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白相撞
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支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四周热得连一点风都没有，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N街一则的公园面积约四五八平方左右，每当早上太阳一出便会晒遍整间公园，尽管坐在树下的花池仍感到闷热。
黄丽音坐在小公园位于桥旁小树低下的花池上。她扯着衣襟不停地用纸巾抹去鬓角的汗水。
“都九月了，怎么天气还这么热？”她不停地麻怨。
今天是她将出嫁的日子，明明于星波约了他的朋友成日昆开车子来接她去东莞的韩风丽人里化妆的，怎么这么久不见人呢？
她开始有点着急了。约好一点的，现在已两点多了。她在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灵通，打开屏幕显示“2003年9月10日2点20分”。
如果她有钱该多好？可以不用人家接去东莞韩风丽人里化妆，省一百几十化妆费。谁教他们就是喜欢追逐潮流，偏要拍婚纱照。说起婚纱照费用真贵！
就那么几十张相片，配上光碟最平二千多，如果在咱家H镇拍就不用，一千多便行。偏偏她的丈夫于星波不允许硬要去东莞拍，这下可好了！钱都花掉！
为了节省也要被迫去东莞化免费妆。
黄丽音越等越不耐烦，怎么人嫁，她嫁嫁得如此寒酸？
“唉~！”她嘟了下嘴杏眼望了一下天空，依然地蔚蓝。
谁教她学历不高，收放不高，个子她不高呢？一味靠着个可爱的外表，根本吸引不了高富帅的主意。
说实话，她现在的丈夫于星波也不错。外型酷似任贤齐，高挺的鼻梁，利而薄的嘴唇，鹅蛋脸。眼睛是小了点，可个子也蛮高的。170CM。对于她来说可以了。156CM的小子女生不可能配太高的男孩。
她每当想起其丈夫，脸上总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他们相识不到三个月，“闪婚”是当今时下最流行的话题之一。
她认为自己没挑错对象，他对其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相信婚后定会家庭和睦相处融洽。
正当她在幻想当中，一辆银白色的东风日产轿车驶过来。停泊在她面前。“嘟……”他按了车的喇叭。突如其来的一阵刺耳的声响惊醒了在幻想当中的黄丽音。
她立即从花池上弹起，走到车子跟前。司机正是于星波的朋友成日昆。
他们有几面之缘，曾与于星波在一起吃夜宵。
成日昆弯下腰仰视了黄丽音一眼，只见她今天身穿一件粉红色的娃娃服，配上一条长牛仔裤。将娇小婀娜的曲线浮现。
她相信他也等同相信于星波一样，没半分怀疑他的开车技术。
她拉开了后排的车门，不打算坐前排与其同坐。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成日昆见其坐稳了，立即开油门。现下气氛颇为尴尬，车箱内静悄悄的，连一只蚊蚋飞来都能听见。
成日昆见状点了一下音乐播点歌来缓和气氛。偶尔，他的一双死鱼眼透过中央视镜瞄一下黄丽音。
她坐在后排，身靠着右侧车窗，窗子开启着。目不转睛地观望外面的景色。
车速渐渐加快，周围的景物一扫而过。偶尔，吹来几阵风使她的棕黑色的长辫子轻轻摆动，水灵灵的杏眼由于被风吹拂不停地眨着，显得更迷人。
成日昆一时间看傻了眼，心中概叹了下。怎么这般可爱，纯洁的女生会嫁给于星波此类痞三？
当初他听于星波说结婚了，真是不可思义。后来看见他娶了个单纯可爱的老婆更难以置信。
车子驶进了街道，进入了东莞莞城范围，再过了一间大超市。一直往婚庆街的方向前进。
婚庆街那是一条专属婚礼用品一条龙的街道，里面商店林立，影楼处处。
黄丽音挑选的婚纱影楼乃年轻人时下最受欢迎的一家“韩风丽人”。
自在套《大长今》使韩风直迫港陆，连东莞也不例外。
车子停泊在影楼正门对侧，她立刻下车。步入影楼里。
里面装潢豪华，全是用金白两色为主调，四周的墙壁挂上各对新人的婚纱相片。周围扬溢着温馨的画面。

成日昆一时间看傻了眼，心中概叹了下。怎么这般可爱，纯洁的女生会嫁给于星波此类痞三？
当初他听于星波说结婚了，真是不可思义。后来看见他娶了个单纯可爱的老婆更难以置信。
车子驶进了街道，进入了东莞莞城范围，再过了一间大超市。一直往婚庆街的方向前进。
婚庆街那是一条专属婚礼用品一条龙的街道，里面商店林立，影楼处处。
黄丽音挑选的婚纱影楼乃年轻人时下最受欢迎的一家“韩风丽人”。
自在套《大长今》使韩风直迫港陆，连东莞也不例外。
车子停泊在影楼正门对侧，她立刻下车。步入影楼里。
里面装潢豪华，全是用金白两色为主调，四周的墙壁挂上各对新人的婚纱相片。周围扬溢着温馨的画面。
现下黄丽音并不留意这个，只是想赶时间，已将三点了。化妆也需大半个钟，挑一下礼服什么的也需时间。
她飞快地冲上中央楼梯，进入了化妆间。礼服早已选好，立即穿上，其后化妆师为她细心地打扮一番。
良久，换上了一套牙白色的一字肩公主裙摆的婚纱，再扎上花苞头配戴几朵鲜红的水晶玫瑰。两鬓留下几根卷曲的发丝飘飘坠落。加上微微妆点过的樱唇，幼细的柳叶眉，衬托着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显得更可爱动人。
“哗~！好美。”化妆师赞叹她的同时也称赞自己的杰作。
黄丽音一时间被赞，有点承受不惯，朝她腼腆一笑。刹时，她望向楼梯拐弯的墙壁上的挂钟。
“已将五点了。”她瞪大眼睛，龟心似箭地跑下阶梯。由于穿了7cm高的凉鞋，前脚不到后脚不稳，人往前倾了一下。侥幸，她手臂有劲稳往脚步。不然，真的成了滚地雪人，历史上首个掉下楼梯的新娘了。
黄丽音急忙地冲出影楼，双手紧抱着身下累赘的裙尾。待步出影楼之时四周搜索刚才送她来的车子的踪影。
明明停泊在影楼正门对侧的为何不见了？
现在她十分焦急。在这婚庆街没有巴士的站点，咋办？
正当黄丽音心急如焚之际，一辆银白色的东风日产驶来停在她跟前。
她弯腰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成日昆。她瞪了他一眼，麻怨其不顾而去。
成日昆轻描淡写地探了个头出来。“上车。”他冷冷地道。好像事不关己状，若不是于星波打电话崔，真不驶回来，刚才与商站几位人兄打麻将，差点全胜。再羸几回合能赚几逞油费。
黄丽音旋即拉开车后排的门。
“麻烦你开快点吧！赶时间，大哥。”她请求般。
成日昆听到靓女请求，耳朵立刻竖起，美滋滋地。
他向来最听美女的话，黄丽音这么说无然成了动力。于是，踩尽油门，发动引擎，车子尤如箭般垂直飙去。
“啊——”她刹时来不及车子超速的状况，尖叫一声。幸好挂上安全带。不然，成了波波球不断左右滚动。
车子驶入了高架桥上，成日昆不断加速，周围的景物一扫而过，他毫无减速之意。
未几，车飞快地驶离了东莞的范围。已进入H镇的区域。到了红绿炒的等待范围 。他没理会直接踩尽油门，往前飙。
突兀，一辆蓝色的五十铃货车在拐处驶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成日昆迅速向右打方向盘，车子立即往右拐。他被刚才的一幕吓得冷汗直冒，现在脱险为自己的驾驶技术而自豪。
而坐在车子后排的黄丽音早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尖叫。
成日昆本以为为自己喝彩。岂料，那货车随后竟还有辆蓝白间条的中巴兑现。
由于距离不远单靠扭动方向盘不行，这下只好利用刹，强劲的刹车声响振动整条马路，路上瞬间出现一条深深的车钛划分的痕迹。
“轰”巨大的撞击之声届时响起。一道颇大的冲击力使他们差点被抛出挡风玻璃。侥幸佩带了安全带，加上成日昆的车子也装了个气球，挡过此动。
而坐在后排的黄丽音让一鼓冲力使其向前倾了一下，头部撞在前排的坐位上，幸好是软坐。不然，保证脑震荡。
她头上的发髻被撞击之时早已篷松，插在耳后的几束水晶玫瑰纷纷掉落在车箱内。
片刻，他们渐渐恢复意识，冉冉支撑身体，轻抚受到撞击的头部。
“啪……”“砰砰嘭嘭。”蓦地，他们听见车子外面十分吵，仿似被人拍打车门与窗子的声音。
黄丽音才清醒过来，头一抬透过车窗睇见一个眼泪纵横，器肿了眼就连鼻子一样红肿，披头散发，身穿孝服的女子。
“啊~！”黄丽音还惊魂未定目睹这一幕吓得失声尖叫。以为是鬼差。
“呜~~~，开门啊，开门。”车外的女子拼命地拍打窗门，脚跌车钛。
她——沈凌君，芳龄二十。自问她没做过任何坏事，何以命运这般抓弄她？
出生在贫困家庭，爸是农民，妈挥霍如命。好吃懒惰。自幼勤奋好学考上一中。一名“没钱”。仅读个初中毕业，进入马达厂当个普通女工。本以为已轮落做厂妹。自食其力也不错，日子还行。
岂料，弟弟长大好赌，欠债累累近几年爸还患上肺癌，使家景更一贫如洗。
现下爸已去逝，今天乃他的出殡之日竟被一辆婚车撞！怎么天要这样折磨她？
“开门啊！开门连你也欺负我。”沈凌君哭得五官赤红，根本辨不清容貎。
黄丽音开始还以为自己被撞死，已在地狱。良久，才弄清成日昆刚才撞到的蓝白间条中巴不是普通的巴士，而是“灵车”。
“天啊！”她今天出嫁的，何会这么倒霉？什么车不碰，偏偏碰的是“灵车 ？”里面载的是将入殓房的仙人。
“呸！”真是大吉利是。
黄丽音反了下白眼，眼见自己是错的一方。撞得人家的车子左侧有个“凹”蹋了下去。
幸好，刹车系统不错，霎时刹掣。可，冲力击力也颇大。
她自知自己理亏，可，没办法。于是 ，在鲜花图案的手袋里瞧瞧有多少钱。
“啊?二百？才二百。”她将一封封红包拆解，数了又数反复几次。
这么小咋办？她眼见时间渐渐流逝。相信于星波肯定心急如焚。
她看见车外成日昆根灵车的司机越吵越烘。
没办法之下她唯独好好劝阻成日昆，吉时不能耽误的。
黄丽音打开了车门，抱着累赘的裙摆。
灵车里的人目睹她的髻篷松，鲜花摇摇欲坠有点意外。
她在袋里掏出二百给了司机，知道不够没法子之下，只好把颈上的金链解下来给了司机。
这链子是妈妈送她的，没办法了。她叹了一口气，司机见财开眼，看似满意。就要了链子，返回车里。沈凌君见况也跟随。仇视了一下黄丽音，她乖乖地坐回车里。
“我们上车吧！宾客他们等候多时。”黄丽音劝说道。
“修车的钱，再想办法吧。”她哪有钱？每月收入仅800至一千。
成日昆一听只好听从，反正咱家开五金店的，好歹一名老板区区几千还能付。
他们坐回车子，开车引擎拐了个变，走回刚才的路线，继续行驶……

第二章
误入狼穴
德兴酒楼是H镇最受平民欢迎的喜庆酒楼，它楼高三层，面积能容纳千人。最多一层能摆六十桌宴席。
里面装潢以浅金和米黄色作主调，中央席乃龙凤呈祥的红金色图案，台阶下铺上红地毯，两则每隔一步摆上粉红丝绸花，那简约的布置显得舒适自然。
偏偏坐在 台上的一名中年男人黑著一张脸，毫无半分喜悦之色。原因由于新娘迟到。他们从五时恭候宾客全都入席，她就是姗姗来迟，甚至不见踪影。
“啪！”他七窍生烟地拍着桌面。
“快点Call（召唤）她。”他命令坐着对面的儿子于星波。他听从父亲的话，不断地用手机拔号。
他的脸色也不比于志斌好看多少。他们家虽穷，但就是超爱面子。为了办这场婚礼还欠债累累。借了亲戚好几万椰！
本以为可搞得体面些，竟遇着新娘迟到。
而新娘的妈黎映欢坐在对面席心已焦急万分，常跟亲家道歉，安抚新郎。
在这里几乎每位都心急如焚，唯独那作为弟弟的于星文与未来弟媳乌艳苹。还有其妹于丹丹。他们关系一直不好，最讨厌这位哥哥。因为平时一开口就要钱，从来没有哥样。一未利用辈分行驶这权利。利用奶奶蔡亚贤。任事用大石砸蟹子这招，做小的偏让着他
于星文和乌艳苹相视而笑，她本以为于星波这种小混混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岂料，沿路杀出个黄丽音。
未见她之时，还以为他嫁娶了个瞎眼妹。当见到她是，真是掉眼镜。
怎么于星波会娶到一个这么可爱的老婆？甚至比她漂亮好几倍。
她乌艳苹本是外地人，乃茂明妹子，他们一家本来不肯答应咱们交往。
庆幸，咱家家境不错才答应。她多想今天这场婚礼办不成呢！一副落井下石，看好戏状。

一辆银白色的东风日产驶入了闸口沿江路段，缓缓地驶过。
由于刚才的撞车事件，使成日昆有点害怕，不敢再飙车了。
而路人们目不转眼地盯着这辆婚车，车头被撞得变了形，连两盏大灯都破裂，车头布置的装饰横七竖八，中间的一对公仔不知掉了哪里去。
坐在车箱内的新娘发髻逢松，绫乱。十分狼狈。
“妈妈，这新娘好难看哦。”路过的一个小孩诚实地道。而身旁的家长立即拉扯他一下，走远了。
良久，他们到达了德兴酒楼，才一跨进门前，凑巧碰上于星波一家，里面早已散席。于星文夫妇见此一幕抿嘴一笑。
而周围的宾客见到这狼狈的新娘真是目瞪口呆，黄丽音活了二十载从未感到如此丢脸。一时间多想挖个洞跳下去。
“还站干嘛？回家啊！”于志斌气恼地吆喝。
身后的蔡亚贤也同样愤怒。白了她一眼，这孙媳乃她找的，看似十分满意这下真是失望至极。
黄丽音拖着婚纱跟随着。岂料，不慎踩到裙底，鞋子又太高，一时间摔了一跤。像个“大”字形一样，扒在地上。
在场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黎映欢立刻将女儿扶起，连声道歉。
“哼！”于家的人一个轮一个地鄙视她。
黄丽音垂着头像小绵羊一样乖乖跟随着丈夫上婚车回家。
他们的房子位于南咏村的巷子里面，面积并不大，四十平方，三层半。比她外家那幢房子的面积还小十平方。可，人家是新房，她呢？乃旧式的盖瓦平房。
在H镇里新房子不错了，而房子仅得他们二人居住。毋须跟公婆同住。自然更不会有公婆关系。
她就是喜欢这样，不然千挑万选也不会挑上他“于星波”。他不但外型不错，还对她无微不至，出嫁当晚，其生病不停咳嗽还泡罗汉果她喝，亲自端来，热时为她开风扇。有蚊子为她点蚊香。
她一想到这，甜滋滋的。

生产车间内，数以十台的机械不规则的声音不停地响。像轰炸机一样密密集集没半分节奏。
这就是黄丽音的工作地方，马达厂车间。她就是里面的一名普工俗称“女工”“厂妹”。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她每天坐在拉旁，像头骡子一样拼命工作，前面的几个工位就是利用条输送带不断地将完成的部品留下来，给后面的岗位里的人做这叫作业。
黄丽音是负责做DV半田此工作。就是将电枢芯的换向器里加一个圈圈，将那三只脚仔用焊捧点上，溶解粘在一起。
她多么专注地做着，每天这拉的生产数可达一万五千八百，有时不只。
而每月的工资加了班只得一千多，上个月连续加了两个星期才得一千六百。
女工就是靠那微簿的工资过活，谁教她学历不高，身材不出众？唯独干这个了。
一个家庭光靠她一人的收入是不能维持的，也要另一方支援，而问题是于星波从没给她家用，还叫她要钱。
都结婚大半年了，水费、电费、网费统统的杂费都是她一律全包。同事问她丈夫每月给你多少？她只好哑口无言，沉默是金。
初婚之夜他们的房事草草了事，基本上不像小说所讲的什么炽热肿胀，小鹿乱撞。甚么性高潮推上临痹点。骗人的！无感觉。
由于黄丽音比较保守，一直将贞操放在洞房之夜。因此，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导致她毫无半分怀疑自己的丈夫是不行的。
刚结婚两星期的时候，曾在其小卧室的抽屉内发现几瓶止咳水。橙色的胶瓶贴上几串字，写着什么“复方鳞酸可待因溶液”。后来，她好奇问他，他只是敷衍地说：“普通止咳水。”从此，黄丽音再没质问。
她与于星波相处半年，发现他的脾气愈来愈暴燥。有钱给就笑，没钱就骂。开口闭口要钱，好像无底洞似的。
下课铃响起，这是车间的休息时间。每上两个钟休息十分钟，马达厂的生活就是这么急促。分妙必争！
黄丽音脱下手指套将其放置在加DV机的前面，等下继续使用。雪白的手指套因刚才在拉上不停地拿着木板与那灰黑色的DV和电枢芯，早已黑了。可，公司为了节约仍继续用。
人家能用她为何不用？管它了！旋即走去WC，洗手间离她的拉大概百米远，若赶时间就只能像跑步一样争分夺妙。
她早习惯这生活，自念完初中就入社，在这工作已四年。开始在七课，后因拆拉调去四课，一直做到如今。
清一式的流水线作业，就这么枯燥，乏味！
每日早上八点至晚上七点乃上班时间，足足一圈钟了。除却中午十二点至一点那个钟是吃饭时间。其余无时无刻在工作。
这是一家日企，顾名思义老板就是日本人。对，她们赚的就是日本人的钱。
而且，此公司男女失调，比例是8:2，平均十个人就八位女生，两位男生。
唉~！真是阴阳失调，阴胜阳衰。难怪有尼姑厂之称，里面大把老姑婆还云英未嫁。
倘她不是亲戚介绍也认识不到于星波。拍拖不到三个月就闪婚。如今她有点后悔了。“这世界没有后悔药吃的，黄丽音。吃得咸鱼受得喝，自找的，认命吧！”每当她与于星波意见分歧时，自我安慰。

夜幕垂下，天上厚厚的云层遮蔽一轮明月。
又一个夜晚的来临，黄丽音在外家吃过晚饭，骑着棕色凤凰自行车踩回家，途中的街道商店林立，四周行人处处。
偶尔，她望了一家时装店摆在厨窗里的一套苹果绿的连衣裙，她多么想买。偏偏一想到自己的荷包空空就取消这念头。
上星期于星波又叫她要了五百块，说什么交电费。每当提起钱，质问一句：“又给？你怎么花钱这么快？”她只是说说犹豫片刻他就吼：“你给不给啊！”最后只好乖乖给予。
她曾一道怀疑他每天工作何故钱如倒水？而住在他们隔壁的姑姑常说他好懒，有时候不上班。
说实话，她试过请年休回家清洁真的见他在家，主卧室隔壁的小房间关上门，偶尔他出来两眼惺松，像宿睡未醒似的。
这事情质问他只会冒火，夫妻间不该怀疑对方。否则，惹来矛盾。
此状况她曾告诉母亲，她只是说不是常找她要钱。不是什么。便说求你要钱有他的若衷，应当体谅。
她踩着自行车到达了Ｒ商场附近，拐了个弯驶入了Ｆ巷内。他们的家就在Ｆ巷最后的屋子。
它不算豪华，不过挺舒适宁静。她泊好自行车在口袋里掏出锁匙，开启了第一扇铁门，再用第二条锁匙开启了第二扇门，这是红木门。
她在门口左侧摁了下电灯按钮，光亮的电灯眨了下着了。照耀住小小的大厅。
黄丽音把自行车抱起，连跨两个阶梯轻易将其拉回家中。
她环顾周围没见其夫的踪影。只见楼梯对出的一个金鱼缸里的几条锦鲤灵活地游动。
“小金鱼，你们饿了吗？”黄丽音弯下腰观赏着它们，只见它们不停地瞪大眼，嘴里吐着水泡，游来游去。
她在鱼缸后的缝隙内取出一个盒子，这是鱼粮。然后一颗颗地放进去。
里面的小金鱼见状立刻挣先拢后地抢食物。
黄丽音目睹微笑了下，她将那两扇门锁上。然后直接步上二楼，跨两步就进入主卧室，这是他们夫妻的寝室。虽不大仅二十平方，但格调温馨。场壁塗上香槟红色杜鹃图案的天花。每当躺在红木床上睇见那漂亮的天花感到身心舒畅。
她不求名利，不求多金，只求安稳。自知自己不优秀不敢要求人家优秀。工厂妹配油漆工，天作之合地赐一双。
世界就是这么公平，什么条件配什么人。黄丽音再次陷入自我安慰当中。
她从二楼跑去三楼，这层有个大阳台，每晚用洗衣机洗好的衣服都挂在这晒。她踮起脚尖将衣服从衣架里剥下来挂在手臂上。
每晚回来首件家务就是收衣服，她把衣服全都收起步回二楼的主卧室。将它们放在床上，一件件折好再放回那个红木衣柜里。
那衣柜是她的家妆之一，是妈妈用积蓄买来，这卧室除了张大床外，所有的家具都是她嫁妆。如：红木柜、梳妆台、还有台美的空调。
不计楼下厨房的雪柜，这家的家具基本属于她的。
她喜欢什么不计较，谈起“喜欢”二字。刚结婚时朋友曾问她，闪婚这么急你真的很爱他吗？
一时间问得她愕然了。“爱？”她将二十有一了，读书时期没拍过拖，别说谈恋爱，在她的字典里“爱”在小说才出现。
现实社会哪有多少的真爱？起码她的世界不会存在。
黄丽音把衣服折好推开衣柜一件件排例整齐。
于星波算是个霸道男人，红木柜刚送来他就占了中间那幢。
奶奶十分庞他，习惯成自然。变得大男人主意。难怪她的朋友常挂在嘴边念：“Ｈ镇的男人越没本事，越大男人！”
“唉~！”她叹了一句，不嫁则矣。妈妈常这样教导她，她的母亲黎映欢是个十分传统的女人，教育她自然传统。
衣服全摆放在衣柜里，接着她要浇水，在浴室里拿了个矿泉胶瓶，加满了水后走去主卧室的小阳台。

小阳台种着两棵金桂花树，现已开花了。这里的人很迷信，让为票桂花桂子，早生贵子。于是就栽种这个了。
它盛开了代表好兆头。黄丽音喜悦地微笑。
她边为桂花摘下枯叶，边唱歌。愈唱愈响亮。
“吵死了！”突然，一阵男性中腔传出，走到黄丽音身边：“整天唱唱唱，吵着本大爷睡觉。”他不是别人正是其丈夫，于星波。他眉头紧皱地步来，目怒凶光地盯着黄丽音。
其实她唱歌并非难听，自懂事打从一年级音乐全满分，她的音乐天赋像以生俱来，谁都赞她动听。偏偏她的丈夫就一点不懂得欣赏。
于星波刚才小房间里醒来去ＷＣ，才小解，就听到其响亮的歌声感到烦。他生平不喜欢光明，最爱黑暗。却她的嗓音仿似崔眠曲，也有种令人带来温暖之感。他从来未享受过家庭温暖，自幼爹不爱娘不理，一吭声不是打就骂。
她的歌声无然间像针一样刺痛他的要害。再者，他五音不全。对音乐毫无兴趣，他不想听就是不想。
“干嘛？”黄丽音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一面无辜地仰视他。
“我说不许唱，你就不许唱。”他气得跺脚像三岁小孩，完全不像二十四岁成年男人样。
她嘟下嘴巴从阳台步回卧室。黄丽音感到嫁给于星波毫无自由，他不但穷，还超级大男人。渐渐感到厌烦。
不嫁则矣，惟有忍。她是单亲家庭不想再遭人笑柄，爸有外遇与妈离异已弄得满城风雨，她再出错，更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