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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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2-08-25 02:43:37 更新时间:2022-08-27 03:14:27

楼主:59696161  时间:2022-08-24 18:43:37
晓菲把飞刀捏至手中,用拇指将其按压在中指上,拇指向下使劲一滑,飞刀便在她的手中打起旋儿来。一旁的宋时看得眼珠子要朝外翻,眼看着飞旋的速度愈来愈慢,他不无担忧地凝看着晓菲,而晓菲仅手腕一抖,飞刀便继续迎上了刚才的速度,只留下宋时迷惑的眼神。旁边的晓娴和晓妯瞧着疑惑的宋时,偷心想笑这个书生,眼看飞刀要停下来便一副揪心的面孔。
晓菲忽地抬起左腿,只见轻巧的左腿伴着那白色绣鞋一起抬向了空中,右手不慌不忙地顺到了左腿之下,左手轻轻挪到了左腿之下的另一边,紧接着,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飞刀像是黏在了左手的掌心,并仍旧飞速地旋转着。晓菲面色轻松,眼神一直瞅着前方,似并未在意已在一旁惊叹的宋时,左腿轻盈地放下。她瞄了宋时一眼,插在他偶然错目间高抬起右腿,这次她的左手只是朝着腿下挪了挪,右手对应地也朝下挪了挪,忽然左手手腕及五指一抖,手中真力一使,飞刀便飞旋着从左手掌间朝着右边弹去,她眼神一低,右手只轻轻一抖,飞旋而来的飞刀便轻便稳妥地贴了上来。
腰上稍稍一注力,上半身便向着后边折去,随着向后弯曲的角度愈来愈大,她的双臂却始终耷拉在肩头下方,她似乎很想把上半身向身体左边倾去,她也这样做了,左臂一直耷拉在下面没有动换,操控着飞刀的右手随着轻便的右臂稳稳地朝着左臂而去,在几乎是离左手很近的地方,只盈盈调控了点方位,用着刚才那飞刀弹出的法子把飞刀向着左手弹去,只一瞬的功夫,飞刀便像是面条一般粘到了左手之上,仍自飞旋着,发出呼呼的搅动空气的声响。
晓妯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声,身边那位印堂饱满,满面春光的男士也不住地撑大了眼睛,仿佛很不理解这杂耍一般的飞刀奇功。再一边的晓娴快步走上前来,赞美一样语气地道:“二妹,还是这般的出神入化,只是令两位妹夫开了眼啦。”
“晓娴!竟开我的玩笑,我还没有啥长足的进步,这手飞刀换位,还不是晓妯早就玩剩下的!”
晓妯酣然一笑,“哈哈,你竟高抬我,如今你不是也会了!”说罢便朝前轻走两步,眼神朝上一挑儿,递给晓菲一个眼神,晓菲会意一般地把左臂抬平掌内真力一蓄,手中的飞刀便直直地朝向晓妯的手掌贴去。晓妯的手掌几乎不带挪动地接住了飞旋而来的飞刀,唯闻啪的一声,飞刀便如面团柔韧地贴到手掌之上并原地打转。晓妯同样手腕抖索以保持飞刀的旋转并籍此感受这柄飞刀的份量。只是不多的功夫,她像打太极一样挥动着胳臂,伴以腿部的踢踏及走动,飞刀却像着了魔一样附着在手掌上,无论如何也掉不下来。
宋时再次被触动,他万般地想不出眼前的二位小主都有着武林健者的功夫。他有些合不上眼,神测测地看了看晓妯,眼光又顺着心有所往的方向转回至晓菲身上,又时不时地侧目瞄了瞄离晓妯不远的赵佗。他只瞧见对方穿着一如墨绿色泽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白镂空的镶边,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还有一条细细的玉带缠绕在腰际,头顶又以朱簪束起,而自己只着一身惨绿的罗衣,衣襟唯有平仄的暗色花纹若有若无地点缀着。
他不禁生出些惆怅,自己穷酸的书生一个,平日里只是靠着旅馆客人的多少而赚着忽高忽低的收入。然而唐晓菲却是看上了自己------这位有抱负但却空有理想的青年。眼瞅着同样美貌如仙的晓妯,再斜睨了一下近旁眉清目秀的男士,心中的愁滋味又可与谁讲。
晓娴看着她俩耍着飞刀,心中暗瘙起来,待晓妯把飞刀耍完,便拿起了带来的青龙刀。青龙刀长约三尺有余,刀把短小细瘦,十分贴合女性手掌。只见晓娴手握刀把,轻盈地一挥,在阳光的反衬下刃口凝结起一丝寒气,她手腕细细抖索地晃动起来,便引出了一道精光,杀意弥漫,荡漾而出,如涟漪,似波浪,席卷八方,衬得地都快碎裂了,天色也茫然起来,刀光剑影,天地为之失色……
是一套八刀一招,共六十四刀的刀法。待把刀耍完,她非常急切地向晓菲、晓妯一边凑来,说道:“我们的细作这两天已在调查那柄飞刀卖家,不过,听说对方警惕得很,口风很严!这确是一桩正经事儿,不如我们亲自走一趟?”
晓菲道:“这个不难,若是心中有鬼,行事上一定是注意的,我看既然对方对细作十分的防范,不如我再去一趟,汝琪没在,你们有一个人陪我去便可以了。”
晓娴无不担心地说:“当初人家一个不小心,卖给了青龙帮的二位小主,可如今,即便赔个精光也想把它们要回去!依我看不如把我加上,这样人多也会有个照应。”
晓菲撇了撇嘴,眼角微微低垂笑了两笑,那意思是你还真担心我们的安危呐!
“那我们呢?难道也不能加入?”宋时牵起那位风度翩翩公子的手问道。
“你们?你们两个花架子,我看,还是算了罢。”晓娴在一旁朝他们风趣的喷出一口气,然后幽幽地道。
晓菲看着宋时和赵佗期盼而又有些落寞的眼神,嘴角微微翘着,布满了笑意:“算啦,还是让他们去吧,堂堂我们二位小主,难不成还保护不了他们?不过,就不要去第三个小主啦,这样会打草惊蛇,平添对方的警戒。”
晓娴说道:“那日你与汝琪离去的也快,对方对你二人的长相应该未有什么深刻的印象,我们谁去都可,要不,晓妯你留下?”
晓妯耸了耸肩,两手横插于腰际,双眸滴溜溜圆对着晓娴连连反讽道:“我们五位就数我玩暗器的手法最纯,这暗器铺子总不能不叫我去吧?”
晓娴一展腰,恍然大悟,看了看晓菲,晓菲被夹在中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借频频环顾于宋时与赵佗来抵消晓娴眼神的询问。
晓娴怔了怔,泄了气,道:“算啦,你们去吧,回来赶紧把情况告知则个。”

青龙帮总堂内,炉火高升,蜡烛皆燃,把这里整得俨然肃穆。
唐天杰不无焦虑地对着几位堂主道:“据细作来报,我们的镖师应该是中了对方的龙须沟,纵然镖师们穿着绑腿护腕而且还加了兜胸,但奈何对方的暗器实在太过锋利,透过衣物扎到肉中锵锵将肉给撕了出来,而且据镖师所言,在他们失去了搏击状态后,对方手带铁四掌又分别对他们进行了猛烈地拳击,致使大部分镖师昏迷,好在敌手看来还顾及了些面子或者并未敢让我们的镖师失去性命。”
唐天机侧脸转向大哥,语态从容地说道:“这正是秀越帮的拿手暗器,从远处便可轻取对方身上的肉,而后又借助于铁四掌猛烈的撞击使顷刻间瘫软。”
唐天本此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帮主的方位走了几步,诚挚说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从我的镖师里面选派几位,我培育的几位都着重练就过抗击不要命的暗器,对龙须沟、铁四掌亦有涉猎,可咱们如何就能猜得透对方的口味呢?”
唐天杰举起右手又向下拂了两下,示意止住天本的话语,他迷惑一般瞧着天本,目光久久停在他身际,以一种宽慰又近乎于迷茫一般的语气问道:“五弟,那龙须沟呢?难不成你的镖师都成了刀枪不入了?”
唐天本缩了缩肩,想说什么却又无奈地晃了晃头。
张花铃这时站了出来,对天杰说道:“大哥,这次我们可是派出了最有实力的十位镖师,可依然被对手算计,上次的五位镖师,还是我亲自训练的,功夫也一样没的问题,如今这样,您说我们该怎么办?怎样对待秀越帮的挑衅,该是做一番设计了!”
唐天杰脸上的愁容更加地深幽了,丝丝皱纹像极了田埂的阡陌,“次次被袭还都是那么彻底,当……当然对方使用的是暗器,却是让我们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如此以往,我们的镖队可要名声遐迩啦!”
天本站出来说道:“从现在看来,不如暂且停下这押镖的业务,看看秀越帮那边有什么动静,再做决议?”
天机凑上来忙接到:“不可,那样天下人会认为我青龙庄的镖师都是见事就躲的怂包,更是对我们青龙帮名节上的玷污!”
“可可,照目前的状态,还要继续叫镖师出门挨揍?”
唐天杰看着他俩在挣,也没了点分寸。他干脆把身子侧向另外一边,极目远望,仿佛要避开这叽叽呱呱声寻得一丝清幽,他回身眼光偷偷瞄了一眼唐天枢,那分明是想求天枢给他说上两句。可唐天枢依旧软软坐在椅子里,平视的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无奈。
“大哥。”唐天秀玲珑八面地说道:“大哥,在上次XX县遇劫,从对方飞刀形制看来,其手感更加的轻盈,表面又似打磨的更为润滑,这样从求准的目的看来,只能加深其难度,但秀越帮亦是天下大家,技巧不求易却反其道行之,更非是山野流寇之流,我亦倾向于是秀越帮欲与我们分庭抗礼。另外,他们也一定是寻到了一位更好的制铁良将,才会制作出这种优良又打眼的飞刀。”
唐天杰稳稳地问道:“三妹,你是想说些什么?”
天秀蹙了蹙眉,沉稳应道:“我怀疑,他们不知是请来了哪路师傅来制作这精良养眼的暗器,这当中一定有着玄妙,而这次他们所使用的龙须沟,虽然我们还未看到实物,但想必也带着这位师傅的风格。以上,便是我对这件事的注解。”
天杰舒了口气,仿佛受到了真人的指点,说道:“三妹所言不虚,可天底下除了朝廷还有我们两帮,哪里还会寻了这样的师傅?”
天秀接到,“朝廷可是知道青龙帮衷心可表,去年城内水患还是我们去除了匪患,我想朝廷还不至于无端陷我们于不义。”
天本拧了拧下巴,道:“那么也就剩下了秀越帮,秀越帮的陈师傅,掌管着秀越庄的武器锻造,也是太宗时期朝廷的师傅,手艺精良,性子沉稳,确是个良才。可现今,这暗器的精良的确超出了他的能耐。”
天杰像想起了什么,“哦,天枢,那天晓菲在集市上买到了一柄非常顺手的飞刀,你已吩咐下去在队列里面操练?”
“是的,大哥,那柄飞刀手感的确优良,我已吩咐田师傅尽力模仿制造。”
“看来,那个卖飞刀说不定大有来头,天枢,吩咐下去,我们尽快查验这位商家,顺着他的来路查查看。”

银寿街,这是半月里晓菲第二次来。所不同的是由原先的汝琪伴其左右变为了晓妯又增加了两位男人。
屋外是一支敞亮的幡子,黄灿灿的幡布上点缀着“锦鲤刀铺”几个遒劲黑字。晓菲认得这个地方,招呼着大家一起朝这里涌来。
她一眼认出了原先那位伙计,几步走上前,嫩嫩地说道:“小二,还记得我们几位客官吧?”
冯二冷不丁地看到他们来,心中飞速地警觉起来,眼睛里闪回过一道精光,便又从容地恢复了原先的状态。但这仅仅的目光转变也没有躲过晓菲的观察。
见他迟迟没有答话,晓菲装做是自来熟一样地道:“呦,难道是不晓得我们二位客官啦!赶紧着,我们这几位可都是些识货的主儿。”
其实伙计适才也是一时吃惊寻不到适合的话来搪塞,见对方如此开门见山,便只得顺着她的话做下去。
掀开门帘,便进得了屋内,而此时,晓菲没有朝着原先那道暗门走去,她停下了脚步,一帮人拥拥挤挤站到了一起。她装作是熟客的身份,抬头望着伙计的脸,问道:“请问店家是哪里人士?”
伙计的脸上已开始变了相,但仍徐徐答道:“祖上是XX的,一直靠着制刀过活,年景好时,才兼顾着些许暗器的制造。原本在YY待上过几年,只是经营不好才又来到相对繁华的鼎州。”
说完,静静地看着晓菲,脸上的神态不似说谎。
“哦?看来是几代的传承,怪不得上回的飞刀制作是那样的精良,我们的族人说是很好的呢!”
伙计神态有些爽然,很想继续聊下去,又想起神秘人的叮嘱,把欲望按捺在心里。
一旁的晓妯插进话来:“哦哦,原来是XX城的YY师傅,记得记得”,晓妯的脑袋转的极快,马上寻了个能接上口的话题。“我记得你们家,在YY三年前的民间比武中,还是选用的你家的快刀,是也不是?”
伙计一听至此,心中再没有什么再比得上这份荣耀,兴致颇增。看来青龙帮的人真是手眼通天,莫说XX离鼎州有五百里路,再加上当时也仅仅是判官的一念之差才导致了让其刀铺成为那届比赛的供应商,更使得这份偶然而来的荣耀永驻于心。他暗叹这在偌大的大宋土地上片隅之地发生的事也没有让青龙帮的人落下,他只感到了眼前所站的人有架海擎天之能。
他双手合十,低低鞠了一躬,心中暖滋滋地说道:“也是运气使然,当初若不是出自那原本看好刀铺的刀刃口突然崩裂,组织者也绝非选了我们,纯粹地好命啊!”
晓妯叹了一声,装出些许敬佩的神态说道:“锦鲤刀铺,似乎听家父也说过,也真是巧了,妹妹上次在你这里购得的那副飞刀真的是轻巧飞快,也算是宝刀识得了好人。还劳您说说,这般手艺是何以学来的啊?”
伙计一听,心里迅速抽紧了。他早就按照事先排演好了的说辞答道:“客官,也绝非是什么你所感觉到的,锦鲤刀铺实属不才,三年前的比武选中了锦鲤刀铺也纯粹是巧合,其实,放眼大宋的土地,哪里听得过锦鲤刀铺的名号?”
晓妯见对方有些遮遮掩掩,索性两个方步凑到他身前,道:“店家,我们还想看看你店里的暗器,寻几个好使的,银两莫须犯愁!”
伙计脸上闪过一丝明快,但迅捷又像掂量起神秘人的嘱托,犹豫了片刻,沉下脸并用阴霾一样的声调道:“客官,再下给您陪个不是,最近朝廷查得紧,本来武器就有些上不得台面诚然小的有官府办法的牌照,然暗器又是重中之重,总有些避讳的。店主近来吩咐小二暗器什么的都封箱压着,除非朝廷采办,否则是不得出售给任何人的。”
晓妯见话竟然被活生生堵了回来,本欲发作,上前一步却被一旁的晓菲拉住了胳膊,继而晓菲慢走两步凑到了小二身前,一脸和善又轻柔地问道:“客官,但请使使好,我们前来不正是图着个店家的暗器顺手,想来令我们喜爱的还大有其在,望店家开恩,还请方便我们则个。”
小二一脸茫然,见被逼问成这样,装做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诉道:“各位客官,小的也不是舍不得这些个暗器,只是店主碍着朝廷的规范,绝不再敢自主私售!”
晓菲平静的眼神正巧掠过冯二斜斜的眼神正朝自己看过来,对方那硕大的眼眸正夹杂着一丝紧张看着自己,她感到有些奇怪。她在心中想了想,又无奈摇了摇头。
她紧跟着问道:“那,即是朝廷的规则,也怨不得店家了,不过,小人还是想知道在那日之后,还有人买过那柄飞刀吗?”
“没有人!”见晓菲问得有些猝不及防,小二赶紧眼也没眨巴就编出了答案。
“如今天下平和,百姓安居乐业,官府就愈加地想控制武器的买办,上次你来我们的牌照还可用,这不,通知我们要重新审过。那些个暗器哪里来的什么销路,若不是你们上回买了几个,那些东西上的灰尘又会堆得老高啦!”
与此同时,在一旁无事可做的赵佗,看着双方话语上的交流,目光在几个人的脸上逐一掠过,然后又在晓菲的身上定格。
晓菲不晓得在伙计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那冰冷与警戒的心态防范着什么,却毫无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屋内暖暖的温度与心中的寒凉形成强烈的交锋,正感受着小二寸步不让一般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你们在银寿街上开了多久了?”杵在一旁的宋时冒出这句话来,晓菲二人都觉得这位书卷气浓重的女婿实属有些个性。
伙计也是一怔,他不得不重新拽紧刚有些松弛的内心,他不甚明白这一问实属是打探底细还是借坡下驴,但更像是冲着探究底细的,因此淡定地答道:“一年半。”
晓妯怕一脸书生模样的宋时再次出声坏了场,赶紧斜眼瞟了一下晓菲,晓菲的心明镜一样并回了她一个脸色,又朝宋时深深眨巴几下眼睛。
在这暖烘烘的屋子里,气氛骤然有些冷。晓妯两手抱揖,对着小二道:“好吧,既然店家实在是碍于官府的行规,我们也就不勉为其难了,告辞!”
这微妙的尴尬只是经过短暂的存在便也消失了。

月光挥洒下来,照亮了晓菲的额头,她浅浅地睡着,头搭在宋时的腿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傍晚天空下过淅淅沥沥的小雨,春寒料峭里仍是凛冽的寒气。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压在晓菲额头上,透出别样的温情!
寨子里,星星点点的篝火似远似近地燃着,给人一种心暖的感觉,火中的树枝不时地向外窜出微微的火苗,又伴着点噼啪乱响。庄内,不时地有人影晃动,他们脚穿靴子,身着棉衣,头戴一顶细软巾。
晓菲迷糊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内是宋时俊逸的脸,雨后湿冷氤氲的潮气弥漫开来,晓菲唯喜这冷冷清湿的空气吸入鼻间所带来的清怡感受。
宋时年纪不大,二十左右,身量不大,看起来有种书生的柔弱,但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衬起眸子里那种难以言说的锐利尤似一柄利剑直抵人心。他纵然毫无武功,但晓菲尤喜他,只是感觉宋时遇事缺少一种果断杀伐,临时应变的能耐也有点欠缺,因此想熬熬他的耐心,使其人生经受些磨砺再结为百年好合。这湿湿又有些冷到骨髓的轻风吹拂在身体上,眼前又是宋时俊气的面容,早已醉了心智。这奇异的感觉使她乐意迎上他那双锋芒毕露的眸子,深深地凝视。
宋时早已适应晓菲的这种深望,对此他完全没有尴尬,浅浅月光下他那斧凿刀削一般的脸显出一丝茫然,全然不知为何晓菲总也不彻底表态。
“你确定那日看到的就是史可香?”晓菲从闲腻的状态中醒来,身子一挺,把头从宋时腿上抬了起来,整个人端坐而起。
“哼哼,没准……我是说,差不多就是她。”宋时已经冻得有些扛不住,捏了捏麻木的鼻头说道。
“细作说她最近着实有点忙呢!”
“风尘仆仆,来去匆匆,总让人拿不到她?”宋时问起
“嗯,她最近总往高家当铺去,对此我一点也没有头绪,按理说,高家当铺似乎对秀越庄并无交集。只不过,她近期去得有点勤尔那!”
“今天那个锦鲤刀铺,你做何想?”宋时接着问道。
“那个小二?我见他虽然十八九岁,但他脸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或许他没有欺骗我们,祖上是从XX举迁而来的,也并非很有名号。”
宋时接口道:“但我见他有了一种出了奇的平静,尤其是我单独问他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真的是没有那种遮遮掩掩,这反倒让我感觉出一丝的反常。”
“反常?那倒是不会吧?难不成锦鲤刀铺也是受秀越帮的操控?”
说罢,怔怔地扭头看了几眼宋时,眼里是一种先知先觉的优越感,她看着宋时无所谓的神态,只觉对方单纯的可爱,她想教授对方一下,但又觉似乎不被理解。她扬起眉,两颗大大的杏核眼睁的极大,带上点挖苦的语气道:“拜托,以后要说话也先看看我的脸色,有些话在不合时宜时说了,往往适得其反。”
说完,她舒缓了口气,像是把什么东西放下了。
宋时被噎得想出声,他自忖不是口拙之人,但又不敢和晓菲发作,他垂下头侧到晓菲脸旁,唯有一个念头,便是粉碎掉晓菲的倨傲与笃定的神情。“我看我们还是再去一次吧。那个店铺是唯一的突破口,那小二闷葫芦似的,不给他点厉害他也不会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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