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红尘半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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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10-14 00:09:47 更新时间:2020-11-10 09:06:23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0 18:00:31
哈哈哈,谢谢鼓励,继续更文。。。。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0 18:05:10
哪知都是年青人,没那么多想头,也都性喜热闹,便笑道:“哈哈哈哈,余兄这是打趣在下了,你余少帮主惯走江湖,论见识,论眼界,比我们这山野村夫可不知高多少倍了,余兄若肯同行提点,那是我兄妹之幸了。”
余文俊心凉半截,只能认命,当下三人商定,后日出发。韦蓁乐的满屋乱蹦,饭也没心思好好吃了。
韦简又从身后拿出一物,放在手上给韦蓁看,韦蓁一看,呦呦大叫,抢过来,戴在手上,原来是对蛾眉刺,跟着几个纵跃,翻到院中,舞将起来,那一对蛾眉刺在她手中化成两团银光,随手势上下翻飞,这路蛾眉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广寒落桂三十六式,姿势曼妙,真如百花飞舞,玉燕投林,看得余文俊心旌摇动,称赞不已。韦简对余文俊说:“家父曾说小妹聪明胜我十倍,也是太过聪明了,玩心太重,不肯安心习武,否则她的成就当在我之上。”
余文俊道:“说来惭愧,以前在下还有几分自得,自视甚高,日前跟韦兄交手后,才知自己竟是井底之蛙,汗顔不已,以后还请韦兄多多指点。”
韦简谦让,连称言重,余文俊见韦家兄妹身手如此了得,问起韦简家世,韦简顾左右而言他,余文俊也就不问了,韦蓁这一路蛾眉刺使完,跳过来,脸色泛红,娇喘微微。韦简拿出手帕给她擦汗,牵她回到席上,三人开始热切讨论起行程。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0 18:07:41
过了两日,韦父的回信来了,倒是同意了让韦蓁随去,只是嘱韦简小心,严加管束,又连哄带吓地说了韦蓁一通,韦蓁也不在意。
安排妥当,备得三匹马,三人一路南行,韦蓁依然是男装打扮。这一路自然是畅快的,韦蓁不必说,那就是脱缰的马儿出笼的鸟,除了睡觉,就没消停的时候。
韦简余文俊虽然年少老成,到底是爱玩的年纪,两人年纪差不多,干脆兄弟相称,韦简长一岁,为兄,余文俊为弟。一路上游山玩水,各种快活,如此走了十来日,渐觉天气潮热,空气湿润,山也多,虽不很高,也是层峦叠障,山下往往碧水环抱,山上处处泉水潺潺,植被葱茏,时值初夏,山花烂漫,不似北方的山石多树少,水也难见,一眼望去,多是光秃秃的山石,壮则壮矣,却不及江南的山秀丽有灵气。看得人心旷神怡,心神皆醉。饮食也日渐清淡,糖多盐少,青菜都是甜的,口音绵软,如唱曲一般,只是难懂,好在多会说点官话,夹杂着吴侬软语,也能明白。
也不细说,逍遥快活的时间总是快的,一个多月后就到了嘉兴境内,韦简问明方位,他们要去的渚云山庄在嘉兴永安湖中,要坐船过去。山庄在湖旁专门建有一座木屋,停放船只,接待访友,平日里有专人值守。
他们三人寻到湖边木屋,屋里出来一中年汉子,韦简向他说明缘由,告之姓名,汉子招呼他们进屋坐下,叫人上来茶水,对三人说道:“三位请稍候,待小的进庄禀明庄主,再回来接三位贵客进庄。”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1 10:13:08
三人答应,坐下静候,许久不见汉子回来,眼见天已正午,问下人,方知庄子离岸甚远,行船往返得两个多时辰,下人捧上膳食,三人用过,又等许久,方见汉子转回,道是已亶明庄主,有请三位上船,三人将马匹交待下人,随汉子上船,汉子一篙撑开,小船悠悠滑向湖心。
这永安湖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立于岸边,只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待到船入湖中,四望皆空,只觉天地即湖海,湖海即天地,又有数座山峰挺立于波涛之中,远远望去,偌大山峰竟如碧螺一般娇小可爱。
数十丈外,一叶扁舟停在湖中,一个渔人坐在船头垂钓,烟波浩淼,一竿独钓,真像是一幅水墨画儿一般,余文俊还罢了,本是海边长大,韦氏兄妹自小生长北国,从未见过如此大水,均是异常兴奋。
一阵轻风吹来,水波啵啵啵的打在船头,韦蓁清清嗓子,唱起歌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未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歌声娇柔,清雅动人。
余文俊听来心动不已,不觉接声唱道:“蒹葭集集,白露已已。所谓伊人,在船中央。”
韦蓁捂嘴娇笑,难得的露出女儿态,她虽娇憨天真,也知在夸自己漂亮,有些害羞了。
小船转过山峰。面前景色一变,但见水面上全是荷叶,荷花初绽,小荷尖尖,绿叶红花,望不到边,水面上不时见到早熟的红菱,汉子划桨,不时顺手采摘红菱,分给三人,韦蓁从未吃过,不知如何下口,余文俊帮她剥得数枚,放在她掌心,韦蓁见那菱皮肉光洁,送入嘴中,甘香爽脆,清甜非凡,连连咂嘴叫好吃。
有玩有吃也就不觉得时长路远,划船的汉子指着前面的水洲说到了,三人抬眼望去,远远看见水边一丛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划到近前来,一座青石砌的码头,停好船,上得岸来,竟是好大一片庄院,房舍却不多,疏疏落落四五座散在庄中各处。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1 18:20:58
三人还未到门口,见一中年人,身材消瘦,眉目清矍,着长衫,儒生打扮,已候在门前,见他们来,紧上几步上前来迎,打量着三人。
韦简知他不认得自己,忙赶上前磕头,口里说道:“小侄韦简,给刘叔叔请安。”
刘怀渚忙将他一把拉起,上下细细打量,眼中竟有些湿润,半晌才说:“贤侄竟长这么大了,唉,好,好,好啊。你小时我还抱过你,这一恍就二十年了,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我跟你爹爹可不都老了吗。”
韦简又指着韦蓁介绍:“这是小妹韦蓁。”刘怀渚一愣,喜道:“你就是蓁儿,我说嘛,哪有小子这么俊的。你爹爹十年前来的时候,跟我好一顿夸你,说他有闺女了,如何如何好看,如何如何乖巧伶俐,我还笑他,谁看自己娃儿都是最俊的,今日看来,怪道你爹爹那般得意,果然好啊。”
韦简余文俊两人心道:“还好是十年前,若是今日来,也只会说好看、伶俐,定是不会说乖巧的了。”
韦蓁也跪下磕头,口中说道:“侄女见过刘叔叔,给叔叔请安。”
“好好好”刘怀渚边说边拉她起来。
韦简又介绍余文俊:“这是侄儿好友,姓余名文俊。”
余文俊也要跪下磕头,刘怀渚见是外人,便拉住不欲让他磕头,余文俊说道:“我与韦兄情同手足,韦兄的叔叔就是我的叔叔,叔叔不令行礼,是嫌侄儿太愚笨了么。”
刘怀渚连说:“哪里哪里,唉呀,这可折煞老夫了,哈哈哈。”
余文俊便也磕了头,刘怀渚将他扶起,对三人说:“快进屋里说话。”
引着三人穿花林,过石桥,韦氏兄妹跟在后面看着庄子的花木房舍布局,路径走向,相视一笑,心中明了。余文俊只觉这路绕来绕去的,有些古怪,也留了心记路,也不过记了几个弯,已不辨西东了。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1 20:44:34
@追随虚云大师 2018-10-21 20:00:38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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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鼓励,更文有劲哦。。。。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2 09:43:43
@ty_未央之殇 2018-10-21 23:19:36
免费顶帖,楼主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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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成交。。。。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2 09:46:21
待进了内堂,又是一番影像,房内雕梁画栋,极尽巧思,陈设精美,摆设多为铜器玉器,看来尽是古物。
韦蓁笑道:“哇,刘叔叔好阔气哦。”
刘怀渚笑道:“叔叔就一凡夫俗子,俗气的紧,比不得你爹爹,真是闲云野鹤,高人逸士。”
四人坐定,吩咐传菜,开始汉子来禀告后,他就叫厨房准备一桌上等席面,这里四人一坐下,菜就陆续传上。
刘怀渚和韦家兄妹闲话一回,又转头问余文俊哪里人氏,余文俊答山东渤海,刘怀渚问道:“山东渤海帮帮主也姓余,余浩余帮主,不知余贤侄可识得?”
余文俊见问及父亲,遂站起来回道:“那是家父。”
“唉呀!”刘怀渚惊呼:“原来是故人之子,大喜啊大喜。”
余文俊坐下问道:“刘叔叔认得我父亲?”
刘怀渚说:“认得认得,不过好久了,十多年前,我去山东,与令尊有过一次交手,不过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三人听了很好奇,刘怀渚解释道:“我们也是点误会就打起来了,后来误会解开了,可两人打顺了手,还想接着打,如此我们就打饿了就吃,吃好再打,打困了就睡,睡醒了再打,如此打了三天,实在我是有事催的紧,我俩才罢了手,相约寻时间再约了打,可一别至今,却再没有见着,几年前我倒是去了趟山东,可是不巧,你父亲不在去了京城,你父亲现在可好,你什么时候回去,跟你父亲说,请他什么时候有空务必来我这盘横几日,老兄弟可想念他得紧。”
余文俊先听到他们打架有点紧张,后听到打成那样,笑了起来,再听到带话给父亲,忙又站起来躬身回道:“是,小侄定将叔叔话带到,谢谢叔叔记挂着家父。”
刘怀渚开心之极,让家人请小姐出来,道今日都不是外客,无须回避,也出来见见。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2 16:06:35
一会进来一个十八九岁美貌女子,虽不及韦蓁那般绝色,却也娇柔可人。
刘怀渚道:“这是小女宛兮,宛儿,来,见过哥哥妹妹。”
刘宛兮对着众人福了福,低头坐到父亲身边,刘怀渚跟她介绍道:“这是你韦家哥哥,这是你余家哥哥,这是你韦家妹妹。”
刘宛兮也就是顺着父亲的手点头示意,听到韦蓁时,听说是个妹妹,才敢抬起头,冲韦蓁笑笑,又低下头,神情腼腆,满脸红晕。
刘怀渚笑道:“叔叔膝下只此一女,她母亲在世时爱惜的紧,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世面,倒叫贤侄们见笑了。”
众人忙说哪里哪里,俱夸刘小姐性情温柔,贤淑端庄。只是韦简此时哪知,这位温柔腼腆的刘小姐在以后的日子里给自己带来多少烦恼。
此后杯来盏往,宾主尽欢,那刘小姐是不管说啥,总难抬头,也就面前的菜夹几筷吃。
不时有下人上来对刘怀渚附耳轻语,刘怀渚也总是蹙眉点头,摆手让人下去。转头继续谈笑。
筵罢,刘怀渚让女儿回房,然后对三人说:“此处颇有几分峰峦之胜,你们好好休息下,明日我让人带你们慢慢观赏,天已不早,你们就早点休息吧。”
想了想,又说:“你们安心休息,早点睡,晚上若有什么动静,不要出来,莫管他。”三人不解,问为何,刘怀渚只说怕夜里湖间风大,你们不惯。又叫来管家,带他们去一处独栋小院安置。
三人随管家来到一小院,院门虚掩,门上有匾,上书:“松涛”,再看小院四周,多是高大松树,风过处,如波似涛,且伴着阵阵啸声,松涛二字,果然贴切。
院中只两间客房,客房中陈设精雅,两床相对,枕衾雅洁,当下韦简和余文俊共一间,韦蓁独住一间。下人送上香茗,关门退下。
待他走后,韦蓁说:“我觉得他们晚上肯定有什么事。”
韦简点头说:“好象还是挺麻烦的事,只是刘叔叔不想让我们知道。”
余文俊问:“那我们管不管?”
韦简说:“我们晚上且警着点,听到动静还是去看看,若是刘叔叔有麻烦,咱们就出手,要是他们自己能应付,咱们再悄悄地回来。”三人议定,回房暂歇,将养精神。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3 09:01:20
睡到半夜,忽闻半空中似有乐声,韦简余文俊都惊醒了,那乐声飘飘忽忽,鬼气森森,听得人毛骨竦然,两人坐起,相视对望一眼,点点头。
余文俊想了想又说道:“咱俩去即可,蓁妹年纪小,只怕睡沉了,让她睡吧。”
韦简笑笑说:“她可睡不成,若没有她,只怕咱俩个出不了这个庄子。”
余文俊不解,韦简又解释道:“这庄子是按伏羲六十四卦方位造的,这些奇门八卦之术,我却不及舍妹了,我能瞧得出来,但未必能走得出去。”
这时听到韦蓁推门进来,对他二人说:“我就没敢睡,定是场好热闹,若睡着错过了,可就太可惜了。快快,我们快走。”
这时空中的乐声停了下,旋又响起,只是和先前大不一样,悠扬悦耳,说不出的舒服,竟如仙乐一般。
三人大为好奇,赶紧起身疾行,韦简余文俊二人跟在韦蓁身后,庄中道路东转西绕,曲曲折折,转弯处的楼台亭榭俱都是建的一模一样,转上几下后,哪里还辨得清东西南北。
韦蓁却似熟门熟路,有时明明眼前无路,可她在假山里一钻,树丛里一绕,竟又转到小径上来,有时眼前明明大路,她也不走,不知她从哪去推开一扇门,有时貌似到了尽头,哪知大树后面,屏风后面另有洞天。这么着也不知转了多少弯,他们来到了庄院围墙边,韦蓁掐指算了算,来到一处方位,说道:“须从这里出去,别的地方有机关。”
余文俊对韦蓁竖起大姆指,示意嘉许,小姑娘看到,甜甜一笑,面有得色。
韦简对他俩说:“你俩别动,等我先看看。”因不知墙外是何情况,先用壁虎功游上墙头,探出半个脑袋,往外打量,他们这个位置正是码头偏西一点,被岸边的花丛挡着,看不到湖中,却喜湖中人也看不到他们,墙边还有一颗高大松树,韦简跃上墙头,向两人示意,两人也先后跃上了墙头,三人再从墙头跃上松树,攀到树顶,这时树高花矮,湖中情况尽在眼底,而他们藏身处枝叶茂密,加上夜半天黑,若从外面是很不容易发现他们的。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3 15:51:13
只见庄子这边中间停着一艘大船,大船两侧燕翅摆开数十艘小船,似乎便是渚云山庄的船。
对面却是两艘大船,乐声便是从那传出。这两艘大船的布置好生奇怪,船嘛,一般都是木头本色,有钱的大户人家讲究些,会涂个红漆,而对面左边那艘,船身全白,船仓全黑,黑色仓门上布着雪白的挽联,黑色的栏杆上绑着白色的布幔,湖面风起,吹得布幔在夜色中飘荡,看得人汗毛直竖,背脊发凉。
船头站着四人,又高又瘦,竹篙一般,身着黑色长袍,形消骨立,脸上腊黄僵硬,望之可怖,若不是眼珠在动,直不似个活人。更奇的是四个人一模一样,让人看着分不清一二三四。而这四人名字更是鬼气森森,分别为魑、魅、魍、魉,他们长居湖南湘西,本姓归,干脆自称鬼门。
右边那艘也是通体全白,不论船身船仓,但船上以五彩丝绸扎了做各种装饰,看上去花团锦簇,彩缎飘飘,煞是好看,这时候正是这船上仙乐悠悠,若无左边那阴森森的船,倒可真说得上是赏心悦目。这船却不是鬼门的,船主星云子,自号为仙家,有一点倒是跟鬼氏一般,都是不把自己当人的。
这时听中间那大船上刘怀渚说道:“承鬼兄青垂,刘某心领,然小女愚顽,难奉翁姑,不敢当鬼兄厚爱,且令公子这般好人才,天下芳菲尽可寻得,还请鬼兄收回成命,刘某谢过。”
对面船上一黑袍人说,:“在下四兄弟只此一子,鄙门虽非豪门大户,也薄有家产,岂敢亏待刘小姐,在下诚意前来,数次相请,刘庄主只是推诿,是也太瞧不起我兄弟了。想来我们兄弟多在湘西,江南少来,刘庄主是怪我们简慢么,那是我兄弟的不是了,鬼某这就和刘庄主亲近亲近。”说话之人,正是鬼家老大,归魑。
声音又尖又刺,听着很不舒服,说着,一条黑影飘飘而起,向刘怀渚的大船落过来,另三条黑影相随其后。
这边雁翅两旁的小船上也跃起数人,落到大船上,纷纷喝道:“大胆狂徒,休动我师傅。”
“瞎了眼的,渚云山庄是你们耍横的么。”
“师傅,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跟他废话什么。”
刘怀渚摆手制住众弟子,说:“鬼兄要指点在下几招,那是再好没有,素闻鬼兄独步湘西一方,鬼步十三飘,三十七式鬼招手江湖上久负盛名,今日在下有幸,可长长见识了。”
“刘庄主笑话了,在下薄技,不堪一提,刘庄主高人隐士,耽于这山水之乐,但当年之威名,在下不才,也是听闻多多,今日班门弄斧,还请庄主指点一二。”
“哈哈哈,好说好说。”刘怀渚打着哈哈。
归魑再不打话,一抱拳,左手伸出就去抓刘怀渚右肩,刘怀渚往左微侧,右手抬起去格归魑的左手,右手食指疾伸去点他的腰眼,归魑疾闪,脚下侧滑,不知怎的已飘到刘怀渚的身后,刘怀渚似脑后有眼,也不回身,反手就去扣归魑的手腕,归魑手掌上翻,拍向刘怀渚颈后,刘怀渚这时反手在后,本不易再往上伸,但他仍然不动不躲不转,那手似脱了骨头一般,又往上暴长两寸,指尖仍然不离归魑手腕,归魑大骇,缩手回来,不再抢攻,只围着刘怀渚前后左右绕行,飘飘忽忽,如一团黑云围着刘怀渚,双掌虚虚实实向他周身招呼,刘怀渚不管他如何转如何跑,哪里虚哪里实,不动不移,只一双手指不离黑袍人手腕前后。
月色甚好,韦简三人在树上瞧得明白,刘怀渚武功胜归魑甚多,他只要沉下身子,实实击出一掌,以他的内力和速度,归魑非回过来接掌不可,一接掌他那脚下就再难飘出去,这门功夫也就破了。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3 19:38:38
但刘怀渚不知为何,并不急于取胜,五十招过后,归魑也明白,自己不是敌手,就要闪身退出,可哪里退得出,刘怀渚那手指如附骨之蛆,如影随行,心中大急,堪堪已打到百招,自己一套三十七式鬼招手也将打完,一咬牙,就要使出最后一招,归魅、归魍 、归魉三人也看出自家大哥危险,纷纷纵身就要上前,刘氏弟子早就如张弓待发,死死盯着他们,这一看到他们上前,立马也从后面纵身上前,拦住他们,口里叫道:“好不要脸。”
“想仗着人多么。”
“滚回去。”
上来三个弟子接住他们,六人又打到一处。这边那归魑使出最后一招,“鬼影幢幢”,实指望仗着步法精妙身法快,抓住机会抽身退出。只见黑影上下翻飞,已看不清人影了,刘怀渚也收了手指,左手在头顶划个半圈,护住周身,沉下身子,马步扎实,右手含劲而发,待碰到黑袍人身子时猛一吐力,立时,黑袍人如断线的风筝向后落去。
就在这时从那白色大船上疾飞出一条白影,正是星云子,人未到,手中拂尘伸出已卷起黑袍人,拂尘一提一转,已消去刘怀渚的内力,归魑得已稳稳站定。
树上三人目睹下面情形,韦简低声说道:“刘叔叔果然厉害,只是他本可早早就结束了这黑袍人,拖这半晌做什么?”
余文俊回他:“或许刘叔叔是想看他武功路数,听他们说话,也是初次交手,且他们还有三个兄弟按兵未动,刘叔叔想心中有数,知己知彼吧。”
韦简想想说:“嗯,有道理。”
待看到那白衣人出来,三人一愣,这个比刚才那黑袍人强出不止一点了,不知刘怀渚是否还应付得来。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3 22:13:03
就听刘怀渚问道:“是星云大仙么。”
白衣人道:“刘庄主,幸会幸会,大仙不敢当,正是贫道。”
刘怀渚又问道:“不知大仙降临,所来为何?”
星云子道:“闻说鬼兄家有喜事,贫道来瞧个热闹。刘庄主,谛姻结亲,这本是一等美事,鬼兄家坐镇湘西,也是一方强龙,倒并未辱没刘小姐,庄主何必推诿。”
刘怀渚笑笑说:“这是刘某家事,大仙神仙中人,这等凡尘俗事,大仙就不必理会了吧。”
星云子也笑道:“刘庄主说的也是,久闻刘庄主的追魂指厉害,适才一见,名不虚传,贫道好生心慕,也请刘庄主赐教一二如何。”
他这里问人家如何,却不管人家如何,拂尘一卷,已向刘怀渚面门扫来。刘怀渚只得伸手应招,不过这星云子比归魑武功高出太多,而且手中拂尘也非一般的拂尘,尘柄为精钢所铸,也还罢了,尘须是深海白鲨皮混着蛛丝,水煮日晒复又药水浸泡,耗时三年方才得到,殊为不易,刀砍不断,火烧不着,实是件宝贝。
刘怀渚见空手难敌,也抽出身上长剑,只听“噹噹噹,呲呲呲。”数声响。双方以快打快,顷刻间已过十数招,势均力敌,功力不相上下。
再看这边归氏三兄弟和刘氏弟子的打斗却是不容乐观,再过得片刻,只听几声“卟通”“卟通”“卟通”,三人已先后被归氏兄弟扔进水里,好在他们意在求亲,未下杀手,三人又是湖里讨生活的,水性都不错,不过喝得几口湖水,也都又一一爬上船来。声声怒吼,扑了上来,几人又打在一处。
树上韦简说:“刘叔叔得对付那白衣老道,几位师兄不是黑袍人的对手,咱们下去助他们吧。”
韦蓁余文俊均道:“好。”韦蓁见有架打,更是当先扑了下去,三人飞身上船,抢到刘氏弟子和归氏兄弟中间,韦简叫道:“师兄们歇会,这几个鬼家伙交给我们了。”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4 08:48:27
这几人里韦简功力最深,又见情形对己方殊为不利,当下手不容情,上来就是重手法,三两招后,就将对打的归魅震出丈外,归魑本在旁旁观,开始和刘氏弟子对打时,见己方兄弟尽占得便宜,也就未动手,这时见突然来一高手,不过片刻就将自己兄弟打翻,立刻抽出兵刃接上手来,他的兵器是把鬼头刀,只是这鬼头刀却不同于常见的鬼头刀那般厚重,又小又薄,形状说得上是精巧秀气了,却又黑乎乎的,毫不起眼,不知什么打造的。
韦简也从刘氏弟子手长接过一把长剑,迎上他的鬼头刀,哪知被他刀一个侧劈,自己手中的长剑就只剩半截了,心中大惊,赶紧将手中半截剑运足内力向对方射去,归魑再举刀相格,半截剑又被劈成两半了,只是剑上的内力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拿不住刀,归魑心中也大惊,暗想:“这青年好深厚的内力。”
这得缓得一缓,韦简又从刘氏弟子手中拿过一把剑,知道对方手上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这就很是被动了,论武功他比归魑强得多,然对方仗得兵器之利,大占便宜,只管横冲直撞,猛劈猛削,韦简不敢和他兵器相交,只能运轻功绕着他身子寻着间隙递招,一时也是难解难分。
韦蓁余文俊也接着两个黑袍人各各对打,余文俊接着的归魍兵器是一把锁呐,青铜打造,最妙的是头上的喇叭口善锁套各种兵刃,套着再一扭,对方往往就拿不住了,势必脱手,只是这次对着的余文俊使的却是长鞭,空中盘舞,莫说套不着,就是套着了也扭不了,软的,这回却是余文俊占着兵器的便宜了。
韦蓁对着的归魉手中拿的却根招魂幡,幡有一米长,可作短棍打法,幡头系的绳索却有两米长,可作软鞭打法,韦蓁使的蛾眉刺却是近身短打兵刃,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仗着身法灵活,欺身到幡影里点他周身要穴,只是这般打法却是最耗内力的,韦蓁年幼,时间一长,脚下便有些迟滞了,顿时便有些不支了,余文俊见到,疾使两招,逼得和他对打的归魍手忙脚乱,退出一丈开外,余文俊抽鞭回身相助韦蓁,韦蓁得他援手,缓得口气,被逼退的归魍见余文俊身后门户大开,挺锁呐又扑上来,余文俊听得身后风动,便欲回鞭,却听韦蓁叫道:“我来。”
矮身从余文俊腋下穿过,去点对方膝上环跳穴,对方一惊疾退,余文俊的长鞭却又点到,使归魉忙过来相救,欺得近了,韦芯顿时接住,这样余文俊韦蓁靠在一处,一个打外围,一个打近身,配合得倒是天衣无缝,那归魍、归魉两人是远又远不得,有鞭相候,近又近不得,韦蓁掌刺相待,而他二人原地应招,就很轻松了,不多时,归氏兄弟已是额头见汗,气息渐粗。开始被韦简震出的归魅眼见不妙,赶紧上前相助自家兄弟,韦蓁余文俊以二敌三,仍是轻巧。三黑袍人频遇险境,堪堪不过敌得百招,已先后落败,那使锁呐的更是被余文俊长鞭卷起扔进水里。
韦余二人相视一笑,此时风清月朗,照得余文俊的俊脸上一层淡淡的光辉,星眸多情,几缕鬓发随风而舞,韦蓁不知为何,觉着一种异样情愫升起,心中呯呯直跳,面红耳热,不敢去看余文俊。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4 15:33:50
这边和韦简对打的归魑虽仗兵器之利,但毕竟武功要相差许多,时间一长,内力就跟不上了,行动也慢下来,韦简不敢和他宝刀相交,便主攻对方下盘,这时抓住一个空门,左手一个虚招诱敌,右手挺剑直刺,正中对方大腿,顿时鲜血直流,左手趁势变掌挟力而出,正打中归魑胸口,归魑气血上涌,连退数步站立不住,坐倒在地。
那方刘怀渚和星云子相斗正酣,只是星云子见黑袍人尽数败北,不免分神,被刘怀渚抓住空档追魂指拂中脉门,手腕一麻,拂尘险些拿不住,当下身子一矮,以手撑地,双脚连剪,其势甚急,去扫刘怀渚的下盘,迫得刘怀渚连退三步,他手上用力,身子后翻,半空一个转身,轻飘飘落在四名黑袍人身前,站定一拱手,哈哈道:“刘庄主果然了得,贫道认输了。”
刘怀渚还礼,说:“大仙过谦了,你我尚未分高下,何来认输一说。久仰星云大仙的拂尘绝技,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星云子的拂尘往韦简三人一摆,问道:“这三位小哥手下可俊得很啊,只是面生得紧,刘庄主可否引荐引荐。”
刘怀渚面露微笑,不免得意,口中谦道:“哦,这都是刘某世侄,后辈孩儿,当不得大仙高看。”
归魑上前,阴侧侧道:“刘庄主,闲话少说,今日你定是要让我兄弟空手而回的了?”
刘怀渚挺胸抬头,朗声道:“还请鬼兄见谅,在下实不敢从命。嘿嘿,想来鬼兄也是乏了,还请回吧。”
黑袍人扬声说:“我兄弟此次是诚意前来,想和刘庄主两好和一好,故不愿唐突,否则,我兄弟的罗魂阵还没怕过谁。”
刘怀渚听闻此言,脸色微变,沉声道:“刘某堂堂男儿,若连家人妇嬬都护不了,枉立于天地间,你鬼门有什么招法,我刘某接下就是。”
黑袍人阴森森笑道:“好,好,好,我兄弟定当再来拜候。”
韦简在旁听他们言语,心想这些家伙要是阴魂不散,确是个麻烦事,刘叔叔诺大家业,经营多年,不似别的叔叔,甩手便可走人,若是弃了未免可惜,可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一个疏忽,刘叔叔和婉兮妹子便有危险,今日若不让他们死了心,就是个后患。
想罢,朗声道:“你们怕没怕过谁我不知道,只是我秦门却也未怕过谁,阁下有闲,尽管来,自会有人奉陪。”
“秦门”二字一出,除了刘怀渚沉声不语,韦蓁望着哥哥,一脸疑惑,余者星云子、归氏兄弟乃至余文俊都无不大惊。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4 21:54:09
秦门在江湖上是个颇为神秘的帮派,起于何时,无人知道,好似也有二十来年了吧。从来哪帮哪派不是想着称霸武林,唯我独尊,秦门不,秦门是否就叫“秦门”,这都难说,他们从来没有对外自称过,这“秦门”二字都是江湖朋友送的,只知好似他们老大姓秦,江湖中人说到他们时无以为称,便以“秦门”称之,他们从不理会江湖中事,即便是武林大会之类的盛事,也不见他们有人出面,主办人也无从递帖,知道他们的要么是极少数知交好友,知道他们性情,不愿相扰。要么是死人,不会说话。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秦门位于何处,帮中哪些人物,只知道似乎个个都是绝顶高手,似乎没有多少人,又似乎哪哪都有秦门的人,只要不去惹他们,他们万事不管,如是不长眼,惹到他们,必是双倍奉还,伤他一手,必断你两手,杀他一人,必要你两命,江湖有言:“宁惹阎王,莫惹秦王。”秦王便是秦门门主了,江湖上也不知他姓甚名谁,便“秦王”称之。
这时突然从韦简口中冒出“秦门”,难怪乎这些人都大惊,而韦蓁不知江湖事,懵然无知。余文俊恍然,怪道每次聊到家世,韦兄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了。
星云子和归魑对望一眼,归魑对刘怀渚一抱拳,说:“幸会幸会,原来刘庄主是秦门中人,归某冒失了,还望庄主见谅。”停一停又说道:“归某这里预贺刘庄主觅得佳婿,永庇刘小姐安康。”语气阴沉。
星云子却不愿再多事了,呵呵笑道:“归兄弟多虑了,刘小姐有秦门庇护,自然是安康的。我们还是告辞吧,”
转身对刘怀渚揖首道:“打扰一夜,庄主莫怪,都是误会,贫道等这就告辞。”又对众人一抱拳,与归氏兄弟等分别飞身返回船上。
月光下,两艘大船渐渐远去,余文俊对韦简说:“韦兄稍等,我去去就来。”言毕,跳入湖里,真好似投石入水,但闻一声轻响,再看已无踪影。
不过一盏茶功夫,余文俊去而复返,跃上船中,韦简笑道:“你这浪里白蛟多日不曾戏水,技痒了吧。”余文俊也笑道:“刘叔叔这庄子也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再说了,贵门中不是有押一赔二的规矩吗,几位师兄的水也不是白喝的吧。”
刘怀渚哈哈大笑,韦蓁看着余文俊在水里来去自如,一脸羡慕,几人戏谑间,就听得远处黑船上一阵喧哗,船身渐入水中,白船听到动静,赶来救援,黑船上那轻功好的,纷纷往白船上跳,跳不上去的掉入水中,会水的往白船上游,不会水的在水中挣扎,白船上人赶忙一一将他们救上船中,再看黑船已沉入湖中,白船到底没敢再过来,终于远去不见。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5 09:55:57
刘怀渚叫来弟子,交代他们多放小艇,加强湖面的巡查。带着众人回到庄中,进到前厅,又吩咐厨房上来食点。余文俊自去换过湿衣后,也回到前厅。
刘怀渚看着三人说道:“今日亏得三位贤侄了,我没想到他们把星云子那老儿也弄来了。若非三位贤侄,叔叔今天怕是要栽了。”
韦蓁嘟嘴怪着刘怀渚:“叔叔太是见外了吧,有对头上门,都不带着我们,还叫我们不要出去。”
刘怀渚叹道:“贤侄女怪的是,是叔叔的不是,叔叔只是想万万不能让你们有个闪失,再说那四个老鬼我还收拾得了,没想到你们虽然年轻,却如此了得啊,唉,后生可畏,叔叔老咯。”
韦简问道:“刘叔叔,那些黑袍人是什么来历,他们这是为何而来,听你们说话,是为婉兮妹子么?”
刘怀渚说道:“是。这四个黑袍人姓归,乃一胎所生,所以长得一模一样,这四人分别叫魑、魅、魍、魉,家居湖南湘西,他们家又姓归,遂自称“鬼门”,好扮鬼样,亦正亦邪,行事但凭己好,只有归魑生有一子,叫归魁,归魅、归魍、归魉均未聚妻生子,这归魁便是归家独苗,四鬼是万般宠爱,有求必应。三月十五,是你婶婶的祭日,那天我带了婉兮去给你婶婶上香,恰遇归魁,他来南方访友,那日正出来踏青。便给他瞧见了婉兮,立时便上来纠缠,给我打跑了,谁知他跑回家,求着他家四个老鬼来提亲。四鬼便几次托人前来说合,均被我婉拒。”
韦蓁插话道:“那个小鬼长啥样啊,也是鬼模鬼样的好难看么?”
刘怀渚道:“倒也不是,也跟常人一般。说不上好看,也不难看,只是就算好看那也是不成的,咱家孩儿,也不想嫁什么权贵豪门,总得是个正经人家吧,怎能送进这不人不鬼的地方去。”
然后又接着说:“昨日早间,他们又送来书柬,说晚上亲自来拜访,这几个老鬼我倒并不放在眼里,想来也尽对付得,只是没料到他们却将星云老儿也请了来,今日若无三位贤侄,后头就要费多手脚了,若被他们劫了婉兮去,势必要惊动你爹爹叔叔们了,唉,叔叔真老咯。”
说着,刘怀渚叹了口气。韦简听了说道:“叔叔何必说这丧气话,几个小丑,一时不防而已,只是那星云子是何来历?手底着实不弱。”
刘怀渚道:“这星云子说来真是一活宝,亦正亦邪,只是好顽,行事全凭一时之兴,倒并未听得有甚大恶,跟四鬼倒有些像,也就难怪他们能走得近。他本出身于一大户人家,好武成痴,少年时四处游历,寻访武林高手,后被一道家前辈收于门下,喜他资质不俗,悉心调教,他也就随师入了道门,听闻近些年年岁渐长,只喜修仙炼道,反正家中又有钱,成日家带着一大帮徒子徒孙在外招摇。”
余文俊说道:“管他怎地,想是不敢再来了,叔叔大可放心了。”
刘怀渚摇摇头,说:“你们也听得四鬼走时放的话,还不甘心呢,秦门护不住婉兮一世,叔叔也不能总跟着女儿,若是日后女婿无能,只怕。。。。。。”
韦蓁道:“这有什么可怕的,以后只叫婉兮姊姊姊夫总和我们一处就是了,还怕他们怎地,只怕他们不来。”
刘怀渚苦笑说:“贤侄女,你倒是好心,只是不成的。”
韦简说道:“叔叔莫担心,四鬼不傻,婉兮妹子即便嫁了人,也是我们秦门的人,他们倒是掂掂自己的份量。”
刘怀渚望着韦简,欲言又止,想想说道:“我膝下只此一女,自小被她母亲娇惯,秉性又柔弱,做父亲的护不住她一世啊,总是要嫁人的,只是冷眼几年,总没瞧着一个合适的。要是。。。要是有两位贤侄这般人才的,我也就能放心了。”
韦简一窘,抬眼看余文俊,余文俊抬头望天,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只是唇角微翘,一脸坏笑。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5 16:31:08
韦蓁却望着哥哥问道:“哥哥,我们也有门派的吗,就是这个秦门吗,我怎地不知,为甚爹爹妈妈从来没跟我说过?”刘怀渚也望着韦简。
韦简对刘怀渚说:“妹妹并不知这些事,或许。。。。。连我妈妈也不知道,爹爹说,江湖上事坏事多,好事少,女孩儿多听无益,又多凶险,妹妹心性顽皮好奇,也怕她生事,所以从来没跟她说过。”
韦蓁嘟嘴道:“爹爹总当我小孩儿,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长大了,哥哥你也不过是大我几岁。”
韦简笑笑说:“好,以后哥哥跟你说。”
彼时天已大亮,刘怀渚招呼大家用了点心,一夜未歇,都有些乏了,吃完了,刘怀渚嘱三人去休息。
韦蓁早已哈欠连天,韦简余文俊将她送进房间安顿好,两人回房,回到房中,韦简将门关上,转身对余文俊深深一揖,吓得余文俊疾转身避开,问道:“大哥这是做甚?”
韦简对他说道:“兄弟见谅,愚兄一直未对兄弟言明家事,实在不是有心欺瞒,出门父亲有交代,我门中也有规矩,故以前兄弟问起时,愚兄未能坦言,兄弟莫怪。”
余文俊笑道:“我道什么,原来为这个,兄弟再不懂事,也断不至于为这个生气。你我性情相投,故而相交,再说谁家没点私事,这是你门中的规矩,你若是问我我帮中秘事,我也是不能说的。”
韦简长出一口气,说:“兄弟这样说,愚兄就踏实了。”
余文俊说:“我说大哥你做人也太过小心了,这算什么事。”停一下,又问道:“你秦门不是说老大姓秦吗?你兄妹怎么姓韦呢,你父亲不是秦王吗?”
韦简望着余文俊,笑而不语。余文俊醒悟,一拍脑袋,说:“好好好,我错了,不问不问,睡觉睡觉,可困死我了。”
两人遂上床休息不题。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管家来请他三人去前厅用膳。韦蓁还美梦正香,赖床不肯起来,韦简再三叫只不理,无奈,韦简阴侧侧地说道:“妹妹想睡就睡吧,待哥哥帮你把懒虫抓抓。”
话音刚落,只见韦蓁“噌”地从床上蹦起,叫道:“哥哥你太坏了。”
余文俊不解,韦蓁说:“哥哥哪是抓什么懒虫,他要咯吱我,好坏。”
韦简笑着解释说:“妹妹自小怕痒不禁,又时常贪眠不起,无可奈何,只能这么治她了,要不爹爹怪下来,受罚的还是我。”
余文俊哈哈大笑,三人遂往前厅来,刘怀渚早已在厅中相候,见他们进来,忙叫传膳,又叫请小姐。
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5 20: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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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磨谷一猫  时间:2018-10-26 17:18:18
三人坐定,片刻后,刘宛兮也进得厅来,对着众人蹲身福了福,低头走到她父亲身旁坐下。席中刘怀渚和他们细聊家常,顺带又问了韦简可有婚配,生辰八字等等。
想想也问了余文俊的,又叫女儿给三人敬酒。刘宛兮含羞带怯站起来,低头说道:“这次亏得韦家哥哥和妹子,还有余家哥哥了,婉兮在此谢过,这杯酒敬三位了。”
声细如蚊,勉强能听见。三人都忙站起来,回说:“都是自家人,何须见外。”
刘怀渚又对女儿说:“这个是你韦伯父的儿子,小时来过咱家的,不过彼时尚极小,你再敬他一杯吧。”
刘宛兮又站起来,对韦简说:“小妹敬大哥。”说着微抬头瞧了眼韦简,立时两颊飞红,不敢再看,韦简忙站起来应了。
宴罢,刘怀渚叫来管家备船,带上众人游湖赏景。这永安湖三面环山,南临大海,山不高,也层峦叠翠,水不深,但曲折蜿蜒。一堤横卧,湖分南北,其间有岛;湖的南端是海,闻名中外的钱江潮就在此形成,既能欣赏钱江潮源、石帆蜃气等奇景,也能海边拾趣;湖的四周山体连绵,松、竹、茶、桔。。。。。。。近翠远黛,簇拥一池碧水,可谓湖光山色,一片诗情画意。登山至鹰窠顶,更将山海湖尽收眼底,时值春夏,桃红柳绿,百花争艳,茶树吐新,万木垂荫,荷花竞放,湖海浪起。看得众人心旷不已,韦蓁更是欢呼雀跃,备赞刘叔叔好会找地方,竟寻得个如此神仙福地,刘怀渚哈哈大笑。
待得日暮归府,又是盛宴畅饮,刘怀渚也总不叫女儿回房,亦一直陪着。众人饮酒叙谈直至夜深,方各各回房。
到得房中,韦简对二人说,父亲的信已带到,想明日便辞了刘叔叔回家去,韦蓁首先不乐意,她难得出这远门,自然不舍得便走,何况这里景致这般好看。
韦简便唬她若不听话,下次再不带她出来,这次回去,爹爹责罚,也不会帮她说话。韦蓁便不敢再说了,只嘟着嘴。
余文俊却是明白他的意思,贼嘻嘻笑道:“这么好的景色,总也得个三五日方才略略尽兴吧,难得来一趟,如此便走太过可惜了吧。”
韦蓁拍手道:“对啊对啊,哥哥,就再玩两天嘛。”望着韦简,一脸讨好。
韦简瞪她一眼,想想又说道:“你若喜欢,离这后带你去西湖,西子风光,久负盛名,定比这里还好。”
韦蓁得了这话,又高兴起来,明日走不走也无所谓了。韦简又对余文俊说:“兄弟若不舍,尽可安住,我兄妹却不陪了。”
韦蓁巴巴地望着余文俊说:“余大哥,跟我们一起走嘛。”
余文俊看着韦蓁,笑着问道:“蓁妹,你喜欢宛兮姊姊么?”
“宛兮姊姊啊,”韦蓁昂着小脸想想道:“还好吧,她都不怎么说话的。”
余文俊又问道:“若是宛兮姊姊做你嫂嫂,可好。”
“不好。”韦蓁这回想都不想就回道。
余文俊诧异,问道:“为何?婉兮姊姊不美么?”
韦蓁说:“美是美的,只是不好玩,就僻如那桌上的花瓶儿,好看是好看,却很无趣。哥哥,宛兮姊姊要做我嫂嫂么?”后面却是转头问韦简。
韦简窘道:“莫听你余大哥胡说,还不快回房间睡觉呢,都这么晚了。”说着,把韦蓁撵回房去。
韦蓁走后,余文俊对韦简挪揄道:“你可想清楚了,这般娇柔可人的妹子,你却要跑。”
韦简道:“刘叔叔也中意你呢,你若觉得可惜你便留下。”
余文俊笑道:“罢咯罢咯,我不过是搭个顺风而已。”然后又正色问道:“却是为何?”
韦简皱着眉,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只是非我所愿吧。”
余文俊问:“那你所愿为何呢?”
韦简茫然,摇摇头说:“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或许以后知道吧。”
余文俊也认真地说:“那等自己知道的时候再找吧,莫要误人误己,这种事,一误便是一世。”
两人也无睡意,韦简虽然比余文俊大一岁,但多年来潜心习武,从不知风月为何物,又有个绝色的妹子,自小看惯了,故而至现在看谁也都平常了。
余文俊却正相反,行走江湖,惯看风月的,常叹世间之美好,总有意外之喜,故而不肯就成亲,至于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却是和韦简一样,自己也不知道。两人促膝而谈,至夜半方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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