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红尘半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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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10-14 00:09:47 更新时间:2020-11-10 09:06:23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7 10:45:45
翌日,韦简便向刘怀渚辞行,刘怀渚坚不放行,韦简便说出来日久,早日回去,以免母亲担心,余文俊也帮衬着说家中有事,不便久留,日后有睱,再来拜访等等。刘怀渚无奈,又留了三人一日,第二日再留不住,只得吩咐管家备船,亲送三人出湖,取了马匹,将三人一一扶上马背,挥手告别。
辞别刘怀渚,三人便一路向杭州而来,韦简答应妹子要带她游西湖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彼时之杭州已有人口百余万人,是江南人口最多的州郡之一,商贾繁盛,百姓富庶,走到街上,店铺林立,尽是新奇精巧之物,多是从未见过的,酒肆绵延,大江南北之风味,竟是应有尽有,尤其糕点之精美,总令人不忍下筷,竟不是做来吃的,竟是做来给人赏玩的。就算韦蓁这般吃货也有尽多叫不出来的美物。这时,只嫌自己眼睛太少,不够看,肚子太小,不够吃。
顶着吃得圆圆的肚子,三人寻了一家客栈住下,第二日,天才放亮,韦蓁便起来将二人闹起,三人洗漱,韦蓁换上女装,这是昨日在街上买的,江南服饰之精美大非北方可比,韦蓁毕竟是小姑娘家,看着爱不释手,实在放不下,韦简便给她买了一套,又给母亲买了一套。这时换上,直把余文俊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他第一次见韦蓁着女装,平日里男装已是天人之色了,这时再看,分明都已不是人了,人间哪有此绝色。
余文俊暗自惊叹一回,想了想,对二人说要出去一下,让两人稍等,不一会,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顶斗篷,篷顶一圈细纱,戴上时,细纱垂下,便将脸遮住了。
余文俊让韦蓁将斗篷戴上,韦蓁嫌戴着气闷,不愿带,余文俊便好言哄他,韦简也觉得这样稳妥,便也帮着余文俊说她,两人连哄带唬的,总算让韦蓁戴上,三人出门奔西湖而去。
这西湖位于杭州城西,三面环山,湖中有三岛:三潭印月、湖心亭、阮公墩。西湖之妙在于湖裹山中,山屏湖外,湖和山相得益彰。西湖之美,在于晴中见潋滟,雨中显空蒙,无论雨雪晴阴都能成景。尤以苏堤和白堤的风光为胜。苏堤和白堤横贯于西湖,把西湖分隔为西里湖、小南湖、岳湖、外湖和里湖。每当晨光初启,宿雾如烟,湖面腾起薄雾时,便出现六桥烟柳的如仙景致。
此时的三人便在这如烟如雾的湖面上,三人雇了艘花舫,这时也不再划动,醉于景中,任船随波缓行,只觉苍茫天地间,唯己三人而已。
韦蓁受美景所惑,从腰间拿出一支短箫吹起来,这也是昨日在街上余文俊给她买的,箫只有两寸来长,绿竹削成,笛头系着鹅黄坠子,黄嫩绿翠,煞是好看,这时韦蓁如玉的手指在短箫上翩跹起舞,韦简看得多了,不以为甚,余文俊却看得呆了。
箫声苍茫激荡,又透着几许落陌,衬着这茫茫湖色,顿起萧瑟之感。一曲罢,韦简说:“这是爹爹常吹的,却没听你吹过,你几时学的。”
韦蓁道:“爹爹没教过我,只是我听他吹的好听,适才试试的。”
又转头问余文俊:“你爱什么曲子,我吹你听。”
余文俊想想说:“此时烟雨溶溶,花香幽幽,还是吹个柔媚的应景些。”
箫声再起,这次果然曲调缠绵,如怨如诉,一颗心似乎也要随着箫声婉转飞扬,飘飘荡荡地,如在仙境,非复人间。一曲箫罢,余音袅袅。
半晌,余文俊叹口气,对韦简说:“韦兄,你这妹子,果然是人间拾的么?”
韦简哈哈笑道:“母亲倒时常说,小妹是上天的恩赐,常说她长的好看,也或许真是个下凡的仙子吧,只是我自小瞧着,倒也平常,只烦她淘气。”
听得此话,韦蓁瞪着韦简,跺着脚,娇声嗔道:“哥哥。”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7 20:45:46
三人自顾嘻闹,不防身后已有艘大船靠近。船上有人鼓掌叫道:“好箫啊好箫。”
也不征得主人同意,便有数人跨上船来。三人见来人无礼,心中不快,侧眼瞧去,领头的摇着折扇,满身锦绣,三十来岁年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圆眼塌鼻,皮肤黝黑,听他说话似是粤闽一带。
身后带着两个家丁,另有五六个人,看样子似是男子身边的清客,这男子也不管别个,只一双眼睛色迷迷的在韦蓁身上溜来溜去,笑道:“你是哪个班子里的?倒吹得好箫,只戴着这劳什子做甚,你家妈妈让带的么。”
韦蓁天真不知事,以为是说她母亲,便回道:“不是啊,是哥哥让戴的,妈妈不在这里。”声音清亮如莺啼。
男子更是心痒难禁,说道:“哪里来的哥哥,今儿即见了,以后我便是你哥哥,来,哥哥帮你把这劳什子给掀了。”
这人想是平日里霸道惯了的,又仗着自己人多,上前便要摘韦蓁的斗篷,韦蓁不解,无端端的又不认识,怎就跑来要做哥哥,哥哥难道是想做就做的么。
韦简余文俊见他将韦蓁当作优伶乐匠,肆意调笑,早就心头火起,余文俊起身,挡在韦蓁身前,向男子一抱拳,冷冷道:“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男子还未回答,身后一清客接道:“这位是泉州曹公子。”
说完,又转身对男子媚笑道:“公子爷,这姑娘的箫吹得不错吧?”
那曹公子对那清客说:“为冽,你跟他们说。”
那清客自称陆为冽,余文俊淡淡地道:“想来这位曹公子是位官爷吧。”
陆为冽对余文俊说道:“这却不是你们能问的了,我们曹公子最是大方和善的,这里是十两纹银,杭州城最红的姑娘也不过是这个价,这位姑娘我们公子看上了,你们回吧。”
余文俊正要发火,韦简却接过银子,拿在手中看了看,说:“这位曹公子果然大方的紧,只是这银子却有点不对劲,你们再瞧瞧。”
说着,又将银子扔向曹公子,那曹公子接过银子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那一锭银元宝已成了扁扁的一块银饼。
韦简稳重,不欲多事,只想将这些人吓退便了。哪知曹公子仗着己方人多,还有两个好手,自己身手也不弱,虽然惊于韦简的内力,却也不怕不退,这时嘿嘿一笑,说:“是有点不对劲,为冽,你拿去瞧瞧。”
说着将银饼扔给陆为冽,自己却把手边的一个茶盅拿在手里,一用劲,茶盅裂为三块,甩手分上中下三路便向韦简射来,彼时双方即近,又是突然发难,却见韦简在这间不容发之间,右手衣袖轻拂,已将茶盅碎片卷住,再振袖向曹公子飞去,只是却不止三块了,原来韦简在一拂之间,已将碎片又裂为数片,这一下,只见银光点点,奔曹公子周身上下而来,那曹公子却没有韦简这样的拂袖之功,忙纵身跃起,手中折扇连挥,避开大半,却仍有两片避不过,正打在双膝环跳穴上,一落地,双膝一软,站立不住,跪了下来。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8 19:16:02
余文俊笑道:“哎哟,曹大人,这可受不住,请起请起。”
曹公子当着门人清客丢了这么大个人,又羞又怒,一挥手,顿时门客中冲出三人向韦简打来,舫间狭小,这三人却连韦简衣袖也碰不到一分,余文俊见韦简尽可对付得,便乐得一旁看戏,也不上前,只护住韦蓁。
曹公子见己方三人似乎不是对手,又对着一门人做个手势,指向水里,那人点头,跃入水中,双手扳着船舷使劲摇晃,韦蓁站立不稳,跌坐在船上,一阵湖风吹过,却在此时将韦蓁的斗篷掀落在船上,余文俊左手揽着韦蓁肩膀,右手拿出长鞭,将摇船之人卷起,远远甩进湖里。
那曹公子一眼暼见韦蓁的脸,顿时呆住,也不管自己门人的死活,只管色迷迷瞧着。
韦简恼他们太过蛮横无耻,连下重手,片刻间,那三人已躺在地上哀号。曹公子见这情形,知道今天是万万讨不过好去的,遂不舍的将眼光从韦蓁脸上收回,恨恨地看了韦简余文俊一眼,带了残兵败将回到己船。只是不甘自己受此大辱,又不舍韦蓁的绝色娇颜,遂叫过一门人交代一番,门人点头受命而去。
受此一扰,三人兴致大减,也不再游湖了,返船回去,找了家酒楼点酒点菜吃起来。毕竟年轻,美食当前,也就忘了不快,只管大快朵颐,言谈嘻笑起来。饭罢回客栈,韦简将妹妹送入房间,检查门窗都安好,嘱妹妹关好门,也回房了,昨日来店,因客多,倒是剩有两间房,却不是连在一起的,中间还隔着三个房间。故而韦简非常小心,昨日也是这样再三检查稳妥才离去的。
韦蓁玩了一天已是极乏了,哥哥走后,倒头便睡,至半夜,忽然睡梦中闻到一股甜香,她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却似有千斤重,心中有些恐慌,便想叫哥哥,叫余大哥,只是身子每一处都不似自己的了,便动动手指也不能够,又觉着自己似乎被人抱起,装进袋中,然而极晕极乏,又睡死过去。
其实自他三人上岸后便被人跟上了,只是跟的人于此行颇为老道,分人分段跟踪,先是一货郎,货郎去后便是一算卦先生,最后一个更是想不到,竟是一妇人带着一孩童,便是他们吃饭的时候,后面那桌的绸缎商人也是的,听他们说话也分明是极地道的买卖人,故而这一路三人竟是丝毫未觉,而客栈的房间又不在一起,中间隔了有三间房,韦简余文俊这边是一点没有察觉到韦蓁这边的动静。
劫走韦蓁的自然是曹公子的人。曹公子是霸道惯了的,今天当着下人受此大辱,心中愤然,又垂涎于韦蓁的美貌,心有不甘,便指使下面人跟踪他三人,然后于半夜时分,弄破窗纸,吹进蒙汗药,将韦蓁蒙翻后,撬开窗户将其装袋劫走,这原是他们惯用的手段,都记不得这种事已干过多少回了。
待将韦蓁背出,门外已停好一辆马车,他们将韦蓁放进车里,立刻疾驰而去,到了前面路口,曹公子已骑马在那候着,看见马车来了,再不搭话,策马便走,马车紧随在后,这一夜,除了歇下马,一刻不停往南边奔去。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9 22:53:59
直到东方放白,一行人又乏又饿,想来已奔出两百公里以外了,看到前面一村庄,便让人去买些食物。曹公子想着韦蓁,心痒难奈,又见这时得闲,赶紧上了马车,韦蓁尤自沉睡未醒,外面天已大亮,车中虽有些昏暗,也瞧得清楚,曹公子看到韦蓁清绝秀丽的脸庞,倒吸口气,手指微颤,轻轻划过韦蓁细长的眉毛,颤动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小巧的鼻头,最后落在那似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唇上,指尖所触,便是上好的丝绸也没有这般腻滑。
顿时色心大起,捏着韦蓁的小下巴将她头抬起来,便向那小樱桃亲去。不防恰在这时,身后厢帘大开,一个下人禀告:“公子爷,请用膳了。”
曹公子正在情热中,被人打扰,心头火起,二话不说,抬脚便向下人踢去,下人被踢中小腹,飞出丈外,忍不住叫了出来,听到叫声,曹公子更是火大,放下韦蓁,下了马车,将下人一阵好打,陆为冽赶紧出来,对着下人就是一脚,将他踢的远远的,转身对曹公子躬身道:“公子爷,您千金之体,犯不着为这不懂事的粗人气着身子,待回了府里,我一定交代管家重重责罚。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吃了上路吧,紧着点走,天黑前就能到府了,待到了府里,这小娘子嘛,还不是由着您摆弄。”
又向曹公子挤挤眼,小声道:“公子爷年轻力壮,便是一夜也不算什么,只是这小娘子娇嫩,只怕承不住您的威猛啊。”
曹公子见陆为冽那猥琐的样子,想像着这绝色小娘们在自己身下惨叫哀求,不禁得意大笑,又说:“你说得对,叫他们快点吃,我们天黑前要赶回府里。对了,再给她喂粒药,别让她醒了。”陆为冽应声去了。
再上路后便快马加鞭,不到马吐白沫不停歇,待马力稍好又继续前行,果然在天黑前赶到了福建泉州曹府,进得府门,那几匹马儿已累的前腿跪地,拉都拉不起来。
虽是练武之人,又年轻,但也不是铁打的,连赶了一日一夜,再说即已回家,心也放实了,这时便是再有色心,也得先养养力气。便安排人将韦蓁先送入房中,自己吃饱喝足倒头睡了。
原来这曹公子仍福建泉州海神教三当家曹颂祖之子曹天德。泉州海神教仍近十年突然兴起,有三个当家,大当家焦秋宪、二当家罗古和、三当家曹颂祖,教下门徒云集,主要在海上做那没本钱买卖,各码头的船若想平安出海,少不得要向他们敬献出海钱,外地船只若想打这片海域过,船老大得提前来拜码头,奉上过路钱,再由海神教派出一船跟着,方能平安驶过。如若不然,杀人劫货,那是常事,便是在城里,也是一霸,吃饭住店从不给钱,店家也不敢要,还得小心伺候着,否则轻则一顿好打,重则满门灭口,人要问了,如此嚣张,地方官不管的么,呵呵,海神教得的那些银钱总有半数是进了泉州府知州大人的口袋,官家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城中百姓私底下管海神教为螃蟹教,海神教的人在泉州城里是横着走的啊。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30 09:34:40
这海神教的教主之位与别门别派不同,这三位当家,却不是谁年纪大谁当,也不是谁武功强谁当,而是轮着来,轮着的便是这一年的教主,却也不是一二三的轮,而是每年五月十五祭海神那天由教众选出来,那怎么选,就看谁的名望高,备的祭品好,尤其是谁找的海娘娘美,何为海娘娘,其实就是祭海的女子,须是处子之身。去年的胜者,二当家罗古和,便是凭着不知哪里找来的一美貌女子得了一年的教主之位。
这曹天德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早有丫环候在门外,见他醒了,小心翼翼上来禀道:“公子你醒啦,老爷一早使人来传话,说等公子醒了便请公子即刻去书房,老爷有事要问。”
曹天德一双眼睛半睁半闭,懒懒地“嗯”了声应了,伸出手把丫环一拉,丫环便跌坐在床沿上,曹天德闭着眼伸手在丫环身上胡乱摸着,曹天德的规矩,他房里的丫环婢女是不许穿小衣的,只能外面穿件罩衫,丫环给他摸的又惊又怕,强自镇定,不敢露出一点惊吓的样子,这房里的都知道他秉性,越是害怕他越兴奋,若是由他性起了,必遭大罪。
这曹天德摸了几下,许是还有些乏,也许是想着他父亲找他什么事,懒怠动,挥挥手让丫环下去,丫环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来。
曹天德穿好衣服便去书房见他父亲,彼时曹颂祖正坐在桌前想着什么,看到曹天德进来,也不二话,开门见山便问道:“听说你又掳了个女子回来。”
曹天德听了,一阵头紧,又不敢隐瞒:“是。”
曹颂祖问道:“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曹天德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他知道他爹想什么,但韦蓁的美貌让他实在舍不得交出去。便问道:“爹,你不是找好一个了吗?”
曹颂祖叹口气,拍桌道:“莫说了,府里养的都是些没用的奴才,看个人都看不住,让她跳井了。”
曹天德为难的说:“爹啊,要不我再去给你寻个,这个您就给孩儿吧。”
曹颂祖见儿子这么不情愿,猜到这个定是个难得的绝色女子,更不肯放过了,便哄儿子:“儿啊,若不是祭海大典快到了,爹怎么舍得难为你,再说了,这世间美貌女人多了去了,再寻过就是了,女人嘛,好不好看也没多紧要的,熄了灯嘛都一样,可她要助得爹拿下教主之位可就不一样了,你也风光不是。”
曹天德仍是百般不愿,万般推诿。曹颂祖沉下脸了,想他已四年未拿下教主位了,自觉颜面尽失,平日里教中行走,教中兄弟对他也不甚敬重了,分派下去事务,也尽多敷衍,便是二当家,现任教主罗古和的弟子也比他得脸些。这次祭海,曹颂祖算是花尽心思,不计代价,拼力一搏了。当下沉声对曹天德说:“天德,若是家务事,爹尽由着你,但你若坚持不肯将这女子敬奉给海神爷爷,那是对海神爷爷不敬,在咱们海神教,谁要对海神爷爷不敬,那教有教规,你是知道的。”
听闻此话,曹天德感到背脊一凉,打个寒战,他爹放了这狠话,知道这是不让不行了,在海神教,不敬海神仍头一宗大罪,那是要三刀六洞点天灯的,换句话说就是死是死定了的,但还别想死痛快了。谁要被安上个不敬海神的罪名,那真是不做他想,只求速死。
曹天德听了父亲放了这句狠话,知道父亲这次是下了狠心,谁要拦他,定是六亲不认的。当下服软,对他父亲说:“儿子怎敢不敬海神爷爷,海神爷爷和爹都是儿子最敬重的,便是要儿子的命也无二话,何况区区一个女子,儿子等下就让人将那女子送过来。”
曹颂祖这才满意点头,又安抚了儿子几句,又怕夜长梦多,催着儿子去将人送来。曹天德无奈去了。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31 09:34:48
一代大侠,携剑西去,江湖绝唱,先生千古。。。。。。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31 09:36:41
这时的韦蓁已醒了过来,只是全身绵软无力,便是坐着也要人扶着才坐得住,饮食行动均要人服伺,丫环给她喂了两次粥水,她问丫环这是哪里,丫环只是怜悯地看着她,却不说话,问多了,也只摇摇头,韦蓁不解,莫非这房里的丫环都是哑子么。
曹天德过来看时,她已睡着,看着韦蓁那张无邪的睡颜,真是千般不舍,那般不肯,他性情暴虐,丧身在他身下的女子无数,从不怜惜,这时看到韦蓁的脸,想到这般美人儿再得两日便要葬身海底,心底竟有丝丝心痛的感觉。无奈迫于父命、教规,这时只能狠狠闭上眼睛别过头,叫人来将韦蓁包好送去父亲院中。
曹颂祖见了韦蓁,大喜,这般绝色,世间还有第二个么,今年这个教主之位那是稳稳的了。当下多派人手,严加看护,再想着前面那个跳井的,又怕这样也不妥当,又叫人将地窖收拾了出来,将韦蓁移入地窖,日夜不离人,自己更是隔几时便去看一下,越看越高兴,竟庆幸前面那个还好跳井死了。
曹天德郁郁回到房中,叫丫环拿了酒来喝,一边喝一边揽着那丫环上下其手,丫环小心奉承着。摸到胸前那一对玉峰,且揉且捏,突然手下一使劲,痛得那丫环失声尖叫。听得这叫声,曹天德顿时性起,一把将丫环推跌在地上,丫环瑟瑟发抖,抱着头脸,倦缩在地上,身上罩衫大开,身子大半裸在外面,曹天德顺手拿下挂在墙上的马鞭,没头没脸的往丫环身上抽去,丫环想忍着不叫,知道越叫曹天德会越来劲,可几鞭下来,终于忍不住,惨叫声声,听到那叫声,曹天德身上每根汗毛都兴奋的竖起,加之被父亲强行要走了韦蓁,心下郁闹,酒壮怒气,下手越发用力,终于丫环被打的声息渐微,几近无力呻吟,曹天德扔掉手中的鞭子,站在那俯视瘫软在地上的那堆白肉,雪白的肌肤衬着道道鲜红的鞭痕,妖冶而刺目,刺激得曹天德血往上涌,三两下撕掉自己的衣服,俯身去吻那渗出来的粒粒血珠,性起之际,挺身而入,丫环早已被打得声息全无,由他摆布,一顿发泄后,体内一股热流冲出,曹天德抽搐几下,瘫在丫环身上,半晌,抽身起来。
叫来下人叫将那丫环扛出去,下人蹲下看了看,又探探鼻息,对曹天德说:“禀公子爷,已不中用了。”曹天德正被丫环小菊服伺着穿衣服,听闻“嗯”了一声,头也没抬,吩咐道:“扔了吧。”
下人应了“是”扛起地上的丫环出去了,小菊忍着眼泪,不敢出声,好容易盼着陆为冽来找曹天德,曹天德挥手让她出去,赶紧小心退出房间,一出房门一阵小跑去追那个下人。
她知道往哪去,这院子后面有个土坡,这房里被虐死的丫环都是埋在那里的。上得土坡,果见那下人正在挖坑,死的那丫环被放在地上,小菊轻轻走到她身边,蹲下身,看着她,眼睛还睁着,愣愣地盯着前方,眼里还有泪水,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竟没一块好肉。
小菊轻轻给她合上眼睛,又小心给她扣好罩衫,总怕弄痛了她,这丫环是年初来的,也不过是半年光景吧,不过进了这院里的女子,总没有活过一年的,每天睁眼起身都不知道晚上是否还能睡回这张床上,她们自己私下说,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做的什么孽,欠的什么债,这世被掉进这么个魔窟。
小菊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丫环,她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要不了多少时候,这土坡上也会有一个自己的坑。上月便差点来了,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又挣扎着活过来了。
小菊轻轻地对那丫环说:“姐姐,你睡吧,以后再不会有人打你了,不要怕,这下面有好多姐妹,而且要不了多久,我也会来陪你的。咱们上辈子多大的孽,这世里遭这样的罪也还完了,下一世,我们也能投个好人家的。”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下人已挖好了坑,放下铲子,同情地看着这地上的两人,他自己都不记得已埋了多少这样的丫环了,还有外面不知哪里来的女子。
看了她俩一会,轻声提醒着小菊:“小菊姑娘,快回去吧,若给看见便不好了。你放心吧,我会给她埋好的。”
小菊抬头感激地看着下人,说:“谢谢柱儿哥哥。”又再次给那丫环整整衣衫,拢拢头发,站起来,低下头看着,神情凄婉,也不敢再留,狠狠心,回身走了。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31 21:51:21
陆为冽来的时候正看到柱儿杠着那丫环出去,他也是见怪不怪的,只是有些纳闷,按说这时候公子的心思应该都在韦蓁身上啊,怎么还有闲时来折腾丫环。
进得门来,再看曹天德,也是一脸阴沉沉,曹天德看他进来,挥手让小菊出去,自己坐下,一声不吭,也不叫陆为冽坐。陆为冽小心陪着笑,问道:“公子爷,您身子尊贵,别气着了,这些个丫环,没便没了,咱下次走远点,多弄几个回来,您慢慢玩,三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要多少有多少。再说您跟这些庸脂俗粉的玩什么,咱这次请回来的那小娘子呢,那才是天姿国色啊。”
曹天德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了,叹了口气说:“没了。”
陆为冽大惊,以为就给曹天德玩死了,叹惜地道:“可惜那小娘子没福,只是公子啊,这样的绝色美人可遇不可求啊,您手下也轻着点,也能让她多伺候您几回不是。”
曹天德冷冷地看着他,看的陆为冽心里发毛,不敢再说话,曹天德又喝了一杯,才悠悠说道:“没死,活的好好的,不过也活不了两天了。”
陆为冽“哦”了声,不解,也不敢问,只是疑惑地看着曹天德。曹天德方才把事情前前后后跟他说了,想起韦蓁的形容模样,不由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陆为冽眨眨小眼睛,说道:“其实这事也不是就没法子了,只是。。。。。。”却不再说了。
曹天德心头一跳,盯着他,说:“说下去。”
陆为冽说道:“法子是有的,做不做也由公子,只是这事公子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在下脑袋掉了事小,可就再不能服伺公子爷了。”
曹天德一把把他抓过来,摁在椅子上,道:“你放心,烂在我肚子里。”
陆为冽方凑过头来,跟他耳语道:“咱们先伏在水下,待小娘子落水后咱们从水下把人劫了,直接送到城东那所宅子去,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曹天德听了,翻着眼睛,惊疑不定,又看着陆为冽,说:“这事要是给发现了,咱俩都得给点喽。”
陆为冽说:“公子未必,毕竟老爷是三当家的,为冽受公子知遇之恩,便是三刀六洞点天灯,也当是报公子恩吧。”
曹天德听了,大为感动,亲自给他倒了杯酒,其实这事陆为冽思量过,后果虽然严重,但过程并不麻烦,以他俩的水性,当是手到人来。
祭海大典是在天黑后举行的,那时候,便是站在船上也瞧不见水下动静。曹天德想着到时候将韦蓁搂在怀里揉捏的情形,色心大盛,还管什么刀不刀,洞不洞,天灯不天灯的,说道:“好兄弟,你放心,若是事情露陷,只要不是当场抓了,我必能送你出泉州,我建州那所宅子就送你隐居养老了,若是事成,自然更不会亏待你。”
两人又叽咕许久,将细节议定,因这事后果太严重,万不能走漏风声,不敢再叫帮手,只能是他俩自己动手。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1-01 18:51:43
韦简余文俊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两人有些奇怪,韦蓁居然还没来闹他们,两人相视一笑,都料定她是昨日玩得太累了,这丫头也会累,也罢,那就让她再睡会儿吧。
两人在床上聊了阵,又起来把东西收拾了,还没见韦蓁来,韦简说:“不能由她再睡了,今天须得回去了。把行李拿着,我们去叫她起来。”
余文俊应“好”,两人来到韦蓁房来,却见房门大开,进去,床上并无人,再巡视房间,窗户也是开的,细闻闻,空气中似乎有些香气,余文俊久走江湖,辨得那是迷香的气味,两人心中“咯噔”一下,糟!韦蓁被人劫走了。
两人飞奔出去,四下张望,哪有踪影。立刻呼来掌柜,掌柜到房里一看,也傻了,又去找晚上当值的小二,小二迷瞪地看着三人,说:“我不知道啊,我没见着这位姑娘出去啊。”
掌柜问道:“你想想,夜里可有啥动静?”
小二歪头想了想,说:“也没啥动静,只是半夜里猫叫了几声,您知道,这季节常有夜猫儿叫的,我本不想理,只是吵得我睡不成,就起来扔了两块石头,把猫儿吓跑了,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两人很失望,看来小二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不敢再耽搁,转身就要走,突然小二又叫了起来:“掌柜的,还有还有,赶了猫后,我听到外面街上有马车声,我还想,这时候谁还赶路呢。”
余文俊急问道:“什么样的马车?往哪里去了?”
小二说:“我也没见着,哪里知道什么样的,只是听声音是往南边去了。”
两人对望一眼,已知对方想的跟自己一样,这地方他们初次来,并无仇家,除了昨天船上那事,再无别个口角,又听马车往南走,记得那厮是泉州的,泉州在福建,可不是南边吗。
韦简对小二一抱拳:“谢了。”拉着余文俊便往外急走。
这时已近晌午,想来对方已走大半日了。韦简又叫掌柜给拿了几个馒头带着做干粮,又催着把自己三人的马牵来,两各骑一匹带一匹,便往南急驰,马累了便换一匹,三匹都撑不下去了,便歇一会,不敢太过费马,若把马累死了更耽搁时间。
这就样待赶到泉州时已是凌晨,城门未开,两人也乏极了,便在城外林子里把马放了吃草休养,寻了块略平的草地趁此时间睡一会,养养精神,虽说是极累的了,但是挂念韦蓁,却哪里睡得着,好容易熬到东方放白,城门打开,两人赶紧骑马进城,天色还早,街面上并无什么人,他们便策马飞奔,满城瞎跑,寻那曹府。
跑了半日,想来也跑了大半个泉州城,却并未看到哪个庄子宅子门前写有“曹”字的,莫非不是姓曹?
这时天已大亮,路面上人车也渐渐多起来,不能再跑了,两人牵马缓行,便想找人问问。谁知对方一听曹府,无不如避蛇蝎,摇头摆手,转身跑了开去。甚至有个孩童听到他们问曹府,呸呸呸地向他们吐口水,被身旁的妇人一把拉了过去,在屁股上狠狠打了两巴掌,然后拉着那被打哭的孩童如飞地跑了。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1-02 09:18:35
两人无奈,便想找个茶铺去,看能否探到点消息。闽人好茶,福建沿海地方,男人多出远洋打渔,一去经月年余,远洋打渔是个风险极高的事,若碰上大风浪,往往一船人便都葬身海底了,村中多是妇孺在家,这些沿海地方,有两多,一是寡妇村多,一是尼姑庵多,男少女多造就这里民风极是重男轻女,便是极无用的男子也是女人的天,尊贵无比,所以家中的活计是从来不做的,若在家,便喝茶。或茶铺,或家中,或田间地头,邀三五族友,喝茶聊天,看着自己女人背着孩子做饭洗衣、插秧种田,甚至造房上梁这等外地人看来的重体力活,也都是女人来做,本人固不以为异,旁人也觉得本该如此。男人便是无聊闲极,也不会搭把手帮点忙的。当地女人之能干,外地人若非亲见亲闻是难以相像的。所以当地最热闹的地方当是茶铺,从天亮到天黑,男人们在这里海阔天空,天南地北的聊着,要听消息,这里自然是最合适的地方。
两人找了个最大的茶铺,要了壶茶,坐在角落里,竖起耳朵听着村民们的谈话,多是谁家出海了,带了多少多少人,谁家又造了条大船,耗了多少多少银子,谁家又生了个女儿,男人又死在外头了,这家算是绝户了,没想头了,等等等等。
两人正自听得有些不奈烦,忽然有“曹公子”三字入了耳朵,两人心里“咯噔”一下,对望一眼,朝声音来处望去,那是隔着一张桌子,坐有两胖子,一黑一白,周身锦缎长袍,不是一般渔民打扮,却是富商模样,余文俊望着韦简点下头,示意他等着,便起身向两胖子走去。
余文俊知道这种人最是胆小怕事的,若是好言相问,必定推说不知,当下走过来向二人做了个揖,满脸堆笑,说道:“哎呀,幸会幸会,两位老板,上次一别可有好久不见了,上月曹公子去鄙处玩的时候还问起两位呢,不想今日就见着了,有缘有缘,哈哈哈。”
这两人看他面生,又是外地口音,脑中飞转,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的,但听他说话似乎和曹公子很熟络,不敢怠慢,更有心巴结,故而都赶紧站起来回礼道:“幸会幸会,兄弟是何时来的,怎地也不支会一声。”
余文俊说道:“哎,说来话长,这里太吵,咱们去雅间慢慢聊。”说完也不等两人再说话,一手携着一人便往里走,又对堂前叫道:“掌柜的,一个上等雅间,一壶上好龙袍。”
掌柜应了,领他们去了雅间,韦简也随他们进去,小二上了茶,给他们带上门。四人坐好,余文俊也就不再跟他们客套,悠悠地道:“这许长时间,两拉老板想来手头也宽裕了,兄弟的一万两银子也该还了吧。”
两人大惊,都道:“这位大哥想是记错了吧,兄弟并未借你银子啊。”
余文俊脸一沉,道:“当日两位手头告急,看在曹公子面上,兄弟倾囊相助,怎么,想赖帐么。”
白胖子站起来道:“大哥,兄弟是真不记得有这事,要不我去问问曹公子,若是真的,兄弟决不敢赖帐。”说着便要走,黑胖子也赶着起来。
韦简站起来在两人肩头轻轻一按,两人便觉肩上似有千斤重担一般,脚一软又坐下来,韦简也随之坐下,把背上包裹放在桌上,打了开来,露出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拿起桌上一双象牙筷子,在剑刃上轻轻一掠,筷子登时断为四截。
这二人面面相觑,张大了口合不拢来,两颗心却是怦怦的跳个不住。韦简探头过来看看白胖子后颈,又过去看看黑胖子后颈,好似在寻找下刀的部位一般,看得二人只觉背脊发凉,寒风飒飒。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1-02 09: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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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1-02 18:20:00
余文俊站起来,说道:“好好好,既然两位记不起了,是要去问问曹公子,那就相烦两位头前请吧。”
白胖子开始只是找个托词想跑,哪里敢真的去问曹公子,曹天德的残暴举城皆知,拿这种莫须有的事去找他求证,轻则一顿好打,重则小命都没了。
黑胖子忙道:“听说曹公子昨晚上才回来,长途辛苦,想来还在休息,现在去打扰他老人家,只怕不妥吧。”
两人听到他说“昨晚才回来,长途辛苦”这话,这又对上了几分。余文俊嘿嘿冷笑道:“两位既然心虚不敢去问,那就还银子吧,利息就算了,都是朋友,但这一万两的本金却是一个子儿也不能少的了。”
说着,两手一伸,已分别抓住每人一只手腕,握在手掌之中,略一用劲,二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立时脸色惨白。
这两人在当地也算是小财主,但一万两银子是个什么数,便是他俩卖房卖地也凑不出来啊。两人无奈,只得答应去找曹公子问明白。
余文俊也不放手,牵着二人便往外走,韦简背上包裹跟在后面,两人领着韦余二人磨磨蹭蹭来到了一处大宅子旁,看来这宅子就是曹府了。余文俊松开双手,反手敲向两人颈后,登时将二人打晕过去,一人拎一个,将这两倒霉催的货仍到前面的林子里去了。
两人不远不近地打量这宅子,这宅子三面围墙,一面背山。山壁如削,仙猿难攀,墙高三丈,只在南面开着扇门,门也不很大,门上无匾无字,其实这地方他们早上来过,只是不知这便是曹府,便错过去了。墙上一个窗户都没有,只布着些孔,想是瞭望用的,两人心里估了一下,这高度,一跃难上,须得在孔上借下力。
两人在附近寻一客栈住下,现在不能动手,在泉州城,海神教一手遮天,人数众多,好手也不少,曹天德横霸一方,若是大白天的硬来,很可能救不出韦蓁,自己两人也出不来,现在找地方休息一下,养好精神,晚上好行动。
进房后,放下行李,韦简在床上坐下,摈除杂念,盘腿用功,渐入物我两忘之境。
余文俊却始终静不下心,脑中便有千军万马一般,他一点不觉得累,只是想着韦蓁现在下落不明,生死难说,这心便生生的疼,似乎被人狠狠地拽了去,人常说心疼心疼,此时方知,原来心真的是会疼的,又想着她也可能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欲行不轨,便浑身冒火,似要炸了一般,他一直对自己说,她只是个小妹子,这么娇憨可爱的小姑娘,谁不喜欢,爱上她,不可能,他可是为了自由,为了不舍红尘中的精彩刚从家里逃婚出来的,怎可能轻易爱上人,可是这心慌心疼,茫然无措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现在,他只要能见到她,见到她好好的,能够揽她入怀,真真切切地感受她,别的,但无所求了,只要她,是的,他是爱上她了,他五内如焚,想下床走动一下,又怕惊动韦简,晚上的行动太重要的了,要让韦简尽可能的休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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