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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田义墓

田义的墓在北京西郊模式口，早有一游的念想，今次完成夙愿。

田义是谁？他是明朝大宦官，历经嘉靖、隆庆、万历三朝，最高官至司礼监掌印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是枢要职位，位列太监之首，相当于黄上办公室主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职位，连前朝的阁老们都要敬重三分。

太监为什么这么牛？在帝制之下，黄上倚重谁，谁就厉害。黄上治理天下要靠文官集团，但文官一旦形成派系之后，黄上认为这对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形成了威胁。比如明世宗期间的大礼议之争，嘉靖黄帝便认为这是首辅杨廷和集团与自己争夺权力。黄上由此认为，最巧妙的办法莫过于重用太监，对文官形成制约，于是没有蛋的人厉害了。

田义9岁入宫，因为从小聪慧，被送到司礼监附属学校学习，结果学习也学得好，慢慢便受到重用。黄上夸田义“周慎简重，练达老成”，所以他始终“宠遇不衰，禄米岁增”。古代讲伴君如伴虎，田义历事三朝也没有过失，这个是极其不容易的，说明他却有过人之处。

我们平时接触到的太监形象，如王振、刘瑾、魏忠贤等人，都是坏蛋多，事实上，绝大多数太监都和前朝公务员一样，也都是兢兢业业工作，只不过缺德太监的影响力太大，能穿透历史上千年。田义基本属于这后一种，他为人正派，能够主持公道，甚至敢在黄上面前冒死力争。也因为如此，田义过世后，黄上感念其忠诚，批准在京西修墓。

田义墓是国内现存最大的宦官墓，座落在翠微山下，风水甚佳。田义墓占地6000余平方米，由神道区、享堂区和寿域区三部分组成。神道当然和皇家陵园无法比肩，但一对石翁仲是皇家标准，按说他的级别配不上这个。田义墓内最有价值的，是各类石刻，比如棂星门上的狮子和双鹿雕刻，实在是很美。后世的宦官们大概知道，陵墓若垂世，靠的还得是艺术。

田义墓比较好的一点是，地宫被开发出来，可以循台阶入内参观。只是有缺憾，民国期间被盗，所以里面是空的。田义墓园内不仅他一个人，还有其他宦官的墓。古代的宦官是被开除出家族的，一般死后无处可去，所以田义墓也是一处宦官集体墓园，只不过那些更小的小墓后来都被平掉了。

宦官是一类特殊的存在，是古代专制社会摧残人性的代表。男人被去势，心理注定会发生扭曲，一旦太监掌权，心理上的变态也会在权力运用上得到全面表现。现代文明社会废掉宦官制度，男性官员在生理上不再有隐忧，但心理问题也值得重视。心理变态者若掌权，危害很大。

田义墓园同时也是石景山石刻艺术园。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园里居然有一具干尸展览，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儿瘆得慌。人生在世，有些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心存恶念捉摸着害人。可是人死了，还不都像这干尸一样，荣华富贵权势钱财哪一个还能跟了去。大家为什么还都想不开呢？

游法海寺

城里城外有名的寺庙我基本都去过了，除了法海寺。是因为有一次我自己开车去法海寺，导航导错了路，车开到山脚下被一铁门拦住。当时我还以为这法海寺够荒凉的，不见人往来。其实那是侧门，平时也没多少人走。

北京西山一带的寺庙各有看家本领。戒台寺有天下第一戒台。潭柘寺据说是北京最古老的寺庙。灵光寺有一颗佛牙舍利。碧云寺有500罗汉阵。法海寺在一众寺庙中的特色，是有明代壁画真迹，别的地方几乎没有了。

法海的意思是佛法智慧如海，不是白蛇传里的那个法海。我们因为要逛模式口大街，把车停在了街口的车场，之后步行到法海寺。望山跑死马，北京又来个创纪录的23度，这一路上见到的游客，多数都胳膊上挎着一件厚外套。里外发烧，走到法海寺门口，一屁股就坐石阶上了，简直再不想动。

台阶上空是一株尚未发芽的枯树。两只长尾山雀蹦蹦跳跳地欢喜，过会儿还来了一只啄木鸟，抬头即观鸟，它们不飞，我们也懒得走了。
法海寺沿山而建，寺庙院落虽然不大，但随形就势，一进院落比一进院落高，眼见着最后的藏经阁远远地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我最喜欢这样的庙了，富有动感和韵律。市里的寺院不成，平平的，缺少起伏。

壁画是用矿物颜料画在墙上的，这里面隐含着的一个危险就是，如果房子塌了，那壁画也就彻底玩完了。法海寺是明朝一位大太监建的，先后经历过两次大一些的地震，院里其他的房舍有坍塌，但是壁画所在的大殿安然无恙，这个可能是佛祖佑护。
北京将法海寺壁画列为与敦煌壁画齐名，我是觉得有夸大。这一夸不要紧，门票夸起来了。若是看壁画真迹，一百元，不看真迹二十元。我想我们不搞绘画研究，看了真迹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还不如省点儿钱，看看复制的就好了。

法海寺大雄宝殿门前有两株白皮松，树皮是真白，据说这两株树有上千年树龄。白皮松特有贵族范儿，法海寺的白皮松和北海团城里的一样，都叫白袍将军。壁画真迹所在的大雄宝殿，用拉链封着正门，屏风挡着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缘石阶上行，药师佛殿则有壁画复制品。端详法海寺壁画，确实如所言，精致细腻，菩萨的一块大披肩上，也画了无数朵小花，更别提那些璎珞饰品。评论家说，法海寺壁画独特于敦煌壁画的地方，正是这不写意的精密功夫。

和其他诸多寺庙一样，法海寺现在也没僧人。建国后，全国搞了一轮大规模的还俗运动，许多寺庙就没了僧人。法海寺先后被征用，还发生过有人在大殿墙上打洞拉晾衣绳的事儿。后来多亏了徐悲鸿等一批艺术家的疾声呼吁，法海寺壁画才得以保留下来。我想如果寺里有僧人的话，他们断不会让人如此亵渎神灵。庙里还是有僧人好，没僧人的庙确实像干尸。
从寺院最高处远眺，春意盎然，北京最好的季节即来。

三游小中河

小中河纵贯东郊森林公园，第三次去小中河，走了森林公园的第三块园，也才算把森林公园的三部分全部走完。

我喜欢那儿，是因为人少。那里距市区远一些，又名不见经传，周边也没什么社区。偌大的车场，根本就没停几辆车。
我们顺着小中河向北走。河岸上修了很好的步行道。我们一边看河里有没有什么水鸟。不一会儿，就见了小鷈，两只小家伙想躲避我们，快速地钻进了水里。可是一丁点儿风都没有的天气，水面上留下的巨大涟漪暴露了它们的行踪。我们站着不动，不消分钟，小鷈就从不远的水面上浮上来。

水边的芦苇刚刚露芽，偶尔有几株灌丛，也还是光秃秃的。什么鸟都藏不起来，当然黑乎乎的水鸡更是无处遁形。两只顽皮的黑水鸡竟然跑到对面的斜岸上，相互追逐起来。春情萌动，现在是鸟雀们的恋爱季节。

公园里安详，天空倒是有点儿烦躁。那里和首都机场相隔不远，每过一会儿，上空便飘来一架很大的飞机，朝着上海的东南方向飞去。我觉得园子里鸟儿少，多少和噪音有关。

没想到公园里栽了成片的玉兰，好多树的花苞鼓鼓的，估计再过两周，就会热情奔放了。还有成片的山杏。我们的公园，多喜欢设计成花团锦簇、蜂飞蝶舞的样子，市内公园尚可，郊野公园其实大可不必。万绿丛中一点红，才让人心动。哪儿哪儿栽的都是花，有时候又不讲什么品味，红一堆紫一堆，钱花得越多，格调越低。园林设计，再往大了说，城市景观设计，真是一门大学问，因为它关乎公众的审美感受。真可惜，我们的城市被分割成无数的小碎片，很多地方都是由最没文化质素的街道来管理，走遍南北，惨不忍睹。

小中河水很安静，有人坐在岸边悄无声息地钓鱼，一动不动，仿佛与世界绝缘。看，每个人都能在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喜欢孤独的人，远离城市，来到郊区的小河边，寂静地度过一整天的周末，何其美好。我这时很自然地想起孟浩然的句子，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2021/2/27

春游记之：城市绿心森林公园

上次有朋友推介城市绿心森林公园，我还一次没去过。公园是新开放的，和大运河森林公园一路之隔。
我查电子地图，最近的路是走广渠快速路。通州城市副中心建设几年来，北京东部变化飞快。我看这条广渠快速路，也是一次没走过的。车从五环上了广渠快速路，果然一路顺畅。临近通州地界后，快速路进入了地下，这一走，就在地下走了将近7公里，看地图，大运河最后也在头顶上了。这么快、又免费的路，我竟然不知道，之前一直走通惠快速路，来回还要交过路费。城市太大，变化又太快，有时候跟踪常识都来不及。

地图上看，城市绿心森林公园巨大无比，总面积约有10平方公里左右。我们不费气力就找到了停车场，那么大的园林，停车场也有好几个。公园是簇新的，好多去年新栽植的树木，还捆绑着支架。公园基础设施一流，人行路面平整，到处都干干净净的。总的看，公园的内部主路设计成一颗五角星的形状，据说是代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新发展理念。我们逆时针沿着五星走。

春天都是静悄悄地来的。看地面上，深绿色的荠菜叶子都匍匐着。蒲公英新绿，散落得星星点点。可能是公园管理严格，没看到有左手篮右手刀的挖野菜大妈们。蓍草长得很大了。马兰从宿根中抽出新叶。这一切，都发生在距地面一厘米以下的地方。那些高大的杨树、柳树、玉兰、栾树等乔木，仍旧是光秃秃的。也许只需一场春雨春风，园子就会变了样。

看见一些园林女工，挤进小灌丛中去打扫去年留下的落叶。我问这也需要收拾吗？她们说要收拾的。稍有生态常识的人都知道，落叶归根化成泥，本身就是很好的循环模式。我不明白公园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也可能是故意制造工作。
绿心公园总体上还比较简约，不过也不够。若是由我来总设计，除了留下几条路、每间隔一段设置的座椅外，其余人为建筑一律不要。既然是森林公园，就应该把一切都还给森林。甚至那些自然倒掉的树木，只要不影响行路，都可一仍其旧。

国内几乎所有的城市公园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过度施工、繁复建筑。这和管理体制有关，每换一个领导，都要留下个人特色，同时为了消费掉预算，也要尽可能地施工。最后公园慢慢就变成老人家的卧室，叠床架屋，什么都有，以美的名义建设，最后以丑的形象出场。只要管理体制不变，城市绿心怕早晚也会变样。如果预算申请下来了，那就必须得搞建设，凡是建设，多为加法，结局可以想象。

新公园不怎么招鸟雀，除了遇到几只金翅雀和啄木鸟，再什么鸟也没看到。因为公园太大，管理方还开发了那种小火车一样的旅游车，每过一段就从人行路上经过，非常烦人。树没绿，花没开，也有一些人坐着小火车观光，不知道他们想看个啥。除了小火车，还有那种脚踏四轮车，玩一个小时80块钱。这公园刚开放，便搞得商业氛围极浓，我觉得下次我是不会来了。说起来，我还是不适合游公园，我最喜欢的地方还是无人的荒野。

绿心公园中央有一大块地，用栅栏拦起来，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用。如果总也不让游人进去，倒是件好事，将来会成为鸟类天堂。

2021/3/7

游老象峰

早晨六点就被闹铃叫醒了。没起。翻身继续迷糊，拖到七点。老太太又包饺子，韭菜虾仁馅的，很好吃。拾掇完八点钟，比原计划出发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之所以要这么早走，不过是为了早点儿回城。小长假最后一天，谁遇上返城高峰，谁难受。交通预报高峰自下午4点始，我们必须在3点前到家。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老象峰，在平谷。
出城很爽，一路疾驶，一个小时多点儿便到了山脚。平谷大桃是北京名产，所以平谷地界到处都是桃园。春天的时候，平谷向外推介十里桃花，我没来看过，凭想象也能觉得不错。现在进入深秋，树上的桃子多已被摘光，只剩绿叶。但路边还是有许多果农摆摊卖桃。我偶尔在路边买果园的水果，其实通常都比超市贵。

找老象峰景区并不困难。在乡间狭窄的马路穿行，特怕对面来车，好在一路顺，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碰到。连下两天雨后，北京的天变成了加勒比海。天空白云悠悠，而且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这样的日子，只适合呆在户外，否则宅在家里着实是浪费。

景区看门人跟我说，如果我愿意把车开到老象峰下，也是可以的，停车费还要多收10元，而且上山的路，比前半段到景区的路要好。我这就信了。随后开进了越来越窄的盘山路。山路的特点是好进不好出，只要进了，就剩一条道。我谨慎地向上开，心里有落草为寇的造反式悲壮，假如前边拐过来一辆车，这可如何是好？

早鸟有好处，那时没人开车下山，一路顺行到老象峰脚下。我在桂林见过象鼻山，真没想到北京这头象鼻山，比桂林的不知要雄伟多少。桂林的象鼻山是在水边，而老象峰则独象屹立，睥睨群山。若说高度，也就一、两百米的样子。老太太不能登山了。我和丫头沿着石阶朝大象爬去。

山中野花无惧秋意，兰花参和野豌豆开得成片的紫，美极了。野枸杞匍匐在地面，果子晶莹透红。丫头问我是什么，我说是人参果，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小孩子虽说不精明，但不相信。其实谁能信呢？要是真有长生不老功效，古代皇帝都早给采干净了，哪里轮得到我们来看。路上有蜥蜴，也有很美的斑衣蜡蝉，因为它一旦飞起来，会把红内衣露出来。遇有岩石缝隙，会有游人用木棍撑石，寓意“添柴”，添财也。我觉得可能是从南方传过来的习俗。

山路稍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听见一个女孩清脆地喊，“爸爸你怎么这么慢呀？”她爸爸坐在路边说，“我老了。”女孩说，“爸爸你才四十岁就老了吗？”我听了一惊，四十岁的青年说自己老了，我岂不是更老？丫头始终走在我前头，流水前波让后波，没什么好说的。尽管我时常不愿意承认衰老的到来，可掩耳盗铃无益。

有趣的是，还有和我年龄相仿的两口子，边爬边吵。
女的说，“对你妈还怎么样啊？上次去没给钱吗？去那么多人不就我们给了吗？”
男的说，“别人给没给，你怎么知道？”
女的说，“一家人里，不就我们最傻吗？”
男的又说，“得了得了。你总有理。”
两个人见了我们，把声音压低。中年生活的一地鸡毛，连深山里也不能免俗。别看他们这样吵来吵去，日子还能过得下去。最怕没得吵，冷战到底，最后崩了。

老象峰这里也是卡斯特地貌，经过万年修炼，岩石受侵蚀中空，弄出了象鼻子，庞大山体则拟物为大象躯体。老象峰自然天成，惟妙惟肖。我们绕着走了一圈，山体上还有天然的凹嵌，如遇雨，可进去躲避。
老象峰是当地村民开发的景点，所以并不为外界熟知。游人亦少，称得上是寡欲人的净地。只可惜不能耽搁到深夜，若能邀一、二好友静坐大象鼻子下，明月当空，美酒微酣，狐仙自山洞中来伴酒，不亦快哉。

2021/9/21

国庆纪事：第四天

丫头在家学习，老太太去超市买菜，我和丫妈去垂慕已久的未来科学城滨水公园转转。

走京承高速去密云方向的人，一定会在京北的昌平区经过未来科学城，然后还会经过怀柔科学城。怀柔科学城现在名气最响，中科院大学都建在了那里，它和上海张江、粤港澳大湾区、安徽合肥并为建设中的四大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

北京的城市定位正在转型，现在不提经济中心的说法，不提不意味着不重视经济，北京提出着力打造国际科技创新中心，有了这个中心打底，产业自会升级。北京既有清华、北大等一众名校，又有中科院等重量级科研机构，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有先天便利，国内首屈一指，全球具备如此优势的大城市也不多。北京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主阵地在“三城一区”，即中关村科学城、怀柔科学城、未来科学城和大兴经济技术开发区。

未来科学城定位在发展应用科技，主要是神华集团、中国兵器、国家核电等大型央企在开发。进了未来科学城地界，立马耳目一新，簇新的写字楼在拔地而起，街道整洁，绿树成荫，环境十分优美。
滨水公园地处科学城中央，沿温榆河而建，呈东西向带状分布。我们现在驾车到温榆河一带，不过半个小时，古代从城内骑马坐车到温榆河，那是需要点儿时间的。温榆河旧时水草丰美，物产丰盈，既是皇家爱去游猎的地方，更是城内官员春游秋游的好所在。可惜现代北京城无序扩张，城里到昌平几乎连成了一大片，温榆河也成为城中河，不复昔日天然美景。

看得出来，未来科学城在规划设计时，有先见之明，把滨水公园放在了一个突出的位置。否则，把河两岸的地皮都卖了盖房子，收益绝对可观。
我们进了园子，开始还觉得有些人，等逐渐步行到公园深处，稀疏的游人散成点状。从温榆河向南岸一侧引水，建成了大大小小许多湿地。人形路沿湿地回环复折，曲径通幽。晚秋季，候鸟已迁徙到南方去了，要是在夏日，湿地里一定会隐藏着无数的水鸟。

芦苇还未发黄，蒲棒硬挺挺地立在水边，睡莲开了一些，荷叶已受过了凉气的侵袭，破着洞，垂下来。那些安宁静谧的水塘，横竖都是印象派的油画。我们凝神全注时，忽有调皮的小鱼跃出水面，而后一切复归沉寂。
水是万物之源。有水的地方有生命，有水的园林总会给人意想不到的灵动。

我说，要是自己有这么一块园子可好了。
丫妈说，别做梦。
我说，要是去农村，租一块水塘要不了多少钱。
丫妈说，一个人也没有，对着水塘干嘛？我可不去。
我想想也是，一个人天天对着南山种菊花、钓小鱼，真能那么开心吗。

我们捡无人的小路行走。路遇出来郊游的两家人，各个衣着整洁，殊有品味，只是各家带一个似自闭症症状的男孩。我和丫妈说，命运是不公平的，也不知道这不公平落在谁家头上。丫妈说，落在谁家头上，都得忍受。
红瑞木的叶子也落得七七八八。远处的银杏树开始变黄了。用不了半个月，一两场秋风就会让大自然改变容貌。水面上开始微有涟漪，酝酿了一整个上午的雨来了。我们原计划去温榆河北走走，为了避雨，权且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