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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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6-12-13 17:20:15 更新时间:2020-11-11 22:55:02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3 09:20:15
前言
曾经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市井小混混,每天悠然自得地享受着父母给我带来的安逸生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八年前我刚踏出中学的校门,我爸的工厂却破产了。面对着生存的巨大压力,我不得不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碌。为了报恩我来到了亲戚家的公司,每一天在骄阳的烈日下在刺骨的寒风中都留下了我拼死累活的身影。但我就算做得再好,在那些阴险小人的明枪暗剑之下却是遍体鳞伤。有时我觉得好累,但就算再累也没人为我说一句好话。我麻木了,工作那就让它见鬼去吧。
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一部网络小说,这是我八年来第一次拿起书本并被吸引住了。有些自闭症的我无可救药地被文字俘虏了。以文字为伴以文字为生是我今生追求的唯一梦想。为了这个梦想,我放弃了读夜校当建筑白领的机会,我实在放弃了很多很多。
每个夜深人寂的凌晨,我喝着厚厚的浓茶,独自感受着胃酸灼热翻涌的滋味,坐在电脑前看小说或者构思自己的小说。明天七点就要起床晚上十一点才算是真正的下班,但为了梦想这一切我忍了。我不知道将来梦想是否能够实现,就算失败了我也对得起自己即将逝去的青春,因为我已经努力了,也就无怨无悔。
我用了两年还没写完自己的第一部小说,现在放在网上,希望各位网友多多支持与指教,谢谢!

蓝光之恋

引子
:“杀啊....!”在蓝色的月光下肃杀的寒风中,震弥抽出那把泛着可怖杀气的宝剑,带领着身后十万大军轰隆隆地向前冲去。
:“杀啊....!”气势如虹的士兵也不甘示弱,十万把战刀闪耀出大片寒芒整齐地抽出刀鞘,他们声嘶力竭地跟随主将疯狂地怒吼着。面对着前方正在仓皇集结的十二万魔军,他们没有后退之路可走,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已经到了关系两军生死存亡的决战时刻。
:“来吧!”凶神恶煞的魔军将领库番咆哮道:“我要把你们剁成肉酱。”只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低沉悲壮的号角声早就淹没了他徒劳的叫喊。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正阳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震弥同他麾下的大军,转瞬间便冲到了离魔军大部队一公里的亚美草原上。虽然魔军在人数上略微占优,但现在伤兵满营人困马乏,再加上对手闪电般的偷袭,恐怕是凶吉少了!
这一切库番心知肚明,他已经做好了和对手同归于尽的准备。倘若时间允许,他想用这种疯狂的举动来延迟敌人的进攻,只要能熬到远方镇魂塔中魔王苏醒,那一切....
:“弓箭手准备!”库番竭力地祛除脑中不断袭来的各种想法,镇定地说道。或许这位威名远播的将军振臂一挥,战局说不定就此扭转。
一场关系大地命运,一场正义与邪恶,一场凶悍绝伦,惊心动魄的杀戮就此展开。
震弥策马飞驰中右手缓缓举起了那把无往不利的宝剑,指向库番对他下了最后的通牒:“恶魔,放下屠刀,我饶你们不死。”面对挑衅库番平静地立于阵中,坚如磐石,他已决定用全体魔军的尸体与鲜血来捍卫远方的镇魂塔。
震弥被激怒了,为了发泄心中那不可遏制的愤怒,他嘶哑着嗓子狂暴地叫吼道:“去死吧....!”
尖锐的机驽声从喧嚣的战场上传来,远方万矢齐发。魔军万把飞箭遮天蔽日地朝他袭来,震弥视若无睹,只见他脸上杀气泛动,奋力地劈出一道剑气。霎时间所有人只觉得白光耀眼,寒气侵肤,剑气挟带着滚滚风雷之声击落了来势汹汹的箭雨。紧接着又一道闪着白色光芒的剑气拉枯摧朽般涌向魔军的前锋部队,一时间血光冲天,人头如秋风中的落叶漫天飞舞。垂死的哀号与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了整个亚美草原的天空。
直面死亡,双方几十万大军均无人动容,经过了一千年的鏖战所有人都麻木了。尸横遍野堆积成山,战争,理应如此!
一击得手震弥岂肯善罢甘休,他大吼一声,和着马蹄踏地的节奏如同夺命的煞星般出现在黑衣战士面前。面对着一个身先士卒冲在最前端的小将领,他手臂轻描淡写地一挥,宝剑发出的肃杀之气形成一道凌利的弧线,迅捷如流星一般冲向了过去。
在这电光火石间,小将领头一低,躲过了震弥致命的一击。然而他的动作在震弥眼中似乎十分缓慢。他瞄准了时机,在小将领抬起头的一瞬间,恰到好处地斜地一刀,硬生生地砍掉了他的脑袋。
他的脑袋虽然掉在了地上,但他骑着马的身躯却惯性地前进与震弥擦肩而过。粘稠的血液从他的胸膛涌向断头处往上喷,如同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溅在了震弥的身上脸上。
震弥眉头一皱随手一刀,又把一个龇牙咧嘴的黑衣战士劈成了两半。血,恶魔腥臭的浓血掺杂着他奋力劈出的剑气,弥漫了整个大地。
此刻震弥所向披靡,如虎入羊群般无人可挡,凭一己之力把魔军的前锋部队冲得七零八落,乱成一团。一小部分胆小怕死的魔军们已经开始狼奔豕突,慌乱地向后逃命。
面对此时此景,库番握住刀柄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让开!”他狂怒地喊道。训练有素的士兵急忙向两侧退去,让开一条通道。库番带着无畏的神情,昂首阔步地走向了震弥。
与此同时,正阳军剽悍的身影也正面杀到,他们如洪流般向魔军发起了势不可挡的冲锋。双方人马甫一交锋,胜利的天平已悄然地向正义一方倾斜。
危难之际魔军副将斯克将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在一片血光中挺身而出。他遥望镇魂塔默默地祈祷着,忽然两眼爆射出精光,单手持刀,大踏步冲向正阳军。
手起刀落,斯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个正阳军战士残忍地劈成了两半,左手还顺带扭下了另一个敌人的脑袋。看着海浪般涌来的敌人,他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气甚至空气都为之扭曲。
战刀燃起了熊熊的冲天火焰,斯克发出一声狂吼,一刀挥出,无坚不摧的火焰带着死亡的气息吞噬掉了无数灵魂。一刀又一刀地劈出,刀光与火焰掠过之处,正阳军如同飓风吹过夏天的稻田,一大片一大片倒了下去。
斯克杀红了眼,凭着满腔热血,披头散发直线地朝正阳军腹地杀了进去。他疯了,一向镇定自若的神情早已荡然无存。只是孤军深入对于一个将领来说无疑是极度愚蠢的举动。他虽异常凶猛,敌军士兵根本无人能接得下他致命一击,但也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潮水般的敌人一拥而上,淹没了他奋力冲杀的身影。
斯克面对的不是一两个人,他能杀光十万正阳军吗?体力与意志双重透支的斯克依旧周而复始地挥刀杀人,渐渐地右臂沉重得几乎挥不起刀。凭着一口气杀了进来,现在已经是强驽之末了。
“嘶”乱军中一把飞箭刺穿了他的身体,接连不断飞起的箭雨使他成了活靶子。斯克浑身上下插满了利箭,犹如一头面目全非的刺猬。但他不肯就此倒下,曾经他只是一具散落在废墟间的死尸,只能凄苦地望着战友踏上决战的径程。是魔王给了他生命与荣誉,让他成了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战将。魔王对他恩重如山,在魔王千秋霸业尚未完成之前,他不能辜负魔王,他绝不能就此倒下。
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原本坚不可摧的铠甲早就千疮百孔。敌人一把长茅如闪电般刺来,斯克刚无力地抬起刀,长茅已经穿胸而过。眼皮好沉重,他觉得好累,但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战刀插在地上,拄着刀支撑着庞大的躯体。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3 09:50:00
,但正阳军雄健的战马撞翻了他。成千上万的铁蹄从他身上践踏而过,他被无情地蹂躏成一团模糊的肉泥。一代名将就这样裹着黄沙,渗入泥里,永不分彼此!
:“斯克....!”库番干涩的叫声带着巨大的哀恸与无尽的悲怆。但更重要的是魔军战士与战马哀鸣声不绝于耳,看来魔军是难逃一劫了!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震弥:“我要你血债血偿!”他通红的双眼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库番抽出了雪亮的战刀,腥红的血光蓝色的月光流动在明晃晃的刀身上。他双手紧握刀柄,成败在此一举,纵然就此死去他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库番挥舞着战刀朝震弥砍去,“砰”一声巨响,震弥手中的宝剑轻而易举地格开了库番的全力一击。月光中,震弥全身散发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他开始了令人窒息的反击。
只见震弥叱喝一声高高跃起,如同飞腾的雄鹰迅猛地俯冲而下。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手中的王者之剑发出了万丈华光,渗人心扉的杀气瞬间笼罩了库番全身。
面对这有死无生的局面,库番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挥起战刀试图挡下震弥。王者之剑重重地击在了他的战刀上,库番被震得连退好几步,随即失去了重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虽然虎口被震得酸麻,几乎无法握住战刀,但他成功地拦下了战神。
在震弥惊诧的目光中库番咬紧着牙关站了起来,脊梁骨挺得笔直,他没有丝毫犹豫蓦然拔腿往前扑。震弥这一次没有再给他机会,他手中的王者之剑刺进了库番的身体刺穿了他的脊梁。库番的身体猛然地抖动了几下,口中发出了最后悲痛的长啸,用来表达自己对魔王的愧疚之情。
他两眼曾经杀气冲天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去,手中的战刀也无力地滑落。他纵然使出了浑身解数,包括奉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也无法完成魔王交给他的伟大使命。英勇固然令人尊敬,但在面对战无不胜的战神时,却显得那样的脆弱与不堪一击。
震弥立于硝烟弥漫的战场中央,正当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了舒心微笑时,战局却发生了惊人的逆转。
胜利就在眼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却带领着幽界最精锐的一支部队背叛了正阳军。震弥怔怔地看着远方不断向他冲来的老族长,就算挠破了头皮也找不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也就在这同一瞬间,天空风云突变。翻涌的乌云无声无息,重重叠叠地占领了整个天空。邪恶的黑暗力量正在不断翻滚膨胀,铺天盖地地往下压来。
震弥桀骜不驯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见的惶急,额头上的冷汗也开始不断地渗延。他极目远眺远方的镇魂塔,握紧成拳的左手微微地颤抖着。
魔王从镇魂塔中复活了,难道公主已经遭遇了不测。:“公主....”震弥悲痛而又极具穿透力的吼声响彻了整个蓝色的天空....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3 09:58:00
第一章 噩梦
一个光怪陆离的迪吧,浑浊的空气夹杂着烟草与难闻的汗臭。在不停变幻的彩灯下,我疯狂地跳尽情地叫,幅度特别夸张地摇头扭胯。极力地挥洒着体内多余的荷尔蒙。喜欢这种疯狂的彻夜狂欢来宣泄内心的郁闷与烦躁。一曲完毕,累得不行,无力地瘫在角落边的沙发上。
闭上眼,半年前父母离异的一幕历历在目。唉!我无奈地长吁出一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酽酽的液体灼热着干躁的喉咙,刺激,挑逗着放纵的神经,使人感到一种欲罢不能的麻痹。凌晨两点,我酩酊大醉。
浑浊的空气让人闷得发慌,无聊至极。只想出去吹吹风,仅此而已。我站起身,歪歪斜斜扶着墙离开了迪吧。
深夜,孤独的路灯发出淡黄的微弱光芒。有辆大奔在空荡冷清的街头呼啸而过。我跌跌撞撞刚出大门,脚步趔趄摔下三级台阶。只觉得头晕,浑身火辣辣地发痛。吃力地扶着电线杆站了起来,背倚着身后的墙。
夜里的清风轻轻地吹拂着挂满汗珠的脸颊,舒畅,惬意。人清醒了许多。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病恹恹的老者低着头,怯生生地向我靠近。他哆嗦着对我伸出了干瘦的脏手。
望着他佝偻的身躯,我毫无掩饰的怜悯之情溢于言表:“阿伯这给你。”我从兜里揣出钱塞到他手上。
他抬起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圆圆的大眼正泛着诡异蓝光。人眼会发出蓝光吗?我纳闷地想着。幻觉,一定是幻觉。喝醉了!我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谢你年轻人。”他的声音低沉缥渺,就像一缕青烟,轻袅袅没有丝毫质感。他咧开嘴角对我神秘一笑,便转身而去。
黑白分明的斑马线上,他兀自踽踽独行。忽然从街角拐弯处窜出一辆大货车,风驰电掣轰隆轰隆作响地从他身旁一掠而过。极快的车速带起地上的枯叶在车后的风中打着转儿,更在近在咫尺的老者四周飞舞。好险啊!我吓得一股寒意从背上直冲脑顶,我跺着脚急切地喊:“阿伯!小心。”
他听到了,转过身,两只泛着蓝光的眼睛在昏暗的路灯下犹如地狱里窜升出来的鬼火,在夜空中闪闪发亮。他露出和蔼的笑容说:“好心的年轻人,今后有什么事便来这儿找我吧!”
我听了有些愕然,愣愣地发呆。这时一辆BMW亮着长长的车灯从远处呼啸而来。明晃晃的车灯竟穿透了老者的身体,把不远处的一大片照得通亮。:“阿伯!撞上了!快闪!”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噪子眼上,大喊着。
在撞上的电光火石之间,他竟无动于衷,木讷地看着汽车。司机也似乎瞎了眼,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竟想不到要紧急刹车。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车宛如穿越海市蜃楼的幻影般从老者透明的躯体中疾驰而过,绝尘远去。而他消失在一片忽降而至的雾霭中。大街上,浓雾迷漫渺渺茫茫。
:“这....这....怎么可能....”我面如土色倏然间全身冒出了冷汗,两眼发黑腿软得不能支撑自己,一头瘫倒在地。
连滚带爬,我总算挪回了空无一人的别墅里。
在这个平淡无奇的夏夜,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噩梦般闯进我的世界。冰冷的空调寒气中,我魂不附体地躺在床上,像筛糠般哆嗦起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惧始终敌不过疲惫,睡意如钱塘江潮水般涌来时,沉重的眼皮重重地砸了下来。
朦朦胧胧中,我仿佛飞上了天空,又尖叫着飞速地坠落下了万丈深渊。一阵眩晕之后,我拍拍身上的尘埃竟毫发无伤地站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坠落在一个迷宫里。
空荡荡的迷宫通道,四周静谧得如同坟墓般地死寂。在一片漆黑中,我伸出手慢慢地摸索着墙壁往前走。脚下皮鞋坚硬的鞋跟与光洁的大理石不时地磨擦,而发出“笃笃笃”有节奏的声音。这声音经过墙壁的折射形成了吓人的声波,回荡在空旷的迷宫之中。
我继续谨慎地迈着脚步在迷宫那些蛛网般复杂的过道里前进,没有一丝恐惧,只是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徘徊。不久我在前路的尽头发现了一丝光亮。我欣喜若狂地跑去,却意外地发现那是一片幽深的密林,而我身后的迷宫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失踪得无影无踪。
我抬起头,茫茫的苍穹上只有月亮孤独地闪着蓝光。尖锐的光线将我的身影拉得狭长,幽灵般跟随左右。四周的巨树参天,盘根错节。:“这是哪?”我喃喃自语,心里发毛打着寒战。
我左顾右盼,漫无目标地走着。这时有一个女子背着我站在不远处。我只能看到她齐肩的长发和迷人的背影。但似乎有些眼熟,记不起她是谁。:“喂!你能告诉我这是那里吗?”我一脸迷惑地喊着。
她听到了,却头也不回地往密林深处跑去。:“喂!你站住,告诉我这是哪?”我边追边喊。但她却越跑越快。
不知不觉中起雾了,雾从森林的尽头翻卷而来。瞬间烟雾弥漫。她消失在迷雾中。我在雾里分不清东南西北,迷茫地走走停停。在浓雾重重的深处,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我循着这空幻,缥渺的声音走去。渐渐地歌声仿佛无处不在,凄凉的歌声如泣如诉,充满了无奈,思念,忧伤与绝望。它似乎冥冥中在牵引着我。
我不停地走着,精疲力竭时终于眼前一亮,走出了雾域。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湖,湖面幽蓝静谧,在中央有一叶小舟。她站在舟里,伫立良久,举着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默默地祈祷着。咚!一声响,她掉下了湖里。
她没有丝毫地挣扎,湖里咕咕咕地冒着水泡。她正不断地往下沉。我想下去救她,但不知什么时候我却被披枷戴獠地囚禁在铁笼子里。我疯狂地用头撞击着铁笼,我要去救她,但无济于事。老者出现了,他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旁,两眼闪着蓝光:“孩子你要战胜心魔,就能救得了她。”
:“你救她,快点救她呀!”我大喊着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唉!我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原来是噩梦,但此时此刻老者的话还在我心头梦魇般地萦回着,缠绕着。这梦逼真得让我惴惴不安。
柔和清澈的月光斜斜地透过窗棂洒落下来,把屋内映照得荧光明亮。我用力地甩甩头,希望能把这噩梦从脑中驱逐出去。但丝毫不起作用,记忆以清晰在脑中烙下了印记。
我盘起腿坐在角落的阴影下,郁闷地抽着烟。今晚这怪事想想都让人汗毛倒立,毛骨悚然。是喝醉了产生的幻觉吗?看着地上一大堆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的烟头,心中一片茫茫然。
清晨,我被嘈杂的人潮声吵醒。城市也已经苏醒,百无聊赖的三姑六婆聚在一起说长道短,传播着各种流言蜚语。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无心睡觉,满是倦容地从床上爬起。背起书包——上学。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3 1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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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3 10:41:00
早上这天气,几片乌云也成不了气候。自知生还无望,惟恐临死前被紫外线亵渎了自己的清白,竟早早地躲进阴曹地府。所以天空蔚蓝,阳光灿烂,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天气。被昨天的奇遇折腾得日“见”憔悴的我哈欠连天地走在上学的路上。:“嗨!成!这么早....”忽然听到有人在我的身后打着招呼。
我转过身,迎面的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在眩目的强光中眯起了眼睛。微风吹过,树枝上的的落叶纷纷扬扬,在风中不断地下坠和回旋。我看到了张纯——班里的同学。她骑着单车停在我身后。她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流淌在肩上,高挑的身材,半抿的樱桃小嘴在阳光下熠熠地闪着辉光。我不禁有点怦然心动。
我看着她那美丽清澈,一泓春水般的大眼说:“张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她轻描淡写地瞥了我一眼:“今天的考试复习得怎么样了?”
我脸倏一下红了,支支吾吾敷衍着说:“考,考试呀,我复习得差不多了。”其实早就无心向学的我在潜意识里根本不重视今天的考试,结果还真给忘了,仿佛不存在似的。
:“那考个好成绩给我瞧瞧吧!”她说完骑着单车从我身旁掠过。看着她不断远离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身影,我的心中漫过一片温柔。
第二节,英语考试。看着试卷那些个蝌蚪般的洋文,思绪仿佛走在茫茫的草原——那是前不着村后不挨店,连一个认识的单词都没有。我沮丧地用手指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苦笑着。
这时,柔柔的清风带着窗外香樟树沁人肺腑的花香轻轻地吹来,我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干巴巴的思维瞬间凝固。
朦朦胧胧之中,我又回到了那片森林,又遇到了那个神密的女子,她在雾中不停地跑,我追不上她。又是那如泣如诉的歌声带着我来到湖边。她从小舟中跳了下去。我想去救她却又被囚禁在铁笼子里。我疯狂地撞着铁笼,那个两眼闪着蓝光的老者出现了。他对我说:“年青人,这铁笼是你的心魔为自己打造的。你要打败你的心魔才能出得了铁笼。她快淹死了,你得救她。”
打败自己的心魔,我若有所思地掰着手指,喃喃自语。忽然间仿佛有一股无穷的力量从天而降,它揪起我的耳朵联同整个身躯。
:“好疼呀!好疼呀!”我杀猪般地尖叫了起来。
睁开眼张老师正揪着我的耳朵,在我眼前虎视眈眈。我眨了眨圆圆的大眼说:“张老师,请问有何贵干?需小生略尽绵薄之力,但说无妨。”
她铁青的脸差点嗤地笑出声来。她咳了咳说:“时间到了,交卷!”
:“喔!”我赶紧在试卷上写下名字交给了她。
她拿在手里翻了翻说:“英雄交白卷?:”
我若无其事地说:“吾等无才之辈手笨脚拙,实难写下片言只语。”
她闻毕无耐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成!你的基础并不差,所谓迷途知返亡羊补牢,现在补上还来得及。”
我抿起嘴唇,有些歉疚地看着她,半晌才说:“老师金玉良言学生我茅塞顿开。”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我没有勇气面对这位模范教师那深切期盼的眼光。
放学了,我疲倦地坐在礼堂的台阶上。双手环抱着屈起双腿的足踝上,头无力地枕着膝盖。像一只倦极了的候鸟,无力飞向远方。
:“嗨!成!一个人?”张纯忽然在我身后轻轻地说。
我抬起头,她站在明媚的阳光里,全身笼罩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辉。我看了她一眼,咧开嘴角笑了一笑,神情诡异地说:“不止我一个人哦!”
:“不止我一个人!”她重复着我的话,大惑不解。
:“嗯!刚才有只苍蝇在这里嗡嗡嗡地乱飞着,烦死了!”我一脸天真地说。
她知道被我消遣了,双手叉腰怒目圆睁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我说的是人不是动物!”说完还不忘继续摆着凶样,恨不能茹毛饮血。但她坚持了几秒后便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啧啧啧地小声笑了出来。
我有点啼笑皆非地说:“原来你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
:“是吗?”她脸上浮现出些许红晕。迎着夕阳她泛出的笑容如同绽开的花朵,轻盈温暖而又美丽。
我痴痴地看着她说:“是啊!真是很好看,张纯我们一起回家吧!我给你讲件怪事。”:“好啊!她的那啊还没有说出一半,我迅速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拉着她的手,以防节外生枝。
黄昏,诗意的夕阳像个大红灯笼般优雅地悬挂在远方,同时也把天地间染成了一幅瑰丽无比的画卷。
我和纯手牵手地走在那条看不见尽头的铁轨上,微风轻轻地吹动着她鬃角的丝丝秀发。一阵清新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闻得我心旷神怡。:“好香呀。”我咕哝着。
:“成,你在说什么?”她微笑着说。
我怔了一怔有点迟疑,心念电转脱口而出:“给你讲怪事吧!
她顽皮地吐了吐舌头:“说吧别捡些见怪不怪,俗得不耐烦的。”
我沉默了片刻说:“张纯!昨天晚上我撞见鬼了。”
:“不会吧!”她哈哈大笑起来。
我有些失望却又倔犟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我没骗你。”
她见我讲得神乎其神,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满脸兴奋地说:“那你带我去看看。”
我心中陡然一动便把遇见老者的经过和那女孩跳湖的怪梦娓娓道来,说到最后神情多少有点沮丧,用手搔着一头枯黄的乱发。
:“天呐!这,这事或许有点蹊跷。”她或许是看到了我惊骇怪异的神情霎时间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张纯这是真的,我打小从不撒谎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那你看清那个跳湖的女孩的脸吗?”
我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张纯,说真的,从小我做过的梦早上一醒来便忘了。从没有像这个梦一样,清晰得让我分不清做梦与现实的界线。而且我能感应到这个梦冥冥中在预言着一个女孩的死亡。但那女孩是谁?我又如何打败心魔,挺身而出去救她呢?我真的无能为力。”
:“成!如果你觉得不能参透这骇人之极的景像那就顺其自然吧!”她一脸关切地说。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张纯,或许你说得对,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说完内心深处蓦然泛起了一声酸涩无耐的叹息。
身后的落日衔着远山缓缓西沉,蔚蓝的天空上飘浮着几朵色彩绚丽的晚霞,傍晚的风光还算幽美恬静。我把张纯送回到了她家楼下。我望着她那清澈无邪的大眼说:“张纯!我走了,明天见!”
:“嗯!”她点点头,伫立在原地看着我转身,慢慢地离开。
我走出了十几步,迟疑了一下,扭过头,朝她挥挥手大喊着:“纯!我真的走了。”夏日里的清风徐徐地吹,她的裙摆在风中轻轻地飘动着。她面带微笑,一刹那间我发觉到她的眼角似乎闪耀着若隐若现的泪滴。我没有多想,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人潮汹涌的暮色里。
华灯初上的街头,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群。我坐在公交车上,车窗外流光溢彩的灯火在玻璃窗上一掠而过。望着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我不知去那。回空无一人的别墅还是如孤魂野鬼般在外飘荡?
孤独空虚的心似乎在茫然地寻觅着什么。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4 13:30:00
华灯初上的街头,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群。我坐在公交车上,车窗外流光溢彩的灯火在玻璃窗上一掠而过。望着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我不知去那。回空无一人的别墅还是如孤魂野鬼般在外飘荡?
孤独空虚的心似乎在茫然地寻觅着什么。
深夜,金属锁头咔嗒一声,我打开门回到了别墅里。父母离异后各自远走他乡,只留下我孤独地守着这座豪华的监牢。
星朗月明的夜晚,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阳台的滕椅上,感觉着身边安宁静谧的气息。喝过的茉莉花茶香淡淡地萦绕在齿间的缝隙里。生活虽然富足,但我只能感受到内心的孤独与人情的淡漠。
望着深邃的星空拿起手机打通了表弟陈原的电话。这个小我两岁最喜欢天马行空幻想的小鬼拿着电话大喊了一声:“喂!是谁!半夜三更地打电话过来。”
毫无防备的我吓了一大跳,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定了一定心神,对着手机大吼:“要死了你!这么大声,想吓死我呀!”
:“喔!是成表哥呀,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你表哥我在七七四十九天闭关修炼后,功德圆满,明日重出江湖,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今晚先去你那过夜。”我豪情万丈地说。
:“哎呀!成大侠久仰大名,是否中了难以启齿风月之毒找小可商议对策?”陈原乐呵呵地说着。
:“去你的!你表哥我玉树临风,气宇轩昂那是百毒不侵。我有件怪事想跟你说说,你等我。”
:“那你要快一点,我要睡了。”
:“废话真多。”
我默默地合上了手机,走出别墅。小区的街道一片死寂,路灯与静如潭水的月光冷清地交织着统治了整个世界。忽然,不远的地方此起彼伏地响起了竹炮声。有一束烟花呼啸着,漂亮地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蹿上夜空。在漆黑的天际中绚丽地绽放。我痴痴地望着那些转瞬即失的烟花,忽然间手机响了。我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俯下头一看,竟出现了一组我看不懂类似于甲骨文的象形字。看来明天手机要拿去修了。我一边纳闷地想着,一边摁下了接发键。
:“喂!你好!”我礼貌地打着招呼。
:“喂!年轻人你还记得我吗?”这个早以潜移默化植根在脑中的恐怖声调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惊悸得兢兢发抖。
:“老,老,老伯我们好像往日无冤,近日无,无,无仇吧!你别冤魂不散地缠着我呀。”我的心一阵紧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年轻人,我不是缠着你,她快淹....”老者的话还没说完,我早以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黑。我大喊了一声,妈呀!有鬼呀!手机往天上一扔,三步并做两步径直朝原家里奔去。
:“陈原,陈原开门呀!”我发狂似地大叫着,铁拳猛挥地抡着他家的铁门。
半晌他才面有愠色地打开了门:“成哥!你干嘛!”
:“原,原我撞鬼了!”我神色变得惊惶之极,失声叫道。
:“成哥!你尽胡说些什么呀!”他带着一脸没有卸尽幼稚的老练严厉地喝斥着我。由于刚才奔走得太急,我倚在门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无暇回应他的质问。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4 13:57:00
这时,他身后的电视忽然间哗哗哗地闪着雪花点。我俩面面相觑地互相看着,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屋里除了原之外,空无一人,也就是说,电视自己接上电源自己打开了屏幕。寂静的深夜,此时的哗哗声更增添了些许阴森恐怖感。
我愣愣地条件反射地捏了陈原那胖嘟嘟的腮边:“痛死了,成哥你干嘛捏,捏,捏我。”他的声音变得十分异样。
:“那,那我们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啊!”我的声音因为过份的激动带着有些哭腔。
这时,匪夷所思的怪事更是接踵而来。那些雪花点快速地旋转,转着转着竟变成了我梦境中那个湖泊。老者两眼闪着蓝光出现了。他双眼之中射出十分厉害的光芒,让人感到一股异常的震慑力量。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陈原哆哆嗦嗦地喃喃自语着。
许久我勉力镇定着心神,颤抖着自牙缝中迸出一句:“老大,你别老是缠着我行不?”
电视中的老者显然听得见我的话,看得出他在尽力地抑遏着怒意,半晌怒容才逐渐敛去。他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她快淹死了,你得战胜心魔去救她。”
我略带委屈地说:“那么她是谁,我又如何去战胜什么心魔呢?”
然而他却出人意料地显出疲倦的神态来,他望着阴霾的天空大喊着:“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泄露啊!”
不知怎的,我心中的怒火陡升。额上的青筋绽得老粗吼道:“什么天机不可泄露,那么你就别装神弄鬼地来吓我,看我不请个茅山道长把你修到原形毕露不可....”
我的话还没说完,电视忽然“砰”的一声巨响,爆炸了——是陈原,他用椅子狠狠地朝荧光屏砸了下去。他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竟然一伸手捉住了我胸前的T恤。他的鼻尖几乎贴在我的鼻尖上吼道: “成哥!你究竟带了只什么东西到我家呀?”
我的嘴仿佛堵了个犁,而声音卡在嗓子里,对于他的讥诮挖苦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我恶狠狠地盯着他右臂一挥,一拳重重地砸在木门上。“咣”一声清脆在死寂的空间中回荡着。瞬间我的手血流如注。我一脸愕然地愣着,忽然间恍然大悟,迫不及待地喊:“血,血,对了是血!”
陈原也看到了我流血的手,慌忙转身要去找东西替我包扎。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手捂着流血的手说:“陈原!不用了,我说的是黑狗血,可以驱邪!”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一脸兴奋地拍着大腿跳了起来。
我们俩脚力何等迅捷,一阵旋风似的卷到了野味店。:“老板,来两瓶黑狗血。”我吆喝着。
:“我们小店没有这东西。”那个鬓发斑白的店主头也不抬,继续着吧嗒吧嗒地数着几张臭钱。
我凑了过去,努努嘴示意他朝墙角的铁笼望去。本以为他见了铁笼中的小黑狗这只他说慌的罪证会如芒在背,说不定还会免费送给我们。谁知他竟然厚颜无耻地说:“要黑狗血也行,但要连狗毛狗皮一起买。少一根骨头也不行。”
我轻蔑地冷冷一笑,揣出张红色大钞,手掌“啪”一声大力压在桌子上。他笑嘻嘻地说:“这狗八十块一个籽也不能少。”
我鄙夷地瞅了他一眼说:“你听清楚了,我只要黑狗血,皮跟肉归你了。”
他高兴得捡了块宝似的,迅速地从褶皱的裤兜里掏出一大把零钱来,用粗大的食指在舌头上舔了又舔数出二十块零钱找给了我。而那只可怜的小黑狗一直蜷缩成一团双眼充满无助和绝望,直至被砍了头流干了血连叫一声也没有。
走出了野味店提着一小瓶黑狗血,心情特别沉重。或许是间接谋杀了一条生命内心自谴自责深感内疚吧!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4 14:10:00
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的大支持,我会每天都在网上更新的,除了有事之外,现阶段我没有多少时间,但我希望每天都能抽出时间来上网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4 15:50:00
多谢大家的支持,有空多介绍多些朋友上来支持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4 15:57:00
是谁那么神经病在我的连载中发布什么色情网站,无聊!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5 09:12:00
小区的小道上,深夜的晚风徐徐地吹着,吹动着梧桐树的叶子在枝头上轻轻摇拽。我和原勾肩搭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昏黄的路灯在我们身上投下了树叶飘动的斑驳影子。陈原豪气干天地说:“现在我觉得我们是英雄,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说完他自顾自地挣脱开我那只搭在他肩上的手,在我面前比划着从电视中学来的茅山术。
:“省省吧你,就你这德性,我呸!”我不识趣地钉了他一句。
还没等陈原有所反映,忽然我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机械地慢慢举起了手指着他,张大口半晌才一字一顿地说:“原,他,就,站,在,你,身,后。
:“什么!”他大叫了一声,立时吓得脸色煞白,遍体冷汗。我估计他魂也吓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就那样呆若木鸡,仿佛被魔力定住了一动也不动。一瞬间我脑子里联想到了沙漠里的鸵鸟,它一遇到什么风吹草动便把头埋在沙里,留着大屁股让人家咬,真是幼稚懵懂。哈哈哈!我不禁笑了出来。手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几乎笑得快撒手人寰。
:“我是骗你的。你身后只有一大团一大团的空气,哈哈哈。”看着那他那糗样我终于忍不住在大笑之中挤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他气乎乎地吼了一声。盯了我一下又继续吼道:”你为什么拿我寻开心!:”
我看着他那特滑稽的小样儿,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只是笑得更甚了,几乎跪地不起。他被我笑得十分尴尬,恼羞成怒地发起狂来。他猛地一招“开山掌”平推而来,毫无防备的我中掌后踉跄后退了几步,平衡感失灵一头栽进了路边齐膝的杂草丛中。草丛里一只受了惊吓的鸽子发出轻柔的“咕咕”声,振抖着轻盈、雪白的翅膀飞向了天空。
倒在地上的我,看见了半空中鸽子飞翔孤寂的身影,也看见了不远处张纯那扇灯火通明的窗口。我仿佛被什么所吸引,默默地看着。明年就要高考了,她房间里的日光灯,通宵达旦地焕发出顽强的生命力,对抗着黑暗无边无际的庞大身影。而张纯此刻肯定正在学海的地狱中煎熬着,忽然我有种说不清的心痛,但又不知这心痛的最终方向。
:“成哥!你有没有事?”陈原将声调压得极低,小心翼翼地朝草丛探头探脑。
我闷哼了一声:“总算还没被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所整死。”
陈原听见我没事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来,成哥我拉你起来。”
我不耐烦地摇了摇手说:“不用了,我自个儿乐意在这儿多呆会。”
夜里爽快,清凉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大地。草丛里的野花散发出阵阵令人酥麻的香气。迷离中我的意志、我的思想几乎被麻痹得消磨殆尽,只剩下一副躯体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扇窗口。
陈原走了过来,站在我跟前。他将双臂叠交在胸前,用十分缓慢的语调说:“成哥!你和纯姐恋爱了吗?”
:“陈原你尽胡说些什么!”他的话让我着实惊讶了一番而从地上跳了起来。
:“得,那算我没说。”他耸耸肩两手一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和她并没有什么,是真的。”说完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害臊,羞红的两颊发出的热量足可以让冰雪融化。
陈原诡异地一笑,然后说:“喜不喜欢人家隔着肚皮人家也看不见你的心,有意思的话可得紧锣密鼓捉紧进行,省得到时让白马王子拐跑了。”
:“你一个人到底在瞎放什么屁呀!”我边说边拉着他的手走出了草丛,走回了小道上。
:“成哥,你不上去看看纯姐?”
:“不用了,没兴趣。”
:“我们就这么走了。”
:“你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6 09:43:00
谢谢大家几天以来的支持。谢谢!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6 10:14:00
回到家,我和原光着膀子躺在天台上静静地晒着月光浴。望着天上万点繁星簇拥之下的皎洁明月,我一直在想,我喜欢上张纯了吗?正当我紧蹙双眼拼命思索之际,陈原顽皮地“嘘”了一声口哨。我用鼻子哼了一下说:“睡觉吧别胡思乱想了,明天还要上学。”
天空中银盘似的月亮冲破了层层阻碍,冉冉升上了深蓝夜空的正中央。一缕缕柔和清澈的月光如倾泄的河水,静静地注满了天地之间。在一片银白色的迷幻中我疲倦地闭上了眼。闭上眼后眼前一片漆黑,记忆和思绪的符号逐渐在翻涌,渐渐地竟出现了一幅画面。画面的天空是一个闪着蓝光的月亮,地上有一个深蓝色的湖泊,湖的中央停着一叶小舟。小舟旁边正在不断地冒着水泡。对于这个画面我实在是太熟悉了。恍惚中,我在想我又在做梦了吗?只是这几天来的瞎折腾早以累得筋疲力尽,磕睡虫爬来时,也没去多想些什么,迷迷糊糊地一觉睡到天大亮。
清晨,一轮红日放射出万道金光驱散了乌云和浓雾,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楼下赶早市的大妈们絮絮叨叨地像麻雀般不知疲倦地叫个不停。她们尖锐而又急促的声音在空气中所向披靡,这不便把我给吵醒了。我睁开眼顺便也用肘把原给捅醒了。他惺忪的睡眼流露出对天亮的无限厌倦。
:“陈原起来了,你该去上学了。”我皱着眉头对还想赖床的陈原说。
睡眼朦胧的他好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没有说什么,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我两手在地上一按,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我俯下身看着陈原说:“你今晚过来陪我睡,那东西如果来了我们便用黑狗血淋他。”陈原终于萎菲不振地坐了起来,又是麻木地点了点头。:“来,我们击掌,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许反悔。”说完我伸出手重重地朝他的手拍去。
我和陈原的学校各在南北,所以两人出了大门便背道而行。我双手插在裤袋里,低着头,饥肠辘辘,无精打采地走着。当我发觉前头好似有阻碍物时,抬起头,哇!吓了一大跳——电线杆。我想收住脚步,但哪里还来得及,心中叫苦不迭。“砰”头重重撞上了。只觉得眼前流星乱窜,身子一晃,直挺挺向后便倒。
倒在地上我的痛苦地用手掩着面,这不掩还不打紧,刚掩上,我“哎呀” !一声杀猪似地叫了起来——黑暗中我的眼前又浮现了昨晚那幅画面。在闪闪发着蓝光的月亮下,那个湖泊不断咕咕咕地冒着水泡,我还能清晰地看见那个女子在不断地往下沉。
我赶忙地睁开眼睛,天空刺眼的阳光炙痛了我的双眼。强光的淫威下我又闭上了眼,那幅画面又出现了!哇靠!我终于明白了,我现在只要双眼一闭,它就像放映幻灯片一样出现在我漆黑的世界里。
每晚那些乱七八糟的噩梦,早以折腾得我心力交瘁,不成人形。唉!现在又....!我用双手用力地撮了撮脸,沮丧地靠在电线杆上。
夏日猛烈的阳光无处不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泛着煞白的光晕。湿热的空气把威力无比的光线都扭曲了。滚滚热浪里我眯起了眼睛,恍然入梦。冷汗大滴大滴不断地从脑门洒落下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几欲晕倒。
:“嗨!成!是你呀。”忽然有一只手无声地搭在我肩上。
我扭过头,看到了杨明。他是初中田径队时的队友,在几个月地狱式的训练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此番街头偶遇旧友,自然免不了一番“别来无恙”之类的握手寒暄。
寒暄过后,杨明疑惑不堪地看着我:“成!你是否有什么不良嗜好?”
:“你说什么呀?”我不禁有点火冒三丈。
:“天玩笑,你不会当真吧!”杨明微微地收敛了刚露出的笑容切入了主题:“老同学,几年不见你怎么像小老头般憔悴。”
唉!我不禁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怪梦与那老者详详细细,不遗不漏地告诉了杨明。
嗯,嗯,嗯!杨明干咳着清了清嗓子,故做神秘地说:“下午放了学在这里等我。”
:“杨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毫不掩饰心里的疑问。
他忽然哈哈哈得意地笑了起来:“别问那么多了,只要你肯来保证对你百利而无一害。”说着杨明看了看手表:“我快迟到了,成,记得下午不要迟到。”他硬邦邦地扔下了这一句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望着他那远去的身影,我想起了田径队队友们对他的评价——此人是那种为了朋友而义不容辞,两肋插刀的“英雄豪杰。”
好不容易晃悠到了学校,坐在教室里也无心听讲,张老师想“感化”我也早以鞭长莫及。一个人无力地对抗着空虚,慢慢地脑中终于按耐不住地开始揣测杨明如何捉鬼。但就算我如如何搜肠刮肚,抽丝剥茧式的想像也未能如愿。等待的一天似乎有一个世纪般难挨,但该来的总算还是会来,好歹也挨到了下课。
下了课我便迫不及待地赶赴那根约定了的电线杆。但杨明还是不见踪影,我等了两个钟头打了十次手机,他才从马路对面公车的人流中跑出来。
我责怨中带有些气愤:“杨明!你磨蹭些什么,天都快黑了。”
杨明听了我的话啥都没说,伸手拦了辆从远处而来的出租车 ,Taxi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后嘎然而止,停在了我们面前。杨明打开车门一把把我拽了进去。刚坐定他便机械地说:“司机,幽山山脚下。”
:“杨明你要去那里干吗?”我觉得十分惊讶。(传说中幽山是晚上闹鬼最凶的地方)
他沉吟了片刻说:“我看你印堂发黑,天庭泛绿看来这世上也只有我四叔才救得了你。而他就住在幽山山顶上。”
:“噢!”倏然间我恍然大悟,记得以前队友们听说他有个帮人驱邪的亲戚时还嘲笑过他一阵,还是硬是把他套上了神棍的“雅号”。
我们坐在车上,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车窗外的天色随着不断变化的景致逐渐暗淡了下来。我趴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纷纷后退的景色沉沦在黑暗中,神经出奇地不安,而且对黑暗的恐慌油然而生。当夕阳完全消失在远方大山后的那一刻,我的精神似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无法面对车窗外郊区公路一片漆黑的夜景,麻木地闭上了眼睛。眼前顿时便浮现出了梦境中的那个湖,湖水沽沽沽地冒着水泡,那女子在不停地往下沉,她快淹死了。但我麻木了....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6 10:27:00
车终于停在了幽山山脚下,上山的小道蜿蜒曲折怪石磷峋。淡淡的月光下,山里凌厉的疾风鬼哭狼嚎般地在狂啸,奇形怪状的树枝更是张牙舞爪地摇曳着。我亦步亦趋地跟在杨明身后爬着山。整座幽山充满了诡异怪诞的气氛。走在山间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瞬间便笼罩了全身。
走到半山腰时,密林深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飞翔声。杨明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闪而过的惊诧表情。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右手捏起“兰花指”嘴里念念有词。我吃惊地睁大眼看着他,他正神情专注地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森林深处那些杂乱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OH!MY GAD!我撕开嗓子尖叫了起来,两只受到了惊吓的眼球差点从睁大的眼眶中迸了出来。我看见,我看见了一大群张着血盆大口,面目狰狞的吸血蝙蝠,它们遮天蔽月黑压压一大片,以风卷残云之势朝我们扑了过来。我吓得魂飞魄散不成人形,瘫在地上搂着杨明的腿瑟瑟地发抖。
好在杨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从书包里拿出了几张黄色的道符,变魔术般往天上一扔,道符不知怎的立马冒出了橙红色的火焰燃烧了起来,丈许高的焰尖猛烈地直往天上窜。片刻符燃尽了,只剩下几缕青烟在我们身旁缭绕着。当蝙蝠张着大口扑到我们跟前时,那几缕青烟快速地旋转,在我们头顶和四周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绿色大网。冲在最前面的几只蝙蝠一撞上这网,便“咝”地一声如水珠滴在铁板上,立刻蒸发得无影无踪。
后面的蝙蝠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久久地盘旋在光网的上方。它们虽置身于网外却心有不甘,几只精瘦的“敢死先锋”对着皓月怪叫了一声,视死如归地俯冲了下来。隔着网我看见了它们眼里妖异的光芒,和滴着红色液体的獠牙。吓得毛孔发胀,浑身酥软。当它们外露的獠牙几乎咬上我的鼻尖时,“咝,咝,咝”光网上冒出了几缕白烟,刚才还飞扬跋扈,青面獠牙的蝙蝠永远地消失在了迷离的月色里。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才刚结束,蝙蝠群鼓噪了起来。接着它们对着银白色的明月排起了整齐的列队,然后一排排地降落到地面,刚一触地便虔诚地伏在了地上,就像在顶礼膜拜着至高无上的神明。
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忽然有一个巨大的阴影遮挡住了我们头上的月光。我好奇微微地抬了抬眼皮,哇!乖乖龙地咚!我再一次大叫了起来。
在硕大无比的圆月旁,一只体形巨大的蝙蝠游弋在发亮的浮云之上。它黝黑的轮廓上泛着一层蝉翼般薄薄的紫色结界。它正缓缓地张大口,慢慢地吸食着月亮的精华。一刹那间,它停止了吸食月光。只见它嘎嘎嘎地怪叫了几声,嗖!嗖!呼啸着脱离了云层,张着血盆大口箭一般地猛冲了下来。“轰”一声巨响,它那紫色的结界撞上了光网,在黑暗中迸出了无数闪烁的火花。罩在我们头上的光网顿时暗淡了许多。而这只蝙蝠王兀自飞回了诡异的苍穹。
杨明从光网形成后就一直紧闭着眼,盘着腿在地上打坐着。这时他蓦地睁开了双眼,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抬起头,久久凝视着天空中这妖不妖,鬼不鬼的大蝙蝠。他冷冷地抛出了一句:“瘌哈蟆也想吃唐僧肉。”忽然他扬起了双手,瘦高的身体极力地伸展着。双眼放射出强烈而慑人心魄的异样光芒。瞬间刮起了大风,狂风吹动着他的衣襟,他那凌乱的长发群魔乱舞般飞扬在凛冽的阵阵阴风里。
正当杨明极速地吟诵着咒文时,蝙蝠王扑棱着双翅,飒飒作响。它在天际中划出一道冷艳的弧线,“轰”一声疯狂地撞上了光网。撞击一瞬间产生的冲击波使它猝不及防地向后飞出了十几米后撞上了一棵参天大树。它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而光网竟然在冲击波下完全消失了,我和明暴露在毫无防护的大风里。我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顿时眼前天旋地转,说不出恐惧,唯有迟钝与麻木。现在在这成千上万只蝙蝠中哪怕是最弱小的一只随时都能让我和明死无全尸,命丧黄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杨明脸上露出一种十分狠毒的神情,和他刚才的全无表情简直叛若两人。只见他朝天怒吼着:“天上的神啊!请赐于我力量!消灭这群吸血的恶魔吧!只见他说完,天空中迅速地聚集了大片大片浓密的乌云,它们不断地翻滚着膨胀着。忽然“轰”地一个炸雷响彻夜空,整个大地都为之震动。风越刮越大狂飙大作,天地间飞沙走石,灰蒙蒙一片。
杨明变戏法般地在空气中手一伸,凭空抓出了一把吹毛断发的利剑。银晃晃的剑身镶嵌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虽然我在风沙中眯着眼,但还是清楚地看见了那条金龙从从剑面上复活了,并直窜入滚滚的乌云里。天空中的乌云立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漩涡越转越快,一股烈焰从漩涡里疾射而出。强劲的风势助长了烈焰的速度与威力,它准确无误地包围了蝙蝠群。咆哮的烈焰无情吞噬了成千上万的蝙蝠。它们来不及逃生,痛苦地发出了撕心裂肺,最为凄厉的叫声。就一瞬间,猖獗的蝙蝠便变成了满目疮痍的尸体了。
黑压压的蝙蝠群因为被火所梵烧而发出了劈哩叭啦的爆破声,地上猛烈而跳动的火舌炙烤着大地,整个山野都陷入了灼热的世界里。一股热浪袭来时,我火烧火燎地透不气的窒息,眼前的一切影像都模糊地跳跃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时,四周万籁俱静,晚风习习地吹动着微微晃动的茂密杂草。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并没有发生过似的。连蝙蝠的一丝丝灰烬也不见踪影。杨明大汗虚脱地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他见我睁开眼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拍拍身上沾粘着的枯草。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朝我走了过来。
:“明,明它们都被你消灭了是吗?”我虽然两排牙齿还颤抖相互撞击着,但还是强作镇定地望着他。
:“那当然喽!不过这个法术还是吞噬了我大量的灵力。”杨明对着目瞪口呆的我不无得意地说。
我望着他一脸胜利者那骄傲的神态,还真想不到他脸部的肌肉通过简单的变化竟可以表达出瞬间这么强烈的意念,例如他刚才面目扭曲念着咒语和现在表现出的神态简直天壤之别。而这两种神态也是我从未见过的变异的人类面部表情。
天空中灿烂的圆月透着如水的光辉,无声地浸漫了整个大地,更便得世上的一切景物的轮廓清晰可见。我和杨明如释重负地躺地杂草中仰望着星空。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稍微地轻松了起来。
这时,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群飞鸟黑压压一片乌云似地蓦地从草丛堆里腾空而起,那窸窣的声间越来越近了,杨明警惕地坐了起来。当然我也一样。忽然一条巨蛇从不远处迤逦而来。它昂着脖子摆动着舌信发出嘶嘶嘶的声音,那银白色的鳞片泛出粼粼的冷光在月色中扭动着,闪烁着。我惊恐万状地呆住了,强烈的恐惧感攫住了我的心神。杨明的声音颤抖而又哽咽地大喊:“四叔我的灵力不足了,快来救我!”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7 09:12:00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大蛇三角形的蛇头以风卷残云的速度飙到我们面前时,一道紫色的霹雳从天而降,它以雷霆万钧的力量把这条可怜的大蟒蛇劈成无数道残断。随着这道霹雳撞踵而来的是一个浑厚而又飘忽的声音——:“明,四叔正在开坛做法,无暇为你打开玄通之路,你一切小心。”
我几乎摇旗呐喊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繁星闪烁的天空眨巴着眼睛:“杨明,你四叔是不是在天上跟我们说话呢?还有到底什么是玄通之路呀?”
杨明现出了一个十分苦涩的神情:“我四叔正在山顶上开坛作法,他用了幻冥术为我们传递了声音。而玄通之路是我每次上山时他用法术为我凝结的类似于一条发光的楼梯,我从这条楼梯上山,一切鬼怪与野兽都无法加害于我。”
明解释得十分简单也十分透彻,但我一想到他四叔再也无暇保护我们时,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神色也变得极其苍白。杨明打趣地说:“噫!你叫啥名儿来着?咋这会儿就如一滩牛粪似地,还是你根本就叫做牛粪?”说完他硬生生地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迈着拖沓的步伐跟在明的身后,但没走出几步双腿就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我发觉我仿佛被吓破胆似的再也走不动了。:“杨明,你背我,我真的走不动了。”我一脸恳求的神色。他恶狠狠地盯着我,毫不客气地说:“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我并不理会他的刁难,而他也执拗不过我,只得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卷起袖管吃力地把我背了起来。
我趴在杨明的背上,上山的小道两旁高大而挺拔的大树像鬼魅一样地矗立着。走在影影绰绰的树影之下,枝叶的罅隙好像无数只恐怖的小眼睛注视着我们的行色匆匆。一阵凉飕飕的晚风吹来,树枝上的树叶籁籁籁地作响。这时一个女鬼身着白色长袍,披头散发红舌垂地,十指如钩地朝我们迎面飘来。正当我扯开嗓子想来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时,杨明清澈的瞳仁绽放出无比的自信,他微笑着地朝她点了点头,这女鬼便倏地兀自隐遁不见了。
而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墓地里,一团团幽幽的蓝光正在不停地跳跃着。它们飘飘悠悠,时隐时现。一会儿从这个坟头飘到那个坟头,一会儿又从那个坟头飘回了这个坟头。我伏在明的背上吓得几乎晕蹶过去,好不容易颤颤巍巍地说:“明,那些是不是鬼火?我好害怕。”
杨明闷哼了一声,毫不避讳地说:“那一些真的是鬼火。前面是乱葬岗阴气很盛,许多冤魂都在此地盘锯着。你害怕就闭上眼,山人自有妙计我也自有应付的办法。”
:“哦!”我小心地回应了他一声。当我闭上眼时,漆黑的眼前又重复地浮现了那个画面——在闪闪发着蓝光的月亮下,那个幽深的湖泊正在不断咕咕咕地冒着水泡,那个女孩正在不断地往下沉,她快淹死了!我疯狂地撞击着铁笼,而铁笼却纹丝不动….
唉!我又睁开了眼,这梦魇的一幕总是荧绕在我漆黑的世界里。它似乎跟呼吸与吃饭一样发乎于自然。我就算是搔破了脑袋也无法参透其中所预言的玄机。在穿越乱葬岗时,我无意间从杨明的背上抬起了头,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股凉气直透脊梁骨。只见半空中飘满了白色的鬼魂,他们全部都双脚悬空,身体轻如羽毛地在空中飘荡着。
一阵疾风吹过,呜呜的风声夹杂着冤魂们嘤嘤的抽泣声与野鬼们凄凉的叹息声。空气中浓浓地弥漫着一层拂着不去,挥之不散的悲凉气氛。路不断地向前延升,砭人骨髓的寒气中充满了一阵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凄凉的墓地上不断地有一些仿佛被榨干了血液的枯手从坟墓里伸了出来,并无助地四下晃动。渐渐地放眼望去,几乎整个墓地无处不在地有些鬼手正在扒开土壤,它们想摆脱束缚,它们想获得自由。
看着看着,我的心忽然被一种莫名的伤感紧紧地攥着,绐终藏匿于内心深处的忧伤、委屈、绝望与对世俗不满的情绪似乎在此时得到了共鸣,一层层如海潮般漫涌而至。平日里憋了许久的泪水不可遏制地扑簌簌落了下来。滚滚的热泪洒在了杨明的肩膀上,他也察觉到了。他扭过头,抽出了一只手轻轻地为我擦拭着泪水涟涟的脸颊。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7 09:40:00
上面的那些文章都是我在两年前写的,两年之前我才开始接触文字不久,写得有些词澡堆砌,有些太过累赘。我现在在自己的电脑上已经写到十二多万字了,也基本放弃了对成语的运用。回过头看看自己两年前的作品,我不是很满意,但我没有去修改,只是一个劲地写下去。每一个文字都如我的亲骨肉一般舍不得砍掉,还是等到全文写完再慢慢修改吧。期望所有网友对我两年前的幼稚文字提出更多宝贵的意见,谢谢。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18 09:32:00
:“成!你怎么了?”杨明犹如梦呓般轻柔而又关怀地对我说。
:“没什么,明。只是想起了一些无法言说的往事。”我的声音带着有点哽咽。
:“成,男儿有泪不泪不轻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擦干泪好吗?”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又将脸贴在了杨明的背上。
不知什么时候,我和杨明的身上静静地裹上了一层蓝色的发光结界。我知道这层结界是明用巫术幻化出来的,它可以保护我们平安地抵达山顶。
我心中所有的恐惧也早以被莫明其妙的悲伤所取而代之。我默默地看着一路上黯然神伤的各式鬼魂,我知道,这些凄凉的孤魂野鬼心中不知凝聚了多少冤屈的阴气而无处所发泄,因此而变成了游鬼。而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东西背后所发生的一段段惨绝人寰的故事呢?它们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囚禁在了幽山里,它们孤立无援,冷暖自知。幽山上的大风一吹,它们更是漫山遍野无助地随风飘荡。
我不想继续被这种这种氛围所感染,艰难而又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这时,和我梦境中一模一样的那个画面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的世界里。那个女孩在不断地往下沉,湖水咕咕咕地冒着水泡,她快淹死了。忽然我真切地感觉到了有一道红光从山顶呼啸地俯冲而来,穿透了我枯黄的乱发,穿透了我的脑壳,更加穿透了我的灵魂!在一片红色的恍惚中,我的灵魂幻化成了一缕青烟进入到了我梦境的这个画面里。我飘荡着到了湖边,湖边开满了粉红色的桃花。明丽鲜艳,灿若云霞。我看见梦境中那个被关在铁笼里的成,他在不断疯狂地撞击着铁笼,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汩汩地流淌。(成也就是我,在这里我的灵魂进入了梦境,我看见了梦境中的我)
凛冽的大风呼呼地吹过了湖面,刮过了树枝。枝头上的花瓣不断地摇动,蹁跹如同蝴蝶最优美的舞步。风,狂风肆虐,凄美的桃花透出一丝丝泪珠,闪烁着一种种忧伤。它们仿佛幻变成蝴蝶,飞离了枝头。在幽蓝静谧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如同片片红霞在不断地沉浮。
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瓣雨中,梦境中的成,额上的血洒落在地上的花瓣中。吸渍满了鲜血的桃花如同火焰一般地绽放和燃烧。血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洒落,整个囚笼的地面上铺满了咆哮和怒吼的烈火。
然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如此大的火竟烧不着成的一片衣角。这火仿佛就是幻影,对他毫发无伤。他依旧在火中疯狂地撞击着铁笼。我实在不忍心继续看着这惨烈的一幕,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转过了头。
湖边,尖锐幽蓝的月光将我的倒影清晰地呈现在水面上。我睁大了眼想看清楚那个女孩的面孔,她正在不断地往下沉。就在我极目眺望时,一枚桃花花瓣轻轻地掉在了湖里,此时产生的一圈圈涟漪将我的倒影微微地晃动。忽然间,红彤彤的花瓣放肆地从天空中铺天盖地地洒落了下来。很快整个湖面便铺满了厚厚一层花瓣。那个女孩被无情地埋葬在了桃花之下。而我始终也看不清那个女孩的面孔。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20 23:07:00
飕飕的寒风一阵阵地吹,花瓣们漫天飞舞,仿佛弥漫了整个世界,占据了整个世界。到处都是花瓣,满眼都花瓣所带来的粉红色。我在花瓣中困惑地茫然四顾。四周压抑死寂得如同世界末日般沉重。一切的变化都在无声无息中运转。我只能感受到自己的鼻子一张一翕的呼吸声和极速穿行于血管的血流声。蓦然一阵冷风吹来,“啊嚏!”我捂着鼻子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在这死寂的空间里任何一个细小的响声都像雷霆万钧般一样。一刹那间,我的手心忽然不断地渗出了冷汗,而且也莫明其妙地紧张了起来。第六感清晰地告诉我,在这个梦境里似乎不止我一个人,至少在某一个地方某一个角落存在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
就在我抬起头的一刹那,天空中不知从那里闯进了一道细长的红光。瞬间便照亮了整个深邃乌黑的夜空。或许它就是带领我的灵魂进入梦境的那道红光。但就在这个时候,湖面的桃花下倏地窜出了一道蓝光,它如离弦之箭般飙上了天空。
红蓝两道光芒在天空中互相缠绕着,撕咬着,如同水与火般地誓不两立。它们不断地相互碰撞,迸出了无数耀眼的花火。它们所发出来的光芒在我的脸上忽明忽暗,一下又一下地闪烁着。我痴痴地望着这个场面,目光变得游离而又伤感。
这时红光变得越来越红,红得如同鲜血的颜色一样深沉。它在不停地旋转最后绕过了蓝光,忽地一声,它喷出了一团红烟,这烟又随即快速地散去。而我看到的不再是一道红光,而是一个目光空洞的红色僵尸。这厮异乎凶猛,一上来便伸出挺直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了那道蓝光。并用外露滴着红色稠状液体的獠牙不断地啃咬着蓝光。蓝光也不肯束手就擒,它像蛇一样不断地扭曲着,挣扎着。
天空一直发着蓝光的月亮也不甘寂寞,它发出了令人眩目的强光,而且强光源源不断地注入了那道笈笈可危的蓝光里。被撕咬得奄奄一息的蓝光一瞬间化成了一道嘶嘶作响的蓝色火焰。它挣脱开了僵尸的双手,在半空中不断地旋转。渐渐地它在缩小,却又在不断地发亮。当小到如一颗珍珠大小时,它的光芒完全盖过了月光。在夜空里灿烂得无与伦比。这时,这颗蓝色的珍珠如流星般划过了它与僵尸的距离,直窜进它的血红色大嘴里。
它一进入僵尸体内便发出了令人震撼的蓝色光芒。我能清晰地看到它在僵尸的嘴里缓缓地往下沉。那个僵尸脸上现出了怪异莫明的神情,但它的面目越来越扭曲,五管几乎都游离了位置。看得出它非常地痛苦。忽然它伸出了十指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它的手指深深地掐住了红色的皮肤,然后便疯狂地往外撕。它的皮肤看起来十分柔软而且富有弹性,它像泡泡糖的残渣一样可以在拉力的作用下不断地向外张开。
蓝色的珠子又在往下沉,它以沉入到了僵尸的胸膛里。痛苦似乎在啃啮着僵尸的每一寸身体,它疯了!它狂躁地撕扯着自己的胸膛,血正在从它的体肉中不断地往下滴。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僵尸爆炸了,它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球,照亮了整个夜空。
我伸着脖子仰望得目瞪口呆。一片色彩变幻不定的彩霞从天空中冉冉地降落在我的面前。我不由自主地被吸了上去。我刚一坐上彩霞,它便飞快地飞上了天空。整个大地忽然山崩地裂,猛烈而又彻底地爆炸了。
正在彩霞带领我飞出梦境时,一个悠悠不绝的声音在天空中不断地回荡着:师兄,你虽然打败了我,可你永远也不能再制造梦境了。哈哈哈....
叮叮当,叮个响叮当。耳边倏然传来了清亮如同风玲般悦耳动听的手机玲声。睁开了双眼,我还是趴在杨明的背上,而他正吃力地咬着牙循着蜿蜓的山道向上攀登着。迎面吹来了一阵饱含着花香的清风,它轻轻地,柔柔地吹动了我的衣襟,吹得我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唉!我长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分不清做梦与现实的界线。刚才回荡在梦境里的那些话直至现在还在我耳边余音袅袅地镣绕着。
叮叮当,叮个响叮当。手机依旧锲而不舍地奏着乐曲。我缓过神意识到了它的存在,伸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摁下了接收键。手机那一头传来了陈原表弟气急败坏的声音:“成哥你死到那里去了,你不是约我到你家睡吗?”
我眉毛微蹙尴尬地苦笑着:“陈原,我跟明正在幽山上今晚你一个人自己睡吧!”
:“你没事跑到那种地方干什么!”他严厉地呵斥我。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陈原,没什么事,你在我家等我。”
:“没什么!你不知那里是传说中地狱之门吗?”他有些恼火地提高了音量。
:“你不用担心了,我真的没事!”说完我不等他的反应便把手机给关了。
紧接着我躬下了身子,把嘴巴贴到明的耳边轻轻地说:“杨明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一走。”
:“这个——”他扭过了头,停顿了片刻,然后满脸狐疑地问:“你不害怕了?”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21 22:47:00
:“就当我不害怕了,你放我下来吧!”
杨明蹲下了身子,我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脚踏上了实地。我们俩一前一后继续沿着山道向上攀登。杨明神情专注,谨慎地四下张望着。当然在这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时刻保持着警觉是必不可少的。
当我们接近山顶时,山道的台阶也到了尽头,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密不透风的小树丛。杨明缄默不语地走在前头开路,他伸出手拨开了树丛,然后大步地胯了过去。我也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费力地拨开树枝。脚下的路柔软而且富有弹性,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腐败的气息和阴阴森森的恐怖感。我身后的树枝因为我拨开它们的手收了回去而重重地碰在一起,发出了“簌簌簌”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这种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中往往能给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从踏入小树丛后明就一直左转右拐地曲线前行。起初我还是大惑不解,但走着走着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武侠小说里黄蓉所布下的五行八卦阵。这阵法为的就是防御敌人,你要熟悉并破解这阵法才能走到目的地,要不然永世也转不出来。
杨明四叔这阵法设计也太不以人为本了!我们绕来绕去,走了大半天也看不到尽头。渐渐地我几乎都快虚脱了,拖着沉重不堪的步子,伸长了舌头,不断地喘着气:“我的老祖宗到了没有,我都快累死了!”我没好气地对杨明说。
他忽然恼怒地扭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少废话!跟着我走就行了!”
至于这么凶吗?我心里犯着嘀咕,却又敢怒不敢言,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
又不知转了多少圈,衣服都差不多被树枝刮个稀巴烂时,我们终于走出了这个让我毕生难忘的小树林。我累得几乎忘掉我的祖宗,像牛粪一样赖在了树林边缘的草地上。杨明也累得不行双膝瘫软,跪在了我身旁。他无力地伸出手指指向前方,万分感慨地说:“到了,我们终于到了!”
:“是吗?”我几乎不敢相信地抬起了眼皮。
不远处黑暗与静谧之中,苍白的月光勾勒出一座小木屋。它朦胧得似实似幻让人不可捉摸。在经历了幽山种种惊心动魄的奇遇后,我竟不敢肯定这间小屋是否真的确实存在。人的眼睛往往能蒙蔽自己,误导自己。这是我最近得出的结论。
当我和杨明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走到小木屋旁边时,我才真切地看清了它的模样。这只不过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屋。刚才一直吊着胃口的神秘感一下子就变成了失落感。
山顶凛冽的大风狂啸地吹着,木屋的两扇窗户在狂风中“吱呀吱呀”地左右摇摆着。从窗口望去,屋内一下子跳跃出幽幽的蓝光,一下子又跳跃着淡淡的红光,最后又转变成让人心里发毛的绿光。屋内劈劈叭叭的打斗声更是透门而出。我在想着,四叔或许正在屋内捉鬼,此时正到了战况激烈,高潮迭起的时候吧!
我们来到那扇破旧的门前,杨明握住了门柄旋了一圈,轻轻一推,打开了一条门缝。他牵着我迅速地闪身而入,又立刻反手把门关上。但是无处不在的大风还是趁机吹进了屋内,只见屋内几只燃着的蜡烛烛火一抖,竟兀自熄灭了。屋子里马上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知为什么从踏入这里我便感到背后寒意逼人,手里不断地渗出冷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此地不宜久留,正等着鼓足勇气往外跑时,一阵带着淡淡幽香的清风穿堂而过。就一瞬间,十几蜡只烛全被点燃了。屋内星星点点荧光明亮。
淡淡摇晃不定的烛光下,杨明的四叔在屋内的右角边盘膝而坐。他左手捏着兰花指,闭着眼口里念念有词。他的影子被烛光投射在了墙上,诡异阴森地四下摇摆着。蓦地他站了起来。我不禁身子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你....你,究竟是谁....!”我不可遏制地全身大汗淋漓。因为我看见了一张苍老而又刚毅的脸上, 一双微突的大眼闪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红色光芒。他长得几乎与老者一个模样,沟壑纵横的脸上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双眼闪着蓝光,一个双眼闪着红光!
他径直地朝我走了过来,沉重的脚步声响亮地回响在静谧的空间里。而我发现冷汗以弥散在我的全身,仿佛刚从河里捞起来一样的湿漉。他在我的面前停下了脚步,一语不发。我胆颤心惊地盯着他,黝黑的眸子里弥漫出无穷无尽的恐惧。我们俩相距不到一米静静地对峙着。
风,一阵阴冷的风,不知从那里吹来。阴冷得仿佛从沉睡了几千年的古墓里窜出来一样的凝重与苍凉。风,吹动了他雪白拖迤在地上的披风和我黑色的大衣,一白一黑任意地随风飞扬在令人窒息的阴冷大风里,猎猎作响。
他在我的头上扬起了双手。手指间蓝殷殷的光芒闪烁不定。他的手指在不断地伸屈,忽然他眼里迸出了慑人魂魄的强烈红光。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鼻尖不断地渗出了冷汗,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渐渐地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轻,灵魂飘飘然地飞离了身体,在屋檐底下无助地四下游荡。直至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旋涡,它发出了巨大的吸力,我的灵魂因此被拉成了一条狭长的白烟飞了过去。我在旋涡中感到极度的窒息,所有的意识被一点一点地剔除,最后脑子一片空白....
:“成,醒醒呀成!”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有人用温柔的语调在轻轻地叫唤着我。我究竟在那,无语地问着自己。接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了双眼,强烈之极红灿灿的光芒刺痛了我的双眼。:“啊!”惊魂未定的我大叫了一声又闭上了双眼。但我也意识到我又恢复了意识了!
:“成,你慢慢地睁开眼,或许是你从黑暗中适应不了瞬间的阳光。”我真切地听清了那是杨明的声音。原来刚才灼痛我眼睛的竟是阳光。我又缓缓地睁开眼,看见了近在鼻尖一个鼓励的眼神。刹那间我感觉到无限的温暖,好像冬天里最灿烂的阳光。
:“这是什么地方!”
:“还是在我四叔的木屋里。”杨明一点也不含糊。
:“你就是成!”一个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智者的威严但亦带着说不出的温柔,从明的身后传来。接着我便看到了杨明的四叔。他的眼里不再闪烁着红光,此时他一双乌黑的瞳仁深沉到深不可测。仿佛蕴藏着夜之黑,海之深。
刹那间我的思维几乎停止了转动。
:“别怕,孩子。”他善解人意地安慰我。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眼里掠过一丝恐惧战战兢兢地问。
他沉默了片刻微微地笑了笑,然后用和蔼的声音娓娓地道来:“孩子,你肯定见过了我的师兄杨静意。哦,就是那一位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老者,他在运用巫术的时候眼里闪烁着蓝光。想不到他竟然为了你而试图修改星宿的轨迹,消耗了大半生的灵力。他苦心用灵力为你营造的那个梦境在与我斗法时已经功亏一篑,而且在我倾尽全力施法时,他简直不堪一击,彻底地变成了一个废人。当时我也不知他的灵力如此之低。我师兄穷其一生的灵力一直试图改变你和另一个女孩的命运,他一方面倾尽全力修改星宿为你们带来的宿命,另一方面又营造梦境提醒你将来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唉!只可惜,天机不泄露!他也斗不过宿命,反而陪上了一生的灵力而成了一个废人!”
:“你是说,你师兄为了我做了这么多牺牲,就是为了不让我最不愿见到的那一幕发生?”我失声大讶道。
:“嗯!”他点点头。
:“那我最不想见的这一幕是什么呢?是不是那个女孩跳湖死了呢?”
他摇摇头,声音有些发涩:“天机不可泄露,冥冥中命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谁也无力改变。”说完他竟转过身,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地朝屋外走去。
:“四叔你别走呀!”我焦急地大喊。而他却头也不回,消失在了一片突降而至的红色雾蔼中。
屋外明媚的阳光下,粉红色的桃花放肆地绽放着。凛冽的大风一吹,它们纷纷扬扬地漫天飞舞,如同片
楼主:陈尧峰  时间:2006-12-22 23:18:00
片红霞在不断地浮沉。不知为什么夏天是幽山桃花绽放的季节。在我和杨明在山脚下坐上出租车离开的那一瞬间,我竟没有留意到不远处,有一个湖,湖边长满了盛开的桃花,那就是我梦境中的那一个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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