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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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9-05 01:42:24 更新时间:2022-01-21 00:11:49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09-04 17:42:24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八八)
文/于公谨
兵子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不乐意了。
我说,知道。
不可能会不知道,因为对于兵子来说,父母为大,而不是外公外婆为大;所以,他和他的家人,烧香是从自己的父亲开始,然后才是外公外婆;而对于他的舅舅们和姨妈们来说,则是外公外婆为大,先给外公外婆烧香,然后才给自己的姐夫烧香;不可能会先给自己的姐夫烧香,再给自己的父母烧香。
兵子说,母亲后来说,当时就已经是判断出来,几个舅舅和几个姨妈,并没有给我父亲烧香;因为没有痕迹出现;只是担心冤枉了我的舅舅和姨妈,所以才让我去外公外婆的坟上求证。这就是一个小事情,却可以看出我舅舅和姨妈他们的为人。我妈说,我是老大,看着他们长大,他们就这样对你爸?还有,你爸没有少帮忙他们;那个时候,你们外公外婆家里是很穷;我长得还可以,你爸也不嫌弃,而且条件也好,就帮助着你外公外婆。到了现在,他们怎么会忘得一干二净?
我并没有说什么。毕竟没有办法插言;只是兵子说得并没有什么错误;即使是他母亲说得也没有什么错误。表面上看,是一炷香的事情;而事实上是,心里是否是有这个人,也是否是尊重过这个人。现在看来,兵子的姨妈,或者是舅舅,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姐姐,或者是姐夫;如果是在意过,即使是在意姐姐,也是会给予尊重。
兵子说,原来是走得很近;舅舅和姨妈他们无论有什么事情,我母亲都是倾力相助;不能说全心全意,也是差不错。只是从那以后,我母亲对他们,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办法,他们做得事情,真是太过分了。
中国素来有一个传统,就是死者为大;兵子是尊重自己的父亲,而他的舅舅和姨妈,并不是尊重他的父亲,而是有些不在乎;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忽略;这个忽略,是不可能会让人容忍。如果是一般事情,可能会原谅;只是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会让人不介意。兵子和他的家人,也包括他的母亲,并没有做错;而做错事情的,是他的舅舅和姨妈。
如果是不懂,或者是不了解,也仅仅是觉得,这就是一炷香而已;只是一炷香,却可以看到很多事情,也可以分析出很多事情。正如兵子的母亲说的,都是白眼狼。这话在理。即使是普通人,即使是邻居,如果是关系好一些;而坟墓离得这样近,都有可能会过去上一炷香;而兵子的舅舅和姨妈,并没有这样做,就可以想象到,他们对兵子父亲的感情,也是觉得兵子的父亲,理所当然应该去做;还有,也是觉得,兵子的父亲,也是不值得他们一点儿尊重。这怎么可能会不让兵子的母亲生气?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09-05 16:12:33
@蒙衣客 2021-09-04 18:51:02
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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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蒙衣客老师的品赏,问好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09-16 17:08:03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九四)
文/于公谨
从这一件事情看,就可以知道,二姨夫对两个儿子是怎么样的不同。
从参加完二姨夫的葬礼,就向回走。
路上,大姨家的六儿子开车带我和母亲;四哥也在车里。
四哥说,二姨夫这时去世,二姨的处境,变得很尴尬。
母亲说,有着房子在手,有什么害怕的?
四哥说,房子不在二姨手里。
母亲说,你二姨夫死了,怎么房子就不在你二姨手里?
四哥说,二姨夫在几年前,就把房子过户给二昌了。
母亲说,啊?
这让人很惊讶的。
我说,这就难办了。
六子说,二姨活着,这两个兄弟,都是不和;死了,可能会为这个房子打官司,毕竟是遗产。
我本来是想要插话,却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二姨夫已经是把房子过户了;这个房子,就不是遗产了,而是二昌的财产。这就没有打官司的必要了。
在这中间,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就是给那些喇叭匠奖赏。可能是当地有这个风气。我们是都不理睬。
荣姐夫说,你们没有钱,我可以给。
我知道荣姐夫这个人是不怎么样,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能是好面子,才这样说的;只是这样说,也是有些让人感觉到别扭。
四哥还是谁,就说,为什么要给喇叭匠钱?你们没有给他们钱?
荣姐夫说,这是赏。
四哥说,我们没有这个讲究;有钱,也是给二姨,而不是给喇叭匠。
荣姐夫就不再言语。
后来,临走的时候,我们都给二姨二百;母亲可能多给,我并没有在她跟前,也没有看。
因为二姨是一个人,所以母亲总是不放心,却没有办法过去看,只能是不断打听,想要从老舅的嘴里,或者是别人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
过春节的时候,母亲想要过去看二姨;有事情耽搁了。
后来,打电话给老舅,因为老舅的儿子军子和果子他们去看了二姨。
老舅告诉母亲,二姨在老房子里面。
母亲说,老房子能够住人?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09-17 16:49:58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九五)
文/于公谨
老舅说,没有办法住人,却不可能会不住人。
母亲说,让二姐住在新房子里。
老舅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是放不下二姨,毕竟是亲姐妹。
想要有时间,去看看二姨。后来,可能是大舅的三周年祭日,还是什么,我就记不住了,去老家,和老舅聊了二姨,让母亲更加担心。
我和军子媳妇走路的时候,就聊起了二姨。
军子媳妇告诉我,二姨所住的地方,就像是冰窖一样。
我说,冬天啊,怎么住?
军子媳妇说,也不知道怎么住。
我说,二昌家是不是有暖气?
军子媳妇说,肯定有。
我想了一下,说二姨在老房子里面,谁送饭?
军子媳妇说,哪有人送饭?
我说,那吃什么?
军子媳妇说,吃什么?一个瞎老太太,即使是给了东西,也不可能会生火做饭。军子去了,就看到家里是乱草到处都是;一个火星,二姑就很难活下去。
我知道军子媳妇说得没错,一旦起火,二姨就会被活活烧死。
军子媳妇说,他们就买一些蛋糕给二姨吃。
二姨的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东西的远近,只能是这样将就着;这还是过年。如果不是过年,会怎么样?这话真的是没有办法说。
想了一下,就说,昌子大哥不让二姨过去住?
军子媳妇说,也是问过,根本就说不通。
我说,有什么说不通?
军子媳妇说,昌子大哥怕二昌赖上。
我说,奉养老人,怎么就被二昌赖上?
军子媳妇说,我们也是这样说的。昌子说,不差这一口饭。问题是,接回家了,发生什么事情,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我说,发生什么事情?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09-18 16:42:08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九六)
文/于公谨
军子媳妇说,谁知道发生什么?昌子就说,生病了怎么办?治,好,就是治;问题是,有人会说,在老房子还是好好的,怎么到我家就病了?如果活着,还是可以解释;如果是一下去世了,会怎么样?
回来之后,母亲说二昌心眼怎么就那么不好使,就不能让你二姨住在家里?
我说,不知道。二姨夫本来就是得意二昌,没等什么,就把遗产,都给了二昌;而这个时候,二姨已经不是她自己说了算了。
母亲说,荣也说过二昌,原来没有钱的时候,是姐夫长姐夫短;现在,走过我们家门口,都不进入。
我说,现在有钱了?
母亲说,是有钱了;这几年烤樱桃棚,发财了。
我说,这样的人,也是能够发财?
母亲说,谁说不是?
为了避免母亲上火,就没有继续说什么。
后来,和几个人说起了这件事情;当然,我是不可能会说二昌和大昌,都是我二姨的儿子,只能是说有这样的哥俩儿。
和我们交谈的,有一个叫做柱子的人说,谁接了遗产,谁赡养老人。
另外一个叫做门的人说,别人就没有赡养的义务?
柱子说,也有,只是相对来说,拿了遗产的人,更应该有孝心才对;否则,可以不要遗产。
门说,这话对,接了遗产,一般都是应该奉养老人;没有遗产,是差了一些。
柱子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门说,这倒是。如果是这样情况,真的是没有办法说清楚。
柱子说,这个并不是说不奉养老人的借口。
门说,这话对。即使是一万个原因,也不是不奉养老人的借口。
柱子说,这两个人都是够人呛。
我可以撇开这件事情不想,或者是不谈,或者还是搁置;而母亲是不可能会搁置,是会挂念,毕竟是母亲的亲姐妹。
到了夏天,真的是忍不住,就让妹夫开车,带着妹妹过去看看二姨。我不想要看二姨遭罪,因为我的心眼小,而且容易上火;只能是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没有请假。
母亲去看二姨,带了一些糕点,也想要给二姨钱。
二姨还是住在了原来的老房子里,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是夏天,屋子里面潮湿异常,而且是苍蝇飞舞。母亲当时就想要哭出来,却强忍住。
想一想,一个瞎老太太,所住的地方,就是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不让人难受?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09-18 16:52:29
@ty嘉定 2021-09-17 18:14:29
我的看法,血统关系在不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有一定的价值,此外,还要强调垂直的血统关系和非垂直的血统关系之间的差异。
血,混合物,水,化合物,前者有浓度,后者不存在浓度。一个存在浓度的物质和另一个无法定义浓度的物质,是无法进行比较的。例如,圆柱存在体积,圆不存在体积,把圆柱的体积和圆的体积之比,就是一个伪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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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ty嘉定老师的欣赏,问好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09-19 16:38:58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九七)
文/于公谨
母亲和妹妹只能是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和二姨聊天很久。临走的时候,母亲和妹妹要给二姨钱,二姨是拒绝的。
二姨说,谁给我钱都不要;过年的时候,军子(老舅的大儿子)他们过来,给我钱,我也不要。就像是上次,你二姐夫死了,我就不应该接你们的钱。
母亲是不明白,就说,你或许可以买点什么。
二姨说,买什么?我一个瞎老太太,能够买什么?还不是被人拿走了?我什么都得不到?我过了八十岁,村里就给钱。这个钱,也是人家领的。
母亲说,怎么可以这样?
这让母亲很恼火,也是想象不到。因为我们给二姨的钱,还有二姨所领的钱,都是在二昌手里;或者是二儿媳妇手里。当然,大儿子或者是大儿媳,不可能会看到这个钱。
母亲说,怎么可以?
只能这样发发牢骚,并没有可能会改变什么。

想不到的是,母亲和妹妹回来之后,当天傍晚,就接到了二昌的电话。
母亲去看二姨的时候,二昌并不在家;他媳妇在家。可能是他回来了,他媳妇告诉了母亲去看二姨的事情,就现在打电话过来。
不要想错了,不是打电话感谢母亲去看二姨,而是打电话有些问罪的意思,是怪罪母亲去看了二姨;而且,也没有说过一句顺耳的话;还要骂骂咧咧的,一口一句“操他妈,妈就是我的吗?他怎么什么都不管?怎么就我管?”
母亲很不满意;从这里,也就可以知道二昌对二姨怎么样了。
我只能是安慰着母亲,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实际上,从二昌话里的意思,让二姨活着,就是他的恩赐,就应该对他感激不尽。这就是继承了遗产,所做出的事情。养儿防老,并没有看出来是如何防老,而是看出来,是如何的想要做到不是人的程度。如果是人,很难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很难打电话过来质问。这个电话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还有,我想到,二姨的处境;如果一直都是这样,很难活过今年的冬天。这个时候,是夏天,二姨都是这样;冬天怎么办?夏天的时候,二姨至少可以就付过去;而冬天,就没有就付过去的可能。我并没有说出来。毕竟不想要看到母亲过于悲伤。
去年的冬天,是二姨坚持过来;而今年的冬天,怎么坚持过来?

这个判断,确实很准确;冬天的时候,母亲突然对我说,二姨去世了。
我说,我不去了。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09-20 17:06:57
@蒙衣客 2021-09-19 16:43:23
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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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蒙衣客老师的欣赏,问好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09-22 17:24:41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九八)
文/于公谨
母亲是很奇怪,对我说,怎么不去了?
我说,我不想要知道二姨是怎么死的。
母亲说,啊?怎么死?
我说,可能是你并没有在意;二姨很有可能是冻死了。
母亲想了一下,并没有责备我,只是说,不去就不去。
母亲去了,看到二姨并没有住在老房子里面,而是住在了门房里面。门房是四面漏风。可以说,二姨是硬生生冻死的。
这是瞒不住人。
母亲和大姨家的几个儿子,还有老舅的几个儿子一起,去看了二姨所在的门房,感觉到了二姨的处境;每个人的心理,都是有着很多的愤怒,却也是无力改变。
母亲说,你是没有看到,就像你说的,二姨是冻死的。以后,我都不会去了。
我说,二昌的儿子在家?
二昌的儿子结婚了,也有了孩子。
母亲说,儿媳妇生了孩子,在家里。
我说,没有安排门房?
母亲说,他们是一家人。担心孩子冻着,屋子里面的温度,是很高的,很暖和。
我说,啊?儿子一家在家?母亲在门房?
母亲说,屋子里面有土暖气。
我并没有继续说什么,也没有必要说什么。因为二姨,只需要一口吃的,屋子暖和一点,就可以活下来;却并没有活着。
母亲说,这还是人吗?
我说,二姨的门房,比老房子怎么样?
母亲说,比老房子差得太远了。老房子并不是四面漏风。
我说,为什么要回到门房?
母亲说,谁知道。
我便没有说出下面的话,因为二昌的目的,是很不单纯;可能就是为了让二姨活不下去。我并没有想要把二昌想到太坏;只是感觉,这个就是他的目的。
我说,二姨吃饭怎么办?
母亲说,二姨吃糕点。
我说,啊?现在,吃蛋糕?
母亲说,对。
我说,还能吃吗?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09-24 17:11:07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九九)
文/于公谨
母亲说,不知道。门房里面就看到了蛋糕;那个蛋糕,比石头还硬。
这是肯定的;东北的冬天,可不是开玩笑的;不能说滴水成冰,也是差不多。就这样的一个环境里面,二姨勉强地活着。
我感觉到很奇怪,说二昌家里不做饭?
母亲说,他们不吃饭,吃什么?吃狗屎?
我说,就是十来米的距离,做好饭,送过去一口饭就可以了。
母亲说,就是不送。
我说,这还是人?
母亲说,谁说不是?你四哥(大姨家的四儿子)就说,二姨活到现在才死,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我说,问题是,这是人做的事情吗?
母亲说,没有办法,这就是人做的。
我说,他们都是怎么想的?
母亲说,不知道。
这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曾经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有一个姓王的人;很多时候,我的叫他王叔。
王叔说,我父亲就是被我哥逼死的。
我是不知道,也没有问,而王叔就告诉了我所有的事情。
王叔兄弟两个;分家之后,父亲是被他哥哥嫂子赡养;而他则是养着爷爷。当时,他父亲是很信任大儿子,而大儿子和儿媳对父亲也是很好;毕竟父亲是一个铁匠,能够赚钱。
后来,实行了承包到户,王叔的父亲,就没有地方赚钱,也就没有用处;王叔的哥嫂对他是一天不如一天;最后,修建东风水库的时候(可能是修东风水库,有些记不住了),很多人需要租住房子;而王叔的哥嫂,为了把房子出租,就把王叔的父亲向外赶。
我说,这还是人?
王叔说,没有办法,就是他们做得事情。结果是我爹过来找我,想要过来住。我说,你住了怎么办?事情很麻烦。并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愿意,却并不是这样简单。最后,我爹没有地方去,就在我哥房东头上吊了。
我当时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恐怕是牵涉很多;而且,王叔的爷爷在家养老,他父亲,怎么可能会过去?是没有办法,才想要过去;只是有很多事情,却没有办法说清楚,或者是做清楚。
过了几年,王叔告诉我,真的有报应。
我说,你就胡扯吧,哪来的报应?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报应。
王叔说,真的是有报应。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09-29 11:32:09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一零零)
文/于公谨
我是不可能会相信报应。
王叔说,我嫂子被饿死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问了一下。
王叔说,原来哥嫂他们不养我爹,逼着我爹自杀;现在轮到他们了。我爹曾经对我说过,禄子,一定要过得比他们强。
我说,你这话说得有些别扭。
我知道,王叔对他的爷爷是很好的。
王叔说,我嫂子摔断了腿,躺在床上,被硬生生的饿死了。
我说,这么残忍?
王叔说,就是这样残忍。嫂子在家里,饿的是嚎叫着,就是不给吃的;邻居看不过眼,送过来吃的,结果是她儿子说,拉在了炕上,你收拾啊?就这样,硬生生的饿死了。
我说,怎么就饿死?不能动弹?
王叔说,是瘫在了炕上;出去摔断了一条腿。
我说,儿子离得很远?
王叔说,一墙之隔。
这是很残忍的一件事情。尽管王叔说得很解气,我还是感觉到了里面的恶毒,还有冷酷。要知道,王叔的侄子,把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就这样被饿死了。两旁人看到,都是觉得可怜;而儿子却还是这样做,就根本没有人字可言;甚至是可以说,畜生都不如;即使是畜生,也不太可能会做到这一点,或者是做到这种程度。
当时,我是将信将疑,总是觉得,有些是王叔瞎编的结果。而看到二姨的结局,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真的。我二姨的下场,也是被这样惨无人道对待的结果。
有时候,心中就想,他们不长心吗?
真的是没有办法说,即使是有这样的亲戚,都感觉到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王叔曾经说起过,他为什么不养着父亲,因为他爹也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对;而且,他爷爷在他家里养老。有一段时间,并没有在;后来,就轮着养老。
我无意中听到,就询问着原因。
王叔说,并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有很多事情,都是变得有些不可思议了,或者是说,有些人做事情做得太过分了。
我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叔说,我爷爷在我这里,这是分家的时候说好的。
我说,我知道啊。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10-02 17:19:12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一零一)
文/于公谨
王叔说,我家孩子也多。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本来就是不富裕;那个时候的家庭,几乎都是这样。而且,当时,是计划生育的开始,王叔为了有一个儿子,就不断让王婶生孩子。这是很常见的现象。他家里六个孩子;当时的生活环境,是吃不上穿不上。
我说,是啊。
王叔说,我爷爷在我家,生产队分粮食,就应该是我的。
我说,本来就应该是。
王叔的爷爷,是在王叔家养老;他并不是他爷爷的儿子,而是孙子;按道理来说,养老是王叔他爹的事情;只是现在,安排给了王叔,也只能是接受,却并没有办法向外推。那么,既然是在王叔家养老,老人所有应该得到的东西,都应该是给王叔的,而不是别人。
我以为是王叔的哥哥嫂子在胡搅蛮缠。这是没有道理。不养老人,还想要得到老人的东西,世界上有这个道理?
王叔说,生产队分粮食的时候,我去拿,结果是被我叔叔拿走了。
我有些惊讶,是王叔的叔叔。只是很奇怪,为什么王叔的叔叔不养着父亲?而是要让王叔养?我是想不通,就问王叔。
王叔说,我爹是老大。
我有些懂了。过去,老人是靠家里老大养老的;就像是王叔的爹靠着大儿子一样;王叔的爷爷,也是靠着老大;而老大没有能力,只能是靠着王叔。如果王叔的叔叔,这个时候站出来,说我来养,谁都不可能会说别的。
只是王叔的叔叔,并没有站出来,而是把粮食拿走了。这让王叔有些不满意了。
王叔的老姑,对王叔说,就是养一个老人,为什么计较那么多?
王叔说,你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叔的老姑说,有什么困难的?
王叔说,你来养?
王叔的老姑说,我来养就我来养。
就把王叔的爷爷接走。
我知道,赡养老人,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很多人都是嘴里说,而实际行动,就没有了。王叔说了这些,我就知道,他的老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王叔一家,对老人一直都是很好;好吃的,都是先让老人吃好,吃饱;然后才轮到孩子。即使是孩子很小,也是如此。而王叔的老姑,几乎是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而且,也没有这个耐心。照顾老人,并不是简单的照顾,还应该是有一个耐心。可能是很多人都是觉得,并没有什么,其实是差距很大。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10-03 17:20:56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一零二)
文/于公谨
我记得,曾经有一个人说,养老人,就是养一个孩子;把老人当成孩子就可以了。
我说,这是两回事。你没有遇到过,就不要乱说。
那个人是不放弃,说怎么就是乱说?
我说,照顾老人,和照顾孩子是截然不同的。比如说,孩子,就是刚出生的孩子,几乎是一天一个样,一天一个变化,是有着朝气的变化;而老人,则是暮气沉沉;即使是有些变化,也是在衰老,而不是更新。这就是差距。
那个人想了一下,说还真是。
我说,你愿意跟老人在一起,还是小孩在一起?
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并没有什么难懂的地方。
王叔一家并不是照顾老人很久,可以说是好几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做到。
果然是正如我想象的那样,王叔说,我老姑后来,就找我商量我爷爷的事情。我是不会再想赡养老人了;毕竟是离开家了。
我说你叔叔接回去就可以。
王叔说,你觉得可能吗?
我说,这是做儿子应该做的;怎么就想要捞取好处,把不好的东西,给别人?把老人的粮食领走,就没有下文了?天底下还有的好事情?
王叔说,他想的就是这样啊。
我说,这样的人,真的是有些太过奇葩了。
王叔并不知道什么是“奇葩”,继续说,我叔叔当时也是在场,二姑也在。最后商量结果是,每一家轮着赡养老人。
我有些意外,毕竟王叔是孙子,而不是儿子,赡养是儿子的事情,怎么会让王叔过去?这说不通的。只是依旧说,情理之中的事情。
王叔说,老人在我们家,是很满意;在别人家里,总是会在吃完饭之后,把粑粑拉进碗里。
我说,为什么?
王叔说,不知道。在我们家,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在别人家,好像是能够吃饱都算是很不错的生活了。即使是我爷爷临死的时候,都是对我说,禄子,一定比他们过得强。
我说,老人也是有些无奈啊。
不可能会说别的,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而且,我也不知道王叔是否是添油加醋,只能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
王叔的经历,我是知道一些;当时,他家里是很困难,却尽量满足老人的要求;也给老人一些好的饭食;这并不是王叔一个人说的,他的老婆王婶也是这样说给我听;当然,王叔当时是不在场。
可能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王叔的处境;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王叔的困难程度。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10-05 16:26:39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一零三)
文/于公谨
我们过春节,是很讲究年的气氛。
王叔说,你想象不到,我当时过年的处境是什么。
我说,当时都是穷啊。
王叔说,穷,是可以过年;而我,是没有钱过年。怎么办?就需要想办法。怎么想?就是赚钱啊。腊月二十七八,去弄点韭菜,坐火车到海城去买;然后回来买东西过年。
我说,能够赚几个钱?
王叔说,大约是五十多元钱,就可以过年。
我说,你投机倒把。
王叔说,当时就是没有被抓住。再说,也是过年了。
我说,你们离瓦房店四五十里地,怎么坐火车?
王叔说,只能是走啊。
我说,背着韭菜走?
王叔说,不是背着韭菜,而是挑着韭菜;如果是背着韭菜,很容易就出现问题,那些韭菜被后背一挤,就变了样,就不新鲜。
我说,啊?怎么会?
王叔说,就是这样啊。尽量让韭菜透气;到了瓦房店,找到车站附近人家,把扁担寄存一下,就上了火车,去海卖。
我说,这样的事情,经历很多?
王叔说,并不是年年都有韭菜可卖。有时候,被逼到一定程度,也是想办法。当时,我记得,有一个春节,也是没有钱过年;没有办法,只能是想办法,就觉得卖香炉可以。原来是穷人,自己都顾不上,怎么会敬祖宗?现在,生活好了一些,就有很多人会敬祖宗。我就是觉得,香炉就会卖出钱。就开始做香炉,第二天就卖。结果是,一个上午,就赚了二百多元钱,也是过了一个好年。
我说,你是什么办法都想。
王叔说,没有办法,那么多孩子,如果不想办法,真的是过不了年。
我说,可能是吧。还干过什么?
王叔指了一下山下,说,赵家窝棚知道吧?
我说,我去过很多次,怎么会不知道?
王叔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很多人都认识我?
我说,不知道。
王叔说,我就是倒咸盐的时候,认识他们的。
我说,倒咸盐,也不可能会和他们有联系。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10-05 16:31:36

随笔
静老板
文/于公谨
早晨坐车的时候,经常会碰到一个女人(暂时叫她福子吧,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有询问);原来并没有注意,后来才知道,她是在邻居单位下面的私人工厂工作。因为接触的时间长了,就很奇怪地问福子,说你怎么会工作这么长时间?福子说,我这是工作时间长?我说,不短;有很多人,都是工作三天,就会直接离开;连钱都不要。福子说,怎么可能?我说,不用我说,你可以打听打听,你们老板都是出名的。
第二天,福子和我继续坐同一台车,就告诉我,你是不是说得原来的静老板?我说,你们老板不是静?福子说,是她的女婿。我说,哦,听说,她的女婿人不错。福子说,还可以;不再是原来的静老板。我说,你应该是很高兴。福子说,怎么高兴?不都是一样?我说,如果说一样,就没有人会说什么了;你想一想,宁肯工资不要,都要离开,可见静老板会把人逼到什么程度。福子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
我说,你可以问一下。过了几天,又和福子坐同一台车;福子对我说,你说得都是真的。我说,静老板这个人,就想要让人干活,而不是想要给工资。福子说,我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人。我说,干几天的人,都不想干了的人太多了;精明的人,干了几天,看到静老板太不是东西,就直接走人,连招呼都不打;而笨一点的人,过了几天,觉得毕竟是付出了劳动,有些舍不得;心里想着是,把工作干满一个月,开了工资就不干了。
福子说,怎么可能会给你?我说,就不给啊;也是害怕别人跑了,就告诉说,这个效益不好,不能把工资开满,必须是扣一些。福子说,人家就在这里工作,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效益的好坏?把人当傻子?我说,就是故意耍着玩;这还是不错了,可以开工资;而有的时候,直接不给开工资,就是把工资扣留。福子说,这是做什么?我说,因为她也知道用不到人,或者是说,雇不到人,只能是用这样的方法,让人在这里工作。
福子说,只是听到了一点。我说,很多人也是不甘心,只能是继续干;有的也是转身走了。福子说,工资没有了?我说,就没有了;没有办法,毕竟是这口气难以下咽。福子说,干点活,还不够惹气的。我说,是你没有赶上这个老板;否则,你也会骂;静老板是张嘴就骂,从来就没有好话;凡事都是别人的错。福子说,怎么干,都是不可能会干好?我说,把人骂哭了,还要继续干活,毕竟是工资;如果不干,工资就没有了。
福子说,这还有人干活?我说,有不知道底细的,就会过来干活;而知道底细的,就没有可能会过来干活。福子说,静老板是不是人啊?我说,不知道;很多人不干了,钱要不出来;结果是被她女婿知道了,就说,不用上火,等我给你。福子说,她女婿结账?我说,是啊,有一个好女婿;否则,你觉得她会怎么样?福子说,不被人砍死,都是阳光高照了。我说,是;现在,你给她女婿打工,就不用这样考虑了。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10-06 15:50:10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一零四)
文/于公谨
王叔说,是你不知道。
我说,我是不知道;也是可以想象出来。
王叔说,你想不出来。我告诉你,傍晚,从家里出发;就是生产队下班之后,就开始走。
我说,不吃晚饭?
王叔说,不吃晚饭。吃完晚饭,就太晚了。几个人就这样走了,到了瓦房店,去饭店吃饭。
我说,啊?去饭店?
王叔说,对。也是不可能会吃饱,只能是垫一下肚子。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王叔是很有力气;四十来岁的时候,夏天去洗澡;有人看到了王叔的身材,就问别人,这个人是不是练健美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王叔的身材是如何了。只是王叔,很多时候,都是放不开肚皮吃饭,只能是将就着。加上孩子多,他的处境可想而知。
最喜欢的,就是当时生产队出去干活;一到中午,生产队就管饭。因为他的力气大,生产队也是喜欢用。只有生产队管饭的时候,王叔才可以吃饱。曾经有一次,他说去松树(公社名)拉东西,中午就在那里吃饭。他当时是很得意说的,吃了一盆面条,外加四个馒头。
我说,几个人能够吃完的饭,你一个人吃了?
王叔说,是啊,当时真的是好不容易吃饱了饭。
而去弄盐,是私人的行为;生产队是不可能会管他饭的;他只能是自己想法解决。去了瓦房店,要了一斤半饺子,吃完之后,就开始出发,到复州湾去。
我说,你去载咸盐,盐场就没有打更的?
王叔说,有啊。
我说,让你载?
王叔说,给根烟,几乎就可以了。
我说,这也行?
王叔说,当时,都很穷;打更的也知道;并不一定是看好了一根烟,而是理解我们这些人的不容易。通常来说,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帮助我们装盐。
当然,盐袋是从自己家里拿的。
我说,一般装多少盐?
王叔说,大约是四百来斤。
我说,啊?这样沉?
王叔说,轻了是不可能会赚钱。
我说,这个要求是很高的。
王叔说,你载过东西,应该知道。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10-08 17:10:12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一零六)
文/于公谨
王叔的妻子,就是王婶,从来就不上山干活;所以,所有的活都压在了王叔的身上。
王叔的孩子们,都在大连;当时承包到户的土地,是十来亩;还有果园什么的,都是王叔一个人干,还要上班,就可以猜测出来,王叔的劳动量有多大了。
我曾经问过王叔,早晨什么时候起来。
王叔说,如果是夏天,就是两点左右。
我说,怎么起来这么早?
王叔说,那个时候干活风凉。
我想了一下,王叔大约是早晨两点起来,干到七点左右,回家吃饭,接着上班。在班上,是干活;如果是闲下来,就直接睡了。下午下班,回家就开始干活,一直干到晚上九点。不可能会看电视什么,或者是说,看电视的时候,就已经睡了。
从夜里九点算起,王叔睡觉至凌晨两点,满打满算才是四个小时。怎么可能会不困?
王婶曾经说过,王叔的觉来得可快了。
我只是叹息,难道王婶不知道王叔的工作量?
王婶是不可能会上山干活。这和一般的家庭妇女不一样。我曾经问过王叔。
王叔说,是我哥哥嫂子出现了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我说以前在生产队干活?
王叔说,那个时候,有不干活的?
我说,怎么就不干了?
王叔说,是因为当时,我哥嫂在我爹面前下舌,挑拨离间。迫不得已,只能是不干了。
我说,啊?没有想到。
王叔说,从那以后,她就没有上过山。
我说,扒玉米穗,也不上山?
王叔说,不上山。
我说,你一个人扒?
王叔说,我扒玉米拉回来,让她扒。
我才知道,王婶是在家扒玉米。
我记得,印象有些深刻的是,王婶曾经说过王叔,养不起老婆,娶老婆做什么?在王婶看来,她不上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是想不通的;后来,看了很多的书籍,才知道恩大成仇的道理。尽管是王叔和王婶谈不上什么仇怨,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一旦是习以为常,就变得是理所当然;就像是王婶。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10-10 17:35:40

散文随笔
大约在冬季(油腻的我 一零八)
文/于公谨
很多人,都是和宽一样,很多时候,都是喜欢把恩情,当做了理所当然。结果是,还要觉得,这是别人的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我是不知道,也不可能会知道。
就像是不赡养老人一样;很多时候,我们是会看到很多人的借口;只是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借口,而是根本就不应该发生。除非是极个别的老人做得太过分。
我的邻居,他们夫妻好像是没有自己的孩子,最后要了一个孩子,给他们养老送终。有时候看到别人不养自己的父母,就感觉到真的是不如两旁人。要知道邻居要的孩子,和他们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却可以给他们养老送终;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就不可能会给他们养老送终?
这件事情是没有答案,也没有办法找到答案。
就像是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和以前一样,题目是记不住,内容记得一些,可能也是有着几分差错在里面;说得是一个少女到了叛逆期,想要离家出走,因为母亲责备了她几句。在路上,饥饿难当,有一个人给了她一碗面吃。她说谢谢。给面吃的那个人说,你母亲给你做了十几年的饭,你怎么没有说谢谢?这个少女立即回家。
回家的答案,并没有多少困难;是因为这个离家出走的少女知道,她很多时候,把父母给她的爱,当做了是理所当然,而不是感恩。这样的人,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也数不清楚。
当然,也有父母做得很过分的。
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孙怡的,说过这样一件事情,具体的情节记不住,只能是说一个大概。就是有一个人,早晨上学,没有发觉家里的狗跟着她。这个狗就丢了。她父亲知道之后对她进行拳打脚踢;可以说是让她死去活来。她感觉到自己就不如一条狗。长大之后,在独立的开始,就几乎没有回过家。并不是没有想要回家,而是家根本就没有温度可言。这个时候,还想要让她尽孝,几乎是不可能。
单位里面,就有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
有一个七十来岁的人,总是说他儿子吸毒,就开始胡思乱想,就把家败光了。他是被迫出来租房子住;这是瞒不了人;原来是住在一起,怎么就出来租房子住?据这个人自己说,是他儿子吸毒,出现了幻觉,就说他睡了他的儿媳妇。正如同事小毛说的,这是家丑,不可以外扬。却还是被很多人知道。可能是因为这个人太聪明了吧。
后来,这个人和我聊天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情,就说,我是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我再不是人,就算禽兽,也是有些分寸,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是怀疑,因为这个人的本性,就有些不好。
这个人说,我和儿媳妇在家,儿子回来遇到了。
可能是觉得说漏了,就看看我,后面的话没有了。
我是不可能会追问;从那以后,几乎是肯定,这个人是被儿子抓奸在床了。否则,是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10-12 17:12:01
@蒙衣客 2021-10-11 10:04:42
好久不见,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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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蒙衣客老师的欣赏,问好
楼主:于公谨啊  时间:2021-10-12 17:12:30
@薄荷味017 2021-10-12 08:59:19
支持写长篇,家长里短暖情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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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薄荷味017老师的欣赏,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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