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奇谈之天棺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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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4-11-15 04:25:12 更新时间:2020-11-10 17:42:11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15 16:05:00
啊!”愤怒的声音里:“给我破!”五张鬼脸大口吞吐间,巨大的吸力巨鲸宏吸般勾起了无涯海水,天地似乎色变,海面突然起了海啸,狂猛的海潮直扑而来,想要扑灭这星星之罩。
“天星合杀!”陶离低沉的声音如一道命令,这命令就是催命符,五声声巨响里那鬼头和星星全部消散。
陶离脚步不停,手里却多了一柄桃木剑,“疾~”
桃木剑望着五色门户一指,那些巨浪转头直扑五色道人而去。
大概没料到遭此突变,五色门户不及闪躲被拍的摇晃不定,状似狼狈之极。
“好,好,些许时日不见,道行涨了,也更狡诈了。”急怒的声音从门户里传出,“陶离,这是你逼我的,咬定我不敢灭了天意之子么......”五座门户旋转间甩脱巨浪后,当头直奔三皇子而去。
这一刻,看呆了梁汗,也就这一刻,陶离又是一眼瞄了过来望向梁汗,桃木剑对着他往青莲处一指“去~”啊!梁汗小心肝一颤,诡异的感觉才浮头,就被那朵青莲给吸了进去。
什么?!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15 18:31:00
什么?!
那朵青莲里,立在他面前的是只小蚂蚁,正展动着柔弱的触角勾动着七彩的丝弦,好神奇!梁汗看得目瞪口呆了,这蚂蚁,在干嘛?
“闪一边凉快去!”丝弦发出声音,柔嫩的声音带着轻蔑。
哎呀!我勒个去,俺没得罪你吧。
不对,丝弦咋会有声音哦!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只蚂蚁拔动丝弦发出的。只是看到这蚂蚁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瞥,目光里却带着蔑视他的意思,挠挠头梁汗闹不明白,在这稀奇古怪的地方怎么得罪这小东西了。
可是吧,望着眼前这小家伙,就像是遇见梦里那个布娃娃一般,恍惚间梁汗心里忽然柔软酸麻,对这只蔑视他的蚂蚁顿生奇怪的爱怜。
哪知这蚂蚁毫不领情,这一瞥后一丝理会梁汗的意思都没有,自顾自勾动着七彩丝弦,梁汗顺着丝弦一看,好家伙,在丝弦牵连下,六盏游移不定若隐若现的灯组成了北斗形状,灯芒错然间复合成一道道奇怪的丝弦,泛着漩涡星河的波动力量拉扯住了那五座门户。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16 11:18:00
看这小蚂蚁控制丝弦的灵动曼妙,梁汗两眼发直,咚咚咚!剧烈的抖动里,丝弦那头一股股大力传来,震得这小蚂蚁连连晃动,险险把持不住。
看样子五色门户的力量极强,很快就能撕开这七星的禁锢,这可急得梁汗一边上双手直搓。
却是此刻,那青莲开合间五色花瓣全部幻变成符文,密密麻麻的陡然扎入了梁汗意识里。
啊,只觉得浑身飘起来一般,他的双眸里又泛起红色,却又不是梦里被追杀时的血红,此刻他竟能窥透周围的虚空之景,视野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挠他视线的透射,奇妙的感觉泛了起来。
在娇柔的蚂蚁身边,梁汗彻底被点燃了某种灵性,他的眼睛此刻如阳光在闪射,安静又炙烈,说不出的妖异。
察觉到什么似的!
“咦!奇怪了。”小蚂蚁惊奇了一声,怎么换了个人似的,在我触角的捕捉里,我触摸到他来时的消息,依旧有些让我讨嫌得奇怪,在某个流乱的前世,作为他的邻家小妹,这家伙真带着一条流浪的癞皮狗,嬉皮笑脸滴调戏于我,后来....
蚂蚁看看梁汗的样子,隔世今生里的重聚里,忽然有些明白,原来念想真是个奇妙的一个东西,你想刻意去遗忘,然而最终它竟然浮起,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画个圆。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16 18:23:00
思绪一起,那丝弦团团有些凌乱。梁汗目光所至一下明白过来,自己进入了青莲的灯里,此刻该为灯魂了。
“搭下手,”蚂蚁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梁汗浑身散放七彩的身影,说话间情绪里有些莫名颤抖的怨忿:“把你那光芒的力量传递给我,快!”梁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啥?”反应过来忙问“如何弄啊!”
“这个死笨蛋!”蚂蚁嘟囔一句“你现在就是一团灯火,眼前人模狗样的人形不过是你自己意识显化的形态,快显化为火从我背心处扑进来。”
“好!”梁汗沉声应道,那莲花在梁汗踏足而至后就激越起来,开合间颇似舞蹈,仿佛故人从茫茫尘世回归了,喜悦异常。
梁汗啊!这就是宿命么。
叹息了一句,在这最后的思考里,从眼睛开始整个人在意识引领下化为了焰火,如电流浑身通过,一种异样的感觉陡然莫明升起,这绚丽的火芒随后扎入了那只蚂蚁的背心,融合入一团温暖的光明中。
于此刻,清莲灯一颤后,突然强烈地释放出一股天地雄霸,生灭万物的气息,这气息如潮水一波波传递向远处,引得其他六盏灯随之光芒绽放,遥远的天河里茫茫深处竟也冲起七道星芒,电射合入其间,汇合成翻天动地的力量旋转着扭住了五座门户。
......感其星芒,合为宿斗,天现其辉,地借其德.......
天地和芒!
在陶离极速的念诵里,星芒一收一合间完全黏住锁死五座门户。五行门户此时就是五条落入天罗地网的鱼,越挣扎越陷入一股股怪异的漩涡力量的束缚中。
眼见不对,五色道人气急交加,怒吼了一声:破!一口鲜血喷向门户,怒吼里那五座门户一个剧烈摇摆,奋力同时一跃互相合聚一撞,强烈的自碎碰撞产生巨大的力量亦同样一层层传递出去,天空在这声雷鸣里,遮天的乌云俱散,五色门户消失,那七盏灯也一盏盏依次消失,最后那盏青莲,如同在这世界绽放完最后的光芒,闪烁了闪烁慢慢慢慢隐退于天际。
棺老头面色一端,那口棺材张开大口,唬滴把那道最后被青莲吐出的异芒被收入里面。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17 20:18:00
棺老头看起来不放心,转动触角,眼珠子咕噜噜又乱转开,贴着棺材听了听,忽然低低骂了一句“小财迷,哼!”转头自己看着画面,不过似乎放心不下,咚咚,敲了二下,“小子,没啥伤损的,快出来。”打个响指间,棺材恶狠狠吐出了梁汗后,又不知道躲去哪里消失不见。
“哇!”刚被吐出来的梁汗大叫,顾不得有些狼狈的形象,大呼小叫起来:“大爷,那口棺材里面好多金银珠宝啊,晃得俺两眼都花了。”梁汗激动得有些热泪满眶,“发财了!改天摸进这口棺材里,发了。”
“棺大爷,棺大爷,为啥俺前几次就没发觉里头有那么多的宝贝呢?......”
“嘘!”棺老头竖起手指作了个堵着嘴巴别说话的手势,示意梁汗噤声。
“小钥匙,看完了下面的画面再说。”脑门却起了一圈汗,“不妙,这回忘了碍眼法对这小家伙有些失灵了,被这慢慢可以来去自如的小贼惦记上,大大不妙,那里面都是俺的棺材本啊。哼,想掏俺的口袋,没门!”
此际无涯就像平日风云变幻后安静下来了。
一声闷哼,那门户破碎的粉屑被五行道人收回,“下次再说!”声音很嚣张,人却渐渐在消散。
“你以为这次跑的掉?来了就给我留下!”陶离冷冷看着这烟雾中的五行道人,“适才你若无这许多废话,我确实留不下你,现在你就老老实实留下吧,跟我到师妹那忏悔去!”
“笑话,天大的笑话,凭你留得住我,还是你以为凭你手里那盏破灯,就留得住我?!哈,五行不灭天地任我逍遥,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莫非你以为你是天意!”声音随着人也在消散。

“你跑不掉的,师弟!天要收你了。”陶离淡淡的声音里有种落寞,有种疲惫,似乎一场好戏就要落幕,古怪的清冷浮在脸上!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19 11:00:00
......


日头在阴云散去后照得海面波光粼粼,轻风拂过煞是令人心爽,此际三人皆妙互不言语,在这日照下安静享受着海鸥的吟唱。
三皇子临风而立,满头长发飘扬在风中,眼神中有着一种淡淡的期待,像是一抹远空的烟花在盛放,陶离却是无喜无悲悠悠然仰头畅饮着一壶好酒,z依旧安静如初,雪白的的衣衫在丽日的衬照下明艳的动人心悸。
“师,一直有些疑问盘庚在我心里多年,不知当问不当问?”三皇子终于开口打破了这静逸的温馨。
陶离仰头又一口,叹息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三皇子要问啥了。
“问吧,今日你我师徒也快分别,能解了你心中之疑我也心安。”陶离依旧淡然。
“我母亲是否从这幽冥而来,归于幽冥,以致父皇对此处深恶之?”三皇子问得也平淡,却是握紧了双手拢住双袖。
Z平静的眼睛也泛起了一丝波浪,庆妃的身世和身份很神秘,在秦严没发家的时候据说一直就跟随在他身边,三皇子11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夺走了她的生命。而她的往事和故事一直都是个迷,这个迷被她带入了棺材里,而威严的秦严却是从不在三皇子面前提及,连史官记载的诰文也简简单单数笔带过------
你母亲是不是从幽冥而来不得而知,只是你母亲去的前晚,有幽冥殿判官曾托梦于皇上带走你母亲,我记得是大梁仁宗49年岁末,那一日你父皇一早便急信召唤我,时值大雪纷飞,你母亲心疾复发,那时见你父皇在你母亲房外踱来踱去,急得直搓手。
我至时,就被你父皇一把拉住手腕,询问道:“师,吾昨夜夜梦两恶判,称幽冥二使,言吾妻大限至,欲带之往幽冥地府,吾怒之驱之,却不得入,眼见两判官带爱妻至无涯,乃不见矣,吾顿惊醒,是何兆乎?”
那时这话听得我是内心咯噔一下,我明白了,你母亲该是要走了。
你那时还在山上随师祖左右,你知道吗?你手里这笔,你这一使唤就得心应手的呼唤三生石投影的道法,其实并非师门的道法,是师祖当年在这无涯阁所获,是那冥界的王赐下这笔和术法,虽师祖亦无法修炼,直到我领你入师门,那冥王再次现身于师祖的梦境里,师祖才领悟,原来如此,这是为你而备的。
那时我回到山上,告知你母亲病却了的消息,你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我一直以为你很坚强,早看惯了生死,直到我看你那天一直安静入境,七天七夜才醒来,我才明白,你想入境索本追源去救你母亲。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任何人看见你的伤感,哎!”陶离叹息了一声:“好好活着,或许才是对逝者最好的报答。”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0 21:43:00
三皇子沉默着,那年清晰如镜的梦里,他看见自己的母亲的,没有语言,唯有那默默念想的眼神,溶解在内心深处,如一道芒扎得他发痛。
每一个生灵都有一道芒,留存在远去的脚步里。
三皇子收回有些自嘲的眼神,摇摇头回身看着z:“可否与我一起看看师叔去,”z一怔,三皇子继续淡淡的说,“师大概不久之后就云游远去,既如此我想陪他老人家去看望师叔一趟。”
陶离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远空那异芒奔去方向,远空有什么?是有什么样忘情的尘缘在呼唤他?
收回目光对着三皇子和z点点头,许多年了这三皇子已经和他心灵默契,心里长长叹息一声后,陶离轻轻说:“如此也好,我等这下便启程。”
三道鹰背上的影子渐渐消失在无涯,远远而去......
“嗯,”梁汗见状松了一口气,趁此刻偷闲忙问棺老头:“大爷,那口棺材里还有一口口贴着奇怪符印封条的罐子,是干嘛用的啊,刚才那个五行道人被吸了进去,是被装进罐子里了吗?”
带着疑问梁汗挠挠头,旁敲侧击。
神秘的棺材,有着怎样神秘的故事,那里面一个个罐子就象一个个装死人骨头的金盎,封印着啥故事呢?
棺老头古怪的看着梁汗,又露出了一丝深邃带着绞黠:“那里面啊装的是一个个长眠的灵魂,每个都有长长的故事呢。”停了下又说,“那五行道人啊,却不是我这口黑棺所收,所以不在金盎里,他那修炼的五行精华是天地大补之精华,这会肯定被你刚才看见的天棺四鬼,也就是守棺四鬼分食完了,这该是他的命数也,为炼万鬼趋火大阵不知他坏了多少无辜的生灵,这就叫吃人者人衡吃之,天道也!”

梁汗心里却是一跳!刚才就在五行道人半隐半现行将消失的当口,诡秘的四鬼天棺又现,陡然立于五行道人头顶,那抬棺四鬼口鼻喷着红白之气,眼里电射出黑黄的玄光,突然这光气就如网蔓罩住五行道人那半个未消失的身子,棺盖随之就开了,一开后,那光气就像拨萝卜一样把五行道人整个拔起,连消散一半的下半身也硬生生从诡异中拖了出来,强行收入棺材里。
啊!在五行道人绝望的叫声里,梁汗看的是心跳加速,原来那口诡异天棺竟把五行道人作了菜肴啊!乖乖,由此及彼,估计打棺老头棺材里宝贝的主意也不容易,梁汗用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想想这打家劫舍妙手空空还是要看对象滴。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1 20:30:00
梁汗头次看天棺看的的这么清晰,那抬棺四鬼身着红色大袍,火焰一般跳跃闪烁,极度的可怕!可怕在于这口天棺的气息,说不出的诡异苍茫令人心悸,有些和那口棺大爷的棺材类似,却比之更加滂然压抑,没有生的气息,就像苍生在它出现后都是芥蒂。
然而对于那刻压迫气息感染下的梁汗,却是另一番情况,这气息真实存在却摸不着边际,当它謦入梁汗的脑海里,那种压迫感又让梁汗的脑袋抽丝般入髓作痛,这痛苦又在梁汗咬牙的念想里平静下来,那念想的灯芒这时候犹如含沙的金矿被提炼,凝练出一种七彩润泽的辉光。

只是片刻里发生的事情,就像屁股挨了一针迅疾拔出,可梁汗下意思掂量了掂量摸棺老头那口宝贝的风险系数,有些犹豫又贼心不死,就像买大小的赌徒看着赌盘的犹豫心里,这小家伙真可爱啊,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棺脸上咧出了掩藏不住的笑容。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1 20:33:00
无涯阁这风波过去不久,半盏茶功夫,十里外小山岗上,一个道人模样的身影闪动了一下,那道人看起来岁数不小,两鬓斑白显得历经沧桑,此人鹰眼五短身材看着极为干练,此刻面色阴沉不定带丝惊惧,两眼珠转动间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问题。
周围五棵小树忽然动了起来,转眼撕掉伪装,却是五名彪骥大汗亦是一脸惊色,远远的山岗下,一众劲装蒙面的方队正悄无声息徐徐而去。
“殷天官就这么没了?可惜了!”道人身后一破败的小村屋转出一中年儒服,摇着把摇扇,看不出任何风云变幻,这中年儒服之人盯了道人一眼:“原也不必那么慌张,此结局早在公子的意料之中,没想到这五行道人居然如此恶毒,言语中竟卖了公子,还坏了殷鉴官,颇可恨矣!只是这无凭无据的口语,却做不得数的。”
听此话道人领悟适才失态,尴尬的咳嗽一声:“也是,这无涯之处乃阴阳颠倒之所,陶离自可任意施展,若是换寻常红尘之地,道则不许,那是天大的术法亦无施用之效,反不及千军万马的冲杀,只是不知暗手如何了。”
儒服中年冷冷道了声:“既知如此,又何至失态若此,别忘了除了我们,还有二皇子也对三皇子虎视眈眈,这下一场戏怕该轮到他了吧,我们撤!”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2 18:56:00
道人面色又是一阵难堪,脸红了红:“廖先生说的极是,如此我等这就撤离,那口凭空出现的诡秘棺材和天外飞星实乃不详,幸好依计划没出手,否则我等失手事小,坏了主公的大事却是事大。”
而东宫里,已知消息的大皇子更是低眉紧锁,循声看着来报的密哨,“那天外飞星和天棺又现了?”旋即转脸又面露欣然之色:“看来老三有国师相随,更有这飞星和诡秘之棺突现相助,运气真是不错!”
姚余在一旁立着,面色沉静。这事起初他是极力反对的,可是既然大皇子已然决定,他也就全力的运筹帷幄。
“廖先生一干人见不是两败俱伤,已照计划返退。”姚余挥手屏退密哨:“主公该是时候拜访二皇子去了。”
大皇子收起了欣然的面色,深望了姚余一眼:“姚师,先前你曾说过,此时动手无益于大局,这事我思酌再三,若此刻不动手,老三得魏家助力也罢了,关键是开府立业,怕是怕这开府立业根基就稳了,父皇心思最难琢磨,这江山最后是否长子即位,也未必是铁板钉钉的事。”
再者,那五行道人实为心腹之患,难与驾驭!其人虽投靠于我,然桀骜不驯和前朝国教关系甚深不可不除,原本计划此事中待其与老三两败俱伤了,我等精锐尽出,全灭之,哪曾如师所料,这道人竟不堪一击。
余姚摇摇头,国师是何等之人,岂是几个跳梁小丑所能撼动,但这话偏不能说出口。
凭着五行道人和勾魂双煞的道行,如果真能够打三皇子一个措手不及,最好两败俱伤,那大皇子早埋伏于山岗处的精锐尽出,就可全掩杀当场,如果事成了,等于多重隐患消灭干净,于君位的争夺大大有利。
到时报知秦严此事,便可推脱三皇子陶离死于贼人伏击,所以他们在等着这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没想到结局竟如此一边倒,三皇子纤毫未伤。
也幸好姚余眼锐,早备了后续方案,如果不是两败俱伤,埋伏的力量立即脱离出来,进入另一个战场,就是二皇子为三皇子准备的连钨箭阵。
无涯阁是道则扭曲时空的诡异之所,是术法可以任意施为之所,倘若这里都不能留住三皇子和陶离,那就在只能在山川险峻要塞处刀箭相见了,这是二皇子的能耐。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3 20:36:00
二皇子府邸,一早在等线报的二皇子照常在宽大的演武堂观看摩下演练,不时兴致所致指点一二。照常例,这第一场演练完,接下去就是军盘推演。
如平日一般,众人演练完毕后皆退下,留下的是军中参谋及心腹精锐。
沙盘上,三色旗齿牙交错,其中红白两旗数量最多,黑色旗面只有不到两面,但是这两面黑旗很奇怪,标注的特别鲜明,比其他杆足足大了一倍有余。
一个人悄悄进来在二皇子耳边嘀咕几句后就退了下去,围着沙盘的几位都默不作声盯着沙盘。
二皇子锐利的眼神扫了一围绕沙盘的人,卷起袖子将两黑色旗拔起,插入沙盘模拟出的两处山峰所夹的关獈处,随后挪动红旗置于两峰,抬头严厉地再次扫过众人。
看见所有人屏息待命的表情,满意地一挥手“都明白了吗!”众人皆点头。
“行动!”在他利落的声音里,众人鱼贯而出,待众人出尽,只见二皇子一抹沙盘,整个盘面成了平平整整的沙堆。
“随我回去迎见老大”二皇子没回头,身后一人点点头,这二皇子并不像表面上的悍勇无智,心思亦是缜密异常。
“既然魏国公不动手,老大又想借我手里这把快刀,我可不能不遂他们的意思啊!昨晚老师一番话说的好,这无涯阁上老大尚且奈何不得老三,想借我之手除之?算盘打的真好。”这话未完,话锋又一转,有些耿耿于怀:“这魏家也经不起试探,看来这世间成大事还靠自己的!”
“这次设伏,哼!就以老三为饵,一网将老大的精锐也剿灭了,省得成天兴风作浪!”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4 18:59:00
听到二皇子这番话,身后那人点点头:“甚是,不过只怕此次事了,就是摊牌的时候,我们收拾下转回府邸,算来好戏快开场了。”
“此次老师出山,还望辅佐学生一回,异日若真得大鼎,定不负恩师之德,国师之位非老师莫属。”
二皇子快人快语,不拖泥带水。
“尘世于我若浮云,只是异日你若得大位,只需将那鬼谷门的同尘灯索来于我一用便可。”二皇子没回头,身后那人也仿佛很简单的回答:“我那宝贝女儿的病需要一只蚂蚁灯灵来入药,否则无法驱除先天的阴绝心脉症,同尘灯到手我自可召唤之。”话说间两人渐行渐远离开演武堂。
起初看着,梁汗还津津有味的,却是听到这最后一句时,小脸一点点变了颜色,握紧双手眼睛里的颜色又开始缓缓变红,竟散放一圈圈的星芒,照得棺老头那仿佛深不见底的黑白双眸都有些明灭不定,棺老头此刻有些深沉带着说不出微微的怜悯。
我为灯魂,死生同尘,君为雅故,安知我伤,若曾凝眸,何负千年!
这是梁汗在蚂蚁心窝时读到的一段话,这段话明灭后,梁汗看到了这蚂蚁内心最深的秘密,一个灯魂在某个不知名的空间被劈开了两份,分别于两界,而于此之前,却还有一世,那时梁汗为玩世之子,投于一小富人家,而另一半竟是投化了邻家小妹,那隐约的前生往事里,时断时续的展现这玩世之子如何爱怜那邻家小妹,如何调戏于她,又如何的家业散尽后,她送给他最后的一份情,一只银镯子!可那时也被他当了啊.....
这邻家小妹的此世化身为蚂蚁,陶离手中的同尘灯可与之感召,眼前有人想要捕捉来入药?!
梁汗双眼又眯了一下,眼里隐约闪现出诡异的红芒似灯焰一般。
那一世那个冬天好冷,那一生很短也不真实,可那也算是一生吧。
“虽然你很讨厌,可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离开!”呵呵,上一世玩世浪荡的我可还是离开了啊~
君为雅故,安之我伤!这话酸,有问旧日友人,你还好吗,你哪里知道我内心的悲伤。就如七夜七伤那句话般,年少的冲动幼稚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梁汗此刻就有种跳进去掐死那家伙的冲动。
“醒醒!”啪的一声脆响,声音不大传入耳朵里却是如炸雷,把个情绪起伏里的梁汗炸的回过神来。
嗯!
“小钥匙,你有些走火入魔了!”棺老头不客气的说:“凭你当下这点道行,自己进去了只有成为别人塞牙缝的菜!”
“你得有力量,明白吗?力量!可惜”老头摇摇头:“现在不是时侯!”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5 19:46:00
“为啥?” 梁汗带着血红闪射的双目问道。
棺老头伸出古怪的左手对着自己的脑袋指指,意思是这儿目前不合适。看到这个动作,梁汗恍然大悟,恨狠咬咬牙安静了下来,眼睛慢慢恢复了常人的模样。
脑袋里那个“他”还没解决,这个问题不解决,只怕真要走火入魔,甚至颠倒心性助纣为虐,到时候不说帮忙了,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也说不定的。
梁汗还算不错,和头痛的斗争养成了迅速冷静下来的性格,每次当他激动愤怒时,都能清晰感觉到
“他”在兴奋,也正因为如此,梁汗偏就拧着强迫自己静下来,居然“他”妥协了下来,再后来在习惯中妥协于梁汗的冷静,可是这妥协分明潜伏着等待某天突然爆发。

好吧,棺大爷说的也许有理,作为灯,力量来源于客观冷静的通明透达,这就是华二爷所说的洞察?老奸果然才能成巨滑哦,那就不急着冲动,先看看在这幽幽光影中接下去的故事!
“二弟好雅兴啊!”
看着上演变脸的戏台下津津有味仿佛看的入迷的二皇子,大皇子慢悠悠的走了上前:“二弟这是瞧的哪出戏啊,为兄似乎不曾听闻过。”
“啊!”二皇子似乎回过神来,忙站起身恭敬的施礼:“不知大哥驾到,怠慢怠慢,弟弟给哥哥赔礼了。”转过头怒斥,“哪个狗奴才如此无理,竟不通报于我,令我怠慢大哥,来人,将今日迎客的管事给我拖进来.....”
“慢!”大皇子摆摆手,止住了二皇子:“是我听说二弟正在听戏,故而止住门官的,哈哈!二弟还是这幅脾气,我看就看我面上免了门官无妄之罪吧。”
二皇子转头对着被架上来满身秫秫颤抖的管事冷哼到:“看在大哥面上,饶你一回,下去吧!”手一挥也不理会这事,转回头有些讶异:“哥哥这是有何事......”
“二弟啊,看来你是真糊涂了,老三近日要返京,我等作哥哥的是否该为他接风洗尘呢,看看我俩都烦务缠身,不是京里盛传三弟的婚事,都差点忘记老三了,这是我们的失职,所以今日过来和二弟商量,算来后日,父皇规定我等聚合觐见汇报的日子,老三该赶回来了,你说我俩是该去迎下老三不?”
二皇子一拍脑门:“哎呀!大哥说的即是,看看我,这还真是怠慢老三了,好,好!还是大哥有心,如此我等后日一早便去城门堵三弟,哈哈,怎么着也得罚三弟三杯酒。”
这头俩人互相不咸不淡的拉扯,余姚在一旁安静立者,心里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妥,二皇子什么时候开始玩听戏的活,望了望戏台上,不见啥特殊端邈,戏台倒是没有古怪,不过等他细细打量了二皇子身边一干人,望见二皇子身后一个不起眼的随从模样的人时,眼睛顿时闪亮了一下,脸上现了现一丝凝重,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就跟平日时一样波澜不惊。
二皇子身后那人也是眼里光芒一闪望了下姚余,随后便如夹杂在众人堆里的下人般恭恭敬敬站立着。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6 10:22:00
继续,更加精彩在后面哦~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6 10:22:00
这人额头宽大,一幅斜吊的三角眼炯炯有神,鼻子往上翘,露出鼻毛若干,却是下巴极宽阔,长满了蓬乱的络腮胡子遮住了大半个鼻孔,亮堂堂的额头上不见一丝头发遮挡,头发都扎起,似乎绾成道士模样,配合着低矮的身材,倒是有些下人的不伦不类模样。
这面相古怪,在相术上属于奇相,所谓授命于天,必授其相,相面之术望见的是五官搭配的组合,这组合既有各个星体组合运行对人的映射烙印,也有人自身禀赋所承天地的气运的表征,此人貌似下人,却额头开阔,属于天庭开阔聪明绝顶之人,眼睛为人精神发射之所,炯炯有神之际配着杀气的三脚眼,如果在凡尘那就是机心智谋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果是出家修道之人,恐怕必是有大手段的一派之尊的高手,只是这鼻子,想到这,姚余不由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家伙的鼻孔朝天,当是命运艰苦之辈,相经有云,鼻孔朝天莫问财,意思是说这鼻子露出鼻孔的,大多数财富不足,这些人自然就比较辛苦些了,而眼下这人却很巧妙的留了一口络腮大胡遮住了外泄财气的鼻孔,显然对自己的先天不足是一种巧妙的弥补。
想到这里,姚余心里有数,这人该是二皇子身边的某个隐秘的重要人物,同样也是在这时候出现,不是巧合,必定是查看大皇子的气运而来。
只是这人的修为,姚余有些疑惑,此人完全隐遁了身上的气息,看不出来深浅,一般人身上尤其面相上肯定会发散微不可见的光彩,也即是所谓的气,作为合格的谋师,必是观人望气的高手,这看相望气之术实乃必修之学,姚余疑惑的是这人把自己的这些气息内敛至纤毫难见,显然练气之术大成的高手,这人是出于哪里的?
姚余心里暗暗把天下各个明目隐繁的灵修者在心里过了一遍,还是寻不到半点线索。
作为大皇子最心腹的幕僚,姚余早些年曾跟随着秦严的密卫一道组建了一个机构,索图。
最初是为了追捕遗逃隐匿的拜火教徒,后来渐渐就发展为收集情报和处理特殊事件的机构,早期秦严在前朝为大司马的时候,姚余即为大皇子安插在图索中的棋子发挥作用,后来秦严得了大统之位,姚余归队大皇子,也组建了类似的机构,几乎将天下奇能异士的底摸了个透。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却在脑海搜索不出的人物,这个时候出现绝不是好事,天下没有巧合,每个巧合的背后都是深有原因的,这点姚余一直坚信不疑。
犹如陶离那盏同尘灯出现的莫名诡异,那天外流星和天棺的出现,难道会是巧合?
姚余心里分了下神后,定下来又多望了二皇子身后一眼,却是这时,二皇子说笑间有意无意的遮在了姚余面前,挡住了姚余那一眼疑惑的一瞥。
此时戏台上,精彩的变脸戏曲依然在锣鼓琴曲里继续演出,丝毫没受到台下二位大人物的影响。姚余脖子一痒,仿佛台上有道莫名的目光狠狠地盯了他一下,姚余抬头一看,笑了,戏很精彩!短短瞬间,几十张面具在那戏子面上一张张变幻着面谱。
想我项上的人头么?姚余忽然展颜,露出了无惧死生的亡命徒的一笑,很坦然!死生何惧?!
变脸的戏子戏演的很专业,然而落在此刻满眼敏锐的梁汗眼里,那瞬间还是不可察觉的错顿了一下就立时恢复过来。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7 18:58:00
这个时候是注定不平静的时候,牵动许多人的神经。且不说大皇子二皇子勾心斗角的谋划,远在遥远的光离西南,魏雨安内心也不平静。
君为幽兰,我为春雨,愿得清风,皓月相守。
君为天下,我为厚土,载福载德,丽日曛和。
此生可流连忘返,一世牵我手,可好!
琴曲悠悠,我是你手里那盏灯笼,君在岸那头,我在遥遥翘首。
若有若无,最是慷慨那低头,遥寄思愁,如此一世,可愿否?
余音在积云烟木的清香里缭绕。
魏雨安搁下竖琴后翻手拖着下巴,阳光下纤细小手腕的银镯子闪射着耀眼的光芒,这时的丽日很明媚和暖,乡下村舍的田园风景处, 一只黑白花斑猪鼻子喷着气,就怡然自得的躺在一块蕨菜地头,晒着太阳,偶尔翻翻身子衬衬黄土,不时不慌不忙的嚼一两口身边的蕨菜,胖乎乎的模样甚是个可爱,这家伙还不时转动滚圆的眼珠,懒懒散散瞧瞧魏雨安又拱拱土,闹不明白不远处那丫头在思考啥,有好半天了,有时傻傻盈笑满脸绯红,偶尔又现了现愁眉,是高兴?是伤感?
象又不象.......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8 13:50:00
反正这笨猪慵懒地嗅着偶尔飘至的极木烟云香气,一幅超然享受的憨态。
香鼎烟雾袅袅,雨安放下小手,伸了个懒腰,那只笨猪突地一个打滚“嗷”就欢快的奔了过去,也不理会身边被糟蹋得一塌糊涂的蕨菜,天空一只五色鸟现了出来,一个盘旋后吱吱咋咋的就落在雨安身边的香鼎旁,看着摇着猪尾巴飞奔而来的笨猪,用尖喙毫不客气的在脏兮兮的猪头上啄了几啄,阻止那笨猪的亲热劲。
看着笨猪有些委屈,雨安莞尔一笑拍了拍猪头“别闹!正事要紧呢。”于是在猪的眸子里,倒映着那五彩雀鸟的身影在起伏鸣叫,声音忽而高亢忽而急促,哇!那只猪看的呆呆的了,倒是雨安神色一会紧张,不自觉摸着竖琴紧握,一会手掩着嘴唇,最后一声鸣叫里,那鸟儿就落在了笨猪肥硕的头顶停下,还不忘对着猪头皮粗肉厚的脑门得意的狠狠又啄了一口。
艳阳下,雨安听得呆了,那笨猪全身猪毛倒立竟也呆了!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8 13:50:00
“原来相公如此遭遇”雨安抓起竖琴,哗啦划出几声急切的玉珠,搁下琴又站起来:“我该作点什么?”团团绕的笨猪转了几圈,又快又急,绕的那猪眼珠咕噜噜转的晕眩,“不行,我得去寻他!”
魏雨安的预感没错,围绕着三皇子的猎杀还在持续中。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4-29 19:55:00
魏府,两只石狮子威严地守护在朱色的大门口,一骑彪红大马绝尘而来,马上之人蒙着下巴,眼中颇有焦急神色,至门处翻身落马,对着守卫大门两军士扬了扬手牌,闪身就进去了。
“老爷,老爷,你倒是派人把那丫头看住啊!”府里内宅,模样酷似雨安的妇人带着焦虑:“适才听雨安贴身丫鬟蓉儿慌神赶来禀报,雨安私自去库房挑选装备准备外出,死丫头倒是胆子不小,这是想去哪里?”魏国公就坐在太师椅上,不慌不忙拿起杯盖轻轻划开了杯中漂浮的茶叶,探了一口,“让这丫头出去历练一趟也不错,我说夫人啊!说啥咱也是军伍世家,雨安这丫头虽说调皮,这些年涨的本事我可都看在眼里的,放心吧,我已着暗影里的高手随时隐匿尾随着,况我魏家的儿女从来都历经血雨,断无临事而退。”
其实魏国公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这丫头摆明着是奔三皇子而去!这是好事,即便是夫妻也好,朋友也罢,有没有过那种临难共济的考验差别还是相当大的,雨安善良调皮,可这不等于没有烈烈杀气,若日后真的嫁三皇子为妻,三皇子如登大宝之位,只怕诸多纷争亦难回避!
他魏家知进退,亦不怕腥风血雨,人在其位就得被迫去适应环境,否则就会被环境撕碎,雨安是其女儿,流动着魏家勇悍的血脉,只是这份勇悍深埋在古灵精怪的柔雅中罢了。
天凤总要在涅槃的燃烧后重生的!而这份重生到时才是凤鸣光离,凰动天下!
魏国公眼里闪过丝热切的神采随后隐去,不落痕迹。
“可是这丫头这般举止,实在有些不合我门阀的脸面,让人笑话啊!”魏夫人有些耽忧。
看着夫人耽忧的神色,又听到这句话,魏国公差点被气笑了!
停了停手里的杯盏,“夫人是关心则乱,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我观三皇子眼光非一般,常人女子哪里能入他眼里,这温雅大家之风固然好,却甚是普通易寻,想来三皇子深宫之中必多见矣!雨安此行不论结果,此情必可获其心。至于旁人闲言碎语理他作甚,若闲时倒也计较,此刻理会却不是时候。”
看看夫人焦急的神色未减,魏国公正色道:“夫人,我们的女儿大了,稍后她将是三皇子的妻子,更可能是未来的帝后!你是希望她还如原来那般无忧无虑吧,可翼日若担当不得那位子,于她于我魏家恐百害而无一益,如此还不如嫁一普通人家,这道理你比我还通晓,如何今日这般心乱?”
魏夫人叹息了一声:“话是这理,可你也知道如今这般形势,这丫头老实呆在府里稳妥些。”魏夫人跟随魏国公一辈子,历经风雨所见的眼界非一般人所有,哪里会猜不到女儿的心思和动态,如此这般发问,无非关心则乱罢了。
楼主:爻叔  时间:2015-05-01 19:51:00
魏国公放下杯子:“这得与失,取与弃之道看似简单,粗鄙之人只思其利忘其害犹豫侥幸,进退之间失了方寸,人皆道我魏家有今日乃运气使然,实不知这运气未尝不是我远谋之果,观多少叱咤一时的世家,皆作烟云而去,人所惋惜,其实不然,不然也!”
魏国公改了平日的威严宽宏,转而语义深远:“固然我魏家有实力,能为三皇子锦上添花,然而若三皇子真能独挡得这冰火的洗礼,那才是皇上心目中放心得下的接班人,皇上这是在效南越的育苗蛊之法,最终只有那最出色的蛊王才配得上他那座椅!”
魏夫人心下寒了寒,小声了下来,颇有些担忧:“势若非三皇子上位,那岂不平白搭上了雨安,如何是好啊?哎!”听得夫人如此担忧的话,平日貌似惧内的魏国公声音冰冷:“若真如此,那该是她的命!既承我魏家生养,享其富贵,又心寄三皇子进退一体,就自当承受同样冰火煎熬,过不过得去,天意矣。”

可能说完此话怕夫人担忧更甚,转而安慰夫人:“那范蠡和何琴师都说过,我们女儿是天凤,迟早必一飞冲天而起,不合适也不会长久的安逸。我知道夫人是埋怨我,如何不加派人手助女儿或三皇子,如果我魏家这样作,遗祸啊!这就是人臣公然卷入了帝位的纷争了,那秦严的目的,显然就是冷眼旁观他们各施手段,甚至也许还等着一些不知死活的人跳梁出来呢,所以我们最好就是等,其他概不可参与。放心吧,夫人,雨安的天份哪里是我们想得到的。”
魏国公对自己那表面看似嗲嗲的女儿很有信心,虽说雨安顽皮,把那拱蕨菜地的野猪治得服服帖帖,一人一猪成了好玩伴,可这女儿绝不是目光短浅之辈,这从每回雨安读史后那慷慨清悦的琴音中就听的明明白白。
这样一个有分寸的丫头会胡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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