刧(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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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3-12-10 22:32:44 更新时间:2020-11-10 19:30:47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15 09:07:00

第十四章



陈红定期会下山看孩子。小白也想跟着一块去,她想见点新鲜的事物,新鲜的人儿,她不满足寨子里的这些老面孔,陈红倒也想带她去,但她又怕小白特立独行的性格会在娘家给她带来麻烦,小白么,可是没准儿,什么麻烦她都敢惹,所以,陈红只好打消了那个念头。但她又不能跟小白明说。
“咳,那儿没啥好玩的,就别去了。”陈红说。
小白又开始软磨硬泡。
“嗯,我想去么。”小白说。
“听话,别去了。”陈红劝小白。
“不行,我就想去。”
“咳,去什么去,去我娘家,你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没关系,你睡那儿我就睡那儿。”
陈红苦笑。
“不行的,那床可小呢,再说,就回去那几天,我怎么也得带孩子睡吧,床就更小了,两个大人根本就挤不下。”陈红说。
小白撅起了小嘴。
陈红像安慰小妹妹那样安抚小白。
“别难受了,听话,啊。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陈红说。
“你走了,我跟谁睡呀。”小白说。
“跟谁睡?”
“是啊,我怕一个人睡觉的。”
陈红扑哧一声笑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白,睡觉却不敢一个人睡。
“你就不能自己睡呀。”陈红说。
“人家怕呢。”小白说。
“没事,别怕,我让杜豹睡在外间,让他保护你。”陈红说。
“杜豹?”小白说,她眼睛瞅着杜豹。
杜豹装着若无其事似的。
小白嘻嘻笑了。
“可是,我更怕杜豹。”小白说。
“你怕杜豹?”陈红问,过了一会儿,她才明白小白的意思。
她安慰小白。
“没事,别怕他,他要敢动你一个手指头,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他。”陈红说。
杜豹装出怕老婆的样子。
“我怎么敢动小白呢,不敢不敢。”杜豹说。
小白瞟了一眼杜豹。
“真不敢吗?”小白问。
“不敢不敢。”杜豹又重申。
陈红如果留点神儿,她也能注意到杜豹和小白两个人之间微妙的眼神,但在陈红心目中,她就把小白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根本没有多想,她以为,杜豹也会是那么认为的,把小白当成个孩子。她根本不知道,丈夫处心积虑地把小白当成一个猎物。
她还交待丈夫。
“杜豹,你得好好保护小白呀。”她说。
“是,是。”杜豹连忙答应。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15 10:25:00
@学不守业 1317楼 2014-01-14 15:36:00
终于看完啦
很好看呢 楼主加油 建议
楼主建个读者群诶

虽然,挺相信沉默是金,但也非常愿意跟大家交流。可实在太忙了,不得不为生计奔波。见谅!见谅!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16 08:02:00
杜豹又陷入到另一次的期盼中。
送陈红下山后,他几乎是跑着回来的,上山那么远的路,他竟然不觉得累。
上一次不愉快的经历,杜豹尽量把它想成偶然,尽管,偶然得比较蹊跷,比较难以解释,但毕竟,应该不会再次发生,应该只是偶发事件。
“晚上别插门啊。”杜豹悄悄地对小白说。
小白听明白杜豹的意思,她瞧着杜豹,脸上似笑非笑。
实际上,相比上一次,小白要积极一点儿。
杜豹心急火燎地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杜豹睡的房间是里外两间,小白来了以后,杜豹就沦落到只能睡外面的房间,但,里面的房间有门,从里面可以把门插上。
杜豹那么安排,就是希望他晚上的夜袭能够畅通无阻,那扇门不会妨碍他。
陈红不在家的危险,老太太却注意到了。
“晚上去我那儿睡吧。”老太太对小白说。
平时,老太太不跟小白多说什么,今天这么一说,小白还有点纳闷呢。
“去你那儿睡?”小白问。
“是。”老太太说,“我房间的外间也有张床,陈红不在家,你晚上就睡那儿吧。”
小白扭头瞧着杜豹。杜豹却不敢说什么,别看他无法无天,对母亲,他还是有点害怕的,对母亲,他也不敢玩他那些弯弯绕。
小白只能靠自己了。
“睡你那儿呀,呃,还是不吧。”小白说。
很少有人跟老太太说不。
“不?怎么了?”老太太问小白。
小白在找理由。
“呃,我怕我不习惯。”小白说。
“不习惯?”
“呃,我睡觉挑床的,换个床睡,我怕我睡不着。”小白说。
大嫂撇嘴。
“换个床就睡不着了?哼,那倒是,大小姐都是这样,都有这样的坏习惯。”大嫂说。
小白是敢跟大嫂针锋相对的。
“这算是坏习惯吗?”小白问大嫂。
大嫂也毫不客气。
“这还不算坏习惯呀,娇气什么,换个床就睡不着了,你还以为你真是什么公主呀。”大嫂说。
小白笑。
“我当然不是什么公主,”小白说,“但我想,换个床就睡不着了,这也没有妨碍别人,不能算是什么坏习惯。如果说坏习惯么,出言不逊,倒是个不太好的习惯。”
“出言不逊?谁出言不逊了?”
小白又笑。
“我想,你就出言不逊了。”小白说。
“我出言不逊?我怎么出言不逊?”
“呵呵,怎么出言不逊,你应该自己知道。”小白说。
大嫂非常震怒,除了老太太,还没人敢这么跟大嫂说话。
但是,她除了震怒,在言语方面,她也占不了小白的便宜。小白虽然失去了部分记忆,她还是能言善辩的。
大嫂就干脆承认了她的敌意。
“我就是故意对你出言不逊。”大嫂说,她是在挑衅小白,她还怕一个小姑娘不成,就算打起来,大嫂觉得她也不会吃亏。
出乎意料,小白笑得更开心了。
“是吧?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想故意找我的茬儿。”小白和颜悦色地说,但她的语调里没有一丝恐惧。
“故意找你的茬儿?故意找你的茬儿怎么了?”
小白只是笑。
“故意找我的茬儿?呵呵,也没什么,你想找你就来找呗。”小白说
这个小姑娘不知道有什么秘密武器,怎么就这么有恃无恐呢。一个外来人,一个孤孤单单的小姑娘,一个还丢失了部分记忆的小姑娘,怎么就这样有恃无恐呢,怎么就这么没大没小呢,难道,真的就治不了她么?
大嫂还想说点什么,老太太打断了她们。老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算了,你们别吵了。不想去我那儿住,就不去呗,我还不想跟别人睡一个屋檐下呢,我还想一个人清净清净呢,吵什么吵。”老太太说。
大嫂憋着全身的火气,巴不得大打出手一番,但她的火气找不到由头迸发,只好再生生的憋了回去。
小白呢,似乎啥事没有,啥事在她眼里都是无关紧要。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16 10:49:00

作者:LICHUJUAN52 来自:QQ浏览器 时间:2014-01-15 01:40:00
忍不住冒泡了,细节描写的太详细了,太啰嗦了,简直就像写给学生看的。所谓的真实是什么????→_→!!我只想知道结果


海明威说过,没有死亡的小说,就不是真正的小说。结果么,其实很简单,就是死亡,好多人的死亡,问题是,该如何死亡?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16 23:49:00
门果然没有插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那个晚上的月亮很亮,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头,倒啥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小白的一条光溜溜的胳膊露在毯子外面,白晃晃的,非常显眼。
杜豹不确定小白是否睡着了。
他凑上前去。
“小白,小白。”杜豹轻声叫着。
小白噗嗤笑了,眼睛睁开了。
真是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美人。
杜豹控制住自己,在床边坐了下来。他的上半身前倾,对小白微笑着。
小白倒是一动不动。
“你怎么才来呀?”小白问,这会儿应该过了十二点,已经是后半夜了。
杜豹笑得更甜蜜了。
“我不敢早来。”杜豹柔声说。
“怎么了?为什么不敢早来?”
“我怕老太太发现。”
“怕老太太发现?为什么呀?”
“咳,今天老太太起疑心了,她让你去她房间睡,就说明她起疑心了。所以呢,我在她房间看电视,不敢早回来。”杜豹说。
小白也笑了。
“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小白说。
杜豹开始夸自己。
“我当然细心呀,你以为我是个大老粗啊,呵呵。”杜豹说。
“大老粗?呵呵,你不是么?”
杜豹流里流气地笑了。
“我的心眼是不粗的,但是,嗯,在别的方面,也许还是粗的。”杜豹说。
小白听明白了。
她笑。
“流氓。”她说。
杜豹瞧着小白,眼睛眨都不眨。
他赞叹起来。
“天呀,你真漂亮啊。”杜豹说。
小白故意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就好像她是个艺术品似的。
杜豹抚摸起小白露在外面光溜溜的胳膊。
“真美呀,真美。”杜豹喃喃地说,他是由衷的赞叹。
小白似笑非笑的。
杜豹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他不光摸露在外面光溜溜的胳膊,还尝试着伸进毯子,往里面摸。他摸到里面了,突然,他停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往里试探着摸了一下,赶紧就把手缩了出来。
杜豹的脸变得煞白。
“怎么了?”小白问他。
杜豹瞧着小白,愣愣地不说话。
小白还是似笑非笑的。
“你怎么了?”小白问。
杜豹还是不说话。
小白露在外面的手向他伸过来,杜豹吓得赶紧往后面缩了缩,让小白的手够不到他。
小白笑。
“你到底怎么了?”小白问。
“没事,没事。”杜豹慌张地应付着,腿已经退到门边了。
“别走啊,过来呀。”小白说。
杜豹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打开门,慌不择路地跑了,只听到小白在他的身后哈哈大笑。
在外面,月光下,看到的是小白光溜溜的胳膊,但是,伸到毯子里面,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分明摸到的是密实的皮毛。
杜豹怎么可能不被吓得魂飞魄散呢。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18 02:20:00
第十五章



杜豹是一路狂奔。
能跑多快,他就跑多快。
离他住的房间足足有二十米时,他才停住。
他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时,突然,有一只手从后面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杜豹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叫起来,捂着头,缩着身体蹦了几下。
“嘘,嘘,小声点儿,叫什么叫。”大嫂说。
杜豹这才定下神儿,敢扭过头看看,原来,只是大嫂站在他身后。
杜豹长舒了一口气。
“啊,原来是你。”杜豹说。
大嫂却饶有兴趣地望着杜豹。
“你怎么了,刚才怎么吓得这么狠?”大嫂问。
唉,怎么吓得这么狠,怎么好跟大嫂讲呢。
杜豹喘着气,不说话。
“就跟你见了鬼似的。”大嫂又说。
嘿嘿,可不就是见了鬼么,比见了鬼还可怕。
“还有,你为什么跑呀?深更半夜你跑什么跑?”大嫂又问。
“没什么。”杜豹只是说。
大嫂不相信。
“没什么?不可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大嫂说。
杜豹只是苦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嫂问。
“没什么,没什么。”杜豹说。
“不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豹只是摇头。
“咳,没事,啥事也没有发生。”杜豹说。
大嫂狐疑地打量着杜豹。
杜豹决定反守为攻。
“这么晚了,你干嘛不睡觉呀,还在院子里晃荡什么?”杜豹问。
这句话问得不错,大嫂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
大嫂幽幽地瞧着杜豹。
“你说呢?”大嫂反问杜豹。
杜豹不吱声了。他当然知道原因。但,反正,毕竟转移了大嫂的注意力。
“你呀,来了个小婊子,你就忘了嫂子。”大嫂说。
杜豹否认。
“不会,不会。”杜豹说。
“还不会,自从那个小婊子来了以后,你,哼,就再没正眼看过我了,哼,就再没跟我好过了。”大嫂说,语调里充满幽怨。
两人谁也没说小婊子是谁,但谁都知道,指的是谁。
杜豹苦涩地笑着。小婊子?嘿嘿,这个小婊子可是真不敢惹啊。
“怎么会呢,不是陈红一直没回娘家么,一直没时间,一直没机会么。”杜豹说。
大嫂不同意杜豹。
“那你今天干吗躲着我?”大嫂问。
“躲着你?没有啊。”
“还说没有,今天我一直想跟你单独说句话,可是,你一直躲着我,不给单独说话的机会。”大嫂说。
大嫂说得是实情,那会儿,杜豹还惦记着跟小白的约会,他也知道,大嫂想跟他说什么,毕竟,老婆陈红走了,他们有机会了,有时间了,以前,他和大嫂就是找这样的机会,老婆不在,他俩正好偷欢。他倒真是故意躲着大嫂,大嫂给他使眼色,他也装着没看见。
但杜豹辩解。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故意躲着你呢。”杜豹说。
“还狡辩,我还不了解你么,哼。”
杜豹只是苦笑。
“没有啊,没有。”杜豹说。
“在娘的房间里看电视,我出去了好几趟,你怎么不跟着出去一趟?”大嫂质问杜豹。
“是吗?我没注意到,没注意到。”杜豹只是这么说。
“没注意到?哼,狡辩。你就是故意躲着我。”大嫂说,她是明察秋毫。
杜豹陪着笑。
“知道我今晚干嘛出来吗?”大嫂问杜豹。
杜豹摇头。
“哼,我就是要看看,你老婆不在,你是不是跟那个小狐狸精睡到一块了。哼。”大嫂说。
杜豹又苦笑。正常情况下,倒是能让大嫂抓个正着,但,唉,总是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发生,总是让计划彻底泡汤。
“没有啊。”杜豹说。
大嫂也觉得奇怪。
“是啊,你怎么没有啊?今晚,你怎么没跟那个小狐狸精睡在一块呀?”大嫂问。
杜豹叹了口气。
“咳,你别把我想得太坏。”杜豹说。
大嫂哼了一声。
“你坏不坏,我还不知道呀。”大嫂说。
杜豹不吱声了。
大嫂瞧着杜豹。
“不管你有多坏,你都不能忘了嫂子,你都不能忘了,你的第一个女人是嫂子。”大嫂说。
杜豹默然。
杜豹十六七岁的时候,大嫂刚嫁到他们杜家,当时,大嫂是家里唯一的年轻女性,也是周围十公里以内唯一的年轻女性,杜豹当然有许多好奇,慢慢的,偶然的机会,好奇和荷尔蒙的驱使下,他才跟大嫂勾搭到了一起。大嫂是他杜豹的第一个女人,这是没有异议的,从大嫂那儿,他才明白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男女方面,他也养成了偷偷摸摸的习惯,他也才从一个懵懂少年正式成长为一个标准的流氓。
“你把嫂子忘了吗?”大嫂追问。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19 15:31:00
杜豹连忙否认。
“没有,没有。”杜豹说。
“真没有?”
“真没有,真没有。”杜豹说。
大嫂又哼了一声。
“你就会跟嫂子说好听话,你是什么样的人,嫂子还不知道呀。”大嫂说。
杜豹的脸色有点难看。
大嫂也有点后悔了,不能逼杜豹逼得太厉害。
“好了,大嫂是说着玩的,你别生气了。”大嫂改变了语调。
杜豹也显得开朗一点儿。
“我没生气。”杜豹说。
大嫂变得温柔了。
“真没生气呀?”大嫂问。
“真没有。”
“那你笑个给嫂子看看。”大嫂说。
杜豹没反应。
“笑一个么。”大嫂又说。
杜豹只好活动一下脸上的肌肉,但连他自己也知道,他笑得很勉强。
大嫂倒也没再强求。
“你不能光嘴上说,没忘记嫂子。”大嫂说。
“嗯?”
大嫂对杜豹使了个眼色。
“你还得有行动。”大嫂说。
杜豹明白大嫂的意思。
杜豹的第一个反应是,拒绝。
“呃,大哥有可能醒呀。”杜豹说,他在找借口。
“他?他不会醒的,他晚上喝酒了,还喝了不少,他一喝酒,睡觉就跟死猪似的,一觉睡到天亮,根本不会醒。”大嫂说。
杜豹又想别的借口。
惯常,陈红要是回娘家了,大嫂会半夜去杜豹的房子探访。方便么。
“呃,没地方啊。陈红倒是回家了,只是,呃。”杜豹说到这儿停下来了,他不打算往下说了。
嘿嘿,老婆倒是不在,但是,这个晚上,杜豹说啥都不敢再回去睡觉了。
“地方?地方不多的是么。”大嫂说。
杜豹不接话。
“其实,我倒挺怀念那块大石头的。”大嫂又说。
大嫂说的那块大石头,就是水潭边的那块大石头,就是杜豹赤身露体在那儿睡了一夜的大石头。也就是在那块石头上,他和大嫂第一次出轨,他第一次知道男女之事。也正因为如此,他跟小白第一次约地方时,他选择了那块石头。
现在,他对那块石头可是有另外一番感觉。
“怎么,你瞧不上嫂子了?”大嫂问。
“没有,没有。”杜豹说。
“没有?哼,没有怎么那么磨叽啊,好像你挺不情愿似的。”大嫂说。
“没有啊。”
提起那块大石头,大嫂倒想问问,杜豹那天为什么赤身露体在石头上睡了一夜,他究竟干了什么坏事,她或许还可以教训教训杜豹,但大嫂忍住没问,此刻,最不需要的是教训,而是别的互动。
大嫂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温柔一点。
她搂住杜豹的肩膀。
“走吧。”大嫂浪里浪气地说。
杜豹没办法了,只好被动地走。
但是,杜豹的情绪怎么也调整不过来,即使是,到了大石头上,在月光下,在大嫂温柔地挑逗下,他的情绪还是没有调整过来。
大嫂忍无可忍。她把杜豹推开了一点。
“你怎么了?”大嫂不满地说。
杜豹苦笑。
“不好意思。”杜豹说,他向大嫂道歉。
“不好意思?”
“真不好意思,”杜豹说,“今天,呃,我不在状态。”
大嫂狐疑地打量杜豹。
“不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大嫂说。
杜豹只是苦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嫂问。
杜豹摇头。
“没有,没有啊。”杜豹说。
“不可能。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大嫂说。
唉,以前,在女人的挑逗下,大流氓杜豹怎么可能会不在状态呢,但是,今晚,他被吓得太厉害了,他难以自拔,他真的被吓得疲软了。可也不好跟大嫂解释理由。
大嫂想教训杜豹了,既然没有别的互动,那就可以教训他了,肆无忌惮的的发泄自己的不满。
“那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会赤身露体在这块石头上睡了一夜?”大嫂质问杜豹。
唉,大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喝多了,那晚,我喝多了。”杜豹只是说。
大嫂哼了一声。
“你深更半夜到这块石头会干嘛,别的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呀。”大嫂说。
杜豹不吭气。
“你说,你那天晚上,是不是跟那个小狐狸精在这块石头上鬼混了?”
“没有,没有。”杜豹说,他只是否认。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20 07:42:00

第十六章



接下来的几天,杜豹都睡在母亲外间的小床上。
母亲挺奇怪的。
“你怎么睡这儿啊?”老太太问小儿子。
杜豹迟疑了一下。
“呃,我睡这儿好一点。”他说。
“好一点?”
“是。呃,小白在我那儿睡,呃,陈红又不在家,我还在我房间睡,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
“呃,是不合适。孤男寡女的,呃,不合适。”杜豹说。
老太太不信任地瞧着儿子。知子莫如母,儿子是什么德性,她当母亲的当然清楚。她怎么也不会相信,杜豹会在乎孤男寡女,他杜豹巴不得那样呢。
“出了什么事?”老太太问。
杜豹否认。
“没有啊,啥事都没有啊。”杜豹说。
老太太盯着小儿子。
“啥事都没有?不对吧?”老太太说。
“真没有,真啥事都没有。”杜豹重复说。



幸好,陈红没在娘家待几天,就回来了。
对自己的归来,老公这么热情,陈红没有想到,她更没有想到,这几天,杜豹竟然住在另外的地方。离家以后,想起来杜豹跟小白就两个人睡在一个屋檐下,陈红还隐隐地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回来以后,她发现杜豹根本就睡在另外的地方,这让她更意外了。
“怎么了?这两天怎么没睡在自己床上?”陈红问。
陈红问的有两层意思,一个意思呢,是问杜豹怎么没睡在外间的小床上,另外的一个意思呢,是调侃杜豹,怎么没睡在里间的他们的大床上。
杜豹瞧了陈红一眼。
“不敢。”杜豹老实地说。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么?”
“当然有,多着呢。”杜豹说。
明显,杜豹为什么不敢,陈红理解错了。她以为,杜豹仅仅是怕老婆训斥,才不敢跟小白那么漂亮的骚姑娘睡在一个房间里。
“还不错么。”陈红赞赏地说。
“什么不错?”
“还知道怕老婆,知道有些事不敢做,还不错么。”陈红说。
杜豹苦笑,他真是郁闷死了。
“不错,不错,值得夸奖。”陈红又说。
杜豹却很冷淡。
“没什么值得夸奖的。”杜豹说。
“怎么不值得夸奖呢,不错,不错,我老公还是不错的。”陈红说。
陈红不光嘴上那么说,还伸手掐住杜豹的脸蛋,揪了揪,以示奖励。
杜豹没什么表示,对这样的奖励没有兴高采烈,倒是非常沉稳。
等到陈红的注意力转移一点的时候,杜豹问了他关心的问题。
“小白挺怪的。”杜豹说。
陈红瞧着丈夫。
“怪?她怎么怪呀?”陈红问。
怎么怪,杜豹说不上来,或者说,他不能说出来。
“反正,我就觉得她挺怪的。”杜豹说。
陈红嘻嘻笑。
“怎么?你不觉得她有点古怪吗?”杜豹问陈红。
“古怪?呵呵,古怪还谈不上吧。”陈红说。
“谈不古怪?”
“嗯,谈不上古怪,只不过么,跟一般人不太一样。”陈红说。
但以杜豹的经验,可不仅仅是不太一样,而是,古怪,太古怪了。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杜豹问。
说起小白的不一样,陈红又呵呵笑了。
“怎么不一样?嘿嘿,比方说,她睡觉不喜欢穿衣服。”陈红说。
这个,吊起了杜豹的全部注意力,他找老婆聊天,就是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老婆天天跟小白睡在一张床上,她或许有更全面的资讯。
“睡觉不穿衣服?你怎么知道的?”杜豹问。
陈红白了杜豹一眼。
“我怎么知道的?我天天跟小白睡在一张床上,我怎么会不知道。”陈红说。
“她睡觉裹着毯子,你怎么知道人家没穿衣服。”杜豹说。
陈红又白了丈夫一眼。
“傻瓜。”陈红说。
杜豹当然知道自己是个傻瓜,问题问得傻瓜,但他还必须得傻傻地问下去。
“人家裹着毯子呢,你没法知道人家有没有穿衣服。”杜豹说。
陈红叹气。
“那她裹毯子之前,我是不是就能知道她有没有穿衣服呀?傻瓜,你真是个傻瓜。”陈红说。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21 15:18:00
杜豹还不得不把这个傻瓜当到底。
“也许,她裹毯子之前,你看见她没穿衣服,但她裹起毯子后,她又偷偷穿上了衣服。”杜豹说。
陈红扑哧一下笑了。
“她神经病啊。干嘛当面脱光衣服,裹住毯子后,她又偷偷穿衣服?”陈红说。
杜豹硬着头皮往下说。
“也许,人家就是个神经病,人家就是喜欢那样。”杜豹说。
丈夫的愚蠢,陈红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咳,好吧,告诉你个秘密吧。”陈红说。
“秘密?什么秘密?”
陈红笑得很诡秘。
“其实,我也喜欢小白。”陈红说。
杜豹瞧着陈红,陈红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吃吃笑了。
“我也喜欢小白,呵呵,关灯以后,我喜欢伸进她的毯子里,摸她。”陈红说。
杜豹盯着老婆。
“小白的皮肤太嫩了,摸着可舒服呢。”陈红还是吃吃笑着。
杜豹等的就是这话。
“很嫩?”杜豹问。
“是啊,小白的皮肤是真嫩,我虽然是女人,我也喜欢摸,呵呵。”
“伸进毯子里摸?”杜豹又问。
陈红笑。
“是啊,嘿嘿,我有时候偷偷伸进毯子摸她。”陈红说。
杜豹在沉思。
“咳,小白的皮肤真是嫩,跟小孩子的皮肤一样,摸着真是舒服,我就算是女人,我也喜欢摸,呵呵。”陈红又说。
杜豹瞧着老婆,他可不赞成老婆的意见。
“你就没发现什么地方有点不正常吗?”杜豹问老婆。
老婆不明白丈夫的意思。
“不正常?”老婆说。
“是啊,不正常?”
陈红在琢磨杜豹的话,过了一会儿,她似有所悟。
“你是说我不正常吗?”陈红问。
杜豹瞧了瞧陈红,没搭话。
陈红又笑起来。
“你是说我喜欢小白,我有点不正常吗?”陈红说。
“不,我不是那意思。”
“得了吧,你就是那意思。说到不正常,你不就是说我么。其实呀,我倒觉得没什么不正常的,就算是我们女人,我们也喜欢真正的美女。”陈红说。
杜豹苦笑。
“不,我真不是说你不正常。人么,喜欢漂亮的东西,很正常,无论男女,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很正常。”杜豹说。
“那你是说谁不正常?”
杜豹只好明说。
“我是说,你跟小白在一张床上睡那么久,你难道从来没觉得小白有什么不正常吗?”杜豹说。
“小白呀,小白没啥不正常的呀。”陈红说。
杜豹只好沉默。
“你干嘛要这么问?”陈红问丈夫。
杜豹苦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嘛这么问?”陈红追问。
“没事。”
陈红查看丈夫的表情。
“不对,肯定有什么事。”陈红说。
“没有。”
“肯定有,要不,你不会这么问。”
杜豹被逼得没法了。
“咳,最近,我想起小白,总觉得很多地方有点不可思议,有点不对劲儿。”杜豹说。
“不对劲儿?怎么不对劲儿?”
“比方说,从那么高的山头摔下来,竟然会没事,你能相信么?”
陈红撇撇嘴。
“她是那么说的,她肯定是记错了,她肯定不是从那个山头掉下来的,要不,那么高,她还能活着么。”陈红说。
“可是,我们在那个山谷的草丛里找到了头发,看起来就是小白的头发。她是怎么跑到山谷去的,没法解释啊。”杜豹说。
陈红沉默,她也没法解释。
“反正,最近这一段时间,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觉得小白有点古怪。”杜豹说。
陈红瞧着杜豹。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去妈的房间睡,是么?”陈红问。
杜豹干脆老实地承认。
“是,是因为这个原因。”杜豹说,“想得多了,我甚至还有点怕怕的。”
“怕怕的?你怕什么?”
“怕什么?咳,当然是怕小白呀。”杜豹说。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22 08:56:00

第十七章



对于见多识广的大学教授周宇来说,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小白竟然登门来拜访他。
小白是一个人来的。
瞧着周宇愕然的表情,小白笑了。
“怎么,不欢迎我呀?”小白问他。
周宇领悟过来。
“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周宇说。
“欢迎呀?那你怎么堵着门,不让我进去呢?”
“没有,没有。”周宇连忙说。
但周宇还是迟疑了一下,才闪开身子,让开道路。
“请进,请进。”周宇说,他尽量做出礼貌的姿势。
小白呢,摆出贵妇人的派头,款款地走进了周宇的小屋。
周宇的小屋在寨子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悬崖峭壁。据说,以前,这寨子土匪头的一个姨太太在这间小屋上吊了,曾经轰动一时,所以,这个小屋早就没有人住了,人迹罕至,但周宇不在乎,他故意挑这个小屋住,他说,这儿的风景最好,对他最有启发性,至于,这个小屋是不是死过人,他才不在乎呢。
“不好意思,屋子挺乱的。”周宇说。
屋子里确实挺乱。摆满了周宇各式各样的习作,素描,水墨画呀,等等。桌子上也放了几个瓶瓶罐罐,还有几张线描图。
小白挺有兴趣的,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这是什么图啊?”小白问周宇。
“哦,是山水画。”周宇说。
“山水画?不像啊,这线条方方正正的,倒像是工程图。”小白说.
周宇笑了。
“我正在做一个实验,我打算用工程图的画法画山水画,看看有什么效果。”周宇说。
小白点点头,把手里的画放回桌子上。
“你就画山水画吗?”小白问。
“哦,山水画得多一些,我也画花鸟。”周宇说。
小白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瞧着周宇。
“人物呢?你画人物吗?”小白问。
“人物?人物画得倒是少一些。”
“少一些?这就是说,你也画人物画呀。”
周宇点头。
“是,偶尔也画。”周宇说。
小白望着周宇。在小白的注视下,周宇有点呼吸急促。
“给我画一幅画吧。”小白说。
“画你?”周宇说。
“是啊,能给我画一幅画吗?”
周宇看着小白,没有马上表态。
小白摆了个姿势。
“我不够漂亮吗?你不想给我画?”小白问。
周宇连忙摇头。
“不,不,你很漂亮,非常漂亮。”周宇说。
有人夸自己漂亮,小白又乐开了花。
“是吧,我也觉得我不丑。”小白说。
“你跟丑完全没有关系。”周宇说。
小白更乐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干嘛不答应我呀。”小白说。
“没有啊,我没有不答应呀。给你画画,我求之不得。”周宇说。
小白又盯着周宇看。
“真的?求之不得?”小白问。
“当然,当然求之不得。”
小白沉吟了一下。
“不过,我有一个小要求。”小白说。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23 09:47:00
“小要求?什么要求?”
小白又笑了,诡秘地笑了。
“我想画那种画。”小白说。
“那种画?什么画?”
小白又吭吭哧哧笑了一会儿,她显得有点扭捏。
“呃,我想画那种不穿衣服的画。”小白说。
这更让周宇意外。他怎么也没料到,小白有这样的要求。
“为什么呀?你为什么想画那种画?”周宇问。
小白只是笑。
“不为什么,反正,我就是想画那种画。”小白说。
这小姑娘的要求真是有个性。
“可以吗?”小白问。
“嗯?”
“可以满足我这个小要求吗?”
“可以。”周宇说,他倒是沉稳。
小姑娘高兴极了,冲过来抱住周宇,在教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教授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小白说,她说着就要宽衣解带。
“不,不,现在不行。”教授说。
小白停住了手。
“怎么了?为什么现在不行?”小白问。
“呃,太突然了,我刚才还想的是山水方面的景色,我的脑袋还不清净。呃,换个时间吧。”周宇说。
小白觉得没啥大不了的,脑袋不清净,清净清净不就完了。
“不,画画得调动感情,才能画得好。”周宇说。
“画好?你想给我画一张好画吗?”
“当然。你这么漂亮,我想给你画一张完美的画。”周宇说。
夸小白漂亮,小白当然心情舒畅。
“那,什么时候你能清净下来呢?”小白问。
“明天吧,明天我就能把情绪调整过来。”周宇说。
“那我明天就这个时候来?”
“好的。明天,这个时间,我在这里等你。”周宇说。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周宇说。
快走出门时,小白站住了,对周宇颇有意味的一笑。
“明天,我是一个人来啊。”小白说。
周宇还没有弄清小白是什么意思,小白已经像一阵风一样飘走了。


周宇精心布置了环境。
他准备了一张有些年头的太师椅,放在窗子边,光线从窗子外射过来,小白坐在太师椅上,被斜照着,应该会有种比较好的效果。画架他也摆好了。
小白打量着四周。
“你这儿比昨天整齐多了。”小白说。
周宇笑了笑。
“今天要给你画画么,环境好点儿,你的心情也会好点。”周宇说。
“心情?你在乎我的心情?”小白问周宇。
“当然了。你心情好,就会更美。我么,也会画得更出色。”
小白乐哈哈的。
“心情不好,就会变丑么?”小白问,她问了个白痴的问题。
“当然。”周宇说。
“那我的心情不能不好,为了美,我也得好起来。”
“怎么,你心情还有不好的时候么?你那么快乐,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乐呵呵的呢。”周宇问。
“当然有不快活的时候啊。我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从哪儿来的,我的心情能会好么?唉,想起这些事,我就不快活。”
周宇笑笑。
“这我倒真没看出来。我一直觉得,你非常快乐。”周宇说。
小白也笑。
“平时我倒快乐,但有时候,想起这些事时,我就有点不快乐了。如果我搞清楚这些事,我想,我就没什么不快乐的了。”小白说。
“呵呵,那就别想这些事。说不定,啥时候,你就突然什么都记起来了,就啥都搞清楚了。”
小白瞧着周宇。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小白说。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24 07:11:00
周宇只是觉得,小白说这话有点怪怪的,但是,到底哪儿怪,他就说不清楚了。
他岔开了话题。
“你坐这儿,试试光线。”周宇说。
周宇只是这么一说,小白就开始宽衣解带。这点她真是专业,本来,周宇还不好意思叫小白脱衣服,尽管,穿着衣服,光线照着,跟不穿衣服,光线照着,效果完全不一样,他周宇也不好直接让小白脱衣服。
没想到,小白直接自己脱了衣服。
她走到太师椅边,转过头,太阳斜照着她的脸以及她那完美的线条。
“以什么姿势坐呢?”她问周宇。
周宇没什么反应,他完全呆住了。
小白笑了,她又问了一遍,周教授才意识过来。他清了清嗓子。
然后,周教授告诉了小白。
小白坐了下来,按画家的要求坐了下来。
真是完美。小白摆得姿势真是完美,比周宇想象的效果还要好,小白所有的优点都突出出来,光线也非常棒。
“行吗?”小白问。
“行,行。”周宇说。
小白哈哈笑了,周教授发呆的样子也蛮可笑的。
“行呀,那就开始画呗。”小白说。
但周画家没法画。
他全身抖颤得要命,他费了挺大的劲儿,摆置摆置画架呀,笔呀,等等,才稍微平静一点。他明白,他是太激动了。
为什么这么激动呢,他也清楚。
美,就是因为小白的美,赤裸裸的美。
赤裸裸的美,不仅仅是指小白没穿衣服,而是,小白的美没有任何掩饰,直插过来,没有任何花架子,没有任何花腔,赤裸裸,火力强劲。
大概画了四五十分钟吧,周宇才画了没几笔。
小白要求休息一会儿。
周宇却没休息,他不停手,想把手头的几笔画完。
小白袅袅婷婷地绕过来,想看看画得怎么样。
“怎么才画这么一点呀?我还以为,你快画完了呢。”小白说。
“恩。”周宇含糊地应承着。
小白弯下了腰,头发都蹭到周宇的脸颊。
她拍了拍教授的肩膀。
“画得有点太慢了,教授。”小白说。
周宇没有回头,尽管,手抖得厉害,他还是执著地一点一点画。
“怎么不说话呢?”小白在他耳边悄声说。
周宇说不出来话。他头懵懵的,胃也似乎翻腾起来,但他还是坚持着,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没动,因为,他明白,他如果动动,不定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他会立刻崩塌。
小白咯咯笑起来。
“教授,你好像在发抖啊?是不是,你在发抖?哦,你真是在发抖,果真在发抖。”小白柔声说。
周宇抖得更厉害了。
小白给周宇按摩着背。
“没事,没事,放轻松。”小白说,似乎在安抚一个吓坏了的小宝宝,她又凑到周宇的耳边,“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给我画裸体画么?”
小白的声音柔和极了。
但是,再柔和,周宇也说不出来话。
小白继续说。
“你应该能想到啊,你是教授,猜也应该能猜到。找你画裸体画呢,呵呵,是有别的意思。”小白说。
周宇想扭头看小白,但他扭不过来头。
“什么别的意思呢,呵呵,你也应该能猜到吧。恩?你猜到了么?”小白说,小白在温柔地揪周宇的头发。
此刻,周宇是明白了,但他接不了小白的话。
“没错,我就是想跟你做爱。”小白说,她玩弄着周宇的头发,“我需要跟人做爱,这样,我或许就能记起来什么。本来,我最喜欢老大,但老大不搭理我,老三呢,咳,他又不行,老二么,呵呵,我看不上他。所以么,就只剩下你了。”
原来,他周教授是最后之选,完全没办法了,才只能选他周教授。
小白又趴下来,凑到周宇的耳朵边。她对着周宇的耳朵吹了口气。
“你么,你喜欢我么?”小白问,她用舌头舔了舔周宇的耳根。
周宇只觉得一阵眩晕,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25 08:49:00
第十八章



周宇是被呛醒的。
周宇躺在床上,房间里烟雾缭绕。
周宇不抽烟,所以,他对烟味比较敏感。
是老三杜豹。他歪坐在那张太师椅上,吞云吐雾,烟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浓密了。
周宇有点不满。
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开窗子。
“你抽了多少烟呀。咳,味儿真大。还有,你抽烟怎么也不开窗户啊。”周宇说。
实际上,周宇还想抱怨,杜豹怎么没经邀请,就进人家的房间啊。但这句抱怨,他忍着没说。
杜豹斜眼瞄了一眼周宇。
“跟我想的不一样啊。我本来还以为,你一醒,你就会感激我。”杜豹说。
感激?要感激这满屋子的烟气么?
“感激你?”周宇问。
杜豹点头。
“对,感激我。”杜豹说。
周宇笑。
“我倒真不知道,我该什么地方感激你。或许,你能告诉我?”周宇说。
杜豹瞧着周宇。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也不记得了。”杜豹说。
周宇不吱声了。因为,他又看见了摆着的那个画架,还有,他画得那几笔画。他记起来点什么。
杜豹注意到,周宇在看画架上的画。
“画架上的画我也看过了。”杜豹说,“我要是没弄错的话,好像是你给小白画的画吧?嗯,似乎没有穿衣服。”
周宇不吭声。
“怎么回事?”杜豹问。
周宇瞧了一眼杜豹。
“什么怎么回事?”周宇说。
杜豹嘿嘿笑。
“别装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杜豹说。
“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周宇说。
杜豹又笑出了声。
“还装傻?嘿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跟我,你就用不着糊弄。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豹说。
他杜豹也算得上是真人么?
“啥事都没有发生。”周宇说。
“啥事都没有发生?嘿嘿,不对吧。”
周宇嘴硬。
“没什么不对的。就是啥事也没有发生。”周宇说。
杜豹嘻嘻笑。
“啥事也没有发生?真的么?啥事都没有发生,你干嘛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杜豹问。
周宇不相信。
“我?昏迷不醒?躺在地上?”周宇问。
“不是你是谁呢,难道还会是别人呀。”
周宇在回忆。他只记得,他似乎晕了,别的,他倒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把你扶到床上的,要不然,你现在还躺在冰冷的地上呢。哼,难道你不该感激我呀?不该对我说声谢谢呀?可你呢,一句谢谢也没有,一睁眼就对我黑着脸,教训我,倒好像我做了什么事对不起你似的。恩?教授,这样是不是不太应该呀。”杜豹说。
周宇思考了一会儿。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你扶过我。”周宇抱歉地说。
杜豹笑。
“我倒不怪你。你甚至不知道,你曾经躺在地上。”杜豹说。
这倒是实情。对此,周宇没有任何印象。
周宇看看身上的衣服,他注意到,还有很多地方沾了灰尘。
“你衣服上的灰尘,我没有帮你拍掉。”杜豹说,“我不是那样细致的人。你别介意。”
周宇不介意,不过,他也不吱声。他自己慢慢拍。
杜豹忍不住了。等着周教授自己坦白,看来,不太现实。他必须得主动出击了。
“发生了什么事呢,你似乎不太愿意跟我多说,是吧?咳,你不愿意多说,我倒也理解。我大概么,也知道原因。”杜豹说。
“你知道原因?”
“大概知道吧。呃,应该跟小白有点关系吧。”杜豹说。
周宇沉默了。
“跟小白有点关系,对不对?嘿嘿,你不愿意多说,你自然有不愿意多说的理由。”杜豹又说。
周宇记起来了,他昏过去之前,小白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她似乎说过老三,老三么,他不行。
所以,他老三就以为他什么都知道?
周宇笑起来。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26 09:14:00
倒轮到老三诧异了。
“怎么了?我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可笑?”老三说。
周宇却咯咯笑个不停。
周宇一边笑,一边向杜豹致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起来小白说的一些话。一些有关你的话。”周宇说。
杜豹的脸阴沉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周宇感觉到他跟杜豹互换角色了,这一刻,他变成了主动的一方。
“小白,呵呵,小白真有意思。她说话也有意思极了。”周宇说。
“她说了什么?”杜豹问。
周宇瞧了瞧杜豹。这么主动的状况,他不能轻易放弃。
“她也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嘿嘿。”周宇说,特别有意味的笑了几声。
杜豹铁青着脸。
“我来你这儿,等你醒过来,主要是想和你开诚布公地聊聊。”杜豹说。
“哦?”
“或者说,我想请教请教你。你是教授,自然比我有见识,有些事,我真心实意地想请教请教你。”杜豹说。
“不敢当。教授算不了什么,教授也还是啥都不懂。”周宇说。
可杜豹没耐心跟周宇打哈哈。他主动把底牌交了出来。
“实际上,你今天碰到的事,我也碰到过。”杜豹说。
“哦?是么?”
“咳,我也曾经跟你一样,昏倒在地上,神志不清。”杜豹说。
周宇什么表示也没有,静等杜豹说下去。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就昏过去了。也许,你怎么昏过去,你也不知道原因吧。”杜豹说。
但是,周宇大概也知道一点原因。
太美了。小白太美了。他周宇抵抗不了这样的美丽。
“我觉得,我晕过去,应该跟小白有关。”杜豹说。
周宇等他说下去。
“你是教授,不像我这样的粗人,我知道,你说话一定不会说透,你会留一半藏一半。我呢,我就不顾忌什么,我怎么想的,是怎么回事,我就怎么说,我才不在乎什么面子呢。我觉得,我突然晕过去,一定跟小白有关。我么,呃,是想跟小白亲密亲密时,我就突然晕过去了。”杜豹说。
杜豹停下来,他觉得,面对他的坦诚,周宇会说点什么,但周宇还是啥也不说。
“你呢?你突然昏过去,是不是也跟小白有关呢?”杜豹问教授。
教授啊,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让杜豹有点恼火。他杜豹是诚心诚意想跟教授交流交流,可教授呢,却没有一点诚意,还是阴不阴阳不阳的,啥话也不多说。
“你不想承认,对吧?哼哼,你怕丢面子,对吧?”杜豹说,他的语调明显不再讨人喜欢。
教授只是微笑。
“其实,丢什么面子呢?喜欢小白,有什么丢面子呢,我觉得,是个男人就会喜欢小白,要不然,就是有病。”杜豹说。
教授笑,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反对。
杜豹决定不再那么文绉绉的。
“得了,你肯定是想跟小白亲热时,你突然昏过去了。我敢担保,是这样的。你也就别装腔作势了。”杜豹说。
教授脸上的笑没有了。
杜豹直视周宇的眼睛,周宇倒把眼睛挪开了。
“你敢否认吗?”杜豹问。
教授不否认,但,他也不承认。
杜豹收敛了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得了,我明白了,你是不可能承认的。那就不说你了,就说我自己吧。”杜豹说,他还是抓住了教授游移的目光,“就说说我自己吧,我身体一向棒得很,在女人方面,我也从来没有软蛋过,可是,面对小白时,我咋就会晕过去呢?怎么可能呢?”
教授跟杜豹大眼瞪小眼小眼了一阵子。
“怎么可能呢,咋可能晕过去呢。”杜豹说,他其实还想说,像他这样的流氓,咋会在小白面前瘫软呢,这简直是侮辱了流氓的名声。
教授嘿嘿笑了起来。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杜豹问,这问题让他太纠结了。
但周宇也是无能为力。
“嘿嘿,我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周宇说。
“我也想不出来原因。”杜豹说,“所以,我现在有点相信那个和尚说的话了。”
“和尚?”
“咳,就是那个到咱们寨子来的和尚。”
“哦。”周宇会心的点点头。
杜豹郁闷地皱起了眉头。
“唉,我有点相信狐狸精的说法了。”杜豹说。
周宇嘿嘿笑了起来。
杜豹瞪了一眼周宇。
“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而且,我认为,你也不应该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不明不白地就昏过去了,很可笑么?似乎不可笑,也不好玩。”杜豹说。
周宇的笑这才收敛一点。
“我好像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就是希望小狐狸精能来,就是希望能看看小狐狸精长什么摸样。”周宇说。
周宇这是在揭短,杜豹有点生气了。
“我当时不相信,以为那和尚在瞎胡扯,但现在,我有点相信了。”杜豹说。如果,周宇能坦诚点,或许,杜豹还会说说毯子下面的小白是什么样子,可周宇这个态度,杜豹就觉得再交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杜豹站起身,把手上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我认为,你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你怎么就突然神志不清了。”杜豹说。
周宇却还有话问杜豹。
他尽量让语调显得柔和些。
“你好像是第一时间就知道我神志不清了。”周宇问。
杜豹诡秘地笑了。
“是,倒差不多。”杜豹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嘿嘿,我能怎么知道呢,我又不会跟踪你。是小白告诉我的。”
“小白告诉你的?”
“是啊。小白告诉我,你昏倒在地上,怎么推也推不醒,我想,我还是过来看看你吧。”杜豹说。
看来,这杜豹还是个热心肠的人呀。小白呢,倒不是个守得住秘密的家伙,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她大概也告诉杜豹了,他周宇不行。而且,小白这姑娘也一定不是热心肠,他周宇都昏过去了,小白不管也不问,直接就走了,连杜豹还知道把周宇扶到床上。
“谢谢你,谢谢你把我扶到床上。”周宇说。
“咳,谢什么呀,小事一桩。我只是,呃,也碰到过你类似的情况,我想,我还是过来看看吧。”杜豹说。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27 09:14:00
本小说是灵异小说,马上该写到最残酷的桥段,这种怪力乱神跟目前的过节气氛不太搭配,决定停止更新一段时间。元宵节过后,再开始更新。敬请原谅!预祝各位马年快乐!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1-30 09:26:00
感谢各位支持!祝各位马到成功!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2-19 12:35:00
出去玩了几天,今天开始写。对不住!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2-20 08:12:00

第十九章



每个月的初五是个大日子。
每到这个日子,一大清早,大家都会到老太太房里聚齐。老太太房里有一台新式的液晶电视,是寨子里唯一的电视,平时,大家会聚在一起看看电视,但是,只有晚上才聚在一起。初五这天呢,是一大早,还没有吃早饭的时候,大家就都来了。
老太太的外间有一张老式的供桌,供桌上面一尘不染,只是在正中间有一个红绸子包着的物件。初五这天,会把红绸子解开。
原来,是一个木制的雕像。不大,色泽沉郁。
“这是什么啊?”小白问陈红。
本来,陈红不愿带小白来,这是个庄重的时刻,而小白跟庄重完全没瓜葛,她怕小白咋咋呼呼的性格会添乱,但小白非缠着一起来。怎么大家早饭都不吃,聚在一起搞什么鬼呀。小白的好奇心蛮强的。
“是关公。”陈红说。
“关公?”小白说,她的声音蛮大的,老太太不满意地扫了一眼小白。
陈红扯了一把小白,她要是不扯的话,小白就要凑到近前去仔细查看。
这多不礼貌啊。对供奉的东西来说,极其没礼貌。
“别去。”陈红小声对小白说。
小白回过头看陈红。
“怎么了?”小白问。
“咳,别管怎么了,你就站在我身后,回头我给你解释。”陈红说。
可小白并不服帖。
陈红小声教训她。
“我带你来时,你说过要听话,我们干什么,你也要干什么。”陈红说。
小白的确做过这样的承诺。
“好吧,好吧。”小白说,她站在了陈红的身后。
仪式是老太太主持的。
老太太在雕像前面摆了个香炉,点了三柱香,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上。
然后,老太太和她的后代站到一起,跪下去,磕了三个头。虽然,老太太下跪不是很利落,有点困难,但她是一丝不苟地磕头。
老太太不光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但就算是最近前的二媳妇魏蓝也听不清她在叨咕什么。
磕完头,大家才如释重负,脸色也放轻松了。
小白趁这个功夫,凑到前面去。她想仔细看看,她刚才是在向谁磕头了。
让她大失所望的是,那块雕像似乎并没什么了不起的,黑漆漆的。
“这是关公吗?怎么一点也不像啊。”小白不以为然地说。
老太太瞪了一眼小白,但小白完全没有感觉似的,于是,老太太只好瞪陈红。
“当然是关公,怎么不像啊。”陈红连忙说。
小白又仔细打量打量。
“实在是看不出来。”小白说。
小白说的倒也是实情,关公是弓字步站着,一只脚站在平地里,另一只脚抬得挺高,踩在一块大石头上,左手倒挺好的,完好无缺地搭在腰间,右手呢,倒也完好无缺,只是,捏着空心拳头,停在半空中,以前,他手里大概捏着把青龙偃月刀,现在那把刀不见踪迹了,这就使他右手的姿势有点怪怪的。长长的胡子也只剩下左边一半了。
“不能以貌取人。”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说。
小白笑呵呵地瞧着老太太。别人都怕老太太,小白倒并不怕,在她看来,老太太只不过有点不苟言笑而已。
“老太太你错了啊。”小白说。
连周宇都掉过头看小白,在这个寨子里,还从来没有人当面说过老太太错了。
老太太倒挺沉得住气。
“错了?我哪儿错了?”老太太问。
小白嬉皮笑脸的
“你说不能以貌取人,可惜,这块木头并不是个人。老太太您不是错了么?”小白说。
老太太却没有笑。
“这并不仅仅是块木头。”老太太说。
“不仅仅是块木头,那还是什么?”
所有的人都知道,小白这是明知故问,故意装傻。如果仅仅是块木头,他们还磕什么头啊。
“还是什么?哼,你不会懂的。”老太太说。
老太太这话让小白不太服帖。
“我不懂?嘿嘿,我是不懂这些愚蠢的玩意儿。”小白说。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2-21 08:34:00
大家都愣了,挺大一会儿,没有一个人接话。
大嫂首先发言了。
“你这个小妮子瞎说什么啊,你敢说这关公愚蠢?”大嫂质问小白。
“什么关公啊,就是块木头,还是块旧木头,破木头。”小白说。
大嫂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可不敢说是破木头,即使是从文物价值来说,这也不是块破木头。”周宇说,他倒是和颜悦色,也只有他是和颜悦色。
“文物?这也算是文物?”
周宇用了上课的语气。
“这当然是文物,它比你爷爷的爷爷还要大,当然是文物。而且,这是沉香木雕的,相当有价值。”周宇说。
小白却还是不服气的神情。
大嫂终于缓过来劲儿。
“你这个小妮子,你真是无法无天,你敢攻击我们家的保护神。”大嫂说。
“保护神?这就是保护神么?”小白说,她不以为然地指着关公仅剩的半份胡子。
“你,你。”大嫂又气得接不上来话了,然后,她转向老太太,“娘,不能任她胡来了,一定得教训教训她,让她放老实一点儿。娘,你不能再心慈手软了,任由这个小妮子在咱们家胡作非为。”
老太太做手势让大儿媳别激动,然后,她瞧着小白。
“小姑娘,不懂的事,你不要瞎说。”老太太说。
小白翻了一下眼睛,但她毕竟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次,你不知道,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但以后,你不能再任由自己胡说。冒犯了神灵,对你不好,对我们也不好。”老太太说。
“妈,你不能这么心慈手软。”大嫂叫道。
老太太摆手示意大媳妇别再说了。
“这个关公有什么历史,我们为什么每月初五请出来磕头,让陈红回头给你讲讲。我希望,你以后能变得尊敬一点。”老太太说。



“你闯祸了。”陈红说。
小白斜眼扫了一眼陈红。
“闯祸了?哼,不就是说了几句那破木头的坏话,就算闯祸了。你也太迷信了吧。”小白说。
陈红无奈摇着头。
“我不是迷信。那也不是块破木头。”陈红说。
“那不是块破木头?哼,你要否认这个,我就没话跟你说了。因为,那明明就是块破木头,任何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是块破木头。咳,真不明白你们干嘛给那块破木头磕头,还每个月初五磕头呢,搞得跟多正经似的。你们是不是坚持每个月初五都给那个木头都磕头,从来没有漏过?”
“从我嫁到这个家里,每个月初五,我们都会把关公请出来,烧几柱香,拜一拜。从来没有一个月的初五漏过。”陈红认真地说。
小白撇嘴。
“我们必须得这样。”陈红又说。
“必须得这样?为什么?”
陈红笑了笑。
“这是我们家的秘密。”陈红说。
“秘密?什么秘密?”
陈红叹了口气。
“咳,本来,是不该告诉你的,连周教授我们也没说过。娘吩咐我告诉你,我才跟你说的。”陈红说。
这么说,她小白还受到了特别的待遇。
“老太太为啥让你把秘密告诉我?”小白问。
陈红摇头。
“我也挺纳闷的。本来,娘吩咐我们,这个秘密一定不能告诉外人,连我的娘家人都不能说,但今天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让我给你讲讲关公的故事,不用隐瞒什么。我真是搞不懂,她今天为什么会这样。或许,你对关公太不尊敬了,惹恼了老太太,她才想让你知道关公的厉害,而不仅仅是你说的什么破木头。”陈红说。
“厉害?哼,有什么厉害的?”
陈红有点无奈。
“有什么厉害的?很简单,没有关公的保佑,我们根本在这个寨子里住不下去。”陈红说。
“瞎说。你能不能在寨子里住下去,跟关公有什么关系。”
“关系非常大。”
“什么关系?”
陈红在考虑怎么说。不太容易几句话就能说清楚,但陈红尝试着说得明白一些。
“这儿的房子是旧了一些,但房子都还是好好的,地方也挺大,虽然,经历了战乱,失过几次火,但是,还是不错的。为什么就住我们一家人呢?为什么没有别人住在这儿呢?这虽然在山顶,各方面不是太方便,但毕竟有现成的房子,怎么就没有人住呢?”陈红以几个疑问句结束了她的这段表白。
楼主:郭乐鸣  时间:2014-02-22 09:58:00
她的表白果然引起了小白的兴趣。
“为什么啊?”小白问。
“为什么?嘿嘿,就是因为关公。”陈红说。
“关公?”
“咳,实际上,在我们家住进来之前,也住过几户人家,但那几户人家并没有住多长时间。”陈红说。
“并没住多长时间?怎么,他们搬走了吗?”
陈红苦笑。
“他们没有搬走,他们啊,唉。”陈红说。
“叹什么气呀,他们到底怎么了?”
“他们全死了。”陈红说。
“全死了?”
“我听说,几乎是全死了,而且,还都是不明不白地死了,就算是有侥幸活下来的,估计也只有一两个人吧。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住进来。”陈红说。
“有这么邪门?”
“就是这么邪门。我没必要骗你,也没必要夸大。但我们杜家住进来以后,倒没发生什么大事,杜豹他们弟兄三个不是什么事也没有,身体都棒棒的。”
“是啊,你们怎么没事?”
陈红笑。
“就是因为关公。”陈红说。
小白等陈红说下去。
“这个关公不是一般的关公,这个关公可是大有来头。”陈红说。
小白没有打断陈红。
“这个关公啊,其实是土匪留下来的东西。”陈红说。
“土匪留下来的东西?”
“是。土匪的时候就有了,那些土匪一直供奉着这个关公。”
小白有点不相信。
“不会吧。”小白说。
“真的,千真万确,是娘说的。”陈红说。
小白挺不以为然的。
“娘说的?哼,你娘什么都知道啊。”小白说。
陈红瞧了一眼小白。
“再给你说个秘密吧。”陈红说,“娘其实跟以前的土匪有点关系。”
“哦?是么?”
“当然是真的。我干嘛骗你呢。娘的母亲是这儿土匪头的压寨夫人,不过,不是唯一的压寨夫人,呃,是小夫人吧,或者是,小姨太吧。”
小白等陈红说下去。但陈红却支吾了一阵子。
“呃,娘的母亲死得很惨,就吊死在周教授现在住的那个小屋里。”陈红说。
小白睁大了眼睛。
“是吗?怪不得我总觉得,周教授那个小屋阴森森的,不舒服。不过,周教授倒一点也不害怕呀。周教授不知道吧,你们瞒着他,没告诉他吧。”小白说。
“告诉他了。”
“告诉他了?那他也不害怕呀。”
“周教授胆大,他觉得无所谓。他说,那儿的风景最好,他愿意住那儿。”
小白撇了撇嘴。
“娘的母亲是怎么惨死的?”小白问,她的好奇心关注这个问题。
陈红嘿嘿一笑。
“怎么惨死的?嘿嘿,她是小姨太么,自然是被正房给逼死了。”陈红说。
“正房?土匪还有正房呢?”
“当然,土匪也是人,也摆脱不了咱们的传统。先来的,当然就算是大,后来的,就为小。”
“那大的是怎么把小的给逼死的?”小白问。
陈红的神情挺诡秘的。
“想计谋呗。”陈红说。
“计谋?什么样的计谋呀?”
陈红笑了。
“你的好奇心咋这么强呀,啥都想知道。”陈红说。
小白陪着笑。
“我就是想知道么,快告诉我么。”小白说。
陈红卖了一会儿关子,然后,告诉了小白。
“我不是听娘亲口说的,我是听杜豹说的。”陈红说,“大姨太太似乎设了个计谋,让土匪头以为娘的母亲跟别的土匪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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