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连》——高干子弟铁血军旅

字数:318074访问原帖 评论数:3030条评论 TXT下载

发表时间:2010-04-13 18:27:00 更新时间:2020-11-10 11:05:02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4-28 22:34:53
“报告副司令员,我叫雷钧,几个月前从师机关调到侦察连。最近在战斗班受训,几个月后有可能会担任副指导员!”雷钧仰着头,直面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地说道。
望着雷钧明显消瘦的脸庞,雷啸天的心里隐隐作痛,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儿子隐匿在内心深处的不满。这几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爱子。从儿子被自己发配到这个离家数百里的地方起,妻子就再也没在私下里主动和他说过一句温情的话。
今天,来这里,他是带着私心的。他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儿子,父亲一直没有抛弃他。他更坚定地认为,这个从小就聪颖过人的独子一定能感受到这份关怀。这是两个男人之间,是父亲与儿子之间应该有的一种默契。可是,儿子这冷冷地、带着无限怨恨的语气,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你要跟我怎么比?”雷啸天微微地偏头问道。
雷钧不卑不亢:“报告副司令员,我是陆军学院毕业的,常规射击科目全部优秀,还是您来定规则吧。”
徐清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余玉田,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
雷啸天说道:“好!还有人要一起来吗?”
没有人敢应声。兵们都感觉到了,这看上去形神俱散的一男一少,关系非同一般。到底什么关系,没有人敢瞎去揣测,虽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几分钟前,他们想也不会想的问题。
徐清宇如坐针毡,他和雷啸天此时的心情一样,很想有个兵能勇敢地站出来,让这场对决少一点尴尬。又害怕真得有人不问青红皂白进来瞎掺合,搅了这场两个男人之间的好戏,搅了这对父子毫不容易得来的,面对面的机会。
他知道,不管怎样,必须得有一个人出来,而且这个人还得演好“陪太子读书”的角色。他希望余玉田能够站出来,但是余玉田好似无动于衷,而且,雷副司令未必会给他面子。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4-28 22:35:48
“副司令,带我一个吧?早就听说小雷的枪法不错了,我也想和他切磋切磋!”徐清宇说道。
雷啸天感激地看了一眼徐清宇,嘴里却打着哈哈:“你这个师长啊,早就应该出来露一手了。你不带个头,他们哪里有那个胆子哟?”
余玉田接茬说道:“老团长的枪法我可是见识过,有名的快枪手,指哪打哪!”
徐清宇心里挺受用,嘴上却不依不饶地开起了玩笑:“你的意思是我抓起枪只会瞎突突?”
兵们大笑。
雷啸天笑得更爽朗:“这样吧,余团长也来来。咱们老、中、青、少全到齐了,让同志们验验咱们这些指挥员的成色。说好了,谁输了谁晚上给同志们加个餐!”
“好!”张义拍手,侦察连的兵们跟着大声叫好。
雷啸天心细如发,枪拿在手上摆弄了一下突然又说道:“咱们不能太官僚了,还是请一个战士一起来吧?既然都不主动,张连长就给我点一个。”
张义欣然点头,叫道:“一班长,出列!”
应浩愣了一下,几乎从队列里蹦了出来。
雷钧一直在冷眼看着几个人,心里恨恨的。应浩出列后,没等张义安排,雷钧提着枪径直走向不远处的靶场,把几个对手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雷啸天看着儿子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摇头微叹。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4-28 22:36:26
瞅瞅翻页了没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4-28 22:37:00
。。。。。。。。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4-29 09:44:13
塞外的中秋,满眼苍茫。午后的阳光,不阴不阳地照着大地,很毒,也很柔和。偶有微风拂过,便能依稀看见空气中飘浮的沙尘。
五个男人笔挺地站成一排,面无表情地看着百米外的胸环靶。雷钧微微侧目,眼角的余光掠过右侧两米开外的父亲那刚毅的脸庞,然后吸了吸鼻子,闭目凝神。
“团长,您看?”张义站在余玉田的身边,欲言又止。
“你来定规则好了,常规射击就行,咱们练练基本功。”雷啸天知道张义在问余玉田,自己喜欢什么方式。
余玉田冲着张义点了点头。
三分钟后,小文书捧着五个压了子弹的弹匣,亦步亦趋、毕恭毕敬。这小子当了两年兵,第一次看见这么大个将军,道都不会走了。
雷啸天接过弹匣放在手里掂了掂:“不对啊,子弹没压满!”
雷钧应道:“只有20发,四个练习,一个练习5发子弹!”
雷啸天略显惊讶地扭头看了一眼雷钧,问站在一侧的张义:“张连长,是20发子弹吗?”
“是!”张义道。
雷啸天显得有点迫不及待:“那就宣布规则吧。”
“卧姿有依托和卧姿无依托射击,每个练习10发子弹。没有时间限制,精度射击!”张义宣布完规则,雷啸天接过话:“按照雷钧同志的提法,咱们走四个练习!”
徐清宇赶紧说:“首长,那个太累了,是不是按张连长说的,咱们拼拼精度?”
“我就怕你这体力跟不上,你不用担心我!”雷啸天没好气地说道。
张义撇撇嘴,补充道:“增加50米跪姿和立姿练习!”
邱江和郑少波气喘吁吁地抬着一个厚厚的棕垫,准备铺在雷啸天的身前。雷啸天脸色大变:“什么毛病这是?你们平常也这么训练的?”
“自作聪明!”徐清宇对灰溜溜地经过自己身边的邱江骂道。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4-29 10:12:16
塞外的中秋,满眼苍茫。午后的阳光,不阴不阳地照着大地,很毒,也很柔和。偶有微风拂过,便能依稀看见空气中飘浮的沙尘。
五个男人笔挺地站成一排,面无表情地看着百米外的胸环靶。雷钧微微侧目,眼角的余光掠过右侧两米开外的父亲那刚毅的脸庞,然后吸了吸鼻子,闭目凝神。
“团长,您看?”张义站在余玉田的身边,欲言又止。
“你来定规则好了,常规射击就行,咱们练练基本功。”雷啸天知道张义在问余玉田,自己喜欢什么方式。
余玉田冲着张义点了点头。
三分钟后,小文书捧着五个压了子弹的弹匣,亦步亦趋、毕恭毕敬。这小子当了两年兵,第一次看见这么大个将军,道都不会走了。
雷啸天接过弹匣放在手里掂了掂:“不对啊,子弹没压满!”
雷钧应道:“只有20发,四个练习,一个练习5发子弹!”
雷啸天略显惊讶地扭头看了一眼雷钧,问站在一侧的张义:“张连长,是20发子弹吗?”
“是!”张义道。
雷啸天显得有点迫不及待:“那就宣布规则吧。”
“卧姿有依托和卧姿无依托射击,每个练习10发子弹。没有时间限制,精度射击!”张义宣布完规则,雷啸天接过话:“按照雷钧同志的提法,咱们走四个练习!”
徐清宇赶紧说:“首长,那个太累了,是不是按张连长说的,咱们拼拼精度?”
“我就怕你这体力跟不上,你不用担心我!”雷啸天没好气地说道。
张义撇撇嘴,补充道:“增加50米跪姿和立姿练习!”
邱江和郑少波气喘吁吁地抬着一个厚厚的棕垫,准备铺在雷啸天的身前。雷啸天脸色大变:“什么毛病这是?你们平常也这么训练的?”
“自作聪明!”徐清宇对灰溜溜地经过自己身边的邱江骂道。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4-30 09:35:37
张义一声令下,五个加起来足有200岁的男人,应声卧倒。年已花甲的雷啸天毫不含糊,动作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徐清宇还快了半拍。
应浩和雷钧几乎同时一口气打出了5发子弹,余玉田次之。唯有徐清宇和雷啸天不紧不慢,第5发子弹像同时卡了壳。众人等了半天,雷啸天才甩了甩脑袋,屏气凝神,打出了最后一发子弹。雷啸天的枪声还在回荡,徐清宇紧跟着扣动了板机。
各人关了保险,这边打了旗语。几个躲在坑底的战士,举着小牌子拼命地照着五个胸环靶上绕着圈圈。这一轮,应浩和雷钧都是满环,其他三个人的成绩惊人地一致,全部都是48环。坐在后面观看的兵们,全神贯注而又兴致索然。这种常规的基础射击,打出怎样惊人的成绩,对侦察连的兵来说都不足为奇。
第二轮仍旧是徐清宇打完最后一枪。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大校师长用心良苦,他在刻意等着雷副司令员打完最后一枪。雷啸天起身的时候,斜了一眼徐清宇。
其他四个人的靶子全部报完了,依然没有拉开差距。唯有给雷钧报靶的战士,报了一个10环后,迟迟没见下文。
张义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这小子其他几发子弹全跑靶了?拿眼去看雷钧,雷钧却像没事人一样,一脸沉静。
“张义,去看看,怎么回事?跑靶了也要报啊!”余玉田沉不住气了。
足足等了有五分钟,张义才拿着揭下来的靶纸,哭笑不得地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给雷钧报靶的胡大牛。
张义张开靶纸,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四个弹孔极诡异地分布在靶纸上,上下左右各一个,而且全部是8环,如果把这四个弹着点连接起来,就是一个很规则的菱形。中间的那个白点便是10环,已经被6发子弹打得面目全非。
郑少波凑过来和团长余玉田一起禁不住大声叫好,连自命不凡的应浩额头都渗出了冷汗。雷啸天面无表情,拿过靶纸看了又看。余玉田一拳擂在雷钧的肩头:“你小子不会是故意干的吧?”
雷钧的脸上掠过一丝牵强的笑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在惶然而又急切地盼望着父亲能说点什么。但雷啸天一直没有开口,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徐清宇一直在看着雷啸天,等到几个人咋唬完了,才提醒道:“继续吧,等会再点评。”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4-30 09:36:35
下一个练习是跪姿,射手们需要提着枪低身跑步前行到达射击点,这中间有50米的距离。张义在下达命令之前,雷钧转过身子向他递了个眼色,张义会心地凑了过来。
“雷副司令右腿受过伤,还有关节炎,非常严重。”雷钧小声地提醒道。
张义嘴角嗫动,愣了半天,然后直接走向了雷啸天,轻声道:“首长,下一个练习,您看是不是休息一下?”
“雷钧跟你说了什么?”雷啸天冷冷地问道。
张义说:“说您不太方便。”
“没事!你这个指挥员不要老是慌慌张张,有事我会向你打报告。”雷啸天故意提高嗓门说道。
所有人在跑步前行的时候,都有意放慢了速度,包括雷钧。张义更是紧紧地跟在雷啸天的身后,寸步不离。
雷啸天提着枪,倔强而又略显踉跄地向前跑动。有意拉下几步的雷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突然一阵抽痛,父亲是真得老了,尽管他并不服老。
到达射击点后,雷啸天艰难地右腿跪地,脸上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身体明显的在晃动。
“首长。”张义下意识地从背后扶住了雷啸天。
雷啸天肩头毫不客气地抖动了一下,张义未及反应,“砰!”一颗子弹划破长空,穿透了50米外那根还在晃动的胸环靶。雷啸天这迅雷一枪,带着明显的不满。徐清宇脸色大变,全神贯注地准星在他眼里开始猛烈地晃动。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的10颗子弹,雷钧脱靶了,整整3颗子弹去向不明。报靶的时候,雷钧一直低着头,脑袋里嗡嗡作响。
场面一时变得寂静无声,大家都在等待着雷副司令暴发。但雷啸天一直没有说话,他在很认真地看着报靶员在报每个人的成绩。
徐清宇有意淡化这尴尬的场面,将枪交给一旁的郑少波,笑咪咪地来问雷啸天:“副司令员,您看,手枪还要不要再打几匣?”
雷啸天铁青着脸,大声回应道:“我的瘾头已经过足了,而且超水平发挥。你这个老同志表现得也不错,咱们见好就收吧!”
张义在集合队伍,徐清宇又轻声地问雷啸天:“副司令员,您看,是不是点评几句?”
“你的表现我已经点评过了,其他人,好像不该我来点评吧?”雷啸天大手一挥,说道:“告诉张连长,今天晚饭就在侦察连吃了。你和余团长再陪我去其他连队转转。”
雷钧一直落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张义喊他的时候,才猛然警醒,转过身子,才发现父亲已经走远。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4-30 09:37:43
转过汽车连的营房,一直默不作声的雷啸天,突然站住对跟在身后的余玉田说:“雷钧还是要在战斗班多当几天兵,这样的状态不行。让他指挥人,迟早会出事!”
余玉田说道:“小雷一直表现不错,军事素质在侦察连也毫不逊色。今天可能是太紧张了。”
“好大喜功,弄巧成拙!他很想在我面前表现,更想向我示威。可惜,还是没长大,骨子里还是我行我素。刚才那个表现你们都看到啦,根本不听指挥,反复强调是精度射击,他非得玩出一点花样。然后,在没有听到我的赞叹下,很快就发挥失常。这样的心理承受能力,你敢让他去当指挥员吗?”雷啸天的话有些绝,但知子莫若父,余玉田和徐清宇一时之间都无话可说。
雷啸天缓缓语气,接着说道:“我十分感谢你们没有看在我的面子上,放松对他的要求。这个年轻人心智很不成熟,需要慢慢打磨,短时间内是难堪大任的。我现在很难跟他沟通,他也不愿意跟我沟通。所以,只能拜托两位老弟了!不要由着他的性子,多让他吃点苦。”
雷啸天讲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放下了一个大军区副职的身段,言语中满含柔情、无奈还有丝丝痛楚。
余玉田被感动了:“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不遗余力!”

雷钧整整一下午都面红耳赤,父亲走后,他举起枪托狠狠地砸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张义和郑少波都没有批评他,他希望有人能痛骂自己一顿。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再次看见了父亲,突然很冲动地想上去和他解释几句。几次欲上前,但最终还是退怯了。他知道,父亲不会给自己面子,甚至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讲出口,这是他无法承受的,也是不敢去面对的。
雷啸天走的时候,雷钧就在欢送的人群中,他站在队伍的最后,一直低着头。直到汽车离开院门,他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门口。
送走了雷副司令,雷钧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一个人走向了训练场。他不想这么快回到班里,出了这么大丑,给侦察连抹了黑,他没办法做到若无其事。那帮小子胆子还没大到敢当面嘲笑自己,但他还是怕看到他们。
雷钧在靶场上异外地碰到了应浩,这让他很难堪。应浩老远就冲着他打招呼,想回避也回避不了。
应浩笑呵呵地打趣:“副指,消食呢?”
“你跑这来干什么?还在心潮澎湃?”雷钧反问。
应浩说:“没错,我刚还在想,你今天第二轮那几枪是怎么打出来的?这准头,不参加奥运会算是白瞎了。”
“你应该对那跑靶的三枪更有兴趣吧?”雷钧总是有办法让人难堪。
“哈哈!”应浩笑得没心没肺,这让雷钧很恼火,他不想跟这磨蹭,转身就走。
“你那是故意的,从头到尾你都是故意的。只有你才敢这样干!”应浩大声地在背后说道。
“自作聪明!”雷钧站住,头也不回地冷声回应道。
应浩仰起脖子,张开嘴无声的大笑。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5-04 09:23:22
晚上教育训练,郑少波问坐在前排的应浩:“副指导员呢?”
“跟我请假了,说头痛!”应浩应道。
郑少波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张义,张义摇摇头合起笔记本站起来就往外走。雷钧手里拿本书,靠在床上发呆,听见有人开门进来,侧过身子,闭上了眼睛。
“小雷?”张义轻声地叫道。
半响,雷钧才回应:“我跟班长请过假了,今天不舒服。”
张义讨了个没趣,本想不再搭理他,刚跨出门,雷钧说道:“别没事就监视我,犯不着。”
张义道:“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或者是哪哪都不舒服?”
雷钧翻身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嫌我给你们丢脸了是不?”
张义哭笑不得,索性又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雷钧的床上:“小雷,我们聊聊吧?”
“我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激励。对不起,我现在心里堵得慌,乱糟糟的,你让我安静一下。明天我会主动找支部检讨。”雷钧冷静了下来,轻声地说道。
张义站起来拍了拍雷钧的肩头:“那你好好休息吧,别太情绪化了,那么多战士看着你。另外,今天下午的事就到这里结束,你也不要再提了。其实,我和指导员能理解你,我想团长、师长甚至雷副司令员都能理解。”
雷钧苦笑着摇摇头:“你们帮我把秘密守好,我已经听到同志们在议论了。”
张义怔了一下,然后笑道:“哦,好!你不说我们也有这个义务。”

半夜一点多,应浩上完哨回到班里,脱衣服的时候感觉不对劲,拿手去摸雷钧的床。被子还有余温,但雷钧已不知去向。
应浩用力地捅了一下胡大牛,轻声问道:“副指呢?”
胡大牛睡眼惺忪:“没在睡着?撒尿去了吧?”
“我刚从厕所过来,没人!”应浩边穿衣服边说道。
胡大牛从床上弹起来,甩甩脑袋:“坏了!熄灯前他找我要火机……”
胡大牛惊醒了一班的所有战士,有个兵下床准备去开灯。应浩赶紧说道:“都躺下睡着,不准吵吵。我去找他!”
胡大牛焦急地说道:“班长,要不我去通知下连长吧?”
“找个屁连长,不准声张!”应浩从柜子里摸出微电筒,说道:“你先别睡,半个小时后我和副指要是没回来,你再去找连长。”
应浩又出了趟厕所,确认雷钧不在后,返回了班里,这才发现窗户虚掩着,窗台上有一个明显的脚印。从这里跳出去,可以避开门口的哨兵。应浩倒抽一口冷气,这小子他妈的想干什么啊?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5-04 10:08:20
夜凉如水,月柔风轻。静悄悄的营房,安详得像熟睡在摇篮里的孩子。应浩嘴里含着电筒,悄无声息地翻过营房后的围墙。直觉告诉他,雷钧肯定在训练场。
这一天对雷钧来讲,简直有点痛不欲生,以至于茶饭不思、辗转难眠。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和父亲已经到了水火不溶的地步;父亲就像一块岩石,棱角分明、又冷又硬,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柔情。如果不是母亲,他甚至觉得自己对那个家可以了无牵挂。
他知道父亲今天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他要让父亲知道,他并非一无是处,更要向父亲表明自己的立场,对待发配,他仍然没有妥协。
现在他后悔了,从看到父亲步履蹒跚的向前时,他就后悔了。对自己的表现,父亲肯定万分失望。这还不是最让人懊恼和沮丧的,因为他发现,父亲想要的并非是自己惊世骇俗的表现。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可自己却无法给予。
应浩翻过围墙,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影,这让他差点惊叫出声。雷钧靠在墙上,对应浩的出现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副指?”应浩小声地叫道。
雷钧默不作声。应浩顺势靠在墙上,也不上前,过了好久才幽幽地说道:“打个电话回家吧?有些事情,就是个心结,自己系的,要自己去解。”
雷钧被看穿了心思,仰起头冷声道:“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聪明过头吗?”
应浩压抑不住,笑了好久,才正色道:“咱们不要这么说话好么?你老这样,挺招人烦的。”
雷钧往应浩的身边挪了挪:“同志们都很烦我吗?”
“那还不至于,反正我是挺烦你的!”应浩毫不客气。
“怎么办你说?我要怎样你才不烦?”雷钧不觉恼火,事实上,他自己也从来都是直来直去。
“放下你的臭架子和穷酸劲儿!”应浩一字一顿。
雷钧沉默良久,摸索着点燃了一根烟。应浩站起来伸出手:“别吃独食,给我也来颗。”
应浩点上烟,猛吸一口,盯着雷钧:“ 没话跟我说了吗?”
“我今天晚上终于彻底地想通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纠结了好久。刚才你那几句话,更坚定了我的想法。”雷钧的话有点没头没脑。
应浩兴致勃勃:“哦?说说。”
雷钧拍了拍应浩的肩头:“好了,下次保证不给你再添麻烦。咱夹起尾巴做人,要是再招你烦,你也甭跟我客气了!”
应浩云山雾罩:“你到底想通了什么问题?”
“走吧,我的排长同志!”雷钧后退几步,看看墙头说道:“你小子也有犯傻的时候啊?”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5-04 19:17:59
第五章:疾风知劲草
西北的冬天总是显得有点迫不及待。这样的季节,在南方,仍旧秋高气爽,只有一早一晚才能感觉到丝丝凉意。而这里,凛冽的北风呼号着,像刀子似的,一阵紧过一阵,时不时还要裹起一地风沙,挥舞得天昏地暗。
周日早晨七点多,天刚刚蒙蒙亮,侦察连的兵们已经顶着风沙,急速奔跑了二十公里。这会儿,一路慢跑着涌入了二团大院。
跟在队伍最后面的雷钧,一个加速,蹿到了带队的张义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连长,今天我已经超期‘服刑’整整一个月了,是不是给我放个假?”
“你小子!想回家了吧?”张义停下脚步,看着雷钧。
雷钧笑道:“啥时候无罪释放,啥时候我再回去。”
“今天安排好了要跟二营打场球的,你是咱们连的王牌。要不,明天放你一天假?”
“我师傅今年转业,就这几天要走,我想去送送他。”
“指导员打个招呼吧。少喝点酒,晚上别回来得太晚。”
雷钧平时很少主动去找连队的两个主官,郑少波见他急匆匆地来找,还以为这小子要问正式任职的事。没等雷钧开口,郑少波便主动说道:“团里正在研究,这几天团长或者政委就可能会找你谈话。”
雷钧一头雾水:“找我谈什么话?最近除了刻苦训练,努力学习外,我好像啥错误也没犯吧?”
郑少波说:“你个人的问题啊,已经四个月了!”
“哦?”雷钧长舒一口气:“这样挺好,我少操点心,领导也少操点心。”
郑少波不解地盯着雷钧看了半天。雷钧笑道:“这个事以后再说吧。我找你请假,去送我师傅。”
“去吧,去吧!”郑少波挥挥手。
雷钧转身离去,郑少波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早饭时,郑少波轻声地问张义:“你有没觉得小雷变了?”
张义笑而不语,过了半响才阴阳怪气地说:“这下你轻松了?”
“你不也一样?很有成就感吧?”郑少波反击道。
张义被馒头噎得直翻白眼:“得了!从他来这儿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闭上眼睛,就担心这小子会整出什么幺蛾子,都坐下病了!”
郑少波一口豆浆差点儿喷了出来:“真没看出来,张老虎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我倒觉得小雷来得正是时候,给你找个克星,顺带着维持咱连队的生态平衡。”
“嘁!”张义面露不屑:“就知道你想统战他,好穿了一条裤子来对付我。告诉你,这小子谁都不尿,够咱喝几壶的日子还在后头!”
小文书在一旁吃吃笑,张义一掌拍在他脑门上:“吃完了没?吃完了赶紧滚蛋!”
张义正色道:“昨天晚上团长和政委跟你谈这事了吧?我觉得是时候了,老让他在下面待着,咱自己也过意不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团长的态度很明确,说是等冬训完了再说。挨过几个月的冬训,肯定会脱胎换骨!”郑少波说道。
张义有点不以为然:“我再去找团长。他的素质你也看到了,又是个政工干部。咱们服从命令,也不能惟命是从,还是要实事求是。下个月你又要去学 不能还让我兼着指导员吧?”
郑少波点点头:“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你跟团长多说点好话,别又犯冲。”
张义皱起眉头:“知道啦,我的大指导!轻重我还是分得情的。”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5-04 23:05:22
谢谢各位支持,不一一回复了.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5-04 23:12:17
雷钧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吃完早饭的应浩。今天是他出门汇款的日子,当然,他有很多理由请假。一个老兵三两个月才请一次假外出,谁也不会太在意他到底干什么。
应浩叫道:“副指,我也请假了,去县城办事,一道走!”
雷钧欣然同意,最近和这个牛班长相处得不错,偶尔擦枪走火,也都止于唇齿,少有的和谐。可惜每天训练和教育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两人鲜有独处的时间。
师部紧挨着县城的东郊,距离二团三十多公里。这地儿根本不通公车,兵们出门基本上都靠步行。有胆大的兵,外出的时候穿着便装站在马路中间拦车。过往的司机都知道,站在这里拦车的,多半都是当兵的,也乐得捎上一程。
两人都穿了军装不便拦车,顺着大路往前赶。
许久未出门,应浩兴致盎然。雷钧多少有点伤感,才几个月的功夫,已经物是人非,一路上尽想着和老范在一起的日子。好在,老范人转身未转,家属随了军,他再折腾也蹦达不到哪里去。在雷钧的心目中,老范是个天生的军人,也是个天生的文人,硬梆梆的骨头往外冒着酸气,坚守原则却又八面玲珑。转业实在是太可惜了。
雷钧心事重重,应浩看在眼里,却故意视而不见。一路上眉飞色舞,天南地北,尽扯些不着边调的话。雷钧跟着哼哼哈哈,两人走了十来里路,应浩实在觉着没趣了,这才翻腕看表,惊呼道:“快九点了!咱们这速度到了县城,估计连晚饭都赶不上了!”
“要不,咱们跑跑吧?”雷钧也急了,师傅还等着他中午一起吃饭呢。
应浩手指南边说道:“有个近道,能省七八里路。不过,得穿过一个煤厂,方圆十来里地,黑乎乎一片。走一次,身上得落下二寸厚的煤灰。”
“穷讲究个啥?走吧,又不是去相亲!”雷钧转头就走。
翻过一个土丘,眼前波澜壮阔,到处都是七零八落、大大小小的煤堆,一眼望不到头。偶尔还能在煤堆的间隙看到卡车驶过,扬起漫天的黑雾。那景象,让人感觉恍若置身另外一个星球。
人生的转折,很多时候皆因一念之间。两个大兵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塞外,他们会碰上一件常人躲之唯恐不及的事,招惹了一伙亡命之徒,险些酿成民族冲突。
后来的很多年,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仍然在雷钧的脑中挥之不去,他在懊恼,也在感叹,如果这一次他们循规蹈矩,也许应浩甚至自己的人生将是另一番景象。
两伙人扭打在一起,确切地说,是一群人追殴三个彪悍的中年男人。走在前面的应浩刚转过一个煤堆,便被一个浑身鲜血的中年人撞了个满怀。没等他反应过来,七八个尾随的大汉呼啸而至。打头的已经杀红了眼,手里举着一把砍刀,一路挥得是密不透风。眼见两个当兵的横亘在身前,二话不说,当头就是一刀。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5-05 09:35:32
这一刀是奔着被撞得晕头转向的中年人来的。应浩反应神速,一把推开中年人。那一尺多长的砍刀几乎顺着应浩的指尖落下,把在一旁的雷钧吓出了一身冷汗。
“住手!”雷钧厉声喊道。
“少他妈管闲事!”那人怔了一下,状极不屑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大兵,对身边的同伙说道:“愣着干什么?快点追!”
一群人压根没把两个当兵的放在眼里,呼啸着又向三个慌不择路的中年人追去。
“怎么办?报警吧?”雷钧显然是慌了手脚,焦急地问应浩。
“报什么警?我看你的脑子进水了!等着警察来收尸是吧?穿着这身军装咱就是警察!”已经追出几步的应浩,回过头来叫道。
等到两人追上去的时候,三个中年人已经有两个被打翻在地。雷钧还想出言劝告,应浩早就腾空飞起一脚,踹向了一个手持钢管的小个子。
几乎一瞬间,七个大汉全部转头围了上来。刚刚差点剁掉应浩一只手的那个家伙,显然领头的,气焰嚣张地咆哮道:“他妈找死!兄弟们给我打!”
雷钧此时已气血上涌,一边拉开架式,一边吼道:“不怕死的就来!”
那领头的,二话没说,右手横刀冲着雷钧就扫了过来。
雷钧从 武,身手矫健,纵身向后跃去,堪堪躲过了这一击。立地未稳,左侧一根钢管便劈头袭来。好一个雷钧,抬起左臂便挡,同时左脚一个侧踹,那人被生生踹出了两米开外,丢掉手上的钢管双手捂脸,躺在地上。雷钧左臂被击,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另一边,四个人将应浩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和领头的一样,手持一把精光锃亮的马刀。任凭应浩如何腾挪闪避、沉着应对,后背还是被划了一刀。好在他机敏过人,侦察连的老兵,空手夺白刃的绝活没少练。加上这群人外厉内荏,仗着人多气盛,没几个正经的练过。所以,才几个来回,应浩便瞅准时机,闪过身子,一把搂住一个家伙的脖子,夺了他手上的钢管。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5-05 09:37:57
有了武器在手,如虎添翼。这小子痛下狠手,照准持刀的那人脑袋就是一棒。这个可怜的家伙,当场就白眼上翻,瘫倒在地。还有一个,被应浩直接扫中了小腿的迎面骨,抱着腿一头扎在媒堆里,一边嚎叫一边翻滚。那骨头没有粉碎,估计也断成两截了。另外两个见势不妙,撒腿便跑。
雷钧那边异常残烈,帽子已经被打飞,头上绽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额头淌下,几乎糊住了双眼。其实论身手,雷钧当在应浩之上,但实战经验明显逊色很多,下手不敢太重,又被两个身手最好的家伙缠着,状极狼狈。
应浩收拾了四个人,很快冲了过来。领头的刚一分神,应浩的钢管就落在了他的后背上。这家伙踉踉跄跄,冲出十多步,终于不支,一头栽倒在地,手上那沾着血的刀也咣啷一下,掉在地上。最后一个家伙,见到当兵的如此凶悍,惊恐地看着应浩,往后退了数步,转身就跑。
应浩已经杀红了眼,跨过几步,冲到仆倒在地,正试图往起爬的那个领头的身边,照准他的脑袋又是一脚。
那三个被追杀的中年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赶快去报警,我在这里守着。”雷钧左手捂着头,对应浩说道。
“不行!你得跟我一起走,咱们先回部队。那几个家伙转回来怎么办?”应浩脱下外套,准备撕了衬衣来给雷钧包扎。
雷钧急了,顺手捡起一根钢管说道:“快点去,我在这守着现场。咱们要跑了,这事就说不清了!”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5-05 09:49:49
身上血迹斑斑的应浩,一路狂奔着冲回了部队。团部大院门口的两个哨兵,一个跟在他身后追赶,另一个拔通了保卫股的电话。
张义正盘坐在地上跟三个老兵打牌,扯起喉咙大声斥责对家不会出牌。应浩破门而入,张义吓得一激灵,扔下牌从地上弹起,胡乱地抓掉脸上贴着的纸条叫道:“出什么事了?”
应浩抓住张义的胳膊就往外拉:“我们和一帮人打起来了,副指导员受了伤,还在现场!”
“集合连队所有干部和正副班长!”张义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对闻讯而来的小文书说道。两个人冲到门外,迎头碰上了保卫股长和两个干事。
应浩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保卫股长一挥手对张义说道:“不要带那么多人,又不是平乱!我去开车,顺便报警。你们在门口等我!”
一辆破北京吉普警车几乎和应浩搬来的“救兵”同时赶到了现场。除了几滩洒在煤地上依稀可见的血迹和刚刚厮打过的痕迹外,雷钧和几个受伤的悍徒都已不知所踪。
“副指!”应浩大脑一片空白,疯了似的大声呼喊。张义和团保卫股的两个干事紧跟在应浩的身后冲向了煤堆。
顺着脚印追了几百米的应浩,终于看见五十米开外的一个浅水沟里,雷钧坚难地从地上拱起,甩了甩脑袋,使劲地正向他们挥手。众人跑到跟前,雷钧又一头栽在地上,翻过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人呢?”应浩睁着血红的双眼问道。
“不要追了,早跑了!”雷钧盯着应浩,手指正北方,苦笑着摇摇头,晕了过去。
吉普车拉响了警笛,留下了一个在现场拍照取证的警察,摇摇晃晃地向悍徒逃跑的方向绝尘而去。
另一辆车里,随行的卫生员紧张地给晕睡过去的雷钧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头上的那道伤疤,身上未见其他伤口。良久,雷钧躺在张义的怀里,轻舒一口气悠悠醒来,轻声说道:“我身上的零部件一样没少吧?”
坐在一旁眼泪汪汪的应浩破涕为笑:“你一个侦察连的副指导员,哪有那么容易被老百姓收拾了?”
“还他妈耍嘴皮子!”黑着脸的张义,一扫脸上的阴霾,瞪着应浩骂道。
雷钧突然显得很紧张:“赶紧通知团里,刚那一批人是本地少数民族的。后来他们又来了五六个人,幸好没再对我动手。而且,咱们好像好心办了坏事,那三个被追打的家伙本身就是恶霸,已经招惹他们好久了。”
张义心里“咯噔”了一下,面色凝重地说道:“先别管这么多,到底什么情况公安局会查清楚的。你给我好好地到医院去检查下,然后老老实实养伤!”
雷钧一骨碌爬了起来:“养什么伤?要不是我缠着他们追那么远,脑袋被他们打了一棒子,啥事都没有。”
应浩心有余悸:“那几个人穷凶极恶,根本不把当兵的放在眼里。要不是良心发现,真不敢想像……”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5-05 15:00:14
谁都没想到,奋不顾身救人的雷钧和应浩,非但没有因此立功,还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公安局在当天傍晚就抓住了参与这起暴力事件的所有人,包括那三个被追砍,正躲在一个私人诊所里疗伤的中年人。公安局连夜突审,很快就查清了这三个人的背景。
公开资料显示,这三人赫然是南方沿海某省通缉数年的在逃犯。一年前他们流窜到这里,白天挖煤,晚上盗窃。而且这三人气焰嚣张、好勇斗狠,竟然在数百个矿工中收取保护费。因为害怕报复,矿工们只好忍气吞声,厂方也一直没有察觉。直到几个月前,一个被欺负的外地矿工,联合了十多个老乡和他们干了一仗,事情才败露。厂方在扣发了半个月的工资后,将三个人开除。
没想到这三人怀恨在心,多次到矿口寻衅滋事,并且将矿主打伤。公安局伏击了几次都没抓到人,厂方只好自己成立了 “护矿队”。那八个追砍他们的大汉,就是老板花重金请来的保安。这也是他们在愤怒过后,没有对落单的雷钧下毒手的原因。
如果雷钧和应浩不把几个人打成重伤的话,这件事情也就不会闹这么大。当矿主得知那三个人是逃犯,而当兵的又是先动手的时候,更变得理直气壮。说自己人是正当防卫,甚至还说兵匪一家,非要当兵的为几个重伤的员工负责。最棘手的是,那些保安全是当地的少数民族人,虽然上班穿着汉族的衣服,但他们有配刀的习俗。这件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很难界定责任。
结果可想而知,事情先是惊动了地区政府,然后,几十个家属直接闹到了师部,群情激愤,说什么话的都有。为顾全大局,避免引起军民矛盾甚至民族矛盾,师长和政委不得不亲自出面,把一群人引到了师部,作出种种表态。
团政委带着师政治部主任来找雷钧和应浩的时候,雷钧头上的伤口还缠着绷带。两个政工首长亲自来做工作,就是怕这两个小子想不开,他们代表着师团两级党委,必须把利害关系说清楚。还有一层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理由,那就是军区已经得知了这件事,雷副司令员担心口无遮挡的雷钧又会讲出什么混帐话来,特意嘱咐师党委要亲自下去处理。
雷啸天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混帐的不是雷钧,而是更年轻气盛的应浩。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5-05 19:21:51
感谢明月的持续关注,后面会有父子俩会面对面,但还是走柔情线。
楼主:骑着毛驴的军长  时间:2010-05-05 19:24:16
雷钧虽然心里郁闷,但他出生与成长环境都与应浩有着天壤之别,有些东西,他并不在乎。
而应浩就不同了,他更看重的是荣誉。这次不仅受了鸟气,而且已经被师团两级党委提上议事日程的转干机会,在政治部主任的嘴里,已经变得遥遥无期了。
“你们都是老党员了,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能理解,不能理解也要理解!这就是军人,挂得了勋章,也要受得起委屈!”政治部主任最后看着情绪低沉的应浩说道。
年过半旬的主任深知两个兵受了委屈,但他只能将这些深埋在心里,这种情况下,他什么都不能承诺。生性秉直的应浩,很难读懂他的话。他执拗的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这是他打拼了五六年才等来的机会,并且已经伸手可及。
当兵的也是人,人在这个时候,是很难保持冷静的。
两个首长刚走出中队会议室,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应浩,突然一脚将会议室的椅子踢得飞了起来,“轰”一声,重重地砸在门上。
半个小时后,二团团长余玉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拍案而起,指着张义和郑少波吼道:“反了都!停职反省一个月,想不通,就让他滚蛋!”

应浩被停了代理排长的职务,班长的位置被胡大牛取而代之。郑少波宣布决定的第二个星期,在训练场上与连长张义顶牛的应浩,直接进了禁闭室。
为了关应浩,郑少波和张义差点翻脸,最后郑少波不得不在连队其他几个支部成员的拥护下,以支部书记的名义,对“护犊子”的张义提出了严厉批评。这是两个侦察连主官搭档以来,第一次为了工作针锋相对、火花四溅。
卷入这场连队史无前例的纷争的,还有已被宣布正式担任副指导员的雷钧。他坚决站在了连长张义的这边。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导致应浩失态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自己在那场暴力冲突中,没有扮演好一个军官应该起的作用,自己的不够冷静,或者说是临场失控,才几乎断送了应浩的前途。

大家都在看

猜你喜欢

热门帖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