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活——地下一尺的隐秘,生路有门,趋吉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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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1-03-05 23:10:22 更新时间:2020-11-11 10:29:02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5:10:22

本书有了新的修订版,请从24页开始观看



这是几个关于隐匿潜伏的故事,探寻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奇异,以期趋吉避祸。
您随意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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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故事

一辆大巴行驶在高速上,两旁郁绿葱葱,生机盎然。

这是太阳能公司组织的周末短途游,车厢内有人在演讲:“前几天看了一个节目,说一个美国女教师,出去旅游了一趟,回来不久就感到身体不对劲,怎么不对劲?女教师对医生说,她感到大腿里有东西在爬,特别在夜里,好象听见大腿里发出声音。”

“郑子夫,你又瞎掰了。”

“司小小,好好听故事,女孩子要乖一点。”

司小小咯咯一笑,露出一个虎牙。郑子夫接着说:“那女教师和医生说了她的感觉,医生却叫她去看精神科医生,说因为神经幻觉幻听的原因,可能会造成这状况,女教师跑到精神科,一番检查后,说一切正常。她又去另一家医院,得到同样结果,接下来一段时间,问题更严重了,她每晚竟开始做起类似的梦,什么梦?就是梦到有东西在身体里爬呀爬的,一边爬一边在啃她。”

早晨的阳光极好,郑子夫说的内容却让女孩子们汗毛乍起,仿佛在她们体内也即将有事发生。

郑子夫有张娃娃脸,他是个爱说话的人,众人都在认真听他讲,“女教师被这个梦和感觉折磨得痛苦之极,最后忍不住去看了心理医生,在心理医生治疗下,精神才不至崩溃。接下来,女教师天天过着日子,天天忍受着幻觉的折磨,直到一个星期天的早上。”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5:15:00

“到底怎么回事?”小虎牙司小小问道。

“别打岔。”旁边一个白皙女子说。

郑子夫看了看白皙女子,心说蓝晶莹很有意思,就喜欢听故事。郑子夫又说:“女教师在这个星期天的早上看着电视吃着早餐,电视里说的是用B超诊断孩子的健康问题,她突然想到,我既然觉得腿里有东西,何不去做个B超检查。于是她赶紧去医院挂了急症,做完检查结果出来了,大腿里竟有一个手掌长的阴影,她吓坏了,指着医生连连发抖,说你们以前怎么连这么简单的检查方法都没想到?这、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医生说很抱歉我们也没想到。”

虎牙姑娘司小小不耐烦了:“夫子你能不能别那么罗嗦,是肿瘤吗?”

郑子夫说:“要是肿瘤,我稀罕说吗?第二天,经过医生会诊,竟然无法确定病灶,但是肯定要动手术,和女教师面谈时,有位年轻医生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去过野外?女教师说前不久曾去过南美亚马逊。那医生说,我的医学院同学,他那里曾有过一个病例,一个病人在野外,被寄生蝇叮咬后在身体上产卵,卵在身体里孵化,以人体为营养慢慢成长,今天我想起来你的感觉和那病人很象,不知道会不会是那样的情况?”

“那女教师听到自己大腿里可能有条寄生虫,过去那么多日子天天就这样被它啃咬,想到这她简直快要发疯了,这段时间对她来说是从没有过的黑暗,简直就是个噩梦,遭受很多误解和奇怪的眼光,还莫名接受心理医生治疗,现在证明她以前的感觉是真的,自己没有幻听幻觉,没有妄想症,自己是个正常人,她委屈的当众大哭起来。”

郑子夫娓娓道来,女教师痛哭的场面仿佛就发生在众人眼前,车子里一片安静。郑子夫接着说:“看着女教师痛哭,医生们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那位年轻医生告诉她,说安排第二天做手术。女教师平静下来后说,我一刻都等不及了,今天就要动手术,现在就要挖出那东西。医生们无法拒绝这样一位女性,当天手术后,从她腿里果然取出一条十几厘米长的寄生虫,不对,不是寄生虫,而是寄生蝇。”

“啊!好恶心,太可怕了。”司小小尖声叫道。

白皙女子蓝晶莹问道:“寄生蝇?是苍蝇啊?”

郑子夫说:“寄生蝇有很多种类,它们都是寄生在活体上……”他话还没说完,肩膀上的衣服突然被人揪住。

郑子夫一回头,只见一位中年国字脸正站在身后。

国字脸脸色苍白,神情严肃,眼光紧盯着郑子夫,逼问道:“你刚才说的事,是真的还是编的?”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5:21:00

二 后果难料


人的气质本是环境养成,这位国字脸神情虽不对劲,却一看就知道是位成功人士。

郑子夫愣了愣,说:“八成真,两成是……加工的。”他老老实实的回答差点让司小小笑出来。

卓总过激的反应,本就让人觉得事情不简单,但卓总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我最近的感觉和那女的很象,我也有……我是不是也有寄生蝇在体内?”他本是叱咤商场经历非常的人,但猛听到自己几天来的困扰,竟是如此可怕,一想到体内可能有个虫子天天啃吃自己,他便觉得不寒而栗。

“大升你怎么啦?”卓太太来到他身后。

众人刚刚还沉浸在郑子夫说的故事里,“寄生蝇”这个名词几乎让所有人的鸡皮疙瘩都爽了一把,结果一转眼,这边就来个人说,这东西我身上也有一个,这代入感太强啦!

卓大升对太太的问询没有反应,只是看着郑子夫,期待他能有个答复。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5:36:00

郑子夫看看卓大升,又看看司小小和蓝晶莹,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楞住了,大家相互看看,谁也不敢说什么。过了好一会,终于有个声音响起:“你去过南美吗?”

说话的人大家都认识,是新来的皮八两。皮八两面庞瘦削,鼻梁挺直,一头短发,生气勃勃的精神头象个军人,眼睛很亮,右眼旁离眼睛一厘米处,分明有道短浅疤痕。

卓大升收敛心神,沉声说道:“我一个月前去过非洲,这几年从没去过南美。”

“那就没事了。”这是男中音的嗓音,很好听,胸腔共鸣效果不错。皮八两说:“这种寄生蝇只有南美才有,应该说只有南美的寄生蝇才是郑子夫说的那么大,亚洲和非洲虽然也有寄生蝇,但都很小,而且它们只寄生在活体的皮肤表层,外表能看的出来。”

男中音皮八两又说:“表皮看上去象个脓包,长大出来后被寄生的活体表皮有个小洞,你看看有没有脓包,没有就没事。”

皮八两的描述吸引了卓大升。人在迷茫的时候,总会莫名相信别人,卓大升也不例外。

“我身上没有脓包。”卓大升说:“但最近天天晚上做梦,梦到大腿里有东西在爬,每晚都一样,一样的梦,一样的感觉,而且常觉得腿发麻。”

这不是和郑子夫讲的故事一样嘛,怪不得卓大升会这么失态。皮八两问道:“你从非洲回来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吧,四十多天。”

“在非洲去过大草原吧,有没有赤脚趟过河流?”

“没有,整个浏览过程都在车里,根本不允许出来,车子外面就是狮子豹子,让你出去你也不敢,等一下……”卓大升说到这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回程途中,已经离开了危险区域,所以允许离开车子。”卓大升说着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5:41:00

在他们进入景区前,向导让他们先去排空小便,万一看到狮子在面前,一激动说我要小便怎么办?所以有经验的向导事先都会这么做。但在回程时,依然有人忍不住说想要小便,卓大升也是其中一个。

话说卓大升要排尿,他找到一个草丛茂密所在,痛快了一下,就在要结束时,草丛里一阵激烈响动,那一刻,卓大升想都不想,便以最快速度朝响声的反方向移动,他还没弄明白声音是怎么回事,便觉察到移动到的地方有问题,但为时已晚,那是一处青苔所在,青苔近处,就是河水,卓大升就这样踏着青苔滑倒在河水里,全身湿透。

说到这里,卓太太忍不住“啊”了一声。好在河水极浅,卓大升立即爬上岸。

因为事关他的健康问题,卓大升现在想起此事,便毫不隐瞒告诉皮八两,皮八两听后没吭声。

卓大升看着皮八两的样子,觉得很郁闷,他将自己丢人的事说了出来,便希望听众的反应强烈一点,仿佛这样才对得起他的自我牺牲。皮八两沉默片刻,还是开口了:“应该没事,短短几秒钟,不会有危险,市级医院夜班有B超,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卓大升一拍脑门,“我是当局者迷。”有了解决办法,卓大升的声音爽朗起来,他想想也是,几秒钟能有什么事?

接下来的旅程比较简单,这个周末短途旅游,在回程的路上还有一个景点,当晚就可以回到家。卓大升有心事,草草游览完景点就回到车上。卓太太说要去洗手间,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她需要的,野外的卫生条件不是很让人满意,卓太太出来的时候皱着眉头,她是一个淡雅脱俗的人,皱起眉头时便让人对她生出歉意。

卓太太向车子方向走去,中途要拐个弯,拐弯处站着一个高个子,正是皮八两。

卓太太向皮八两点头示意,就在她和皮八两错身而过时,皮八两说话了:“卓总的身体……”

卓太太转过身来,她猛然意识到,皮八两大概是刻意等她,那么这就意味着丈夫的身体……想到这,她惊疑不定,问道:“你的意思是?”

皮八两说:“他的噩梦和那些感觉一定不是偶然的,如果和我的猜测相同,后果可能……很难料。”

卓太太视线集中在皮八两亮青下巴上,这个下巴象雕像,卓太太这样想,他一定是个性格坚毅的人。

“这一定不能和他说对吗?”

皮八两暗赞一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他不知道实情一定比知道要好,心理压力会导致危险的情况出现,查完B超,我在医院下面等你,这是我的号码。”

“到底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她的轻言慢语极有魅力,但皮八两还是说:“相信我,你最好别知道。”

卓太太看他说的如此郑重,心下越发忐忑,“最坏情形怎样?”

卓太太满腹心事回到车上,皮八两在树下又待了会,才和其他人一起上车,看他神情平静,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5:57:00

三 、冷


一路无话,回去立即去医院,这种检查非常便捷。卓大升看着结果终于松了口气,医生告诉他,双腿没有任何异常。卓太太却在想,我倒情愿你腿上有个寄生蝇,那最多动个小手术开个口就好了,不需担心皮八两说的重则如何如何。

卓大升问医生,做了B超是不是说我的腿没任何问题?医生说这可不敢保证,你要不放心,明天再做个CT。

卓太太临上车前说要去洗手间,借此去找皮八两。她一边走一边只觉得心直往下沉,这个皮八两看上去神神道道的样子,但给她的感觉是值得信任的。越是如此卓太太就越觉得难受,对于未知的恐惧每个人都会有迷茫无力的感觉。

皮八两在楼下等了好半天,他看到卓太太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得到证实后他说:“现在有六七分肯定了。”

卓太太说:“到底是怎么了呢?”

在未知面前,不是每个人都乐意被蒙着。可皮八两竟冲卓太太说:“好奇会要人命的。”皮八两说完便想到潘多拉的盒子,很快又想到另一个箱子,金属箱。

如果是司小小会说皮八两你这人真没劲,如果是蓝晶莹一定会给予反击,可是卓太太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楞,她没想到丈夫的手下说话如此不客气。皮八两说完就后悔了,他并非完全不通人情,看着卓太太眼睛里的黯然,皮八两暗叹一声,说:“我估计他身体里有种东西,这东西是他在非洲掉进水里时,钻进身体的。”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5:58:00

卓太太瞪大了眼睛。皮八两解释道:“是从生殖器进去的。”

卓太太身体一震,点头说:“我得走了,明天还要来医院做CT检查,你能来吗?”

皮八两无法拒绝,但他交代卓太太:“今晚你要注意一个大问题,千万别让卓总靠近水,水池水塘公园的河边都不能去,身体也千万别碰到水,洗澡更不行。”

卓太太看皮八两说的极认真,赶紧答应了。最后她终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呀?”

皮八两说:“你别管什么原因,按我说的去做一定没错,如若不然,可能会有极可怕的事情出现。”

卓太太此时已是满心慌乱,只是看着皮八两不住点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应该是看到B超检查结果出来后,她便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皮八两身上,然而她一直没有意识到,皮八两只是她丈夫的一个下属而已。

卓太太走了没几步,又快步走回来,皮八两盯着她不吭声,他一贯的的专注让卓太太差点将要说的话咽回去:“我不知道他,我先生的那个问题会传染吗?”

皮八两一楞,瞬间恍然大悟,他的神情变化显然被卓太太发现了,卓太太明白皮八两听懂了她的话,心中大羞,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卓太太听到丈夫体内那个莫名的东西,是由生殖器进入的,她便想到,有没有可能在他们“那个”的时候,也会进入她的身体,她在这个尴尬、羞涩的问题面前,犹豫半天用了这么个委婉的提法,好在皮八两足够聪明,立即明悟。

“你不用担心,你没有他的状况,一定没事。”

皮八两看着卓太太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肚子饿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她今晚会用什么方法阻止卓大升洗澡?卓大升如果不小心碰到水,自己所想的事会不会出现?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6:03:00

皮八两在靠近公司的地方租了一间房,这是他的第二个住处。所谓狡兔三窟,看来我还需要再准备一个地方,他想。

回到居处,皮八两打完两个电话,便定定神,闭上眼睛,将最近的遭遇在头脑里过了一遍,一日三省不仅有利修身,更能适应变化。

他又将下一段行动计划在心里做了推演,直到心中有数,才做个深呼吸。但愿计划不要被变化超过,不对,变化一直存在,达到最终目的才是正道,是不是遵循计划不是很重要。

第二天早上皮八两刚要出门,就接到卓太太的电话,卓太太的声音满是惊慌:“大升一早又出现很口渴的状况,这次比以前严重的多,怎么办呀?”

……

医院,手术室。

卓大升的司机保镖和两名女佣在门外紧张等候着。

贺三民看着CT片说:“看不出异常,肌肉,骨骼都很正常,只有血管看不出,如果要做血管接查也是可以的,只是比较麻烦,这样吧,我去和廖教授商量一下。”说完看了一眼皮八两,就向外面走去。

贺三民是个很瘦削的人,医科大学高材生,博士。和一般的博士不一样,他有点不修边幅。贺三民一开口让人吃一惊,他声音太洪亮了,这让人很奇怪,一个瘦削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强的中气,但事实如此,贺三民洪亮的声音让人感受到他强大的生命力和自信心。

卓大升气色很不好,看来被折磨的够呛。作为病人,在手术台上接受问询,这本会让人怪异,但卓大升仿佛也被贺三民感染了,此刻还算平静。卓太太守在卓大升身旁,她今天没有化妆,只抹了润唇膏,卓太太唇型很好看,抹了润唇膏后,嘴唇就成了脸上的风景。

皮八两跟在贺三民身后,说:“三民,我觉得有八分是那么回事,你得准备好啊。”

贺三民说:“我是医生啊八两,医生怎么做事你该知道,你不会让我凭着推测,就对他动手术吧?怎么动?动哪?你教教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贵宾楼,廖教授在那沉吟半晌,说道:“既然CT检查不出什么,你的担心也不能排除,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血管检查还不好做,这样,转到住院部观察,你来接手,我看也只能这样了。”

贺三民暗道:真是个老狐狸。嘴里却说:“还是您考虑周到。”

办好手续,两人回到手术室,刚到房间门口,就听到卓太太的声音:“大升你怎么啦,医生医生,护士小姐,你们来帮忙看看。”

贺三民一听赶紧走进房间,说道:“卓太太,你别慌,让我来。”他刚说完就看到卓大升的样子,贺三民楞了。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6:06:00

卓大升的样子其实也没什么吓人的,但是看上去却让人无法不觉得怪异,过去形容一个人的脸色很吓人都说面如金纸,面无人色,大概就是卓大升此时的模样,他整个人的血液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

皮八两随后进来,看到卓大升的样子,他和贺三民对了一眼,两人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惊骇。贺三民上前问道:“卓先生觉得如何?有什么不舒服的?”

卓大升说:“水,我要喝水,我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渴的慌,阿兰你给我拿水来,快点,怎么这么慢?怎么回事?”

阿兰应该是卓太太的名字,卓大升平时一直对太太很温柔的样子,现在突然口气不善,显然来自身体突然的口渴反应,比前几次要严重得多,这将他吓坏了。

卓太太听到丈夫近乎呵斥的话语,她收起了贺三民不在时的惊慌,看着丈夫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卓太太柔声说道:“小丽正在取水,就来了,大升你再忍受一下,就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紧紧握住卓大升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摩他的额头。卓太太眼里充盈着泪水,但她在使劲想要将眼泪咽回去,显然她是徒劳的,只好扭过头使眼泪滴在床侧,然后又转过来,看着卓大升,轻声说道:“大升你一定没事的。”

人们通常在有事发生的时候,越是轻言轻语往往越是感情极度浓郁。皮八两看着卓太太抑制着情感安抚卓大升,他几乎能感受到卓太太此时对丈夫的万分担心。

卓大升手脚冰凉,他才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贺三民,急忙说道:“医生,贺博士,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渴的厉害,从没这么渴,好渴啊!很难受!很难受!”

卓大升说完,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渐渐的抖动频率越来越大,仿佛他体内有个电极被打开了开关,卓大升止不住的颤抖,带动卓太太的身体也跟着抖动起来。卓太太两手紧抓住卓大升,眼泪终于不受控制流淌下来,卓太太无助之极,叫道:“大升,大升,你怎么啦,大升。”

卓大升的声音刚开始轻飘飘的,接着越来越高亢,他尖声叫道:“我怎么了?我怎么觉的冷?我怎么觉得这么冷?阿兰,我怎么越来越冷?”

卓太太哭道:“大升,你,不是你冷,我也觉得冷,是气温低呀,是天冷。”

她知道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希望能有人帮助证明她的话是真的,她的目光向四周搜寻着,然后很快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皮八两,于是她这才想起整件事情,都是有皮八两参与的,她急切看着皮八两,目不转睛,却什么声音也发出来。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6:10:00

四 、来了


皮八两看见卓太太的模样,心头竟生起浓浓歉意,仿佛是因为他的无能才使她如此伤心,他赶紧收好心情,扭头说:“三民。”

贺三民点点头,转身通知护士准备,并叮嘱她们准备一个袋子,一会儿,只见他穿着手术服走进了房间,卓大升见贺三民这幅模样,赶紧问道:“何医生我是不是有问题?是要动刀吗?”

贺三民说:“我这是工作服,不是针对你,你的检查没有问题,放心,你没觉得疼痛对吧,身体如果有问题,一定是某个地方先疼痛。”

关键时刻,贺三民还是表现出了一个优秀医生的素养。

每个人都在紧张、悄悄准备着,时间在慢慢流逝,大家都悬着一颗心,等待着什么事发生,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再没什么情况出现。

卓大升慢慢平静下来,由于前面的折腾和紧张,昨晚两人又没休息好,夫妇俩就这么睡着了,只留下一群人围着他们面面相觑。贺三民的职业素养无疑令人敬佩,他没有任何反映,继续观察着卓大升,还是皮八两开口了:“三民,我看大家还是先吃午饭吧,也许这是个持久战。”

贺三民点点头:“好吧,我们去食堂,留一个护士观察。”

皮八两与贺三民一起去食堂,有几个护士跟在后面,其中一个护士笑道:“我前面被那个人的样子吓坏了,真是的。”

另一个护士说:“我好渴,水,水,我要,要水。”

她在学卓大升的样子!

她女孩子尖细的声音,却故意勒粗了喉咙,听来很有意思,几个护士被她逗乐了。虽然护士在背后学病人的样子不太好,但那护士却让人反感不起来。

皮八两跨进食堂门口,头脑里还回荡着那护士的声音,突然他定住身体,一把抓住贺三民,只听他大叫起来:“三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娘个咚采,我真是笨啊,我早该想到的。”

贺三民被他这一抓一吼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皮八两更加兴奋:“我明白问题的关键了,三民,我现在出去,做好准备,可能一小时后就要动手术。”皮八两说完向门外冲了出去。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6:17:00

模仿卓大升的护士叫牛雨,牛雨笑道:“贺博士,你这个朋友好帅,你要多关照关照我们这些小姐妹啊。”大家笑。

贺三民对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很无奈:“我说,你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吗?”

牛雨旁边的苗清水说:“人家前面都在说‘我要’,‘我要’了,你让人怎么矜持。”

又一阵哄笑,牛雨也跟着笑,只是脸上红彤彤的。贺三民摇摇头,一窝疯的女孩子在一起真是什么都敢说。

回到手术室,刚休息没几分钟,皮八两就进来了,他拿着两个玻璃做的东西,有近一米高,放在地上象个立柱。

皮八两说:“三民,放水,你们那个小护士帮了大忙,我早该想到这个问题,娘个咚采,昨晚我还关照卓太太别让他靠近水。”

“什么小护士,本姑娘芳名叫牛雨,帅哥,你以后可得记住了。”牛雨出现在他们身后,牛雨的脸上有几个雀斑,但她的五官搭配起来很有韵味,尤其是她的鼻子,很挺,却很巧。牛雨的性格很为人喜爱,所以她的雀斑在欣赏的人眼里,美丽而可爱。

“牛雨哪儿小?哪儿都不小。”苗清水接口说道,牛雨瞪了她一眼。

“准备工作。”贺三民制止道。说话的工夫,玻璃容器已注好了水。

他们在手术台附近这一闹腾,卓大升夫妇都醒来了。贺三民对卓大升说:“卓先生,我准备了一个东西,可能对诊断有帮助,你只需站在里面就可以,请配合一下。”

卓大升楞了半晌,他想不明白这个容器和诊断有什么关系,出于对贺三民这位医学博士的尊重,同时也没什么危害,于是他脱了外裤,进入容器,水装得刚刚好,卓大升两腿分别立在容器中时,没一点溢出。

卓大升站立在玻璃容器中,看向贺三民,他的意思是我还需要怎么做?

贺三民其实也没遇见过这种事,再厉害的专业人士,在遇到自己没经历过的状况面前,都会显得不很自信,好在贺三民还算镇定,他没有反应其实是在观察、在等待,但卓大升想来却是:我按你说的做了,你怎么看着我不说话?接下来该你了。

卓太太看着丈夫站在容器中,卓大升前面状况,将她吓坏了,她现在依然不很精神。水有些凉,卓大升原来的脸色就很难看,昨晚没睡好,现在午饭没吃,刚醒来又一下子立在冰凉的水里,所以卓大升看上去,实在很狼狈。

周围医护人员看着眼前这一幕,每个人心里都充满好奇,但在职业面前又没人敢发出丁点声音。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6:19:00

皮八两可能是房间里最紧张的人了,从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到取来容器,他就一直处于解决疑难的兴奋中,现在卓大升就站在水里面,那么他的猜测对不对?他取得了贺三民与卓太太信任,但他心里所认为的,到底是不是真相?如果不是,尽管他没有对卓大升说什么,皮八两也会觉得……皮八两看着眼前的一幕,思绪有点乱。

整个房间一片安静,如果有人以为里面没人不小心闯进来,一定会吓一跳,这都是怎么回事,大白天不带这么吓人的。

卓大升象个被观赏的珍稀动物在房间中心,被所有人静静看着,这让他感到很不自在,这个古怪的诊断拖了这么长,他有点不耐烦了,卓大升刚要说话,突然他苍白的面孔涨红起来,然后又由红变白,他尖声惊叫起来:“哎哟,好痛啊……我的腿……”

他一定是痛极了,以至于两手挥舞起来,想要抓住什么,但他手臂够得着的地方都是空的,只好弯下身子,扯住手术台上的皮革,手上青筋暴露,接着身体抖动起来。

刚刚怪异的静默一下子被卓大升凄厉的叫声刺破,所有人都是一震,卓太太更是被吓一跳,皮八两却紧握双手,心道:来了。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6:32:00

五 、快


贺三民刚刚坐在卓大升面前观察,一听他的叫声,立即站起身,对助手和护士沉声说道:“准备。”

贺三民话一说完,所有医护全都戴起口罩,其中一个护士对卓太太说:“请站门口处。”皮八两不等人家开口,便和卓太太一起立在门口。

卓大升侧弯着身子,原本他背对着手术台,现在一只手抓着皮革,撑着身体,他想去看疼痛的来源处,疼痛来源于大腿,卓大升看向玻璃容器里,水虽然很清澈,但因为光线折射的原故,从上面看不清真实状况,但他很快又大叫起来,声音凄厉:“啊,怎么回事?怎么啦这是?医生,我的腿这是怎么了?这,医生何医生快帮我看看怎么了,啊,好痛啊……”

他本是事业成功的人,在自己领域里一向充满自信,然而身体折磨和对未知的恐惧,使得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镇定。

卓大升大叫的原因很简单,其中一只容器的水一下子变成了红色,从皮八两和卓太太的角度,看得触目惊心。

那是卓大升右腿所在的容器,本来里面清澈得连体毛都清晰无比,但就在一瞬间,清澈的水变成了鲜红色,水里面卓大升白色的腿,仅仅两秒钟时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见一片红色,越来越红,一眨眼间,眼前的玻璃容器似乎原本不是透明的,而是一个红色的玻璃。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6:34:00

卓太太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另一只手紧抓住皮八两,卓太太身体紧靠在皮八两旁边,此时她实在需要一个依靠,来帮她抑制心里的慌张,卓太太眼睛里满是惊恐,身体不住颤抖。

贺三民对助手说道:“麻醉,肾上腺素,输血输液。”发出一连串指令后,他继续吩咐道:“将他扶到手术台上。”

然而事情还没完,卓大升的声音很快变成嚎叫,因为另一只玻璃容器也出现红色。

贺三民厉声道:“快,架上去,别管他,快架上去。”

两个护士一手托大腿,一手抓住卓大升的肩膀后背,准备将他架上手术台,可是在左腿这一侧的小护士突然尖叫一声,手一软,于是卓大升的身体一半在手术台上,一半悬在玻璃容器上方。

卓大升第一个出血的右大腿上,有一个洞口,正往外一股一股冒血,由于血太多,几乎看不清洞口大小,可小护士惊叫的原因,却是因为另一条左腿。

卓太太被护士的惊叫将目光吸引过去,随着她目光所至,她几乎瞬间就钻进皮八两怀里,皮八两也看到了,他屏着呼吸,也紧紧抓着卓太太,而他几乎没发现这一点。

正做医疗准备的医护们,听到小护士一声尖叫后,都往她那看去,这一看所有人都呆住了。

贺三民很生气,对自己的高要求使他不自觉的也同样要求别人,在手术中间出现助手的失声惊叫,这简直不可饶恕,他刚要叱责那位小护士,便看到卓大升的左腿,贺三民立刻明悟,那不是小护士的错。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6:36:00

卓大升左腿上也有个洞,但流的血不多,因为那里被一个东西堵住了,那东西显然是从他大腿里出来的,并且正力图全部钻出来,它浑身鲜红,随着它晃动身子,甩出身上沾的血液,才发现原来是肉色近乎粉红色。

皮八两立即想到,大自然中越是颜色好看的东西就越邪恶,真是有道理。

那东西整体形状象一条蛇,但当然不是蛇,象个超大号的粉红色蚯蚓,比蚯蚓大好多,头部看不到眼睛鼻子,只有一张嘴,嘴巴张开,便翻开皮肉,暴突出无数尖牙,如同几十个铰刀组成的铰肉机,这些尖牙专为切割搅碎肉体而生。

尽管已经出了卓大升身体,铰肉机依然一动一动在咬啊咬,皮八两几乎可以听到“嚓嚓嚓”的声音,可以想象肉体组织在这样一个家伙面前,会被摧毁成什么样子。

如果这样一个东西在人面前晃着,一般人又会是什么反应?贺三民在想那位小护士没有夺门而逃已经很不容易了。

随着那东西挥舞身体,外面的部分在卓大升大腿上面昂起了头,在它的腹部,如果算是腹部的话,因为它几乎是个圆体,在略有些扁的一侧应该是腹部吧,在腹部排列着很规则的圆形图案,有点象菊花的形状,皮八两估计可能是吸盘。

卓大升停住了呼叫,他瞪大眼睛,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的大腿上有个粉红色的怪物,它是从自己身体里钻出来的。卓大升喉咙发出“嘶嘶”声,紧接着全身软瘫下来。

他就这么晕厥了。

那东西晃了晃身体,觉察到水的存在方向,说时迟那时快,“唰”的一下,便从卓大升大腿里完全冲了出来,顺着卓大升的腿向水里冲去,这时所有人都看清了它的全貌,几乎有三十几厘米长,看来完全是个软体动物,这么长的东西不知道是怎么呆在卓大升体内的。

此时大家都来不及去想这个问题,卓大升腿上湿淋淋的,但那东西没受一点影响,既没掉落到地上,也没偏离方向,它速度奇快,准确无误射向玻璃容器,掉进去后,水里一阵翻腾,它在水里可能是想游,可是游来游去总是碰壁,于是尝试从容器中跳跃,皮八两见状大叫一声跑了过去,用托盘分别盖住两个容器口。

他还想细细看那东西,就听得托盘上传来“铛铛”撞击声,托盘分量很轻,被那东西撞得在容器上“哐铛铛”直响,眼看托盘被撞得向一边快速移动,周围几个护士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皮八两赶紧拿起重物将托盘压住。就在这时,旁边的容器也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有个护士发现了,尖叫了一声,牛雨也看见了,叫道:“快,另一个。”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6:39:00

皮八两同时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另一个容器上的托盘已被撞到边缘了,容器上方出现一个半圆的空间,里面的东西正在半圆的空间上奋力跳跃,它一边跳一边用绞肉机“嚓嚓嚓”空咬着。

皮八两想将托盘移回去,他刚伸向托盘,那东西接下来的一跃见效了,它搭上容器口,眼看就要出来,皮八两见状来不及再取工具,伸脚一勾,想要将它勾下水,但这一勾,那东西竟一下子咬上皮八两的皮鞋,护士们一片惊呼,这时皮八两才醒悟,自己手上正拿着托盘呢,他用托盘向那东西的头敲了几下,那东西吃痛,竟从皮鞋上一跃咬住托盘边缘。

皮八两被这东西强悍的战斗力给震住了,他快速将托盘在容器口不断敲击,那东西没能咬穿托盘,不断敲击使它吃了惯性,终是掉了下去。

皮八两快速盖上,压上重物,谁知那东西又继续撞击上来,但这次却没了效果,它见撞不动托盘,只好停止,但很快众人就听到玻璃容器里传来“吱吱吱”的声音。皮八两低头一看,只见那东西腹部的吸盘紧吸住容器壁,而它的头正对着玻璃容器“嘎吱嘎吱”咬着,旁边的容器里这时也传出相同声音,这古怪的声响在手术室里荡漾着,听来实在糁的慌。

娘个咚采,皮八两想,容器会不会被咬破?

这一切的发生,其实只在极短时间里,这时贺三民叫道:“快将病人固定住,动脉输血。”

皮八两回头一看,只见卓大升左大腿此时也在一股一股往外冒血,卓大升脸色极其难看,象是……象是一具尸体。

从卓大升第一声惊叫到双腿分别出现那东西,再到贺三民给他开始抢救,前后只是十几秒,这么短的时间,瞬间流失大量血液,竟使得卓大升脸上一片灰暗,过度惊恐和昏厥使他面目狰狞,与往日挥斥方遒的神采相比已是大相径庭。

护士手法熟练,注射肾上腺素后,开始输血输液。

贺三民刚看见卓大升流血模样时,就倒吸一口冷气,看那血液一股一股往外冒,他明白一定是大动脉破裂后的症状,现在要做的是立即止血并缝合大动脉,要不然随着心脏每一次跳动,就有一股一股血液从伤口处涌出来,要不了两分种也就是一百下左右,卓大升体内就会因失血过多,导致器官坏死和大脑缺氧而丧命,连输血都来不及。

被那东西吓得惊叫而失手的小护士,此时也回过神来,她是单眼皮,却是丹凤眼,身材瘦小,让人直心疼她刚才遇到的一幕。丹凤眼却还想着自己失声惊叫的情形,她刚刚还白着的脸很快涨红起来,她想:真是丢死人了,那么多人看着我,我被这怪东西害惨了,她们过后不知道会怎么笑话我。直到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卓大升身上,丹凤眼神情才自然些。

其实没人会笑话她,正如贺三民所想,换了一个人可能不止惊叫那么简单,丹凤眼做的已经够好了,只不过她自己没发现这一点。

贺三民动作准确而飞快,他一边手上不停,一边大声吩咐助手:“再准备两个单位的全血,快”。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7:27:00

六 、光芒


随着切开的刀口,那东西钻出来的角度是个斜坡度,一般动物打洞钻洞都是什么样的?都是斜坡状的,因为方便它们进出。贺三民切开后发现最里面的创口处,毫无意外是动脉,他迅速接过止血钳。

贺三民现在明白了皮八两前面的紧张和自己的认真对待,都收到了效果,真是庆幸,如果在医院外面,无论是城市的哪个角落,哪怕就在医院的隔壁,也没人救得了卓大升。

手术台前贺三民忙碌着,卓太太看着丈夫躺在手术台上,没一点声息,她茫然无措起来,过度的紧张和恐惧以及对丈夫的担心,使得她几乎支撑不住。

皮八两扶着她在外面坐下,卓太太靠在墙壁上,全身脱力,她深吁一口气说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皮八两回想起刚才卓太太在自己怀里的一幕,卓太太身体很软,所谓暖香在怀,抱着这样的一个女子,实在让人心动,但那时皮八两心里却没什么旖念。等皮八两再次进入房间,医护们看他的目光不一样了。皮八两绷了绷头皮,这个动作会连带着耳朵一起向后收缩。

被一群美丽的女孩用赞赏的目光注视着,感觉很不错。

贺三民的工作差不多快结束了,卓大升庆幸的生存下来,已暂时稳定,贺三民安排卓大升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皮八两问道:“三民,这玩意怎么处理?”

贺三民有点累了,回道:“我对这东西没兴趣,交给你办吧。”

皮八两道:“我来办?我怎么办?娘个咚采,看你这么辛苦,我拿到广东餐厅做个清蒸,回头给你做宵夜吧。”

牛雨听到这话“扑哧”一声乐了,说道:“没见过这么帅的人竟然说出那么恶心的话,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苗清水笑道:“牛雨来感觉了,帅哥你抓住机会啊。”

牛雨嗔道:“要死啊你,苗清水你再乱说,你再乱跳。”她说话也不看着苗清水,却一边说一边指着玻璃容器:“苗清水你这下完了,别看你现在赤身裸体的风骚模样,待会就清蒸了你。”

大家一楞,然后才明白牛雨这是在指桑骂槐,纷纷笑。苗清水涨红了脸,说:“你个小丫头,我原本还想做个现成的媒婆,这下好,姐姐我恼羞成怒了,帅哥你自己努力吧。”

丹凤眼在一旁说道:“你们别急着斗啊,这东西怎么办?杵在这怪怪的。”

皮八两想想还真是个问题,最后还是贺三民从抗蛇毒血清实验室搬来救兵,来人叫“蛇友”。“蛇友”一进来就笑道:“什么宝贝?神秘兮兮的。”

贺三民一解释,“蛇友”说没事,很简单。说完拿出一个细长玻璃管,移开托盘,将玻璃管斜着伸进水里。几个护士见他移开托盘,赶紧离得远远的,生怕那东西冲出来。

“蛇友”从侧面看到那东西所在,将玻璃管移到它头部,就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只见那东西对着玻璃管游了进去,玻璃管是倒着的,但它的吸盘吸着玻璃管,迅速钻了进去,就在它剩一小截尾巴时,“蛇友”快速将瓶塞堵住开口,皮八两赶紧将金属瓶口递过去。然后“蛇友”又如法炮制将另一个装进玻璃管。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7:32:00

告别贺三民和卓太太,皮八两回到公司,将卓大升住院的消息告诉管理层,办公室主任蓝晶莹和副总经理刘坚定商量后,决定由他们两人代表全体员工去医院。

这些就不是皮八两关心的了,来到咖啡馆,皮八两要了杯拿铁,加入榛果糖浆。靠窗处,皮八两将身体陷在沙发里,喝一口咖啡,榛果糖浆浓浓的味道包裹住舌头,涌出一种美妙。他暗道:人有时得到满足,竟如此简单。

皮八两脸庞对着阳光,夕阳不仅美丽,还明亮且不刺眼。正如有人形容大提琴,它是那样独特,让人一下子就喜欢上这浑厚却从不刺耳的乐声。

阳光洒到皮八两眼睛虹膜上,身体产生化学反应,分泌快乐激素,皮肤在阳光照耀下,开始合成维生素D。

不远处,一个黑脸汉子进了门,直奔皮八两跟前。皮八两咧嘴一笑:“组长。”

两人相对而坐,都不说话。等另一杯咖啡上来,皮八两才说道:“这个案子有点麻烦,目前收集到的情报,你基本都知道了,卓大升现在正好住院,是不是动手的机会?”

组长叫章兴之,板刷头,中等身材,黑脸浓眉小眼睛。章兴之说:“应该是机会,先听听你的分析。”

一个小时后,章兴之决定:“周末行动。”

……

第二天上午,皮八两到医院看望卓大升,经过一天一夜观察,卓大升病情基本稳定,且各种生理数据、指标都处于正常,贺三民同意他可以离开重症监护室,转到贵宾病房。

卓大升知道昨天所经历的竟是如此危险的状况后,庆幸之余也思考很多。人们总在触摸到死亡边缘后,才会对人生进行重新审视,有些人甚至会有颠覆性转变。

卓大升看见皮八两,说:“八两来啦,来,我们聊聊。”

蓝晶莹也在房间,今天一早她和刘坚定来看望卓大升,此时刘坚定已经回去,蓝晶莹借口说会有友好单位来看老板,就留下接待。蓝晶莹没有经历卓大升的手术过程,不知道昨天的凶险,她看卓大升已经处于稳定,心里的担心悄悄放下,但她见到一旁的卓太太,心里又浮上些许阴影。

刚刚在洗手间里照镜子,蓝晶莹身材高挑,皮肤晶莹剔透,白皙面孔线条分明。她挺挺胸,隔着衣服划过胸部,里面立即起了反应,她又拍拍后臀,后臀紧致而有弹性,摆弄一会身体她才离开。此时蓝晶莹看着卓太太眼里流出的柔情,她刚刚找到的信心,差点在瞬间瓦解,蓝晶莹咬咬嘴唇说道:“我去外面接待探访的客人。”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7:35:00

下午下班时,司小小对皮八两说:“皮八两,夫子说要请客,一起去吗?”司小小身材娇小,小脸小嘴却有双大大的眼睛,目光转动之间,满是灵动,让人联想到漫画人物。

皮八两说:“你们去吧,晚上有事。”

司小小心道,真是个呆子。她说:“这样啊,要不我们改为周末吧,人少没劲,周末你可要来啊。”

皮八两心想还有人上赶着要请客,真有意思。就道:“如果没事,当然行。”皮八两说完才想起周末的行动,他也不再解释。

皮八两走远了,郑子夫在那装模作样学道:“一定要来啊,你不来没意思的。”

司小小听得小脸通红,骂道:“死夫子,酸不酸呐你,再话多到时多拖几个人,吃穷你。”司小小说完心里却充满青春女孩的烦恼,这皮八两既没郑子夫的风趣,也没卓总的风度气派,但她就是被这人做事专注的样子给吸引了,连他在发呆的时候都是那样的专注,以至于司小小时常猜想,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

晚上皮八两刚要睡下,就接到卓太太的电话,说有急事请他帮忙。

卓大升家,顶楼走道上,卓太太站在门口,她竟然穿着黑色晚礼服,脖子上配着珍珠项链,非常罕见的极品彩色珍珠。

卓太太应该在医院陪着卓大升,怎么会在家?

卓太太头发高高挽起,她化了妆,面庞精致。卓太太解释道:“晚上我帮大升领了一个奖,回家刚一开灯,电源竟然爆了。”她的声音在走道处回旋着。

“所以只好请你来帮忙。”卓太太喘了口气,仿佛被自己描述的事情惊吓着了。

皮八两心说我什么时候成水电工了?

住宅是复式的,房间很大,而且太多,卓大升占据着这幢建筑的两层楼作为寓所。卓太太拿着手电在前面引路,从她身上飘来一股幽香,皮八两看着卓太太脖颈想,她用的是哪种香水?她的香水是喷在腋下还是喷在更隐秘处?

皮八两嘴唇有点发干,前面就是角落,就在这一刹那,他猛然意识到,司机和女佣怎么都不在?保镖也不见踪影,卓太太为何不叫物业而大老远的叫他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过几天就要行动了,会不会卓大升有所觉察?

前面等着他的到底是什么?

皮八两尽力将口吻放轻松,装作很随意,问道:“卓太太,你家保姆和司机呢?他们太不负责了。”

卓太太迟疑片刻,说:“他们帮我办事去了,要晚些回来。”皮八两一听就知道,这话不对劲,他刚要采取措施,卓太太在前面开了门。

楼主:卯亥1  时间:2011-03-05 17:37:00

皮八两暗暗戒备着,悄悄贴近卓太太,一旦有意外立即用她做掩护。卓太太见他在身后如此之近,也不说话,就在前面进了小房间,总闸在房间高处,下面有一张台子,卓太太在皮八两前面指着上头说:“这就是总闸了。”

她立在台前,皮八两要看总闸,身体向前倾去,这一前倾便觉得下面碰到一个柔软物体,他立即知道那是卓太太的身体,皮八两被她的两瓣柔软所包裹,由交感神经传导的感觉让他瞬间勃发,但他很快意识到,是自己前倾的幅度大了,赶紧向后退。他将注意力转到总闸上面,但在下一秒,他整个人却定住了。

卓太太双手撑着台子,腰部以下向后靠过来。“扑通、扑通”,皮八两血液几成长江黄河之势。卓太太发卷里有几根发丝在脖颈处飘荡,当她和皮八两完全贴在一起时,由于两方的力量,使柔软被挤压得向两侧展开,皮八两几乎能听到里面发出邀请,他被一阵阵难以言语的感觉激得叫了起来:“卓太太……”

随着这一声叫,小腹深处竟涌出奇妙来……

眼睛渐渐恢复视力,调整好焦距,皮八两看向面前,面前是一片黑暗,他喘着气,顿时明白过来,我这是精虫上脑了。

打开床头灯,皮八两坐起来准备去卫生间,刚起身就觉得不对劲,他循着感觉这么一转身,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床上,他身旁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她一丝不挂,成熟美丽诱惑至极,乌黑头发洒在白肤上,只有脖颈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彩色珍珠!

皮八两头脑“嗡”的一声,就在他发愣的功夫,那女子睁开眼睛,正是卓太太。卓太太嫣然一笑,向他伸出手。皮八两仍在回想怎么回事,卓太太起身贴着他,欲言又止,但她终于什么也没说,只是嘴唇向皮八两印来,一贴上她便伸出舌尖,皮八两呆立当场。

皮八两被湿润和柔软所侵袭,卓太太舌尖向里面进发,皮八两一阵心动,刚要回应,卓太太的舌头却继续向皮八两喉咙口伸去,皮八两喉管瞬间被堵住,很快卓太太的舌头就伸到了气管里。

他一惊,舌头继续挺进,喉管灼热。

皮八两失声惊叫,却叫不出来。

舌头缓缓搅动,越来越深,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但它还在向里面挺进。

挣扎,皮八两拼命挣扎,无能为力。

“兹、兹。”舌头象根毒刺,皮八两从里到外感到痒,干燥,呼吸困难。

是你,皮八两心里终于明白过来,竟然是你!

皮八两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他拼命想喘息。

心跳加速,瞪大眼睛,他盯着眼前的女子。

“咚、咚。”心脏猛烈跳动。

怎么办?

就在这时,女子终于睁开眼睛,皮八两看着她,看到她的睫毛,心中轰然作响。

女子一睁开眼睛,瞳孔里便射出光芒。

皮八两心中大叫,眼球激烈转动。

“啊……”他终于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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