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见成人让野鸟
高致贤
我生长在贵州山区，从小爱鸟，大一些就学捕鸟、养鸟、斗鸟和买卖鸟。对于鸟类的生活习性比较熟悉。麻雀、燕子筑巢于人的住房檐、壁，算是与人生活最接近的野生鸟类。但是，如果它们与人相遇之时，总是小鸟见人就飞，从来没有看到大人让过一只野生成年鸟。可世事非尽然。
今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绕道散步去打拳，行至南方医科大学深圳医院正门外的人行道上，那里设有几个早餐摊，行人熙攘，有的小鸟也到那一带觅食。人鸟和谐相处，平时人鸟相遇，总是鸟让行人。可是，今天却有些意外：一位中年男子走到一只正在人行道上觅食的花脸婆小鸟身边，它只顾埋头觅食，没有让路之意，那人唯恐打扰它的觅食，轻轻绕开，绕到它的头前时，它才轻轻飞到行道树上，“吱吱”两声。不知是向行人说声“不好意思”道歉？还是说：“谢谢大哥”感恩！我不通鸟语，无法解释。
然而，我在深圳生活20年来，目睹很多海滩、荒丘变成高楼林立，大厦擎天！房屋周边，绿树成荫；公路两旁，大树成行；绿化带内，鸟语花香；河道池塘，蛙声一片……行走其间，宛若进入森林公园……那些来此过冬的候鸟不说，当地山区留鸟，也成了“市民”。这不知是它们以前生活的山区已被日渐开发为城市，还是它们这种山民也要进城打工谋生？它们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深圳的花园城市建设成就斐然，市民的爱鸟行为蔚然成风，养成习惯，人们将保护野生动物视为美德。真是衣食足而礼义兴，谁还敢说深圳是“文化沙漠”？
2019.5.31于深圳

阿纳与两丛御赐银杏树的故事
高致贤

全国银杏树很多，然而，御赐银杏树于西南边陲大方县的一个边远山区种植成功，保护五百余年还枝繁叶茂者，实属罕见！可在贵州省大方县边远的油杉河风景区，就有两丛御赐银杏的人文景观！
我们从贵州大方县城驱车东行60公里便到了沙厂片区，那里有两个常令观众赞不绝口的大树丛，一丛是银杏树，还有一丛也是银杏树；一丛在沙厂乡的白果寨，另一丛在雨冲乡的白果村。村、寨皆以白果命名，不光那白果树丛鳞枝虬干，高压群林，更主要的是皇帝亲赐的两盆白果苗在这里栽种成林。
每丛白果树均有大小不等的三十余株，主树立于中央，后代从大到小辐射开去。两树丛长势均为：丛中有一株主树，高30多米，胸围近7米，其余植株围绕主树层层向外蔓延，形成一座绿色“山峰”。
沙厂白果树丛东边二三百米处，有一颗明代坟茔，与白果树位置持平，坟头正对白果树。墓碑写着：“明诰封荣绿大夫阿纳之墓”，碑叙文中写着“白果御荣”之史实。墓葬之阿纳就是这两丛白果树的受赐人和栽培者。
四川出现奢香夫人娘家统领四川永宁一带，明朝廷担心奢香夫人后裔贵州水西安氏是否会掺合四川奢氏谋反？明朝廷与水西土司之间的关系一度出现缝隙，时有发生民族分裂战争的可能。
据沙厂《王氏谱书》记载：成化十六年（1480年），水西君主——奢香夫人的后代安贵荣接到圣旨，召其进京面圣。根据当时的政治形势，安贵荣认为：若亲自进京，恐遭诛杀，不去又要被定抗旨之罪，到底如何是好？经一番酝酿之后，他决定派使臣代表他向朝廷禀报。他的大臣阿纳，不但长相与其相似，而且智勇双全，外交能力很强！他决定派阿纳作为他的特使进京面圣。阿纳置生死于度外，进京拜见明宪宗，奏明水西一直拥护朝廷，并无谋反之意……
当时，从贵州水西地区进京，必须经过鸭池河船渡，阿纳到了鸭池河彼岸时，就在岸边插上一株柳树，向天发誓：这柳树活呢，我就活着回来；柳树也活不了，我也不能活着回来！以此表示他此行的必胜信念！
阿纳去到京都，没有贸然进见，暂居皇城下，调研皇室对于水西土司的态度。经过几番周折，深入调研，得知朝廷大臣中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水西安氏协助明军消灭元末势力，统一中国版图有功；明太祖封霭翠为贵州宣慰使，霭翠去世，奢香夫人袭职，太祖封奢香为顺德夫人，召其子入太学，赐其子姓安之后，与朝廷没有二心，积极加快西南建设，发挥了贵州宣慰使稳定西南的作用。另一种认为：奢香夫人娘家的后代在永宁，安贵荣是奢香夫人的后裔，他们是亲戚关系，一旦两家联合造反，西南不保，还危及其它区域，不如趁此解决，一举改土归流……通过种种斡旋，在肯定水西忠诚派的帮助下，宪宗皇帝降旨阿纳面圣禀报水西情况……
宪宗听阿纳禀报后大悦，诰封阿纳为荣禄大夫，缓和了水西土司与明朝廷的紧张关系。皇帝赐其陪游御花园，任其选取赐品。此前，有保护阿纳的大臣告诉他，朝廷赐你金银珠宝，你千万不能要，否则，你一出城，“那些人”就以你带走国宝而诛杀你。在御花园中，阿纳牢记好心大臣衷告，不取金银珠宝，只求两盆白果树苗。皇帝赏赐，阿纳拜领。
那时通讯只有人工送信，阿纳无法与后方联系，全由自己作主，他与其随行等回到水西故城南门外，才派一名随从按他的意思进城报告安贵荣：请到南门外为阿纳“接殡”。安贵荣心里十分难过，亲自出城迎接。谁料他去到南门外，只见阿纳衣冠楚楚，笑迎安贵荣：“恭喜我主！……”君臣携手回到城里，大宴群臣，与民同庆多日，自是后话。
阿纳将这两钵银杏带回他的故土——木老夸（今大方沙厂一带），举行“乌牛祭天、白马祭地”的隆重植树仪式，将两钵树苗分别种于前述两地。种完后，阿纳当即赋诗三首：

“承恩宠赐两名葩，雪白娇姿未敢夸；
向我园中栽培后，开花结果荫谁家。

玉骨冰肌白玉梅，花残实老换颜回；
皇王励我清操意，颗颗银株结果莱。

三槐手执传心后，两树亲栽在眼前；
满腹紫华庚半夜，一身洁白岁千年。”

阿纳遗嘱，其死后葬与白果树为邻，朝夕相望，展示水西与中原的文化交流、民族融洽的史页。
白果学名银杏，今植物界的银杏，有如动物中之熊猫，属世界奇珍异宝，亦称为“活化石”，为数已不多。而大方却得天独厚，全县尚有古银杏数百株。且有几株古银杏树种于县城北门斗姥阁前，与奢香墓相望，相传这几株银杏树为朱元璋所赐。已定为县级重点保护文物。
白果树的传说很多，唯沙厂这丛白果树的传说尚有古迹为证。白果树下有一个人工凿成的圆柱体的石墩，名为拴马石，表明阿纳及其后之土司首领等达官贵人随时去拜望该白果树。
树下有孤坟一冢，名为姑娘坟。墓中葬谁？无碑为记，无案可稽。民间传为：当地人家生下一如花似玉之美女，挑花绣朵的手艺非凡，挑花飘香，绣鸟飞鸣，世上的其它花朵她都绣了，天天看白果树，未见其开花，所以唯独绣不了白果花。她很纳闷，打访方知白果树是在没有月色之深夜开花，有如昙花一现，人难看到。从此，她便夜夜坚守在那树枝上，双眼紧盯枝头。
一个风雨大作之夜，天空一片漆黑，姑娘仍不眨眼地盯住枝头，奇迹开始出现：白果树正在开花，花蕾非常美丽，姑娘欣喜若狂，可因身子熬得实在虚弱了，一头栽下树来，未能看到花全开，便一命呜呼了！家人根据她的遗嘱葬其于斯，不知她再看到过白果树开花没有！
获御赐银杏树的阿纳老人，早已成为当地龙、王、陈、松、高五姓人的共祖了，年年有人在那里扫墓祭祖！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改革开放不断深入发展，500多年前阿纳种下的这两株御赐银杏，也不断做出新贡献——
那些以前作为废物银杏叶，被一家银杏茶公司收购，当地农民代其管理，可以另获管理费。现在，大方东路大片少数民族聚居区，国家“五A级”的百里杜鹃自然林和油杉河人文风景名胜区，已经成为国内外游客不可或缺的游览胜地！每当游客到那里。日间，与当地彝家中青年男女，穿着五彩缤纷的节日盛装，手牵手地拉着大圈子，唱着《阿西里西》的彝族古歌，围着银杏树，跳起彝家欢乐舞，听导游介绍御赐银杏的来历；夜里，一起围着火把节的篝火，唱唱跳跳，同时沉浸于古典与现实之中……真是一个融自然风光与人文景观于一体的旅游景点！
2019.6.16于深圳

徒步成文
高致贤

我这里说的所谓徒步成文，就是“走”出文章来。
退休旅居深圳几年后，老伴半瘫，我完全失去参加社会集体活动的条件，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宅居老头。这又使我有了充裕的写作时间。然而，无米之炊实难为，我只好将素材库里的陈谷子烂芝麻搜出来加工。那么，怎样选取可用素材？走路；旧素材怎样翻新？还是走路！不过，这里的走路与读万卷书，走万里路的走法不尽相同。它是短途重复散步中观察思考的结果。这种散步是宅老们多有的条件。
孩子们上班时足不出户的我，早晚才能户外活动。于是，我早上打拳，傍晚散步。散步时，我选择清静地方，个人独行，此时的思想非常活跃，想象力大增。于是，我边走边想。想什么呢？如果白天没有初稿，我就趁机筛选素材，进行构思，打好腹稿，翌日起草；如果白天写了初稿，我就对它边走边反刍，增删提炼，回家改定。近几年来，我的不少帖子就是这样写成的。有时遇到热心同路人，我就主动同他们聊天，从中获得新素材，这又让我吸收了营养。这是一种方法。
另外一种方法呢，就是观察。正常情况下，我每天坚持散步一到二小时，至少也有五公里，近十年的这种散步，也有万余里了吧？其间，观察、思考、分析、提炼，而后成文。户外走十多里路，只要留心观察，可以观察到很多很多的新东西，这里不能一一尽数，只花花草草就有写不完的题材。深圳处于接近亚热带最接近热带的地方，奇花异草特别多，很多植物是我退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同一种植物，与我们黔北山区的枝叶也不尽相同，有的似曾相识，但又不敢断定。凭着几十年养成的新闻敏感，凡能引起我好奇的生物，我都想认识。我第一次看到铁树开花，马上想起“千年的铁树开了花”的歌词，人生哪有几千年？我能看到铁树开花，实为人生之大幸，马上写新闻、发照片给《大方报》，很快发表出来。这更激起我认识这些在我家乡看不到的奇花异草的极大兴趣。好在深圳的公园，乃至一些住宅小区和公路边的绿化带都给一些树木钉上牌子，注明其名称及科属等满足了我的求知欲。怎么认识它们呢？我外出游玩或散步之时，随身带上本子和笔，看到不认识的就记录下来，还采集标本，而后向园林绿化方面的专业人员求教，继而写成知识介绍性的帖子。在介绍这些奇花异草时，我还得复习或现学植物学，才能把树干、枝型、叶脉；花型、花冠、花蕊等等描述清楚，让读者看得懂，这就迫使自己动脑筋，利于防止老年痴呆症。
有了智能手机之后，我就将我不认识的奇花异果拍照下来，发上微信群去求教，都会得到网友们的答复，就这样日积月累，使我在户外带氧运动中学到不少知识。
散步时，往往是写作中打腹稿的比较理想的时候。我退休后的不少拙著就是在这种行程中走出来的，所以称之为徒步文学。
这里附上一篇我观察、描述、求教一株植物变异记录——
这株植物真奇异
高致贤
小袁问我见过一株树上长几种叶子没有？我说，不说长几种叶子，连结几种果子的我都见过。她说那是嫁接的吧？我说当然啦！她说的不是嫁接的。于是，她带我到阳台上去看：
那是几个月前，她外出游玩时，从路边采回来种在花钵里的一株植物（姑且暂时这样笼统称之）。当时只有几厘米高，主茎不过香签粗细，羽叶对生，像害羞草，但又有一棵主茎，她以为是洋槐树苗，现在已经有50多厘米高，主茎也有一炷香那般粗细了。奇怪的是它的叶子发生了极大的变异：现在（2014.8.29.）它的植株上，从下往上数，第1-5枝是羽状复叶，属于双子叶类。第6、7两枝的叶柄变为平行脉叶属于单子叶，此两叶分别长到3、5厘米后，叶尖上又长成羽状复叶，又变为双子叶类。从第8-14枝就全是平行脉叶，这又变成单子叶植物了，好像子竹叶。叶面最宽处约5厘米，最长的20多厘米。一株50厘米高、茎与香一般粗细的小植物，长有3种叶子，既有双子叶的木叶，又有单子叶的草叶，还有双子叶、单子叶混为一体的似木似草分不清的叶子。同时同株上的羽状复叶和平行脉叶的成叶大小相差100多倍。这些就是该植物的奇异处。现在，小袁再去以前她采到这株植物的地方去寻觅，也没有看到这样奇怪的植物了。
深圳属于亚热带，这里的怪异植物不少，一片树叶或者一片草叶几种颜色的，我见过；同一树上开不同颜色的花，我也见过。我很喜欢辨认、记录奇异植物，可是，前述这株叶子变异那么大的植物，以前我真是没有见过。看见了，我不知它叫什么名，想写下来向专家请教，我不懂植物学，记叙不清，也不知其它地方有没有？仅凭自己观察记录，如实写出来请教方家，希望不吝赐教！
后来，一位植物专家回复我：这是一株变异植物。
2014.8.29.于深圳
2015.5.8.于深圳

千啼百啭总揪心
高致贤
文人们常以“鸟语花香”来描绘春山之幽美，细想起来，写花香的文章不少，可写鸟语的并不多。身在杜鹃王国的我，很难将杜鹃花海描述。值此“杨花落尽子规啼”的时节，不敢冒昧写“花香”，钻个“冷门”写《鸟语》，而且只写几种拟人化的鸟语。常言“近山识鸟音”，拟人化的鸟音，不近山的人也可以识。
“关关雎鸠”是我国较早用鸟语描写爱情的诗句，可见那时男女婚姻之自由自主，常谈情说爱于青山绿水间，男唱女和，自由自在。然而，随着历史的推移，社会劣习之加深，妇女受着多种多重压迫，恶婆婆虐待媳妇之残酷，使那些常“在河之洲”上“关关”欢唱的“鸠”们，也改变了“曲调”。飞到房前屋后的竹林中或树枝头，“媳妇苦！媳妇苦！！媳妇苦——苦——”地向着苍天诉苦。这便是斑鸠拟人之语。
有许多鸟儿，山民们叫不出它们的学名，但都给它们取了小名。这种小名往往又是根据它们的叫声来命的。就如学名中的布谷鸟一样。这种依其叫声命名之鸟，我家乡就有许多。有一种叫“哥哥酒醉”的鸟，身如鸡蛋大小，羽毛绿中带褐，常在灌木丛中跳跃，有时也腾飞于乔木枝叶间，叫出来的声音十分响亮：“哥哥——酒醉！”第二个“哥”字的尾音拖得很长。而“醉”字的尾音又突然提高，叫出个既短又快的阳平调来。听起来非常清快。久久呼之，其间也会变幻出几声“哥哥酒醉知？”和“哥哥酒醉知酒醉？”来。传为兄弟二人外出打工，久久找不到工作，回家途中乘凉时，哥哥喝些闷酒，很快烂醉如泥，倒睡于山林之中，气息奄奄，人命危浅。弟弟怕其死去，火速回家求援，谁知途中被恶狼所害。弟弟死不瞑目，灵魂化为小鸟，久久呼救于山野丛林之中。
有一种叫“油炒金豆（芸豆）壳”的鸟，因其栖于崇山峻岭，只闻其声，难见其形，不知其为何模样。只闻其夜间飞鸣于山野，飞得越快叫得越急。停在树上叫为“油炒金豆壳”，“油炒干金豆壳！”飞鸣时，则是一串串的“油炒干金豆壳壳”，“油炒干金豆壳壳……”好像是在为穷农民们一年辛苦到头，可终年的最高生活水平就是油炒干金豆壳而鸣不平似的。
还有一种叫“点灯捉虼蚤”的鸟，声音清脆真诚。它总是在山民们上灯的夜里啼叫，正好反映旧社会里，穷人们衣被破烂而虼蚤臭虫成堆的苦难生涯，故尔最易引起山民们的共鸣。穷孩子们听到它殷切呼唤之时，总爱在它的尾音后续上两句：“捉又捉不倒，强盗拿起被窝跑”，有时再续上一句“莫把茅草棚棚烧着了！”提醒人们在点灯捉虼蚤的时候要防火防盗。
家乡鸟儿中还有一种叫“干断大河”的。每当旱灾来临之前，它总是围绕田边地角叫得十分殷勤。白日从山头飞到田边，夜间掠过村庄田野，反复高叫“干断大河！”“干断大河！”不变音，不改调，循环反复，不断提醒农家防旱抗旱。农家听了它的警报，加强保水蓄水。此种鸟不啻于一位忠心耿耿的气象预报员。
近山识鸟音，这些鸟音虽不婉啭，倒也高昂、诚挚，从不见风变调。这便是这些鸟音在我脑海中不可磨灭的印象。
人们啊，爱鸟吧，鸟是人类的好朋友！
1998.于大方

近山未必识鸟音
高致贤
古语云：“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这是说环境对人的影响。总体说来是这样，具体到每个人那就未必如斯了！
鄙人写了一篇《深圳，人鸟和谐征服内地人》（全文附后）的文章在网上发表，倍受关爱，回复多多。回复中有表扬有批评，这是很正常的。但有位批评者的理由是：他（她）来深圳十多年了，只见过几只麻雀，哪来的人鸟和谐？我相信其说此话是真的，但对其意见不敢苟同。我也同情其是个精神生活十分贫乏之人，所以其不知深圳有许多种鸟类和若干若干鸟儿。连常在长空盘旋的大雁和房前飞舞的紫燕他们都没有见过，真是可悲又可怜呀！
这是一种怎样生活的人呢？要就是一天工作12小时的农民工，连星期天都没有休息，除了干活、吃饭、就是睡觉，且十多年从未挪过窝，蜗居一室。即使有点休息时间，也困于室中打牌喝酒上网吧，并不会在早晚逛公园，他们怎么会看见鸟呢？这种人是值得同情的。但其又在上网发表评论，这就只能说其是有业余时间或玩电脑的，那就只能说其不会生活，更不懂什么叫观察体验生活了！
须知，要听鸟儿叫，切莫睡懒觉。春天正是草长莺飞、百鸟欢唱的季节，但鸟儿们都起得很早：有一种打更鸟，每更天叫一次不说，我们花园西南角的树林里有只春雀，每天清晨5点过钟就开叫了。我们迎着它那美妙动人的“起床号”音，走进百鸟齐鸣的林畔晨炼场，倾听鸟儿们的大合唱。唱到7点来钟，它们便呼朋唤友分散活动，抑或携妇将雏求生活；中午鸟儿们也会休息的，起马是不会大合唱了，到傍晚它们归林歇宿时，也有一次大合唱。所以，上午7点过才起床，下午6点就归家的人，是享受不了百鸟合奏的交响乐的，足不出户者更享受不到了！鸟儿毕竟是在野外生活的嘛。
鸟儿是喜欢安静环境、不爱轰轰烈烈的。当鸟儿们正在欢歌曼舞时，你若在那里歇斯底里大发作，呜烟瘴气大吼大叫，鸟们马上就会藏匿起来，你连鸟毛都看不到！所以，那种在深圳十几年了，只看到几只麻的人并不罕见，只可怜他们的生活太单调乏味了，可怜呀！
诚然，这也不完全怪人忙、人懒，还有鸟有多种多样，生活习性各各相异，鸟也有好坏之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林中之枭，从古至今都干坏事，坏鸟的声音也未必不好听。识鸟音的关键不在于听，而在于识。叫声好听的未必是好鸟，不好听未必是坏鸟。我们要听其音而观其行，分清善恶而惩恶扬善。这种区别不光是不近山者难，就连山民也难分辨。所以必须研究。若不识善恶，怎能对其褒贬？
识鸟音还有前提，那就是“近山”最好是进山。本文提到的那个在深圳住了十多年，只看到几只麻雀的人，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离山远，他们能够看到的鸟类也就极少，哪里还能够识别各种鸟音呢？
要看鸟儿请起早，户外活动少不了，有闲便去逛公园，鸟语花香风景好啊！
附：深圳，人鸟和谐征服内地人
高致贤
深圳，现在是窗口上吹喇叭——名（鸣）在外了！可这名声到底是虚是实？要知道石榴是甜是酸，还得亲口尝尝才知道。凤翊弟携其妻由黔来深，一则是来探望久别的我们全家，和我们吃顿团年饭；再则是想来探探深圳的虚实，看看是不是和他们在内地听说的那样？
为了满足首次来深的他俩的要求，我先陪他夫妇俩乘车于市内赏景两天。然而，坐上观光车，也不过眼前车水人龙，路旁花红草绿；放眼市内，除了高楼大厦，还是大厦高楼……。这深圳到底怎么样？他们说，心中还是零零碎碎的，没有个完整印象。
为让他们看个概貌，一天，我带他俩登上塘朗山巅，俯瞰深圳全景。刚登到半山腰，前面树丛中就传来画眉悠扬婉转的歌唱。这还引起我与弟妹对唱起电影《刘三姐》中的一些 “亏了亏，不见画眉岭上飞；不见画眉枝头站，清早出窝夜不归。”，“画眉关在八角楼，八角楼门……”，“岭上画眉莫乱飞，草动便要等风吹……”之类的山歌。我说这林中鸣叫的是野生画眉，他俩不相信，小涂说：这样大的城市中间，一天闹轰轰的，哪里会有野画眉飞来？鸟叫声近了，内弟掷颗石子将鸣唱中的画眉吓飞起来，他俩才相信。我说深圳人很爱鸟。滨海大道旁有个候鸟越冬区域，为避免车辆噪音影响鸟儿生活，市政府拨出专款在滨海大道旁修建了一壁隔音墙。
“人爱鸟，鸟恋林，深圳市内的野生动物不怕人”。我向他们介绍。他俩在游览世界之窗时，与一群群红鲤相戏，还买了专用饲料去逗池中的红白黑鱼儿取乐。到了明思克，他们高兴得像小孩儿一样，跟着眼前翩翩飞舞的白色鸽群同乐。我说这里的生物与人和平共处，互相取乐。他俩说，那红鲤和白鸽都是公园里豢养的，这种情况不只深圳能看到，很多地方的公园里都有。我说：以前，我和你二姐常从科技园到荔香公园去晨炼时，多次看到过深圳大学北边的丛林中有野兔和锦鸡出没，他俩也还不信……
春节后，我约他俩到宝安那个女儿家去小住一段时间。每天早晨，他们随我一起去小区广场看晨炼。适逢晨鸟啁啾，我们打拳，他俩便在红花绿草间信步观赏。一天天，他们不时看几只蜂鸟在希美丽花丛中觅食；或看一群绿豆鹊在树丛中嬉戏；抑或见到几只花翅鸟在高枝追逐；更有一只百灵鸟独占树梢纵情高歌，仿佛在为晨炼中翩翩起舞的老人们伴唱……。
开始时，他们怕惊飞小鸟，得不到认真观看，只是远远窥探。后来，他俩发觉这里的鸟儿真不怕人，便近距离观察蜂鸟和绿鹊，鸟儿们还是一点怕意也没有。他们还看到有的小孩正与鸟儿同乐；几个小孩正在静观一个鸟巢，巢中有鸟孵卵，谁也未去惊动那孵卵的鸟娘……
他们被感动了。永慧对凤翊说：“你看，人家深圳这地方，大冬天还到处花红草绿。高二哥说这里的人鸟和谐相处，亲如一家。你还以为他在吹大牛。现在看来还是真的。你佩服了吧？”凤翊：“佩服佩服！这里的生态环境很不错！”
2008-0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