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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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5-01 22:25:59 更新时间:2021-06-08 00:43:35

楼主:独庸生  时间:2021-05-01 14:25:59
我到镇上读初中,离家七八里,家人就安排我住校。我很内向,不喜欢和人交往,虽是同班同学,也没几个朋友,很是孤独。

现在还记得一位姓关的同学,有段时间,我们走得很近,原因是他在班里受挤排,给大家孤立。是什么原因,现在我是一点也想不起,只隐约记得,似乎是他好吹牛,大家都不太喜欢他。他见我沉默寡言,就自动和我交往,就这样,我们“走到了一起”。现在想来,我们能当朋友,主要是形势所逼,他没人理,我不主动理人。我们的“交情”,也算不上多好,只是上课前,下课后,多走在一起罢了,我现在不但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甚至连他的样子也想不起来,也许,在我内心深外,对这样一位好吹牛的人,也不是太喜欢的。记得有次,我们凑在一起时,他和一位同学起了“争执“,看着他俩言来语去,指手画脚,甚至脸红耳赤,我不发一言,几乎有一种无聊的情绪在心里浮沉。我想,他也一定觉得我很怪,也一定觉得和我不投缘,只是没了选择,才扯上我,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印象里,我们的友谊也没有维持多久,不知是他找到了新的朋友,还是大家都觉得十分无趣,慢慢就少找对方呢,反正,在记忆里,他短暂有如过客。

下面说的这位同学,严格说算不上朋友。当然,既是同学,偶尔和说句话,点下头,也是有的,在我的认知里,朋友至少是要有交情的,出于貌的招呼不算。不过,这位不算朋友的同学,却是我至今所记得的小数同学一个。他很矮又极瘦,是全班里最矮瘦的,比高的同学要矮上一头不止,就是女孩子也比他高,只看身高个子,会让人误以为小学生混进了中学生里。我还记得你是乐同人,离学校也有好几里,在以前还有一个火车站叫乐同站,在我军田站(我们学校就在军田站边)和新华站(现在叫广州北站)间,那时火车很慢,慢车站站停,我们偶尔到新华或到广州,都是搭火车,就经过乐同站,但我的记忆里,却没了乐同站的记忆,估计是因为我从没在那里下车之故。

我记住他,不是因为他的矮瘦,虽然他的矮瘦,也确实容易让人记住,而是因为他的幽默。他不太爱读书,成绩不好,上课常不听讲,但脑瓜很灵活,很能说会道,一天到晚,有说不完的话,是班里最活跃的人,也是最会说话的人。常常听见他的声音,在班上此起彼伏,伴着他矮瘦如猴的身影,也灵活如猴,在课桌间跳来跳去,仿佛得了小儿多动症不肯安静的顽童。他说话很风趣幽默,经常逗得大家忍俊不禁,时时哄堂大笑。大家对他是又爱又恨,爱者,是他能给大家带来快乐,恨者,有时他的存在,确实扰乱了正常的学习,尤其是在好读书的同学眼里。所以,他算不上受欢迎,多少有点不受欢迎。但他自个在不在乎,眼睛一转,想到一句妙词,非要说出来不可,仿佛逗人发笑,是他最大的本领和成就。

我现在只记住的他一句“妙“语,那时候,手表开始成为了时髦用品,电视里,广播里,常有手表广告。其中,有叫英纳格,瑞士牌子,想必也是名牌子,有一天自修课,他突然举起手臂,大声说:瑞士名表英纳格,越带越邋遢!我忘了,当时他是不是有块电子表,他举起手来,是要示显他的表,还是只是引人注意呢。这话用广东话说出,朗朗上口,近似对偶,越带越邋遢更是让人忍俊不禁。大家一愣,随至大笑,他非常得意,自此,成了他的口头禅,时不时要冒出来。我现在,却忘了他叫什么名字,甚至想不起他姓什么。

那年暑假,我骑车到新华,半路遇上他。他和一位朋友,拿着风枪,说是要去打鸟。估计相遇的地方,就在乐同。我还记得,那次,我是和姓关的同学一起的,关同学和他们打招呼,还停车聊了起来,我在一旁看,见矮瘦的他,似乎比枪高不了多少,不知怎的突然问了句:你枪法行不,能打到鸟么?他没有回话,只是举起枪,瞒准好几米外路边一块比麻雀还要少很多的小石子。枪响了,小石子给打中翻了几翻。我很惊诧,惊诧他的枪法,也惊诧于他以行动来证明。

冯毅,是我还记得名字的三位同学中一位。那时,我还没有近视,对冯毅架着近视眼镜很是好奇。冯毅的父亲是位医生,和我父亲是朋友,可能是这个原故,我们有段时间,也成了朋友。那时,我还没住校,而是寄居在一所小学,哥哥有位同学在小学校当教师。寄住的目的,是哥哥认为同学会给我辅导,这段时间大概有半年之久。冯毅的家,在学校旁,我回小校要经过,每天放学,我们都一起“回“去,上学路过,我多般会喊一声”冯毅“,要是他还没上学,我们就一起。冯毅学习一般般,戴着眼睛,人更显老实,也确实没多少心眼,也许,这就是我和他合得来的原因。不过,我对冯毅的记忆,都是一起放学上学,后来,我不在小学校寄宿,因为太麻烦了,改在学校住,就不必上学放学,冯毅就退出我的记忆,估计是光上课下课时间,接触没以前多了。

严丽群,也许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我们坐在同一组,我在她后面,隔一二个座位。记得她好像是留着齐耳短发,至少是有段时间留着这样的短发,那时似乎很少有人留这样短发,女孩子多般留马尾,用根橡根扎在脑后。现在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仿佛长得很秀气,算是班花。她学习很好,很认真,后来考上中专,那时中专相当于现在的大学一样,考上中专,就有了很不错的前途,不用务农。所以,那时很多好学生都报考中专,尤其是家境一般,想快些有工作,减轻家庭负担的,八十年代,还是很穷。

我不知怎的,有些喜欢她,但我们从没有过接触,甚至话也没有说过,高三那年深秋,我给她写了一封“情书”,还买了一对手套作为礼物,趁放学后教室没人,偷偷塞进她的座位抽屉里。她把东西交给了班主任,于是班主任陆续叫了几个学生谈话,后来也叫到我。我不知我是不是最后一个,反正,和我谈过后,卢老师就没喊过谁谈心了。卢老师第一句话就问我:你除了有李莫愁这外号,还有别的外号不?我一听就知道是东窗事发了。

情书里,我没留真名,是取了一个假名,好像是阿Q。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当然,我也再没有给严丽群情书什么的。后来,我听说她中专毕业后,和班上一个成绩很好,也考上中专的同学结了婚,那同学,我还记得好像姓骆。有可能,他们在初中学时,就彼此有了感情了吧。

除了上面这几位同学,还有些同学也是记得的,只是没什么可说的,他们如水面上的闪光,一闪而过,或荡一荡去,没法捕捉。有时也会想,会有人,也记得我吗?时间已逝,我孤独如昔。
20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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