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封印》——真实史料,揭开先人设下的重重迷局

字数:349404访问原帖 评论数:6709条评论 TXT下载

发表时间:2011-05-12 20:38:40 更新时间:2020-11-11 09:14:05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5-31 00:07:00

万分对不起诸位,以前整天闲的没事干,现在开始弄这个小说了反而忙的没白天没黑夜的。
更新速度确实慢了,抱歉。
诸位体谅一下吧,世间之事大都如此,闲的时候闲死,忙的时候忙死。有时间的时候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正经想干件事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了时间。
我会尽量提速的。
对不起一直以来关注的同志们了。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2 13:10:00



“接下来还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吴丽丽微笑的看着我。通过她的眼神,我猜她已经基本上判断出我在为某个女人而担心了。
“能再给我点时间吗?我想找找她。”
“你们学校有几百个教室,你找到明天也找不完的。再说,她万一要是不在学校,你岂不是白找了?或者万一你刚从一个教室出来,她就进了那个教室呢?你得找到什么时候?”
“我不管,反正找总比不找好。”其实我知道吴丽丽说的有道理,可如果连找都不找的话我心里会很难过的,没办法,性格决定命运,很多人都说过我早晚得撞死在南墙上。
“你看这样好吗,我让我的人帮你找,你先跟我见总裁,如何?”
一些本来单纯的事情往往会因为外人的介入而变得复杂无比,因此我当然不能答应。再说,我才不想让大谷基金会这么一个身份未明的组织知道林菲这么一个人物的存在,即便此刻我对林菲满是愤怒,但我依然要保护她。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找吧。”
“看来这个人比丁教授的死对你来说都重要啊。”吴丽丽仿佛自言自语般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女生宿舍楼。
“丁教授的死?你们已经查出来了吗?”听完她说这句话,我愣了一下。
“算了,你还是赶紧找这个重要的人吧。”吴丽丽说完,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想要上车。
“等等……”丁教授的死和我的醋意,到底哪一个对我来说更重要?
吴丽丽回过头来,表情看上去非常的遗憾和惋惜。
“怎么?”
“我,我还是先跟你走吧。”
“不找她了?”
“她,她会跟我联系的。”一想到晚上十一点我们要通话,我心里就踏实了一些——到时候再约她出来见面问清楚吧。
吴丽丽迅速露出了甜蜜的微笑,然后居然挽着我把我送进了车的后排座。她突然挽我的举动让我心里很别扭,可又不好意思生硬的甩开胳膊,也只好别别扭扭的被她送上了车。上车前,我特意偷偷四下看了看,希望发现一两个保护我的人——可惜,除了来来往往的学生,并没有什么神色异常的人。
车驶出了校园,飞驰在宽阔的大街上。
“丁教授的事……”一上车,我就迫不及待的问到。
“一会你就知道了。”
“现在说不行吗,干嘛非得一会。”
“总裁会亲自告诉你的,抱歉。”吴丽丽回头冲我莞尔一笑。
爱说不说,一会问我什么我也不说。德性。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2 13:14:00



我别过头,不再看她,只是盯着窗外。这个点钟路上的车并不太多,所以奔驰很快的从三环上的复兴门桥拐上了长安街,向东驶去。一路上我都在不停的往窗外看,希望能发现一两辆桑塔纳,希望确定孙林的人已经跟上了我们。这年头桑塔纳实在太少,因此只要出现我肯定能发现,可我脖子都快扭断了也没看到任何一辆。难道孙林没有派人保护我吗?不应该啊。我边寻找边在脑中盘算着一会该怎么应付大谷裕二,有时候我还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头看看吴丽丽,而她则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看她,只是把头扭向她那侧的窗户,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车里实在是安静的让我发毛,于是我索性拿出手机,拨出了林菲的电话。出乎我意料的是,电话居然通了,我连忙兴奋的恨不得把手机塞进耳朵里。可电话那边只有林菲手机的彩铃声在持续不断的响着,直到忙音出现也没有人接听。我赶紧再拨,可无论我拨了多少遍,耳旁永远只是那该死的音乐。
手机刚才是关着而现在开了——那肯定是有人开的机。难道她手机丢了?如果被人捡到的话对方应该接听啊,看来对方要么是不想还要么是小偷。一想到这我立刻给这个号码发了个短信,内容是请您务必把手机还给事主或者接听电话,我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联系她,这可能牵涉到攸关一些人生命的大事,如果您能这么做的话我将给你两千块钱等等。我必须尽量把事情说的严重些,让对方能足够重视——虽然我知道这个短信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
短信发出后石沉大海,我又拨了几次,毫无结果。好小子,等我查出来你是谁,我派李少威去弄死你。
就在我玩命弄手机时,车不知何时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胡同里。
“到了?”我抬起头,看着吴丽丽。
“不好意思,车坏了,看来咱们得打车了。”吴丽丽抱歉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下了车。
什么破奔驰,关键时候掉链子。我暗骂一句,无奈的跟她一同下了车。
“小戴,你想办法解决吧。”吴丽丽冲着司机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我和吴丽丽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她告诉司机去东方新天地,司机色迷迷的看了一眼她,然后嗯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东方新天地不就在长安街边上吗,怎么刚才车会坏在一个小胡同里呢?我心生疑惑,看了看吴丽丽,她微笑不语。真可气,刚才光顾着弄手机忘了看路了,她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对了,我的手机没电了,我能用你手机打了电话吗?”等我坐定后,她从副驾驶的位置回头,微笑的扬了扬了自己的手机,冲我撇了撇嘴。我没有理由拒绝她,只好把手机递了过去。她说了声谢谢后把我手机关了,取出了我的卡,把我的卡紧挨着自己的身子放在了座位上,然后把自己的卡装了进去。
“抱歉,我不记得的电话了,只好……”吴丽丽回头发现我正盯着她看,便笑着解释了自己的行为,然后调出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等了一会后,她继续撇着嘴说:“抱歉,对方没接,我能等一会吗?”
“行。”我嘟囔了一句,她这哪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分明是在命令嘛。
随后吴丽丽就把我的手机握在了手中,然后一声不响的盯着窗外。
没过多久,出租车七拐八拐到了东方新天地,吴丽丽让司机去地下停车场,司机不满的说你们走两步不就到了,干嘛去地下停车场。吴丽丽告诉他你只管走,停车场的费用我给你。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然后嘴里不知骂了句什么,一脚油门朝停车场驶去。
当出租车经过一辆黑色甲壳虫时吴丽丽让司机停车,然后她给足了司机费用同时示意一脸迷惑的我下车。
“这是我自己的车,我把你送去见总裁然后我正好可以开车回家。”吴丽丽笑着打开甲壳虫的车门。
我一脸无奈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路上换三辆车,这算什么事啊。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2 13:16:00



“那个,我也在等电话,能不能……”车开了十分钟左右时间,我再也忍不住了。虽然这么说有失绅士风度,可自打她拿了我手机后仿佛忘了这件事一样,我不得不提醒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要不你先打,打完我再用一下,我这事挺着急。”吴丽丽一脸抱歉的看着我,“我这破手机,电池老是出问题。”
“好,我就打个电话。”由于着急等林菲回信,我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
吴丽丽把自己的卡拿了出来,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的卡——”我提醒了她一下。我这话一出口不要紧,她突然一激灵停住了车,我一个前冲差点把脑袋撞破。
“坏了,你的卡我给忘出租车上了。”吴丽丽懊恼的花容失色,我立马气的七窍生烟。
“你……”我恨不得抽她两个耳光。
“抱歉抱歉,我赶紧给你追。”吴丽丽迅速加速朝前追去。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他妈哪追去啊。
“你刚才要出租车票了吗?”我咬着牙问了这么一句。
“没啊。真是的。”吴丽丽看上去悔恨万分。
你大爷!
“赶紧想办法找啊,我这两天着急用啊。”我急得都快哭了。
“要不,要不咱们先办挂失,然后我想办法去出租车公司给你查查?”
“反正你得给我找回来。”我实在气的要疯了,发狠的说了这么一句。
“一定一定。”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2 15:35:00



我气鼓鼓的坐在车里再也不理她了。今天怎么搞的,尽遇着倒霉事了,我还等着林菲和李少威的电话呢,这他妈算哪门子事啊。
吴丽丽发现道歉无用后也不再道歉,只是一边开车一边斜眼看着我。
“我先送你,然后给你办挂失,行么?”
“还是先去办挂失吧。”我才不想把身份证给她,谁知道她又会给我丢哪去。
就这样,换了三辆车、丢了手机卡、办了挂失、补了新卡、走错了几条路,从离开学校开始我们前前后后折腾了三个多小时,好容易一切都办利索了,又遇上了下班高峰时疯狂的堵车——就在我崩溃的第十次想要跳车时,我们终于在太阳落山后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位于东南四环百子湾桥边上的一个私家菜馆,据说只接受预定,而且半年前已将今年的预定全部定出,若是没有什么广大的神通,想随到随吃是万难办到的。来这样的馆子吃饭本该是令我无比兴奋的事情,可经过这么一下午的折腾,现在让我吃龙筋凤髓我都没有胃口。
包间内只有大谷裕二一人,我和吴丽丽到时他已经坐在了里面。随后是一番令人作呕的寒暄,吴丽丽玩笑般的把下午我的遭遇讲了一番,惹得大谷裕二哈哈直笑。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啊。放心,我在中国还是有一些朋友的,明天我就把你的手机卡给找回来。”
“不用了,反正我已经补办过了。”我没好气的低头喝着饮料。补办过卡后我本想给林菲和李少威打电话,可一路上我手机的电被吴丽丽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早给打光了,我怀疑丫他妈根本就是存心的。因此,这个office lady在我心中所有的好印象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了,我一心只想让她赶紧从眼前消失。
“总裁,现在还需要我做点什么吗?”吴丽丽微笑的看着大谷裕二。
“不用了,坐下来一起吃吧。”
吴丽丽偷偷看了一眼我,然后跟大谷裕二微笑的对视了一下。
“周皓,你不介意这个冒失的吴小姐跟咱们共进晚餐吧?”
“介意。”我心里嘀咕了一声,可嘴上并没有说出来。自打她弄丢了我的卡之后,我意识到情况有些蹊跷,所以一直在脑中分析着这一连串所谓的意外。分析来分析去,我隐约的预感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刻意而为:不停的换车、换掉我的手机卡、貌似不经意的走错路——这一切像极了影视剧中甩掉尾巴的方式。
可耻。我怎么早没意识到她是在故意甩掉孙林的人呢?
更坚定我这个想法的是:吴丽丽在见到大谷裕二时那些奇怪的微笑和眼神,仿佛在告诉对方自己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而且完成的天衣无缝。细细想来,如果这一切都是意外的话,那足以证明她是个不称职的笨秘书,那她怎么可能如此心安的把自己的愚蠢告诉老板呢?看来,这果真是两人预谋好的事情。
所以,目前看来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能有任何的冒犯,然后静观其变。
“那我就打扰了。”吴丽丽在我身边找了个座位,优雅的坐了下去。
“现在能告诉关于丁教授被杀的事情了么?”服务员不停穿插着上菜,好几次我想张口问,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眼看菜上齐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三人,我终于忍不住了。
“非常抱歉的是,我们也在查,目前还没有进展。”大谷裕二举起了酒杯。
我立马瞪大眼睛朝吴丽丽看去——你不是说要谈丁教授死的事吗?
吴丽丽举起饮料,微笑的看着我:
“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很难查下去,所以这件事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骗子。
“我说过咱们有机会会好好喝一顿的,万幸机会来得不算迟。”大谷裕二示意我举杯。好吧,既然被骗过来,我就悉听尊便吧。我举起杯,与他俩碰了一下,然后小啜了一口。
中国的很多事情都是酒桌上谈成的——看来大谷裕二深谙这一切。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2 17:46:00



“对于丁教授的死,我感到万分难过和愤怒。我认为,这不单单是警方的事情,更是我们基金会的大事。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见酒都已经下肚,大谷裕二开始切入正题。
“我比你们更想知道是谁干的。”如果不是跟这两个人喝酒,今晚我一定要灌倒自己。
“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我也在尽自己的所能调查这件事情。不过,你毕竟是丁教授的得意门生,你一定比我更了解丁教授,因此,我希望我们能共享一些信息。”
共享信息?我哪有信息给你们啊?再说,你也没给我任何信息啊。
想到这,我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夹了一口看上去很奇怪的菜,可惜,吃进嘴里味同嚼蜡。
沉默。
“这么说吧,那晚,也就是丁教授被害的那晚,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吴丽丽见我不理大谷裕二,便插话进来。
“我已经跟警察说了一百多遍了,除了聊专业问题什么都没说。”
“你确定他没有给暗示过什么吗?”
我这些天已经在脑子里把那晚他说的所有话都想了个底朝天,除了暗示我继续自己的研究方向和方法外,什么都没有。因此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们想问符号的事,可他的确什么都没说,而且你们也知道,符号丢了。”
“你误会了,符号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他那晚有没有跟你提过一本书。”大谷裕二亲自给我倒满了一杯酒,然后就势坐在了我旁边。

所有人都在关心符号,而符号对他来说不重要?一本书?什么书?——我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书?”
我这话一出,大谷裕二和吴丽丽分别从两侧盯住了我的眼睛,搞得我不知所措,显然他们在捕捉我眼中闪出的任何信息。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有说谎,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或者这么说,这些年来,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一本不一样的书?”大谷裕二锲而不舍。
“他跟我提过很多的书。”导师因为平时很忙,很少见学生,所以每次见时他都会给学生们列个书单,让大家去读这些书,这在任何研究生和导师身上都司空见惯。但我知道,他们需要的一定不是这些。
“总裁的意思是,特殊的书!”吴丽丽在想尽办法调动我的记忆库。
这个新线索的出现着实让我始料未及。符号的事情还丝毫没有头绪,怎么又出现了这么一本书,而这本书竟然才是大谷裕二关心的重点?神通广大的孙林为什么从未跟我提及它呢?
不过他们对我的询问倒是坚定了我之前的判断:凶手和偷符号者并不是大谷裕二的人,因为根据我的分析,那晚凶手和偷符号者都在监视着我和丁教授,我们谈话的内容他们应该知道,如果这二者是大谷裕二的人,那他当然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跟任何书都没有关系。
但是,大谷基金会的内鬼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
一想到这,我迅速看了看吴丽丽的眼神,因为在我最初的判断中,她很有可能是那个内鬼。不过从她的脸上,我看到的只是怀疑和不解,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也许我判断错了,或者,也许她的演技实在太高超。
大谷裕二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他起身回到了我对面的位置,看来,通过他对我神情的判断,他知道了我的确不知道书的事情,所以很是失望。
“好吧,那咱们来谈谈别的事情。”大谷裕二猛喝了一口酒,然后重又倒了一杯,冲着我举了举。我端起杯子,并没有跟他碰,自己喝了一大口。
“能告诉更多关于书的事吗?”我不甘心放弃这个新线索。
大谷裕二显然犹豫了一下,然后跟吴丽丽交换了一下眼神,吴丽丽点了点头。
“我们之所以把照片给丁教授,是因为他能破解符号上的文字,破解这些文字的钥匙,就是那本书。”吴丽丽一字一顿甚为郑重的说出了这番话,“很多人都想得到符号,而且有些人已经从你那得到了,但他们不知道,即便他们得到了符号也根本解不开,只有我们——当然,现在包括你——知道真正的秘密在那本书里。丁教授既然把符号给了你,那他一定跟你透露过书的事情!”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7 02:02:00



可是丁教授完全没有跟我提过任何的书啊!
“你们要找书的话可以去丁教授家里找啊。”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几天我们已经找遍了,可惜,没有。”
丁教授生前曾表示过,他死后要把数万本的藏书全部捐献给学校的图书馆,因此想查这些书并不困难,而且即便不去图书馆,我相信以大谷基金会的本事他们也会通过别的渠道查知的,看来这些天他们够忙活的。
“我们认为,这么重要的东西丁教授未必会捐给学校,他很有可能藏了起来或者交给了某个人……”大谷裕二显然想从我这得到些线索。
“他的学生很多啊,再说,他的朋友也很多……”我必须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免得他们对我不利。
“但他只把符号给你了!”大谷裕二打断了我的辩解,强行插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微笑的等着我的反应。
我顿时哑口无言。
“请相信,大谷基金会的目的是支持咱们中国的史学研究和考古事业,如果这组符合的秘密能够揭开,对于咱们中国将有着你根本想象不到的意义。”吴丽丽的表情和声音开始变得无比温柔。
“可是我现在没有符号啊。”以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我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这些鬼话。
“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或者说咱们共同奋斗,我们可以给你提供那组符号。”看来此刻的情形变成了我和吴丽丽一对一的交流,而大谷裕二则边饮酒边微笑的注视着我。
“到底是什么秘密啊?”明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我还是想尝试一下。答案迅速印证了我的想法。
“现在还无可奉告,当然,主要也是因为我们也不太清楚,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吴丽丽给我倒酒。
想灌倒我然后让我酒后吐真言——我才没那么傻——当然,即便我烂醉如泥我也吐不出什么真言——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任何关于书的事情。
我端起酒杯慢慢的抿了起来——丁教授既然刻意把符号给了我,那他应该给我一些关于书的提示啊?不然他岂不是白给我了?难道我忘掉了什么细节么?
“你们能不能多说点关于书的事,我想想,没准能想起来。”
吴丽丽看了眼大谷裕二,大谷裕二示意了她一下。真是莫名其妙,明知道我能看到他俩的任何举动,还要来这套小动作。
“丁教授的导师你应该知道吧?”吴丽丽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搞得我当时就愣了。说实话,我只是慕丁教授的盛名才报考的他的研究生,至于他的导师是谁,我则完全没有打听过。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7 02:05:00



看到我摇了摇头,吴丽丽吃了一惊,显然她没有想到我居然对自己的导师如此不了解。
“董先生。”吴丽丽缓缓的说出了这三个字。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一出,登时让我直直的挺起了身子,含在嘴里的一口酒都忘了咽下——董先生!
学历史的人不知道董先生等于学戏剧的人不知道莎士比亚、学物理的人不知道爱因斯坦、学化学的人不知道门捷列夫。董先生——中国学术界百年难遇的巨擘,国宝级的人物,他患病时国家领导人曾前往医院探访。
我的导师的导师竟然是董先生——我顿时觉得无上荣光。
“丁教授是董先生最为喜爱的学生,他曾赠送给丁教授很多的书籍,我们认为,其中包括我们所需要的那本。”
“为什么不可能给别人呢?”我赶紧咽下嘴里的那口酒,急不可待的等着吴丽丽讲述对我来说足够刺激的故事,至于那口酒什么味道,我完全忘了。
“世人都知道董先生爱书如命,虽然他经常赠送别人字画,但绝不送书,而丁教授是唯一的例外!”
“继续。”
“你应该知道董先生曾在国外学习过梵文吧?”吴丽丽见我兴奋了起来,觉得是个好兆头,便一步步把我引向了上辈人的过往之中。
董先生曾在欧洲留学十年,精通梵文,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精通这种语言的中国人。我点了点头,然后旋即在脑中闪出了一个念头——难道那组符号是梵文?
吴丽丽似乎捕捉到了我这个一闪即逝的念头,她遗憾的轻叹的一口气。
“梵文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不少人都能读懂,而且我们研究过,那组符号并不是这种文字。”
“然后呢?”
“董先生除了研究梵文外,还研究过很多几近失传的印欧语系的文字,而这组符号我们认为非常类似于印欧语系,所以我们……认为董先生很有可能研究过类似的文字,或者说,我们认为他是唯一能读懂这些文字的人。”
“何以见得?”
“董先生曾写过一本书,也就是我们需要的这本书。他本来想要出版,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出版,所以这本书世间只有一本,就在他的手中。所以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本书其实指的是他的手稿。而确定无疑的是,这部手稿记述的是董先生对那些已经失传的印欧语系文字的研究,包括这些符号所代表的文字。”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部手稿的?”话题越说越玄,刚才稍微燃起的醉意迅速消失,我觉得自己现在无比清醒。
“抱歉,无可奉告。”
“你们什么都‘无可奉告’,我怎么帮你们?”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我们也是为你好。”
这话把我气的够呛,我本想说这事我再也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还管个屁啊。可这些新鲜的秘密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诱人了,我不能不虚以委蛇,克制住自己的愤怒,把这些重要的东西听完。
“随便。不过我不明白的是,董先生的著作应该是无数人打破脑袋的想出版,怎么这部书稿没能出版呢?”
吴丽丽笑了一下,端起饮料慢慢的喝了起来。
去你妈的,看来又是“无可奉告”!
“抱歉,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
不想说就不说,扯什么犊子啊。
“你还说不说了?要是不说的话我就走了。”
“后来,很多人都想知道这部书稿的下落,可书稿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必你也知道,董先生去世后无数的人在争夺他的遗产,很多人甚至采用盗窃的方法。大多数人为的是那些值钱的东西,可也有些人为的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则是书稿。这么多年来,无数的人卷入了这场争夺战中,但书稿的下落却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因此我们相信,董先生很早前就将书稿送给了丁教授,并将其中的价值和秘密告诉了他。”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7 02:09:00



“你的意思是,董先生知道书稿的价值,但没能出版,然后他给了丁教授;丁教授也知道价值,也没有出版,然后给了我?”
“完全正确。”
“那我能不能这么理解:如果我知道了书稿的价值,我没准也不会出版,然后也传给自己的学生?”
吴丽丽和大谷裕二被这句话逗乐了,他俩相视一笑。
“是啊,有可能。”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书稿啊!”我不禁骂出了脏话——这也太荒谬了吧。

“董先生早已仙逝,丁教授也不幸被害,所以,你是目前唯一能揭开书稿秘密的希望。”吴丽丽起身再次给我倒酒,好家伙,一瓶白酒已经被我和大谷裕二喝光了。
“我再说一遍,关于书稿,丁教授一个字都没告诉我。”
“讲完这个故事,你还相信你的这个说法吗?”吴丽丽打开了第二瓶酒。
难道我真的忽略了什么细节吗?
“董先生知道符号的事吗?”我突然想起一个新的问题。
“我们认为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剪彩仪式那天,这组符号是第一次在贵国出现。”沉默了半天的大谷裕二终于开口了,“但我相信,董先生既然懂得这种文字,那他应该会大概知道与此相关的内容,他只是没有见到符号上的内容而已。估计符号在丢失之前你也看过了,它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不过,却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董先生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的没有出版手稿,难道跟他发现了什么秘密有关吗?他这么做是为了保守什么秘密吗?丁教授如果果真拿到了手稿,他毕生都在隐藏此事是不是也是为了保守同样的秘密呢?
不对啊,他们如果不想让这个秘密公开,完全可以早早的销毁掉,让秘密彻底消失,为什么又要一代一代往下传呢?
我自动的拿起酒瓶倒起酒来。有人思考时喜欢听音乐,有人喜欢抽烟,有人喜欢喝酒,总之人们似乎总需要一些外在的刺激来使思想不至于停滞。此时试图梳理清满脑子浆糊的我已经开始下意识的频频举杯,也许是想让酒精帮助我回忆起任何遗失的细节,也许仅仅是微醺后不断举杯的惯性,总之我几乎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
“无论怎样,既然丁教授选择了你,那就表明你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能力。或者与其说你是被丁教授选择的,不如说你是被命运挑中的。你的能量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吴丽丽很可耻的开始赞扬我。这个妖精,她一定深知酒后的人最喜欢、也最听不得赞美的话,因为这样会勾起人心底深处的自傲和狂妄,一旦如此,那对方必将借着酒劲无所不言,玩了命的要向全世界证明天底下老子最伟大。
可惜她要失望了。因为我是越喝酒话越少的人,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因为酒后的我会在开口说话的那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于是,我开始沉默了。
大谷裕二和吴丽丽见我沉默不语,也许以为我正在思考,所以都没有说话,而是双双陪着我沉默的一口口往肚子里灌着酒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三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偶尔会不小心眼神相遇,然后又仿佛从未相遇般将眼神迟钝的挪到根本不值得挪的地方,然后继续着没有尽头的沉默。其间服务员曾经进来过一次,也许是因为她长时间没有听到屋内的任何响声,以为我们睡着了,但随后她就被吴丽丽迅速而有礼貌的请了出去,并嘱咐她万勿再来打扰。服务员疑惑的看了看我们三人,也许是在琢磨我们这两男一女的关系,也许是她自认为琢磨出了什么名堂,便微笑的表示了歉意。
沉默。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8 01:14:00
抱歉……
不知道第几次说抱歉了……
跟新来的同志解释一下啊,最近这几天忙的实在不行了,经常半夜回家后想更新,可困得几乎在电脑前睡着。
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感谢大家支持。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8 05:33:00



在吴丽丽起身开第三瓶酒的时候,越想越糊涂的我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
“既然符号在你手里,那你为什么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不去找董先生或者丁教授呢?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大谷裕二听完我这句话,眉头迅速皱了起来。
“那是因为,我是在两年前才知道关于符号的事情。”
“既然你们不肯告诉我符号意味着什么,那至少你得跟我说说为什么符号会在你的手里吧?”
“这是我们大谷家族的传家宝。”
大谷裕二说这句话时,表情变得异常的凝重。
“你们日本人的事,怎么他妈找到我们中国来了?”酒后的我嘴巴开始愈发不干不净起来,“还有啊,你刚才不是说了么,这些可能是什么印欧语系的文字,那怎么变成你们日本人的传家宝了?”
这回轮到大谷裕二沉默了。
“好了,周皓,咱们还是聊一些正事吧。”吴丽丽出来打圆场,“书稿的事你也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想,我们呢,也会帮你做一些辅助的工作,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好吗?”
我点了点头——凭什么我要告诉你?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吴丽丽冲我甜美的一笑,笑的我酒劲有点上头,“你刚才说的一切我完全相信。可既然丁教授没有直接给过或提过这样的书,那没准他会给你些暗示的。我这个推论合理吧?”
“合理。”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么,丁教授可能会怎么暗示你呢?”吴丽丽为我倒酒。
“我怎么知道,除了开书单之外,他从来没跟我提过什么书。”
“这些是丁教授给所有学生开的所有书单,你看一下。”吴丽丽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摞纸,放在了我的面前。
好嘛,不用准备的这么充分吧。
丁教授会用邮件的方式给他的学生发他要求看的书的书目,全部采用群发的形式,所以内容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给博士生开的书目要多于硕士,仅此而已。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8 05:35:00



“他给我们开的书目都一样啊。”我发现每一张纸上都写着我同学和师哥师姐的名字,这些名字涵盖了丁教授三年来全部的研究生,而且书目内容之全超出我的料想:三年来丁教授给我们列了很多的书,我们经常是看完书后就把书单不知道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像这样整理的如此完备的书单我还是第一次见。
“别人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可你看看这个……”吴丽丽走到我身前,从那一摞纸中抽出了一张,那张纸的台头写着我的名字。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已经开始混沌的脑子清晰下来。
丁教授最近一次给我开得书单上竟然比别的同学少了好几本书!
太过分了,丁教授居然厚此薄彼,给别人推荐了几本书却完全没有告诉我!我迅速拿着自己的书单和别的书单比对了起来。吴丽丽和大谷裕二则仿佛得逞一般的盯着我的眼睛。
比对之后我笑了起来。
“这几本书都是他妈的扯淡的书。”我把书单扔到一旁,一分钟前对丁教授的不满迅速消失殆尽,“这几个作者吧,是五六十年代写的这些书,他们脑子里全是阶级斗争思想,写得东西全是应景之作,对历史研究根本没有帮助。我以前跟导师掰扯过这些事,我说过,这些东西对我们搞研究不但没有帮助,反而会有很大的危害。所以嘛,导师没有给我推荐这些书也正常,反正推荐了我也不会看。”我说完这些话顿时心生得意——看来导师非但没有排斥我,反而还是很照顾的。
我的这番话显然让大谷裕二和吴丽丽非常失望,看来他们辛辛苦苦发现的收获付之东流了。
“你确定?”吴丽丽不甘心失败。
“太确定了。尤其是这个叫林吉贤的作者,写的什么狗屁玩意。以前导师非让我看他的书,我还跟他在办公室吵过一次。这人以前尽写些拍马屁的文章,圈子里谁心里都明白,都特烦他。你看,这人快他妈二十年没写过新东西了,我估计丫自己也明白了,所以没脸写了。”
大谷裕二和吴丽丽一言不发的听着我在那大放厥词,他们一边频频微笑点头示意我继续,一边时不时交流着眼神并在脑中高速盘算着什么。
“时代不一样了,我们研究问题的方式方法是不是也应该变一变了?对吧。当然那个特殊年代写点应景之作也情有可原,不然你吃什么啊?对吧。可你得搞清楚,你是做学问的,你不是走狗,不是学棍,你得坚持真理,对不对?怎么坚持真理?你得经得起诱惑、耐得住寂寞,真理是隐藏在纷繁复杂的假象下面的那股潜流,不排除万难怎么能找到呢……”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8 21:30:00


失去理智的我困兽一般的抓着栏杆玩命的嘶吼着,这些嘶吼声除了惹得一些惊鸟四散飞逃外,竟连一丁点回应都没有——好吧,放马过来吧,如果生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那我他妈还反抗的屁啊。
我绝望的回过身去。一个人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醒了?”
我一言不发,待宰羔羊般的看着对方。
“来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有病啊你?是我!”
这个人很眼熟!吴丽丽?吴丽丽!
因恐惧而疯狂的我迅速拾起了刚才丧失的心智——这个熟人的出现立马平复了我几近崩溃的神经。
“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吴丽丽红着脸撒娇般把手中的塑料袋扔向了我,然后兀自转过头去,“你昨晚上吐得满身都是,恶心死了。”
昨晚?我的天,难道我睡了二十四个小时吗?
“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你先穿上衣服,我慢慢跟你说。”吴丽丽并没有回头。
“好。”既然面前出现的是吴丽丽而并不是陌生的凶神恶煞的人,那我心里的担心就少了许多,毕竟她还不至于要我的命。不过这么赤身露体的出现在她面前,我还是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
我赶紧走上去拿起塑料袋,从里面拿出显然已经清洗干净的我的衣服,慌慌张张的穿戴完毕后,我轻轻的咳嗽了一下。
“好了。”
吴丽丽转过头,嗔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饿了吧,咱边吃边聊。”吴丽丽举起另一只手中的袋子,朝我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到桌前,把里面的快餐盒一一拿了出来。
“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
“有什么怎么回事?你喝多了,我就把你送到了我家。”
这是吴丽丽家?我顿时羞愧的恨不得一头撞死——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睡在女人的屋里,而且还是以酒后如此不堪的状态。
“然,然后呢?”我的声音抖的厉害。
“你吐了一路,回来后我就把你衣服脱了,然后你就睡到了现在。”吴丽丽说这番话时始终没有正眼看我,仿佛这些话完全不重要一样。可这些对她来说也许不重要的话却句句扎进了我的心里:我竟然烂醉到毫无知觉的程度?她竟然帮我脱掉了所有的衣服?
“你还真行,要不是我拦着,你还要开新酒呢。”吴丽丽摆好了餐盒,冲我笑了一下,“坐下吃啊。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
看到她对我笑,我连忙把眼神挪开。我哪还有脸跟她对视啊。
“昨,昨我喝了多少?”
“你跟总裁把三瓶酒全喝了,总裁也是今天中午刚醒。”吴丽丽依然保持着笑意,可这种笑意对我来说还不如冲上来给我俩巴掌呢。我以前也曾喝的烂醉过,每次喝醉我最怕的就是第二天面对同学的眼神,因为同学们都会不怀好意的对我笑,那笑中仿佛充满了嘲讽和廉价的同情。每个酒鬼也许都会有我这样的体验,每次喝醉都发誓戒酒,可每次喝酒都会喝醉,喝醉后再次发誓戒酒,然后再次喝醉——也许这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吧。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8 21:35:00



“别想了,赶紧吃啊。”见我站在那一动不动,吴丽丽催促起来,“你肚子里那点东西全吐干净了,再不吃等着饿死啊?”
好吧,既然丢脸成为了习惯,那习惯性的丢脸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昨喝大后都说啥了?”我边吃饭,边怂了吧唧的问到。
“没说啥,就是骂人,把你看不顺眼的事骂了遍。”吴丽丽站在一旁,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正常,我难得酒后发作,肯定会把肚子里所有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
“然后呢?”其实我最担心的是把藏有符号以及孙林的事情说出来。
“没有了啊。骂了一会后你就吐了,然后我就先把总裁送了回去,接着送的你。”
但愿吧。
“你干嘛把门锁上?”
“我担心你醒了之后瞎跑啊,这是山里,容易迷路的,不好意思啊。”
“你,你跟谁住这?”
“我自己啊。”
“你一个女的,怎么住这种地方?”
“安静。”
“你这怎么连个邻居都没有?”一想到刚才自己无用的喊叫,我心里就有点发毛。
“有啊,不过不常有人住。这是一片新开发的别墅区,好多人买了只是度假用,平时就我这户住人。”
胆子可真不小,你要让我自己孤零零的住在山里,我才不愿意呢——当然,前提是我也没钱在山里买别墅。
我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饭菜下肚后我的胃里开始暖和了起来,脑子也彻底恢复了冷静和正常。吃着吃着,一个念头悄悄的出现在了我的脑中——我睡在她家,她睡哪了?
自打这个念头出现,我就开始挖空心思的回忆着所有能想的起来的细节,可无奈的是,这些回忆的终点依然是昨晚的私家菜馆,酒醉后的这二十四小时干净的仿佛从未在我生命中出现过。
想着想着,突然间一个重大的问题砸了进来——我睡了二十四小时?也就是说,昨晚十一点我没有如约的跟林菲通电话!
我赶紧放下饭盒,急冲冲的站了起来。
“我的手机呢?”
“没电了啊,在枕头下面。”吴丽丽指了指床上的枕头,我飞一般的冲过去拿出了手机。
“你这有没有充电器?”
吴丽丽摇了摇头。
“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打……嗯,还是算了。”我本来想借她手机打电话,可一想到这样做她就会知道林菲的号码,就会让这个可怕的女人知道林菲的存在,那实在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我得回学校了,老师和同学要是联系不上我,该着急了。”我用不容反驳的口吻说出了这番话,然后朝门口走去。
“可以,不过你回去之前,我想让你看样东西。”吴丽丽收起了脸上的微笑,严肃的让我有些不习惯。
“什么东西?刚才怎么不让我看?”
“我想等你情绪稳定之后再告诉你,我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8 21:36:00



我站着不动,疑惑的看着她。
“觉也睡醒了,饭也吃完了,我还要准备什么啊?”
“那就好,跟我来。”吴丽丽转身出了门,我跟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一步步跟随着。
出了门我才发现,我刚才所在的卧室是在二楼,有一条室内的楼梯通往楼下,另一条楼梯则通向楼上,看的出,这是一栋三层楼的豪华别墅。行走间,我发现屋外的陈设不像屋内那样简陋,而是装修的十分奢华,各类高档家居用品一应俱全,走廊和客厅的墙上还距离适宜的装饰着很多摄影作品。眼前的一切若不是亲眼得见,实在很难将这些与年龄和我相仿、只是总裁秘书的吴丽丽挂上钩。
下了楼,我们来到了大的足以举办舞会的客厅。吴丽丽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拿起面前桌子上的一摞报纸,递给了沙发旁的我。
我狐疑的接过报纸,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朝报纸看去——
“研究生涉嫌杀害导师后潜逃,警方正全力追捕!”

我操!
一股热血登时涌上头顶,恨不得从头皮上呼啸的喷出去。
我顿时瞪着险些冲出眼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吴丽丽。吴丽丽一脸的惋惜和无奈:“往下看。”
我几乎窒息的翻看起了这些报纸,报纸上无数的字眼刀刀致命。
“著名史学家丁景治在家中被残忍杀害。”
“警方在其家中只发现了他的研究生周皓的脚印和大量指纹。”
“宿舍管理员证实,周皓在丁景治被害当晚三时左右回到宿舍,与丁景治被害时间完全吻合。”
“丁景治当日参加活动所获取的两万元报酬不翼而飞。”
“据丁景治的同事和学生反映,周皓三年来经常与丁景治发生冲突,曾有多人多次目睹二人争吵。”
“据周皓的同学反映,周皓此人平时少言寡语但个性极为偏执,时常流露出对所在院系的不满,并对社会上极个别不公事件表示出极大的愤怒。”
“据周皓所在院系领导反映,周皓最近经常因论文选题与丁景治及多位教授发生争执……”
“如有提供周皓线索者,警方将奖励……
………………

然后就是——几乎所有的报纸上都有我的照片!!!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8 21:39:00



我一屁股倒在了沙发上。警察不是排除了我的杀人嫌疑了吗?怎么现在满世界的报纸都认定我是杀人凶手呢?我看了看这些报纸的日期,全部都是今天的!
“丁教授都死了这么多天了,怎么突然怀疑到我头上了?”我如丧考妣的看着吴丽丽。
“我知道不是你干的,可别人不这么认为。”
“我上次都跟警察说清楚了啊,警察也放我走了。”
“可毕竟你是唯一的嫌疑人。”
“不成,我得跟警察说清楚,我没杀人凭什么怀疑我。”想到这,我起身快步朝大门口走去。
“周皓。”吴丽丽站起身厉声喊住了我,“你回去肯定是个死。”
“凭什么啊?我没杀人凭什么死啊?”我大吼到。
“因为你是唯一的嫌疑人!看看这些报纸上写的,哪点写错了?”吴丽丽生气的把这堆报纸撒的满桌子都是,“凶手抹去了自己全部的痕迹,那现在你是不是成了那晚唯一去过丁教授家的人?你回宿舍的时间是不是跟他被杀的时间一样?你是不是经常跟他争吵?你是不是特别偏执?是不是所有老师都知道你的选题特别偏?那两万块钱是不是在你手里?”
我哑口无言。
“可……可……可这些不足以证明我是凶手啊。”
“这也只是这段日子警察没有抓你的原因。可你还太年轻,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看到我几乎要哭出来,吴丽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口气,“你想想,丁教授这种级别的人被杀,全世界都轰动了,高层已经震怒。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今天你被确认?因为今天是高层要求警察限期破案的最后一天!”
“可是……凶手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啊……这么多天,警察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啊。”
“因为凶手不是一般人。”吴丽丽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从丁教授被杀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最终只有你会被定为杀人凶手!”
我觉得自己快失禁了:“凭他妈什么啊?”
“因为凶手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或者咱们这么说,那晚你去丁教授家反而成全了凶手和警方,因为如果你不去,警方发现的将是一宗毫无线索毫无痕迹的完美的密室杀人案;正因为你不巧的被丁教授、或者说被命运选择了去他家,那么凶手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替罪羊,同时警方也将成功破案。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你居然有这么多的把柄落在大家的手里。”
得,我终于为自己长久以来的偏执付出了代价。
“凶手到底是什么人?”——死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我真不知道,但他/她的能量远远大于我们大谷基金会。”吴丽丽一脸严肃和苦恼。
这时我想起了上次孙林和我的谈话,孙林说起凶手时也是一脸严肃和苦恼,似乎对于凶手,他们头顶笼罩着的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那,那……那如果我不回去,不就真成了潜逃了吗?”
“你现在回去,只有一种结果,死;在我这,你有可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然后洗刷罪名!”
吴丽丽说完这句话时,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难道昨天吴丽丽把我带走就压根没想让我回去吗?
等等——这一切会不会是吴丽丽为了留住我故意安排的圈套呢?
我快速走到桌前,拿起那些报纸,一一看了起来。不幸的是,这些报纸全部都是全国和北京主要的大报,看来我被确认为凶手一事并不是吴丽丽的阴谋诡计。我的这些举动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去。
“没想到我这么帮你,你竟还怀疑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我们获得消息,知道你已经被确认,所以我就连忙无论如何要把你带走,再晚一步,你就等着以杀人犯的罪名被枪决吧。”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09 09:44:00
嘿嘿,诸位不必太早下结论,之后怎样,还不一定呢。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11 12:57:00



我成了杀人犯?——父母如果知道了该作何感想!
我终于相信别人说过的那句话了:当人处于极端危险境地的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最爱的人。此时我脑中第一个闪现的就是我的父母。他们一定会知道的,他们知道后一定会发狂的——他们的孩子是个杀人犯!
“我必须给我爸妈打电话说清楚这件事!”
“我完全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告诉父母的话他们一定会让你跟警察解释清楚的,你怎么办?再说了,警察一定监听了你父母的电话,只要你跟他们一联系,警察肯定会找到你,没准现在你家里就有一大帮的警察。”
“那我也不能让他们这么担心啊。”什么符号,什么司母戊鼎,什么书稿,什么惊天秘密——在父母面前,通通是个屁。
“你是选择让他们担心一段时间然后真相大白永不担心,还是选择暴露行踪被捕被杀然后让他们痛苦一生?”吴丽丽平静的看着我。
为什么世间的事情都是如此非黑即白呢?难道真就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吗?
“那,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彻底绝望了。
“全世界能证明你没有杀人的是谁?”
父母?林菲?李少威?孙林?吴丽丽?大谷裕二?——这几个人的名字在我脑中一一出现,但他们只是知道我不会杀人,可谁也没有办法真正证明我没杀过。
唯一能证明的,就是真正的凶手!
“找到他!”吴丽丽握住了我的手,似乎要将巨大的力量和决心传递到我的身体里,“他的目的是阻挠秘密的破解,只要我们不停的破解秘密,那他迟早有一天会现出真身。”
华山一条路,不走也得走。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11 13:01:00



第十五章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因为我相信只要你能全力以赴,秘密很快就会揭开,再说,整个大谷基金会都将是你坚实的后盾。”看到我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吴丽丽放下心来,“现在你可以把这当成你的家,任何东西你可以随便使用。你刚才住的那间卧室旁边的屋子,是我的书房,里面有你所需要的全部材料。”
“全部材料?”我愣了一下。
“毫无疑问的是,现在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所以我会给你提供我能提供的全部信息。当然,你可以不帮我们,我们充其量就是得不到秘密;而如果我们不帮你,你明白你将失去什么。我希望结果是双赢的。”
如果放在平日,我死都不会帮日本人的。可当死亡的威胁真的摆在面前时,除了活下去,我还能选择什么呢?——孙林啊,你这个号称无所不能的人,你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
“好。”我点了点头。如果能活着揭开秘密并且不让日本人拿到,那岂不是最完美的结局吗?
吴丽丽向我伸出了一只手,微笑而坚定的看着我,似乎这手只要握上就仿佛在合同上盖了章。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我伸出了手,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跟我来。”吴丽丽起身朝楼梯走去。
我跟着她上了二楼,她推开了卧室旁那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图书馆。房间正中靠后的位置是一个书桌和两把椅子,书桌上放在灯光柔和的台灯和一摞摞的纸笔,书桌两侧分别立着两排上沿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每两个书架中间立着一把梯子,看来为方便登高取书而设。房间的地上是厚而柔软的地毯,墙和天花板上则是厚厚的壁纸,整个房内弥漫着令人心醉的书香——这绝对是任何读书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工作室。
“酒醒透了吗?”吴丽丽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嗯。”
“那么,我们开始工作吧。请坐。”吴丽丽指了指桌子后面的正座,示意我坐下。我有些犹豫。
“别不好意思啊,以后整个房子都是你的。”吴丽丽说完这话后大大方方的在桌子一侧的次座上坐下,然后笑盈盈的看着我。算了,既然是赤裸裸的相互利用关系,我也没有必要瞎客气了。
“对于大谷集团,你了解多少?”我甫一落座,吴丽丽便直奔主题。
“几乎不知道。”
“好,我现在跟你说说,你可以随时记下你认为重要的东西。大谷集团是大谷龙一1887年创立,最初涉及矿业,后来进入了钢铁、化工和军工领域,家族中有多人后来进入政坛,是能全面影响日本的少有的几个大财团之一。”
我拿着纸和笔,不知道该不该记下这些似乎毫无用处的东西。
“大谷家族不但在政治经济上全面影响日本,更主要的是,他们还影响着日本人的精神!”吴丽丽的眼神从最初的轻松变得越发的严肃。
“影响精神?什么意思?”
“因为大谷龙一的哥哥,是日本最大的佛教教派净土真宗下属的京都本愿寺第二十一代法主大谷光尊。”



楼主:夜如来  时间:2011-06-12 01:08:00



净土真宗?——我记得上课时丁教授曾跟我们说起过。丁教授一直主张我们学历史的人必须要研究宗教史,因为在现代国家诞生前,宗教史与政治史、文化史甚至经济史都密不可分,如果完全脱离宗教史,那19世纪之前全部的人类历史都将无法研究。同时,他还曾说过,一个民族的信仰决定了这个民族的性格,天主教、新教、东正教这三个由基督教分裂而成的国家其民族性基本相同,而伊斯兰教和佛家国家的民族性明显与基督教国家不同,儒教、印度教和神道教等国亦是如此,而举凡多神信仰的国家他们的民族性也大体类似。我记得丁教授说到这些时非常痛惜的讲述了当下国人信仰的缺失,正因为缺失了信仰,所以当下的华夏大地才怪状频仍、妖孽丛生。
“净土真宗派是日本最大的佛教教派,其弟子占全日本佛教信徒的四分之一,全国有三万多座寺院。这些寺院中最著名的有两个:东本愿寺和西本愿寺,而西本愿寺的势力最大,因为这三万多座寺院中属于西本愿寺的就有一万多座,而这个大谷光尊就是西本愿寺的法主。西本愿寺除了有一万多座寺院外,还有三十多所中学和大学,此外,它在美国有九十七座佛寺、在南美有五十九座、在加拿大有十八座,在欧洲他们也有三座寺院和数量不详的道场。同时,净土真宗派这几年在亚洲发展的极为迅猛,在中国大陆、台湾、韩国、越南等国家都存在着各种净土学派。”吴丽丽说起这些来如数家珍,“左侧第二排书架上第四层和第五层都是关于日本净土真宗派的资料,你可以尽情查阅。放心,全世界图书馆有的和没有的资料,这里都有,足够你使用。”
我连忙在纸上记下:净土真宗;大谷光尊;左2—4/5。



大家都在看

猜你喜欢

热门帖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