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城妖事——心魂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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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6-12-19 01:12:19 更新时间:2020-11-11 22:42:53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3 18:16:00
阿贵眼睛睁得浑圆,因为他看见的那女人,正诡异地朝他一笑,笑的同时,那眼睛本该往上一眯,谁知道,眯的时候,两只眼睛竟然从眼眶里蹦出,剩下两个幽幽的眼眶。
阿贵不动了,眼睛就这么大睁着,往外突兀,玉眼忽然觉得不对,于是朝他眼睛看的放心看去,刚一回头,就见一个白色影子飞速闪去。
谁!
玉眼顾不得阿贵,飞身追去。
那白色影子诡异非常,竟然身形无比轻巧,一下子跃得无影踪。玉眼在假山边停留一会儿,静下心来,屏住呼吸。
耳边未有一丝风,树叶不动,鸟不鸣,冷静非常。
静下心,玉眼沉下来,慢慢沉下来,眼睛朝刚看见白色影子的地方扫去,用手一摸,再嗅,如若淡水,索然无味。
玉眼朝暮色中看去,忽然朝一个地方,跃去。
跟随着自己的感觉,玉眼追到洗衣坊边,竟然又是这儿!她心中忽觉不对,上次也是在这儿,闻到怪异非常的香味。此时虽然闻不到任何味道,但她肯定那白色影子就在四周。
玉眼朝四周树枝上扫去,浓密的树叶伴随着暮色,并无异常。
忽然,啪啦一声,一个枝头发出一阵响声,玉眼随身飞快而去,又是那个白影。
心中窃喜,却不敢松懈,眼见那白影子闪身拐了一个弯。玉眼 加步而去,那是一面死墙,看来那白影已跃出碧园。
玉眼跟着跃出墙去,踩着细草,离白色影子越来越近。
玉眼肯定,那不是鬼,如若是鬼,就不会让她追得上。所以胆子也就放大了些,边追边朝那声音吼:你是谁?
那白影并未回答,也不转身,径直往前。
玉眼跟着白色影子往僻静之地而去,看见一池碧水,右手边俨然一个亭子,只不过在碧水之上,以数块方形大石条连着路。
那白影子就在要到亭子的地方停了下来,不过是与玉眼保持了一段距离。
玉眼见那影子停了下来,也识趣的不追赶,停下,问:你是谁?
那影子未回答,忽然扬起一只手,啪的一声,一阵白烟后遁地无形。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3 18:54:00
玉眼连忙朝白烟之中而去,谁知烟雾过后,竟无一物。难道自己猜错了?那白影子是鬼?
见没有任何发现,玉眼只得折身而去。
回到碧园,才知道坏了大事。
亭子边,早已聚集了一群人。此时,老鸨子脸色铁青,但碍于豫让也在,不好发作,还得陪着笑说:豫大人,你看这儿是怎么回事?竟然欺负到我碧园头上来了。
豫让不语,依旧蹲着身,仔细查看暴毙的阿贵。之间他两目圆睁,似要鼓出,血丝满布,嘴角还淌出些白色的液体。
豫让凑近一闻,一股酒味伴随骚臭。他眉头一皱,扬起手,立马一兵卒在后,豫让冷冷说:将尸体暂时抬回青龙府,叫青龙府忤作赶快查验!
兵卒不敢怠慢,赶紧几个上来,抬了尸体去。
鳞袭惊恐的依在六奴身上,难以接受这现状。平时那么张扬跋扈的阿贵竟然就这么死了,真叫人难以相信,而且就死在刚刚还呆过的亭子里。
豫让又俯身查看另一个人,一个女子带着酒气昏厥在柱子旁,不同的是额头缠着布带。豫让探出手,还有气息,马上对人说:叫大夫赶紧诊治,并严加看管。
说后,站起身,朝柱子上看去,一团深红的颜色,手一摸,还温润如许,看来这一切刚发生不久。
呀,那是十九奴的衣服!六奴忽然指着兵卒抬着的女人额头说,
豫让回头,问:十九奴?
六奴见豫让威武严厉,摄人心魄,慌忙低下头说:我说…….那女人额头上的布条好像是阿姐们的衣服。说着她指指自己的衣服,只见衣服花纹与颜色与布条并无二致。
六奴见空气凝结,又幽幽的说:那衣服,是阿姐们才有的。况且……况且咱们走的时候不是十九奴在这儿伺候豫……
还没说出,忽然见老鸨子狠狠瞪了她一眼,才发觉失语,慌忙住口。
豫让此时忽然转身问古儿,问:鳞袭姑娘,那十九奴可是你的阿姐?
古儿正被眼前景象吓住,忽然冷不丁的被豫让这么一问,一时竟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六奴警醒,见她不语,慌忙抢了话,回答:回豫大人,那十九奴来这儿时,我们家姑娘还没来呢。我们小姐见她可怜,才让她服侍的……
忽然,又见豫让瞪着她,吓得也不语了。
此时,古儿才说:那十九奴,不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呢?虽然平时闯了些祸,但不至于杀人啊!
鳞袭小姐真是好笑了,我只是问问,怎么你们就扯到杀人上面了呢?豫让忽然这么一说,打住了古儿。古儿愣住,本来以为这几日他让自己陪酒,两人关系也就不比一般。谁知道竟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让古儿一时难以接受,眼泪又在眼眶里面打转。
还是老鸨子圆滑,慌忙过来打圆场:豫将军,这事儿发生在我碧园,你得替我作主啊!
此时,一个兵卒来报:禀豫将军,我们抓到了逃跑的十九奴!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4 20:20:00
玉眼正踏进碧园,就见人声鼎沸。她还未上前问个清楚,就被两把刀架了脖子,正欲发作,忽见穿着打扮胜似青龙府之人,忽然想到那皮鞭之刑,手中力道竟软了下来。
两个兵卒架了她往亭子边去。
玉眼心中疑惑,难不成豫让发现自己的身份?但在青龙府衙牢房之内,不是说放了她的吗?
正想着,忽然一道利剑光芒射了过来,玉眼抬头一看,正是豫让。
豫让见了她,眼神竟一陡转,奸佞地对老鸨子一笑,说:妈妈说话也糊涂了,我堂堂一个兵务司将军掌管的可是兵权,难不成要我兵务司替你审作奸犯科之案?
老鸨子脸色哗得变色,心想:这豫让真是两面三刀之人,吃着鳞袭酒菜的时候笑得那是一个缠绵,此时竟两次针锋相对。
见老鸨子无语,豫让回过头,迈起步子轻盈地从玉眼身边而过,远了,留下一声:妈妈竟被吓糊涂了不成,这青龙府之地,不该由青龙府衙审理么?
此时,押了玉眼的兵卒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赶紧押着人往青龙府去。
剩下几个女人呆作一团。

豫府
豫让扣了衔狮门环,吱嘎一声后,管家开了门:少爷,回来呢,老爷正等着呢!
豫让眉头一皱,迈腿进去。
豫府正堂,豫老将军面色铁青坐在椅子上,一旁是些许愁容的豫老夫人,见丫鬟来报豫让回家来,忙站了起来。
坐下!响起豫老将军刚毅的声音,
豫夫人犹疑,却不得不坐下,那声音分明带着不能违抗的威严。
豫让见了父亲,也不喊,直愣愣的坐下,堂上气氛尴尬。
豫老将军“啪”得拍了座子,堂上管家跟丫鬟吓得抖了一下,接着,豫老将军指着豫让说:不肖子,又去哪儿混了,这么晚才回来!
豫让依旧喝着茶,不徐不急。豫夫人赶忙劝了豫将军,说:让儿刚回来,你就不能声音小些,当心自己身体。
豫老将军气的胡子起翘,一把撇开豫夫人的手,说:我豫家乃将才之后,想我豫家先人辅佐开国元帝打拼天下,你看他,哪儿有将士风范,一股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缛灭家风!
豫夫人赶紧召了管家丫鬟,生生地劝住老爷子,堂上好不混乱,倒越发显得豫让悠闲地很。
此时,一个声音又报:公子回来了!
一听“公子回来”,豫夫人脸上仿佛缓和了些,忙对豫老将军说:看,子苒回来瞧见这些,岂不又要担心你身子了。快,坐下,坐下!
子苒上了堂,见过义夫干娘。这也奇怪,豫老将军刚还铁青的脸色见着子苒,竟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抚着胡子问:苒儿这几日忙何事啊,为父好久不见呢。
回义父,这几日南部连日大雨,已积涝成灾。政务司这几日正加紧调查,今夜又拟了折子,准备明日起奏元帝。
哦,苒儿甚是辛苦,可这身体要紧,莫要累着了。豫老将军对那子苒的关心竟比豫让还深切,难怪父子二人关系剑拔弩张。
多谢义夫关心,这几日秋风甚浓,还请义夫与干娘多加些衣服,保重身体啊。
好,好!豫老将军笑得甚是欢喜。
那豫让在一旁喝着茶,眉头一皱,扬起鼻子,朝一旁吼:来人,这谁砌得茶,冷的很!
话音一出,豫老将军脸色大变,子苒赶忙站起,回:义夫,孩儿忘记一件重要事情要与哥哥商量,我们先行告退了。
豫老将军脸色又缓和下来,挥手示意。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4 21:01:00
子苒与豫让二人进了书房,关起门。豫让笑着说:喏,父亲甚是欢喜你呢!
子苒无奈,只说:你也缓和些吧,天倒晚的这么大眼瞪小眼,几时休?
见豫让不语,子苒才将这几日追查绿眼怪物的事情一一倒出。
子苒回雀希门翻越了卷宗,除《百妖谱》外,竟也从一本朽烂羊皮卷上窥见一些蛛丝马迹。原来这绿眼怪物并非本朝才出现的妖怪。
那羊皮卷是前朝一出使藩邦的使人记录下来,后回元朝疆域时将羊皮卷呈上,竟无人相信,被政务司以妖言惑众给压了下来。后使人手抄一份传至后人手中,不知何时竟被雀希门拾获。因雀希门乃元帝变相的军机要处,故而将这份羊皮卷呈给当朝元帝。那元帝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就此,羊皮卷也只当是一个小小书卷,依旧躺在雀希门中。
这次,多亏熟悉雀希门各路书卷的谋者,才得以从见天日。
原来,那绿眼怪物也并非《百妖谱》中所描述的“狎狮”而已,其正也是一极其神秘的邦域——月弩的圣兽。据使者羊皮卷记录,“月弩”乃昆仑山一带游牧族,族人尤其擅长驯妖之术,高深的月弩人将驯化的妖作为下等奴役,供其耕种、修筑、抵御外族或消遣。
那使者羊皮卷中还说,能操控圣兽的乃月弩族领之荣耀。圣兽服帖的越多,证明族领本事最高强,同事圣兽也担负着逾越族规的惩戒者。
不过,羊皮卷并非细述月弩人,只是说月弩人自从驯化妖邪之后,变得好杀。先前本是欺凌其他部落,后来竟也自相残杀,尔后,族人日渐稀少,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使者说,其出使藩邦时曾夜宿昆仑一带,竟亲眼见过狎狮,当时本已中狎狮迷惑,不曾想出现一人,唤走狎狮,才得以活命。
不过,关于狎狮和月弩人,就一截羊皮卷而已。
至于那圣兽是否就是狎狮,也不能确定,因为那羊皮卷上除了文字之外,并无图形可查证。而至于使者为何私抄一份,乃传言月弩人因长时间与妖邪交道,身体吸收各种精华竟成至宝,饮其血可治愈百病,强身不老。
真有那么玄?豫让挑起眉毛,接过子苒手上羊皮卷,细细看去,不过是细密的字眼,一看就觉头昏,还是不看为好,丢弃于桌上。
子苒坐下,抿一口茶,问:你这几日花前月下可发现了什么?
呵呵,你几时学会打趣了?豫让自倒一杯茶,接着说:花前月下也是为了查案,是你自己不愿,怪不得我。
子苒嗔了一声,待豫让再次说下去。
我这几日虽与古将军千金相伴,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觉得她似乎不知道古将军谋反之事,只知道加遭横祸。她藏身妓院,不过是想近距离了解官府追查此事如何了。
就这些?子苒接口。
不过,奇怪就奇怪这平淡之中。那古廷芳虽弱质女流,但毕竟深受将门之气熏陶,未免也太无知了些。虽然人前人后一副不沾纤尘模样,倒反而让人觉得可疑。
那刑务司不是查处古家大火之时,古廷芳会情郎去了吗?
情郎?只怕是否会情郎也为可知。一个繁文缛节礼教甚严的千金小姐,可否未出阁就偷偷溜出家门,私会情郎?再说,那情郎在古家事出之后可曾四处寻了古廷芳之踪?
那也情有可原吧,即便同林鸟,大难来了不过也各自飞。
子苒说了这句,神色十分哀伤。
豫让看了,也不说话,知道他是想起自己母亲来了。故而转了话题说:还有一事,你说奇怪不?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4 21:02:00
燃燃,我来了,谢谢你那么热烈的支持,真的受宠若惊呢!
还有猴猴和长大还很帅、leo442,感谢你们支持哈
你们的关注是我最大的动力!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5 23:35:00
我亲爱的筒子们,莫催啊,我已经很加油加油了,无奈工作事情一摸多,我夜半时分也跑上来了
哎呀,明天还要加班

不过谢谢大家支持哈,我保证每天更新的。
猴猴,我对这些小说经验不多,做到不繁琐还须不断努力。不过同时我有些情节是为后面铺垫的,估计还是必要的。
不过,很谢谢你的意见哈

最后再次谢过,哦,还有长大还很帅、亲爱的燃燃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5 23:38:00
顾非翼!豫让说:父亲曾提起过他。
这雀希门中人虽然是秘密人物,但毕竟因职务特殊,所以关注的人自然也特别多。关于那个顾非翼,据说是极其狠辣的人物,极少有人见过他,即便见过,也必死在其剑下。
当时豫让的父亲豫齐还是青壮年时,曾在元帝议事堂见过他。那也是元帝带他出来的唯一一次,据说当时因为军机处门相势力扩张,与三司之一的政务提督司勾结,意欲瓦解元帝权利。非常时期,故而元帝才在保皇派中公布了顾非翼之相貌。
据说,那顾非翼恶名在外,听其名者就威慑三分。然后当豫齐见到他时,竟发觉其不过十四五的少年,生得十分白皙。
当时几个忠心与元帝的大臣将军就大呼不信,谁知那顾非翼竟然抽了剑,随手往自己脸上一抹,还无所事事的冷语:这样可信?
自此,父亲就深深记住了那顾非翼之名。
不过,顾非翼年华未超过二十,就突然暴毙。传言是手段过于狠辣,被人下毒致死。

听完豫让的叙述,子苒“哦“了一声,说:我也没调查出关于他的事情。只不过这古尚之为何会与极其隐秘的雀希门中人相识?而且还接受其婚约,对方还是个青楼女子,这只能说明一点。
古尚之和顾非翼相熟。豫让冷语道。
嗯!子苒点头。
那如此这般来,似乎有点苗头了。子苒,你再去调查古尚之为何会被调遣至藩外。我则继续去关注一个人。
咦?子苒不解。
今日,那十九奴杀人之事也颇为奇怪。为何无故杀了一个龟奴和妓女?难道那两人无意间闯破了古廷芳的某件事情?但当时,我与古廷芳在一起。如若如此,那十九奴确定为古廷芳办事无疑。现在,十九奴已被押至青龙府。我必须加派人手看管,同时古廷芳那儿也必须暗中派人监视了。
事不宜迟,还有,你我二日明日该回朝复命了。
子苒点点头后,哈欠,推开门,忽然回头,问:豫让,你说那十九奴见过我二人,如若是古廷芳的人,那古廷芳也就知道我们再查她,为何第一次我在时见你打趣,她竟然脸色绯红?
豫让哑然。
子苒又哈欠,伸手出去,说:早点歇息,还有不要经常跟豫老将军吵,每次都是我打圆场。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6 22:34:00
玉眼被押进来时,看见了官大人两撇胡须下上翘的嘴唇,仿佛在说:哟,这不是上次那个少年,原来是个女人啊。
几个士卒给玉眼锁上脚铐及手链后,官大人摸着自己两撇胡须,问手下:这人所犯何罪啊?
手下告诉大人乃碧园阿姐,杀了两人后被豫大人当场捉住,豫大人说让青龙府衙亲理此事。官大人点点头,转头看过已被士卒推进牢房的玉眼说:我说你有问题嘛,什么不好,偏偏杀人。说,是不是古尚之叫你干的!
玉眼心里无奈,这人,审案子未免也太单刀直入了。
玉眼不理他,抱着双膝,陷入无尽沉思,也不得不沉思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喝醉酒的女人、淄鹉、阿贵、白色影子、亭子……为什么给她带来如此之多的晦气。
卷起衣袖,星脉的纹路依旧杂乱,本说这几日回无涯山询问师父的,看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想起在碧园也是有些日子了,为什么要等的人还不出现,却出现了一干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真是叫人头疼的很。
想着,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微风起,一池波澜惊艳。
一个女子背对着玉眼,伫立池水边,手扶着亭子的朱红壁廊。玉眼觉得这亭子甚是眼熟,不正是那个白色影子消失的地方吗?
玉眼张望,此时自己正站在长条方石边,离那亭子有段距离。
你还不过来?
柔声入耳,甚是缠绵。
玉眼听了那声音后竟不知不觉地抬了步,也不顾那人是谁,走到其身后。此时,看到那亭子边,最后一截石条:静心亭。
你终于来了。
又是一声缠绵,却不回头。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在这里遇见我?先不要急着问,听我先讲个故事吧。
那是我还是个花一般的年纪,跟着父母去了秋风寺,那是正值春光灿烂之时。栀子花开,杨柳拂面,我偶遇了他,一个年纪足以作我父亲的男子。于是,我生平第一次违背了父母之命,违背了伦理道德,跟他浪迹天涯。
你可知道,那是怎样一般美好的时光啊?
不久,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以为这又是一个幸福的开始。谁知道,这时我才知道,我犯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他不肯给我一个名份就罢了,竟然还想叫我服那红花药水,打下胎儿。
呵呵,于是我逃了出来,陡转间又回到了秋风寺。真是命运轮转,甚是好笑啊。不久,我产下了一个女婴,谁知那个时候他竟然跟了来,举剑相向,要杀了那个婴儿。我哭着求他,跪着求他,他也断然不允许我留下我们的孩儿。
此时,我才知道我犯了一个多可笑的错误。而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喜欢过我,他只不过是好奇,好奇一个女子为何会对他一见倾心。
后来,他没有杀那个婴儿。你知道为什么吗?不是为了我,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他没有感情。也没有人逼着他,而是那个婴孩哭了。于是,他就那么地放下了剑,生平第一次抱了那个婴孩。
我以为,他看见了自己的骨肉,终还是下不了手。
结果不是。他最后笑着对我说,他也犯了一个错,一个几世轮回也无法挽回的错。
于是,他重新举了剑,没有刺向那个婴孩,而是刺了我。
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后来,等我冥冥中醒来的时候,已见得满地鲜红中横竖了两具裹了白袍子的尸首。一个是他,一个是我。此时,我才知道,他把剑刺了我之后,也刺向了他自己。
秋风寺大师竟然看见了我,他劝我勿在执念,劝我守了轮回之道。呵呵,偏我早就对做人心灰意冷,我不肯答应他。
因为,那鲜血满地中,竟没有那个婴孩的尸首。
你知道为什么吗?
玉眼在身后听她低语了好一阵子,心里没有半点波澜。忽然听她这么一问,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女子还在执拗地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却仍然不回头。
此时玉眼环顾四周,却发现白茫茫一片烟雾笼罩,如虚似幻,低头向脚下“静心亭”三个子看去,那三个子忽然扭曲起来,绕成一团。
看不清楚,玉眼揉着眼睛,忽然觉得眼睛很痛,只好抬起了头。
这个时候那个女子突然回了头,在玉眼面前使足了声音吼叫般:你知道为什么吗?
玉眼惊恐中望着她,两眼之上眉心之中一个窟窿大的洞,汩汩地往外涌出鲜血,血满布了一张脸,染红了双眼。
玉眼吓得说不出话,那女人忽然伸出两手,死死拽住玉眼肩膀又吼:
因为他根本不是人!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6 22:57:00
因为他/她根本不是人!
玉眼带着这句话从惊恐中挣扎出来,却发现自己依然在牢笼中。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场梦。很奇怪,刚才仿佛还心惊肉跳,一到了这腐朽的牢笼中,竟然平息下来,而梦中那个女人的脸竟然模糊了,刚才仿佛还扯着心跳,现在一下子就记不起了。
她只记得,这句:他/她不是人!
哪个他?他亦或是她?玉眼摇摇头,那不可能是她要等的人,因为她不是那个白色影子,两者的味道不同。
但为何这太虚幻境入了自己的梦?
师父曾说:人在元气不足的时候易感染妖邪。妖邪?难道是她这几日太过晦气了,才会招来那些东西?但为什么梦中的女人会说那么多无缘无故的话。那些话,是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的,远不及最后那句话伤她的神。
难道,有人入了她的梦?
正想着,听见几个说话的声音。抬头,望见几个脚步过来,为首的穿一双绛色官靴。原来是官大人,正站在牢门前,叫两旁的人开锁。
听见哗啦啦的铁链声音,玉眼心里不禁笑,未必这铁链就能锁住她。
一个士卒上前,握住她的脚铐和手链,一一解开。
咦?
官大人钻进牢房,摸着两撇胡须说:怎么,奇怪?我也奇怪呢,你说上次也有人叫放你,这次吧被人逮住了证据,竟然上头还有人叫放了你。
上头?
是啊,我倒是越来越怀疑你和古尚之的关系呢。都说那古尚之谋反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这朝中必定还有余党,才会千方百计的使法子救你。
哼!玉眼冷笑一声,从官大人身边过时,说:大人真的以为我和什么古尚之有关系?
那还有假?
看来大人也不过如此。怪不得头顶小乌纱一直换不了高帽。如果我和古尚之有关系,杀了人,你说他会傻到明目张胆叫人放了我?
官大人瞪大眼睛,
如若是这么做了,那胆子也太大了,看来这朝中关系大了去了。那官大人上次对我那件事,恐怕这小乌纱有点摇晃了吧?
官大人脸色惊恐,胡子翘起。玉眼忽然觉得很好笑,转身而出。
不过转身出来时,却眉头深锁。
这回放了自己的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明明被那个什么豫将军叫人送来的,而且还那么多人指正她杀了两人。
为什么有人还要放她,难不成她真的跟古尚之有关系?
想到这里,冷笑,自己连古尚之什么人都不知道呢。只不过认识他女儿,但也不过是笼中鸟儿,要不然上次就不会自己不来府衙问查案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未免太蹊跷了。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6 22:58:00
哈哈,狐狸啊,怎么会忘了啊,好久没看见 你了额
感谢你今天来捧场哈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6 23:56:00
此时,豫让带了几个精明强将,赶往青龙府衙。他面色严峻,今天一大早,与子苒一同进宫面圣,将这几日观察的情形禀告元帝。
元帝一脸沉思不语,而当他听到古尚之的夫人莫惠娘的出处时,竟然饶有兴致起来,还问子苒还调查到那些事情。
此时,豫让忽然觉得元帝神色有些奇怪,难以琢磨,他正犹疑要不要把关于古尚之和雀希门的猜测往上禀报时,子苒就已抢先一步说了买下莫惠娘的是顾非翼。
这时元帝的表情更诡异了,他枕着手笑问子苒:还有呢?
此时子苒正好看了豫让一眼,豫让连忙使了个神色。子苒说:属下就查到这些,因为觉得牵连的可能性不大,就没有在往下查了,现在把线索放在故停放撒身上,和那个十九奴。
子苒反应倒也迅速,只是豫让仍然捏了一把汗。
元帝笑笑,说:你们二人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随你们查吧。我累了,下去吧。
于是,二人连忙告退。
出了密室,豫让问子苒:你去查了顾非翼?
子苒瞥他一眼,说:你觉得呢?你我身为雀希门中人,不过也是本朝中的事情。过了一朝,你我的卷宗也将付之于一把火。
原来子苒早已翻查过顾非翼的卷宗,不过正如猜测,关于这个人没有留下任何资料。
于是,这条线索正式中断,也只好从古尚之身上加大力气了。
子苒,我觉得有些奇怪。
哦?
我们虽然身为雀希门中人,可以近身接触元帝,了解到他的脾气秉性,不过不要忘了,他是君,你我还是臣。我们好像忘记了身为臣子的大忌。
你是说我们……子苒也想起什么起来,忙问。
你我不过是追查古尚之谋反,不过这谋反自古以来牵连肯定甚广,涉及的各种人物绝不是你我能想象的。为什么我们不想想,元帝会让你我两个人来翻查刑务司的结果?
因为不想让刑务司查出什么?
呵呵,我看未必。你我二人血气方刚,能跟那批老辣的夫子相比?相比刑务司那几个老人家比我们看得透彻。知道有些事情该一笔代过就一笔代过。
如若这样,元帝不也知道的很清楚?子苒心底也盘算着,这一招似乎越发险峻了。
我开始担心我上次在碧园说的那些话了。豫让抚着石狮,低头看着卷鬃,说:我自以为能剑走偏锋,兵分几路的引出古尚之,此时想起元帝当时的表情,我想我的表现恐怕是很合他心意了。
呵呵,这朝堂之中的事情还真是超出你我想象!豫让冷笑,石狮子的冰冷刺入他心怀,搅得他有些烦躁,只怕此时,他已经给豫家带来了麻烦。
看着他的表情,子苒问:你是否担心豫家?
见豫让点头,子苒说:应该没那么快。你想豫家是忠心不二的保皇派,三朝兵务司将军,可不是随便能撼倒的。
住嘴!豫让忽然大喝,然后压低声音说:此地不宜说话,走吧!
虽然声音放低了很多,却透着不可抗拒的严厉。子苒忽然生出些落寞来,比起豫让,他是永远学不会这点的。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7 16:19:00
豫让骑着马在青龙街飞驰而过,身后跟着几个盔甲兵卒。到了青龙府衙纵身下马,见青龙府衙县官已候在门口,神色奇怪。
县官作过揖听完豫让来意,一时惊讶说:大人不知道,那十九奴已被放走了!
豫让神色大变,一把抓住官大人衣袍,呵斥:我不是告诉过你的属下,一定要严加看管吗?
官大人慌忙颤抖着声音回答:不是啊,大人,卑职还未来得及审讯,昨日就有人来青龙府衙,还拿着……拿着一个令牌。属下见状,以为豫大人把事情上报,上面下了令来放人。属下不敢不从啊!
上面?豫让斜眼,
是啊。说着官大人朝豫让耳朵边贴近,小声说:雀希门。
当真!豫让心底豆大的一个问号,大声问出。见官大人神色不像说谎,疑惑更大了。
难道除了他和子苒,雀希门还有人插手此事,难道元帝又叫了人?
豫让挥手,示意几个兵卒离开,忽然回头问:那十九奴几时离开的?
官大人喘过一口气,听豫让问连忙回答离开已半个时辰了。
豫让上马,没想到变化来得如此之快,刚刚有些眉目的事情又横七竖八的绕来绕去,他对左右说:你们先会刑务司,我要出去办点事情。
说完,腿夹马肚,急忙奔去。


豫让是往碧园的方向赶去,虽然他不能确定十九奴是否回到这里,但仍然要试探古廷芳。铅丝一般的思绪压得头痛,下马即刻扔下缰绳,丢给一旁的龟奴。
进了碧园,也不顾老鸨子的殷勤,往古廷芳住处奔去。老鸨子一脸疑惑,咦,这豫将军怎么了?
此刻,古廷芳正举起梳子,细细地梳自己的头发,一旁的六奴使劲的献媚,忽然门扑通一声,迈步而来的尽是豫将军。
古廷芳见他来了,竟有些莽撞模样,不觉奇怪,不过仍起了身,作万福,柔声问:豫大人。
豫让脸上恢复浓情的笑容,挥手六奴离开后,上前拿了古廷芳手中的梳子,嘻笑:让我帮鳞袭姑娘梳头可好?
古廷芳往后一退,摇头:大人折杀奴婢,怎敢烦劳大人。
豫让笑着不语,走上前,一把抓住古廷芳下巴,抬起,柔情万种问:还在生我气?
古廷芳心里陡地一惊,面色通红,嘴里却依然:大人说笑,鳞袭哪儿来的气?
呵呵!豫让有些冷硬的笑,俯下脸对这古廷芳,二人对视不过一丝空隙,空气中传来豫让的声音:气我当日冷对了你?
古廷芳欲使劲推开豫让,无奈力气抵不过,只好作罢回答:大人这是作什么,可知男女有别。
哼哈哈!豫让忽然大笑,放开古廷芳,自己坐在梳妆台去,把玩着梳子,边说:鳞袭姑娘何时与我这般生疏了,前些日不是还在这儿亲自给我上你做的小菜?看来这男女有别的真快啊。
豫让说这话时,声色冷得出奇,同时带着一丝鄙夷。
古廷芳仿佛听出了这话语之中的嘲讽,她有些懊恼,竟然甩了袖子,端坐在床边生闷气,过了一会儿,才问:豫大人今来可是为我梳头?
豫让看她眼角渗出点星光,嘴角却已上扬,心里不禁感叹这女子也是善转换心思的人,不过仿佛是真的有些生气自己鄙夷她,脸上表露的未免也太多了。
见豫让不语,古廷芳又说:恐怕不是吧?豫大人有这么好的心思?
豫让无奈笑笑,回答:好几日的情份你都忘记了,左一个‘大人’,又一个‘大人’,真真的得好痛心啊!不过你还真猜对了本将军心思,我来当然不只是为你梳头。
古廷芳坐在一边,竟然婉转笑着问:大人,那十九奴的案子可查出些什么来了?
哦,你这么关心十九奴?豫让问。
是啊,她怎么说也服侍我有些时日,不知为何竟然下如此毒手,看她也不像是个能杀人的人啊。
姑娘不要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间的事,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大人似乎话外有话?难道十九奴她说了什么吗?古廷芳婉转看着豫让,眼神迷离。
嗯。豫让顿顿,然后一字一句说:鳞袭?哦,不,古儿,古廷芳。
听见这几个字,古廷芳浑身一哆嗦,神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难不成,十九奴告诉你的?她还告诉了你什么,她什么都告诉了?
倒换豫让疑惑了,还不打就自招这么多?
古廷芳嘤嘤呀呀捂了脸,抽噎起来,待心思稍微平缓,竟哭红了一双眼睛,然后看着豫让问:我早知道那十九奴是你们派来监视我的,我竟还相信了她!
监视?豫让心底疑惑。
呵呵,我说过,我不知道我父亲在哪儿,说了一百遍还是不知道!
哦,那你可知道你家犯了什么罪?豫让托着腮,问。
我不知,我只知道我家突发大火,我父亲不也死在那场大火中吗,你们偏偏说我父亲没死,再说我父亲长年征战在外,他有什么,我可知?
她竟然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中气十足的,与柔弱身躯实在不相符。
那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见豫让问她,古廷芳又红了眼圈,半响才回答:你以为我想来这儿,还不是为了逃避你们这些人的追问,我说了千百遍我不知道古尚之在哪儿,你们竟然都不相信。
古尚之?她怎么直呼起父亲名字起来,而且仿佛把豫让当成了刑务司的官员,以为是来追查其父下落的。
好吧,我知道你父亲跟你没什么牵连,不过依旧要这么问问。你是她女儿,多少他会来找你的。所以我们要你帮忙了。豫让按着她的思维,往下说。
他不会来找我的!古廷芳嘟哝。
嗯?
我是说他不会来找我的,你听不明白?听不明白来查什么案子。这古廷芳一字一句竟然换了个人模样般,让豫让难以捉摸起来,刚还弱如风吹倒的模样到这时竟冒出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来。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你一个女儿家在这这个地方总是不好,你父亲好歹是个戍边将军,就当朝廷还念着他的功绩,我接了你出去吧。
听豫让这么一说,古廷芳竟然破涕为笑,悠然上前,俯在豫让胸前,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在这里。

豫让牵了古廷芳,甩给老鸨子几张银票,并说不够来我豫府取。
老鸨子哪儿敢造次,只千恩万谢了,只和那些阿姐、姑娘们说鳞袭命好,刚梳笼不久就叫人给赎出了,真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孰不知,那古廷芳本来就不是普通的枝头,这枝头只是昂了头,照着某人的话,一步一步的攀上豫让了。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7 16:21:00
谢谢那么晚依然在燃燃,还要谢谢猴猴和鲲鹏,感谢支持哈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7 17:46:00
另一边。
玉眼被几个士卒送出了大门,就见一顶轿子停在青龙府衙外。她心里正奇怪,难道真是“上面”派了人来,所以官大人放了她,还由几个士卒护送她至门外。
到门口,就迎上一眉清目秀的男子,说:姑娘受惊了,主人说叫姑娘先回府歇着,等他办完了事情就给姑娘解开一些疑惑。
玉眼盯了一眼,头也不回往前走去,剩下那个男子在原地呼唤:姑娘,姑娘。
玉眼心头想,她在这儿根本没熟悉的人,怎么有人认识她。不要又是什么陷阱,还是早早离开好。可心头又一转念,去哪儿呢?这碧园是肯定不能回去的。人人多说她杀了两个人,回去不是送上门给老鸨子打骂?还不是要遭撵出来。
可是那个要等的人呢?
玉眼一直在怀疑古儿是不是她要等人。古儿身上发生的事情仿佛跟她扯不上关系,但每次却都让她跟着受了些莫名其妙的苦。
回去求古儿,或许能保证老鸨子只打骂几顿,还是不撵她?想想,还是罢了,那碧园中人个个都凶狠毒辣的样子,上到老鸨子、娘姨,下到阿贵、六奴等人,哪一个不是看不惯她。回去,不是自己送死?
哎,去哪儿呢。
走着走着,玉眼竟然又走到了碧园门口。
她看见豫让正牵了古儿的手,甩给老鸨子几张白纸,口里还说些什么。玉眼赶紧躲到一边,慢慢张望。她看见老鸨子满脸春色,手里捧着那些白纸像捧了宝,一个劲儿得给豫让点头哈腰。而那两旁围拢了阿姐姑娘些,竟也满脸羡慕地指指点点。
她朝豫让和古儿看去,咦?两人神色怎么这种奇怪,古儿在后一脸娇羞,说不出的风情万种。豫让却在前眉头深锁,哀怨万千的样子。
搞不懂。
她向来搞不明白这人间之事,如若是知,只是知道当初师父灌输的那些理论皮毛罢了。此时她心里正在想糟糕了,古儿被带走,那么她要等的人是不是就要换到豫府去?但古儿是不是她要得的人也为可知,说不定还要在碧园等。
这该如何是好?但玉眼又不能贸然上前去阻止,只好眼睁睁看着豫让抚着古儿上了马,疾驰。
玉眼咬牙跟了上去,心想,这碧园在这儿是不会跑的,但古儿要去哪儿却是不知道的。于是悄悄跟在豫让马儿身后。
那豫让座下的马屁乃藩邦进贡的良驹,一番追跑下来,玉眼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了,终于见那尘土飞扬之处静谧了下来,于是抱着一颗老树,喘气不止。
那是一处民居,隐逸在繁华的青龙街尾。豫让伸出手,说了一声:得罪了。于是将古儿抱下马,扣门。不久,伸出一个少女的头,见豫让,神色很是轻快,说:豫哥哥。
豫让点点头,抚着受惊的古儿进去。
那女子皱下眉头,关门。
玉眼见状,慌忙跃入无人窄巷,一跃而起,踩着黑瓦,循着气息而去。


豫哥哥,她是谁?
少女关了门,奇怪的问,此时从偏房出来一位婆婆,斥责:柏儿,怎么对豫大人这样讲话。然后对豫让鞠躬,面色慈祥:这柏儿是越发张狂了,还望大人莫计较。
豫让笑笑:晚娘,又跟我生疏了,亦康呢?
柏儿积极跳出来,笑吟吟:我哥哥出去了,说什么夫子开新课,要去帮忙。
豫让“哦”了一声,然后抚着古廷芳,对二人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家里出了些变故,又无亲无故,只好让你们收留了。
晚娘微笑:大人说笑了,这房子本来就是你的。大人好心收留我们都还未及言谢,怎么能说收留别人呢?
说完,挽着古儿的手,竟然见纤细玲珑,肤如凝脂,诧异地说:呀!这姑娘原来是位千金小姐啊,住在这儿,岂不怠慢?
古廷芳回礼:姐姐说笑了,古儿叨扰了。
豫让见她马上适应了新环境,心想暂时可歇了。忽然听得房梁上有动静,于是走出院子,呼唤柏儿问:柏儿,这几日箭艺如何了?
柏儿一听练箭,还忙取了弓出来,上了一只箭,说:豫哥哥好些日子不来,我的箭法大有长进啊,你可信不?
豫让笑,却不语。柏儿看他不语,以为不信,于是拉弓,朝靶子射去,哪知豫让却上前,从后扶住柏儿的手,在耳边说:柏儿说大话了,这手应该这样。
说着,自己却掌控了弓箭的力道与方向,朝正堂屋顶射去。
晚娘与古儿正谈的欢,见豫让如此抚着柏儿,不觉有些神色难堪,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连忙出来说:柏儿,又胡闹了,这箭不长眼睛的…….
话还没说完,箭已疾驰出弓,直直朝屋顶而去。
忽听啪啦一声,像是瓦块被踩烂的声音,晚娘神色大变,上前要打柏儿,豫让拦住。然后飞身上了屋顶,却见屋顶空空如也。豫让走到刚才发出动静的地方,但见一片碎瓦,他使起一块看,忽然抹到一丝温热,原来是血。
豫让冷笑,这刚把古廷芳带出来,就有人跟上来了,看来要家派人手了。
想着飞身跃下,柏儿拍着手掌大呼好。
晚娘神色黯然止住柏儿,问:他们又来了?
豫让笑笑:晚娘多忧了,你的事情早就结束了,只怕是这位姑娘要带来些麻烦了。
听到这儿,晚娘释怀,忙说:不麻烦不麻烦,都是给豫大人添麻烦了。
古廷芳不解,却也插不上话,只好一旁静谧,却见柏儿直直的看着她,少女的眼睛不带一丝色彩直愣愣的看着她。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7 17:47:00
哈哈,猴猴好快额,我也奇怪嘎,估计是训练有素,所以跟得上,再加上在城里面骑马,速度也不能太快,万一刹车不住,撞了人杂办呢
哈哈
自坐沙发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8 15:26:00
哟,猴猴要搬家拉,慢慢来嘛,好事多磨的哈
燃燃,那血肯定是玉眼的撒,她先跟到房顶上去探听,哪晓得豫让晓得有人偷听,就射箭了 r>  长大还很帅,看贴回帖是美德哟,
wennymu ,好久没看见你了,要天天来哈,我会天天更新的

今天上午提案去了,现在开始去写了,争取早点更新
谢谢大家支持哈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8 15:43:00
哈哈,燃燃动作也太快了哈,不说了,努力去了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8 16:21:00
玉眼正在屋顶上,掀了一块瓦,往里看着。谁知就见一个白发婆婆和古儿一处说话,而豫让却不见踪影,正奇怪时却看院子方向直直飞来一只冷箭,心里直呼“不好”,却也躲得晚了,那箭已射中肩胛骨附近。玉眼来不及多想,捂住箭,飞身跃下而去。
一路飞驰,还好,没有人跟过来。但冷箭刺中血肉已渗出鲜红,她捂了箭,从人迹稀少处逃离。终于逃了一块僻静地方。环顾无人,连忙扯开肩膀衣服看,那箭力道凶狠,箭头已深入骨肉,看来豫让的功夫也真真的厉害。
此时,那箭扯着筋生生的疼,如果不赶快取出,只怕筋骨都要受损。她咬牙,愤恨的四处看,周围除了张亚咧嘴的树枝外别无其他。而肩膀的血迹已沾染了一手,看见自己满手鲜血,不禁眼圈发红。自己下山没多久就接二连三地遭遇些不大不小的皮肉之苦,竟也没个人疼惜,师父又那样决绝。
一想到师父,眼泪水就涌了出来。
十九奴?
一个声音竟然从一旁传来,惊得玉眼一下跳起,正欲使出招法对接过去。那人连忙“阿唷”一声,伸手来挡。玉眼才看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女人。
你怎么在这儿?
见玉眼盯着自己半晌没有反应,来人有些疑惑,先问了。玉眼听着声音,才发现那竟然是一直被关在黑屋子里的月娘——月华。月华看玉眼如惊弓之鸟,连忙伸手上去扶住,正欲问怎么回事,却发现手上粘稠温热,摊开来看,竟然满手鲜血,“呀”得一声叫出,赶紧整个扶住了玉眼。
你……怎么在这儿?玉眼忍着痛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妈妈竟然把我放了。我还以为是你跟古儿求了情的缘故,后来出来才知道说你杀了人,而古儿也被什么官大人给接走。老鸨子收了很多钱,心情大好呢。这不,今天叫我出来去取些东西。
玉眼直觉得有些眩晕了,虽然与月华同处过一室,但这人间道的里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多,不得不防。而现在又在这么静僻的地方见着月华,心里生出些戒备。那月华倒像没瞧见玉眼的心思,扯了自己面上的衣服压在她肩膀上,说:这血怎么不停了?得赶紧找个大夫瞧瞧啊。
玉眼只说:不碍事,我怀里有止血的药,你帮我取出来吧,这肩膀疼的要命,使不上劲。
月华连忙把她靠在自己怀里,伸手摸了一瓶白色瓷瓶:是这个?见玉眼点点头,拿出涂在伤口上,却忧心说:这恐怕只能缓住一时,我还是帮你找个大夫吧。
不要!过一会儿就好。玉眼大声说。此时她对那些人都有些不敢相信,怕在生出些什么事情来。
月华皱皱眉头,半晌,说:好吧。但我们在这儿是不行的,得找个地方帮你把箭取出来,不然久了这伤口要发炎。
玉眼心头想,这月华不是一直在碧园里做姑娘的,怎么老鸨子派了她出来取东西,而且她还知道简单处理伤口的方法,有些奇怪。
可惜伤口的血并未因止血膏而停住,一如既往的往外渗着。玉眼脸色有些发白,身体竟也不能自主,只能由着月华半推半扶,朝另一个地方而去。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8 17:25:00
月华扶着玉眼,朝一个地方走去。玉眼只觉得肩膀附近越来越稠湿,分不清楚是血还是疼痛的汗水。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咦?
眼前的地方怎么有些熟悉?
朦胧中,玉眼仿佛觉得月华带她来的这个地方好像什么时候来过。这条路,这儿的景象,像是在哪儿见过。
这……是哪儿?玉眼的身子被月华扶着,使不出分毫力气。难道是那箭有毒?身体也怎么不听使唤了。玉眼的意识半是清醒,脑袋里呼呼的转着。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月华扶着她,幽幽地说着,脚步依旧向前,并未缓慢。
放……下……我!玉眼虽然使不出劲,但嘴尚还能说出些话。眼前的情形越来越不对劲,这地方,分明是……
然后,月华并非答理她,脚步反而更快了。
月华半拖半扶着玉眼,来到一个池塘边。此时,正起着大风,将树枝吹地呼啦拉的作响,池塘边的水也拼命地起着皱纹。月华拖着玉眼,一步,一步,迈上了长方形的石条,那石条被水长期浸着,上面已泛着青色,而那些池水也在风力作用下扑上石条。
终于迈过十几个长方形石条,月华将玉眼的手从自己肩膀放下,自己则走到亭子中央。
玉眼躺在冰冷的石亭地面,半个身子却依旧耷拉在石条上。此时,她斜眼看见最后一截石条上的三个字:
静心亭
静心亭,玉眼前些日子跟随一个白色影子到过这儿,只看见了有这般模样的一个石亭。而被押到青龙府衙牢房的当晚,她梦中却迈上了这个静心亭。
月华站在亭子中央,脚垫起,敲打着亭子中心的几块地砖,然后环过身子,沿着亭子边八块砖头一一踩过。玉眼昏沉中看见那八块砖头之中是一个圆形的图案,外圈是八块更小石块,忽然想起那正是师父说过的“九宫八卦图”。
原来这座亭子是八卦亭,也叫点将台,只是不知为何会建在水上。
月华敲击完了八块砖头,那圆形之处的石板往下沉去,现出黑糊糊的一片。月华露出满意笑容,走过来托起昏沉的玉眼,拽起往那黑洞中去。
玉眼心里又是一沉,想不到冷箭未除,又来新伤。她只觉得自己的脚刚一搭在石梯上,然后缓缓得被拖入更黑暗的地方,随即喀嚓一声,那石板关闭,随即陷入完全黑暗。
哗啦一声,一束火苗扑腾而出。
此时玉眼发现,自己已深出一个四角方正的暗室之内。室内一片潮湿的霉臭味道,呛得她有些想吐,她捂着肩膀,稍微往壁角上靠,无奈那墙壁又冷又滑,刚伸出手去又缩回。
月华坐在一个石桌子旁,倒了一壶水,咕噜咕噜的喝着。
你……给我……下的毒?玉眼稍微调整了身体,肩膀的疼痛稍微舒缓了后盯着月华。
月华喝了茶,抹了嘴点头回答:想不到,你意识竟还如此清醒。
呵呵!玉眼无奈的笑,想不到又栽了一个不知道又将如何的陷阱里面,她顺扣了口气,接着说:那那个白色的影子是你咯?
不假,是我。你反应倒挺快,一下子能联想过去。
反应快?反应快就不该让你给我擦药膏,让你趁机换了我的药,给我下了毒。不过,没想到那个白色影子真是你。
玉眼,我等你很久了!月华起身,死死的盯住玉眼,不是盯着她的眼睛说话,而是她不断渗出鲜血的肩膀。
玉眼往自己肩膀上看看,搞不明白她为什么盯着自己伤口,又说:想不到我要等的人是你!
哈哈,你这点说错了。我要等的人是你,你要等的人却不是我。
哦?玉眼很失望。
你要等的人是谁,或者你为什么要等人,我不知道。但你却是我找了很久的人。当日你来到碧园的时候,我就闻到你气息了,不一样的气息。
说到这儿,月华盯着玉眼伤口的眼睛竟然露出贪婪的光。
玉眼心里“哆嗦”一下,她想要做什么?但嘴上却依旧问:那你是故意让古儿进了黑屋子,又故意让我进了黑屋子,或者那次散布迷香,引我去古儿糟了大火的家,也是你?
呵呵,我只是设计让你不听话而已,至于那丫头,我是点都没兴趣!月华走上前来,伸出一个指头,玉眼不明白她要做甚,只盯着她看。谁知月华将手指往那血肉中使劲戳去,玉眼忍不住嘶叫起来,她却露出很高兴的光芒,片响,抽出沾满浓血的手指,放在眼前,仿佛自言自语:
这就是我找了很久的东西!




楼主:果果儿啊  时间:2007-01-08 17:31:00
昏死wennymu。。。。。。。。。。。。
燃燃动作好快额,沙发板凳都给你做完了,hoho,让玉眼手上和犯错是有人故意的,这个样子才引得出后面 r>
这个叫板凳瓦,自己坐,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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