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很黄很暴力
尴尬的气氛萦绕每一寸角落，范念咳嗽两声，适当缓解一下，说：“来，张湘宁，里面坐”。

“不了”张湘宁，打断道：“时间不早了，家里还等着我们娘俩，就不多待着了，等有时间吧”。说着就要招呼张宁宁离开。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多坐坐吧，何况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是啊三姐，大伙都挺想你的”。
“马钊儿子出去买吃的了，也不急这一会，吃完饭在走吧”。
武然然走上前，拉着张湘宁的手，徐荣和杨梦娜俩人附和着。

再三女的挽留下，张湘宁只能无奈的留了下来。
范念斟好茶，刚端到张湘宁身前，马天佑拎着大包小包就推开了门，身后跟着三个中年人有说有笑走了进来。
“我说，你们三个大老爷们真好意思，也不知道帮孩子拿一下”。
见到三人，气不打一处来的杨梦娜，狠狠瞪了三人一眼，接过马天佑手里的东西放在课桌上。
“你们仨怎么也来了”武然然问。
“巧了，我们仨刚好想去集市上吃削面，就碰见天佑这小子，听说你们都在这，我们就过来蹭饭了”。
其中一个中年人说着话，眼睛冷不防瞄到一旁的张湘宁，惊讶道：“卧槽！张湘宁”。
“好久不见”张湘宁干笑着说。
“卧槽！真的是你啊，来来来，快让我抱抱，二十多年没见，我都想死你了”另一个中年人，张开手臂，就要走向张湘宁。
杨梦娜见状，抬起脚就踹了过去，嘴里骂道：“陈帅，你要不要脸啊，这还有孩子呢”。
看到站在一旁错愕的张宁宁，和马天佑两人，陈帅不自觉的挠了挠头，说：“我这不是好久没见张湘宁了么，有些激动，你们俩个小屁孩别多想啊”。
“切”马天佑鄙视了一眼陈帅，扭过头瞅着武然然，说：“然然姨，饭店关门了，我只好买了点火锅食材，中午我们吃火锅吧”。
“火锅好啊，大冷天的，也暖和暖和”。陈帅说。
“天佑，你去我家把铜锅端来，你们男的把桌子摆好，我们三个负责整理食材”。
在武然然的指挥下，众人很快就忙碌起来，张湘宁与张宁宁想要帮忙，却被三女拦下，“你们娘俩就好好坐着，一会儿就好”。
待到众人落座，并没有张宁宁想象中，多年未见，大家侃侃而谈的愉悦，有的只是火锅泛起的热气，和那空气中凝聚的尴尬。
“孩子，别拘束啊，多吃点”。

陈帅拿起多余的筷子，在锅里夹起几片熟透的羊肉，放在张宁宁的碗里。
“谢谢叔叔”张宁宁，礼貌着说。
“这丫头，叫什么叔叔，应该叫舅舅”陈帅笑着说。
张宁宁侧过身，看着自己的母亲。
张湘宁，见女儿此时的模样，便向女儿介绍道：“宁宁，这位是陈帅，这两位是赵辉，赵振华，和妈妈都是同学，你叫舅舅就好”。
“舅舅们好”。张宁宁站起身，微笑着向陈帅三人点了点头。
看着面前礼貌的张宁宁，又瞥了一眼只顾低头吃饭的傻儿子，马继钊心中不快，抬起手一巴掌呼在马天佑后脑，说：“就知道吃，还不站起来，见见你张姨”。
“马继钊你有病啊，有这么打孩子的吗，在把孩子打傻了”杨梦娜忿忿道。
“爸，我和张姨见过”。
吃着正香的马天佑，冷不丁被自己老爸打了一巴掌，瞬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见过就不知道说话了啊”马继钊道。
“张姨”。
在马继钊的淫威下，马天佑只好站起身。
张湘宁见状，抿嘴笑到：“孩子都老大不小了，别动不动就训斥，何况这孩子我见过好几次，也经常去家里玩，都已经很熟了”。
“三姐，老马这是拿你家闺女和自己儿子对比呢”范念打趣道。
“哈哈”众人大笑。
通过马家父子俩的一段小插曲后，众人便没有了刚开始的尴尬。
“赶紧吃饭吧，肉都老了”。
赵振华夹起肉片沾了沾底料，放在嘴里。
众人这才拿起筷子。
“三姐，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都不和我们联系，而且你为什么给闺女取这个名字”。
吃了几口，徐荣放下筷子，望着张湘宁问。
听到徐荣的发问，张湘宁默不作声，神色有些忧虑。
范念举起杯，和马继钊，陈帅，赵辉，碰了一下，说：“辍学后，大家各奔东西，为了生活彼此忙碌着，几乎大多数都断了联系，别说张湘宁了，就咱们这几个，不也是近几年才联系上了么”。
“其实，我…”张湘宁，默默开口道。
见到张湘宁的神色，杨梦娜仿佛知道了什么，打断道：“丫丫，咱不说这些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一会儿彼此留个联系方式，没事大家就多聚聚”随后瞅了一眼徐荣，说：“你也什么都别问了”。
“三姐，一转眼，我们都奔四十了，有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起，咱们曾在一起的时光，虽说短短两年，却是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当知道你闺女的名字时，我就明白了。这二十多年，你过得有多么不容易。三姐，别的我就不说了，你也了解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必须要和我们说”武然然说。
“妈，你没事吧”。
张宁宁见张湘宁身体微微颤抖，紧忙握住了她的手。

“妈没事”。

面对女儿的关心，张湘宁摇了摇头，缓解了一下心情；拉起张宁宁，朝着三女，举杯道：“四妹，七妹，九妹，谢谢”。
“都快四十的人了，能不能别煽情了”马继钊说。
“要你管”徐荣撇了一眼马继钊，怒视道。
赵振华，喝着饮料，看着几个女的，随后注视着范念，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瞅瞅，丫丫闺女都这么大了，你也不赶紧找个娘们结婚”。
“拉倒吧”范念懒散道。
“范念，你还没结婚吗？”张湘宁抬头问问。
“单着呢，目前处于观望时期”范念说。
“舅舅，你观望什么啊？”张宁宁插嘴道。
“观望你妈她们姐儿几个谁离婚，我好娶谁啊”范念随口道。
听到范念的解释，张宁宁顿时感到哑口无言；其他四女也同时被雷到。
张宁宁侧身看了一眼妈妈和三个姨，以及墙上的照片，心道：“舅舅还挺有品味，老妈和姨们的样貌的确很好看”。
“你死了这分心吧，就算离婚，也不嫁给你”。
声音从门口传来，门再次被推开，只见三个女人挽着手走了进来。
“卧槽！你们三个闻着味来的啊”陈帅看着三人，打趣道。
“陈二贱，怎么哪里都有你，主家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其中一女说道。
“我乐意，你咬我啊”陈帅挑衅道。
“不好意思啊，我不吃屎”女人说完，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啦，别闹了”张湘宁抿嘴笑着说。
“呀！三姐，三妹…”。
见到张湘宁，三女飞奔上前，挨个抱了抱张湘宁，说着“啥时候来的”，“也不和我们联系”，“我想死你了”之类的话。
面对三女的问候，张湘宁也一一作答，当把张宁宁介绍给三女后，三女都抢着说：“这闺女，真俊”，“这闺女简直和她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这闺女真好”的一系列话，甚至三女还打算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张宁宁，让张宁宁将来做自己儿媳妇。
三女的话，搞得张宁宁面红耳赤，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杨梦娜见此，拉着张宁宁的手坐回原位，看着三女说：“黄伟，吕倩，娄爽，差不多得了，看把孩子都整的不好意思了”。
“好啦，好啦，大家先吃饭，吃完饭在聊”赵振华摆手道。
众女落座后，气氛瞬间升起，喝酒的喝酒，夹菜的夹菜，除了张宁宁和马天佑，其他人开始推杯换盏。
“人一上了年纪，总是会回忆起从前”。

面对着十二位年纪快四十岁众人，这句话，不觉间在张宁宁脑海里浮现。
陈帅，拿起桌子上的香烟，分给众人，说：“前两天做梦，你们猜我梦见啥了”。
“梦见什么了”娄爽问。
陈帅点燃香烟，慢悠悠的说：“我梦见自己在睡午觉，然后电话响了，让我去学校上课，当时迷迷糊糊，开着车就去了。到了校门口，看着学校的大门，真跟现实中的一样。把车停好，我走进教室，可惜的是，教室里空无一人”。
“我也梦见过”徐荣说：“你们还记不记得被我们打的那个女生”。
“哪个女生”张湘宁问。
“妈，你们打过很多女生吗？”张宁宁好奇的问。
“闺女啊，别说女生了，男生你妈都打过很多”赵辉笑着说。
“真的假的”张宁宁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想当年，她们这些姐妹，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就拿门口这条街来说，无论什么网吧，游戏厅，台球厅，饭店之类的商店，就没有几个不认识你妈她们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陈帅思索了一下说：“想起来了，就是那句，城南城北一天街，打听打听谁是爹，就如同形容你妈她们一样”，说着话，不免侧过身子，看向窗外，深邃的眼神，仿佛寻觅着当年的身影。。
“别打岔，好好听徐荣说”杨梦娜呵斥道。
“哪个女生”武然然又问。
“就是那个从四川转学过来的女生，叫什么名字来着”徐荣说。
“小侉子”马继钊插道。
“对！就是她，小侉子”徐荣叫道。
“梦见她什么了”娄爽问。
“梦见当年揍她的情景了”徐荣笑着说。
“提起她，我想起来了，前几年在集市上碰见过她一次，开始的时候我没认出来，在她和我打过招呼后，我才想起是她”范念托着腮，语重心长的说：“过后我想去找她道歉，转了整圈集市，也没有遇见她”。
“现在想想，当初的咱们真不是个东西”杨梦娜叹气道。
“是啊”。
“唉！”。
提到此人，回想起曾经，众人纷纷叹息，同时也倍感自责。
“对了，老马，貌似咱们班男生，就你打过她吧”赵辉偷笑着看着马继钊。
“我没有”马继钊说。
“少来这套，我想起来了，要不是因为你揍她，大家都不至于辍学”陈帅接道。
“要不是因为她打徐荣，我也不会放学后拦她，况且我根本就没动她一个手指啊”马继钊说。
“滚蛋，有我家徐荣什么事”吕倩骂道。
“别狡辩了，第二天上学，大家都传你抽了她一个嘴巴，难道还有假”张湘宁说。
“我发誓，真的没有抽她，就是骂了她几句”马继钊解释道。
“得了，别解释了，反正我们也没在场，打没打你自己清楚”武然然说。
“老爸，原来你还有这故事呢，说给我听听呗”马天佑好奇的挪了挪身。
“吃你的饭去，瞎问什么”马继钊冷眼道。
“哦”马天佑面对马继钊冷眼，很自觉的躲到一旁，自顾自吃了起来。
“徐荣，当初小侉子，到底打没打到你”范念，吃了口羊肉，问。
“没有”徐荣说。
“卧槽！合着你们就是为了揍她，编的借口啊”陈帅瞪大双眼，瞅着徐荣不敢置信着说：“我还以为，她打到你了呢”。
“还不是因为张湘宁”徐荣说。
“关我什么事”张湘宁疑惑道。
“你忘了，当时你站在我身边，小侉子把凳子腿扔地上后，不是你让我假装受伤，好找个理由揍她么”徐荣侃侃道。
一旁的吃瓜群众张宁宁，听着老妈和舅舅，姨们聊天的内容，很难想象自己那性格内向的老妈，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怀着好奇，问：“妈，能给我讲讲不”。
“这……”张湘宁犹豫片刻，陈帅摆摆手，接道：“丫头，坐这来，舅舅给你讲讲当年你妈她们，很黄很暴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