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思莱格维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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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11-22 16:14:39 更新时间:2021-12-02 04:27:11

楼主:感冒的河马  时间:2021-11-22 08:14:39


赵川当年约我写《我接触的八十年代上海“先锋艺术”》,回忆“缘起”我开篇写道: “我在复旦大学念书时,有两件印象深刻的事。一是一位美国的科学哲学家在赴日本开会时中途停了一下上海,到复旦做了一个多小时的演讲;另一件事是上海的一些现代艺术家到复旦来办了两次画展。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次演讲和那两个画展我都云里雾里的似懂非懂,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好像它们传递的信息代表着先进和未来。 ”
那位科学哲学家就是大名鼎鼎的托马斯·库恩,当时我还没读过他的名著《科学革命的结构》,但从一些介绍中已略知他的科学哲学思想:变革不是知识的直线积累,科学革命是世界观(范式)的转变。复旦的学生当时特别崇拜他,阶梯教室差点挤不进去。库恩那天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演讲,通篇并没谈已被大家熟悉的概念“范式”,演讲时他只在黑板上写了两个英文单词:thoughts language ,现场的翻译译成“思维语言”。记得当时我如堕五里雾中完全不明就里。但不知为何,库恩亲口念这两个英文单词的声音,从此就像是某句咒语一样,深深刻进我的脑海里。
“思维语言”这个翻译其实太粗,并不能完全表达库恩的原义。thought是think的过去式和过去分词,记得听了演讲后我生造了一个词:thoughting language,乱用语法硬把那个过去分词再变成现在进行时。后来慢慢知道,80年代后期,库恩开始用“词典”一词取代“范式”一词,认为科学革命实际上是科学词典结构的改革,也就是用新词典取代旧词典。在他看来,词典是认识世界的方式,世界是通过词典来描述的,词典是一种历史的产物,不同时代的社会背景、不同的文化与不同的历史时期,各有不同的词典。当年在复旦演讲时,他思考的正是这些,所以给我们分享thoughts language这个概念:似乎是想强调“词典的历史性本质”。
不仅是“科学革命”,人类所有的认识都是这个结构。2010年1月31日凌晨,我做过一个怪梦,梦见孔子、达·芬奇、爱因斯坦等前辈亲来给我指点迷津。梦中得句,醒来赶紧追记:“一角求全面,三维欲逼真。花枝相竞步,果实本来因。” 很难具体描述那些先师是怎么开导我的,但梦里他们都是有具体形象的,特点是都留着各自不同的胡子。好像开示是围绕着“相对”这个概念,先是孔子对我说:我最重要的思想就是“举一反三” “以己度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白胡子的达·芬奇走近来补充:我其实是想把这一点表达得更精确、可复制;爱因斯坦则叼着烟斗说:我扩大成了“广义相对论”…… 总之,换汤不换药。后来我又写过一篇小文《剃刀》,似图表达“宗教产生于人类对自然认识的局限性这种看法虽然有道理,但人类的智力对打破这种局限所获得的成就其实并不多,绝大部分只是换了新的流行表达方式而渐渐不能理解老的表达方式。”



回忆起这些魂牵梦绕的“搞脑子”,似乎都是那个库恩的咒语在作怪。 前不久,我又在梦中得了一图。梦里此图的雏形,是一个台湾老教授在给学生授课时画了个三角形,标了三个点分别是:真实、读书、友好。我上去改了一下。那个“友好”其实非常关键,我想它大概源于钱穆先生强调的“温情之敬意” 。梦中,我觉得“友好”还不够本质,改成了“反思”。但“反思”和“友好”到底哪个更本质?也许并不好说。
梦中所得的那个图中,“教条”并非就是贬义,因为我梦中意识到:所有的认识都会变成“教条”,人类总是靠“教条”活着的。库恩曾说:“我相信科学本质上是批评的……但是我总是强调需要某些教条主义,教条主义的科学家有着重要的作用。如果我们太容易屈服于批评,我们就永远发现不了理论的真正力量在哪里。”
今天突然想到,那个图里的“教条”其实就是 thoughts language。读音是:索思莱格维吉。


楼主:感冒的河马  时间:2021-11-24 15:05:40
原始八卦起源于北斗八卦历,以斗柄指向分四正,再分为八,形成最早的回归年历法。“天道好还”的八卦思想似乎并非东方独有,似乎是早期人类共有(还待进一步探索)。后来的太阳历周易八卦则脱胎于原始八卦表达,弟略有所探https://www.douban.com/note/788666465/。圆为什么是360度?说明不同词典中有的词是共源的。
楼主:感冒的河马  时间:2021-11-24 19:13:05
《晋书·律历志中》记:“逮乎炎帝,分八节以始农功。” 就是追记最早的北斗八卦历,八个节气太粗,每节再分为三,就是原始的二十四节气。
楼主:感冒的河马  时间:2021-11-27 11:29:22
薛定谔在《生命是什么?》序言里有一段话:知识的各种分支在广度和深度上的扩展使我们陷入了一种奇异的两难境地。我们清楚地感到,一方面我们现在还只是刚刚在开始获得某些可靠的资料,试图把所有已知的知识综合成为一个统一的整体;可是,另一方面,一个人想要驾御比一个狭小的专门领域再多一点的知识,也已经是几乎不可能的了。除非我们中间有些人敢于着手总结那些事实和理论,即使其中有的是属于第二手的和不完备的知识,而且还敢于冒把自己看成蠢人的风险,除此之外,我看不到再有摆脱这种两难境地的危险的其他办法了。否则,我们的真正目的永远不可能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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