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天空---地下一千米深处的惊险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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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1-05-16 09:34:04 更新时间:2020-11-11 09:10:52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3 22:00:00
谢谢你们捧场,翻页!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3 22:02:00
回风巷的门外不是隧道,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后来我知道这里叫井下回车场,这里空间极大,水面在流出回风巷后急速降低,很快我就被一堆黑煤托出了水面。
我坐起身来,四下打量,借助头上的矿灯,看到周围也是一座座的煤堆,我就坐在其中的一堆上,水在我的身下流淌。
我处在一个空间里,矿灯的光芒照不出这里有多大。
眼镜李呢?那个救我的人呢?毛哥呢?
我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喊“你们在哪里?”
空间里传来回音“在哪里”……“哪里”……
但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汩汩的水声。
我想,也许他们还在水里挣扎呢。
又过了几分钟,依然没有人应声,我开始感觉到恐惧了,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被淹死了?
我静下心来想想,我在水封的巷道里的时候,还看见了眼镜李,但是他已经被呛的失去知觉,我为了打开水密门,把他扔回水里,如果他没有我这样的幸运,很可能已经被淹死了。
然后我在打开水门的时候,身边还有人来帮我,如果不是他我也会被困死在里面,这个人是谁呢?
毛哥?自从他把我推到水里以后,就再没有看到过他。也许那个把我托出水面的黑影是他。
小崔?我想了一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美人救英雄只是小说里的情节,从小到大我还没经历过呢,何况我也根本不是英雄,我没有主角光环。
眼镜李?也许他只是一时没醒过神来,我把他扔进水里后,反而让他清醒了?我觉得也不靠谱。
别人?这个想法我觉得更可怕,这个地下大坟场里不可能有其他人出现,除非是鬼魂。也许那些冤死的工人们不忍心看到我死于非命,救了我一把?
想到这里不由得后背发凉,我咽了一口唾沫,告诉自己不要乱想。最可能的是毛哥,他也许不是本恶的人,把我推到水里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他们如果没死的话,可能被呛昏了,我去找找看吧。
我站起身来,感觉自己就像在一个湖中间,煤堆如同湖中的一座座小岛。看到前面一堆较高的煤块,比我现在这堆还高两三米,离我不过五米远。我想站到哪里,也许能看到更多的情况。
主意打定,我走下煤堆,往水里走了几步,中间水深到我的腰部。脚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往下一陷,差点摔倒在水里。
又走了几步,从水里出来了,我走上大煤堆,确实看的远了一些。足有十几个大小不同的煤堆,露在黑暗的水面上,就像一座群岛。水面上荡漾着幽暗的波纹,看来仍在流动。
“群岛”之外,只能看到反光的水面,看不到这个洞穴的边界。因为矿灯的亮度不强,再远处就看不清了。
我估计自己的视线范围有十五米左右,这么说这个洞穴应该至少有四十米见方,也许更大。
抬头向上,看到头顶上是黑色的岩石,岩石当中,就在我的头顶有一个黑黝黝的大洞,不知道多高,看不到洞的尽头。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4 00:20:00
我又四下看去,期望能发现眼镜李、毛哥的踪迹,眼下我一人很难应付现在的情况,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希望。
我们头上都有防水帽灯,我的帽灯能亮,他们的按说也能亮,为什么看不到其他的亮光呢?
也许他们和我一样被冲到煤堆上,光被煤堆挡住了呢。我抱着一些希望,去各个煤堆上都转了一圈,但看不到他们。
我大声呼喊着,也没人应声,只有回音。
这一股大水,好像把我们冲向了不同的世界。
走上最后一个煤堆,看看没有踪迹,我不由得泄了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坐下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前方的水里好像有东西一闪,抬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我想也许是水面的反光。
重新站起来,又看到了有东西一闪,是个小小的亮点。也许是眼镜李或者毛哥?我忽然明白了,半蹲下来,果然又看到了那个亮点。
我明白了,那是个会反光的东西,是什么呢?很可能是我同伴的东西,决定过去看看。

我再一次下水,向亮点的方向走去,水的温度不高,加上我还穿着湿衣服,走了几步,不由得停下来打了几个哆嗦。
饥饿再次向我袭来,我感觉胃部空虚,头顶发紧,我想到了自己的包里应该有点食物,伸手去摸,这才发现包已经不在身上了。
“妈的!”,我低声的骂了一句,肯定是在通风巷里的时候被水冲掉了,也不知冲到哪里去了。
眼下还是先去看看亮点吧,我走在齐胸深的水里,向那个亮点的方向前进,亮点现在看不到了,我认为那是因为反光面很小,只能在一定的高度看见。走了十几米,隐约看见前边的水面上有个东西。
我往前快走两步想看的更清楚点,却撞上了水下的一个东西,我伸手摸了一下,硬邦邦的一个平面,似乎是个金属制品。
我顺手划拉了几下,感觉出这是一个大号的金属容器,似乎是方形的,我往容器里面伸手摸去,抓到了硬硬的碎块,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煤块。
这原来是一辆隐没在水下的矿车,我绕过矿车继续往前走,功夫不大,又看到了那亮点。它就待在高出水面的一个小平台上,似乎是个球状的东西。
我想到那可能就是眼镜李的眼镜,然后觉得一定是,我是那么的希望见到一个熟人,以至于忘掉了在水里的时候他的眼镜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也许这就是暂时性的大脑短路吧!
再往前走水底升高了些,我走到哪个平台近前的时候,水就只到我的腰部了,我看清了那个亮点不过是一顶安全帽上的矿灯玻璃,平台则是一辆装满煤的矿车,因为水浅,所以矿车没有被全部淹没,顶部露在水面上。
没有看到眼镜李,我十分失望,转身想去别处看看,却感觉安全帽有点异样,帽子下面好像有东西。
我拿起来安全帽,看到下面是一个人头,一双空洞的眼睛在盯着我。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4 11:31:00
我吓得把帽子丢在一边,扑通一下坐在了水里。
那时候真的头脑一片空白,但冰凉的水立刻浸没了我的脑袋,使得我回过神来,我要站起来,不然就会淹死。我扶着矿车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战战兢兢的去看那头颅。
出乎意料,哪颗头颅不见了。我揉揉眼,再看看,矿车里确实没有人头,只有湿漉漉的煤块。
矿车对面的水上,是我刚才扔出去的安全帽,我忽然觉得,也许刚才只是幻觉,帽子下面本来就什么也没有。
然后我又看到,矿车对面的一角上挂着一条带子。这条带子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我们带的防水包肩带,带子的两头都在水里。我扶着矿车走过去,拎起带子,下面沉甸甸的,果然是我们带的一个防水包,拿起来瞅了瞅,应该是眼镜李的。
这时候我离安全帽也只有一步远的距离了,我想把它也拿过来,就往前迈了一步。
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似乎传来咔嚓一声,有东西被踩断了。我拿到安全帽,把帽子和防水包都放到矿车里。
我打开防水包,在里面翻到几袋塑料袋包装的饼干,是那种压缩食品,味道不怎么样,可现在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撕开一个袋子,把饼干都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就咽下去了。
包里东西不少,除了食物、水,还有绳子,荧光贴,一些药品,以及眼镜李的黄纸符、佛像,还有一些子弹夹。再翻翻,我又找到了两块锂电池,是帽灯上用的那种,这时候我觉的帽灯的光芒暗了不少,应该换一块了。
我把自己戴的帽子摘下来,先仔细看看电池的位置,确定可以摸黑换,然后按灭帽灯,把电池拿下来,然后换上新电池。再按开关,不亮!
处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心里不知道有多恐惧,我想可能是电池放反了。我拿起安全帽,摸索着把它抠下来,反个个然后放上去,再按开关,亮了。
重见光明的同时,我听到“扑”的一声轻响,低头一看,我马上知道了,是换下来的电池从我手里掉进了水里。
虽然这块电池已经用掉大半,但眼下什么都是宝贝,我不打算丢弃它,于是我把安全帽放进矿车,弯下腰去捞电池。
水底好像有些棍子,我估摸着电池掉下去的位置,划拉了几下,摸到了电池,顺手把一根棍子也捞了上来。
先把电池收好,我去看那根棍子,这根棍子有尺把长,中间较细,两头变大,我感觉后背上冒了一股凉气----这是根人骨头!
“晦气!” 我心里暗骂。
这多半是以前遇难者的尸骨,我想到刚才脚下踩着的东西,也许就是哪可怜人的躯体,我扶着矿车挪动了几步,确定脚下踩着的是实地,心里才有点安定了。
应该给死者以敬意,我双手合十,念了几句南无阿弥陀佛,祈祷他早日超脱,托生乐土。
然后我把帽灯戴上,把眼镜李的包背上。又拿起哪顶把我引来的安全帽,擦了擦上面的煤尘,看见上面有细小的刻痕,仔细看,是用利器刻在上面的字迹。
字迹歪歪扭扭,但还可以辨认,是“宋三火 88 5 31”。
这打动了我的心,这一定是我脚下踩到的那个可怜人的名字,数字是他遭难的日期。我想起了在旅馆里看到的矿难的介绍,这可怜人并没有当即死去,而是被封在这漆黑的矿洞里最后饿死,他留下了这些字迹,期待有一天能有人找到他的遗骨。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4 11:34:00
谁曾想找到他遗骨的人,却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呢?
我也许很快就要步他的后尘了,我是否也像他那样留下点记录呢?
我摸了摸自己身上,眼镜李给我那把八卦刀居然还在,毛哥给的金链子也在。我拿出刀来,费了很大劲,在安全帽上刻下了“薛江寒 2008 5 31”。然后把安全帽又放回到矿车里。
然后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灰心,一定能出去的。
我四下观望,新电池的亮度果然强了不少,看的比原来远多了,我能看到前方似乎是实体的墙壁,我想:沿着墙壁走,就算找不到眼镜李和毛哥,也一定能找到来时的那个巷道,如果没有完全被水封死,就可以游出去。
趟水往前走,前方的景象越来越清晰,能看清确实是墙壁,走到近前,我还看到墙上靠着一把梯子。
梯子是铁制的,从顶上的一个洞里垂下来,隔几米就有一对铁橛固定,铁橛打在石壁里面。
我走到梯子下面,抬头向那个洞看去,上面似乎是个出口。
不知怎的,我感觉自己听到了人声,好像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我把耳朵贴在梯子上,感觉声音大了一些,但仍然听不出是说什么。
我觉得上面一定有人,也许就是毛哥,他和眼镜李说不定早就看到这条梯子,爬到上层去了。
我想要上去看看,又觉的不妥,为什么我要爬上去呢?
这时候我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一种好奇心似乎告诉我,上面有很吸引人的东西,驱使我想爬上去。另一方面,我又感觉到我的目的不应该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尽快找到回去的路。
我本来不是好奇心强的人,但在那个时候,我自己的某些思维好像失去了控制,不听我的指挥了,我幻想上面就是毛哥和眼镜李,正在四下寻找我。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听见了有人喊“上来吧!”。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像毛哥又像眼镜李。我不再犹豫了,开始顺着梯子往上爬。
说来也怪,我本来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冷的不时发抖,这个时候却不觉得冷了。
几分钟之后,我进入了那个洞,抬头看去,借着帽灯光,我看到这个直上直下的洞有五六米长,尽头好像是个盖子。
好像有一粒灰尘掉进了眼里,我一只手抓梯子,另一只手揉揉眼,就在这时候,帽灯灭了,我落入了黑暗中。我伸手去扳帽灯的开关,关上又打开,帽灯依然不亮。
FU*CK,我心里暗骂,一定是进水了。眼下也不能摘下来修,我考虑了一下,决定先继续往上爬,如果那个盖子能打开的话,我应该能上到煤矿的上一层,到了哪里的地上再说。
我爬了一段,应该有十五六级,感觉快要到头了,伸手往上捞一下,没有摸到顶。再上一级,又捞一下,还是没有摸到。一连爬了十级,都没有摸到顶。
我有点慌神,这梯子我估计三级有一米,我爬了二十多级,至少也七八米,早应该摸到顶上的盖子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告诉自己镇定,抱住梯子深吸了几口气想定定神。
偏偏这个时候,我听见下面传来“叮”的一声轻响。我往下看去,吓得我头皮发炸------下面的黑暗中有两个黄色的亮点。
我的第一想法是哪个咬死眼镜李的怪物来了!我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的看着下面,生怕弄出声响。
从小到大,我听说过许多猎人、探险家遭遇猛兽的遭遇,他们平常的办法就是:不要动,和它对峙,直到对方退却。轻易的逃走和恐吓通常都会引来猛兽的进攻。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4 11:46:00
--------------------------上一楼有点小错,改了再发一遍
谁曾想找到他遗骨的人,却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呢?
我也许很快就要步他的后尘了,我是否也像他那样留下点记录呢?
我摸了摸自己身上,眼镜李给我那把八卦刀居然还在,毛哥给的金链子也在。我拿出刀来,费了很大劲,在安全帽上刻下了“薛江寒 2008 5 31”。然后把安全帽又放回到矿车里。
然后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灰心,一定能出去的。
我四下观望,新电池的亮度果然强了不少,看的比原来远多了,我能看到前方似乎是实体的墙壁,我想:沿着墙壁走,就算找不到眼镜李和毛哥,也一定能找到来时的那个巷道,如果没有完全被水封死,就可以游出去。
趟水往前走,前方的景象越来越清晰,能看清确实是墙壁,走到近前,我还看到墙上靠着一把梯子。
梯子是铁制的,从顶上的一个洞里垂下来,隔几米就有一对铁橛固定,铁橛打在石壁里面。
我走到梯子下面,抬头向那个洞看去,上面似乎是个出口。
不知怎的,我感觉自己听到了人声,好像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我把耳朵贴在梯子上,感觉声音大了一些,但仍然听不出是说什么。
我觉得上面一定有人,也许就是毛哥,他和眼镜李说不定早就看到这条梯子,爬到上层去了。
我想要上去看看,又觉的不妥,为什么我要爬上去呢?
这时候我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一种好奇心似乎告诉我,上面有很吸引人的东西,驱使我想爬上去。另一方面,我又感觉到我的目的不应该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尽快找到回去的路。
我本来不是好奇心强的人,但在那个时候,我自己的某些思维好像失去了控制,不听我的指挥了,我幻想上面就是毛哥和眼镜李,正在四下寻找我。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听见了有人喊“上来吧!”。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像毛哥又像眼镜李。我不再犹豫了,开始顺着梯子往上爬。
说来也怪,我本来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冷的不时发抖,这个时候却不觉得冷了。
几分钟之后,我进入了那个洞,抬头看去,借着帽灯光,我看到这个直上直下的洞有五六米长,尽头好像是个盖子。
好像有一粒灰尘掉进了眼里,我一只手抓梯子,另一只手揉揉眼,就在这时候,帽灯灭了,我落入了黑暗中。我伸手去扳帽灯的开关,关上又打开,帽灯依然不亮。
FU*CK,我心里暗骂,一定是进水了。眼下也不能摘下来修,我考虑了一下,决定先继续往上爬,如果那个盖子能打开的话,我应该能上到煤矿的上一层,到了哪里的地上再说。
我爬了一段,应该有十五六级,感觉快要到头了,伸手往上捞一下,没有摸到顶。再上一级,又捞一下,还是没有摸到。一连爬了十级,都没有摸到顶。
我有点慌神,这梯子我估计三级有一米,我爬了二十多级,至少也七八米,早应该摸到顶上的盖子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告诉自己镇定,抱住梯子深吸了几口气想定定神。
偏偏这个时候,我听见下面传来“叮”的一声轻响。我往下看去,吓得我头皮发炸------下面的黑暗中有两个黄色的亮点。
我的第一想法是哪个咬死南志平的怪物来了!我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的看着下面,生怕弄出声响。
从小到大,我听说过许多猎人、探险家遭遇猛兽的遭遇,他们平常的办法就是:不要动,和它对峙,直到对方退却。轻易的逃走和恐吓通常都会引来猛兽的进攻。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4 22:55:00
@世界有多奇 2011-5-24 19:03:00
回复第110楼,@耿纳
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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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这位朋友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4 22:59:00
因为野兽通常对人有着一种因陌生带来的敬畏,一般都不会主动进攻人类。因为它们很少见到人这么高大而又单薄的动物,对于人的实力莫测高深。所以对峙是个不错的方法,如果你逃走,野兽就会知道你其实很软弱。
我眼下就是想这样对付那个怪物,虽然我看不到它的身躯,但它一定能看到我。
这样过了有十几秒吧,我感觉到钢梯上传来了轻微的震动!
靠!这怪物在往上爬!
我放弃了对峙的想法,开始没命的往上爬,爬了几级,往下看看,黄色的光点还在,似乎没有逼近,但梯子依旧在震动,我只好继续向上。
爬了有好几分钟,最少也有五十米高度,我的腿都感觉酸了,我刚想自己是不是碰上了垂直方向上的鬼打墙,头就碰上了顶。
我伸手用力一推,顶被我推起来了,光亮洒进了洞里。
我抓着洞口边缘翻上去,然后把盖子盖上。当时我往洞里看了一眼,光只能照出两三米深,下面仍是一片黑暗,看不到那黄色的光点了。
大概哪玩意爬不了这么高,我心里略微宽心,一屁股坐在盖子上,往周围看,发现我在一处巷道的末端。这里像是一条采掘通道,两边都是黑色的煤墙,顶部是用坑木顶着的铁丝网。地上堆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煤块。
可是并没有看到人。
亮光则是从地上的一盏灯里发出的,这是老式的戴维安全灯,样子像两截接在一起的圆筒,下面的圆筒就是盛灯油的,上面的圆筒是用金属网做成的,灯焰就在金属网筒内部。这种灯是英国科学家戴维发明的,光很弱,但是不容易引起火灾。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很多煤矿里还有这种灯,但现在怎么还会有这么落后的东西呢?
我觉的有点奇怪但也没深究,眼下不是考虑这问题的时候,重要的是先找到那个喊我上来的人,也许是毛哥,也许是眼镜李。虽然看不到他们,但是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来过,不然不会有一盏点亮的灯。
也许他们往里面走了?我所处的是巷道的一端,另一头伸向黑暗,戴维灯的微光照不出巷道有多长。往里面走走看吧!也许走不了多远,就能碰上他们了。
我正想到这里,自己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省悟过来,自己衣服还湿着呢。
我把衣服脱下来,尽量用力拧了一遍再穿上,虽然还是湿乎乎,但感觉已经好多了。
我拎起戴维灯,往黑暗中走去,脚下踩着的煤宵很碎很松,一脚下去就能听见压紧煤宵的吱吱声音。
这段巷道的空气较为干燥,没有我以前走过的那些巷道的潮气,走了一段,感觉空气中的味道有些古怪,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感觉有点腐臭的味道。
也许是硫化氢,矿井里经常有这种气体出现,气味类似臭鸡蛋。硫化氢有毒,如果吸入太多会致命,但是硫化氢的气味太大,不到毒死人的浓度就会把人呛跑了。
眼下这点味道并不大,不足为惧,我继续往前走,气味略有增加,但不明显。
一路上没有看见其他的东西,只有两边的煤墙和支护顶板的木桩。我感觉自己的头脑有点迟钝了,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看到了巷道的尽头,是粗糙的煤壁,煤壁前面的地上是一个和我进来时一模一样的盖子。
我感觉到不对劲了,一路上并没有看见其他出口,这条巷道竟然是条两头没出口的盲道?
当然,两个盖子下的竖井可以说是出口,但一条采掘巷道这样作是没有道理的,采掘巷道需要运出大量的煤,而这两个竖井绝对达不到这样的目的。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4 23:02:00
而且,我还发现了更大的问题,这个盖子和我来时的那个太相像了,虽然我来时并没有仔细的看那个盖子,但是也觉得相像的有些不可思议。
盖子是铁皮的,上面刷有黑漆,因为时间久了,一些黑漆剥落,露出的铁皮表面生了一层红锈,和黑漆形成迷彩服那样无规则的图案。我低头看着这个盖子,认为和我上来的那个盖子的图案是一样的。
我望着那图案,心里有点发毛,我已经遇到过一次鬼打墙了,难道又碰上一次?
再看两边的煤墙、头顶上的铁丝网支护,也是和来时一样。
我也看到地面上,有一处显得比其他地方颜色要深,那是我拧干衣服时,水滴到地上造成的痕迹。
我确定自己又回到了出发点,觉得两腿都有点发软了,如果走不出去,我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在地面上的鬼打墙只要到了天亮就会失效,这里可是暗无天日的地下,永远都没法找到路的。
如果眼镜李在,他懂得驱邪,应该有办法破解,但是我找不到他。
或者,从这里下去,回到水淹的地方?不行,哪怪物很可能在下面等着我。如果有枪的话可以冒险冲一下,但现在没有枪,那家伙能一下子咬断我的脖子,就像咬南胖子一样。
我感觉自己脸上有汗水流下,正要抬手去擦,忽然听见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感到心头一紧,扭头看去,在我后面,煤墙的根部有一个黑呼呼的身影在扭动。
虽然戴维灯的光线很弱,仍然可以看出,那是一个人。
走了这么长时间没看见人,偏偏这时候看到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会是谁呢?是眼镜李?毛哥?还是-----鬼怪?
拿着戴维灯,我慢慢的转身,用微弱的光照向那人,那个人趴在墙根,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埋在地面,双手压在脸的下面,看起来不像和我同来的那两人。
我克服心里的恐惧,慢慢的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他的身边,听到声音,那人的头抬了起来。
此后看的就让我惊愕了一下,哪人的脸上漆黑,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地下都是煤屑,但我还看到他的脸部咀嚼肌在运动,他的嘴里堵着一团黑煤。
他抬起一只乌黑的手来,把哪团黑煤硬生生的捅进嘴里,干嚼了几下,努力的往下咽了下去。
他在吃煤!我惊讶之极,这人是饿疯了么?
看着他的黑脸,我知道他不是眼镜李或者毛哥,而是另外一个人。这怎么可能呢?进来的只有我们三个人啊!
难道是当年的矿工,在这里过了二十多年没死么?不可能,井下的生存记录,最长也就几十天,怎么可能过这么长的时间。
或者,他的确是当年的矿工,却变成了僵尸一样的怪物?
也可能,我现在看到的只是幻觉?是鬼打墙造成的虚景?既然鬼打墙能让我和眼镜李三个在巷道里把直路当成拐弯,那么制造一个虚幻的人形也是可能的。
我的脑子里快速闪过这几个想法,最后断定,就是幻觉。我知道幻觉没有实体,决定踢这东西一脚,如果没有踢上,那就是幻觉,如果踢上了,哪就另当别论。
我闭上眼,默念“南无阿弥陀佛”,一脚踢了出去,扑的一声,真的踢到了!
我叫声不好,看来真碰上僵尸了,想跑腿却有些发软,只能慢慢的往后退。
那僵尸被我一脚踢中了屁股,它昂起头来,冲着我“啊啊”的叫了几声。然后站起身,向我扑来。
我转身要跑,僵尸已经扑上我的后背,一股冲力把我推倒在地,戴维灯扔出了手。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5 00:03:00
@pshhwh 2011-5-24 23:14:00
LZ今天还有吗?最好每天告诉大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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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了.....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5 11:11:00
僵尸压在我背上,黑手卡住我的后脖子,我感到脖颈上一阵刺痛。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眼镜李的金佛,他妈的这玩意不是能驱邪吗?头颈被僵尸压着,我伸手去抓它的手,结果却一下子摸到了眼镜李的包。
僵尸智力就是低下,只会卡脖子,没有控制我的手,我摸索着把包打开,伸手进去一阵乱摸,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感觉大小和手感上都像。
把那东西掏出来,立即感觉脖子上的压力松了,看来就是了,我双手握住金佛, 把它压在身下,不停的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忽然间戴维灯灭了,周围陷入彻底的黑暗。我感觉背上的重量逐渐卸去,好像僵尸的重量在减轻。我依然不停的念佛,也不知道自己念了多久。
后来自己渐渐的意识迷茫了,只记得不停的念佛,其他的感觉都消失了。
我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周围依然是黑暗,我感觉到自己趴在地下,双手撑起身来,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我居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想到头上的帽灯,我伸手摸了摸头,帽子还在。伸手去扳了一下帽灯开关,帽灯亮了。
感觉太刺眼,我眯了一会眼,这才逐渐适应了。慢慢的坐起来,四下打量,首先看到我前面的一个铁井盖。
奥,我看了一会想起来,自己是从这个井盖下面的通道里上来的,然后遇上了鬼打墙,还有吃煤的僵尸。最后好像是金佛起了作用,僵尸估计被这东西吓跑了。
一想起金佛,我想到曾把它压在身下,低头一看,果然就在我的身前。金佛边上,还有一张纸!
纸被揉的皱巴巴的,还有些潮湿,我小心的把纸展开,上面用荧光笔写着:“拿佛向前走”。落款位置写的是C。
很明显,在我睡着的时间,有人来到过这里,看到了我,留下这张纸后走了。
是谁呢?我首先想到是毛哥,但是又觉得不妥,落款为甚么是C呢,写字母的话,毛哥应该是M啊。
莫非是小崔?她的姓倒是C开头的,可是从在偷煤通道外分手,我根本没见过她,她难道敢一个人进来?我知道小崔既然敢和毛新章三个人一块来,就肯定有些能耐,而在通道外暗算眼镜李也说明她不是善茬,但要说她在和毛哥翻脸之后,还敢于一个人偷偷的进来,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而且她的翻脸正是因为不想进这里。
但是这个C,除了做崔的首字母解释,还能怎么解释呢?
我又想到眼镜李,他全名叫李富才,才字的首字母也是C啊。恩,看来也有可能。
不管是谁,他为什么不等我醒来一块走呢?这个我就一点也想不通了,在这个危险四伏的矿洞里,两个人走总比一个人好。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5 11:15:00
也许他有些什么原因吧,反正他没有抛下我不管,就说明是友非敌。眼下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按纸上说的向前走,可能会赶上哪个留下纸的人。一个是走原路,如果水退了可以回去。但是,回去的话可能会碰上哪个咬死南胖子的狗精。我记得它就在井盖下面被水淹的洞里,所以还是往前走比较稳妥。
我考虑完毕,拿起金佛和纸,决定起身离开。
站起身来,我先四下看看,想拿到那盏戴维灯,有了这个可以节省电池。
但是我并没有发现它。也没有看到僵尸的踪迹,一开始我觉得这东西可能是被吓跑了,但往发现僵尸的那个角落里看了看,我发现哪里没有任何痕迹,地面上的煤尘和别处一样,显然是沉积了十几年,从未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过。
我弯下腰在地面上仔细的找,除了发现我自己的脚印,没有发现任何僵尸的痕迹。同样也没有戴维灯的痕迹,在我记忆中戴维灯放置的地方,并没有留下相应的印迹。
这些使得我又有些疑惑了,难道哪僵尸袭击我只是一个幻觉?戴维灯也是?我低下头,看看手里的那张纸,生怕这张纸也会是一个幻觉,很快就会从手中消失掉。
纸并没有消失,上面的字也依旧存在,我决定不去想什么僵尸,把纸团好塞进衣兜里,把金佛握在左手,链子缠在手腕上。又掏出那把八卦刀握在手里,开始向隧道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路,帽灯的光芒照见隧道边上有具尸骨,我本来对尸骨没什么兴趣,这次却大着胆子走到近前去看。尸骨是趴着的姿势,皮肉已经全部烂光,只剩下骷髅骨架,我看到在骨架的腹部,有一小堆的煤块。
在尸体的边上两米多远,还有一盏满是煤尘的戴维灯倒在地上。
这个发现让我想到这骷髅可能和我遇到的“僵尸“有点关系,我手拿金佛,嘴里念着佛号,用八卦刀把骷髅头拨转过来,果然看到骷髅的嘴里也塞着煤块。
我想到前面遇到的鬼打墙,眼镜李解释说是尸骨制造幻觉让毛哥觉得本来直走的路却成了拐弯,说明这些邪乎东西能制造幻觉,那么我遇到的“僵尸”可能就是这具尸骨制造的幻觉,不用说这也是眼镜李说的阴藏尸,用幻觉来捉弄我的。
我记得眼镜李的包里还有些黄纸符,就仿效他的做法,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纸符,用打火机点了扔在尸骨上,心里想“这位老兄,我知道你死的冤屈,可是你我无冤无仇,不要来寻我的晦气,快点超生去吧”。
黄纸符落在尸骨上很快就熄灭了,我又拿出一张来点燃了,往尸骨的胸部扔去。
着火的纸符在空中打着旋,落到了尸骨的头部,只听“哧”的一声轻响,两股绿色的火焰从骷髅的眼孔里喷了出来。
我吓得往后一大跳,哪两股火焰从骷髅眼里喷出来,合二为一,变成一个绿色的火团,飘悠悠的浮了起来,还往我的方向飘来。
我一看不好,转身就跑,心说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鬼火吗?跑了两步,回头一看,我的妈呀,哪鬼火就在我脑袋后面,离我的脸只有半尺,眼看就要飘到脸上了。情急之下我张口一吹,鬼火被吹的飘了开来。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5 20:25:00
这么一吓,我脚下就没谱了,左脚一下子踢在右脚跟上,失去了重心,一个前趴倒在了地上。我赶紧撑起上半身,一看鬼火又到了面前,于是又一口气把它吹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再次面对鬼火的攻击。
那团火被我吹出去后在空中打了个旋,又向我飘过来,我再次吹气,用力很大,唾沫星子都吹出来了,眼见有几粒飞进了鬼火里,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鬼火骤然一亮,亮的我不得不把眼闭上,心里想:“完了!”.
但我没有感觉到烧灼,睁开眼看,鬼火已经无影无踪,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臭味。
从鬼火出来到熄灭,一切不过是两三秒的时间,却让我出了一身大汗。定了一下神,我发现自己离哪作怪的骷髅也不过五六米,眼镜李的包还在骷髅边上放着。
我走过去,拿起包来,心里暗骂这骷髅作弄老子,转身向隧道更深处去了。
我一边走,一边想看来唾沫是对付鬼火的好东西啊,聊斋里说过往鬼身上吐唾沫可以制服它,看来是有道理的。
再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我看到隧道的前面是个丁字路口,既可以往前走,也可以往左走。我有些犹豫了,往哪边走呢?
我四下观瞧,希望能找到别人留下的标记,但没有发现什么。我想那纸上写的是“往前走”,没有说让我拐弯,哪就一直往前走吧。
再走了几十米,地上又是一具骸骨,我想到上次被骷髅差点吓死,就不去看它,大踏步走过去。
不远又是一具骸骨,再走一段又是一具,我心说尸骨开始增多了,大概是快到当年爆炸发生的地方了。
果然,再往前走,隧道里开始显现出爆炸的后果-----支护的坑木开始歪斜,上面的铁丝网也有垂搭下来的,顶部开始有水滴答,地上常有掉下来的煤块。
终于我看到前面的路没了,隧道两侧的坑木断为两截,地上是一米多高从顶上掉下来的煤块,顶部支护的铁丝网一半耷拉下来支在煤堆上,封住了去路。
前面还能走吗?我往铁丝网后面看去,后面也是煤堆,但似乎没有完全封住。同时我还看到,煤堆上有深深的脚印。
哪个指点我往前走的人,一定从这里过去了,他能过去,我也应该能过去。
我也走上煤堆,伸手撩开铁丝网,猫下腰钻了进去,脚下是煤堆,头上是乱七八糟的铁丝网,我一张张的撩开,慢慢的往前挪动。撩开七八张铁丝网后,前面是两根交叉的坑木封着,钻过坑木,到了这片煤堆的尽头,但前面又有更大的一个煤堆,像一座小山一样,一直堆到了隧道的顶部。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5 21:14:00
大煤堆上也有脚印,我先四处看看,发现一块大煤块上面贴着一张荧光贴。看到这个,我心里感觉更有底了。
我沿着脚印爬上小煤山,挡路的也是铁丝网,要一张张的撩开口子钻过去,其中有几张铁丝网叠在一块,根本掀不动。但是我看到前面的人已经想出了办法,他们在铁丝网下面挖了个坑钻过去了。
我也钻过去,前面豁然开朗,我进入了一个大点的洞。
这个洞方圆有十几米,高也有七八米左右,略呈四方形,我进来的这个口,在四方形的一个角上,往里面看,只见洞里的大部分堆着各种各样的矿用建材,坑木,铁丝网,金属液压支架;还有一些空的矿车。看起来是一个地下仓库。
除了我进来的这个隧道口,在洞的左边也是一个半坍塌的隧道口,我走到口边上,踩着煤堆看了看,因为有铁丝网和煤堆的遮挡,看不出后面是不是能通过。
但煤堆上除了我的脚印之外还有别人踩出来的坑,所以我觉得多半能过去。
对面的洞壁上,镶着几个残破不堪的门,我走过去,大部分门是木制的,都向里倾倒,有的四分五裂,有的残缺不全,看来这个洞里发生过爆炸。
我走到一扇还算比较完好的门前,这扇门是铁门,受过去爆炸冲击波的影响向里凹陷,但没有炸烂掉。上面涂的油漆经过当时的高温和以后十几年的时间已经剥落大半,现在到处都是红锈。
油漆门上还写有字迹,虽然早已残缺不全,我还是猜出上面写的字是“财务”。
“财务”?我想到财务,就想到保险柜和钞票,这里说不定有好东西呢,看样子这门还完整,也许有点老版的人民币呢。
不过我又想到,从来没听说煤矿把财务设在井下的,井下一出事钱岂不都埋在下边了。煤老板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做。
虽然如此,我仍然有一种“进去碰碰运气”的想法,反正都是无主的东西了,万一能捞点回去呢。
我去看门锁,锁是普通的挂锁,也满是锈迹,门框和门上各有一个铁环,锁就挂在这两个铁环上,还是开着的,锁梃和铁环锈的连在一块,我拿起锁来轻轻一扭就松脱了。
我把锁拿下来,推门进屋,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呛的我鼻子发痒。张了两下嘴,却没能打出喷嚏来。在帽灯的照耀下,看到里面一张木头桌子,两张椅子,里面墙上是一排铁皮柜。
这间屋子其实是一个凿出来的岩洞,地上和墙上都抹了一层水泥,顶部倒还是起伏的岩石。
桌子上长着黑色的霉斑,放着一支钢笔,还有一个朽烂不堪的笔记本。我对这些没兴趣,打开桌子的抽屉,一个里面放的也是一叠烂纸,另一个放的是一块手表和一个铁盒子。我拿起手表看了看,是国产的,应该值不了多少钱。再打开铁盒子,里面是一堆黑色颗粒,闻了闻一股茶叶味。
我又去看哪些铁柜,一个上面有锁,料想打不开。另一个没锁,打开里面是一堆电动工具,翻了翻也没有值钱易带的物件。
我有点失望又不甘心,接着在屋子里搜,走到柜子边,看到墙上有一扇黑铁门,门上挂着两把大锁。铁门上还有淡淡的白色字迹,字迹写的位置比较低,年代久远也不清晰了,我蹲下来看,上面写的是“炸药”。
原来是个炸药库,我站起身来想要离开,背后伸来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5 21:16:00
今天发到这里,明天再更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6 11:07:00
我刚要挣扎,有人在我耳边说:“小薛,不要乱动!”。
这声音很熟,我想起来了,是小崔,她真的进来了!
过了十几秒钟,见我不挣扎,那只手松开了。
我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面前一身黑衣,黑布蒙脸只露出双眼的小崔。她看上去有点像香港电影里的飞虎队,又像打家劫舍的大盗。
我小声的问:“你是小….崔小姐?”
她点点头,然后对我说,“你看见了什么?”
我说“哪是个炸药库。”
小崔点点头说:“不错,这里还有炸药。”
我问她:“你怎么进来的?”
小崔说:“以后再和你说,你看到我留的纸条了吧,上面写着C的。”
原来真是她留下的。我说“恩,我看到了所以来到了这里。我们怎么着出去呢?”
小崔说:“跟着我就行。”她转过身去,我以为她要出去,但她却走向了桌子,从上面拿起那本烂笔记本。
然后她走到门前,却把门关上了,对我说,“你把帽灯关掉。”
我照做了,屋里一片黑暗,然后小崔手里亮起了一道微光,勉强可以看清她的身影,她对我说:“你过来看看”。
我凑到她面前,小崔把微光手电让我拿着,翻开了笔记本,我注意到她的手上也带着黑色的手套,看来她的装备很全,绝对是有备而来。
笔记本的纸张已经朽烂粘连在一块,但还能捻开。打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三班”
字的水平不高,看来写字者文化水平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第二页是白页,第三页上有字,第一行写的是“3月20日” ,下面是十几个人名。
小崔的手指点在一个人名上,我看到了,上面写的是“毛新章”。
我说:“这就是毛哥所在的工班啊,这应该是一本出勤册。”
小崔说:“对,你说话小声点。”
小崔的手指又点在另一个人名上,是“毛小三”。
我小声问:“这个是……..”
小崔说:“记住这个名字。”
我不做声,默默的念了两遍这个名字。
最下面一行字,写的是:“班长:胡跃进”。
小崔翻到下一页,上面写的东西和这页差不多,只是第一行的日期是3月21日。
又翻了几页,内容都相同,只在第五页上多写了一行字:“张栓柱请假一天”。
随后小崔隔十几页翻一次,很快翻到有字的最后一页,日期是5月31日。上面的人名上依旧有毛新章,毛小三,班长胡跃进。最下面多了两行字:“赵金发请假半天”“毛新章请假半天”。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6 11:09:00
小崔说:“看到了吗?这说明什么?”
我看到这里心里有点模糊的轮廓,但又不是太明白,加上对小崔的莫测高深的敬佩,我想自己还是听人家的解释吧。我说:“不太明白。”
小崔说:“5月31日是最后一天,这天的午饭后就发生了爆炸,所以后面没有记录。毛新章正好请假半天,所以他逃得了性命。这个赵金发应该也是逃生者。你看前面的请假一天的记录,是在人名的上面,说明是先请假,后面的人名是工人到了以后写的。而这里的请假是在人名下面,说明不是来时就说好的,而是临时请假。时间都是半天,应该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候,两个人突然因为某种原因都要请假。好像约好了的一样,这个赵金发的名字还在毛新章前面,毛新章既然没死,赵金发估计也没死。”
我说:“你认为---爆炸是他们两个人弄得?”
小崔说“你真聪明,我可没说。”
我听她的口气,觉得自己又说错了,于是改口说:“我是瞎猜的。”
小崔说:“你看这个名单上,毛小三这个人名还在,他可没有请假。”
我说:“恩,他没有请假。崔小姐,这个人是什么人啊。”
小崔说:“别喊我小姐,我听着别扭。”
她停了一下又继续说:“他是----毛新章的弟弟。”
我听了不由得惊讶了一下,毛新章还有个弟弟在这里遇难了?他进来的时候可没提到过啊。
小崔问我:“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了一下说:“恩,如果毛新章制造了矿难的话,他请假出去的时候没理由不叫上他弟弟。”
小崔说:“说毛新章是矿难凶手确实牵强了。你也看到了炸药库还在,上面有锁,说明不是炸药爆炸引起的,而是普通的瓦斯爆炸事故。毛新章应该是因为其他事情离开井下的,赵金发可能因为同一事情离开。”
我问:“那可能是什么事情呢?”
小崔说:“我不知道。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这里的疑点是:毛新章为什么不叫上他弟弟一块走呢?”
我说:“可能是太着急出去了?”
小崔不回答,抬头盯着我看,我被她盯得有些发毛,讪讪的说:“我都是瞎猜的,我脑子很笨,你别笑话我。”
小崔说:“我不会说笑话。现在我和你说,你觉得毛新章这人怎么样?”
我说:“很能干,其他方面----一般吧。”
小崔说:“我一进来的时候就告诉你要小心他,你现在还只觉得他一般?”
我辩解说:“我说一般的意思,是说他品行不怎么样。”这个倒也是实话,自从毛哥在通风巷道里把我推到水里,我对他的感觉就不好了。
小崔说:“可不是不怎么样,而是非常危险。”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6 22:02:00
小崔说:“他们这次下来,就是要找毛小三的尸体,毛小三尸体上有一样东西他们想拿到手。至于把你弄进这里来,是因为你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在这次行动中他们需要你。”
我说:“这玩笑开大了吧,我可没有特异功能。”
小崔又盯着我看了一会,似乎要看透我的心,挖掘里面最深的秘密一样。
小崔说:“你有没有特异功能我不清楚,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但这是毛哥他们说的。”
“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
我感到一股寒流涌上背脊,这个“非常危险”的毛哥来找我,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崔对我说:“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条是听我的,我保证你没事。另一条是你自己出去,如果不碰上哪个吃掉南志平的东西,也许能活着离开。”
我说:“我当然听你的。”
小崔说:“好,那么你就去找毛新章他们,和他们去找东西。从外面哪个洞钻出去,见到他们后不要说见到过我。我会在暗中保护你。不要再相信毛新章,眼镜李可能会帮你。如果找不到他们,就回这里来。”
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小崔说:“把我给你那张纸还给我,我先走。”
我掏出那张纸给她,她看了看,然后从我手里拿过手电,按灭了,屋里又陷入一片黑暗。随后我听见铁门传来一声轻响。
我打开帽灯,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了。铁门依然关着,如果我没听见声响,我一定以为她根本没有出去。
我回过头来,去看那张桌子,我惊讶的看到那本笔记本又放在上面了,而且位置和原来一样。
笔记本封皮上堆积的煤尘也依旧在,我想起来,小崔根本没有碰这本子的封皮,她是拿着笔记的底部看的。
我还想起来,我和小崔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和普通女孩身上一样有着很重的香水味,可是刚才我们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却没有闻出任何味道。
她的所作所为一切都非常的老练,尤其是按灭灯以后,靠记忆把本子放回原有位置,毫无移动过的痕迹,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简直就是一个老特工。
这么一个厉害角色进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呢?也许她只是利用我。
但我又想到,眼下不按她说的做,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原路返回肯定要遇上哪个怪物,南胖子瞬间就被它秒杀,眼下我手里没有枪,只凭刀子绝对是送上去的肉。
所以只能当小崔的部下,听她的话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这本笔记。小崔和我说的话,让我对当年事故产生了一些兴趣,想到抽屉里还有些纸,也许能帮助我了解当年的事情。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6 22:08:00
今天更新到此
楼主:耿纳  时间:2011-05-27 09:02:00
随后一道手电光照到我的身上,我听见毛哥喊:“别动,否则我开枪了!”
毛哥和眼镜李从一条隧道里跑了出来,两人手里都拿着枪,眼镜李现在也不戴眼镜了,他一手拿着手电,另一手提着猎枪,看清楚是我,他长吁一口气,“总算找到你了。”
毛哥放下枪,对我说:“小薛,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很担心你,怕你会淹死,那可就是我害了你了。你饿了吧?我拿东西给你吃。”
毛哥的态度非常的诚恳,我看看他的脸,他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关切,如果不是小崔的提醒,我真的会相信他。
眼下我只能逢场作戏了,我说“还不饿,我一直在找你们,在这里兜了好几个圈子,总算碰上你们了。”
毛哥拉着我说:“平安无事就好,你没碰见小崔吗?听老李说她也来了。”
我一愣,装做很惊讶的样子说:“她也进来了?我可没见到。你们看见她了?”
毛哥笑笑说:“我也只是猜的。老李看见过一个人影,觉得像她。”
我心里暗骂,这老狗,在套我话呢。
我问眼镜李:“你确定是小崔进来了?”
眼镜李沉吟一下:“恩…….不太确定,也可能只是眼花了。”
毛哥又说:“小薛,你身上怎么有股香水味啊?”
我知道他又在给我下套,说:“有吗?我怎么一点都没闻到呢。”
毛哥吸了吸鼻子,说:“确实有点味,你平时用香水吗?”
我说:“从来不用哪丫头们的玩意,毛哥你鼻子过敏了吧。”
毛哥提高了声音说:“不对,你身上确实有味道!你一定碰见过她!她和你说什么来着?”他拿出手枪来在我面前晃晃。
我说:“毛哥,我真的没有碰见过什么他!你们两个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毛哥拿枪逼着我,说:“我不相信!你要让我搜身!”
我无奈的说:“哪你就搜吧!”
毛哥对眼镜李说:“老李,你去搜搜看。”
这时候我想到小崔临走的时候要走那张纸,实在是极为细密的行为,还有她用某种方法消去了身上的香水味道,每一个可能漏出破绽的地方她都想到了,这丫头太精细了。
正因为她的精细,我才能继续装下去。
眼镜李过来,先把我的兜翻了一遍,什么八卦刀,金佛,还有手电之类的都掏出来,让毛哥查看,眼镜李说:“没什么特殊的,都是来的时候带的。”
毛哥说:“再翻翻包。”
眼镜李说:“那就是我的包。不知道怎么让他捡到了。”
眼镜李翻开包,把里面的黄纸符,食物、水、荧光贴、电池等等都拿出来,最后拎着底抖了抖,对毛哥说:“都是我的东西,也没什么可疑的。”
我心说我要把戏演得更像一点,对毛哥说,“毛哥,要不我把衣服让你看看?”伸手把冲锋衣拉链拉开,要脱上衣。毛哥说:“不用了,我相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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