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下那些年,当警察及混迹丽江古城娱乐圈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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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4-09-30 07:54:18 更新时间:2021-05-12 07:40:07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06:38:45
张天把旅行包放在地上,摘下那副黑色边框眼镜,揉了揉眼睛,很疲惫的样子。吴晓玲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瘦高个,摘下眼镜是个很帅的小伙子,标准的国字脸,菱角分明,浓黑的眉毛,肤色略显黝黑,眼神犀利。张天忽然问吴晓玲:“你们这里晚上什么时候关大门?”
吴晓玲:“晚上11点,不过,如果你回来晚了,可以敲门,有人值班的。”
张天“哦”了一声,说:“谢谢,没事了。”

下午6点,吴晓玲下班了,她在“南华招待所”是负责上白班的,接替吴晓玲上夜班的女服务员叫王静,是个离了婚的女人,30岁左右。晚上,“南华招待所”还有一个保安上班,叫老蒋,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
关于王静和老蒋的关系,吴晓玲一直没有对其他同事说起过。有一次下班后,吴晓玲因为把钥匙落在“南华招待所”的值班室了,在外面吃过晚饭后就去值班室准备拿钥匙,路上又遇到几个朋友,被叫去卡厅唱歌,一直到晚上10点多才回到招待所,吴晓玲去值班室,发现门被锁了,敲门之后,王静打开门,穿着一件薄纱睡衣,从门缝把钥匙递给吴晓玲,吴晓玲透过门缝看到一件保安外套、一个保安帽子放在王静的床头柜上。
对于当时还没有结婚的吴晓玲来说,发现王静和老蒋的这种关系让她很难理解,从道德的角度来讲,这种关系是错误的。因为吴晓玲知道,老蒋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听说他老婆身体不好,没有工作,长期呆在家打理家务,孩子在平江中学读高二。但吴晓玲并不是那种八卦的小女人,这件事,或者说这种关系,她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也让王静和老蒋对吴晓玲有一种特殊的感激之情。
吴晓玲像往常一样,与来上夜班的王静办好了交接手续,并告诉她白天入住了哪几间房,还剩余些什么房间等等。
临走时,王静忽然问吴晓玲:“晓玲,明天晚上你可以帮我代班吗?我有点事。”
吴晓玲:“明天几号?”
王静:“5月12号。”
吴晓玲说:“好。”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06:39:50
吴晓玲走了。
王静坐在值班室内,翻看旅客住宿登记薄。
晚上7点左右,老蒋也来到了招待所。他看了看值班室内的王静,招呼也没打,便走到招待所给他安排的那间宿舍里抽烟。
王静觉察到老蒋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大一样,她走到老蒋那间宿舍门口,一阵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
“你来啦?”王静打破了沉默。
老蒋:“恩。”
王静:“吃过晚饭了吗?”
老蒋:“吃了。”
王静:“在家吃的?”
老蒋:“恩。”
“你怎么啦,好像不大高兴?”王静跟大多数女人一样,能察觉到男人最细致的情绪变化,这种直觉似乎每一个情商正常的女人都天生具备。也是这种直觉,让男人对女人既依赖,又恐惧。依赖的根源是某些男人内心的脆弱,恐惧则是因为男人自己做了对不起女人的事或说了欺骗女人的话。
老蒋把手里的香烟掐灭,看了看王静,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说了,不说了。”
王静是了解老蒋的,他的本性基本是属于那种忠厚老实型的,早年他在平江区区政府的一个下属部门做个科级小官,是个专门负责招商引资的部门,后来那个部门出了点事,被检察院调查。最后调查的结果就是:老蒋作为该部门负责人之一,对该部门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最后平江区法院以“受贿罪”判了老蒋3年有期徒刑,受贿的金额是“5000元人民币,外加一条中华牌香烟”。出狱后,老蒋没有了工作,只好四处找活干,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是经他以前的一个下属介绍,到了“南华招待所”做保安。
老蒋很信任王静,喜欢在值夜班的时候与王静聊天,聊自己以前在政府部门做公务员的经历,聊自己坐牢时的故事和牢里面的人,当然,也聊他自己的家庭和烦心事。这种信任对于老蒋来说,是一种倾述,也许他心中有太多的憋屈和不满需要人来倾听;而对于王静来说,老蒋对她的信任是一种被人需要的满足感,或许,她已经太久没有听到一个男人对自己述说心事。他们两人在这种工作交往中都找到了自己某种情感的需要。
所以当王静看到老蒋抽烟、叹气又不愿意对她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就预感到老蒋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又不太愿意对自己说。正当王静还想追问的时候,招待所二楼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09:07:30
下楼的人是张天,他急匆匆地跑到值班室,没看见人。
王静在楼道里面问他:“有事吗?”
张天问她:“你是谁?”
王静这才反应过来,忙自我介绍:“我是这个招待所上夜班的服务员。”
“今天白天上班那个服务员呢?”张天显得非常着急。
“她下班回家了啊,有什么事吗?我也可以帮你。”
“我有张身份证......”张天话没说完,又改口:“不是,是我的身份证不见了,今天白天我拿给你们那个服务员登记,登记之后她没有还给我。”
王静听了,马上跑到值班室和前台登记处找,老蒋也从房间出来帮忙找,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王静没办法了,只好给吴晓玲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情况。吴晓玲叫王静再仔细找找。
最后还是没找到。
张天对王静说:“算了,别找了。”
王静说:“真对不起,我再找找,找到马上通知你,对了,你住20几啊?”
“207。”说完,张天就到楼上去了。
王静略带不安,问老蒋:“怎么办?”
老蒋说:“什么怎么办?”
王静:“这个客人要是因为身份证丢了,找我们扯皮,我们怎么办?”
老蒋:“我看他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不过,如果他真要找你闹,我肯定会帮你。”
王静听了这话,笑了笑。
王静忽然又想问老蒋为什么事情叹气,但她害怕老蒋嫌自己多事,心里一直在矛盾。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老蒋往往会自己主动对王静说,但是这次他偏偏没有。“还是等他自己告诉我吧。”王静心里暗暗想。
这天晚上,“南华招待所”内的气氛和以往不大一样,老蒋没有像以前那样在值班室和王静一起看电视、聊天,而是呆在自己那间宿舍里面抽烟,一支接一支。王静就一个人呆在值班室看电视,偶尔给一些新住进来的旅客安排房间、登记。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2:13:09
快到晚上11点的时候,王静在值班室门口拿着旅客住宿登记薄,对着老蒋的宿舍喊:“老蒋,老蒋。”
老蒋在房间里面“哎”了一声。
王静:“该去送登记薄了。”
老蒋:“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老蒋从宿舍出来,穿好保安服装,拿着登记薄出去了。

老蒋刚出门不久,“南华招待所”进来一个人,一个男人。
王静正在打扫前台登记处的清洁,看见这个男人进来了,接近30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衬衣,手里提着一个蓝色帆布包,留着平头,个子不高,但身体很结实,一脸横肉,脸上有条刀疤。那件衬衣不是紧身的,但王静隐隐看到了这名男子胸肌的轮廓,还有他手臂上的纹身。
“你好,欢迎光临。”王静放下手中的活,招呼这个男人。
平头男子看了王静一眼,一句话没说,直接往二楼走。
王静对着平头男子“哎”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平头男子转过头:“找人。”说完继续往楼上走。
王静:“哪个房间啊?”
“207。”平头男子头也不回,应了一句。
王静听到“207”,心里就想:怎么这么熟悉呢?哦,她马上反应过来,是刚才说自己身份证不见了的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帅小伙住的那间房。
此时,老蒋正在平山派出所的值班室内。
平山派出所是平江区公安分局下属最大的一个派出所,辖区就是平江区最繁华的中心地区。2000年的时候,重庆的公安系统信息化、科技化还比较落后,平江区公安分局要求各个派出所对自己辖区内的宾馆、旅社进行流动人口管理,那时的方法就是,让每个宾馆、旅社的工作人员定时把住宿人员登记薄交到辖区派出所,再由当天的值班民警登记到公安内部的管理册上。平山派出所辖区内一共有200多家宾馆、旅社,工作量是最大的。
老蒋把“南华招待所”的住宿人员登记薄递给派出所值班室里面一个40岁左右的胖警察:“老马,最近可忙啊?”
老马接过登记薄,拿在手中晃了晃,笑着说:“忙什么忙,还不就是这些破事儿。”
“呵呵,来嘛,抽支烟。”老蒋笑着递给老马一支烟,并帮他点燃。
“你们那最近生意怎么样?”老马边吐烟边问。
老蒋:“还行吧。”
老马:“那就好,平时要注意安全哦。”
老蒋:“知道,知道,谢谢马警官,嘿嘿。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哈。”
老马:“行,注意安全哦。”
老蒋离开了平山派出所,往“南华招待所”走。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2:15:36
刚才被老蒋称呼为“老马”、“马警官”的人是平山派出所的一名民警,书名马德宝。以前老蒋在政府部门上班的时候就和马德宝认识了,二人关系还比较好。马德宝当时是一个乡镇派出所所长,老蒋当时上班那个部门经常去马德宝那个派出所所在的镇上检查工作,二人就这样认识了。后来,老蒋出事了,到东山坪去蹲了三年监狱。出狱后,老蒋听说马德宝也被撤职了,还挨了个处分,并被调到平山派出所做普通民警了。关于被撤职的原因,社会上流传着两种说法:一是因为一个案子,马德宝收了犯罪嫌疑人的钱,结果被受害人告发了;二是马德宝生活作风有问题。
不管怎么样,老蒋和马德宝因为类似的经历,在老蒋出狱后,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层。至少,老蒋自己觉得是更近了一层。主要表现在马德宝对老蒋还是像从前两人认识时一样,没有因为老蒋不再是公务员、坐过牢就看不起他,偶尔还会请老蒋出来喝酒吃饭。这让老蒋心存感激,在他心中,尊严也许比生存更加重要。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2:37:51
老蒋回到“南华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2000年5月11日晚上11点13分了。
王静刚打扫完清洁,正在洗漱,准备睡觉,见老蒋回来了,说:“我先睡了。你一会儿记得关门哦。”
“恩,好。”老蒋在王静背后站着,点燃一支烟,默默地看着这个女人。此时,王静正穿着一件白色睡裙在刷牙,当她弯腰的时候,臀部的曲线就会若隐若现,还有睡裙里面粉红色碎花边的内裤。
说实话,王静不是那种脸蛋特别漂亮的女人,但她身上有一种味道吸引着老蒋,一种离婚女人特有的味道。
王静忽然转过头,嘴边还有少许牙膏沫,她看见老蒋在呆呆地注视自己,她也学他那样看着老蒋,两人对视了大约10秒钟,老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王静这才反应过来,用毛巾把牙膏沫擦干净了,对老蒋说:“207,刚才在你走后不久,进去了一个人,说是找人的,但是现在还没出来。”
老蒋说:“知道了。”
那一晚,王静睡在值班室,毫无目的地用遥控器换电视频道;老蒋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两人各怀心事,毫无睡意。
就在这同一幢楼内,还有两个人,与王静、老蒋一样,毫无睡意。。
漆黑的夜,笼罩着整个天空,如同这四个人的心情,看不到未来,找不到出路。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2:41:32
王静从来不在同事面前说起自己的过去,哪怕是吴晓玲这样的好友。同事们只知道王静的前夫是她的高中同学,读书的时候便一直追求王静,后来两人结婚,但一直没有孩子,三年前,王静28岁那年,两人离婚了。关于离婚的原因,王静从来没有对朋友说起过。
在同事们的眼中看来,王静是属于那种以前过得不太好的女人,她的过去应该有很多故事,但多数是不幸福的。这从王静的眼神和在招待所的工作态度可以看出来。客观的说,31岁的年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本应是风华尤在,韵味十足的时期。而王静的身上,除了这些,更多的是沧桑。
但王静吸引老蒋这个有妇之夫之处,正是她身上那种比一般女人更多的沧桑感。
婚外恋,玩的不就是个心跳和重口味吗?就像丽江这座城市,淫荡的地方必定处处充满奸情。

2000年5月11日23时56分。
夜......
黑夜......
漆黑的夜。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3:03:20
就在这同一时刻,平江中学体育馆旁边一个角落的围墙下,正在上演惊险一幕!
在围墙下黑暗的草丛中,蜷缩着三个瘦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地潜伏在夜色中。
“怎么样?走了没有?”其中最高的一个小声地问其他两个。
“再等一会儿,这些保卫都喜欢杀回马枪!”另外一个低声说。
“等一会儿你们两个先上,我断后。”高个子继续小声说到。
“操!你断后?那我们呆会儿往下跳的时候谁接应?还是你先上,我断后吧。”另外一个说。
“ ,你断后?”高个子声音忽然提高,“如果你被发现了,你断后,能跑得掉?”
另外一个也急了:“老子跑这几个保卫还是没问题吧?即使遭逮到了,老子也不得把你们两个供出来。”
高个子恨恨的看了另外一个,说:“老子百米短跑是全班冠军,你呢?”
另外一个也恨恨的看了高个子一眼:“跑得快起卵用,你个子太高,容易暴露目标。”
高个子还要继续争执,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第三人”开口了:“妈逼,都别吵了,老子先上,你俩愿意谁跟着来就跟着来,吵锤子。”
话音刚落,“第三人”就从草丛中站了起来,紧接着熟练地爬上了旁边的围墙顶,然后“嗖”的一下,跳到了围墙的另外一侧。
高个子紧随其后,也翻到了围墙的另一侧。
但是最后一个迟迟不见翻过来。
“第三人”和高个子有点着急,隔着墙壁轻声对那边喊:“王磊——王磊——”
忽然,墙壁另一边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并伴随着“啪”一下东西坠地的声音。
“王磊,怎么啦?”高个子焦急地问到。
“汤鳞,你上来拉一下我,我翻不过来!”王磊在墙壁对面痛苦地哀求到。
“妈逼,喊你让我断后,不听劝!”汤鳞一边发牢骚一边重新翻上围墙。
半分钟后,汤鳞把王磊从围墙另一侧拉上了墙头。然后汤鳞“嗖”地一声,跳了下来。
接着,汤鳞和“第三人”就悄悄地沿着围墙外的小路往公路边走,忽然,围墙另外一侧传来晃眼的手电筒光芒!
“第三人”连忙低声对王磊喊到:“快点跳,保卫过来了!”
5秒钟后,黑暗的夜空中再次传来“啊”一声惨叫和“扑通”一下物体落水的声音。
“怎么啦?”由于看不清楚,汤鳞和“第三人”只能往声音传来的地方问。
“妈逼,木川,你个狗日的,这下面有条水沟你丫咋不告诉我?”王磊痛苦的说。
没错,“第三人”就是我。
我们上演的电影题目叫“夜半惨叫,只为那网吧的通宵”。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3:05:00
我和汤鳞搀扶着王磊,从小路摸索到平江中学外面的马路上。
“你的腿没事吧?”我看着王磊那双沾满淤泥的脚。
“你去试一下,看有没有事?”王磊斜了我一眼。
“好了,我道歉,今晚上网的费用我替你付。”
“再请我喝一瓶可乐!”王磊恨恨地自言自语。
“好。”

然后我们三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平江人民广场。
到了之后,汤鳞问我和王磊:“你们去哪个网吧?”
“老鸟。”这个网吧是我和王磊的根据地。
“我去轻舞飞扬。”汤鳞说。
“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老鸟?”我和王磊问汤鳞。
汤鳞:“轻舞飞扬有毛片,老鸟没有。”
“哦。我还以为只有蒋华喜欢看那玩意,你也喜欢啊?”我问汤鳞。
“你不喜欢?”汤鳞问。
“我喜欢,但是我不会在网吧里面看。”我对汤鳞说,“对了,蒋华呢?怎么今天没有和你一起翻出来?”
汤鳞:“他妈病情加重了,请假回家了。”
我:“哦。”
“快走吧,12点过了。”王磊催我。
我看看表,2000年5月12日0点21分。
我和王磊一起走进了老鸟网吧,玩星际争霸。
汤鳞一个人去了轻舞飞扬网吧,看毛片。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3:12:29
与此同时,“南华招待所”值班室内,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王静拿起电话:“喂,您好,南华招待所。”
“快找一下我爸爸,蒋治国。”对方是一个稚嫩的男孩子声音,语气十分着急,带着哭腔。
王静说:“稍等啊。”然后去老蒋的房间敲门。
老蒋打开门,一脸迷惑:“什么事?”
王静指了指值班室:“你儿子的电话。”
老蒋一听“儿子的电话”,脸色顿时一变,加快脚步去了值班室内。
王静隐隐约约听到老蒋在值班室内说:“慢慢说,慢慢说,恩……何医生呢……你先别离开医院……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老蒋跑回自己的房间,拿上衣服,对王静说:“我有事要出去,今晚上不成班了,麻烦你把招待所看着点。”
没等王静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老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平江的夜色中。
她继续躺在值班室的床上毫无目的地用遥控器换电视频道。
大约10分钟后,值班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王静打开门,是张天,还有来找张天的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平头男子。
张天微笑着问王静:“对不起,打搅了,我是想来问一下,我的身份证,你们找到了吗?”
王静很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们找遍了值班室,我也打电话问了白天值班登记的那个同事,都没有找到。”
张天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收,侧眼看了看旁边的平头男子,平头男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张天忽然叹了口气,过了大约10秒钟,对王静说:“对不起,打搅了。”然后又对平头男子说:“走吧。”
说完,两人也走出了“南华招待所”的大门。
不知道怎么回事,王静在看着这两个男人离开时的背影那一刻,忽然感到很害怕,但是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3:17:05
张天和平头男子去了平江人民广场附近一家网吧,那网吧的灯箱牌子上写着“老鸟”。
2000年5月12日。
凌晨。
0点44分。

我和王磊此时正在“老鸟网吧”玩星际争霸。
张天坐在了26号机器,平头男子坐在27号机器。
这是我和张天在生命中的第一个交点。但当时的我,毫不知情。
与此同时,老蒋和儿子蒋华,坐在平江区人民医院的手术室外,默默地流泪,室内是蒋华母亲冰冷的尸体。长期以来的尿毒症导致器官功能衰竭,换了肾脏之后仍然死在了手术台上。
蒋华是我和王磊的同班同学,平时沉默寡言,唯一的爱好就是和我们一起逃课玩星际争霸。
这个凌晨,对于我和王磊来说,是快乐的,我们毫无顾忌地在网吧玩着我们自己钟爱的电脑游戏。
对于老蒋和他的儿子来说,这是一个悲伤的日子,失去了妻子和母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早上8点钟左右,我和王磊离开了老鸟网吧,去他家,准备补瞌睡。
王磊的父亲在平江人民西路开了一家杂货店,他家就在杂货店楼上。我和王磊回去的时候,他父亲问我们为什么没去上课,王磊说:“学校高三模拟考试,把我们高二的教室占用了。”
然后我就和王磊跑到他的房间睡觉。
迷迷糊糊中,我被人叫醒了。
是王磊。
“起来了,吃午饭。”
我看看表,5月12日下午1点半。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3:19:05
我爬起来洗了脸,就和王磊到他家楼下的杂货店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店里面来了一个27,8岁的男子,白净的皮肤,留着偏分头,穿着一件灰色短袖衬衣,一条黑色西裤。
这名男子问王磊他爸有没有黄色不干胶布,而且要最大号的,塑封大型包装箱的那种。王磊他爸拿了一卷给这名男子,男子扯了一节在手中,试了一下胶布的强度,买了两卷。王磊他爸收了钱,问男子还需要买其他东西吗,男子的视线在柜台里瞥了瞥,说:“不要了。”然后把两卷胶布放进随身携带的一个旅行包内,转身离开。我看到那个旅行包上有一个彩色的蝴蝶形商标。
这两卷大号黄色不干胶布是王磊他爸店中再普通不过的商品之一。
吃完午饭,我和王磊去了学校,发现汤鳞正在寝室睡觉,看毛片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故事画面跳转:
时间:2000年5月12日下午2点。
地点:平江区人民广场博龙小区2栋8-1。
一个瘦小的人影从2栋的顶楼,利用一根麻绳熟练地吊到了8-1的主卧室窗外,翻了进去。
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提着刚从菜市场买来的猪肝,走进了博龙小区2栋的楼梯间。
老蒋坐在距离博龙小区2栋楼梯间入口约30米的花坛边,地上是一大堆烟头,他手上提着的帆布口袋内,装着一本病历、一把菜刀、一瓶汽油。
同一时刻:
南华招待所207房间内,张天和平头男子正在清点行李内的物品。
在王磊家的杂货店买了两卷大号黄色不干胶布的年轻男子,正行走在平江街道匆匆的人群中。
王静在自己家中,接到一个电话。
吴晓玲坐在南华招待所值班室内值班。

平江阴霾的天空。
大风!
大风!!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7:03:42
2000年5月12日。
让我们都记住这个日子。
整部小说的主要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发散,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今后的10年时间内,慢慢地改变了整部小说一大半人物的命运。
包括我在内。
很多人在决定做一件事之前都会考虑后果,计算性价比,计算风险。但人不是上帝,我们无法控制事情的发展过程,无法预见未来。好比一滴墨水落入纯净的水中,它的形态变化永远无法预知。2000年5月12日发生在平江的事情,就是这一滴墨水。
让我们从小说第三层(2000年5月11日至2008年4月8日)的故事跳转到第二层(2008年4月8日至2010年4月14日)。
时间:2008年4月8日下午2点30分。
没有跟上节奏的观众,请倒回去看一下我和梅西相亲那一章,相信你就可以把思路理清了。
我把阿东和威子他们那个寻衅滋事案再次看了一遍,然后在办公室打盹。
下午3点,我和汤鳞一块儿去了刘局长的办公室。
除了刘局长,办公室内还有左枫。
“人到齐了。”左枫对刘局长说。
“你们两个是办案民警?”刘局长问我和汤鳞。
“恩。”我应了一声。
“现在案子进行到哪个程序了?”刘局长问。
“证据全部收集齐全了,嫌疑人也交代得很清楚,准备刑拘,人随时可以到位。”我说。
“刑拘是没问题,关键是刑拘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刘局长盯着我。
我侧眼看了看汤鳞,他对我皱了下眉。
“汤鳞,你的意见呢?”刘局长问。
“受害人的伤情鉴定报告短时间内拿不到结果,如果现在刑拘嫌疑人,满了30天,如果报告还是拿不到,还不是要放人,检察院那帮人,见不到伤情鉴定结论,是不会批准逮捕的。”汤鳞说。
“你的意思是…...取保候审?”刘局长问。
“对!”汤鳞点点头。
“那就这么办吧,具体的事情你们听左大队的安排。去吧。”刘局长说完拿起桌子上一本案卷继续看。
回到办公室,老子心头一阵鬼冒火。
“汤鳞哥哥,今天为什么要和我唱对台戏呢?”我半开玩笑问汤鳞。
“我中午给你打电话,你还没听懂啊?这是上面的意思,你以为是我的意思?”汤鳞说到。
我说:“我知道是上面的意思,但是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的意思。你为什么要替别人把话说出来呢?”
见办公室内没有其他人,汤鳞低声对我说:“阿东和威子都是火水的马仔,你知道不?”
“我知道啊。”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7:04:33
“火水前几天来找了左大队。”汤鳞继续说,“他俩的关系,你又不是不清楚。”
“操!老子迟早要把他弄进去。”我躺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
“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着?”
“什么事情?”我装作一脸茫然地问汤鳞。
汤鳞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故事画面再次跳转。
时间:2000年9月19日晚上9点半左右。
地点:重庆市平江区人民广场老鸟网吧楼下一小面摊。
我、汤鳞、王磊正在吃小面。
我们的旁边是一桌子社会青年,年龄大都和我们差不多,17、8岁,为首的一个光头年龄稍大,25岁左右。
我和王磊边吃小面边讨论星际争霸的战术,汤鳞在一旁看电视里的足球赛。
忽然旁边一桌走过来一个黄头发,对我说:“喂,你们说话小声点。”
我和王磊抬头看了下这个黄头发,没说话。
“看个鸡巴,你小子还不服气,对不?”黄头发左手抓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从凳子上拽了起来。
“拉过来!”那一桌的光头发话了。
黄头发把我拉到光头身边,光头慢慢站起身来,右手一扬,“啪”,一耳光,重重砸在我的脸上。
“你知道他是谁吗?”黄头发抓着我的头发问。
我很害怕,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他是火水,认识不?”黄头发说“火水”二字时音调刻意加大。
我点点头:“听说过。”
“今天我打了你,你服不服?”火水叼着烟,很平静地问我。
我没说话,赶忙点头。
“以后你记着我,我叫火水,昨天刚下山(出狱)。”说完,火水带着他那一帮马仔走了。
如他所吩咐,我的确记住了他。
从那天开始,直到,现在。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8:26:22
同一时刻,故事画面继续跳转。
时间:2000年9月19日晚上9点半左右。
地点:重庆市渝中区观音岩外科医院右侧的枣子岚垭1号巷口。
昏暗的夜色中,一名身着深蓝色圆领T恤衫的男子慢慢朝巷口踱来。他东张西望快要走近巷口时,又回头狐疑地望了一下,然后向前朝黑暗处的一个女人走去。见面后两人嘀咕了几句,那女人便将一只鼓胀的旅行包递给了该男子。男子接包后转身就走,突然,三名精壮汉子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旋风般扑向他!那男子一惊,右手条件反射似地往左腋下伸去,但他的右手已被扑上来的汉子死死扭到背后,发现他手中握着的竟是一支已经上膛的五四式手枪!这时,更多的精壮汉子冲过来将疯狂挣扎的男子按在地上,一个矮矮胖胖的眼镜中年男随后动手脱掉他左脚的鞋袜,“有痣!”眼镜中年男兴奋地吼了一声!然后一脚踏在地上男子的右脸颊上,厉声喝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君。”倒地男子发出一声沉闷的怪吼。
“抓的就是你!我是重庆市公安局文强!你服不服?” 眼镜中年男用手指着张君已经被踩变形的脸喝问。
张君喉咙里面发出“哼哼”的怪叫,如困兽一般,绝望地咆哮着。
那一刻,他也记住了一个名字—文强。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09-30 18:31:50
故事画面继续跳转。
时间:2000年9月20日下午6点。
地点:平江中学学生食堂。
我和甘婷、汤鳞、王磊等一帮朋友在一块儿吃晚饭。
“昨晚你又逃课了?”甘婷边吃边问我。
“恩。”
“下次带我一块儿出去,我晚上还从来没有逃课出去过。”甘婷突然对逃课很兴奋。我看着她,不说话。
一旁的电视机里面突然播出了张君在前一天被重庆警方抓捕的消息,我怔怔地看着,画面上播出文强踩张君脸上那一刻,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一天被火水扇耳光的地方。
“看得这么入迷,电视机好看,还是我好看?”甘婷用手掐我被扇耳光的脸。当然,她并不知道头一天发生的事情。
我把脸转开:“别闹,看电视呢。”
甘婷看了看电视里播出的画面,嘟着嘴巴说:“怎么,想做英雄?想做警察?你不是说要陪我考川外吗?坏人,说话不算数。”
我把目光从电视移到甘婷那张漂亮的脸上,很认真地说:“对!我就是要做警察!我不考川外了,你管得着吗?”
甘婷楞楞地看着我,眨了眨眼,说不出话来。汤鳞、王磊从来没见我用这种语气对甘婷说话,也呆了。
从那一刻开始,文强成为了我心目中的偶像,直到......

我的思绪从我与火水的恩怨、对文强的崇拜回到2008年4月8日的现实中来。
提到火水,这里要洒些笔墨描述一下。
此人2008时年龄33岁左右,男,身高176cm左右;早年于部队特务连特种兵出身,身手了得,体格健壮,身型挺拔,肌肉线条匀称,皮肤健康白皙,浓眉大眼,容貌英俊,轮廓分明,一点没虚构,不夸张:堪称典型的美男子。1997年,火水22岁那年,因为替自己当时的老大江老二(二爷)抢地盘,在平江区一个歌舞厅里面和另外一伙人发生械斗,把对方几名成员砍成了重伤。事后,火水潜逃至云南瑞丽,继而想逃往缅甸避风头,结果左枫快他一步,在火水出境前将其抓捕归案。后来火水因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但他始终没有把自己的老大江老二供出来。
2000年9月18日,火水出狱。出狱后的第二天,用道上的话来说,火水及其马仔为其“冲喜”,说白了就是要随便找个人来打一顿以示庆祝,于是他们遇到了我。
2005年我刚进入警察部门时,曾看到他留着典型的精干气质型黑老大圆头短发型,用模具剃地很精细规则,穿一件低领紧身白色短袖体恤,全身上下粗犷线条轮廓毕露,颈上和手腕上戴着很粗很大气的耀眼金项链金手链,火水话不多,但霸气十足,沉稳干练,眼睛大而有神,眼瞳黑亮,一种锋芒藏匿,冷酷肃杀的气质呼之欲出,表露无遗,和人对视时,眼神深邃慑人,往往令对方不自觉的心底泛寒。
时至2008年,火水已经脱离其老大江老二,自己另立门户,依托地下赌场、放高利贷、强迫垄断平江洋酒市场等手段成为了平江道上与江老二、江老幺、敖兵等人并驾齐驱的几个黑老大之一。
火水,这个2008年在平江黑道已经响当当的大哥,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与自己平时称兄道弟的平江公安分局刑警支队长左枫手下,有个叫木川的得力干将,这个警察,就是2000年9月19日他出狱后“冲喜”的对象。
仇恨的种子,在2000年9月19日那一天已经种下,注定了火水和我两人之间的江湖争斗。
唯一不同的是,火水在明处,我隐匿在暗处。
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等待。
等待时机成熟的那一刻。
等待一个英雄的到来!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10-01 15:22:23
2008年4月8日下午,汤鳞给火水的马仔阿东、威子办理了取保候审手续。案卷则放进了我的办公室抽屉。
晚饭过后,我给刚刚通过相亲认识的梅西打电话。
“西西,晚上出来唱K。”
“好,我还有个姐妹一块儿过来,可以吗?”
“可以。”
“在哪儿唱?”
“钻石国际1006房,我订好了,我现在过去,你自己来吧。”
“恩。”

挂了梅西的电话,我就给汤鳞打了过去:“钻石国际1006房,速度。”
“没空!”
“有妞!”
“谁?”汤鳞声调微微高了一点。
“我今天刚认识的一个美女。”
“那是你的,老子又搞不到。”汤鳞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麻将碰撞声。
“她还要带一个过来。”
“马上过来!等我!”汤鳞此时正在鸿梦茶楼和我们的另外三个同事打麻将,分别是蒋华、汪剑、宋黎飞。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10-01 15:24:42
蒋华就是小说前面提到的“南华招待所”保安老蒋的儿子,同时也是我、汤鳞、王磊、甘婷的高中同学。他的母亲于2000年5月12日在平江区人民医院病逝,2001年高考那年,汤鳞考取了重庆警官学院,王磊考到了重庆师范学院,甘婷去了四川外语学院,蒋华因为自己母亲病逝的缘故,考取了锦州医学院。在东北混了四年大学,最后还是回平江参加公务员考试,做了一名警察,刚开始在平江分局刑警支队法医技术室,后来自己申请去了行动技术支队。我那年高考前出了点事儿,被平江中学开除了,后来转学去了平江另外一所高中,2001年第一次高考没考上,第二年,也就是2002年,才考取了重庆警官学院,又跟汤鳞成了同学。
顺便插入一点警界内部机构组成的小常识,我和汤鳞所在的单位全称叫“平江分局刑警支队重案大队”,职责类似于港片中的“OCTB”,中文全称“有组织犯罪及三合会调查科”,简称O记;蒋华最初呆的单位全称叫“平江分局刑警支队法医技术室”,职责类似于港片《鉴证实录》、《法证先锋》中的“鉴证科”和“法证科”;这两个单位都直接归属“平江分局刑警支队”管理,当时的支队长,就是左枫;而蒋华后来申请调去的单位叫“平江分局行动技术支队”,与刑警支队属平级单位,这是在公安内部很特殊、独立性很强的一个牛逼单位,他们在业务上的直接上级部门,对外叫“重庆市公安局行动技术总队”,对内叫“八处”,职责类似于港片中的“刑事犯罪情报科”,英文简称“CIB”。
关于这个部门的传奇,小说后面会详细描述。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10-01 15:25:32
回到正题,汪剑是在平江中学低我和汤鳞、王磊一个年级的师弟,学习成绩很好,高考考入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毕业后本来有机会留在北京市一个郊区的公安分局,但这小子死活不去,说离不开重庆这帮兄弟伙,最后还是回平江做了一名刑警,和我、汤鳞同在重案大队。
宋黎飞,男,32岁,毕业于西南师范大学计算机系,曾经的梦想是在重庆拥有一家自己的电脑销售公司,后来阴差阳错参加公务员考试,一不小心考入了警察系统。长相酷似黄晓明,平江分局刑警支队四大帅哥之一。当时的职务是平江分局刑警支队重案大队大队长。
如果你们还是没有弄明白人物关系,我这样解释吧,我、汤鳞、汪剑都是宋黎飞的小弟,宋黎飞又是左枫的小弟,不过在工作之余,我们从未把宋黎飞当成老大对待,牌桌上照样宰得他头破血流;蒋华和我们都不是一个门派的,他那门派是独立的。
关于警队内部其他机构,小说后面亦会在适当时候作详细讲解。
女性读者此时心中一定还有一个疑问:既然宋黎飞是平江分局刑警支队四大帅哥之一,那其他三个帅哥是谁?
这还用问?还有一个是左枫,他的形象,与前面描述火水的“精干气质型黑老大”如出一辙,但也有几点区别:左枫看起来比火水稍微年长一点;没有纹身,但是右手臂外侧有条很长的刀疤,那是2000年抓捕一个重刑犯时留下来的;火水戴的黄金项链和手链,左枫戴的铂金的。
另外一个是林国平,平江分局刑警支队政委,也就是二把手,此人四十岁左右,是一白面书生形象,平日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与左枫身上那种江湖匪气截然不同。但其人城府很深,研究案件或者布置重大行动时,白净的脸上也隐含着一股杀气。这个人物将在后面一点的章节出场。
如果用金庸先生笔下人物来对号入座,宋黎飞就是属于洪七公那一类,心智较单纯,一门心思搞工作,就像洪七公一门心思经营丐帮一样,无过多杂念;左枫属于任我行那一类,野心很大,权力欲望极强,对兄弟伙,情深义重,对仇家,心狠手辣;林国平属于黄药师那一类,亦正亦邪,性情难以捉摸。
最后一个帅哥是谁?还用问?我噻!
金庸笔下的人物对号?还用问?韦小宝噻!
豁批犯的祖师爷!
楼主:木川oОо  时间:2014-10-01 15:28:05
汤鳞听我说梅西还要带一个美女到钻石国际,内心立刻就荡漾了。
当时牌桌上的状况是:蒋华、汪剑、宋黎飞都赢了钱,就汤鳞一个人输,所以汤鳞提出要走,其他三个人心里也是一阵窃喜。
我和汤鳞几乎是同时到了钻石国际。
过道里面遇到阿东和另外几个火水的马仔,阿东就上来给我和汤鳞打招呼。
“川哥,鳞哥。”阿东递过来两支“天子”。
“也,崽儿,又开始在外面灯儿晃(重庆方言,指“溜达”)了唆?”我在阿东肩膀上拍了拍。
“陪老大(指火水)过来耍一哈。”阿东笑嘻嘻地说。
“他在哪儿?”我问。
阿东:“最里面那个豪包,1888房。”
“还有哪些人在?”我问。
阿东:“二爷,还有些二爷的兄弟伙。”
“哦,知道了。我呆会儿过来。”说完,我就和汤鳞进了1006号房,我订的一个情侣小包间,可以坐4,5个人那种。
汤鳞还没坐下来:“你约的美女呢?人呢?”
我说:“应该快到了。”
“打电话催一下。”汤鳞说。
“有必要吗?好歹我们也是有身份的人,第一次见面,你想让别人觉得我们两个警察是地痞流氓,而且是口水滴答那种,对吧?”我说。
汤鳞做了个怪像,不屑地说:“我开玩笑的。”
然后我俩就在包房里面抽烟,喝酒。等梅西她们过来。

“江老二怎么会和火水在一块儿喝酒?他俩前段时间不是因为赌场的事情搞僵了吗?”汤鳞突然冒了一句。
对了,忘记解释了,刚才阿东口中的“二爷”就是江老二,平江黑道另一重量级人物。四十八岁,江湖中人尊称其为“二爷”。火水当年是江老二的“头马”,为了帮江老二抢地盘,坐了三年牢,出狱之后,火水逐渐独立发展,2008年,在平江道上,火水基本上已经和江老二平起平坐。
“谈判噻,你没看到两边都来了那么多马仔扎场子啊?”我叼着烟,不屑地说。
“你说,如果勒些儿(重庆方言,指“这些人”)搞起来了,哪边搞得赢些?”其实汤鳞问的这个问题很无聊,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一种默契,我们两个在无聊的时候,都喜欢拿这些混社会的打比喻,作假设,说白了是我们警察内部之间开玩笑的一种方式。
比如我有时候在办公室翻看某个涉黑老大的资料,看到个情妇很漂亮,就会把照片给汤鳞看,然后问他:“你看这妞,一看性欲就蛮强,估计只有火水那身肌肉才能满足她。”
汤鳞也会接过话来:“那火水不是又要上一个老大的女人?”
我也会接过来:“最好在上的过程中,被这个老大抓个现场直播,然后两个男的搞一架。”
汤鳞会继续想像:“那我们就立刻召集人马,带上一票兄弟,去把这两个男的抓了。”
此时我一般会坏笑一下问:“那女的还在床上没穿衣服,怎么处理,请指示?”
汤鳞也会坏笑一下:“先由你拍照,固定现场;再由我搜身,防止其携带凶器;然后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带到我们办公室来,我问口供,你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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