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手记》———80后狱警的诡秘经历(已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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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2-04-02 07:48:31 更新时间:2020-11-11 09:02:35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19:09:00

我刚打开日记,电话就响了。是大队长,“你在哪儿呢?”“我在家”我说。“赶快来监狱值班。”“可是……”“可是什么,有几个警衔培训的,单位人手不够,又要外出给犯人看病,又要看冰柜,赶快回来了吧。”

晕,我只好把日记放进包里,马上打车上单位。几十公里。近百元。

到了监狱值班,我第一件事,还是去看那个冰柜。

冰柜里那个老兄还在,他的家属还在上访告状,以致于他不能入火为安。

更令我吃惊的是,他的同伴,另一个逃跑的尸体也找到了。

不过,他藏的地方,可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20:46:00


那家伙的尸体是在几十公里外的一片垃圾堆里发现的。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监狱,又是怎么到那里的,只是可惜的是,他的尸体被野狗吃去了大部分,已经面目全非。

很多人猜测他是被人放到垃圾车里运走的。

还有人说,他根本就没有死,而是一直活着,类似冬眠那种,他一直躺在冰柜中,伺机逃走。

其实都是瞎扯蛋。

小刘的死因依然无法解释,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至于马师最开始和我说的那些话,我也无从查证。

这天,我在值班,又是那个毒贩,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他说:“队长,你最近怎么总是闷闷不乐?”

“管你屁事!”

“你印堂发黑,估计是撞鬼了。”

“撞你妈个臭狗屎。”我感觉自己有词不当,“谢谢,没事的。”

“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看看这个。”我把周师最初的那个木头手机给他看。

他仔细端详了一番,说:“这是一块檀香木啊!质地真不错。”

“檀香木?什么意思?”我问他。

“这是高级棺材用的木材。”

“棺材?”

“这个东西最好别带在身上,多邪性啊!”毒贩脸扭曲着,张大嘴巴,耸人听闻。

“可是,我喜欢。我想带着。”

“这样吧,我给你写道符,贴上。怎么样,保你平安。”说着,毒贩伸手把东西拿走了。

“站住!给我。”我大喝他一声,他又小跑回来了。“谢了,不用。”

我才不信他会写符呢,写符有个屁用。

快下班时,小赵来找我,神秘兮兮地,说:“晚上有个活动,参加不?”

“联谊会,介绍对象,参加的都是警花。”小赵色咪咪地说。

“好吧。”我答应了。

下班后,一起坐车去了饭店。

三十多人,坐了三桌,我们去晚了。

那些人已经喝了起来,三十人,有二十个是女的。

我和小赵都做了自我介绍。

我心里不舒服,一杯白的举杯就喝了,然后傻呆呆地坐在那儿。

女警们开始露出喝酒本色,举白就喝,举啤就干。

我这才扫视四周,那些女警,一个个长得跟街边卖菜似的,我闭上了眼睛
这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睁开眼睛,一个漂亮的女警坐在我的旁边。

“我叫沈诗。认识你很高兴。”

我呆住了,她和马师长得一模一样。

我从那里逃了出来,那个女孩没有跟着我。

我快要出酒店时,看到两个鬼鬼岁祟祟在等车,我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那个男的,把他摁倒在地。拿出随身携带的绳子把他的手绑了起来。然后,又抓住了那个女的。并拔开了报警电话。

这一切,我只用了几分钟。

这对狗男女就是在火车上偷我钱的家伙。

在公安局,他们两个如实供述罪行,包括一个石惊天惊的秘密。

那就是马干妈和马干妹的车祸是一场阴谋。

阴谋的主使者就是村主任林风。

他想独占他家的耕地,还有一件,就是林风贩毒。

当然,还有一事件,他们也知道,就是从江里捞上来的两具尸体根本就不是马干母和马师。而是另有其人。

我突然想起我手机上那个叫马干的家伙。

我上线,他也在。

我说:“我要见你。”

他说:“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你别后悔。”

“后悔就不当警察了。”

“时间地点我定,等我消息。”

“马干”消失不见了。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20:47:00
待续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2 23:38:00

之后的许多天,那家伙都无影无踪。

我开始和那个列车女乘务员顾美约会。

事情好像一如既往。

我原本以为可以在马师的日记本里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读来读去,发现全是疯话。

但是,我无时无刻都感受到马师就在我的身边,但是,她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值班时,每天早晨,我都会带几个犯人去食堂打饭,我早六点起来,六点半带他们去食堂。一共有八个人,不是聋子,就是哑巴,反正都是老弱病残,无脱逃危险的。

特别是那个哑巴。四十多岁,盗窃罪,每次出去,他都走在前面。

有一天傍晚,我旧带他们去打饭,回来时,他走在最后面,我走在他后面。他突然停下来,向我乌拉乌拉张着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很着急,神情非常惊恐,他直直在指着我的身后。

我转过身,什么也没有。

我抬起头,看到4号监舍楼。

我指了指4号楼,哑巴点了点头,我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直直地指着我,然张开双臂, 我晕了。他说什么?

等我再次回头时,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我能感觉得到,他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

但是,我装作听不懂,既使我身后站个青面獠牙的女鬼。

我呵呵一笑。

哑巴前面有个瘸子,他来到我的身边,说:“哑巴说你身后有鬼。”

“你还僵尸附身呢?抬你的饭桶去吧。”

当天晚上,我就听说四号监舍楼出事了。有个犯人在自己床上吊死了。

那个哑巴似乎还有点预见性。

晚上,整夜睡不着,坐班的犯人经常偷懒,经常会在走廓里睡着,我时不时地从值班室出来,察看坐班犯人是否到岗。他们坐班,就是在走廊里值班,防止犯人自杀一类的事情。

零辰二点的时候,有个精神病发疯地冲向监门,大喊大叫,“马干,我看见马干了,他浑身是血,他浑身是血,他说还要和我玩。”

几个犯人把他架了回去。

毒贩还没有睡,他靠在监门口,对我说:“队长,我劝你晚上还是别在这个值班室睡了,太邪性。”

“除非你想勒死我。”

“我和您无怨无仇,怎么会呢?”毒贩依然悠闲自得。

我手机响了。我是偷偷把手机带进来的,看守所手机箱里放着我另一部手机。那是个摆设。

QQ上线。

马师的QQ竟然亮了。

“你是谁?”我问她。

“我是马师。”

“你骗人,马师早就死了。”

“我知道你在值班。我每天都能看见你。”

“我去找过你,可是,什么也没找到。”

“其实你不该回来,你没有查明我的死因,你就走,你太不负责了。”

“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希望你幸福。”

“人能活着不容易,人能死掉更不容易,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生不如死。”马师说。

“我知道,我希望你告诉我真相。”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真相,你相信的就是真相。还有,你一定要小心哦,有人要害你。”

之后,马师的头像就暗了。

我心里很难受,有点想哭的冲动。

第二天上班,我在车间带工。

回监舍的时候,我点名,发现少了一个犯人。

找了半个小时,才在车间的仓库里找到那个强奸犯。

他当时正蜷缩在角落里,目光惊恐,“我躲在这里,他们就找不到我了。有人要害我。”

“你要是躲在这里不出来,你就把我们害了。”小赵伸出手想打他,又缩了回来。我听说早在2003年,就不让打犯人了。现在犯人的人权意识可强了,你打他,他就去检察院告你,你不打他,他也告你,他可以讹你。这样,犯人告你,你要花钱摆平犯人,检察院的人来查你,你还要摆平检察院的人。这就说明一个道理,狱警等于弱势群体。

我回去后,翻了那家伙的档案。他是在五年前,强奸了一个女中学生,其实应该说是未遂。就是他没有成功。之后,他又强奸了一个中年妇女,就在农村的户外厕所里。案卷写得十分详细,包括证据,精液,证人,谁谁看到了,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我对法院的人也佩服得五体投地。

被强奸的女中学生,虽然写的是化名,却是一个“马”字。

我现在有点神经质,看到“马”字,就想起马师。

这个挨千刀的臭裱子,害得我魂牵梦绕。

如果是她杀了小刘,那么,她就有可能杀了我。

还有那具跑路的尸体,他是怎么出了监狱的?当时,负责冰柜的,只有我们监区有钥匙,而且小刘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他可能打开冰柜,把尸体搬到事先计划好的地方,然后,垃圾车来时,把尸体当垃圾拉走,不过。如果是他,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困扰着我,既使第二天,带犯人去会见室接见,我也是无精打采。

会见的犯人是一个杀人犯,二十多岁,他和他妈妈,隔着玻璃和铁栏杆,拿着电话,都在哭。

我一只手拿着电话,监听他们的讲话,另一只手拿着笔,写他们的谈话内容。

我心不在焉。

妈妈说给儿子赚钱,希望他早点减刑;儿子说如何如何后悔,尽说些没用的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透过会见室的玻璃,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顾美。

她坐在角落里,对我摆摆手。

我把犯人送回车间后,就出了监门,她见到我很高兴。

“你怎么来了?”我说。

“我想你了,我来看看你。当然,也是看一个亲戚。”

“你家亲戚也在这里服刑。”

“当然,一个远亲。就在你们监区。”

“谁?”

“他贩毒。”

我无语。

第二天,就是关掉了手机,再也没有接听她的电话,也没有和她再见面。

她给我发了很多短信,我也没有回。

这个周末,我回到家,我发现顾美哭得像泪人一样。

坐在我家的楼梯上。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说。

“不行,你可能误解我了。”

“怎么会?”

“我这儿有你不知道的真相。”

“别他妈妈骗人了。”我有点歇斯底里。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电话显示是“马师”……

待续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00:38:00

我接起电话,马师却挂了。我再打就打不通了。

我开门进屋,顾美也跟了进来。

我从马家拿回的那个遗像手机就放在茶几上。

手上开着,马师的QQ正在线上。

我冲到窗口,看到一个长发女孩从楼下闪过,拐进楼的另一侧。

直觉告诉我,那是马师。

我跑下楼去,站在小区内,“马师”的身影早已不知道去向。

回到家,顾美坐在沙发上,我问她:“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我见过那女孩。”

“什么,你见过她。她和你说了什么?”

“你下楼去追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是你想找的那个女孩。我是在火车上见到她的。就是她和她妈妈回家的那列火车。”顾美很坚定。“当时,我正在工作,因为,之前,我见过那个女孩,她在列车上脱光的表现真是令人费解。不过,听完她们的谈话,我想,我知道一些情况。”

“她们两个人很高兴,根本就看不出来,那女孩有精神问题。”

“什么?”我惊呆了。

“可以说是谈笑风生。”她说,“那个犯人死前的最后一刻,给家里打了电话,也就是给这对母女打的电话,犯人当时用的是你的手机?”

“当然,你怎么知道?”

“是那她们两个说的。还有,我感觉,她们两个实际上已经是死人了。”

“怎么这么说。”

“她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马干的母亲和妹妹,而是假扮的。真正的马干妈和妹妹,应该是早就遇害了。至少尸体在哪儿,我还不太清楚。”

“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个女孩对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叫嫂子。之后不久,她们身边又多了几个男男女女。他们是一个团伙。”

“啊?怎么可能。她们的后事是我操办的。”

“你上当了。她们两个人根本就没在土阴县下火车。”顾美说。

“那她们去哪儿了?”

“不清楚,看样子是远走高飞了。”

“那车祸是怎么回事?”

“我在想一个问题,你操办后事的两个人,也许就是真正的马干妈和妹,车祸是假的,尸体是真的。或者说,他们就在假的母女拿到钱以后,回家的当天,就杀了真正的母女,然后扔到江中……”

“这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你不信,可以再去黑雾村。这次我和你一起去。”顾美坚定地说。

“好吧!”我说,那就定在这个周末。“还有一件事,我怀疑小刘是同犯,他是被杀人灭口的。”

顾美不知可否。

我拿起桌子上那个木头手机,想起周师,真不知道那晚的周师是真是假。
突然,我发现木头手机有裂痕,有什东西正从里面往外鼓,我扔掉了手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
待续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09:23:00
待续中,继续填^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10:55:00

我用刀子撬开那个裂痕,整个木头手机也撬开了。

里面竟然有一部货真价实的手机,诺基亚的。

檀香木只是个手机壳。

难道马师一直是用这个手机和我聊天。

开机——里面没有QQ记录。也上不去马师的QQ

但是,在最后一次通话记录中,竟然和小刘。

时间是就是小刘死亡当天。

也就是说小刘的死也许和马师有关?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黑雾村?”顾美问我。

“过几天。我要整理一下思路。”

“好的,那我走了,改天再给你打电话。”顾美走了。

如果马师是凶手,那么,她所留下的相册、日记就全都是假的,甚至连那个马家的房子都是假的,还有那马干爸的遗像,应该也是假的。

黑雾村村主任林风被逮捕了。他承认马干妈和妹的那场车祸是他制造的。

至少目的和小偷狗男女说的一样,侵吞占地款,马干爸和村霸最初签的协议,被法院判为无效。所以,他家还有很多耕地,其中一部分,最近被规划为工业园区,林风的目的就是想独占。人死了,土地自然收回,重新操作。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明明看到马干妈和上了那辆车,却是,车祸时,车上却一个人也没有。反而从江中打捞上两具类似尸体,更令人不可想象的是,经过鉴定,那两人确实是马干妈和妹,DNA和马干是一样的。这也是公安机关一口咬定是死者的原因。但是,这两个人肯定不是车撞死的;极有可能是有人事先知道了林风的阴谋,就在他制造车祸的同时,马干亲妈和亲妹在桥下被杀害,说到底,就是林风被利用了。

可是,那背后的指使者到底是谁呢?

我上班时,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天早晨,大队长让我带一名盗窃犯去附近的医院看病,那个犯人二十多岁,大眼睛,高个子,瘦得像狼似的。手指细得像铅笔。我带到监狱大门口,看守员给他带好手铐、脚镣。办理完相关手续,我和小赵,还有四个民警把他带上了车。这是我上班以来第一次押犯人出去。

为首的是一个副大队长,他对我说:“把他的手铐打开!”

“啊?为什么?”

“把手铐打开后,一个铐他,另一个铐你。”副大队长很严肃。

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我只好打开犯人手铐,一个铐他,另一个铐我。
小赵碰了我一下,小声说,“铐你自己那个手铐,别太紧,松一点没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于是,我和犯成了一副手铐上的两个人。

我心里很忐忑,听说过很多犯人越狱的人,特别是在押送期间。前些年,就出现过类似的手铐事件,警察死了,犯人跑了。

到了医院,我依然和他铐在一起,他判了十五年,余刑还有八年。

他此时跑路,正是当时。

医院里很多人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那目光火辣辣的,令我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在候诊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又是那个“马干”。

“你现在很痛苦吧!这就是你们当警察的报应。”马干说。

“滚,死鬼。”

他还和我说话,我不理他。

盗窃犯低着头,脸色苍白,我死死地盯着他,我甚至想和眼神杀了他。

“队长,别那么看我,我跑不了。”

“你要是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你手里什么都没有。”

“我可以一口咬住你的脖子,深深地咬下去,咬穿,然后,血就喷了出来……”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我不咬死他,犯人在我手上跑了,我就是赎职,我就要被判刑。

“昨晚,我梦见马干了。”

“放屁,全监区的犯人都说梦见马干了,他是你们大众情人啊?”

犯人无语。

回监狱的路上,我把他的手铐铐得紧紧的,打开时,勒出了一道血痕。

晚上值班,小赵有事,我自己值,窗外下起了小雨,我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夜里,我听卫生间的门开了,而且还有冲水的声音,只有我一个人值班,怎么会有冲水的声音呢。

之后,我听了脚步声音,穿着拖鞋,好像走到了我的床前。

我闭着眼睛,我想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我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心跳加速,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人的呼吸声……

“咣咣咣……”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又是犯人从栏杆里把手伸出来,砸我的门。

“来了,怎么了?”

是一个结核病老头,被两个年轻犯人扶着,他满嘴是血。
“队长,他又吐血了。”年轻犯人说。

我带上口罩,拿起对讲话,呼唤巡逻队和医院的医生。
十分钟后,老头被看守队和医院医生带走了。

我回到值班室,刚进屋,又听了充水的声音,还有人咳嗽。
我又想起了曾经被勒死的老警察。
“谁?”
“是我。”原来是副大队长来用卫生间。“别总那么胆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些年,我见识了太多的死亡。”

第二天,驻狱检察室的检察官要找我,当时,我正在带工。他把我叫到了民警值班室,他说:“有人举报你收受贿赂,我们要对你进行调查。”

“你们搞错了吧,我刚上班才四个月。”我很惊讶。

“没有,举报信写得清清楚楚,你和刘生在去意外死亡的马干家期间,收受他家属三万元。”

“这是陷害,我没有收过任何人的钱。”

“王庐全同志,从现在开始,你已停止工作,要配合好我们的调查。”检察官义正严词,没有半点余地。

中午,我就下班了,回到家,发现家里被盗了,贵重物品被洗劫一空。

手机QQ又响了,还是那个“马干”:“呵呵,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我把手机狠狠地扔到了墙上,手机支离破碎。

这时,座机的电话响了,是小赵,“小王,快来救我。”

“你在哪里?”

“就在你家小区的超市旁。”

我飞奔下楼,看着小刘躺在地上,肚子被人用刀捅了,血流满地。

“谁干的?”

他已经昏了过去。

待续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13:26:00

小赵家和我家是一个小区。他是回家的途中被袭击的。

刀子刺中了他的内脏,抢救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挽回他的生命。

他们父子都把生命献给了监狱事业。

至于,到底是谁杀了他,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停职在家,偶尔会去检察院,总之,我自己清楚,对我的控告是子虚乌有,所以,调查一直也没有什么进展。

一个星期后,我又是上班了。

上班后,我本以为可以重复以往千篇一律的值班生活。结果,呈蒙组织厚爱,大队长找我来谈话,交给了我一项异常光荣艰巨悲催加苦逼的工作——去光阳县看尸。

在我还没有搞清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我就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跟随比我大两岁的刑罚执行科副科长田小乐同志启程了,去履行我们的守尸人的职责。

我们开着破旧的捷达警车上路了。

田小乐性格很开朗,帅气,成熟,稳重,在监狱工作十年,爷爷当过监狱长,爸爸现任某监狱政委,妈妈是监狱局的处长,根红苗正。

“大家都知道你是冤枉的,所以,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田小乐说。

“谢谢你,我现在也属于正在审查阶段。”

“你的事早就完事了。否则,怎么会派你出来承担这么艰巨的任务?”

“也是,我们为什么要到光阳县守尸?”

“事情再简单不过了,犯人非正常死亡,家属状告监狱,双方没有达成协议,尸体一直停在县医院里,家属坚决不让火化。没办法,我们去坐镇,沟通协调等等。前一阵子,你们监区那具丢失的尸体,已经够让大家颜面扫尽了。这次可不能出半点马虎。”

“那我们去那儿,具体都做什么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别害怕,大家都是人,只不过是,有一口气,和没一口气的区别。这样想来,和死人相处,就不会那么恐惧了。”

傍晚时,我们的车子到达光阳县,我们先与公安机关取得了联系,之后,又去的县医院,之后,又我们两个又亲自查看了尸体,并及时和监狱领导汇报。

由此,我历时两个月的看尸工作就此开始,田小乐递给我一份犯人档案,我翻开来看,真是触目惊心……

他的名字很难记,我就叫他色魔ING,他是个强奸犯,共强奸了三个女中学生.被判了十八年,同时,还带抢了四百块钱.他老婆是村妇,没有文化,有两个可爱的女儿,在上中学。
2004年5月9日,色犯跟随一个放学的女中学生,在公路旁,将击倒,在路边一涵洞内将其强奸,抢走人民币102元。
2005年7月2日,色犯潜入一农户家,撬开房门,潜入室内,将正在熟处的独居妇女强奸.
2006年8月2日……



待续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14:01:00

“别看了,我们以后就住在这儿。”田小乐说。

我们在到县医院对面的旅店住下了,我们计划每天每隔一小时去看一次,做好查看尸体记录,田小乐还带了个记录本。

晚上,我去做查看完尸体后,记完记录。这时,电话响了,是顾美。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林风快不行了。”

“啊?他不是被关押了吗?”

“不清楚,在看守所里,据说是突发疾病。具体不得而知。关键是他以前说话的还有待商榷。一个村主任,怎么不会搞不清楚自己村里的村民呢?马干妈和妹的情况,只有他最清楚,他最初应该是撒谎,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不符合常理。”

我也突然恍然大悟,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环忘掉了呢。

“是我没考虑周全。这么多人的意外死亡,可能都与他有关。”

“既使不是他干的,他也会知道一些内情。”

“希望他不要死。”我想去土阴县看守所一趟。


待续中……出门一趟,回来继续填。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16:56:00

第二天早晨,我就坐了长途客气,然后到市区换乘火车,晚上到达土阴县。我还住在花前旅店。
第三天,我和顾美去了看守所,看守所说犯人现在在县医院,我们又去了县医院,可是,我们到达时,可恶的林风已经断了风。
仅有的一线希望又破灭了。

晚上,我和土阴县公安机关的一个姓刘的警察吃饭,聊起了马干和林风。

多年前,马干犯事时的具体细节,他还历历在目。

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个村霸,是多么的恶劣,多么的作恶多端。

“马干杀人,也是为民除害。”刘警官有点惋惜。

“后来,听说马干爹是被人捅死的?刺了26刀,凶手抓到了吗?”

“当时没有,后来,那家伙犯别的罪,进了监狱。就在你们监狱,听说已经死了。 ”

“啊?谁?”

“听说是跳楼摔死的。”

“啊,原来如此。”我似乎明白了一切。

事情大致如此,马干家爸因为土地的事,被人骗了,签了转让协议。马干杀掉了让他爸签协议的那个村霸。之后,村霸的人又找马干的爸报复,刺了26刀。之后,凶手被抓进了监狱,马干得知这个情况后,就又伺机把他推下楼,之后,又想办法,把他的尸体弄出监狱,让他暴尸荒野,尸体被狗咬得残缺不全,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这一切都是马干策划的,那他的同伙又是谁呢?还有,他的母亲和妹妹被人替换,这事件他不知道吗?对了,我突然想起光阳县的那具尸体,好像很眼熟,对了。从我进入监狱工作那天起,我似乎没有向别人问过冰柜里那两具尸体的罪行。那一老一少,现在知道一个与马干有关,另一个呢?

啊?难道另一个就是我在光阳县守的那具尸体。

我赶紧给大队长打电话,大队长很疑惑,“我以为你知道呢!你去守的那家伙就是咱们冰柜里放的那个人。”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这个强奸犯也与马干有关?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顾美起程,回光阳县,我要好好看看那个家伙,都怪我太粗心了。

待续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18:24:00



田小乐看到我的时候,两只眼睛通红,布满血丝。我两天没上班,他就辛苦了两天,坚守在守尸第一线。
“这几天有什么情况?”我问他。
“没什么,我真为这些犯属恶心,为了钱连亲人都不顾。拿不到钱就不火化,真是太过分了。你知道吗?我们监狱停放尸体时间最长的记录是多久?”
“多久?”
“两年。田小乐躺在床上,吸着烟“那时,我刚上班。为了防止冰柜断电,监狱在放冰柜的房间旁边,找了个屋子当值班,我天天就睡在那里。离尸体只有一墙之隔。每隔一小时,我都会去看他。他是个经济犯,诈骗了上百万元,最后却死于癌症。死时不到五十岁。”田小乐对我笑了笑,“我守尸达半年之久,半久之中,我一点也不害怕,晚上也不做噩梦,你猜怎么着?”
“你有办法?”
“当然,我每次去看他,我都对他说我的不幸遭遇,包括从小学习不好,上了警校还总违纪,找工作还处处碰壁;有了正式工作还不是公务员,不会来事,领导也不喜欢,所以只能来守尸;我还经常失恋,相亲的时候,别人一听是狱警,就没有下文。值夜班,哪个女孩都受不了。三五天通一次电话,半月见一次面。这也算不上是柏拉图。后来,我感觉我喜欢上了他,因为他从来不会给我脸色,也不会对我指责,我更不会担心,他会对我问责。他成了我的倾诉对象。”田小乐嘿嘿一笑。

“你这不是在骗鬼吗?你家境无人能比,人长得又帅,人还硬。”

“你听说过人硬的,天天来守尸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爸被双规了。”田小乐好像在说别人的父亲。

晚上,我去例行检查。

打开冰柜,我又仔细看了一番那个强奸犯,他像睡着了一样,这与他曾经屡教不改的性冲动截然不同。

回到旅店,我再次翻开案卷,他曾经强奸过三个女中学生,当然还有两个女人。

他强奸的第二个女人竟然是黑雾村的。

2007年6月15日,色犯在黑雾村一片玉米地里强奸了一个二十岁女孩。

女孩姓名不详。

据说,从此色犯就噩梦连连,神经出了问题,直到有一天,在与朋友喝酒的过程中,他吐露了他所做过的一切。这让人听来,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他说,他最后干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根本就不是人!!很多人以为他说的是梦话。

但是,他自己说,那个女人用了一个木头手机。

案卷到这里就结束了。

“木头手机。”我突然打了个寒颤,难道卷宗里说的是马师?

夜里,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田小乐也睡不着,他说:“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

“什么故事?”

“鬼故事。”田小乐说,“你知道我们监狱的小号吧。”

“知道。”

“五年前,那时,小号建设得还一般,有一个抢劫犯,因为打架,被关进了小号。刚开始几天,一切都很正常。第三天的夜里,他就开始大喊大叫,他突然变得女里女气,搔首弄姿。最开始,看守员不以为然,后来,你猜怎么着?”
“后来怎么了?”
“他竟然对着监控跳起了脱衣舞,那动作比KTV、迪吧里的领舞都好。他还蹲着撒尿,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文革时期的女演员,喜欢上了一位首长,首长却杀了她,首长把她掐死的,所以,她经常喘不过气来,她还说,她就是喜欢小号里的男人,他们都是爷们,她见一个,爱一个,上一个,粘一个,死一个……”
“后来呢?”

“后来,那个犯人就疯了。这件事只有禁闭室当时的几个老民警知道,被严格保密的。因为他说的话句句属实,文革时,确实有一个女演员被一个领导杀了,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领导,而是一个流氓,她不是被掐死的,她是被烧死的,她死的时候,拼命的挣扎,就像在跳舞……”

“这是一个故事,还有另一个更可怕的。多年前,监狱一直都是建在荒郊野岭,所以,建在死人坟上,建在万人坟上面,都是在所难免的。听人说,我们监狱就是这种情况。有一个民警,半夜下班,骑着自行车回家,他家就在北面的江边,他要经过一条土路,他骑着骑着,发现车胎瘪了。没有办法,他只好把车子扔在一边,走回家。前面一片漆黑,这时,他突然听到后面响起了自行车铃的声音,很清脆,响了一阵,又响了一阵。他又往回走,根本就没有人。他往家的方向走,没走几步,铃声又响了,他又往回走,还是没人;于是,他又往家走,铃声没有了,他很高兴,也很害怕,就跑了起来,没跑几步,他人就没影了……”

“他去哪儿了?”

“他掉进了冰窟窿里,掉进了江里,其实,他早就过了自己家门,他骑车到了结冰的江里,可是,他还是感觉没有到家……”

“这和万人坑有什么关系?”

“据说,万人坑里的小孩,都很调皮,喜欢玩自行车的铃车铃。”

“有点意思,还有吗?”

“当然,下一个故事,你可要有思想准备,是关于守尸民警的……”


待续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19:39:00

继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20:41:00
@tianqifan555 2012-4-1 23:50:00
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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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20:42:00
@我是车先生 2012-4-2 1:05:00
养肥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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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20:43:00
@领导撤先 2012-4-2 10:21:00
第一名?沙发?太激动了!此贴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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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20:44:00
@苦比的小马甲 2012-4-2 15:31:00
前排占座,先马后看。我会告诉你我家有狱警,我是在监狱长大的?
本帖发自天涯社区手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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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3 20:56:00
田小乐有点困了,可我却越来越精神。

“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年以前,也是传闻,讲的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新民警,平时晚上值班喜欢一个人玩手机,特别是喜欢给女生发短信。有一天,领导派他去守尸,其实,更确切的说是守一个快要死的了犯人。当时在医院,午夜二点,新民警在给女友发短信,他身后的那个犯人身上插了很多管子。病房里,除他以外,还有三个民警,也没睡,在打扑克。此外,还有一个病人的儿子。每个人都在做各自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午夜二点半,另外三个民警都不玩,都歪着,睡眼惺松。犯人家属也睡着了,新民警还在发短信,这时,病房的灯突然灭了……”

待续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4 08:59:00
@cao882011 2012-4-3 23:36:00
我怎么看的有点乱啊?错别字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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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即时发的,没有校对,抱歉.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4 10:06:00


田小乐讲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他和你说:“你该去列行检查了。”

“九点我则去过,怎么又是我?”

“好的,你不去,这个故事就不讲了。”

“不讲究。好的,我去。”我穿好衣服,去医院太平间。

县城晚上车很少,行人也寥寥无几,天气凉嗖嗖的,小风在脖子上打转。更可恶的是,路灯也不亮,虽然只是过一条马路,心里仍然感觉很漫长。

林风死了,似乎一切的线索都断了。马干,这个我到监狱第一天上班,就让我碰上的瘟神,害得我魂牵梦绕,他死后,恐怖事件就不断,小刘和小赵的死,是那么的突然,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突然扇了一个耳光。还有那个可恶的举报人,为什么要告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去了黑雾村两次,给马家母女办了丧事吗?还是对我另有所图,还是故意转移注意力。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太平间里的强奸犯。

可是,一个死人能帮我什么呢?

面对着这个曾经祸害多名女人的强奸犯,面对这具被人捅了26刀的尸体,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把记录本拿出来,写上:时间,2008年5月27日22:22分。地点:光阳县人民医院太平间;记录人:肖达克监狱病犯监区民警王庐全。内容:色犯尸体特征完整,无异常。

26刀?马干爸被人捅也是26刀?难道也只是一种巧合吗?

我开始仔细研究这个强奸犯的尸体伤痕,前胸15刀,后背11刀。刺在前胸的刀基本上都在心脏附近及肚,后背,也是集中在离心脏较近的地方。

据说,当时刺色犯的家伙和色犯单挑,两个人就偷偷来到了监狱4号楼楼下,色犯本以为对方赤手空拳,两个人也只是拳脚而已。没想到,那家伙在与色犯的较量中占了下风,所以,他就拿出来了武器:一把用剪子磨成的刀子。也就用了两分钟的时间,结果了色犯的生命。

警察赶到现场时,色犯已经身亡,他尸体周围全是血。

因为这件事,十余名民警、领导被判刑、被开除、被处分、被免职。

我关上太平间的门,准备离开,却听到走廓里有脚步声。

“谁?”我大喊一声。

接着是一阵躁杂的脚步声,我追下楼去。发现一楼除了几个候急诊的患者和几个医生,没有其他人。我又跑出医院,一个影子从街角闪过,我紧跟上去。那家伙跑得很快,但我也不示弱,要知道,我可是警校长跑冠军。

那家伙跑到铁路边,跳过了护栏,这时,正好一列火车经过。

我追到护栏时,那家伙已经消失不见了。

护栏下,留下一只红色耐克37码女式运动鞋。

我捡起鞋,回到旅店,我把情况和田小乐说了。

他很警觉,第二天就向监狱领导汇报。

一天后,医院要求我们把尸体运走,他们不负责存放这么令人棘手的尸体;我和田小乐和院长沟通两天,我们还提出提高存放费用,院长也不同意。无耐之下,第三天,我们租了附近一处平房,购置了冰柜,找人从医院接回了尸体,通上电。

我和田小乐满头大汗地坐在冰柜旁,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两个要全天24小时守候,所以,吃饭睡觉都在屋子里。为了防止别人在食物里做手脚。我们只好请县公安局帮联系送饭的人。

接回尸体那天夜里,我们房子的电线又被人掐断了。

半夜,我们又找人抢修,第二天,我们又换了房子,转移了尸体。

这回的住处是谁也想不到的,我们租了一间楼房,找搬家公司先把冰柜弄上去。之后,我又给色犯穿上衣服。之后,我背着他,从一楼到六楼,还好,在楼梯里没碰到几个居民。我想,如果碰到了,我就说这是我爹,生病了。

色犯的尸体冰凉,而且很沉,他压在我后背上,我感觉自己好像背了一座山。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楼上,放进冰柜。而我却已经精疲力竭,监狱又为我们增派了一个新民警,姓胡。小胡看到我背尸体,目瞪口呆。田小乐说:“别惊讶,犯人有病,狱警就是孙子,在陪在医院,天天守着;你知道,我们监狱有个李科长,他们监狱的犯人有病,痰就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没有办法,他就是一口一口地给吸出来的。”

晚上,我们三个轮流看冰柜,一个看着,两个睡觉。还好,这天我睡得很香,半夜12点时,到我了的班了,小胡去睡觉,他睡了不到半小时就惊醒了,他惊恐地瞪着眼睛说:“王哥,我做梦,他已经里面爬出来了!他爬出来了!他压在我的身上,他说让我也尝尝被刺26刀的感觉。”

田小乐被吵醒,他很不耐烦:“胆小鬼,别胡说,大半夜,怪疹人的。他再爬出来,你告诉我一声,让他找我。”

小胡浑身发抖,哆哆嗦嗦,满头大汗,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一口喝了下去。

我看着冰柜里的色犯,我说:“色兄,大家都不容易,我知道你躺在这里也挺委屈的。我们哥仨,更不容易,好不容易考上公务员,还要来这里。我们也是缘分。别吓这个那个人,你要有能耐就出来,我们干圈麻将。”

色犯依然在装酷,不理我。

我哄小胡睡觉,他睡着了,没半小时又被惊醒。

第二天,田小乐给监狱打电话,请示让小胡回去。

小胡走后,监狱又派了个五十多岁姓宋的老民警过来,是个指导员。我们都叫他宋指导,宋指导全名叫宋战,我们戏称是送色犯最后一站。

宋指导来的那夜,一夜无事。据他说,他和色犯以前还认识。

到县城第十天,我接到了顾美的电话。她说:“我想见你。”

“别来了,你休一次班也不容易。”

“可是,我已经来了,你总得见我一面吧。”

“你在哪儿?”

“我在县医院。”

“好的,我去找你。”我挂掉电话。

QQ又响了,那个“马师”上线了,她给我发了一个笑脸,我没理她,真搞不懂他是男还是女,或者说,只是单位的一个同事,在玩我。

我没理他,我下楼去找顾美。

其实,我也很想见他,我有很多话要和他说。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相见,几乎成了永别。

待续中……













楼主:作家鲁奇  时间:2012-04-04 11:12:00



她站在县医院门口,穿着一件乳白色风衣,蓝色牛仔裤,新烫了头发,化了淡妆。她看到我,浅笑中略带羞涩。她紧紧抱住我的胳膊,头倚在我的肩头,她说:“真的很想你。”

“我也是。”我说,伸手搂住她的腰,她头发里有股淡淡的茉莉香气,我们溜达到县政府门前的广场,坐了下来。

坐下后,我又挣脱开她的拥抱,因为我想起,我前几天刚背过尸体,我想把悔气带给她。
但她仍然执着地靠过来,我发现自己的处境异常荒诞,我的爱情异常匪夷所思。本来应该是正儿八经的恋爱,却与犯人、死亡、阴谋、欺骗牵扯上,并越来越复杂。先与一个犯人家属有了 ,之后,疯狂地爱上了她,不可自拔。到现在,我还搞不清,她到底是何身份,她是生是死,那一夜,是欺骗还是真情,还是纯粹的梦一场。接着,我又遇了上美丽的列车员顾美,本以为可以顺理成章,瓜熟蒂落,却发现她是监区里那个毒犯的亲属,她的爱是那么的炙热,势不可挡。

我有点害怕,十分矛盾,我应该退避三舍才对。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我说。

她那清晰、透明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像在观察一条刚出生的小猫。“没关系,只要能看到你,只要一分一秒就足够了。”

我们找了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她依然靠在我的怀里。

“我感觉我被跟踪了。”我说。

“是吗?什么人,为什么跟踪你?”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和马干有关,还有那具尸体。”

“你后悔了,后悔当警察?”

“正恰恰相反,我爱上了这个职业。虽然与我最初的理想大相径庭,但是,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自己的责任,这是一份很神圣的职业。”

“就像列车员一样,每天为旅客服务一样。”

“明白,你们是送温暖,我们是改造服刑人员的灵魂。”

“很刺激是吗?”

“也许,像坐过山车一样。”我们两个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们桌子旁边有对男女在相亲,男的是个农民,女的是戴双眼镜,像个刚毕业的学生,女孩穿着一双运动鞋。

我的目光回到顾美的身上,我发现,她也穿了一双运动鞋,我现有点神经质,看到运动鞋就心跳加速。

“你的鞋很漂亮,多少码的?”我揉着她纤细的手指,她的掌心很温暖。

“37码,怎么了?难道要送鞋给我?”顾美调皮地把脚伸出来,晃着鞋给我看。

37码,和我在铁路护栏下捡到的鞋尺码是一样的。
我发现身边的这个女孩越来越值得怀疑,越来越恐怖了。
她仍然装作没事人一样,喝着可乐,吃着汉堡和薯条。这么远,她来找我,难道只是见见面这么简单吗?她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呢?她为什么对那个毒犯亲戚只之不提呢?
我想了一会儿,心里又骂自己多疑,也许我的想法玷污了纯真的爱情。
“对了,现在火车票多少钱?把票给我看看。”我说。
“我是列车员,免票的,难道你怀疑我?”
她的话令我突然一惊。
“怎么会呢?”我发现自己已经有警察的职业病了。“说说那个亲戚吧!我对他一无所知。”
“他是我叔叔。以前是国企职工,改制后,他就独自经商,经营酒店,赚了很多钱。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染上了毒品。他吸毒,吸得倾家荡产,戒毒戒了五次,都没有效果。老婆和他离婚了,孩子也带走了。后来,他竟然还贩毒,判了十五年。余刑还有两年多,他人还不坏,我家以前很穷,他有钱时经常救济我们,虽然他现在是犯人,但我作为他的侄女,仍然要去看他。但我说明一点,我认识你时,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他所在监狱监区的警察。”
“我相信你。”
半个小时后,我把她送上了火车,她给我留下一个旅行包,里面除了洗漱用品,还有1个飞利浦电动刮胡刀、1只全聚德烤鸭、4件三枪内衣,三条苏烟,一双耐克运动鞋……等等,我很感动,眼睛热乎乎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回到住处后,色犯依然吃饱喝足般安祥睡在冰柜中,田小乐在玩手机,发微博;老宋在吸烟,看电视。忘记说明一点,那台电视是老宋带来的,他是从县城旧货市场买了,二百元,为这个阴气湿重的房间增添不少人气。
我想给顾美,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电话拔过去,她却关机了。
我的心跌到了谷底。


最难熬的依然是夜里。
我们的窗子始终挂着深蓝色的窗帘,为了给监狱省点钱,我们只开方厅一个小灯。
节能灯的光有点淡白,把屋子烘托也一种灰幽幽的感觉。
冰柜就放在客厅中面,旁边是两个长沙发,我们三个就围着冰柜,轮流值班。
那冰柜的样子,给我的感觉像一口棺材,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冰柜嗡嗡地响着,时停时启动,那声音就像一个死人死后,又突然喘过气来一样。
夜里,老宋睡不着,我也睡不着,于是,两个人就开始聊天。
对小刘和小赵的事情,他了若指掌。
他告诉我一个秘密,小刘和小赵都不正常,非常怪异。
因为有一件事,是老宋亲眼所见……


待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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