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大赛]城市的诱饵(悲惨命运与城市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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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9-07-29 20:23:00 更新时间:2020-11-10 13:57:00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29 18:23:20
谢谢周默快乐和木头女子!

有你们的支持,我的动力-干劲会大大的。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29 23:40:33
作者:人生四十才开始 回复日期:2009-07-29 21:17:26
人生四十来
来支持讲道理凶
最新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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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四十,好久不见,到哪里发财啦?
谢谢支持新帖!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29 23:42:30
作者:菡萏初成 回复日期:2009-07-29 21:33:18
好文字看起来就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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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菡萏初成新朋友!
希望提出宝贵意见!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29 23:43:50
作者:井龙爷 回复日期:2009-07-29 22:10:40
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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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网名很有意思,人家龙井,你井龙,还是爷。哈哈
谢谢支持!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29 23:46:41
作者:gdbasd 回复日期:2009-07-29 22:28:52
老乡,太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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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是的,这是一个悲情的故事。
而且,后面更有大悲情。
悲到深处才能触动社会改良的神经。
但这或许只是作者的美好愿望。
不过,为了这愿望,努力着。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29 23:50:30
15 木兰与罗敏儿

张梅带给大家悲戚的心情在几天后就过去了。
罗敏儿和小姐们的生活照样周而复始地进行。

每天从村子里进出,木兰就能看见泥巴村牌坊两边的对联:“泥造金山红林醉年年乐业,巴舞欢歌海水啸代代安居”。一瞥见这文绉绉的对联,木兰就忍不住要念一念,如同早年文化大革命,规定看到红色标语都要充满感情地朗读似的。

木兰虽然初中没有毕业就辍学,但她从小喜欢看连环画,读故事书,对文字有那么点天生的敏感。来到泥巴村后,城中村的露天舞厅她从来没有光顾过,但对于露天舞厅旁边的夜市书摊,却像猪八戒对于高老庄,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一有空闲就跑去翻书。没有钱买,她端着书站着看,像一个守电线杆的,整晚整晚地雷打不动。晚上打工的人都没有事,很多人也像她那样。老板呢?为了增添人气,对于他们这样白看的,只要不弄坏、弄赃,随他们看多久。木兰特感激那个摆夜市书摊的小老板,每当一站到那里,就要以感激的目光看老板两眼,就像读小学时,特感激班主任老师对她的照顾一样。每当夜幕降临,吃罢晚饭,料理了家务,她就跑书摊夜市,连罗敏儿一旦找不到她,都知道了她会在这里。日常天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她居然把辍学前从同学那里借来看过但没有看完的好几部小说都看完了,其中有琼瑶的《窗外》,有沈从文的《边城》,还有外国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当然,木兰读得最多的是那些《故事会》、《知音》、《佛山文艺》、《嘉应文学》之类的杂志。

木兰经常路过夜市书摊,此时又一次经过这里。
她今天跟罗敏儿在胡小妹家吃晚饭。罗敏儿跟胡小妹有说不完的话,吃完饭后,木兰就先步回了。

这许多年来,木兰就像是罗敏儿的马仔,总是不离左右。这也难怪,木兰跟罗敏儿,绝不是妈咪对“小姐”的控制那般简单,她们之间是有一种感情维系的。

木兰刚到泥巴村的时候,是帮助罗敏儿做饭和打扫房间的,每个月三百元钱,包吃包住,吃饭总共不过五六个人,木兰的工作颇为轻松。

帮罗敏儿干家务活,是木兰到深圳后的第二个工作。第一个工作是在泥巴村的一家小餐馆里洗碗。在餐馆洗碗的时候,因为木兰不小心摔坏了碗碟,老板欺负她把她从头骂到脚,那天恰好罗敏儿去小店子里吃饭,听到老板骂,心里过意不去,帮了木兰的腔。这罗敏儿一帮腔,老板就激她:“有本事你把她带走,给她工钱!”罗敏儿是急脾气,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她真的就拉着木兰到了自己的家。其实,罗敏儿那家也是租的,是城中村的一个三房二厅的房子,不过,厅里有沙发,有电视机,有冰箱,倒是有点过日子的味道。

木兰刚搬到罗敏儿家里那阵,连一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那个时候是夏天,木兰穿着一件不透汗的花布衬衣,刚发育的胸脯连乳罩都未佩戴,外面看去还清楚地映衬出那像荸荠一样的小花苞。罗敏儿把自己以前在宾馆上班时穿过的内衣、裙子丢给她救济,虽然大了点,但穿上后,情形就大不一样了,很有点让人瞧得上眼的女孩子的味道了。

一年后,木兰慢慢长得水灵了,秀气了,虽然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虽然个子不很高,但身材苗条;两年后,好看的衣服穿上身,像参加“快乐大本营”似的,标致得不得了。到罗敏儿按摩房来的男人都要多看她几眼。

至于木兰是怎么下水入道的,这还有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

有一天,罗敏儿带着儿子去世界之窗玩去了,经常来按摩房的港仔看见木兰仍然像以前多次看见的那样,在客厅的沙发上乖乖的地看电视,便套近乎说:“靓女,你真好看!干嘛老坐着?”说着,一屁股坐在木兰旁边,呼着热气:“太乖了!邀你去红番区看电影,美国大片,如何?”

港仔是她们的常客,差不多每个姐妹都睡过,木兰对他很熟,没有防备之心。木兰从小就喜欢看电影,正在犹豫着,港仔又说给她五百港币,木兰想弟弟高三了,迎接高考要这个费那个费,父亲在家里整天为钱发愁,而自己每个月省吃俭用顶多也只能寄二百六十块。有一个月她破例寄了二百八,而那是她从一个月没有买牙膏、香皂和卫生巾中省来的。那一个月后,她实在觉得不能再这样今天这个姐妹那里借一点卫生巾明天那个姐妹那里偷一点牙膏地过日子,而后一直给家里寄二百六十块。港仔平时很讨姐妹们喜欢,每次来都有零食给大家,也总不少木兰的一份。因此,没怎么犹豫,木兰就跟着港仔去了。

看完电影,木兰陪港仔在莲花山公园坐了一会,港仔临时走开买给她一瓶王老吉饮料,就这饮料,她喝下去后,昏昏沉沉的,之后就不省人事了。等她醒来时却是第二天,而且,自己已赤身裸体睡在宾馆的床上,旁边有色眯眯的港仔看着她。

木兰那时哭了。港仔给她五百元,她不予理会。木兰当时脑子里满是恨,恨死了港仔,也恨自己。好在木兰聪明,用身子堵着房间的门,一边哭泣一边给她的老板娘打电话。

不一会儿,敏儿姐赶到了,怒不可遏揪着港仔的衣胸,重重给了两耳光,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往派出所跑。港仔畏怯罗敏儿,跪地求饶,提出私了。罗敏儿想了想,停下问港仔给多少,港仔说三千。罗敏儿揪着港仔又往前拉。港仔颤抖着身子说:“五千。五千很多了,睡个处女也就三千。”罗敏儿停下了,给港仔当胸又是一拳。

别以为罗敏儿的拳是大多数女人那种鸡屎拳头,她可是身体结实得不行的,在老家的时候还当过体育老师的。一拳落在港仔身上,港仔趔趄了几下呢。收起拳,罗敏儿把捏紧的手像伞一样张开,朝港仔伸过去,伸过去的时候,嘴里还愤愤地说:“他妈的!你还觉得多了?你睡一个三千的,那是人家同意的。木兰是我妹妹,像一朵花,被你弄坏了,你还他妈的讲斤两!快拿来,慢了就去公安局,判你个五年七年让你好受!”

香港人在大陆都有点称王称霸,而此时的港仔是遇上孙二娘了,乖乖地把钱包、身份证押在罗敏儿这,拿着银行卡去外取钱。等港仔取钱回来,罗敏儿又看着他把崭新的港币一张一张地数,数完了五千,罗敏儿一把夺过,看也不看,往木兰的长裤口袋里塞,然后,拉着木兰出宾馆的门,嘴巴里不停地安慰着木兰:“算了,算了,便宜他算了!男人嘛,都是这样,整天惦记的就是破处。哎!女人呢,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迟早也是要跟男人睡觉的。”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29 23:54:52
16 少儿偷腥

木兰经过夜市书摊的时候,尽管夜晚还没有完全来临,但街灯已经亮起来了,而那个摆摊的却还没有如期来“上班”,使她有一丝惋惜。但她忽然又有另一种思绪袭上心头。她想,没有来也好,自己“下水”,怎么还好意思在这个地方“蹲点”呢?书是教化人的,自己没有被教化,反而堕落了。

她在看一眼那个地方的时候,脸竟莫名地红了起来。她快步地移动着脚步,似乎这样能减少一些羞耻。

她于是哪里也没有去,哪里也没逛,心情郁郁地直接回到租住的楼房。

可打开房门,却经历了一件让她更加脸红的事情。

进到房间,房内寂静无声,沙发空空的,苹果和胖胖没有像以前那样在沙发上趴脚趴胯、大煞风景地看电视。电视机没有亮白,静静地躺在那里。

木兰正准备张口喊苹果和胖胖,但立即想,两个人是不是像以前她看到的那样,躲在按摩室内互相之间比谁的小短裤更性感,更有诱惑力呢?

她蹑手蹑脚走进内间按摩室门口。尽管她一向安静,但有时候也像猫咪反归自然一样生了几分调皮。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似乎听到胖胖在说话:“好玩吗?”是胖胖压着喉咙的嗤嗤浪笑声。

木兰似乎还听到了男人粗粗的喘气声。
木兰哼了一声,知趣地想返身逃离。可是,她觉得声音很熟悉:“胖胖,进去了没?我怎么觉得好深。”声音还很稚嫩。

胖胖小声说:“小帅哥,进去了,早就进去了。是你的太小。”
木兰听出来了,顿时大惊——这是罗明明在说话啊!她真不敢相信,也不敢想象,胖胖竟然引诱明明了!

罗明明还只有十四岁!敏儿姐曾经多次担心过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她要不要告诉敏儿姐呢?

木兰在外面踱着步:敏儿姐马上就回来了,要是她知道了,可不得了啊——罗明明会不得了,胖胖也会不得了。

最不得了的是罗明明。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学生。虽然胖胖也不过十八岁,但是,跟罗明明比,她又算什么?罗明明什么也不懂,可她胖胖是久经风尘的。这有了第一次,对成长中的罗明明来说,就会接二连三的第二次、第三次,而要是那样的话,他还怎么读书?敏儿姐是要培养他读大学,做一个被社会尊重的人的啊。

木兰叹气,很慌张。她没有好办法,只能砸门把他们赶下床了。

但木兰还是像她平时的斯文,脚轻轻一踢。里面没有反应,她喊起来,再第二脚时重了很多,可是,房内依然没有反应。她于是用钥匙去开,却被反锁了。她这才骂道:“胖胖,你还是人不?明明还是细伢子------”

木兰骂的时候,里面才有慌乱的响声传出。只听胖胖说:“小帅哥,快点下来,木兰回来了。”

罗明明说:“木兰?又不是我妈,你怕个鸟啊!”在里间一面用力地顶着胖胖的身子,一面还回过头朝外撇嘴:“木兰,你喊个屁,我还没有完哪!”

木兰怒不可遏,也哭笑不得,对明明吼道:“明明,你要把你妈气死的。你妈马上就回来啦!”确实,罗敏儿跟胡小妹说话,不会拖到很晚,因为晚上她还要接待那些前来消费的男人们。

里面胖胖大概爬起来了,着急起来:“木兰,老板娘真的回来啦?”

木兰是老实人,很难诅咒人,但她此时却骂道:“两个狗东西,不想被老板娘骂就快点开门。”

里面的罗明明不高兴了,骂骂咧咧起来:“狗日的!尽坏我的事!”他下床了,传来穿拖鞋的声音。

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胖胖什么也没有穿,两个奶子荡荡悠悠,背过身穿衣服时,两瓣肥臀摇摇晃晃。

而罗明明也仅穿了条短裤,拿着衣服,趁木兰没注意,从门内溜了出来。却回过头,扬着手里还不成熟的小拳头,威胁道:“不许跟我妈讲!”

木兰不示弱,唬道:“那不一定。”
罗明明于是回转身,一小拳打在木兰的屁股上:“我看你讲!”

木兰怒道:“你这个小流氓!将来不得了!”
罗明明死猪不怕开水烫,大声回应道:“我就小流氓!”

正说着,罗敏儿提着菜进门了。胖胖赶紧把内屋门锁上。罗明明也赶紧躲进洗手间。

罗敏儿似乎在外面听到了她们的声音,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木兰掩盖道:“三个玩游戏呢。”她觉得这事还是不告诉的好,于是撒了谎。

罗明明本来紧张,把门打开一条缝,脑袋偷偷地朝外窥视。但此时感觉轻松了,便朝木兰友善地笑起来,然后放心关上门,把水笼头放着哗哗地响,并快活地唱起了歌: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那一夜,你满脸泪水,
那一夜,你为我喝醉,
那一夜,我与你分手,
------

罗敏儿今天心情好,听到儿子唱歌,咯咯地笑了,但又无奈地摇着头对木兰说:“现在学校的细伢子,哪个流行唱哪个,没有救啊!”

木兰心说是没有救,简直太没有救了,但没有回答。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00:10:17
嘿嘿,这个图如何,
顶我的朋友,就要这样拼命的顶啊!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11:17:22
自己看看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15:08:45
谢谢 斑竹推荐给红脸!

我要加紧更新啊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15:11:05


作者:花_不_是_花 回复日期:2009-07-30 11:27:11
支持你!


作者:金笑笑123 回复日期:2009-07-30 12:56:54
道理的作品有悲悯的人文关怀
所以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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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花不是花
还有金笑笑!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15:17:43
17 胡小妹与黄琪

胡小妹的相貌够不上漂亮,一个三十到了底的女人,论说,不漂亮可以风骚一点,再说,当人二奶,本来就应该风骚,可这一切,胡小妹都没有,都够不上。但用地下女人们的话说,胡小妹是运气好,碰上一个对她不离不弃的港佬,每周过口岸到大陆,每次对胡小妹都有新鲜感,也总有从香港带来的小礼物相送,总是“阿妹阿妹”地叫得清甜,让胡小妹几乎淡忘了以前所有的挫折和不幸,眼前充斥着雾气腾腾的幸福感。

港佬六十挂零,但并不见老。胡小妹很满意他,从不借港佬不在内地之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背着去养小白脸。她多次跟人说:这一辈子当二奶就当到死,再也不重新去恋爱,重新去结婚。如果说,罗敏儿一心想找个年纪相差不大、能够每天一起过日子的人结婚是高要求的话,胡小妹这样则是低要求了。也许,这就是胡小妹的优点所在。这个世界,有要求、高要求,甚至贪婪的人太多,而像胡小妹这样与世无争的却又太少。

有人说,当二奶是可耻的,以自己的青春与原配争当地位,扮演着极不光彩的角色,这话不假,但是,也不见得所有的二奶都会和原配争,就像花一样,大多数春天开,和春天争着美景,争着宠爱,但也有很多的花开在炎热、荒凉、冰冷的季节里,比如菊花,比如水仙,还比如荷花。最让人钦佩的是荷花了,人家要不春天,要不秋季,而她却赶太阳最毒的时候,立在池塘里,挣开那像绿被一样的枝叶,把头像长颈鹿一样伸得老高、老长,不但跳出水面,似乎还想跳出池塘似的,昂着头,硬是把自己开得鲜艳,让太阳折服。
胡小妹与港佬之间,正是这样一种情况:香港的原配默许,大陆的二奶不得寸进尺。准确地说,胡小妹就是那不和春天争艳的花,虽然开得不艳,但开得独立、淡然。

胡小妹住椰子花园。其两室一厅的房子是港佬出的租金,房间的家具和电器设备,也都是港佬花钱买的。除了这些,港佬每月给胡小妹五千元。胡小妹用这年薪六万,可以一分不少的积存下来防老。
如此,胡小妹过着让众姐妹羡慕的生活。

这是一个周日的傍晚,胡小妹送走港佬,准备晚上赴约去打麻将,突然手机响了,嘭嘭嘭的鼓乐铃声,在提醒着她有人找。

胡小妹除了牌桌上的麻友,很少有人找,有时一天都没有一个。那么,这会儿是谁呢?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手机是外甥女拨来的。外甥女的语气远没有以前那样生硬,似乎还能听到一种甜蜜。这使胡小妹非常高兴。

胡小妹江西的老家只有一个姐姐,而这外甥女就是自己姐姐的女儿。这个姐姐的女儿两年前大学毕业就到了深圳,据说在一家大公司做“客服”。

外甥嫌姨妈做二奶不光彩,两年里从没有到椰子花园来看过她。胡小妹知道,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尤其是在深圳。尽管她曾好几次约外甥女来,但外甥女都是以工作忙而推脱;胡小妹多次打电话说要到她公司去看看,还买好了女孩子喜欢吃的一大堆零食,准备前往,可始终,外甥女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她。

起初,胡小妹挺伤心,觉得自己做人太失败,没两个朋友不说,连外甥女都不理她。要是她一直朝着这个思路去想的话,足可以让她跳海,但好在她不是偏执的人,很会用理由来安慰自己。她那时想,不来就不来,就当我没有外甥女,我现在有人陪着打麻将,有港佬每月给我钱花,有罗敏儿她们,也不是很失败啊,想想城市街道的地下通道里,那些乞丐,又哪来一日三餐饱,更别提什么亲戚间的互相往来了。就这样,久而久之,她要不坐在罗敏儿的店子里帮忙,要不打牌;罗敏儿把店子盘出去了后,她就干脆每天牌桌上酣战,慢慢地,也就忘记了外甥女,忘记了在深圳的这个亲戚。

胡小妹是一个思想并不复杂的女人。此时外甥女突然给她打电话,亲热地叫她姨妈,她的心里就像喝了蜜一般的甜,并不想这是为什么。当外甥女约她见面时,当即就答应到中信城市广场去见面。

胡小妹与外甥女的上一次见面是她去读大学的时候,这一隔就是六年——六年啊!不久前姐姐的电话中,描述过外甥女的近况,据说,长漂亮了,追求的男生也不少。

胡小妹见到外甥女,发现果真如她妈妈所描述的,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让她倍感自豪。她于是走拢去,情不自禁地摸着了外甥女的如风发丝,眼睛放光、心情激动地说:“琪琪,琪琪!姨妈想你啊!”

外甥女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帅气十足的男友。外甥女介绍,男友是主持人,晚间在深圳各大娱乐场所跑场子。胡小妹以前去看过娱乐场所的晚会,知道这种主持人是调节气氛、制造高潮、插科打诨、什么过格的话都敢说、什么下流的动作都敢做的高手。也是,从外甥女介绍她认识了后,帅气的小伙子就用他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个不停,仿佛这个世界的主角就是他。

外甥女名叫黄琪,胡小妹从小就叫她琪琪。黄琪是在糖水中长大的八十后,有一种骄横,也有一种嗲柔,更有一种懒惰。她告诉姨妈,自己刚从大公司里辞职,以前住公司,现在辞职了没地方住了,租房子太贵,他们想积攒点钱明年在深圳供楼。因此------说着,瞟了一眼正笑吟吟拉她手的姨妈。

黄琪话还没有说完,胡小妹马上接口说:“琪琪,你还怕姨妈不答应让你住吗?以前,我多次邀你,你不来。现在不管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姨妈都欢迎,哪怕你今天晚上就搬。”停一下,像怕外甥女反悔似的,又说:“我看,你今天就搬!”

黄琪在姨妈脸上亲了一口,仿佛跟姨妈从来就是这样亲热,还娇气十足地说:“还是姨妈对我好!”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一笑自己的演技好,见到姨妈做到了自然地亲热,娴熟地拍马屁;二笑自己刚才的话,言下之意好像曾经有人对她不好。

好在胡小妹沉浸在和外甥女相认的兴奋中,根本不在意黄琪刚才说的话的可信度,或者,在她看来,即使话不真,虚假成分大,她也心甘情愿承受着这份假。毕竟,在人类的生生不息中,这种儿女对父母、学生对老师、徒弟对师傅、朋友对朋友的虚情假意,不是她黄琪的发明,也不是她胡小妹第一个开辟这样的喜好。

黄琪当天没有搬,约定了第二天上午。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15:24:20
18 黄琪的要求

第二天,黄琪像要和太阳争高低似的,一大早就打车,把行李从原先住的菜屋围小区搬到了椰子花园。

送黄琪来的有她男友。这黄琪的男友,好像很听黄琪的话,表现得很勤快,把东西搬上搬下还乐呵呵,而让黄琪两手空空、无所事事。

但再怎么表现,胡小妹从昨天初次接触起,就对外甥女的这个男友不怎么感冒,甚至还不怎么舒服。其一头长长的披发,一副油腔滑调的嘴脸,让她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安全,心里不踏实。但因刚刚和外甥女建立起联系,又不好说什么。

八十后的女孩,都是个性张扬的那种,想到就说,说到就做。到深圳上班两年没有跟姨妈见面的黄琪,或许心血来潮觉得不能失去亲姨妈,便没事似的,马上跟姨妈亲热起来,甚至连因尴尬所需要的慢慢转变的过程都免了。

此时,她俨然就是胡小妹的亲闺女,向姨妈提出了一个很雷人的要求。

黄琪说:一个人睡一个房间有点无聊,让姨妈帮她叫一个做“小姐”的和她一起住。

胡小妹挺吃惊,吃惊外甥女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这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大学毕业,地地道道的白领阶层,出入写字楼,上下电梯间,说话可以理直气壮,走路更是坦坦荡荡,可“小姐”呢?她们出入在低矮的城中村,起居在阴暗的农民房,除了姐妹间互相说话,谁还敢理直气壮?谁还能欢声笑语?她们白天不敢出门,害怕看见熟人,晚上不能游玩,担心丢失生意;她们就像蚊子,她们恍如苍蝇,她们只能在黑暗的夜晚嗡嗡地飞着,她们只能在飞着的时候瑟瑟地躲避着。这白领和“小姐”之间,是两条朝前伸的轨道,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她们可以在同一块蓝天下,奔着同一个方向,但是她们永远不会汇合,不能交叉。而现在琪琪居然说要和一个“小姐”同居一室,这让胡小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了好一会,胡小妹都想了十二个拒绝的理由,但到嘴边却说:“你不嫌弃做‘小姐’的吗?”

黄琪倒干脆,夺口而出:“姨!都什么年代了,我嫌弃他们干吗?何况,做‘小姐’的更懂得征服男人,我还能从她身上学点东西,好长久征服我那位帅哥呢!”

倒是直接,也干脆;当然,也另类。说完,还一脸天真地看着自己的姨妈,好像她本来就是这样很天真似的。

这可苦了胡小妹。

答应吧,连自己都想尽量避开那些“小姐”做一个干净的人;不答应吧,觉得外甥女说出的理由多少有些正确,自己刚才没拒绝,还主动问她怎么不嫌弃,那么就更不好拒绝。何况,她这两年来,刚刚得到外甥女的认可,自然处处要顺着外她;再说,外甥女的学识水平远在自己之上,一个本科生的语言和看法,无论如何是比她这个初中生有水平的。

那么,就顺其自然吧,即便到时港佬有意见,再做解释。现在,把外甥女揽在身边,让她团结在自己的周围才是正道。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15:29:19
19 美枝有气质

胡小妹去跟罗敏儿商量,她原本准备叫苹果和黄琪去做伴。在她看来,众人中,就算苹果文化最高,读了高中;当然,她也很想叫木兰,木兰人清纯,其样子和“小姐”最挂不上勾,但她知道,木兰虽然“下水”了,但还是担负着罗敏儿这个“大家庭”的做饭、清理家务的工作。如果自己要求了,别说木兰不答应,就是罗敏儿也未免同意。因此,她也就没开这个口。

可是,当她们确定了苹果,正准备去跟苹果说这个事时,木兰却在旁边插话说:“敏儿姐、胡姐,干嘛不叫美枝呢?美枝读过大学,是我们这里的高才生了!她和你外甥女应该是最有共同话题的了。”

木兰话刚出口,罗敏儿和胡小妹同时喊了起来:“你说什么?大学生?美枝是大学生?!”

木兰点头:“我无意中看到过美枝的学生证,是什么华南什么大学,不记得了。”木兰见两个还在怔怔地盯着她,倒不像怀疑美枝的假,而是怀疑自己编了假话似的,于是辩解道:“其实,美枝也有点像啊,她懂得很多东西,很有主见,不像苹果和胖胖傻乎乎。”

罗敏儿却被木兰弄笑了:“傻乎乎就不是大学生啦?那小辣椒精明得很,她是大学生了?再说,你木兰也不傻,很聪明,莫非你木兰也是大学生?”

胡小妹也跟着一阵笑。
笑毕,胡小妹对罗敏儿说:“你就莫钻牛角尖了。我看,木兰说得也有些道理。”

罗敏儿在胡小妹面前,向来比较武断,不但改变自己刚才的话的意思,还高屋建瓴起来:“什么也有些道理?是很有道理。你没发现,美枝跟大家有些不同吗?在这几个姐妹中,如果说木兰特别显得清纯的话,美枝就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与众不同的------”罗敏儿敲打着自己的头,一下子想不起那个词了。

木兰抢着说:“气质。”

“对,气质,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罗敏儿肯定,又忘不了顺便开木兰玩笑:“木兰有文化,不是大学生,也是大学生的料。”
木兰不理会罗敏儿跟她开玩笑,继续说美枝的事。她喜欢看一些闲书,和美枝走得近,经常独个溜到对面房间和美枝吱吱喳喳地聊天,是众姐妹中唯一可以交流看书心得的两个。因此,此时的木兰认为住到胡姐条件那么好的家里去,是一种享受,或者说是一种提升,便觉得作为朋友有这种成人之美的义务。

她又说:“胡姐,美枝其实跟我一样,很不想做这个事,但是没有办法。我还知道,她老家有一个五岁的女儿,我看过照片,好可爱的。”确实,所有姐妹中,美枝只允许木兰跟她睡过,而其他几个,美枝从不让她们动自己的东西,更不会要她们跟她睡了。

罗敏儿心说你木兰还蛮替美枝操心啊。接住木兰的话,对胡小妹说:“那就叫美枝吧。她的这个房间我租下来,让另外的小妹住。”

罗敏儿肯定木兰的话。她觉得:美枝既然和自己一样带着小孩,小孩又不在身边,这日子过得便是艰难,那么就多帮帮她吧!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21:30:51
作者:菡萏初成 回复日期:2009-07-30 16:16:24
祝贺朋友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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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菡萏!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21:31:50
作者:新独秀 回复日期:2009-07-30 19:16:37
看了第一节,不错!!!关注底层,笔调好。但楔子的格调有点。。。。。。当然,为了吸引人,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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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新独秀能理解就是理解万岁了!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21:34:16


作者:晨风吹过 回复日期:2009-07-30 21:16:16
不错,
来看看,
确实不错!
楼主勤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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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这厮是最好的哥们!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21:35:30
20 女人的睡姿

早晨,天打过一阵炸雷,雨就倾盆而下,雨水就像上帝的刷子,把深圳的天空和大地清洗了一次,把几天前还沉闷不已的城市和城市里的花草、楼宇,刷新得似从天池里出浴来的七仙女。

这样的天气,是睡觉的好时光。但对美枝和黄琪来说,就是没有这样清新和舒服的空气,她们也照样每天睡到中午。论说,美枝那样死睡,是因为职业的原故,黄琪就不是了。

其实,黄琪失业的原因,本就是因懒睡而上班经常迟到。现在好了,不用上班了,她也可以死睡了。

女人的死睡和慵懒是一种美,或者说是为美做着准备,因此才有了“睡美人”之说。女人的美是为男人准备的,慵懒的睡女人都深谙其道。纵观凡尘中的男人们,拼死拼活地奋斗,不就是为美创造着环境,让家中的女人能慵懒地睡觉、悠闲地聊天、娇嗔地耍着小脾气,也为自己的好色和爱美提供景致,储蓄灿烂,不至于想看的时候满目疮痍,想拥有的时候两手空空吗?

胡小妹虽然当的是人家的小老婆,但她那港佬,也是拼死拼活地为她着想的。要不,四年了,每个星期从香港过一次深圳,一年就要过将近五十次,不是有心和用心,不是害怕自己不至于满目疮痍、两手空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坚信和执着?

如此,胡小妹大多时候也是慵懒的。但今天,她却早早地起床了。

她以前经常熬夜打麻将,第二天总能睡到日上竿头。而今天,她早早地、兴奋地起来,仿佛一只吃饱了喝足了的小奶猪,正兴趣盎然地在栏圈里踱步。也许,是港佬要来度周末的缘故;也许,是昨晚做了一个好梦;也许,真的是吃饱了喝足了。其实,不但是港佬要来,不但是昨晚做了好梦,而且也确实晨起吃了面包喝了牛奶。不过,今天她还邀请了几个姐妹,准备玩玩麻将,唱唱歌,到酒店撮一顿。这,在以前,她从没有过,罗敏儿、美枝还笑过她的饭吃呢;现在外甥女跟自己团聚了,证明自己在深圳不是孤家寡人了,亲朋好友中也不是只有草鞋亲酒肉友了。因此,成为一只兴奋的小奶猪也是情理之中的了。

她理了理思绪,在镜子中朝自己笑了笑。她和罗敏儿比,风韵差了点,但比苹果、胖胖,除年龄大些外,韵致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在今天这个大家相聚的日子,她还有一层意思,即,现在这个港佬,就是她的老公,不管是正宗还是不正宗的,反正他对她好,他尊重她,他疼爱她,他愿意替她花钱,那么,都四年了,自己还没有正儿八经地把他介绍给大家,而这是不应该疏忽的啊,也是不可能免除的程序啊。人活在世上,图个什么呢?不就是被人认同、让人羡慕、获得尊重嘛!当然,自己这样找的老公,如果介绍给父母,如果向社会公开,那是要被人耻笑的,但自己现在是向圈内的姐妹介绍,是在有了四年的基础后郑重的介绍,那么,怎么不让人舒心和惬意呢?黄琪都要“小姐”做伴了,现在顺便把港佬介绍给她,让她有一个姨父,也是很好的呀!

在镜子里,她再次自信地朝自己挤了挤眼,还调皮地刮了刮鼻子上的一颗小黑痣。她发现,自己此时的脸色,不因九点前起床而疲惫,还泛着红润,有着活力呢。

她想看看琪琪和美枝起床没有,虽然她猜想,她们还在死睡,但她还是要看看。她轻轻地扭开房间的门锁,却发现两个人肆无忌惮地脱得精光。美枝穿着三角短裤,戴着胸罩,而黄琪却连胸罩都没有戴,这让胡小妹非常惊讶。

更让她惊讶的是,黄琪的胸不像是少女的胸,像是生儿育女过的,怎么看也不像是黄花闺女,虽然拿现在来说,并不意味着没有结过婚的就是黄花闺女,但是,起码也应该是没有生育过的女人的胸——骄傲的胸,挺挺的胸啊,可眼下,黄琪胸前那两砣,虽然不是下陷了,却是肿胀了,乳头也出奇的大,大得似两个柿子饼,而那柿子饼上似乎还有许多咬过的伤痕。这让胡小妹看着心痛,也蓦然明白并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外甥女并不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纯情少女了。

她再仔细看两人,更惊呆了,以至不能忍受了:外甥女胸前的一个“柿子”处,有一只手搭在上面,有两根手指摸到了柿子的花苞——美枝的手搭在上面,美枝的嘴角还有丝丝笑意,像在梦中享受着快感。

胡小妹突然恶心得要呕吐,她生气地把美枝的那只手从黄琪的身上移开,放下时还用力地掐了一下。可美枝仅哼了一声,翻身又睡了过去,那只手条件反射地又搭到了上面。

胡小妹气得“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21:36:56
21 保持清纯点

胡小妹关门的声音,没有吓醒两个睡死的小女子,却让外面正敲门的大女子——罗敏儿听到了。 罗敏儿在外面喊道:“老姐,热闹啊,门关得震山响。”

胡小妹打开门,发现罗敏儿后面除了木兰,其他女孩并没有来,于是问:“就你们两个,还有呢?”

罗敏儿说:“她们死活要睡觉。随她们啰。再说,你打牌,有四个就够啦。木兰是不打的,她跟我来做个伴。”

胡小妹说:“木兰,你真的还没有学会打牌,也没有学会抽烟吗?”

跟在罗敏儿后面的木兰,进门就对胡姐客厅里的各种摆设惊叹不已。胡姐问她时,没有在意,等胡小妹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回答道:“不想学。”

胡小妹像抓住了好的话题:“可你看,干这一行,哪个不抽烟,哪个不打牌?就是那些小资女人,也抽烟的。”

木兰从闲书里读过很多有用的东西,但她从来没有贩卖过,也很少主张自己的见解,但此时壮着胆子说:“别忘了,古时候的陈圆圆、李师师、柳如是,都是文文静静的。”木兰声音不大,她也不敢大声,但她知道,这句话抛出去,是有一些斤两的,是会惹来一片嘘声或者探讨的话题的。因此,说完后,她就移开脚步,借故去浏览房间里的明星画了,毕竟,她好不容易的一次自我主张,是感到难为情的。

果然,罗敏儿接着话说:“好样的,木兰有志气!我支持你!做了现时代的陈圆圆,我也跟着沾点光。”又说:“保持清纯点最好,抽烟、喝酒、打牌,不是好样。女人哪,不能一辈子做这个,碰到合适的男人把自己嫁了,就修成正果了。倘若把自己搞得乌烟瘴气、又吃又喝又抽的,是很少有男人看得上的。”

胡小妹说:“这倒是。”说着,从厨房里拿出了刚洗好的苹果,还有几串珍珠葡萄,放在茶几的果盘里,要罗敏儿和木兰吃。见罗敏儿和木兰没有动手,就蹲下身子,从果盘里选了一个大的苹果给木兰,又选了一个老的给罗敏儿,说:“木兰最小,吃最大的,敏儿老妹就吃这个最老的。”

罗敏儿接过苹果,说:“吃苹果吃最老的,不酸,可那些男人要女人却是选最嫩的。”说这话时,坏坏地瞟了一眼木兰。

胡小妹嘻嘻地笑,连连说:“是呀是呀”,还故意喊着木兰问:“木兰,你说是不是?”

木兰装着没听见,继续欣赏胡小妹家里墙上的明星画,一张一张看得仔细,像都是自己拍摄的,要研究哪里拍得最好哪里是一个败笔似的。

玩笑中,时间又过去了一会,罗敏儿想起房间里少了人,于是问:“美枝那条懒虫还在睡觉?”又想起胡小妹的外甥女,说:“还有你外甥女呢,也在睡觉?她在哪里上班?”

罗敏儿这一问,使胡小妹想起刚才的恶心事,便跟罗敏儿讲了。罗敏儿嘿嘿笑着,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流行。”说着,轻轻咬了一口苹果,感觉味道不错,便大咬,把苹果肉含在嘴里,起身来,朝里喊道:“打牌啰,起床啰,姐妹们!”

以往罗敏儿说话或喊话,尤其是喊话,声音很磁性,很有中年女人的性感,但今天因有物在嘴里,喊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似乎和古代老鸨喊“接客啰,起床啰!”差不多。


楼主:我很讲道理  时间:2009-07-30 21:38:59
22 美枝的规矩

美枝受邀去跟黄琪做伴,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胡小妹当然不知道,美枝的小九九里,有勾引魏中挺的想法。但虽然这样,美枝也念着胡小妹、罗敏儿对她不错,因此,心中的邪念还是有着颇多顾忌。

今天,她心思重重,因为她知道魏中挺要来了,也知道胡姐要请客。她心说这么多人,港佬来了后,自己下个什么套才能让港佬上钩呢?或者这次先观察,找出对方痒处、痛处再行事,反正港佬每个周末都来,意味着她每周都有一个机会。

美枝做“小姐”这一行,给自己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自己看不上的不去;少于三百元一次的不去;比自己小的小屁孩不去。这样的规矩虽然让她有时候长久地没有客人,而还必须每天给罗敏儿交伙食费,给房东交房费;但有时候又让她似坐上了直升飞机般地兴奋——她看上了的男人正好男人也看上了她,给她大把大把地买礼物,小费也是几百上千地甩,有时候还能陪着上海、北京、香港飞来飞去,潇洒得像逛自家花园。这样的时日虽然不多,但美枝一年总有个四五次,获得的收入也总能有个四五万。往往碰到这样的时日,姐妹们羡慕得要死,可她们仅仅羡慕一下而已,因为不管是小辣椒,还是苹果,都做不到美枝那样——有她的身子,没有她的本事——她们只能望洋兴叹。

与众不同的美枝常常自我膨胀地想:我就是世界上绝不相同的树叶!我就是我——别人无可替代!

然而,羡慕美枝本事的姐妹们,并不知道美枝的高学历,也不知道美枝的本事就是学识和对学识的灵活驾驭,是凭对文学、对历史、对经济的诸多了解,而建立起来的一种人际交往、慑人心魄的手段。她们只是想当然地认为美枝是个小巫婆,除了性外,还有蛊惑男人的本事。美枝呢?也不是那种毫无心计的花瓶,比如她有时城府深厚,可以对一桩事表面不闻不问,而行动却早超越她人。不过,她也不是那种谁都不理、高高在上的女子,她跟谁都能讲上几句,人缘也颇好,要不,她也不会长久地在罗敏儿这里搭餐,且把罗敏儿一直当自己的老板娘。

美枝认为,港佬虽然六十多岁了,但仍有魅力,她的魅力有很大一部分是这许多年能够对胡小妹不离不弃——这是多好的一个男人啊!重情重义,从一而终。

不过,他又知道,重情重义的男人是不轻易咬钓的,要俘获他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但话又说回来,这样的男人一旦咬钓,就会死心塌地,而不会轻易放弃。

美枝喜欢这样的男人,喜欢接受这样的挑战,她愿意去为魏中挺费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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