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因为女儿有点黯然神伤。
前晚她一个人睡，就给我打来电话聊天说话。后面我看时间不早让她睡觉，不给，不挂，宁可不说，就那么隔空连线。直到电话里没有动静，我才挂断。过后我也怅然入睡。
昨天她打来电话，支支吾吾，就是不说话，在我反复询问原因之后，才说嘴角有伤。我赶紧跟她连视频，估计是上火还是被烫伤，起了一个小泡还是秃噜掉一小块皮，关着灯也看不清楚。但我分明看见她的眼里含着泪水，只是没让它们落下。我懂女儿的意思，只是小伤小口，无关大碍，但也多想老爸陪在身边，嘘寒问暖。
我安慰她说，没事。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放学回家我们再视频。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缠着我，那我先睡了，不想说话。
这次挂断之后，不只怅然，还有不忍。
我知道自己是过于多愁善感。小孩当时那样，过后很快就没事。不过现在除了父母女儿，也没有什么其他能够影响我的心情了。
写下上面的文字，是因为今天再次看到那则旧闻。
南京一个12岁的小男生非要在凌晨一点去坟地看妈妈，民警找到问缘由，说原来是爸爸有了新的家庭，可能关注力就不在他那里了，在学校受了委屈也无处诉说，于是就想到了逝去的母亲。
民警一听都哽咽了，说改天叔叔陪你去。
都说世态炎凉，人情冷漠。那是成人社会，我为此而不耻。像前面那位父亲再婚跟再育不好评价，个人自由，但如果为此而忽略甚至放弃了原来小孩，我觉得，枉为人和父。
小孩子看着不谙世事（当然现在懂事越来越早），但正因为单纯，他们其实最懂感情的珍贵，也最需要情感的呵护。如果是丁克或是别人家的小孩没什么，自己的骨肉如果都不注重与之共情维系，以为只要给吃给喝给钱上学就够了，何必生下？
女儿也懂事了，时不时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前两天居然还说，如果你不离开的话，我都可能有弟弟妹妹了。
我据实说，老爸没女朋友，心思都在你这里呢。你什么时候给打电话发视频，我不都第一时间接听连上。要弟弟妹妹干嘛？老爸有你一个女儿就够了，所有的爱都给你。
我一直不自谦说，女儿是不幸的，但有我这样的爸爸也是幸运的。
爱之深，恨之切。正是她知道我不管怎么爱她，都无法取代陪伴的作用，就时常对我故作“嗔怒”。但我也不想跟她过多解释大人的事情，等她自己明白了，也就理解老爸了。
不推崇父爱非得如山似海，可以深沉厚重，但也可以直抒胸臆，不冲突。就像小说《人世间》，要不是发生重大变故，父亲跟子女之间可能永远不会推心置腹。但有的变故，却是我们难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