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之书——记2021年10月所购图书0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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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11-05 17:46:20 更新时间:2021-11-07 09:14:18

楼主:肖毛  时间:2021-11-05 09:4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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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肖毛  时间:2021-11-05 09:46:39

十月之书——记2021年10月所购图书0册

2021年10月1日 星期五
17:32。十月,你是黑色的。

2021年10月3日 星期日
10:56。黑,更黑了。

2021年10月4日 星期一
18:23。《北史·卷六十一·列傳第四十九·獨孤陁传》:“陁,性好左道,其外祖母高氏先事猫鬼,已殺其舅郭沙羅,因轉入其家,……上令犢車載陁夫妻,……免陁死……。先是有人訟其母為人猫鬼所殺者,上以為妖妄,怒而遣之。及此,詔誅被訟行貓鬼家。陁未幾而卒,煬帝即位,追念舅氏,聽以禮葬。”
猫鬼乎?H死乎?人祸乎?
真黑。

2021年10月6日 星期三
黑。

2021年10月7日 星期四
黑。

2021年10月8日 星期五
黑。

2021年10月9日 星期六
黑。

2021年10月10日 星期日
16:04。最近看了查尔斯·布朗森的《Death Wish 5》(The Face Of Death,1994),还有《警察家族》(Family of Cops,1995;Family of cops 2,1997)的前两部,第三部字幕不同步,干脆不看了,反正都没啥意思。至此,硬盘里的他的电影全部看完。
这些天基本没出门,一直在校注《猫乘》,进度很快,所以很累。今天上午,忽然想出去走走,就去了香坊公园,拍了拍五彩缤纷的树叶与红果。虽然晴天,但狂风不止,所以难得拍得清晰。从油坊街返回时,发现那个百年老街的牌坊已被拆除,旁边多了一个地铁站,大门是锁着的。顺着街边的老树前行,耳边风声四起,眼前树枝满地,阳光忽来忽去,仿佛什么剧变的前兆。于是想起周作人的那首诗:“春风狂似虎,似虎不吃人。吃人亦无法,无法管风神。”如今的情景更加糟糕,因为春天还没有到来呢。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而我一直在黑暗中行进,什么都看不清楚,却可以清楚地听到吃吃的笑声,仿佛从昨晚看的英美合拍喜剧《笑破铁幕》(Top Secret,1984)里面传出来的。还记得那部电影里的人们唱的国歌,歌词特别古怪,大意是说,你永远也别想逃走,要是你想从高墙上爬出去,电网也会在那里等着你。还记得另一个细节,东德士兵从岗楼摔下去,居然摔成了石膏碎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或许这一切都属于一个黑的梦,只是我早已醒来,为什么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呢?难道梦与醒,真与假,是与非,今与昨,统统不再有区别了吗?唉,让我掉进兔子洞,彻底逃离这一切吧。我更想遇见的,不是丁香一样的姑娘,而是一个神秘的小瓶子,上面写着两个字:喝我。然后我将进入全新的世界,体验全新的生活。

2021年10月17日 星期日
黑。

2021年10月23日 星期六
21:28。最近看过的电影有:《圣诞发明家》(The Man Who Invented Christmas,2017)、《年轻气盛》(Youth,2015),《阿拉伯的劳伦斯》(Lawrence of Arabia,1963)、《最后的假期》(Last Holiday,1950)。《圣诞发明家》讲的是狄更斯创作《圣诞故事集》的经过,背景很有维多利亚时代的感觉,其他人表演也都不错,扮演狄更斯的男主角却表演夸张过火,好像卓别林似的,活活毁了这部电影。《年轻气盛》的译名其实不合适,电影讲的两个老人在晚年寻找生命的意义,但也讲了年轻人的苦恼与追求,电影画面美不胜收,迈克尔·凯恩扮演的男主角,表演也十分到位,但总的来说,全片显得光怪陆离,令人难以亲近。《阿拉伯的劳伦斯》长达三个半小时,还是坚持着看到最后,因为那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巨片,亚利克·基尼斯在片中扮演费萨尔王子,戏份很少,但令人印象深刻,扮演劳伦斯的男主角,似乎总是力不从心,真该把他换掉。《最后的假期》由亚利克·基尼斯主演,他在片中扮演一个小职员,医生说他还有几个月的生命,建议他用最后的时光潇洒一下,于是他住进高级旅店,迅速收获了以前从未有过的财富甚至爱情。然后得知医生弄错了,他其实并没有病。他开着借来的汽车,准备去买东西庆祝,却因躲避路上的小狗翻车,死在医院里。
最近风声似乎已经过去,所以今早试着去堤市。哆哆嗦嗦地上了公交车,交了钱就往里走,司机居然没喊我扫码,看来果真是天亮了。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低头坐在车里,听着身边的老头子与老太太的对话。“我考你一个姓氏!上面一个‘西’字,下面一个‘早’字,这个姓念啥?”老太太神气活现地提问。“谭?”老头子迟疑地说。“不念谭,”老太太得意地说,“念勤!”“怎么会念勤呢?”老头子问。“反正就念勤,而我是这么记住的——勤洗澡!勤洗澡!”“那么我也考你一个!”老头子不服气地说,“上次哈尔滨人口普查,发现一个最少见的姓氏,你知道是什么吗?”“那谁不知道啊?”老太太更加得意了。“死!老死!哈哈哈!”“你怎么知道的?”“不是你上次告诉我的吗?你忘了?”
来到堤市,摆摊的人很多,但书摊挺少。以前常去道台府摆书摊的穿军大衣的摊主,远远地向我打招呼:“来了!”我点点头,走到他的书摊跟前,却没看到什么要买的书。军大衣跟我聊了几句,突然站起来,说:“咦?刚才那个人怎么走了?他还没给钱呢!”于是军大衣跑出去,边跑边喊:“回来!你还欠我三块钱呢!我刚才去尿尿,你怎么就走了?”
我转过身,往堤市深处走。与上次来时不同,堤市如今再没有任何花朵了,就连树叶也剩不多少,因为冬天即将来临。要不是今天气温反常,突然升高到14度,眼前的情景想必更加肃杀,就像半个月之前那样。来到下一个书摊,正在低头看着,摊主突然大喊一声:“不好!他没给钱!”今天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喜欢拿了书就跑?“他说钱给我转过去了,可是一直没到账!二百多块呢,包括《西厢记》什么的,”摊主跟旁边的同伴说,“你看着摊,我去追他!”几分钟之后,摊主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说没有追到那个人。
我往前走,又看到一个书摊,顺便跟摊主说,注意手机付款的,小心受骗。摊主问为什么,我就跟他说起这件事。他立刻过去打听,不久回来告诉我,钱追回来了。这不可能,我想是那个摊主怕被同行知道真相丢面子,所以才撒谎说钱追了回来。
然后发现路边有好多芦苇,沐着阳光,映着蓝天,摇摇曳曳,令人心酸,也令人心伤。给它们拍了几张照片,走下江堤,顺着松花江往回走。游泳的人统统不见了,钓鱼和捞鱼的却不见少。回到夏天去过的那片水域,再看不到游泳的人群。上了岸,往松浦大桥方向去,顺便拍了拍火红的茶条槭,金色的丁香叶,还有忍冬和山丁子的红果。再次靠近江边时,听见一个小伙子冲着手机说话:“等我抓住你的!到时候,你泪流满面也没有用……”听起来,事情的性质很严重。难道是没打疫苗的?
远远望去,江面上坐着好多懒洋洋的江鸥,从松浦大桥的那头,一直排到这头,而且还在无止境地延伸着,在江中形成几道白色的长线。这些鸟儿怎么还不飞走?说不定能有上千只吧。昔日热闹的江边,如今冷冷清清,只剩下钓鱼、捞鱼和洗衣的。那些粗壮的大柳树,有些换上了金发,有些却还是绿生生的,根本没把季节的侵袭放在眼里。来到花鸟鱼市场,吃过午饭,随便转了转,发现有人在卖一种我买过却从不知名的观叶植物,老板说叫钻石翡翠,上网查了查,它的大名是白脉椒草,胡椒科,椒草属。有人在卖海棠树,虽然矮小,上面却结满了可爱的红果,我的海棠却又高又啥,连一朵花都没有开过。
接下来该去古玩城了。令我惊喜的是,古玩城又允许摆摊了,只是摊位远远缩水,所有摊主都在路边,大楼下面的空地却不许他们使用,变得冷冷清清。我走过去,给空地上的忍冬和紫椴拍了照片,又给巴洛克剧场门外的蒙古栎拍了几张照片,这才转身去车站,因为古玩城这边也没什么书可买。

2021年10月30日 星期六
21:31。最近看了亚历克·吉尼斯主演的《拉凡德山的暴徒》(又译《横财过眼》,The Lavender Hill Mob,1951)、《船长的天堂》(The Captain's Paradise,1953)、《鼓笛震军魂》(Tunes Of Glory,1960)、《小公子》(Little Lord Fauntleroy,1980),还有汤姆·汉克斯、J·K·西蒙斯等主演的《师奶杀手》(Ladykillers,2004)。
《横财过眼》与《师奶杀手》都是讲一伙窃贼想要盗取钱财的故事,后者虽然集中了汤姆·汉克斯等大明星,又配了不少动听的灵歌,剧情和表演都乏善可陈,反而远远不如亚历克·吉尼斯主演的前者。除了主演之外,《横财过眼》的另外亮点是奥黛丽·赫本,尽管她只出场了几十秒。
在《船长的天堂》里,亚历克·吉尼斯扮演痴情男,分别养了两个女人,好像生活在天堂,最后却鸡飞蛋打,甚至差点丧命。在《鼓笛震军魂》里,亚历克·吉尼斯扮演老上校,与他的接任者产生冲突,直至对方为了保护他而自杀。这两部电影的情节都没什么,唯一可看的是亚历克·吉尼斯的精彩表演,还有《鼓笛震军魂》里的苏格兰裙子舞,当然,那些苏格兰风笛曲也十分动听。在《小公子》里面,不仅扮演祖父的亚历克·吉尼斯,其他人的表演也多半无趣,不过电影的原著很有名气。
昨天就感觉到一团黑气,今天还是咬着牙上了公交车。果然要我扫码。果然。有人说,果然是一种野兽,长得跟猴子似的,喜欢戴白面罩,爱吃柠檬,爱管闲事,尾巴特长,经常用尾巴去扫亲爹,有人问他,你叫扫爹?他说,不,我叫果然。只可惜,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今天阴,又没书可买,但我还是一直走到堤市的尽头。瞧见了一本《小西游记》,太脏,还要三块钱,不买也罢。然后顺着江堤往松浦大桥方向走。同样遇到许多撒网捞鱼的,有人收获不小,就在江边卖鱼,有鲫瓜子有鲤鱼,甚至还有狗鱼呢,十块钱一塑料袋,满满的。
这一周,芦苇已经走到生命尽头,冲着半死不活的太阳,摇晃着苍苍白发,仿佛正在发出声声凄凉的呐喊。有些柳树换了装束,金云漫天,不让银杏。有些野菜,叶子变得通红,花瓣般地铺展在黑土中间,有如死去的小精灵的最后的溅血。就连一些蒿草也变得热血沸腾,一片小叶就是一把滴血的剑,刺中的却不是蚊虫,而是他自己,因为冬天已经到来,再也看不到生命的希望。谦卑的稗草,弯着苍老的腰肢,摇着满头金发,在西风里吟唱着最忧伤的歌曲,因为他们知道,如今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走上一条不归路,永远也盼不到春天。
离开堤市这一段,继续往上走,看到好多美丽的丁香树叶,简直可以与银杏媲美,而且色彩更丰富。江边的大柳树,多半也变成了金色。之后呢?一切都是黑的。因为冬天来了。来到花鸟鱼市场,吃了一碗馄饨,看看花,来到再次封闭的古玩城,只能去拍门外的蒙古栎。上一周,那些叶子还是绿的,如今却已彻底枯黄,最后的一点血汗也已被夜的狰狞榨干。但它们的灵魂还在,骨气还在,即使死去,也绝不肯离开生长的地方。于是,它们就那么挂在树上,随风哀哭。一具又一具渺小而又美丽的尸体啊,你们想要对这个世界说些什么呢?
我掩面而去。回到家,依然心潮起伏。
就想起了那首诗——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 容不得恋爱,容不得恋爱! / 披散你的满头发 / 赤露你的一双脚;/ 跟着我来,我的恋爱,/ 抛弃这个世界 / 殉我们的恋爱!
可是,又谁会跟着我来呢?
去吧,这黑色的一天。
去吧,这黑色的一月。

2021年10月31日 星期日
16:33。从24日起,开始翻译新书《Egg Marks the Spot》,每日都不间断,除了这周六。不好译,但我会坚持下去的,只是可惜了的我的猫书校注,再差两章,《猫乘》校注就可以完成了,如今却只能把那个工作暂停下来。
昨天傍晚的细雨,至今也不曾停止,却还是一点一滴的。
天在哭。
轻声啜泣。
刚刚出门走了走,感觉一切都在烟雨迷蒙之中,仿佛春寒料峭的江南。
但也只是仿佛而已。
景色渐渐变暗,因为黑夜正在降临。
夜。叶。业。
业障。

楼主:肖毛  时间:2021-11-05 13:47:15
图文版
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I1ODk4NjM1MA==&mid=2247496134&idx=1&sn=d64c3e4c39921de061ed7656772202df&chksm=ea7d69c7dd0ae0d1bf536500eee0e6350d2dfc85a839dd502a1286a04840e2e4c8f7c67bf1b4&token=1531294015&lang=zh_CN#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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