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很喜欢女人夹着一支烟坐在酒吧里睥睨一切，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很迷人，大刚说。
我去学校超市买了一盒烟，在操场灌木丛后面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一嘴苦涩，丝毫也不美妙。
想想大刚，我坚持着吸完，还做了几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想象大刚在对面，我睥睨了一下，觉得男生还真贱。
吸完一根烟，觉得感觉还没找对，又燃了一根，吸了两口后，还在琢磨表情的细节和分寸，突然头晕恶心的感觉袭来，好想吐，完了，我又醉烟了。

后来我和大刚没什么后来，我吸不了烟，大刚也改变不了眼光，我们毫无故事的擦肩而过。
这个故事肯定跟大刚无关，我要讲的事，跟烟有关。
我当老师以后，抓学生抽烟一抓一个准，我对烟味特别敏感，哪怕只是手指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我都能在交错的瞬间立即分辨。

我们班主任马老师没这个本事，她做梦也想不到我们几个能抽烟。
我们三年三班有个小圈子在全校都比较出名，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二年级分班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分到了三班。
我想可能是因为马老师，马老师三十岁，我们十中高薪从二中撬来的优秀教师，据说她带的班，进二中的比例高达百分之五十，要命了，别的班有百分之十就不错了。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凭分数进去的，进去以后，就认识了大刚，小伟，老巴，二宝，伊婧，岳婷婷，还有几个，一共十几个人，小圈子。

我们小圈子总有私下的聚会马老师也不知道，说实话，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
我晚熟，在圈子里很久了我才知道我在圈子里，所有的聚会我也是到后来我才知道这叫聚会。
我喜欢跟伊婧玩，伊婧的爸爸是我们当地驻军的二把手，妈妈是部队的医生，住在部队大院，我也是部队大院出来的孩子，就像对暗号，分班在一起第二天我俩就是好朋友。

伊婧家条件很好，叔叔阿姨和和气气，部队大院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伊婧很有面子，不是机密的，我们都畅通无阻。
伊婧神神秘秘的跟我说，她喜欢韩冰，韩冰是一个瘦瘦的男生，不很高，清秀，他爸爸是副县长，当然，伊婧喜欢韩冰不是因为副县长，韩冰风趣幽默又骄傲，学习也好，会跳街舞，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但是伊婧志在必得。
我跟韩冰也不错，我妈跟他爸是同学，我俩小学的时候就一个班，就是朋友。
开始是我带来了韩冰，我们三个玩，后来韩冰带来了大刚小伟老巴他们，他们又逐渐带来了女生。
我，伊婧，韩冰，我们是铁三角，周末出去玩，只要我说去伊婧，我爸妈都会同意。

周末去找伊婧已经是惯例，部队大院在郊区，有一段距离，一般是我和韩冰约了，骑自行车载着对方，一起去伊婧家。
韩冰是一个外人看着高冷，熟人面前逗比的男生，私底下最爱炫舞步，一刻不停，伊婧给他起外号叫monkey，只有我们三个的时候就这么叫他，我俩在班上说悄悄话的时候也用monkey代替名字，这让我俩有了秘密，有时候故意大声的说monkey怎样怎样，那些假装不注意我们的女生总是露出不解的神色，我俩就会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韩冰没把我当女生，他总欺负我，去伊婧家的时候我搭他的时候多，他就坐在自行车后面不停的说这说那，我卖力的蹬着。
有一次路上，我遇到了我们教导主任，躲无可躲，只有拼了命的使劲儿蹬车子，一骑绝尘，留下目瞪口呆的于主任，我气喘吁吁的跟韩冰说，完蛋了这次，不知道怎么收拾咱俩呢。
韩冰根本不在乎，我怕的很，估计又要挨揍了，我妈可是很久没打我了。

我惴惴不安的过了一天，韩冰和伊婧干什么我都没在意，我坐在训练场那个训练大回环的圈圈上荡秋千，心里充满悲伤。
事发在第二天，于主任居然亲自去医院找我妈，据说给韩县长也打了电话，中心思想就是：天塌了，你们孩子早恋了，周末去郊区约会，情话载着韩冰，被抓现行了。
我伟大的妈妈说，情话和韩冰去伊婧家我知道，情话跟我说了，我同意的。
后来韩县长也给我妈打电话了，言外之意情话跟韩冰在一起玩是不是影响不好，你好好管管你家情话。
我妈说，咱俩上学的时候在一起玩没？那时候我们班同学是不是都在一起玩？我们有问题没？为什么你不能相信孩子？你不相信，你就管好你家韩冰。
我妈妈跟我说的时候，我感动的热泪盈眶，妈妈我爱你，我发誓我以后做个好孩子，决不能让你打脸。

大刚小伟老巴都是为了马老师降级来我们班的，大刚的爹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大刚跟韩冰好，韩冰带大刚入圈。彼时，我因为上课不听课的特质被马老师发现，把我安排在了第一排讲桌下面，那时候马老师的婆婆生病住在我妈科室，我妈是主任。
大刚纯粹是因为觉得第一排挺好，主动要求，一拍即合，我俩成了同桌。
我知道了大刚的秘密，他喜欢女生香喷喷的手绢，那时候他把手绢拿给我让我用几天，我说，干啥啊，他说，女生的手绢都香喷喷的，你弄香了给我。
特么的，老子从来不用手绢，书包里是我爸出差回来给我买的面巾纸，手绢弄香是个什么鬼。
回家以后我愁够呛，后来把我妈的不用的香水拿出来好顿喷，第二天拿给大刚，大刚闻闻，很失望，说不是这个味。

大刚还喜欢春笙，一个白白净净特别漂亮的女生。
我不喜欢春笙，总是楚楚动人的小白莲的范儿，我知道春笙不喜欢大刚，可春笙从来不拒绝大刚，总是一副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不能，我配不上你的样子。
大刚拜托我给春笙送学习资料，大刚爹给大刚很多内部资料，这让大刚考试总是名列前茅，大刚被春笙弄的不会了，既没办法进一步，也舍不得退一步，他只能拜托我去春笙家里，偷偷把资料给她。
春笙假模假式的样子我很看不上，一副谢谢你啊情话，我拒绝大刚了，可是他还要送的样子。
特么的，你真拒绝你就把资料撕了，甩给我。
大刚爱了春笙好多年，一直是心头的白月光。

一般来说，我的零花钱不多却每天都有的花，伊婧却是零花钱很多大票，却不花。
小县城充满八卦，有头有脸的人都彼此认识，八卦也在'彼此间暗潮涌动。我妈问过我，伊婧的爸爸妈妈怎样，我说挺好啊，很客气也很和气，一家人也都很客气和气，就是感觉不太真实。
我妈跟我爸聊天说，伊婧的妈妈喜欢别人，我妈以为我没听到，其实我听到了，虽然懵懵懂懂，可大致也知道什么意思。
伊婧很自立，我们喜欢去她家玩也是因为大部分时间她爸爸妈妈不在家。
被于主任抓到以后我还是注意了点，再没约韩冰，奇怪的是韩冰也没约我，估计是他爸也说他了吧，我也没在意。
一个周末的下午，作业提前糊弄完，又想去找伊婧，尽管我没约她，我知道她一定会在家，就算不在，去大回环那里荡一会秋千也好。
我兴冲冲的跑到伊婧家，敲门伊婧来开门，我叽叽喳喳跟她分享我路上遇到一条狗一直跟着我，没注意伊婧的不自然，然后理所当然的往伊婧的卧室走，一推门，韩冰坐在床上，我大喊，你小子来咋不去找我，害的我被一条狗追！
几年以后我从寒冰手里看到伊婧写给韩冰的信，伊婧说，我还记得午后的怀抱…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小伟跟大刚好，俩人从小就是一个班的。
小伟长的不高，挺瘦，但是很凶，原来没在一个班的时候，我特别怕他。
小学我和小伟一个学校的，他高我一级，是我们学校的小霸王，打遍全校无敌手，全校混混都怕他，他是真能打，但是人家学习好，全校第一，老师也不管他，在学校横着走，对我来说，他是神一般的存在。
战神跟我一个班了，近距离接触他，反而觉得他没啥，挺普通的，后来跟大刚进了圈子，我知道他喜欢岳婷婷。
混熟了以后小伟总跟我叫傻妹子，叫了好几年。

混熟以后小伟到我家找我玩好几次。
第一次小伟是跟韩冰一起来我家，我在家向来蓬头垢面的，开门看是小伟，吓的我说话都带颤音，一直在发抖，控制都控制不住，小伟很和气，我呆呆的，若木鸡。
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我才平静下来，韩冰这事儿笑话我很久。
后来小伟就单独来我家玩，慢慢的我觉得他好欺负极了，不知道以前为啥那么怕他。
我是只要在家就不修边幅，毫无形象，跟小伟也没啥聊的，坐一会就跟小伟大眼瞪小眼。
后来，小伟就跟我叫傻妹子了，再后来，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岳婷婷了。

岳婷婷是我们班文艺委员，我俩关系其实很微妙，属于一个圈子，却彼此不搭理。
我俩的恩怨来自于校文艺队儿，她是舞蹈演员，我是独唱演员，小学我一直想跳舞，长大她一直想独唱，我俩矛盾不可调和，台柱子A和台柱子B的矛盾。
岳婷婷的塑料姐妹花是二宝，俩人从幼儿园开始就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小伟刚开始是喜欢岳婷婷，后来又听说喜欢二宝，到底喜欢谁我也看不出来。
我问他，他说喜欢啥啊，你个傻妹子。

初三那年秋游，我们盼了很久，结果那天早起就下雨，有点悲伤。
纠结了良久，还是背着准备的好吃的来到学校。到学校发现，几乎所有的同学跟我的想法一样，都没带书包，都带的好吃的。
雨很大，确实游不了，学校干脆放假一天，我们小圈子互相打着眼神儿暗语，背着好吃的下楼，在学校后院操场的小树林跟韩冰大刚他们见面了。
大刚说，一起去老巴家。
老巴的父母去乡下秋收去了，家里没人，离学校又不远。
为避人耳目，小圈子的人分了几个小分队出发，那是我第一次去老巴家，也是我们小圈子第一次碰头会，确定了人员。
老巴家在我们县仅剩的平房区那儿，前后都有院子，种的菜，有门楼仓房。
我们把吃的都拿出来，摆了一桌子，居然有荤有素，老巴看着觉得不够劲儿，跟几个男生一合计，干脆干一把大的，把零花钱收了一下，去小卖店买啤酒和香烟，就我一个闲人，别人不是聊天就是弄吃的，只好我跟老巴出去。
我隐隐有些兴奋，又有点紧张，我特别怕老巴的父母突然回来，去小卖店的路上一直问老巴，你爸妈能回来不，又紧张的东看西看，特别怕遇到熟人，到我爸妈那告状。
那是我第一次单独跟老巴在一起，老巴一直安慰我，说爸妈肯定不会回来的，没特殊情况得秋收完了才能回来，邻居们也不用担心，这边住的都是没什么工作的，说白了就是底层，应该跟我爸妈没交集。
小卖店有点远，路上我又了解到老巴有七个姐姐，从第四个开始就是超生，公职都生没了，回家种地，到底生了老巴这个儿子。
老巴姐姐争气，个个学习好，现在五姐以上都上班了，还都是学校毕业的，都有公职。六姐七姐一个当兵，一个中专，全家万千宠爱在老巴身上。
老巴比我大四岁，比他们大两岁。
怪不得老巴这么成熟，还是班长，原来大我这么多。
老巴这班长很合格，这么多年以来，班上的聚会我们小圈子的聚会都是他张罗的。

我和老巴抬着一箱啤酒慢慢的走回来，烟只买了两盒，我们的钱不太多。
到家发现又来了两个女生，李玲玲和张小波，她俩跟春笙岳婷婷二宝比较好，我以为是她们叫来的，后来发现，她俩是老巴叫来的。
小圈子人齐了，围着桌子开饭了。
女生还是有会做饭的，老巴家的院子里有青菜，除了面包香肠什么的，张小波她们还做了几个菜。
那次是我第一次喝啤酒，一点不好喝，桌上男生都抽了烟，春笙还是一副小白莲的样子，特别高洁的绝世而独立，大刚立刻恍恍惚惚，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我看不上春笙的小白莲样，奶奶腿的，真的高洁抬腿儿就走了，还能留下来吃饭？
瞅着大刚的死出，我拿起一根烟，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
真特么的难闻啊，满嘴的苦涩。
我假装不是新手，面上兀自不显。
伊婧看我抽烟，她也拿了一只，她的眼睛粘着韩冰，韩冰在撩二宝，伊婧面色阴晴不定。

除了盛世小白莲春笙大家都喝了点酒，小伟和韩冰在逗岳婷婷和二宝，韩冰明显针对二宝，二宝笑的花枝乱颤，一脸娇憨，伊婧努力插话，跟韩冰东拉西扯，大刚明显不知所措，小白莲春笙半留情半决绝的跟大刚说着什么，而我，醉烟了，头疼，恶心，想吐。
我离开饭桌想到另一个房间休息一下，一推门，老巴和张小波在房间里，老巴眼圈红着，张小波看见我进来，笑笑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我有点不太懂，但是我也不傻，我问老巴，你们怎么了？
老巴直接崩溃，一下躺在床上，哭出声来。
我了个大去！这什么鬼！我这么难受没地方休息，你给我哭急尿嚎的什么意思。
我耐着性子问老巴，你俩好了？
老巴说，她跟我分了。
天地良心，我之前跟老巴不熟，一个圈子是因为老巴跟大刚和小伟好，以前听到的八卦是老巴也喜欢二宝，张小波更是土的掉渣的没啥存在感的同学，第一次聚会就让我突然接触这么劲爆的事，我的认知中，俩人好了，不是大刚和小白莲，伊婧和韩冰，小伟和二宝那种逗来逗去，眉来眼去，试探来试探去么。
我都忘了自己有多难受，老巴的眼泪让我觉得他很娘炮，这个感觉一直占据我对他的印象，哪怕后来他当兵去了，一身戎装的站在我面前，哪怕现在。
但是我还得安慰他，谁让我第一次看到男生掉眼泪。
我说没关系，以后还会遇到好女孩，她长的也不咋地之类的。

没头没脑的说完了，那种醉烟的感觉又来了，我说你自己哭一会吧，我太难受了，我就出去在房檐底下的小板凳上坐着，看着细细密密的下着。
屋子里男孩和女孩们三三两两的分着小堆儿玩笑着，伊婧出来，跟我站一起，生气的说，韩冰就是故意的，他在故意气我。

我说他为啥气你啊，伊婧说，他生气我没答应他，我说，你答应他啥啊，伊婧突然语塞，没再说话，也跟着我直愣愣的看着细细密密的雨。
我很难受，没心思问，到底她没答应他啥。
伊婧又拿了一根烟出来，点燃，也给了我一只。
我没再抽，夹在手指里，任烟燃尽。
那一年我们初三了，我十四岁，我不知道她（他）们怎么那么多烦恼。
老巴后来经常到我家找我玩，可能我见过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没笑话她，也没把他的事说出去，老巴开始对我好的不行。
我还是替大刚给小白莲送复习资料，小白莲还是没拒绝。
伊婧和韩冰这对儿一会和好一会又吵，自从我在伊婧家不约而遇韩冰，我再很长时间没有单独去找过伊婧，我就是感觉有点不舒服，又说不出什么，索性不去就完了。
小伟也会偶尔来我家玩，我现在完全不怕他了。
后来我们小圈子又进来一个男生，叫张艺凡，他是个人才，真的是学习也不好，家世也不好，根本不可能进我们圈子的人，怎么进的，谁带进来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全校都知道我跟大刚处对象的时候，只有我不知道了，我还是我妈告诉我的。
“情话啊，你过来，咱俩谈谈”我妈喊我过去，表情非常严肃。
我立刻做出了防御准备，提防着我妈抬手打我的头。
一般我妈这么喊我的时候，应该都是我犯错误了，要不我妈会说“老丫头，你来”。
“干啥啊？”我一脸戒备。
“你跟贺成刚谈恋爱了？”我妈努力做出和蔼的样子。
“怎么可能？！”我立刻炸毛了，理直气壮，心里特别有底“我俩怎么能谈恋爱！”我想想大刚闷堆儿的样，头摇的更剧烈了“听谁瞎说的？！”
“他爸！”，我妈看我的表情，其实已经信了八九分了，我妈太了解我了，只有我特别有理的时候，我看起来才得理不饶人，但凡有一点亏心，我都得掉眼泪儿。
“贺校长？”我当时就蒙了，贺校长都知道了，那全校不得都知道啊。
“你们贺校长今天找我了，让我跟你谈谈，说你俩谈恋爱呢，我倒是说不可能啊，我家闺女有事儿我都能看出来啊，我瞅你也没长那心眼儿啊”
我根本没听我妈说啥，我都要气炸了，贺校长都知道了，我们那堆儿人没一个告诉我的。
“我找他去！”我抬腿跑了，去找大刚，我要问问那傻子，我啥时候跟他谈恋爱了。

大刚对女生的谜之审美我也是服了，刚开始是喷香的小手绢，从我作弊用香水给他做加香效果以后，我觉得我俩是两相厌的状态，我连个雪花膏都不抹，我上哪儿去给你弄香喷喷去，明显所托非人，遇人不淑啊。
我生气在，其实我知道大刚现在的对象是谁，是我们音乐老师的女儿，五班的一个叫舒雅的女生。前几天舒雅还特意来找我说，她跟大刚处对象了。当时我还说呢，你俩处对象就处呗，跟我说啥。
我看不上舒雅，舒雅小学是在沈阳姥姥家读的，回来以后就成天摆出城市人儿的做派，娇滴滴嗲嗲的，拿着傲娇矜持的范儿。
我看不上她还不止她做作的样儿，舒雅特别爱跟男生“贱”，捏着嗓子说话，扭捏作态的累死个人，脸抹的挺老厚也盖不住青春痘，人过留香，都呛的慌。
舒雅跟我说完，我还笑话大刚呢，这下喷香的小手绢闻个够，要多少有多少。
我一气儿跑到大刚家，刚好小伟韩冰都在，我也没管，气急败坏的问大刚，你知不知道谁在传咱俩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