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古怪事——一名老海员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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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0-12-20 04:13:18 更新时间:2020-11-11 09:41:53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19 20:13:18
你生活中有没有这样的乐趣?
站在船头,用牛肉条垂钓,结果钓上来一个长着翅膀、全身黑色、嘴巴在身下的鱼,当然,你知道这种鱼的名字——“魔鬼鱼”。不过,接下来的事你就未必知道了,当人们走上去,想抓住这条正在跳来奔去的鱼时,它细细的尾巴,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你身上,你身上顿时鲜血直涌,伤口很长很长。
你见过这副场景没有?
不久以前,海面还是一平如镜,甚至你在船头时,还能看到一轮轮廓清晰的月亮;几个小时后,你却不得不忍受狂风大雨,在惊涛骇浪中穿行,周围几千里之内,再没有其它的船。当然,我可以肯定,这时候,你一定全身冒汗,不过,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你腹中翻江倒海,吐出来的。
你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雷达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速度很快的小亮点,船长下令关掉航行灯,仅凭雷达航行;第二天,消息传来,十几海里外,一艘货船被海盗劫持了。这时候,你肯定又怕又喜,突然间有一种要给家里打电话的感觉。不过,你肯定打不成,因为船长不让轻易用海事卫星电话。所以,你想和家里人通话,起码要到港口后。
说到这里,你肯定明白我的职业了。对,我是一名海员。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19 20:29:00
我之所以干海员这个行业,甚至一干十多年,全因为我爸爸和哥哥的一顿捆。不过,你不要以为他们待我不好,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别的人比他们更对我好了。
我哥哥比我大十岁,当然,这是乡下虚岁的算法,按照年份来算,他只比我大八岁。我哥哥很聪明,他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全校第一。然后,他上了本科,接下来,又读了研究生。
所以,我上学时,老是受到老师们的特别关照:“刘韬,你哥哥当年可一直是全校第一哦!”说这话时,老师皱着眉头,低下头,视线从眼镜上面传来,锐利的目光,总是搞得我一身冷汗。
我上初中、高中时,成绩其实也不差,在全班也是前十多名。但是,有了哥哥的光辉,我就成了一个丑小鸭,再怎么努力,也超不过他。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19 20:58:00
在初中时,我唯一的想法是,无论如何,我绝对不能上哥哥上过的高中,所以,我填的志愿中,它没有列为第一志愿。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所高中的校长居然不管我是第二志愿,直接把我录取了,原因很简单:我是我哥哥的弟弟。
所以,在高考前,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考上本科,否则的话,那就很难再抬起头来了,所以我在高中很努力。结果,我没想到的是,我高考的成绩虽然上了第二批本科线,却很有可能上不了高中。
填志愿的那一天,我哥哥专门从外地回来,和爸爸一起商量。我眼睛盯着的是那些专业很差、学校也很烂的本科院校,没想到,我哥哥的主张却是:“一个好专业的专科,要比专业不好的本科好找工作多了!”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别提有多反感了:你上了本科,就千方百计地要我上不成,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压住我一头了。我跳了起来:“无论如何,我也要上本科,找不找得到工作,你管不着!”
我哥哥也不过话,他立即把爸爸叫了出去,两人出门一嘀咕,几分钟后就回来了。“你还是想上本科?”爸爸问道。我点点头。
他俩再不多话,突然一个摁头,一个摁脚,把我放倒在床上。爸爸似乎准备很充分,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绳子,把我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然后,两个人不管我怎么怒骂,坐在桌子边认认真真地研究起学校来。
他们给我选的学校是广州航海高等专科学校,专业是轮机管理。1996年9月份,我被他们押着去了学校,3年后,我上了船,从此成了一名海员。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19 21:21:00
说起海员,很多人马上会想到船长、大副、二副和三副,他们身穿洁净的衣服,像只骄傲的公鸡,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时不时会发出这样的口令:“左满舵”、“倒车”、“航速十节”……却很少有人会知道,船上的高级船员还有轮机长、大管轮、二管轮和三管轮。
其实,船上是这样分工的:船长和大副、二副和三副管的是驾驶船只,但是船上的机器维修却归轮机长、大管轮、二管轮和三管轮,说穿了,我这么多年的海员生涯,其实就是在船上当机器修理工的经历:修空调、修锅炉、修电路……什么坏了修什么。
不过,如果按照国内盛行的级别来看,船上其实实行的是双头制管理,管航行、同时也负责全船的是船长,但是和船长同级别的是轮机长,以此类推,大副和大管轮、二副和二管轮、三副和三管轮均是平级,都属于高级船员。不过船上等级森严,高级船员可以在单独的餐厅内吃饭,剩下的就是那些招聘来的低级船员了,虽然吃的东西一样,他们却要在另外一个餐厅吃饭。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19 21:34:00
不过,到了船上后,我发现自己终于第一次超过了哥哥:我拿的钱是他的三倍多!当时,哥哥毕业后,在一所高校当历史老师,年薪三万多元人民币;我当时的年薪却有一千两百美元,按照当时一美元换八块人民币来算,我月薪有一万元人民币。
我高兴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时,在电话里,他欣慰地说:“现在,你总算知道当时为什么要捆你了吧!”接下来,他似乎用一种充满羡慕的口气说道:“我在高考时,要是知道当海员能挣这么多钱,我也会去念的。可惜啊,我填志愿时,没人给出主意。”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19 21:48:00
在海上,虽然挣钱多,但是同样也十分危险。在陆地上的人们似乎会觉得,海上没什危险,其实你只要一到海上,就会立刻会感受到无处不在的危险。
在印度尼西亚的伊里安岛附近的红树林,我曾经遇到过食人生番;在肯尼亚的蒙巴萨,码头守卫的AK47就直对过我的胸脯;更可怕的是,海里还不时会出现各种各样、相当巨大的不知名动物,稍不小心,就会被它们捕获。
不过,最可怕的一次经历,还是我在菲律宾附近的一个小岛上遇到的。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19 22:01:00

第一节 第波罗的红树林

那是在1998年7月,经过一年的实习后,我成了一名三管轮,也换了船,这次的工作地点是一艘三万吨的油轮,那次航行的目的地是菲律宾的第波罗港。
说起第波罗,很多人估计是第一次听说,它位于菲律宾中南部的棉兰老岛上,这个岛是菲律宾的第二大岛。第波罗其实是个小港,人口也只有十万不到的样子,不过在当地,它算个大城市,因为它是北三宝颜省的省会,不过按照中国的标准来看,这个省其实也就是个县的规模。
我们这次航行的目的,是向第波罗供应一万吨柴油。不过,第波罗港很浅,我们的船只能在港口外两三海里的地方抛锚,然后,由当地的小船开过来把油驳走。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19 22:28:00
港口的外围,密密麻麻地长满了红树林,如果不是有船过来,我们根本看不出这个地方是个港口。不过,当地人很会做生意,他们远远地看到有艘油轮停在外海,便驾驶着他们的小船,纷纷驶到我们船的周围,兜售当地的海产。
他们手里举的,是巴掌大、还在张牙舞爪的螃蟹;长长的、还在扭动着的海鳗,时不时的,它们会张大嘴巴,露出嘴里细小、但锋利的牙齿。不过,这些并不吸引我们,他们堆在船舱里的一个个硕大的椰子,才是我们想要的;当然,巴斗大、黄澄澄的菠萝蜜,我们也很喜欢。
船上虽然食品供应充足,不过花样不多,无非是冷冻的牛肉、猪肉,还有胡萝卜、洋葱、土豆之类的,绿菜很少,水果也就是菠萝、苹果、橘子之类的,绿菜因为不耐储藏,几乎见不到,翻来覆去这几样,吃得我们已经倒尽胃口。所以,当地人举着的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舷梯没有放下来,但是,我们这些船员,只要没当班,都一个个站在甲板上,扶着栏杆,不断向下面的当地人叫着、喊着。当地人看到我们这副摸样,自然劲头更是十足,站在船上,“哇啦哇啦”地也叫个不停。
船长看到这情况,下了命令:“买东西可以,但是船员只能沿舷梯下去买,绝对不允许人家上来。”
船长的命令并不是空穴来风,要知道,棉兰老岛周围虽然是蓝天、绿树,似乎是天堂,实际上却是地狱,这个地方有一股势力很强大的反政府武装,时不时地和政府军交战,谁能保证这批来兜售海产的当地人不是反政府游击队,他们的船上,说不定就藏着枪炮呢!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19 22:42:00
船长既然这么说了,船员们自然很兴奋,顿时有两条舷梯放了下去。我当班时带的一个机修工,名叫李胜明的,第一个沿着舷梯下去了。
在到我们这条船前,李胜明曾经当过兵,在广东边防总队下属的海警一支队服役,在巡逻艇上当了三年机修兵,后来到了我们公司,成了我带班的机修工,这家伙手脚麻利,业务也很精通,是我检修机器的好帮手。
我趴在栏杆上,只见这家伙爬下去之后,跳到一个当地人的船上,和当地人指手画脚地交谈了几句,又气鼓鼓地爬上船来。“怎么啦?”他一上来,就有好几个人围上去问。
李胜明“呸”地骂了一句:“奶奶的,这伙土人不要美元,他们要米!”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19 22:50:00
听说这伙人要米,我们心里更是高兴,于是赶紧跑到厨房,找到大厨,找出二十多斤的一小袋米。李胜明骂骂咧咧地,身上挂着米袋子,又爬下舷梯,跳到当地人的船上,再次和他们指天画地地交谈起来。
他上来的时候,眉开眼笑:“嘿嘿,发财喽!他们还欠我们东西,你们赶紧下去拿!”下去的时候,他带着的米袋子,是瘪瘪的,上来时却是鼓鼓的,我们打开一看:里面已经塞满了螃蟹、椰子。
第波罗这个地方,大概水稻产量不高,稻米很缺。半斤不到的一小碗米,就能换一只近两斤重的大螃蟹;椰子更不值钱,一小碗米,能换十个!李胜明这次带上来的螃蟹和椰子,还不到他交换东西的五分之一。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19 23:09:00
这一天,大家很开心,因为我们餐桌上,有了新的食物,特别是红树林的螃蟹,黄很多,很鲜美,大家吃了好多。
更让人开心的是,甲板上放着一条条已经剖开肚子、切成两半的海鱼,赤道附近暴烈的阳光,只要一天工夫,就能把它们晒得透干,这些鱼干慢慢积累起来,等到回国的时候,数量不少,带给家人,是一份很好的礼物。
第二天,我站在甲板上,远远地看到,那条驳油船又来了。突然之间,这条船耍了个很大的水花,猛然间转头,却回了港口。几乎在同时,那些本来团团围着我们油轮的小船,当地人纷纷指着西边的天空,“阿乌鲁图”、“阿乌鲁图”地大叫起来,与此同时,纷纷转头,急冲冲地向港口驶去,甚至连我们还没给的米都不要了。
我疑惑地四周察看,只见一片蓝天碧海,除了西面天空有一朵似乎形状奇怪的白云外,再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了。船员们本来正交换得起劲,突然间这群当地人态度大变,他们也只好骂咧咧地爬上舷梯。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20 21:23:00
就在这时候,我们船上的大副游玉明正好不当班,他在船舷边上看得起劲。我走了过去,问道:“难道低气压的锋线要来了?”
游玉明摇摇头,手一挥:“没有,最近这一带全是高气压控制,天气应该很晴朗的,连午后雨都不会有。”
“那么,难道海啸要来了?”
游玉明嗤笑了一下,用手画了一个大圈,说道:“没有的事,这一片海域,四周全被岛屿围着,喏,那个方向——”他手指向西面,然后说道:“是巴拉望岛,东北方向是吕宋岛,马尼拉就在这个岛上,这三个岛之间又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小岛,就算有海啸,被这么多岛屿一挡,也不会大。”
“既然这样,那他们还逃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上,古里古怪的民族总是很多的,有时候,你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莫名其妙。”游玉明说道:“这也就是这些民族富不了的原因。”
说这些话的时候,游玉明连连摇头,突然间,他脸布满的嘲笑凝固住了,嘴巴慢慢张大,笑容也渐渐变成惊愕。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20 21:40:00
在船上呆过的人,通常都知道海水颜色和深度的关系,一般来说,如果是透明的水,深度大于十二米,颜色就是蓝色的,水越深,颜色也就越蓝;深度如果小于十二米,那水就是绿色的,水越浅,颜色就越淡。
第波罗附近的海水很清澈,我们的锚地又在在海湾中央,因此,从油轮上看去,就能看到从我们所处开始,海水一圈一圈地慢慢由深蓝变成浅绿,最后是衬出白色的海底,再加上岸边的红树林,不知道有多美丽。
可是,这副美景几乎在刹那间变了:海水突然变混,我们所处的位置还好,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到些黄色,但远处的海岸却一下子由浅绿变成了混黄色。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20 22:04:00
就在我们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海水时,远处传来低低的呼啸声,似乎远处打了个闷雷,声音不响,但却吓人。
“这——”我张开嘴,本来想说:“这里真的有古怪。”刚吐出一个字,只见远处的红树林轻轻地摇晃起来,大概是树叶相互摩擦,众多细小的沙沙声汇集起来,成了一阵连绵不断的古怪声音。我们在船上,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地震。”游玉明本来也很紧张,这时候,他却是一脸轻松;我也笑了起来,在海里,就不怕地震,这倒是做海员的好处之一。
可是,我们笑得实在太早了。就在我们刚刚放松下来时,海里却再一次出现了古怪:从海底,不断地有大团气泡涌出,把原本很美丽的海湾搞成一片烂污色;最大的气泡,直径有好几米。在此之前,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怪事。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20 22:14:00
紧接着,另一种古怪的事又发生了:刚才的地震,惊起了一群一群在红树林里休憩的海鸟,它们起飞后,按照原来的习惯,紧贴着海面飞行。不想,水面上似乎有什么魔鬼之手,不断地将海鸟拽入水中。
更奇怪的是,这些海鸟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厄运,似乎并不反抗,而是飞着飞着,就突然跌入水中,此后就一动不动,再也不作任何挣扎。
我和游玉明站在甲板上,不单充满了惊愕,更充满了恐惧,凝视着水面,看着这突然发生的惊心动魄。
虽然地震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但是海底里却似乎仍然有什么巨大的动物在搅动,大团大团的气泡不停地冒着,甚至海底的白沙也被带了出来。随着这些气泡,我甚至能看到一些海鱼在这些气泡的边缘,无力的挣扎着,被一个气泡带上来,很快,又被一个气泡带下去。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20 22:34:00
我们所在的油轮甲板上,原来一直闹哄哄,十多个船员正因为和当地人交换水果海产不成,在吵着、骂着,看到这幅骇人的场景,一个个呆若木鸡,眼睛惊恐地看着四周的海面。顿时,除了船舱里发出的嗡嗡声,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呆了好半响,这群木偶人中,有人叫了一声:“哇,这海里有鬼!”这句话一下子惊醒了大家,似乎突然被解开了定身咒一样,甲板上的每个人都指手画脚,哇啦哇啦地猜测起来。
在这艘船上,除了船长,游玉明是个资格最老的船员了,他已经在海上跑了十五年了,按照道理,他早就当过船长了,不过因为东南亚金融危机,各个船务公司都在裁员,他为了饭碗,只好委屈到我们船上当了个大副。
“这……”说这话时,我的舌头有点打结,滑动了好几下,才把话说出来:“这个,你之前跑船的时候见过吗?”
“没有。”他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很低沉,然后伸手一招:“小刘!”游玉明喊的是他带上船的一个老乡,名叫刘坤,这小伙子手脚非常麻利,人也很灵活。听到喊话,在几秒钟内,他连蹦带跳地迅速赶到。
游玉明一脸凝重:“你告诉大家,这海里有古怪,无论如何,不要再呆在甲板上,大家赶紧回船舱。”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万一有人身体觉得不舒服,赶紧给他戴上防毒面具,轮机那里有……”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我:“就找刘韬要,另外,赶紧把这个情况向船长报告,由他作出最后的决定。”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20 22:49:00
我刚刚回到自己的单人船舱内,就听到船上的广播里传来了船长的声音:“所有船员注意,所有船员注意,不要停留在甲板上,除了出勤的人员,所有人必须呆在船舱内,带班的高级船员,必须认真检查自己带的人员,要绝对保证他们呆在船舱内。”
我带的班组总共有4个人,他们正好全在甲板上,看到这一幕,自然不敢再上去。我出去看了一下,只见这帮家伙已经到了船舱内,不过并不老实,早就抽出两副边缘磨花了的扑克牌,打起了“斗地主”。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20 23:04:00
十分钟后,船长和轮机长两人,难得地来到普通船员住的船舱里,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我的班组都在,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我叫到过道里:“刘韬,今天这个事有些古怪,船舱里可都是年轻人,好奇心很强,你要看好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跑到甲板上去。”
说完这话,他眼睛盯着天花板:“幸好,我们船上全是中国人,好管理,唉,要是老贾那条船遇到这件事,就麻烦喽!”
船长说的老贾,是另一条同吨位的姊妹船的船长,我曾在他的船上实习过。他那条船上,简直是个小小联合国,船员来自七个国家:格鲁吉亚人、缅甸人、韩国人、中国人、新加坡人、菲律宾人、俄罗斯人。平时讲英语,更要命的是,格鲁吉亚籍船员一喝多了酒,就老是想找俄罗斯籍的船员拼命,要不是旁边人拖着,两人早就打了好几架。
俄罗斯和格鲁吉亚两个国家之间,充满了历史的恩恩怨怨,于是这两个国家的船员之间,也同样到处是疙疙瘩瘩,弄得老贾很头痛。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20 23:27:00
今天到这里了,明天再更新。
楼主:不死不活地生存  时间:2010-12-21 17:15:00
谢谢,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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