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天空---地下一千米深处的惊险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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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1-05-16 09:34:04 更新时间:2020-11-11 09:10:52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1 11:03:00
我这才醒悟过来,我出洞的时候是绊倒了这个人。
毛哥说:“是老李吗?”
他拿手电往那人身上照,我看见那人的衣服,果然是眼镜李。
我拿猎枪作拐杖,一步步的走过去,右膝火辣辣的疼,还有点木,不过走了几步,我放心了,显然没有骨折也没有脱臼。
手电光下,我看到眼镜李侧身躺着,身上被黑色的绳子捆的像个粽子,嘴里还堵着破布。
我看到他这样,心里是又惊又怕,不知是怎么回事。
毛哥从他嘴里掏出破布,那是一条里面裹着煤块的手绢,眼镜李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大声说:“毛哥,姓崔那娘们呢?”
毛哥骂了一句脏话,说:“怎么回事?”
眼镜李说你先把我解开,注意轻点,我腿可能断了。
毛哥看看我,对我说,“你去解。”
我蹲下去解眼镜李的绳子,眼镜李背绑成个四马倒攒蹄,身子向后弓成虾米状。绳子绑成了死扣,我没留指甲,怎么也解不开。
眼镜李骂道:“笨!拿刀子割!”
我伸手去裤袋里掏军刀,这才发现,瑞士军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我说:“我刀子找不到了”。眼镜李又骂了一声,说:“我腰带上有。”
我伸手去眼镜李腰带上摸,果然抓到一串钥匙扣,上面带着一把小水果刀。
割开他身上的绳子,眼镜李坐了起来,说:“现在什么时候了?”
我抬左手看表,发现我的手表已经不走了。毛哥说:“两点多了。”
眼镜李活动活动胳膊,然后去揉大腿,说:“娘的,刚才你们差点把我腿踩断!毛哥看什么呢?”
我看到毛哥拿着手电,在地上照来照去。眼镜李把他喊回来,毛哥骂道:“格老子的,这小丫头应该是跑回去了。”
我问眼镜李,“这是怎么回事?”
眼镜李说:“你们刚进洞,那娘们就大惊小怪的说看见了个东西,我过去看,她就往我身后缩,我还以为她胆小,谁知她在后面给了我一下子,我当时就昏了,后来你踩了我一脚我才醒。”
毛哥说:“你的包还在不在?”
眼镜李摸摸,说:“没了,肯定让那娘们拿走了。”
毛哥说:“哪是不是你的包?”
我们顺着他的手电看,果然看到眼镜李的防水包,离我们有十几米的样子。
眼镜李走过去,拉开包在里面翻了翻,说:“靠,她把我的撸子拿走了。”
毛哥问:“奥?别的东西呢?”
眼镜李翻了一通说,“别的还在,必要的东西都有。她只拿走了撸子。”
眼镜李拎包走回来,毛哥说:“老李,这回只剩我们三个人了”。
眼镜李一愣,问:“南志平呢?”
毛哥说:“死了。”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1 15:44:00
眼镜李一惊问:“真的?”毛哥不答,他又转向我,我说是。
眼镜李的嘴一下就张开合不上了,足有几分钟时间,他一句话也不说。
这几分钟毛哥简单说了说他看见的,他听见南胖子的叫声,就跑过拐角,看见一条大狗正趴在南胖子身上,他拔枪就打,那狗很乖觉,一见他拔枪转身就逃,他开了几枪没打中,追了一段发现追不上,那狗跑得比他快,躲入黑暗中去了,回来发现我正在往回跑,他就跟着跑回来了。
眼镜李的嘴角不断抽动,他十分害怕,而我也比他强不了多少,只觉得两腿在哆嗦不停。
眼镜李终于说话了,说“毛哥,这里不吉利,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也随声附和。
毛哥的脸色铁青,头上青筋崩起,看的出他也在考虑该如何办,良久,他坚决的说:“不行!”
眼镜李的眼光一下子暗淡了,毛哥看出他的恐惧和失望,说:“不管怎么说,我们要为南志平报仇啊,起码要把那条狗杀了,不然出去我们怎么跟人家里的解释?”
我觉得毛哥简直是疯了,人和狗较什么劲?我说:“毛哥,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以后我们找人再来。”
毛哥怒道:“你懂个屁!”
我被他的威势镇住了,毛哥口气缓和下来,说:“小薛,我说不出去还有个原因,那丫头不知是什么来历,把老李打昏,连枪都抢走了。如果她有什么阴谋,多半在路上等着给咱们几下子呢。”
我小声问:“那该怎么办?”
毛哥说:“往那个洞里走。”
我说:“我不去,那里太危险了。”
眼镜李拉拉我说:“听毛哥的话。”
我说:“我怕会象南……南哥那样。”
毛哥和眼镜李交换了一下眼色,毛哥骤然变脸,伸手抓住我的衣领一拽,我站立不稳噗通跪在地上,毛哥左右开弓给我七八个大嘴巴子,打得我耳朵里嗡嗡直响。
然后毛哥把手枪拿出来顶住我的脑袋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眼镜李伸手把我扔在地上的猎枪拿起来,对我说:“小薛,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别想不通,眼下你不听毛哥的话,马上就会去见南志平。”
我屈服了,我从肿如面包的嘴里说:“我听毛哥的。”
毛哥命令眼镜李把我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连身份证都没给我留下。然后眼镜李把我的包也背在身上,拿猎枪顶着我后背,他们两个人押着我进了洞。
我走在最前面,眼镜李在中间拿枪顶着我,毛哥在后面。
这时候我心里那个后悔,我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贪图那点小钱跟这帮人混。我把毛哥的祖宗八代在心里骂了个遍。然后又祈求老天爷千万要保住我的命。
走了一段,我心里有些冷静了,开始考虑怎么脱身。
一开始我想:对方手里都有枪,而且身强力壮,我只能逃跑,不能幻想自己象动作片主角哪样放倒敌人。
如果洞里有很多岔路,我可以跑到岔路里去藏身,但如毛哥所说,这个洞是偷煤用的,显然不可能有岔路。
照直跑的话,那是现成的靶子。
而且就算逃脱,那洞里还有可怕的野狗,一口就咬断了南胖子的脖子,我如果遇到,恐怕也是一个下场。
那狗的威力,起码也是藏獒级别的,我看见过几只藏獒,那不是我空手能应付的。
所以我又转向暴力反抗的想法,现在看到的只有两支枪,如果我能夺到一支,我至少也能和他们打平啊。
而且就算遇到那狗,有枪心里也有谱。
我想,前面遇到南胖子的尸体,那时候他们多半有一个人要检查尸体,只剩另一个人的话,我可以考虑突下杀手,比如猛揣一个人的小弟弟,然后趁机夺枪。
当然,一定要有机会才行。我得设法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可是怎么引开呢?
我回头看了看眼镜李,他拿枪管捅了我一下:“别回头看!”
靠,看来这小子很警觉,估计是被小崔打了一下智商长了二百五。
我想到小崔,又想起来了,她是什么人呢?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1 20:37:00
我一向有臆想的天分,脑子里不由的设想,毛哥可能是个犯罪集团头目,小崔是打进内部的卧底。
然后我马上打住,现在不是像这个的时候,考虑怎么夺枪才是王道。
想着想着,我们已经走到了第一个拐角前,眼镜李说:“好大的血腥气”。
毛哥对眼镜李说,“小心,这里可能有狗。南志平就是在这里出事的。”
眼镜李答应一声,让我当心。
我听到可能有狗,想到南胖子的死相,马上就觉得两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眼镜李伸手扶我一下,骂了一声:“真废物”。
眼镜李让我站住。他示意毛哥盯着我,手拿猎枪端出瞄准姿势,一步步的挪到拐角前,向那边窥探。
毛哥拿枪指着我,他也有些紧张,不停的往眼镜李那边看。
眼镜李端枪看了十几秒钟,忽然问毛哥:“你说南胖子死在这里,他尸体呢?”
毛哥一惊:“没了?”
南胖子的尸体果真不见了。地上剩一大滩血迹,一道血印直伸向黑暗里
毛哥站在那里,转头问我:“你是不是确定他死了?”
我哆嗦着说:“我看到他躺在这里,脖子上好大的伤口,害怕的不得了,拿起枪就跑了。”
眼镜李说:“往好里想,说不定南胖子没死,爬到里面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放松对我的监视,一直拿眼盯着我。
毛哥说:“跟着血印走,他走不远。”
毛哥这天杀的让我接着在前面打头,他们后面跟着我。我说毛哥咱们别往里走了,马上招来狠狠的几脚。
眼镜李有点看不下去了,说别太狠了,万一把这小子踢得走不动了不好。
地上的血印往前方延伸,绕过第二个拐角。我心里祈祷老天保佑,哆哆嗦嗦的走了过去。
绕过拐角,眼镜李和毛哥立即用手电往里照射,但是,眼前只有黑呼呼的洞壁和深邃的通道,看不到南胖子。只看到他的包留在地上,眼镜李过去拿起包。
又走了几米,血印淡的看不见了。仍然不见南胖子的踪迹,毛哥和眼镜李停了下来。
他俩在那里站了一会,谁也不说话,眼镜李拿着包的手索索抖动,他终于忍不住了,说:“毛哥,我们……”
毛哥冷冷的说:“不行!”
眼镜李说:“要不你去,我不进去。”
他转身要走,毛哥立即拿枪对准他:“站住!”
眼镜李站住,扭头看着,他脸上毫无表情,身体微微颤抖。
这时候他们的枪都没向着我,我一度想扑向毛哥抢枪,不过我心里有点犹豫,万一他的反应比我预想中的要快呢?
几秒钟的时间我未能做出决定,很快这个机会就过去了。
毛哥说:“你要走可以,以后别跟我混。”
然后又说:“就这一次,这次过后你想去那儿都行,这次你听我的。”
眼镜李说:“好。”
毛哥把南胖子包翻了翻,从里面拿了些子弹出来给眼镜李,还拿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塞进他自己的包。然后把南胖子的包放在墙边,押着我上路了。
又走了一段,我们来到一个路口。说是路口,其实是两条通道的交汇处。我们走的这条通道和另一条通道交叉了。
我们在路口停下来,往两边的通道里看,这通道的断面是不规则的,看起来像是天然形成的山洞,右边是用水泥和砖块封死了的,只在最底下有个比酒杯还细的洞。左边的通道口也用水泥和砖块封着,但底部有一个近二尺见方的洞。
我想到:莫非南胖子钻进了这洞里?或者是被那狗给拖了进去?想到这里,我感觉一阵寒意布满全身。
眼镜李也一定很害怕,他顾不上我,紧紧抓着猎枪盯着那个洞。
毛哥用手电照明,往左边通道口的洞里看了几秒钟,然后对眼镜李说,“你们在前面快走,我断后,这洞里可能有野兽。”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低微的嘶嘶声,这里很安静,所以听得很清楚。对我来说,就像是地狱里传来鬼怪的呼吸声。眼镜李开始往前跑,我跟着冲了出去。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1 22:22:00
很快听到后面一声枪响,我想毛哥看到那狗了,眼镜李在前,我在后,两个人没命的向前跑,跑了几十秒,后面毛哥喊“慢点!别跑那么快!”
我脚下不停,只回头看了看,黑黝黝的通道里,毛哥的帽灯闪着昏黄的光。我估计他离我们有几十米左右吧,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情况,于是放慢了脚步。
眼镜李也慢了下来,回头说:“到地方了!”。
我向前看去,原来已经到了通道的尽头,眼镜李用手电照着,我看到这条通道的前方是一条横向的甬道,甬道和通道交叉形成了一个丁字路口。
往甬道两边看去,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毛哥已经跟了上来,对我们说:”你们胆也太小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眼镜李说:“是你让我们跑的嘛。对了,那洞里有什么野兽?”
毛哥说:“一条野狗么,或者是狼,我往里打了一枪,应该打死了。”
眼镜李说:“我们回去的时候还要小心,别跟南胖子一样。”
毛哥说:“不用担心,南胖子本来就废物,我们注意点就没事。还有,你们跑那么快,本来就容易出事知不知道?”
眼镜李勉强挤出点笑来,我一言不发,毛哥看出来点门道,伸手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个东西来递给我,是一条大金链子。
毛哥对我说:“小薛,这个送给你,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这次行动的确不好声张,事先说穿了怕你不肯来,刚才打你我也不想,莫生气,这链子值两万多呢,算我给你压惊了。”
我心想这时候不收不行,接过链子揣进兜,说:“谢谢毛哥了。”
毛哥笑了笑,又对眼镜李说:“老李啊,这次我们出来,我一直觉得给你的那份少了,南胖子什么不会,和你拿一样确实不公平,现在南胖子没了,他那份就给你了。”
眼镜李也换上一副笑模样:“毛哥这就见外了,我这次是因为毛哥够义气,不是图钱的”。
毛哥呵呵一笑,“我知道,老李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转身对我说:“这次我下来,是要找二十年前丢在这里的一样东西,本来嘛,原不想让你进这个矿,但是出了变故,南胖子死了,我们原计划三个人的活,就得让你充个缺,你放心,不会白让你干,东西到手,给你的报酬多了不敢说,五六万总少不了你的。”
我心里想别忽悠我,一开始你就没说真话,还用枪顶着我,现在我能信吗?但是人家手里有枪,又是两个人,所以也只能由着人家。就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谢谢毛哥,我问一下,这链子不算哪五六万里的吧……..”
毛哥大笑:“不算,这是我给你压惊的。”他又把从我身上抄去的东西还给我,说:“还给你,刚才我失礼了,不要往心里去。
眼镜李也在笑,我看着他的眼,觉得他好像有点嘲弄的意思-----大概是嘲笑我没见过钱吧。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1 22:26:00
@小杨是坏分子 2011-5-21 20:57:00
先顶楼主后慢慢看,希望会好看而且楼主不会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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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支持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1 23:57:00
毛哥说:“当年我就是在这个矿井里挖煤,那时候还小,有的东西不知道是宝贝,就顺手扔在里面,现在回来------二十年了,我对路还能记个大概,碰运气吧。这个矿爆炸过,你们带好瓦斯监测,注意点。”
我心里想,原来这孙子是要来挖宝啊,我说怎么带着铁锹什么的。
眼镜李说:“毛哥,我们现在怎么走?”
毛哥抬起枪来看看:“跟我走,老李断后,小薛在中间,别走散了!”
我拿着瓦斯检测器在中间,毛哥在前走进甬道,先往左走,走了几分钟,手电光照见前面的甬道顶部坍塌了,毛哥仔细看了看,骂了一声,说我们走右边。
我们后队变前队,我转过身,就听见眼镜李叫一声“有东西”,跟着就是一声枪响。
是眼镜李开的枪,毛哥大叫“镇定!”。他一步窜到眼镜李面前,抓住他的枪,说“你看见什么了?”
眼镜李有点抖,颤颤的举手一指,毛哥说:“哪是块石头!”。
我仔细看了看,毛哥说的不错,确实是一块地上的石头,毛哥瞪了眼镜李一会,从身上摸出盒烟来说,“定定神,我们歇一下再走。”顺手也给我一根。
眼镜李接过烟,点着抽了几口,逐渐缓过来精神,咳嗽了几声说,“没事了,我们走吧。”
我也正在抽烟,听了这话,正要把烟屁股扔在地上,毛哥说,“别急,我先做个记号”。
毛哥拿出荧光贴,在甬道壁上贴了一块。然后我们开始往前走,毛哥还是在前面。
经过刚才我们来的通道口,又走了十分钟左右,在前面甬道拐了个直弯,向左边伸去。
我们跟着毛哥,甬道开始往下,感觉空气有些变潮湿了,没走五分钟,我们又转了个弯,不久又是一个。
甬道两侧出现了黑色的煤层,也看到了锈迹斑斑的钢支柱,凭着自己出发前猛补的一点知识,我想自己来到了一个“工作面”。
走着走着,毛哥停了下来,对我们说:“注意点,前面有死人,留心别踩上。”
手电照出前面的地面上,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我看了看,瞧不出是什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毛哥身边,这才看出是一具尸体,不过细节也看不清楚。
眼镜李也走了上来,看了看说:“毛哥,这是你以前的工友吧。”
毛哥说:“恩,可怜啊。当年我也差点成了这样。上去看看吧。”
那尸体离我们不过五米远,几步就走到跟前,我对尸体不干什么兴趣,何况尸体已经枯缩变黑,很多地方都露出了白骨,我看了几眼就觉得不太舒服,扭头去看墙壁。
看着墙壁,忽然想到有点奇怪,这尸体离我不过几米远,怎么就看着模模糊糊的,我们的手电挺亮的啊。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2 00:00:00
@xilete 2011-5-21 23:33:00
没了?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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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坑的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2 14:43:00
只听毛哥说:“也瞧不出来是谁,毕竟二十多年啦。没烂完就是很少见了。”
眼镜李说:“要不,我们烧道符送他一下?”
毛哥说:“好”。
我回头看,眼镜李从自己包里拿出来一个塑料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黄纸来,看了看,我瞧见黄纸上面画着乱七八槽的符号。
我心里说,他什么时候把那个小帐篷里的纸符拿来了。
眼镜李把黄纸放到尸体上面,毛哥拿出打火机来点燃,火苗闪了几下,烧掉了一半左右,然后又熄灭了。
毛哥正要再点,眼镜李止住他,说够了,一张符只点一次,我们走吧。
毛哥答应一声,又在墙上贴了张荧光贴。
走了几步,我忍不住说:“毛哥,我感觉这里的能见度有点低啊。”
毛哥说:“是,我也觉出来了。”
眼镜李说:“大概这附近有水渗出来,水汽在空气里结成雾滴,看的就不清楚了。你看哪符也烧不完,说明确实比较潮。”
眼镜李说的不错,我们感觉越来越潮湿,雾气弥漫,能见度更低了,走到后来,甚至连前面毛哥的手电光都看不清楚了。
毛哥停下来说这样容易走丢,要互相盯着点,他拿出一根尼龙绳,让我们在腰上缠着,三个人用绳子连在一起。
我把绳子在腰上缠了两圈,甩出来的绳头给眼镜李,心里想,毛哥考虑的很全面,看起来也不像穷凶极恶的人。
从地面上下来之后,毛哥做的不对的,也就是用枪逼我进洞,此外他的行为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小崔让我“小心毛哥”,现在看来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全是。
我原来有夺枪的想法,现在又觉得太冒险了,还是互相合作的好。
想到小崔,我有点迷茫,她又是个什么人呢?她如今是不是已经出洞了?如果毛哥真是坏人,那么小崔估计会报警,会找人来救我。
没想太多,因为我们又要前进了。
这里的甬道多是工作面,宽的感觉可能有数十米,在一片迷雾中根本看不到对面,说话时能够听到隐隐回音。窄的不过几米,不时能看到地上有朽败的尸体,有的几乎全成白骨。我们尽量避开尸骨,沿着洞壁缓缓前进。
在一道宽甬道里,我们还看见一台锈迹斑斑的采煤机,上面有着巨大的齿轮,一具白骨趴在齿轮上。
看着这过去的工业遗迹我们都有点感兴趣,在那里看了几分钟,毛哥看着这古旧的机械,似乎若有所思。我想到那白骨就是当年井下的矿工,不由得觉得一股寒意,马上提醒自己,不要乱想。
在地下走了有个把小时,拐了一个又一个弯,雾气始终没散,毛哥走一段就在墙上贴张荧光贴,终于毛哥停了下来,说“有点不对劲”。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2 14:46:00
我和眼镜李上去问怎么回事,毛哥说:“按我记的路线,刚才应该走过一道铁门了,是矿井的风口,可是并没有看到啊。”
我们有点紧张,毛哥说:“一开始走的路线没错,尤其是看到那台采煤机,我更觉得走对了,可是到后来,越走越别扭,好几个地方都觉得和当年的情况有出入,刚才没看见铁门,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走错了。”
毛哥对眼镜李说:“老李,你觉得呢?”
眼镜李说:“我也觉得我们走的有点绕,好像是在兜圈子。你再走一段,我就能弄明白了。”
我们再走一会,又转过一个弯,往前走了一段,毛哥说“停下来!”。
他用手一指前面的洞壁,煤层上我们看到一个绿油油的东西在发光,是我们贴上去的荧光贴!
走了这么久,原来是在兜圈子,我心里很是失望,我也想毛哥快点找到他的东西,然后我们都可以出去了。
眼镜李走到洞壁前,仔细看了看哪荧光贴,“是47号,毛哥你是从第几号开始贴的?我说是进这个矿,从我们跑过来哪个口算。”
毛哥说“从39号”。
眼镜李说“那么我们从洞口到这里已经走过8个弯了。”
我也走过去看,荧光贴上面有着细小的数字,我这才想起,荧光贴是一块一块的,每一块上都标有数字,以便标记不同的地点,毛哥显然是拐一个弯就贴一张。
我问毛哥“你贴到第几号了?”
毛哥说:“57号”,他举起一块荧光贴。“这块是58号,应该在这里贴的。”
我说:“哪现在我们转了11个弯了。”
眼镜李说:“毛哥,你数数,我们第一次到达这里之后,有几个左转弯几个右转弯?”
毛哥瞅瞅他:“你的意思是……..”
眼镜李说:“毛哥,我知道这里面有名堂,但在什么地方还是要你说一遍我们转过的弯才行。”
毛哥开始扳手指头“左转,右转,左转,右转…….”眼镜李说:“停!”
他瞪着眼问毛哥:“我怎么记得第4个弯是左转呢?转过去之后就看见那台大机器。”
毛哥楞了一下,“我想想。”然后他说:“我记得就是右转,没错。”
眼镜李说:“你可能错了。”又问我:“你记得吗?”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你们都错了。”
“我觉得只绕了三个弯。”
眼镜李冷笑一声:“鬼打墙!”
我知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的时候,如果没有参照物,会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这种现象科学的解释是人的两脚步长有差异,一边大于另一边,走的路就成了一个圈子。我自己也试过,闭着眼走一段路,走出来的路线就会偏离原来的方向成弧形。如果走的路够长,弧线就会成为闭合的圆形,也就是回到了出发点。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2 17:25:00
但这次有所不同,我们在地下的甬道里行走,只要甬道是直的,我们怎么会兜圈子呢?我疑惑的看着眼镜李。
毛哥倒很相信他,问“哪该怎么办?”
眼镜李说:“这个好办,门道就在第四个拐弯哪里,我们往前走吧,到了那里我自有办法。”
眼镜李说的很有信心,我们便接着往前走,绕过三个弯,又走了一段,毛哥说:“到了”。
我往前看,却看不见什么拐弯,看洞壁明明是往前延伸的。
眼镜李伸手从包里拿出个东西来,在我们面前一亮,原来是一尊佛像,黄澄澄的,上面还系着细细的链子。他让我们伸手放在上面,说“闭上眼,让你们睁眼的时候再睁开。”
我们两人照着做了,我抓住金佛,摸上去手感冰凉,但不沉重,我心说估计是镀金的。正想这东西有什么用时,不知眼镜李做了些什么,突然觉得头晕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转了个圈一样,身子有些失衡,忙后撤了半步才站稳。
我闻到一股焦味,眼镜李说:“睁眼吧。”睁眼一看,只见地上是烧焦的半张黄纸,边缘还闪着火星。
我心里说不得了,这眼镜李还真有些门道,这是魔术呢还是道法呢?
毛哥向前看了看,“原来这里没有拐弯啊!”。
眼镜李道:“不错,我和你都被鬼迷了,只有小薛没有,看来我们选他没有错啊。”
我心里一动,刚想问怎么选我,眼镜李又说:“这附近一定有尸体没有烂完,怨气难散,才会作祟迷人。我们一块去找找。为了防它再次迷人,你们要一直握着这佛像。”
我和毛哥各伸一只手抓着佛像,眼镜李也拿出一道符来掖到领子里,三个人一起开始搜寻。
这里的甬道很宽,我们来的时候是靠着一边,另一边在雾中根本看不到。我们便向雾中的那边走去,走了几分钟,毛哥说“我看见尸体了。”
我也看到了,在手电光照耀下,黑色闪亮的煤层边,有一堆暗淡无光的东西。

原来是两具黑色的尸体,尸体上的衣服已经和身体粘结在一起,面部已经模糊的看不出来了。两具尸体拧在一起,看样子似乎是在扭打。 和前面看到的尸体不同的时,这两具尸体没有露出白骨。
眼镜李看看说:“就是这两个了。”
他拿出几张黄纸符,从里面挑了两张,用打火机点,但是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着,火焰撩上去的时候纸符腾腾的冒黑烟,火机一移开就熄灭了。
眼镜李骂了一声“操”,对我说,“换几张好的,小薛,你来点吧。”
我接过火机,眼镜李又挑了几张符,我打开火去点符,一开始也是冒黑烟,过了一会,纸符的底部渐渐燃起了一点蓝色火焰,慢慢的变大,成了黄色,眼镜李说“好了”,把燃着的纸符放在尸体上,纸符继续烧了几秒钟熄灭了。
我正要问还要不要再点,眼镜李说:“行了”。
毛哥一直在边上看着,此刻问道:“老李,你真有两下子,这尸体是不是“阴藏尸”?”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2 17:27:00
眼镜李说:“不错!这两具尸体按说死了这么多年,怨气也早该消散了,但是这里阴气很重,这里的煤层上有水痕渗出,说明煤层后面有地下水,地下水是容易聚阴气的,阴气就容易收集怨气,导致鬼魂作祟。这两个人估计生前有些冤仇,互相打斗而死,怨气和阴魂被聚集在这里,我们从此经过,就有鬼打墙的事情发生。从这里过去的时候,我们的方向感都被鬼扰乱了,所以才会在里面兜圈子。”
他清了清嗓子,又说:“当时我也被扰乱了,所以也没发觉,小薛没被扰乱,因为年轻人阳气旺,但他也没注意我们的路线。以后还可能碰见这样的事,小薛你过拐角时记着点。”
我赶紧说:“好,一定注意。”
毛哥拍拍我的肩膀“不得了,小伙子连鬼都迷不了。”
其实我是道地的无神论者,从小就不信神啊鬼啊的东西,当然也是一向自以为科学能解释一切的,就是碰见一些古怪的事情,也不会往超自然的方向去想,事后往往也就认为自己眼花了,或者记岔了。但这次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不免感触有些不同。
眼镜李露的这几下,我觉得除金佛比较神奇之外,其他的都很平常。金佛确实让我感觉到头晕了一下,这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至于找尸体,烧黄纸,换我也能这么忽悠,这矿里既然发生过矿难,找到几具尸体实在不难,烧黄纸更容易了,到底有没有效果还难说呢。
又想起点符的时候,我借着打火机的光看符上面的符号,虽然奇形怪状不明就里,但能瞧出来和帐篷里看到的并不相同,看来不是从帐篷里拿的。我就问眼镜李符的来历。
眼镜李解释说,他用的是一种符咒,是从茅山一个很灵验的老道哪里请来的,治邪治鬼很灵验的。佛像是青海一个寺里的活佛开过光的,可以镇压邪祟。眼下这个矿井里,因为过去出过矿难,可能有不少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带了这些东西下来,看来还是挺灵验的。
三人都有些累了,想休息。眼镜李建议我们往前走一点,到前面采煤机哪里,那里的尸体已经完全白骨化,应该不会有什么古怪。
我们一直往前走,过了一会果然看见那台采煤机。我们在采煤机的前面铺开一块塑料布,三个人坐下来,解开腰上的绳子,把佛像放在中间,然后从兜里拿出食物来开始吃饭。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2 20:21:00
我问他们时间,知道现在是下午六点钟。看来要在地底下过夜了,心里有些担忧,晚上是野兽出没的时候,哪咬死南胖子的“狗”会不会跟在我们后面呢?
毛哥从包里拿出一瓶茅台,拧开瓶盖说:“今天我们都挺辛苦的,来,你们尝尝这十五年茅台,我花了一千多买的呢。”
眼镜李看看毛哥,“少喝点,别醉了。”
毛哥说:“当然了,咱们一会还要接着走呢,你们自己都惦着点,别喝晕了就行。”
毛哥自己先仰脖喝了一口,然后给我们,“你们都尝尝,小薛还没喝过这么贵的吧。”
我说:“确实没有,以前喝最好的也就是二百块的酒鬼。”接过瓷瓶,咕嘟喝了一口,一股热气从喉头流到肚子里,然后迅速的弥漫到全身。
眼镜李也抿了一口:“不错,是真的。”他又递给我,“你年轻,多喝点吧,我胃不好。”
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这么高档的东西,毛哥说:“没事,小伙子多喝点。好酒也驱邪。”
我又喝了一口,茅台的热劲冲上脸来,感觉有些飘飘然,心里也感觉踏实了许多----当真是酒壮怂人胆,我知道自己还是毛哥他们的俘虏,知道自己是被枪逼着进来的,但是现在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我觉得毛哥就是我的老朋友了,心里想就算前面有什么刀山火海,也值得一去了。
毛哥把酒撒了点在地上,说是祭那些死人。
眼镜李说:“毛哥,南志平……..”
毛哥“嗯”了一声,说:“别提他,出去后再说。”
毛哥想起来什么,问我:“小薛,小崔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说:“没有,没有什么啊。”
毛哥也没再问,招呼我们快点吃。
吃完最后一口,仰着脖子往下咽的时候,我看到毛哥眼光直直的盯着我。一只手按着塑料布上的枪。
我一惊,再看眼镜李也拿起了猎枪,我觉得嗡的一下子,心说坏了,他们要对我动手!
霎时间我觉得一下子不知道四肢该怎么动了,随即醒悟过来,刚要说讨饶的话,毛哥说:“后面有东西,别动。”
我醒悟过来他的目标不是我,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但马上又觉得后背发紧,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我。
“后面”其实就是我们来的方向,“前面”则是那台采煤机,毛哥挡在我面前,正好把那具趴在采煤机上的白骨挡着,不然吃起饭来还真不舒服。
这里仍然是雾气重重,能见度不过几米远,毛哥看见了什么?
就这么过了几秒钟,毛哥忽然抬手举枪,我立即向前趴倒,只听砰砰两声,毛哥和眼镜李向后面开枪了。
毛哥拉着我站起来,说,“走,我们去看看”。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2 22:28:00
他的力量大的惊人,我几乎被他拉倒。赶紧紧走一步赶上毛哥的步子,眼镜李端着猎枪在后面,三个人向雾中走了几十米远,来到一垛煤层边。煤层上贴着一张荧光贴,这是毛哥来的时候贴的,哪两具“阴藏尸”就在甬道的对面。当然以这甬道的宽度和能见度,我们还看不到。
毛哥说:“往地下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们只看到一些脚印,但是非常模糊而且互相重叠,因为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是从这边走的,所以也可能是我们自己留下的脚印。
脚印之外,没有其他的痕迹,我很担心会出现前面见过的那种爪印,我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在地上找了几分钟,其实也就是在几米方圆里寻找,没发现什么异样。毛哥不挪步子,我不敢走远,因为离开稍远在雾气中就看不见了,眼镜李也是原地找。
眼镜李说:“没什么东西,毛哥你看错了吧。”
毛哥说:“也许吧,我可能眼花了一下。”
我问“毛哥你看到了什么吗?”
毛哥说:“我只是感觉……..好像有东西在这里。”
眼镜李不太相信的说:“这么远,你能看见?”
毛哥有些不悦:“我都说了眼花了。”
随后他解释说,他在矿里待过几年,在矿里的人不见天日,对光的变化会敏感一些。像墙上那张荧光贴,他虽然看不到,也觉得这个方向的亮度会比别处高一些,刚才他感觉这个方向好像暗了一下,马上想到是有东西经过把荧光贴挡住了。
毛哥这种感觉我是无法理解,在我看来,四周都是黑乎乎一片,荧光贴虽然发光,但在我们吃饭的哪个地方根本是看不到的。
眼镜李也不相信,他说荧光贴贴在人胸部的高度,就算是有什么“狗”跟进来,也不会挡住荧光贴的,要说小崔,他根本不相信这丫头敢一个人跟进来,虽然这丫头算计过他。再说,就算她想算计我们,在洞外等着更合理。
他问毛哥:“你不是说那个洞里的野狗,应该被你打死了吗?”
毛哥说:“操,你别说了好不好,我承认眼花了。”
感觉到毛哥的不悦,我们都不说话了,我心里想,他可能根本就没打着那东西,而且要说这么深的地下会有野狗或者野狼,也不符合生物学的规律。我们回转来,往吃饭的地方走回去,眼镜李走在最前面。
走了大概一半的距离吧,忽然听见“咯”的一声轻响,我们都停下了脚步,这声音太清晰了。
他们都架起枪来,只有我赤手空拳,瑞士军刀也在过偷煤通道的时候掉了,正在无助之际,眼镜李从兜里掏出一把刀来给我。
我借着帽灯的光一看,这刀柄上刻着太极八卦的图案,还有些古怪的符号,能看出来是把弹簧刀,我按出来刀刃,握在手里。
原地停了几分钟,却没有其他的声音传来,毛哥做个跟我走的手势,我们往吃饭的地方走过去。
只有二十米远的距离,我们感觉象走了几公里,终于看到地上的塑料布,我们都松了口气。
可是转眼间我们又紧张起来了,因为毛哥用手电照了照,我们看到塑料布上的一罐午餐肉,铁皮作的包装几乎被弄成了两截。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2 22:30:00
多谢支持
今晚到此,明天继续......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3 11:11:00
这是个圆筒形的包装盒,眼镜李本来没打算吃,只是这罐正好在他包的浮头,要拿别的食物就得先掏出这个来,他拿出来以后还没放回包里,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当然还是形状完整的,现在中间像是被大钳子猛夹了一下,成了中间扁两头圆的结构,铁皮被撕开了一半,一边的封盖被挤开了一半,红色的肉质露了出来。
这一下子显然不会是人干的,我心里想起咬死南胖子的哪条“野狗”,看来是它来了。
又是几十秒的呆立,然后我看毛哥,毛哥一言不发,看眼镜李,他的额头上不断的渗出汗珠来。
毛哥打破了沉默,说:“把带肉的食品都拿出来,放在这里,包装全部打开。”
我照做了,眼镜李声音发战的说:“这不是狗,这是怪物,毛哥,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毛哥怒道:“胡说!” 他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继续走。”
眼镜李不说话了,毛哥见他沉默了,说:“听我的,现在往回走更危险。”
眼镜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吃的来,塑料袋的撕破,易拉罐罐头拉开。都放在塑料袋上,我也照样做了。
毛哥说:“老李,你的安眠药呢?放到里面去。”
我听了不由得心里暗自称赞,毛哥真是能人,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哪“狗”如果不是鬼怪之类,多半会着这个道。
眼镜李也明白过来,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个小瓶来,把里面的药片在每样食品里都塞了几片。
我们又放了几瓶矿泉水,里面也加上了药片,收拾完毕,毛哥说:“好了,都把脖子防起来。老李你拿着枪看着我怎么做”
毛哥三下五初二的脱了上衣,他里面穿着背心,把背心脱下来一撕两半,在脖子上缠了两圈,又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来缠在脖子上,最后用医用胶布把毛巾粘好。
然后我们都仿效毛哥,把脖子用毛巾、衣服之类的包起来。
“大家都拿好家伙,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们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又绕了七八个弯,每过一个弯毛哥都要和我们说一声,确保没有其他的阴藏尸捉弄我们,不过一直没有什么情况发生,我们顺利的到达一座铁门面前。
这铁门的门框镶嵌在岩层内,用水泥抹缝,铁门有两米宽,三米多高,门上有着圆形的开启手柄,看样子就像船舱里的水密门。手柄上还挂着一把锈锁。
门的开启方式是旋转门上的圆形手柄,锁只是把手柄和门上的一个铁环连上防止人转动。
毛哥让我们注意周围的情况,他显然对此有所准备,从包里拿出一把撬棍,一用力就把锁撬开了,上去抓住开启手柄,用力转动,“咯吱,咯吱,呀---”,门打开了。
我们走进煤矿的回风巷,这是岩层里的一条隧道,一直延伸到井下的大回车场地。毛哥的想法是这条是当时开采时专用的回风巷,后来就封闭了,里面一般没人走,平时都密封着,所以空气应该比较新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尸体作怪,比走其他的巷道要安全稳妥一些。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3 11:14:00
@观音普门品 2011-5-23 7:11:00
跟踪阅读此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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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3 11:16:00
@c_o_l_o_n_e_l 2011-5-23 10:17:00
我说下不好看的原因,不乱骂人。
小崔很墨迹。首选她,她叫整个故事毁了,直到照相那段实在看不下去,即便她后面情节其实是内鬼、鬼附体、团队真实首领、魔界使者……都看不下去。
人物没性格,每个人都是,除了小崔。她太活灵活现了,我不知她到底要干嘛,也没有悬念让我继续寻思她,我抱歉的这么觉得。
为嘛要写这篇文呢?
您知道您在写什么题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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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以后会考虑修改的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3 11:31:00
更重要的是,回风巷的门可以从里面关上,虽然对人来说开门不难,但那“狗“应该不会那么聪明。
所以我们关上了门,旋转手柄把门闩住,眼镜李还用力拽了一下试试门坚固程度,我马上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毛哥,这边的门是上锁的,另一头是不是也锁上了呢?”。如果哪门在外面上锁,我们过不去,岂不还是要冒险走其他的路。
毛哥说:“我记得另一头的门锁就是个样子,可以在里面弄开的。有时候矿下一时没活,人们就钻进回风巷里打扑克的。为这个还专门拉了一条电灯线。还有矿里边好多垃圾也往里扔,这边上锁就是因为这边的班长爱干净,不喜欢工人往里面扔垃圾才锁上的,可另一头他管不了。”
眼镜李说:“那怪物会不会绕到前面去伏击我们呢?”
毛哥说:“我们三个大活人,怕什么!”
这条回风巷有几百米长,右边纯是粗糙的岩石,左边每走几十米就有一道严丝合缝紧闭着的铁门,毛哥说那些门是通向主巷道的。主巷道开通之后,当初开凿的时候,人们在坚硬的岩壁中同时开凿两条平行隧道通向煤层,隧道一长,里面的空气就很难流通,这时候就要靠大功率的风扇,把新鲜空气从一条隧道尽头吹进去,通过隧道间的连通口从另一条隧道里吹出来。
“一开始,两条隧道都开凿到三十米的长度,然后在两条隧道中间凿一个风口,风从主巷道进去,然后从这条隧道吹出来,这样里面的空气就流通了。”
“再继续开凿三十米,在前面再凿一个风口,然后把后面的风口封起来,这样风就可以一直吹到最深处去。然后再往前凿,再开新风口,封旧风口,一直到隧道凿成。”
“这时候回风巷就没用了,但可以用来当个仓库,放点东西,所以也不封死,只是加几道门”。
眼镜李说:“毛哥,看不出你懂得还挺多。”
毛哥笑笑说:“下来之前,我先找了点书看了一遍,加上以前又有煤矿的经历,明白的比你们多点,奥,比你老李多点,可比不上小薛呢!”
我说:“哪里的话,我也是半桶水,只会看书本上写的,哪像您有这么多经验。”
眼镜李说:“毛哥你记性也真好,你以前在矿上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说来听听。”
毛哥说:“你是想听什么样的呢?”
我想起眼镜李说的鬼打墙,说“有没有什么鬼啊仙的事?”
毛哥咳嗽一声说:“这个也听说过,不过我们井下有忌讳,和死人有关系的一律不讲,到了地上才说。”
话音刚落,我们就听过后面传来“咚”的一声,然后是轰轰的声音。
我们三人同时回头,后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有什么,只觉得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毛哥大喊:“快跑!透水了!”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3 14:30:00
煤矿里往往有地下水,有的时候水层就在矿洞的上方,开凿矿洞的时候有时候会打到水层,大量的水喷涌而出会淹没矿洞,这就叫透水,如果撤退的慢,就会被闷在水下淹死。
在煤矿行业里,透水并不少见,不过一般都是在开采过程中、爆破时破坏了隔水的岩层才会透水,这次我们进的是一个封闭多年的废矿,居然也能碰上透水,这倒霉劲也算古今头一遭了。
我拔脚飞奔,毛哥说过前面也是道门,而且也是封闭的,可这个时候哪管了这些,只要前面还有路,就跑吧。
毛哥在最前面,他的速度不慢,起步也比我们早了一点,但我毕竟年轻,猛跑了几十步,还是追上了他,我跑到他左边,对他喊:“毛哥,快点!”
说完我正想加速跑到前面去,这时候毛哥做了一件事。
他伸手扳住我的肩膀,用力把我往后一搡,他借着这一下的力量又猛地往前一跃,赶到了我的前面。
那一刻我觉得血往上冲,在洞里喝过他的酒以后,我已经不再把他当敌人看待,甚至可以说把他当朋友了,谁知他竟会这么害我。
我张口大骂“操……”,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感觉后背被重重的一推,整个人向前倒去,拍的一下跌进了水里。
原来喷涌而来的水头已经赶上了我,我被卷了进去,整个人翻滚着不断向前。
我还算明白,在落水的瞬间摒住了呼吸,闭上了眼,但水还是不停的往我的鼻子、嘴里进犯,我一手掩住口鼻,另一只手在水里乱划拉,想抓住什么东西让自己停下来。
但是什么都没抓到,脚倒是感觉蹬到了石壁,可是没来得及用力,自己又被水冲开了。几个翻身,我已经晕头转向,索性也不再乱划拉,双手把头一抱,憋住气由他去吧。我在学校里的时候肺活量是6500的,应该能多活一会吧。
身体不断的翻来滚去,我已经分不清上下前后,只觉得胃里的食物直往上冲,实在难以忍受,忽然后腰重重的撞上了什么东西。哇的一下,我张嘴吐了个痛快,
我的头浸在水中,这些呕吐物从我嘴里出来没能飘远,闭嘴稍慢,有一些又随着水冲回了嘴里,又苦又臭。
不过我没有过多考虑自己有多倒霉,我感觉自己停止了翻滚,急忙伸手去抓自己撞上的东西,运气不错,我抓到了一根弯曲的棍子。
这根棍子显然是固定在什么东西上的,我抓着它稳住身体,然后在水中转过去,再伸手一摸,前面是一块铁板,再一摸,我明白了,我碰上的是一扇铁门,和我进回风巷的门一样有一个圆形的手柄。
我抓住那手柄用力旋转,可是纹丝不动。是不是锈死了?
我不敢多往坏处想,继续用力,这时后面又有东西撞到我身上,我回手一捞,摸到一条胳膊,但没有抓住。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3 17:22:00
后面的人不知是谁,抱住了我的腿,我也不去管他仍然使劲转动手柄,但我长时间憋气,已经用不出多少力气了。
我觉得一阵阵的晕眩,也不知是憋气过久还是在水中翻滚太多,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是机械的抓着手柄。
忽然,抱着我腿的手松开了,然后,有人从后面托住了我的肋部,一股力量把我往上推去。
晕晕乎乎中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松开了手柄,我开始上浮,哗的一声,我的头浮出了水面,我连忙吐出肺里的浊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过了几秒钟的时间,我感觉清醒了很多,睁开眼,因为眼里进了水,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周围都是水,抬头往上,洞顶离我也就一米高。
奶奶的,哪来的光呢,我楞了一下然后明白了,我头上的帽灯看来防水性能不错。
我又想看那个把我托出水的人,刚想扭头,身子往下一沉,头又没入了水里,而且失去了平衡,后面的人已经离开了。我紧忙划动双臂,好在大学时候学了点游泳,很快就又浮出来了。
再次露头,我四下看看,瞧不见那个救我的人,倒是看到眼镜李的脑袋浮出来了,他的眼镜没了,脑袋歪着,似乎呛昏过去了,我喊了一声,然后他又沉下去了。
我游过去,伸手兜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头颈从水里捞出来。这时候,我看到在他身边,水下一个人影游过去了。
也许是毛哥吧,不管怎么说,是这个人把我和眼镜李托出了水面。
我没有细考虑眼前的黑影,而是忽然间想明白了另一件事,人的思维有时候很奇怪,面对着甲事情却想明白了没什么关系的乙事情。
我在旋转手柄的时候,是按照逆时针方向转的,因为我记得进来的时候毛哥就是这么做的,但现在我们是在门里,方向应该相反,是顺时针方向。
我四下观望,看到了门的方向,也看到水面在不停的荡动着,感觉还在上升,洞顶离得好像近了不少,也许不久整个回风巷都会被淹没,
想到这些,我决定再下去开门,我松手把昏迷的眼镜李扔回水里,猛吸了一口气,又扎回到水里。
很快就摸到了门和手柄,我按顺时针方向转动,果然手柄动了,转了半圈感觉到底了,然后往后拉动。
但是门还是纹丝不动,我又明白了,门是往里开的,现在门里面那么多的水压着,怎么可能拉开。
老天,难道我真的没法逃出这水牢了吗?
正在绝望的时候,一只手碰到了我的手,然后也抓住了手柄。有人来帮我了。
我在水里不会睁眼看东西,所以下水后就是靠感觉,感觉身边有人在帮我拉那扇门,我又来了劲头。
在两个人合力之下,我感觉门动了!我感到身边的水开始向前流动,似乎还能听到水从缝隙中流出的呼啦呼啦的声音。
站稳脚步,我们接着用力拉,虽然闭着眼看不到,我从皮肤对水流的感觉上也知道门缝越来越大了,而后面水流的冲劲也越来越猛。忽然手上一轻,我知道门完全打开了。
但我也站立不住,又一次倒在水流中,被水冲出了回风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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