很久很久以前，心里隐约就有一个朦胧的意识，读书毕业后再找个工作，到了一定的年纪，可能就会遇上一个志同道合的人，非常恩爱、相互扶持，一起创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然后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到老了，或是病死或是自然而然的寿终正寝。跳过中间长长的一段人生，在意识里，死是一定会到老才会有的事，不管是何种死法，从没想到中间可能会出什么意外。不知道这种思想是从何而来，但之前确确实实是这样以为的。当匆匆走过大半生，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死好象不再是那么遥远的事，不再是老人的专利。
几十年，不仅社会经济等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也发生了太多的改变。以前有个自行车、摩托车就是很有面子的事。看看现在，一般的家庭，都有小车代步。不管贵的便宜的，不管是不是真的需要，反正心理上是需要的，有车好象就很有面子。于是，不管几线城市，小车是不少的。随之而来的，车祸也越来越多，什么阿猫阿狗，不管学了几天，反正有个证，又买了保险的，是大胆地上路开跑。真是吓死个人，也真因此死了不少人。至于酒驾疲劳驾等等非纯技术不行的原因致人死亡的，也不少见。所以，哪怕自己不病也并不一定能代表着就一定能活到老。
加上现在经济发展的快，环境的治理没及时跟上，和以前相比，不知脏了多少。家乡原来可以游泳可以挑水喝的小河，现在是洗衣服都嫌脏，原来可以养鱼的水塘，现在变得全是不知名的草还有村民的垃圾。一栋栋楼房起来了，垃圾处理，污水排放都没有规划好，基本上是想排哪就排那，脏不可言。还有那些工业产生的看不见的废气什么的，单看看现在一般灰朦朦的天空，就可以知道污染有多严重。
长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不知对身体造成了多重的损害。外在的这些是一方面，关键是不是我们平常吃的喝的，不提特供那些，单是指绝大多数普通人，吃的喝的一般都是从超市买的。现在种田的，自己吃的，就少打些农药，要卖出去的，就多打农药，这样虫子少，产量高些。凡能进嘴的农作物都是差不多这样。有时为了农产品不发芽变坏，好卖，打一种很毒的农药。他们自己都知道吃了会中毒的，少吃点可能死不了人。自己都这样，还干这样的事，原因是如果不那么做，发芽了坏了得损失多少钱啦。大家都是这样干的，又不是哪一个。真的很无语，不知从什么时候，做这种事都是如此的没有负担，如果的平常了。没有办法，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很多人都是买别人的吃的，所以吃毒难免。还有养殖的，早就不是以前放着鸡鸭长，割猪草喂猪的年代，为了快点销售，早点成熟，往往用那些什么激素，反正就是长的快的东西。想想，哪里敢吃啊，可为了活着，生存着，又不吃不行。从事食品生产加工进口的，也是为了减少成本，加些不该加的东西，报道的不少。虽说也有很多道检疫检测的，可也都是人做的，也不能保证都合格，反正不管是不是盖的合格的章，心里是很害怕的。谁知道吃的都是什么。所以，现在，年老的年轻的年少的有的还是小娃娃，都得了这个癌那个白血病什么的，好些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病，反正就是难治或是治不好的病。所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谁还会理所当然地以为人是到老了才会死的。
经济发展了，物资丰富了，但人的心好象并没有跟着同步提升。感觉大多数人总是走的很急，很匆忙，很浮躁。为了获得更多的钱财，拼命地劳作，或是拼命地捞。这样有些把自己弄进去了，有些是把自己弄病了，弄没了。还有些人，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觉得过的不如意，不好好反思自己，就发泄在他人身上，发泄在很多无辜的人上。如开车撞人的，放火烧车的，到学校欺负学生的，如此种种，又消失了多少生命。还有那些惊天动地的天灾，就算是偶尔来一下，又得带走多少人。听得多了，看得多了，好象生命突然消逝也再是那么的不可接受。最多也只是感叹一下，生存不易，且活且珍惜。

听说无锡一桥垮了，又听说某夫妻在卫生间挂了，越发感觉死亡太随机了，真乃世事无常。

自从上次楼上太吵让我觉得如果我当时一下子永久离去，还有没有未完的心愿。想来想去，真正感觉遗憾的是欠妈妈太多。至于其他则可有可无。后因出现新冠肺炎疫情，更觉人生无常，想总要偿还妈妈一些才好。
妈妈快100岁了，还是自己照顾自己，自己做饭洗衣，自己过一天是一天。最大的儿子也没有牵个头，就老妈妈的生活安排一下。2020年疫情没那么严后，我回到老家，妈妈太老了，拄着一个棍子，走路就是一步一步挪动着走。颤颤巍巍的，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摔倒一样。很心酸，所以就在家陪了妈妈大半年，后来有点事才离开。事情办好后，也没心情联系工作，又回老家陪妈妈，到今天为止，又是大半年。也就是做饭洗衣之类，因为比妈妈年轻，所以很多她做起来很费劲的事，对我来讲就容易多了。
原本想着照顾妈妈一下，自己心里觉得过得去了，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安心过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可都快一年半了，看着她那个样子，总是不忍心离去。妈妈一年老一年，很可能我此次离开就真的是最后一面。意外太多，疫情也无常，一直纠结中。是离开还是继续在家给妈妈做这些事情。

今年妈妈明显老了，皮肤好象与肉松开了一样，以前都是很饱满紧致的那种。还有记性也差了很多，有几次一只鞋忘了脱就上床了。脑袋不怎么管事了。这大半年都是我做饭洗衣，妈妈起床了就傻瓜一样的坐着，喊吃饭了就过来吃饭，看着那样子，我不知是什么滋味。有时候会想起我小时候坐在一边，等妈妈做饭的样子。
人，很多事情没有亲自经历，是很难想象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和妈妈相处的这些日子，有欢笑也有烦恼，有细心照料也有火冒三丈……总的来说，我是不后悔回来陪妈妈的。至少，我让她不用自己烧火洗衣等，还能每天吃上热饭热菜，冬天天天用热水洗脸洗脚等。给她裝热水袋晚上睡的热乎乎的。妈妈自己不会装热水袋，衣服也基本上穿的干净，没冻着。简而言之，我相当于一个生活保姆。
天气渐渐变暖，妈妈少穿点衣干活就方便些，我也有点想回我那做点事，可天天看着妈妈坐在那有头没脑的样，心里真不是滋味。生了那么多孩子，快100岁了，腿也不方便，身上也到处疼，还得自己弄菜，做饭，洗衣服，洗锅洗碗，自己倒洗澡氷等，一只手非常不方便，年纪大了也没力气了。

妈妈是宽容的，总说现在世道太平（她说以前光士匪打劫），夜晚也能安心睡觉，不用担心谁来了。也不抱怨其他哥哥姐姐，常念叨他们那么大年纪了还在外打工，辛苦之类。就是对我，有时也让我天暖和了就出去工作，多攒点钱养老，她自己暖和了做事也容易一些。我什么都和妈妈讲，好在我无儿无女……谈不上自己有多失望，不说也还是有的。无奈，只能自己先尽一下自己的心意，少欠妈妈一些，待妈妈百年之后也心稍安一些。
不知妈妈会活多久，也不知我会陪妈妈多久，坚持一天是一天吧。

昨晚又梦到还在上学，感觉象是高中，同学又多是大学时的同学。很模糊，为了考个什么学校都在努力。类似的梦出现几回了，？

今天妈妈又把厕所弄得一团糟，里面外面到处是排泄物，老远就闻到臭气。问她是不是拉大便了，她语气不好地说是又怎么了，还说她冲过了。我不如她是怎么搞的那么脏的，我才去地里弄了点菜。

忙去冲刷拖洗，好不容易把地弄干净了，走到她身边还闻到臭味，一看她右手，指甲里，两手指之间，手上到处是大便。忙让她去水龙头洗手。发现袖子上也有，就把外套给换了。以为干净了，但把后背衣服一掀，后面棉衣，秋衫，马夹，所有厚衣服上都有一些屎，裤子不用脱，她都没把裤子提好，棉裤腰上，秋裤腰上，外裤后面全粘着屎。我顿时火冒三丈，省略很多，她自己又不说，穿着那样沾屎的衣裤臭不说，她说她闻不到，可湿的总感觉到吧，也不知道洗了身上换干净衣服，这一刻我真的觉得人活年纪大了不是什么好事，真是害人害己。以前我是从不会这样想的，可和妈妈日夜相处的近两年，让我发现了我原来是可以这样想的，人到了什么样的环境就不知不觉会变得连自己都陌生，甚至不喜，可又无法忍住。

妈妈裤子里还有那么多屎，还翘着腿坐在那。她没有糊涂，就是脏。还态度不好，不要说媳妇，就是亲生女儿的我也不喜。洗屎尿衣服，臭又不好洗，特别是棉的，又厚，天又冷，谁喜欢经常干这些事啊。很多事，无关喜好，只是责：。有时真想一走了之，妈在，回来还可呆在她付小屋里，她一走，哥哥们把房子推了重建，我就在我出生的地方再无理所当然的居所了。

烧了热水，全洗干净了，又全换了干净的衣服，又象傻瓜一样坐那不动了。位置又小，又下雨，脏衣服都不知放哪，臭。

看别人的老年人生，品自己无语的生活。

有时候真想一走了之，看不见或许就不会有这些烦恼。有时觉得都是自己自找的，之前想找一个人就象我一样照顾一下妈妈，我自己出钱，也只代表我做事，就是象我现在一样，给她做一夫吃的，洗碗锅之类。洗衣服，隔段时间洗洗床上用品等。好不容易在本队找到一个认为合适的，可人又不愿意，说不合适。说我妈有儿子媳妇，她去照顾我妈不合适，会引闲话，闹意见。怎么说也不行，因为我妈住在我哥房子边上的小屋子。想想就象我这样未出嫁的女儿在家和我妈生活，有时我哥嫂也会说两句，别人来这进进出出的话，还真不知道我这哥嫂会不会说什么。所以只得作罢。

人为什么活着

：现实就是这样，天天在一起，不可能只有欢喜，没有烦恼。隔的远的人，甚至有几十年不闻不问的，有的只是打个电话的，隔的近的，也没谁来给妈洗衣服做饭，偶尔会端碗好吃的来。当然没谁说她，因为隔的远，妈妈干净与否，饱饿与否，他们也不用操心，也不弄，自然也没谁说她不是。所以妈妈一说起她们，就说她们好，不象我脾气不好。我问妈妈，你又没老糊涂，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以前我不在你身边，每次回来都会给你不少钱，还会给你买到我下次回家为止你需要的生活用品，打电话回去也会说让你舍得吃，那时的我是不是最好。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给钱你也走不动，也买不了东西了，你却没劲了，你病了痛了医院都让你回家，说歇歇就好，都不开药不打针了。你需要的是有人给你出力气，你轻松点。让你去你儿子或女儿家住几天，你都不去。其实，除了不方便，你也知道时间长了，没谁天天那么耐烦的。

今天又发了脾气，觉得不该，可又忍不住。总是这样，一是妈妈态度顽抗，惹得火起，二是觉得家里条件不好，给她冲洗不便，怎样适从这样的境况，顺心吧。

人有时是很难控制自己的。哪怕自己觉得不该，却又忍不住要做。

大约晚上9点多吧，看妈妈时才发沈她歪着头一动不动，叫她也不应，以为在看床上的蚊帐，走近一看，不对劲，问她忘么了也说不出话，终于发现妈妈不太能动了。

之前前还好好的，吃饭也正常，洗了准备休息。

不知道怎么办，刚才朋友还说让出去工作，我还说等天热了过几天看看，妈妈太老了，不忍心。就毫无预兆地这样了

我希望我能陪伴妈妈到最后。其实，如果我有足够的力气，我完全可以一个人照顾妈妈。既不用麻烦人，也不用增加别人的负担。我最小，妈妈突然这样，我也不知她会怎样，就给妈妈最大的儿子打电话，讲了情况，说我一个人弄不动妈妈解手，让他想办法。他让我找最小的哥哥搬一下就行了，我告诉他他每天早出晚归的，白天很少见到人，晚上又睡他自己屋，妈妈一晚上多则十多次，少则三五次，怎么叫他来弄？大儿子说那他也不知怎么办，我建议他找个人力气大的，专业照顾人的帮我，或是看其他哥嫂怎么安排。大儿子说让我自己去说，我说我说没用。大儿子说那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我说你是妈的大儿子，你可以牵个头，和其他哥哥好商量，请人或找在家的哥哥嫂子帮忙。大儿子说哪里好请人，谁愿意做这种事。我说医院肯定有，他又说没人愿意上门，只是在医院。不想和他说了，我说出钱肯定请得到专业的人，他说那请我好了，我说我就是力气不够才告诉你要找力气大的人。他说那先这样吧，看明天什么情况，就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