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巴斯战役中的炮战

二战时期苏联红军的最高统帅斯大林将炮兵誉为“战争之神”，这不是没有历史与现实的缘故的。此后苏俄军队奉行的大炮兵主义是其陆军建设的一个传统发展方向，进而现在俄罗斯陆军，甚至被西方认为是一支装甲履带上的“炮兵部队”。在这次俄乌冲突中双方对炮兵部分队运用的经验与教训，在一定程度上给我们提供了一些最新的启示与教益。
在此时顿巴斯战役中发生的炮战与传统意义上的炮兵运用，最大的区别或特征在于，这是作为进攻拥有预设坚固防御体系的城镇阵地攻坚战的基本手段。为此，俄军使用了2S系列的六种不同口径、不同用途的野炮，还有“飓风”、“托索奇卡”（TOS-2）等火箭炮系统，当然，还包括陆军航空兵、战术导弹部队和战术空军等对地攻击力量。
在乌克兰战场，俄军“首次在战斗条件下使用了最新的重型火焰喷射器系统TOS-2‘托索奇卡’”。5月28日，塔斯社援引俄罗斯执法机构的消息源称，TOS-2系统用于哈尔科夫方向，被用来袭击乌克兰武装部队和外国雇佣军的阵地。俄一家网站称，此前在顿巴斯战斗中俄军已经使用过TOS-1A Solntsepek重型火焰喷射器系统，美国军事专家称其为“俄罗斯武装部队服役的最强大的非核武器”（1）。
TOS-2“托索奇卡”是TOS-1A Solntsepek喷火系统的升级版，在性能上进行了不少改进，更轻更便宜且移动得更远。采用轮式军用卡车底盘而不是坦克履带式底盘，克服了TOS-1需要一辆带有半挂式牵引卡车才能在远距离部署的弱点，可以在长距离机动中进行快速自行部署，在行进间可以在停下后90秒内向目标开火。拥有18个火箭发射管，可以发射至少分别长3.30/3.70m、重量173/217kg两种类型的220mm火箭弹（使用相同45kg弹头），最大射程约为6~18km不等。这些火箭弹的弹头包括燃烧弹和温压弹（2）。
温压弹，即真空弹或燃料空气爆炸武器。当第一次爆炸时向战场上空散布易燃雾气或粉末，随后其被点燃并在空气中燃烧，形成威力更强大的爆炸并在爆炸区域形成部分真空地带，主要用于清除建筑物、掩体和野战防御工事。“它不是俄罗斯陆军作战单位的一部分，而是由辐射、化学和生物防御部队的单位操作”（3）。
不过在顿巴斯地区，俄方炮兵力量的运用与其在马里乌波尔战役最后阶段，即围困亚速钢铁厂尤其是在联合国参与下平民全部撤退之后，还是将有很大不同。在钢铁厂，俄军可以放开手脚，使用包括“炸弹之父”、“郁金香”，甚至云爆弹。而作为一发炮弹就可以击毁一座大楼的“拆楼利器”的240mm“郁金香”，甚至不禁让人联想到1942年，曼施坦因上将指挥的德军第11集团军进攻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时，使用800mm克虏伯“多拉”时的情景。只是相对于需要包括一个工兵营在内的上千人来实施保障的“古斯塔夫”轨道炮及“卡尔”臼炮来说，“郁金香”的机动性就要强大得多了。
但是，随后在顿巴斯的利西昌斯克、斯拉维杨斯克、包括在阿夫杰耶夫卡、苏勒达尔等对方核心地区可能就无法完全放手这样干了。原因就在于，这些乌军控制的城镇或居民点里，依然存在深陷战区、不愿意或无法疏期的大量平民这一客观事实。因此，俄军在战机、火炮与弹种类型等方面，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此前位于拉夫迪夫卡的乌军炮兵对顿涅茨克城内的不停炮击，就曾使这里的居民和顿民兵部队痛苦不堪。
在此方面相对处于弱势地位的乌军，正在得到来自西方提供的大量重炮包括炮弹的军火援助。在新一轮对乌军事援助中，“美国提供了90门M777榴弹炮，英国20门AS90自行榴弹炮，法国12门‘凯撒’卡车炮，并且美国与英国都向乌克兰提供了反炮兵雷达”（4）。不过前方的照片已证实，“此前提供给乌克兰的M777榴弹炮拆除了美军自用的数字化火控系统，以防这种关键设备落入俄军手中”（5）。随后，俄军也公布击毁M777的战场视频。最新消息是美国政府已拟向基辅提供“海马斯”多管火箭炮。
5月23日，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瓦列里·扎卢日内在脸书官方账号上证实，乌克兰陆军炮兵部队已经获得法国提供给乌军的“凯撒”自行火炮并宣布这些火炮已经抵达前线。他表示，“凯撒”“可以在距离前线20公里甚至更远的地方以高精度与敌人交战。在这个距离有敌人的火炮、预备队和指挥所，他们的杀伤能力降低了敌人的进攻能力”（6）。根据乌方信息，该炮将隶属于乌军第55独立炮兵旅，该旅此前接收了来自美军的M777超轻型155毫米牵引榴弹炮。
“凯撒”155mm自行榴弹炮也是乌军获得的第一种52倍径火炮。采用6x6底盘，在发射北约标准榴弹时最大射程达35千米，发射底排增程弹的最大射程达40千米，发射新型V-LAP远程榴弹时最大射程达58千米，这是当前乌军拥有的射程最远的身管火炮（7）。
此时双方共同面临的问题至少有两个：
一是如何进一步发挥并保障小型廉价的无人机，在发现炮击目标与核查作战效能方面的作用。从发展角度看，传统的炮兵人力侦察行动功能，在战术层面的绝大多数将来可能将由这类无人机替代。
二是随着可以跟踪并自动计算炮弹弹道进而逆向发现火炮发射位置的反炮兵雷达，以及高效侦察无人机的运用，火炮的生存与机动问题，必须在新环境下求得一个正解。

初稿写于2022年5月28日
二稿完成于次日

为了突破此地乌军依托前后八年构筑的由坚固筑垒地带形成的紧密防线，俄军采用了“小锅战术”，其实也就是我们中国人早已熟悉的“零敲牛皮糖”战法。其战术要点是在战线的对内正面，依据稳定的战役战术基点，如伊久姆、如波纳斯纳亚不断分割乌军防御体系，对之在经过十多天甚至更长时间的炮击，然后再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实施突击，红利曼等城镇/居民点就是这样打下来的。作战重点也随之转变为首先集中力量打击乌军炮兵部队，战场的主角也就成了各种无人机和炮兵部队间的比拼。如此，作战绩效大为提高，人员伤亡与装备损失，较之前期作战明显降了下来。

例如，乌卢甘斯克州长盖达伊5月28日在社交媒体上称，“俄罗斯已动用一切手段夺取北顿涅茨克市，阻止该地区与乌克兰之间的所有联系”“俄军炮火猛烈到无法评估伤亡和损失，过去几天当地有数十栋建筑被毁，情势极度恶化，两军在市内逐街战斗”“每小时遭受200次轰炸”（4）。

最新消息是，美国政府已拟向基辅提供“海马斯”多管火箭炮。
据CNN此前报道，多名美国官员指出，“预计拜登政府最早将于本周宣布向乌克兰提供新的一揽子援助，其中包括向乌克兰发送多管火箭发射系统（MLRS）”（7）。并表示，这些重型武器或将在数周内抵达乌克兰而乌军需要至少一周的训练才能使用这些武器。MLRS及其轻型版本“高机动性火箭炮系统”（HIMARS）的射程可达300公里。“这一射程将能使乌克兰更容易打击俄罗斯境内的目标”（8）。相比之下，美国此前提供的M777榴弹炮的射程上限仅约为25公里。

在建国后，随着国家独立军事工业体系的建立和逐步完善，这也逐渐成为了我军的发展趋势之一。从上个世经八十年代开始组建陆军合成集团军时，将原直属总部兵种指挥机关领导、平时由大军区管理的装甲师、炮兵师和高炮师等“技术兵种”部队，陆续直接编入在精简整编后保留下来的各个集团军，就是这个发展历程的飞跃式体现，即队属炮兵部队得到了质的加强和提高。

为此，俄军使用了2S系列的六种不同口径、不同用途的野炮，其中包括最先进的是152毫米口径的2S35“联盟-SV”自行榴弹炮、152毫米口径2S5“风信子”和2S19“姆斯塔-S”系列自行榴弹炮，以及老旧的2S1“康乃馨”自行榴弹炮、152毫米口径2S3“金合欢”与203毫米口径2S7M“芍药”自行榴弹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