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手记》———80后狱警的诡秘经历(已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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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2-04-02 07:48:31 更新时间:2020-11-11 09:02:35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1 23:4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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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手记》图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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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画面感的文字,喜欢《狱警手记》。
——《铜雀台》导演 赵林山

鲁奇,跨越沉重的石墙,从心灵最深处,探析人性的奥秘。
——国家一级作家、央视《百家讲坛》主讲人 梅毅

层出不穷的诡异事件发生在监狱的大墙内外,鲁奇的《狱警手记》不但描画了一个离奇的悬疑世界,更勾勒出一类特殊人群的非凡生活。
——著名悬疑小说作家 鬼古女

不可触摸的禁地,难以解释的诡事。铁窗电网,依旧挡不住罪恶张扬。该敬畏的,是鬼神,还是内心柔软的部分?《狱警手记》提醒你,不要人在高墙外,心在囹圄中。
——《心理罪》作者 雷米

难得的四情之作,有情节、有情感、有情理、有情境。更为难得的是,这四情被作者用亲身的经验和睿智的文笔糅合打磨得无懈可击,只有用心才能体会是何等的润泽丰满
——《鲁班的诅咒》作者 圆太极

《狱警手记》有着它独到的魅力。为了写好这本书,鲁奇奉献出四年的青春年华,气魄非凡。这是一本用青春谱写出的悬疑小说。没有理由不读它。
——《尸语者》作者 秦明

鲁奇让恐怖不再晦暗压抑,他用作品传递正能量
——《南国都市报》

《狱警手记》:轻恐怖+冷幽默,悬疑小说不再“板着脸”
——《辽沈晚报》

《狱警手记》是作者在监狱“体验生活”4年的结晶,其过程简直就像一个励志故事。
——《重庆晨报》

《狱警手记》写的是普通人并不熟悉的狱警生活。
——《竞报》

分清了善恶,才能再次定向人生的坐标;坐标正确,人才会活得坦然和幸福。
——《生活报》

注:各位网友,长篇悬疑小说《狱警手记》在网络连载后,五易其稿,与网文相比,改动很大。版面字数33万字,网上内容仅为五分之一。衷心感谢各位网友对《狱警手记》的关心关注。

转发赠书等活动正在鲁奇新浪微博进行:@作家鲁奇http://weibo.com/luqigushi

2008年,我考上公务员,成为一名狱警,上班第一天,就到监区值班。

监狱坐落于荒郊野外,教导员带我从机关楼,走到监舍。

天冷得出奇,他慢吞吞地走在我的前面,灰蒙蒙的监狱围墙离我越来越近。

他低着头说,“你身体怎么样?”

“身体,没什么问题。”我一愣。

“以后,没事的时候,要注意锻炼身体,监区里关的都是传染病,肝炎,结核到处都是……” 他依然低着头。

我的心猛地缩了一下,怎么会有传染病人?

通过三道监门后,我进入监区,一栋栋满是铁窗的楼房像一个个睡着的人一样。

他走在前面,突然,他回过头,对我说:“后楼冰箱里有个死人,晚上,你带犯人去看一看。”

“啊?死人?”我说。

“不是你自己去,我还会派人和你一起去的。只是看一下,冰箱里的电源是否通电。”他说完继续往前走。

“嗯。”

到监区的时候,一队队的犯人从背后跑了上来,一窝峰地冲进了监舍。

值班民警把楼屋的监门锁上了。

教导员走了。

那个瘦瘦的值班民警立在监门口,背对着我说:“带手机了吗?”

我说:“带了。”

“给我吧。我给锁起来,万一让犯人偷去,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接过我的手机,就锁进了抽屉里。

我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冰箱里的犯人。

“什么时候去看那个冰箱?”我问他。

他微微一笑,“天黑以后,到时我叫你。”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00:09:00

晚上七点,看守队开始点号,犯人在监门内的走廓里蹲成两排。

瘦民警打开监门,我跟他走了进去。

开始点号,犯人们喊着:“一、二、三、四……九十九”

点号完毕,锁监门,之后,他开始写值班记录。

晚上,七点,天黑透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强力手电,然后对我说:“我们现在就去吧!”

“去哪儿?”

“看冰箱里那个人?”他穿上警取大衣,关上门,走了楼梯。

我跟了上去,“他怎么会在冰箱里?”

“他是跳楼自杀的!”他说。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下午,他撞开生产车间的护栏,跳楼摔死的。他精神有点不正常。” 他说着,向我诡异地笑了笑:“是不是害怕了?这里经常闹鬼!”

我不自然地摇了摇头。

我们两个人在寒风中,走了五分钟,终于到了那栋放冰箱的大楼。

大楼黑洞洞的,平时是犯人教室,晚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拿出钥匙,打了大门。

他打开灯,大楼的走廓里很干净,也很暖和,有股热气扑面而来。

冰箱就放在左手边的一个屋子里,准确的说应该是冰柜。

他把小屋子的灯也打开了,然后,他走上前,打开冰箱的盖子。

我站在他身后,我不敢看那个冰箱。

这时,他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猛地往前一拉,恶狠狠地说:“来了就检查一下嘛!”

我被他拉到了冰箱跟前,心突地跳到了嗓子眼。

冰箱里空空如也。

他坏笑了一下,“他不在这个冰柜里。”

我转身一看,屋子里竟然还一个冰柜,那个冰柜更大。

“他的脸摔得稀巴烂,你还是别看了。”说着,他又走向了那个冰柜。

屋子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

他打开冰柜的盖子,满脸肃穆,那个冰柜是通电的。

发出嗡嗡的声音。

他突然激动起来,双手胡乱的拍着冰柜,“谁把电源拔了?”

“怎么可能?指示灯是亮的!”我说。

“可是,冰柜怎么还会有水呢?”他把手伸了出来,我向后退了两步,他手里根本就不是水,而是血。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个冰柜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大着胆子,我说:“你手里是血!”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水啊!”他冷笑着,“不信,你来看啊!”

我有点害怕,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想离开,他却一把抓住了我。

“既然来了,既然当了警察,这个小事就怕成这个样子?胆小鬼”他厉声喝道。

“谁害怕了!我才不怕。”我站定了。

我走上前去,站到了那个冰柜前,低下头。

他撒谎了。

冰柜里根本就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两具……






“哦,明白。”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00:31:00

那两具尸体一老一少。年老的脸变形了,年轻的人上布满伤痕。

“两个都是跳楼死的?”我不解。

“年老的是跳舞死的,年轻的是打架死的,身上被刺了26刀,死得很惨。”他有点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

“没有,我只是紧张,有点不适应。”我说。

“在监狱上班,随时会有死人,你要敢地面对。”他说完盖上了冰柜,这时,他的对讲机响了。“小刘听到讲回话。”

原来,他姓刘。小刘回话:“收到,请讲。”

“监区里有个犯人心脏病突出,赶快回来。”

我和小刘小跑跑回监区,监区里犯人叫嚷着。

大队长开始喊话,让他们都回自己的寝室,犯人们乖乖地回去了。

一个30多岁的白脸犯人,抓着监门说,“他快不行了,快救救他。”

“稍等,我们没有钥匙,要等看守队的人来了才行。”小刘说。

这时,看守队的民警来了,打开监门,那个心脏病突发的犯人躺在床上,他没有胳膊,脸色惨白……

120很快就到了,那个没有胳膊的犯人被抬走了。

小刘要陪那个犯人去医院,值班室里只留了我一个人。

我站在锁上监门外,望向里面,满脸木然。

原来在走廓里的犯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寝室。

一个满脸大胡子,高个子,十分健壮的家伙走到了监门口,他狡猾的望着我,说:“新来的?”

我没有理他。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其实从楼上摔下去的家伙,是被人推下去的。”

“被谁?”我真不敢相信,这话是我说出去的。

“就是刚才抬出去的那个家伙!”他嘿嘿地笑一声。“不过,这件事,谁也不知道,我只告诉你了。如果你想今晚睡个安稳觉,就老老实实的。”

说完,他悠然自得的走开了。

我回到了值班室,锁好门,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喊声从梦中惊醒,监门被人哗拉拉的撞得响个停。我从床上起来,“干什么?马上就来。”

我打开门,一个满脸是血的青年男犯,大喊着“出事了!”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09:26:00

我正在惊愕的过程中,突然想到值班室有人喊我:“小王,你我纸吗?”

“啊?谁?”我的心突突地,小刘不是睡着了吗?

“我是小刘,我鼻子又流血了。给我拿点纸。”小刘说。

我回到值班室,发现小刘满脸是血,那样非常之狼狈。

“对不起啊!刚才在看冰柜的时候,可能是吓到你了。我手里的血是鼻血。”小刘看到我手里的手机,“不好意思,我出去的时候,有些急,所以就拿你的手机用用。”

“没关系。”我把纸递给他。

“那个犯人怎么样了?”

“在半路上就死了。现在存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小刘好像就在说一个小猫小狗一样。“干咱们这行真是晦气!”

“怎么了?”

“他是在我的怀里死的,当时他手里还抓着你的手机。”小刘终于把脸上的血擦干净了。

“啊?抓我的手机干什么?”

“他说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可是却怎么打都没打通。今天,你和我走一趟,我们去他家看看。”小刘说。“据说,他父亲早就死了,家里只剩下一个母亲和妹妹,住在偏远的农村。”

早晨吃完狱警小王给我们买回来的包子,之后,我和小刘到大队长那里报到,大队长交待了一些工作,我们就启程了。

当天下午就到了土阴县。

当时,傍晚时,我们到达黑雾村,那是北方一个非常贫困的村落,以种植业为主,路边堆满玉米杆和畜牧的粪便。

我们找到村委会,村里一个副主任带我们去心脏病突发的犯人家,那个犯人名叫马干,他妹妹叫马师。

“这两个名字取得有点雷人。一干,一湿,干的已经死了,不知湿得长得如何?”小刘小声对我说。

村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很淳朴,他边走边说:“马干真是不争气,自己杀了人,还连累家人。他杀人了村霸以后,就跑了,可是村霸家又去他家报复。两家闹得不可开交,不久后的一天夜里,马干的爸爸从地里回来,半路上被人用东捅死了,刺了26刀,真惨了。之后,他妹妹又疯了,也不应该说是全疯,只是精神不正常。”

26刀,怎么又是26刀,监狱里那个冰柜里的这伙,也是被刺了26刀。

我的心好象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一阵紧缩。说实话,真后悔当这个警察,更可怕的是,我发现我的手机没电了,一想到手机被马干抓过,我心里就觉得恶心。


村主任带我们走出了村子,越走路越偏,天黑了下来,通过手电,我发现,前面是一片坟地。

“主任,马干家住哪?”我问他。

“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他说。

“可是,前面是坟地啊!”小刘说。

突然,村主任站住了,他整个人直直地伸出手臂,指向那个坟地,“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他家住哪儿我能不知道吗?就在前面,不信,我们去看看。”

村主任好像很生气,他的声音很大,很刺耳。

前面是坟地,后面是荒野,中间是两个警察和一个倔强的男人。

事情有点棘手。

似乎小刘也没了主意,我向后退了一步,小刘抓住了我。

风呼呼地吹着,下雪了。

我转过身,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一丝光亮,一个黑影轻轻地向我们移动过来。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0:06:00

她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和小刘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说,“他们都说我疯了,他们都在撒谎。你说我像个疯子吗?”

她把脸凑近我。

我无助地摇了摇头。

这时,马干妈过来了,一把把马帅拉了回去,“不好意思啊,我这姑娘见到男人就这样。”

小刘木然地点了点头。

马师挣脱她妈,又把脸凑到我的面前,问:“你QQ多少?”

我说:“16914968。”

她拿出手机,使劲嗯了起来,然后,说:“等着,晚上我加你。”

小刘突然紧抓住我的胳膊,他小声说:“你看她手机。”

我这才仔细看那手机,我靠,木头的。

那是一部用木头刻成的手机,我对劳动人民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

马家房子很大,四间,很空旷,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是一人一间。

我睡在中间那间,我右手边是小刘,左手边是马干妈,马干妈左手边是马帅。
四个房间是通透的,只不过,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需要过一扇门。

我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我害怕,不为别的,因为我睡的这张床是马干爸睡过的,这是我脱了衣服要睡觉时,马干妈热情地通知我的。

我拿出手机,上QQ,小喇叭忽闪忽闪,有人加我。

我打开一看,对话框写着:“我是马师,加我。”

顿时,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拒绝了她。

又过了一会儿,她又来加我,对话框写着:“干嘛不理我,你也嫌弃我是个疯子?”

我再次拒绝了她。

接着,她又来加我,“你不加我,你别后悔!”

说实话,我这个人不是勇敢的人,所以,我加了她。

她的头像很美,是一枚红色的枫叶。

她说:“你多大?”

我说:“28。”

她说:“我漂亮吗?”

我说:“那还用说。”

她说:“那我去找你啊!”

我说:“别开玩笑了。”

这时,我左手边的门发现了吱吱的声音,穿着一身淡白色睡衣的马师蹑手蹑脚地进来了,她轻轻地关上了门,把食指放在嘴边,“小声音,别说话,一句也不要说。”

我使劲地点点头,这是艳遇,还是鬼遇,还是?

我发现,头上的汗已经流了下来。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0:25:00

她手里依然拿着木头手机.

她笑了笑:“真不知道你会来,真是个意外。”

“哦,你有事吗?”我问她。

“没事,就是太寂寞了,想找你聊聊。”她坐到了我的床上,依然用手嗯着手机。“我喜欢晚上上QQ,你也是吧。”

我点了点头。

她躺到了床上,就在我的左边,手里依然嗯着那个块木头。

我感觉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转过了头,轻轻地说:“喜欢我吗?”

我愣住,“这个?”

“你不要撒谎,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我闭上了眼睛。

“我不喜欢我,你盯着我看了那么久干什么?不要瞧不起疯子。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根本就不是疯子。我是在装疯。”马师声音轻轻的。

我吓得坐了起来。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马干根本就不是兄妹。”马帅说。

“那你们是?”

“其实,我们是夫妻。在监狱里,你对马干那么好,我想,我也该表示表示。”她说着开始脱衣服。

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这怎么可以?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0:49:00

一阵翻云覆雨后,她悄悄地走了,带着她的木头手机。

屋子里依然恢复了一片漆黑。

我打开手机,她还在网上。

她说:“感觉如何?”

“这样不太好。”

“没什么的,我和刘警官也这样。”她淡淡地说。

“啊?”我惊呆了。


“他每次来我都这样,我和妈妈这些年全靠他了,他经常寄钱给我们。”


“当我没听见。”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问题?”

“死人与活人之间有什么区别?”

“活人有欲望,是恐怖的,活人无时无刻不在准备害人和防备被别人害;而死人不同,死人是善良的,是安祥的,死人没有那么多的欲望。”

“你说错了,死人也是有欲望的,而且欲望更强烈;当一个人活着的时候,没有实现的欲望,死后就会加倍补偿过来。一如活人,过去没有得到的东西, 当这个人有权势的时候,他就会加倍追求过去没有得到的。”

“同意你的看法,你学哲学的?”

“呵呵,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和活人做爱好,还是与死人做爱好?”

“当然是活人。”

“未必吧!死人也不错,更美。你不是刚刚试过了吗?”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1:50:00

马师的头像突然灰了,紧接着连头像都不见了。


我翻遍整个QQ名单都没有找到她。


“快起床,我们要出发了!”我睁开眼睛,刘哥正使劲地推着我。


我依然躺在那张床上,难道是做梦吗?

我坐起来,床边竟然有一缕长发。我手机的QQ还开着,马师的头像依然还在,只不是灰的,聊天记录是清晰的,我看了一下,最后那段聊天记录在零辰二点。

我穿好衣服,马干妈满脸悲伤地坐在椅子上,马师换了一件白色的绒衣,头发扎成了马尾,红光满面。她看到我时,点了点头,脸上依稀有些泪痕,手里紧紧攥着那脏兮兮的木头手机。马干爸的遗像上依然挂着旧手机,怎么会给死人配手机呢?我感觉十分难受,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

小刘递给我一个馒头,还有一袋榨菜。“吃点吧,然后我们就上路!”

上路?晕。

那馒头白花花的,圆圆的,我吃了一口,没有什么味道,于是,我吃了一口榨菜,有点异味,好像过期了。

这时,我突然发现在房间的另一面,竟然多了一个桌子,桌子上是马干的遗像。遗像下放着一些贡品,其就是有馒头,和我嘴里吃的这个一模一样。

我“啊”地吐了出来,肚子里翻江倒海。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我的手机明明是没电的,后来,怎么又开机了呢?我再次拿出手机,发现,依然是开机的,有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师递给我一个碗,里面是白水。

我一口喝了下去,我蹲在地上,她轻轻地走过来,把身体靠在我的头上。

我的头挨着她的肚子,我的鼻子碰到了那个木头手机。

我一激凌,又站了起来。

于是,我们上路了。

村主任林风给我们找了一辆微型面包车,把我们送到了县城。

之后,我们四个人上了火车。我,小刘,马干妈,马师。

一般来说,犯人死亡后,犯家属都是倾巢出动,杀奔监狱,索要赔偿款。

可是,马家几乎没有什么亲戚,只有母女两人。我又想起昨晚马师说的那些话,她和马干是夫妻?还有,她跟小刘的事?这些都是真的吗?我又想起,刚刚进入马家时,马干妈对小刘的热情,不禁心生怀疑。

火车上,马干妈和马师坐在我对面,马师依然我勤奋地嗯着木头手机。

后来,马师出去了。我怕她走丢了,想跟出去。

马干妈说:“她不会丢的,她平时精神还可以。只是见到中意的男人时,就不一样了。”

“那会怎么不一样呢?”我问她。

“她有时会做出很极端的事情,这个也不好说。唉,都是马干惹的祸,如果当初马干不整死村霸,就不会有后来的报复,马干爸就不会死,马师更不会疯。”

“当时是怎么回事?”

马干妈不语。

“罪犯档案里写得很清楚,2007年,因为公路占地补偿的事。村霸忽悠马干爹签了协议,马干爹根本就不识字,除了写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认识。稀里糊涂地签了字,结果被人骗了,不是补偿协议,而是一个转让协议,是无偿的。结果,马干找那人理论,就杀人了。”小刘了若指掌。

马帅还没有回来。

这时,小刘说要上厕所,也出去了。

只剩下了我和马干妈,马干妈突然瞪大了眼睛,抓住了我的手,说:“昨晚,马师去找你了吧?”

“啊?”我惊呆了。

“这件事很重要,如实告诉我。”

“是的。她找过我。”

“她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

瞬间,马干妈又恢复了悲伤的表情。

突然,她又对我说:“晚上,有的时候,她半夜会站在我的床上,玩着她的木头手机。”

“哦?”

“最恐怖的一次是, 有一天,她站在我床上,我没理她。我以为她依然嗯着木头手机。结果,你猜,她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她用手嗯着一把菜刀。便劲嗯个不停。她说在上网聊QQ。”

我突然感觉后怕起来,浑身冷汗。

马干妈又悲伤起来,“从小到大,马干一直在受苦,没吃过好的,也没穿过好的,他善良,但是,他这个人太倔了,像他爸,宁折不弯。我会好好料理他的后事。你们监狱有什么打算?”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我是新来的。”

马干妈有点失望。

我起身上厕所,从厕所出来时,我看到小刘坐在另一个座位上,玩着手机。
马师去哪儿了呢?

这时,广播响了,“各位旅客请注意,三车厢有一位女性乘客突发疾病,请家属马上到三车厢。”

我和小刘迅速跑到了三车厢。

眼前的一幕,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马师竟然脱得精光,站在坐在车窗前,用手点着车窗玻璃。

嘴里还念叨着:“我加你,你为什么不加我,我加你,你为什么不加我?”

乘务员给她穿衣服,她也不干,大喊着。

我走到她的面前,也坐了下来,我也点起了车窗玻璃。

她看了看我,宛尔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看她心情好,我给她穿上了衣服,还把木头手机递给了她。

她很高兴,她小声告诉我,说:“你知道吗?我们一行是五个人。”

“五个人,还有谁?”

“还有马干,他就坐在你身面,是他让我脱衣服的。嘿嘿!”

她煞有介事地向我身后摆了摆手,我转过身,发现身上竟然是小刘。

他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这时,他突然冲了过来,扇了马帅两个耳光。
她愣住了,然后,抱住我,哭了起来。

我转过身,看到我凹陷部分,看样子,那里刚刚有人坐过.

我有种预感,马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马师的话有时也可以信一些。

这时,乘务员过来了,递给我一个纸,她对我说:“你是她的家属吧?这是她的东西吧?”

我接过那张纸,发现上面写着几句话:

9548989 明天你来接我,我明天去接你,一起回来。

这时,马师突然把纸条抢了过来,塞进了嘴里。

我没抠出来,我累得满头大汗。

我的手机响了,又是一个小喇叭,我点开一看,一个对话框:“我是马干,加我,我们聊聊。”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2:28:00

我拒绝所谓马干的加好友请求,我想,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下午火车到站了,监狱领导亲自来接的,我们一行人上了车,去了医院,看了马干的遗体。马干妈哭得差点背过气去,马师只是淡淡的抹眼泪。

之后的事情依程序办理,火葬、赔偿后,我和小刘把马家母女送上火车,
事情就算到此完毕。

我和小刘也回到了监狱,继续值班。

我的手机也锁到了监狱大门的手机箱里。

有时,我还会想到马师,想起那个销魂的夜晚。

“队长,我身体不舒服,我想去医院。”下午六点,一个毒贩嚷嚷着胃难受。

于是,我带他去监狱医院。

回来的路上,他和我聊天,他问我:“队长,你知道马干的胳膊是怎么没有的吗?”

我摇了摇头。

“他们别人搞同志,被情敌发现,那个情敌纠集几个犯人,把他胳膊给打折的。”

“鬼才信。”

“你不信?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他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您,这里晚上经常闹鬼。”

“再罗嗦,下次我不带你来看病了。”我有点生气。

“我说的是事实,十年前,有个狱警在值班的时候,被犯人用绳子勒死了,那情景太恐怖了,我是亲眼所见。就在你的值班室。”

“啊?想吓我啊?”我说。

“这事没人和你说起过?”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说。

“那就好。”毒贩拿出一支烟,吸了起来。“有的时候,人要适应环境,无论是什么环境,既来之,则安之。”

“用你放你妈的臭屁!”我踢了他一脚,他笑着跑开了。

这时,对讲机响了,“快上楼,出事了。”

我和毒贩一起跑上楼,楼上围了一群人,小刘正被一个犯人用刀子架着脖子。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2:48:00

那个犯人就是刚上班那天,要我套近乎的大胡子。

他丧心病狂,“给我准备车辆,准备钱,送我安全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他。”

大家都没有了办法。

他身后还站了一个犯人,那是他的同伙,他很年轻,他浑身发抖。

小刘在喋喋不休地做着犯人的思想工作。

他身后那个年轻犯人,决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年轻犯人快步上前,夺下了大胡子手中的刀。

……

这天下班,我拿出放在手机柜中的手机,发现里面有很多未接电话。

其中,我一个一个回拔过去。

有我妈,有我爸,还有以前的同学……等我回到第七个电话的时候,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是我,我等你三天了。我还在那个旅店。”

是马师。

我放下电话,就打车去找她。

她依然坐在旅店里嗯着手机,她看到我时,很高兴,“你来了!我等了你三天。”

“是吗?你怎么没你和你妈妈走。”

“我想你,她不是我妈妈,我们分完钱,就各奔他乡了。”马师说得很决绝。

“哦,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跟你好。”马师晃动着马尾,脸上充满阳光。“我可以出去找工作。”

“你?”

“当然。”她还在摁着木头手机。

“跟我回家吧。”

“好的。”

我带他回到我租住的房子,她好像很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开始收拾屋子,这时,电话响了。

是监区大队长,“小王,小刘死了,被人杀了。”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3:29:00

小刘全身赤裸死在一个酒店里,双目圆睁,症状是心力衰竭,好像是吓死的。

他是下班后去的酒店,服务员称,他进入酒店时是一个人;监控也显示,他一直是一个人在房间中,只是中间有两次是服务员进去的。

监控没有看清那个服务员的相貌。

询问所有的服务员,都没有人表现曾去过他的房间。

至少,他为什么去酒店,不得而知。

我突然想起了马师。

难道是马师杀了他?

大队长说:“马干死后,家属情绪怎么样?”

“很稳定。”

“哦?今天, 我接到了马干家公安机关的电话,马干的母亲和妹妹出事了!”

“啊?出了什么事?”我很紧张。

“他们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了车祸,全都死了。”

“怎么可能,我今天还看马师了,她现在就在我的家里。”我想公安机关一定是搞错了。

“车祸发生在一个跨江桥上,母女两个人都掉了江里,尸体被泡得鼓了起来。这是公安机关已经证实的事。”

“不会的,绝对不会了。她就在我的家里。”

“好,那我们去你家看看。”

大队长、刑警还有我,共六七个人,开车到了我家。

我打房门,屋子里一片寂静。

我喊了一声:“马师!”

没人答应我。

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在方厅里的茶几上,放着她那个木头手机。

我拿起手机说:“这是她的手机。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回的家。我是从旅店把她接回来了。”

我们又去了旅店,监控器显示,我进入旅店都是一个人,根本就没有马师。

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又亲自去了存放马家母女的那家医院。

马帅安祥地躺在太平间里,她的脸确实有点鼓,是被江水泡的。虽然有点变形,但仍然可以看出她美丽的容颜。

我突然心头一热,哭了出来,眼泪掉了下来。

“你是他们的家属吗?”医生问。

“是的。”

“那好,你来认领遗体吧。”

我点了点头。
在马师的名字下签字,之后,医生让我再看第二个遗体,也就是马干妈的。
马干妈的脸已经变形了,看不出容貌。

我看到了一眼她的手,那是一双略显年轻的手,很细嫩。

虽然体形和马干妈十分相似,但是,我敢肯定,她不是马干妈。

我和警察说了这个事实,他们否定了我。

他们充分肯定,面前这个人就是马干妈。

无奈之下,我只好签了字。

对于遗物方面,基本上没什么,现金和物品什么都没有。

更没有看到马师的那个木头手机。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又是一个小喇叭。

对话框:“我是马干,我们应该聊聊。”

我加了他。

他的头像晃动了一下,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写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还活着。”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4:08:00

“你到底是谁?” 我问他。

“我是马干,我没死。”他说。

“去你妈的吧,滚!”我关掉手机。

之后, 我帮着处得马师和马干妈的丧事。

处理完之后,我就回到了监狱。

头脑中始终浮现出与马师认识的那个夜晚,想起,我把她从旅店带回家时的情景,坐在房间里,我似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还有那个木头手机。我随时放在身上,在值班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端详。似乎木头中藏着天大的秘密一样。

大队长又重新给我排了班,我与狱警小赵一个班。

小赵比小刘年龄大,34岁,微胖,性格内向,做事细致,不太与犯人接触。
这天,我隔着监门给肝炎、结核犯人发药,边发药边记录。

小赵和我聊天,“当狱警感觉如何?”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队长,我吃护肝片,你发错了。”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头对我说。

我又给他换了药,他身后是二十几个排队的犯人。

“刘哥的案子破了吗?”我说。

“没有。”小赵很平淡。

“真没想到,和他出去一次,竟然是最后的旅行。”

“你和他去哪儿了。”

“马干死后,我和他去找马干的家属。”

小赵略有所思,“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

“后楼冰柜里的两具尸体失踪了一具,就在马干死的前一天。”

“啊?这是真的吗?”

“当然,排查了两天都没找到。”小赵收起药箱,“锁完监门,我带你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

锁完监门,八点时,我和小赵去后楼,他拿出钥匙,打开冰柜。

我向里面望去,果然只有一具尸体,另一具呢?

“事情挺蹊跷的。有人说,那尸体自己爬出去的。”小赵瞪大了眼睛。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4:11:00
更新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4:38:00

我们两个从楼里出来时,天又下起了雪。

四周武警岗楼的灯亮着,数栋监舍大楼灯火通明,透过一个一个铁窗,可以看到犯人们晃动的身影。

“你知道吗?从前,我们监狱晚上是不让睡觉的。”小赵说。

“那时,大家都是整夜整夜地熬着。不过,有时可以把手机偷偷地带进来,我和我老婆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小赵在露喜色。

“听说我们值班室曾经死过人,是吗?”

“哦,是有这么回事。”小赵有点犹豫。“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民警很少,都是值单班。那个民警平时身体不好,恰好,监区里有个犯人会按摩,于是,那个犯人就天天给他按摩。犯人很年轻,是过失杀人。他希望可以通过给队长按摩得到有效奖分。虽然狱警给了他一些分数,但是,他仍然没有够减刑资格。就在减刑大会召开的那天晚上,这个犯人就问起减刑的事。狱警有点不耐烦,于是,他就把用事先准备好的鞋带把老狱警给勒死了。那件事出了以后,这个值班室一度停用了几天,但是,后来,实在没有睡觉的地方,还是用了。”小赵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其实,他就是在你的床上被勒死的。”

我现在有点相信曾经和我说起这事的毒贩了。

“你怎么哭了?”我问他。

“他是我父亲。”小赵擦了一把眼泪。

“那个摔死的家伙是自杀吗?”

“是的,当时,有几个犯人,还在拉他呢。”

我点了点头,回到监舍,我没有睡觉。我找出了那个摔死的犯人档案。

有一行字让我大吃惊:家庭住址:土阴县黑雾村,故意伤害罪。

土阴县黑雾村,这不是马干家的那个村子吗?

我决定再去那个村子走一趟,查出事情真相。

我坚信,马师没有死,尽管我看到了所谓她的尸体。

第二天,下班后,我就踏上了去往她家的火车。

没想到,我刚在卧铺躺下,就听到广播在喊:“三车厢有一位乘客突出疾病,请家属马上到三车厢……”

又是三车厢,又是突发疾病的家属,难道是她?

我从铺上坐了起来,跑向了三车厢。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5:29:00
谢谢大家的喜欢,我今天休息。所以,一直在填,呵呵。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5:30:00

我没想到,我又看到了那类似的一幕,是一个女的脱得精光,背对着我,在车厢里张牙舞爪,我走到她的前面,她只是一个疯子而已,不过,虽然没有马师好看,但长得仍然很漂亮。

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我转身要走,这时,她竟然安静下来,拉住我说:“哥哥。”

“啊?”我晕,我打下她的手,“谁是你哥,你搞错了。”

她一把抱住了我,“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哥……”

我真是没招了,怎么什么悲催的事情都让我遇上。

乘务员好象认识我,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咦,你就是上次那个裸女的家属吧!我认得你。哈哈,你家亲戚都这样啊?”

我瞪了他一眼,“我不是她家属,她认错人了。”

另外两个乘务员拉那个疯女孩,她不放手。

没有办法,我给她穿上了衣服,她依然跟着我。

乘务员让我拿出证件,我把警官证给她看,她点了点头。

为了安全起见,她和我先陪着这个女孩。

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到了座位。

我手机QQ又闪了。是那个王八犊子所谓的“马干。”

他说:“我是马干,最近怎么样?”

“滚,我干啥管你屁事。”

“半路又捡了个美女,心情不错吧!”

“你怎么知道?”

“我和你同一个车厢。”

“去你妈的。”我关掉手机。

我心里突然忐忑起来,这家伙到底是谁,他想干什么?

乘务员和我聊天,“上次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吗?”

“算是吧。”

“这次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她死了。”

“你真会开玩笑!”女乘务员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时,乘务长把疯女孩的家属找来了,女孩依依不舍地望着我,走了。

我这才松口气。

奇怪,女乘务员还没走。

她专注地望着我,我发现她眼睛很大,很圆,像巨风葡萄。

“你好像很郁闷,也许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

“谢谢你的好意,不麻烦了。”

“你要去哪儿?”

“土阴县。”

“太巧了。我家也住那儿。我们一同下车吧。”她很高兴。

我不理她,埋头睡觉。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上次你们上车以后,一直有人在跟着你们。”她声音很小。

“什么人?”

“是一个男人,好像是个残疾人。没有胳膊。”乘务员说。

“什么?没有胳膊,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 我问她。

“当然,那还有假。”

我拿出马干的照片给她看,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这个男人。而且他很冷。”

“什么意思。”

“那天,我故意和他擦肩而过,我发现他的身体很冷,很凉,我有种可怕的感觉。”

“什么感觉?”

“他像一具尸体。”乘务员说完就停住了。

到了土阴县,我们一同下了车。当时,天已经黑了。

我决定投宿旅店,她却希望我去她家看看。

我没同意,我们互相留了电话。

在旅店的夜里,我起来抽烟,依然想起马师,是很想。

旅店的隔音能力很差。

一对隔壁男女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本来是好奇的听听,结果我被粘以了墙上,他们的谈话太恐怖了。

因为与我有关。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6:29:00


隔壁是那两个人,一男一女。
“都是那个家伙坏了我们的好事。”男的说,
“嗯,可恶,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我们就得手了。”女的说。
“是呀!只差一步,那个老头的东西马上就快要到手了。”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听说是个警察,我们还是躲得远远的吧!”
“好的,回家再说。”
“昨天,我给姓林的打电话,告诉他把钱准备好,否则,他那些破事够他受的了。”
……
之后,我听到了关门声,透过猫眼,我看到白天在火车上脱衣服的那个女孩。
天哪,她在装疯。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再一摸身上,晕。放在夹克里的钱不见了。
幸好,那个木头手机还在。
我追了出去,可是人早已不知去向。
我想报警,但是,想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身上只剩下了三百块钱,连回去的路费都是个问题。
我想到了那个女乘务员,我拿出手机,拔了她的号码。
“您好,是我。”我有点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
“客气什么,王警官。我刚才在看非诚勿扰,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还不知道您叫什么?”
“我叫顾美,顾此失彼的顾,美中不足的美。”她呵呵乐了起来。
“为什么不是三顾茅庐的顾,十全十美的美呢?”
“你真有意思?我凭什么要三顾茅庐啊?”
“没什么,我叫王庐全。三顾茅庐的庐,十全十美的全。”
“好的,王警官,你住哪儿?”
“花前旅店。”
“我住在月下小区,就在你对面,你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我。”
我走到窗前,她在电话里笑了,“我看到你了。”
“你在哪儿?”我问她
“我在五楼。”
我看到她了,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一如见那晚漂亮的马师。
第二天早晨,她给我拿来了两千块钱,我把警官证和身份证给她,她不要。
我就给她写了个借条,她问我去哪儿,我没有告诉她。
我说回来时再联系她。
她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想去寻找我想知道的真相,这件事与她无关,我相信那天,我从旅店接回的是真正的马师,而不是一个鬼魂。
我上了长途客车,晚上五点,到达黑雾村。
我仍然去了村委会,还是打更的老王。
他看到我很热情,“警官,是你啊!还来找马家吗?”
“是的。”
“要我带你去吗?”老王很热情。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去。”我怕他再把我带到坟地去。“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林主任家在哪儿住?”
“就在村子中间的位置,他家开小超市,名叫黑月亮。”老王说完,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在村子里要小心哦,没事别乱跑,如果不行,你就住我这里。虽然我有点疯颠,但是,我人不坏。”
“是的,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不能乱跑呢?这儿有什么?”
“有不干净的东西,特别是在夜里。那天,别以为我把你们带到了坟地,是我老了,疯了,迷失了方向;其实不是的;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坟地更安全,更安宁的地方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老王脸色阴沉。
我走出了村委会,他突然跟了出来,抓住我的衣服,:“你以为你上次去的就是马干的家吗?你能确定你见到的人就是马干母和她妹妹吗?”
“啊?”我突然感觉不知所措,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我感觉自己一下掉进了深渊中,我该怎么办,我该相信谁?
但是,我还是想去马家看一下,无论会遇到什么。

待续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6:59:00

我决定先去林主任家。

旅店里那对狗男女,要敲诈的人似乎也姓林,难道就是这个村主任。

黑月亮超市还亮着灯,我走了进去。

一个睡醒惺松的女人正在玩电脑,她甚至都懒得看我一眼。
“林主任在吗?”
“不在。”女人说话的语气像吃了狗屎一样。
“有手电筒吗?”
“有。”女拿出一个粉色的手电筒给我。
我付了钱,她瞧了我一眼,“外地人?很面生啊!”
“来看亲戚的。”
“看哪家?”
“马家,马干家。”
“那家人早就死绝了。”女人又吃了一大块狗屎。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积点阴德不行吗?看你也是个受过教育的人,怎么说话这么损?”我承认,我很冲动。

“哪儿来的野男人?逞爷们是吧?哦,我知道了,又是那个小狐狸勾搭上的吧?”女人再次吃狗屎。
我想骂她是臭婊子,但是感觉不太好,作为人民警察,和群众对骂,形象都没了。我不理她,悻悻离开。
我走出门时,我看她已经拿起了电话。
我走到马家时,发现院子里一片漆黑。

我翻墙而入,撬开窗子,爬了进去。
满屋子的灰尘,马干爸爸遗象下依然挂着那个手机,我把手机拿了下来。之后,我又到了马师的屋子,床单上依然有她的味道。
在抽屉里,有一个大日记本,还有一个影集,我都拿走了。
正在这时,我看到窗外有光,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院子。
我赶紧躲进了衣柜里。
门开了。
为首的是林主任,我能清晰听出他的声音:“他妈的?敢查到老子头上?”
说完,他就走了。
我依然躲在衣柜里,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是死寂,那衣柜是红色的,很老式的,我感觉像个棺材。
依然是死寂,静得我快要窒息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又是那个QQ号。
“很闷吧?要不出来聊聊!”马干。
“滚你个东北风太平洋撒哈拉吧。”
“你不出来,那我进去了?”
“你进地狱吧!”

这时,衣柜对面的另一个衣柜,门“吱——吱——”地开了。
我目不转眼地盯着那里,盯着那黑洞洞的衣柜。
我感觉有个毛哄哄的东西在我脖子后面,有一只的搭到了我的肩上。
一个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你不知道这衣柜里能装两个人吗?”


待续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7:38:00

我从梦中惊醒!

四周一片漆黑,刚才我坐在衣柜中睡着了。

眼前的衣柜门是关着的。

我满身是汗。

我伸手一摸,衣柜里竟然有一件毛衣大衣。

刚才是做梦,吓死我了。

我从柜子里出来,感觉头晕恶心。

我摸黑走出了村子,回到了花前旅店,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吃了点东西,全吐了出来。

顾美来看我,我把钱还给了她。

之后,我们一起上了火车。

顾美周六才会休息,我直接回了家。

我打开门,发现家里有一股怪味,很刺鼻,好像是什么东西臭了。

我的电脑竟然开着,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

我意味到一点,在我不在的时候,有人进来过。

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真是高手。

桌子下面留了一张纸条:你要带我走。

那是马师的字体,难道她还活着?

不可能,我是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我走过每个屋子,地板是刚擦过的,还有水渍,厨房也是干净的。

我心跳突然加快,我冲进卫生间,卫生间也是干净的。

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了。

我拿出从马师家拿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手机、日记本、相册。

我先打开那个手机, 也就是遗像下的手机。

还有,有电。

我打开,里面,竟然也有QQ,而且是马师的,也就是说,她以前用这个手机和我聊的QQ。

我翻出聊天记录,还有她的好友。

一个熟悉的号码被针一样,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是所谓马干的。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聊天记录。

于是,我又打开了那个日记本,那是马师的字体。

记载着恐怖的一切。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8:19:00
待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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