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用这样的眼神盯汪勿言，孟淘看在眼里，心里象喝了凉水般受用得不得了！他知道此时让汪勿言和月牙单独在一起，汪勿言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就兴冲冲地说：“好好，我去开车。你在这陪月大小姐。”
说完屁颠屁颠地朝山下小跑而去。
月牙的脸色果然阴沉下来。她的眼睛里象是有火苗在跳动，说：“汪勿言，你是怎么将我和孟淘骗到这儿来的？害得我的鞋都丢了！你看我的脚，划了多少口子！”
汪勿言说：“我们不是一块儿喝酒，一块儿上的山吗？怎么说成是我将你们骗上山的？”
“哪我的鞋呢？”
“我怎么知道你的鞋是在哪儿丢的！”
“我不管，反正你得赔我，三千多块呢，我才穿了两次。”
汪勿言道：“得了吧，你打劫啊？！你那鞋我在地摊上一百块钱买三双！”
月牙牙齿一咬，狠声道：“汪勿言，你信不信我把我们的丑事一咕脑儿地抖落给你的无双妹妹？！”
月牙的这句话让汪勿言彻底怕了，他知道这个老丫头可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出的主！除非你没把她惹急了！
汪勿言连忙陪笑道：“好好，多少钱我都赔。不就三千来块吗？”
月牙依旧不依不饶地道：“我要你赔钱了吗？姑奶奶稀罕钱了吗？”
汪勿言道：“哪你要我咋样？”
月牙又是银牙一咬，道：“汪勿言，你现在真的不能和我心有灵犀了吗？”
汪勿言再不敢装糊涂，连忙说：“好好，一会儿我就和你一起到商场去买！”
月牙终于露出一点笑意，说道：“你现在真的快成牙膏了，不挤就不出货。”
汪勿言说：“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一会儿到商场，消费标准只可控制在四千以内。你可不能宰我！”
月牙的脸上彻底山花烂漫起来，她嘿嘿笑道：“那要看姑奶奶高不高兴。”边说又边冲汪勿言伸出双手。
“你又要干什么？”
“我要你背我下山！”
汪勿言的心里暗叫“我靠！”。又不敢违背月牙的要求。只好规规矩矩地走到月牙跟前蹲下身去。
月牙幸福美满地扑到了汪勿言宽厚的背上。
汪勿言已经长出了一点点肚腩，很有些暴发户的苗头了。现在背上背了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的确也是怪遭罪的。可是谁让他有那么多的把柄捏在人家月牙手上呢？活该啊！
汪勿言有些气喘吁吁地愤愤不平道：“你怎么不叫孟淘那小子出点血呢？”
月牙说：“他是个打工仔，我下不了手宰他啊！”
汪勿言无言了。

作者：未来是场梦 回复日期：2010-9-20 10:18:00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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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贴的人太少，场面比较冷清啊！谢谢捧场咯……

汪勿言正背着月牙走到半道上，孟淘的电话打来了，他在电话里对月牙说：“刚接到一个电话，东风渠发现一名女尸，你的车被我征用了。”
月牙一听，心里那个高兴劲儿可就别提了，但依旧说道：“哪我怎么办？”
孟淘在电话里说：“你就让汪勿言背你下山吧！”
月牙一听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月牙在汪勿言的背上，接听孟淘的电话时离汪勿言的耳朵很近，孟淘在电话里说的话汪勿言听得一清二楚。
汪勿言还没等月牙挂断孟淘的电话就大喊：“孟淘，你个兔崽子！”
月牙听了笑得更加开心了。
汪勿言此时背着月牙已经是汗流浃背。他要放月牙下来，月牙死活不肯。汪勿言连走路也摇摇晃晃地开始趔趄起来了。
此时月牙赖在汪勿言背上的感觉好得不能再好了！
而在皇恩寺的山门口，大般禅师一直看着跌跌撞撞背着月牙往山下走的汪勿言，脸上掠过一丝忧郁之色。
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里暗道了一声“阿弥佗佛”！
汪勿言好不容易将月牙背到了黄金别墅区，又将月牙塞入了他的宝马车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幸好别墅区里的入住户并不多，看见汪勿言一大早就表演猪八戒背媳妇的情景喜剧的人寥寥无几，汪勿言才总算没有把洋相出尽。
他将月牙塞进宝马车里后，身上犹如有一块千斤巨石被卸了下来。
这回月牙是相当满意，比她在MR夜总会里嗨了K粉还要心旷神怡。
汪勿言坐进驾驶室时，月牙又象女皇似的说了声：“开车。”
汪勿言规规矩矩地发动了汽车的引擎。
在回市区的路上，安惠打来了电话，问汪勿言昨晚怎么没有回家。汪勿言说和几个朋友喝醉了酒，在一家洗脚房凑合了一夜。安惠就在电话里叮嘱了他一句要少喝酒，就挂了电话。
月牙这时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汪勿言，你有这么体贴而且识大体的妻子，你也该心满意足了。你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朝三暮四呢？也不知你们男人是怎么想的？”
汪勿言说：“想听吗？”
月牙说：“想。”
汪勿言却说：“不告诉你！”
月牙“切”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月牙坐在副驾驶上不再作声，眼睛定定地看着窗外，眼神中露出一丝迷茫。
汪勿言的电话又振动起来，电话里是一个很威严也很冷的声音：“汪勿言，你昨天不是约我和你在老地方见一次面吗？怎么一直没有等到你的电话？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汪勿言猛然惊醒过来。他居然把这么大的一间事给忘记了！暗骂自己活该。
电话里的人继续说道：“吴加汉已经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他要我约你一起吃饭！我和你的关系是谁捅给他的？这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那人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没有给汪勿言辩解的机会。
汪勿言的心瞬间就像掉进了冰窖里一般。

作者：鱼饵鱼饵水里游 回复日期：2010-9-20 11:47:00
好文啊！楼主加油！潜水好久了，看到这么好的文章忍不住出来冒个泡！顶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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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别潜啊！好帖是顶出来的啊，不是潜出来的啊！谢谢哦……

月牙一直在尖着耳朵听汪勿言电话里的声音。这个声音月牙太熟悉了。
月牙斜着眼睛看着汪勿言，说：“吴加汉想要夺你手中的工程？”
汪勿言脸色非常阴沉。在这个时候他是不需要别人插嘴的。
汪勿言就是这么个牛脾气，越是困难的时候，他越是一意孤行地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
他说：“我的事你少插嘴！”
这个时候的汪勿言又露出男子汉的强硬本色。
月牙知道在这个时候和汪勿言犯拧会没有好果子吃，也就不再问。
两人在车子里沉默了一阵，月牙终于还是说：“我知道电话里的人是谁？”
汪勿言没有理会她。继续开车。
月牙又说：“他现在还在追我！他想包养我！”月牙边说边看着汪勿言脸上表情的变化。
事实上汪勿言脸上阴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让月牙几乎感到绝望，心里恨得牙齿发痒。
月牙继续盯着汪勿言的脸故作轻描淡写地说：“你知道他出多高的价钱包养我吗？”
汪勿言终于阴沉着脸说话了：“谁要包养你了？”
月牙没有理会汪勿言，依旧说：“他出两百万。”
汪勿言又不作声了。
月牙还在不紧不慢地说：“我并不是没有动心，只是觉得他谢顶谢得太厉害了，我怕晚上搂着这么一个希拉拉几根头发的光头睡觉作恶梦！”
汪勿言的脸上终于抽动着笑了一下，笑得相当邪恶！
现在该换作月牙面无表情了。
月牙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现在这社会，老板有钱，当官的也有钱。官商勾结，钱途无量啊！我这么一个昨日黄花居然还有人开价就是两百万！要是我有兴趣讨价还价的话，身价也许还可以往上涨一涨。”
汪勿言的脸上又抽动出了一丝冷笑。
副驾驶上的月牙此时紧盯住汪勿言，眼神冷得象冰刀。
她还是不紧不慢地说：“汪勿言，问你一个相当具体的问题。假如你要是包养我，你出什么价？”
汪勿言这时才扭头用正眼看了月牙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又平视着前方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月牙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汪勿言的脸一瞬。
汪勿言知道此刻的月牙正目光凌厉地看着他。
沉默了一阵，汪勿言开口说话了：
“月牙，其实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和你结了婚，我和你的关系或者说感觉都会改变的。也许你会计较我的一切，我也会计较你的一切。这样……这样我们会相处得很糟糕的！嗯，很糟糕的！你知道吗？”
月牙眼睛里的光芒开始渐渐地变得神秘莫测起来，突然问：“无双呢？你会和无双结婚吗？”
月牙的眼神再次变得凌厉起来。
汪勿言的脸上又抽动地笑了一下。
月牙有点恼羞成怒地朝汪勿言吼道：“你别这么邪恶地笑好不好！你这样笑很要命的！我就是受不了你这种笑！知道吗？我的天！”
汪勿言这时说：“月牙，你在和我胡搅蛮缠，知道吗？如果你问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正确的答案，也许整个世界也就有了答案？你问的不是单纯的问题，而是整个世界！”
月牙说：“你又在和我整玄的了。”
汪勿言脸上继续抽动着笑了笑。
月牙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小声骂了一句：“真要命！”
也许汪勿言脸上时不时地流露出的这种略带邪恶的微笑，是月牙对他产生欲罢不能的迷恋情绪的根源。
这的确是很要月牙的命的！

【十七】

孟淘赶到凶案的事发地点，警察已经拉出了黄色的隔离线。隔离线外集聚了许多围观的群众。但现场秩序依旧显得井然有序。
孟淘并不敢把月牙的宝马Z4开得离现场太近，他很聪明地把车停在离现场不远的一条小巷里。然后小跑着进入现场。
拉隔离线的警察并不认识孟淘，孟淘出示了证件才放孟淘进入。
局长姚广海居然也亲自在现场，脸上阴云密布。刑警队长蓝光亮诚惶诚恐亦步亦趋地跟在局长后面，就像是自己不小心捅了个大篓子似的。
孟淘知道这又是一个大案。
这时刑警队长蓝光亮背对着正走来的孟淘凶神恶煞地朝副队长李玉朗问道：“孟淘那小子怎么还没有来？”
“来了。”副队长边说边努嘴指向正走过来的孟淘。
蓝光亮回过头，一脸怒气地看着孟淘，又抬手看了一下表。说：“整整半个小时！我看你这身警服是不想穿了！”
孟淘心里有些窝火，也有些委屈，但又不敢流露出来。他知道这个蓝光亮是个蛮不讲理的主，根本就不是个当官的料！
技术侦测组的正围着无名女尸照相取样。动作小心翼翼。
女尸挺直地躺在河岸边的沙滩上的，全身赤裸，脸上被遮了一块废弃的塑料布。
孟淘心里有一种预感，这又是一具和一个月前出现的另外四具一样的无脸女尸。

孟淘上去，小心翼翼地将塑料布掀开了一条缝，结果和孟淘预料的一样。女尸的脸被完整地取了下来，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血肉模糊的面部轮廓，边沿切口的痕迹整齐流畅，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局长姚广海对蓝光亮说：“已经是五具这样的无名女尸！五具了！你今天必须给我立下一个军令状？多久破案？”
蓝光亮显出极其委屈的样子道：“局长……”
姚广海蛮不讲理起来，他打断蓝光亮的话说：“别叫我局长！你再破不了案，你就该来当局长了！蓝光亮，我告诉你，在省厅的人到来之前你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交到我的办公桌上，你就给我当交警站口子去！”
姚广海说完拂袖而去。
蓝光亮的脸上电闪雷鸣般的青紫不定！孟淘和副队长李玉朗都不敢作声。
蓝光亮朝孟淘和副队长李玉朗一挥手，说：“走，回刑警队去！”
说罢也气咻咻地抬腿就走。
因为每具女尸都是被凶手采取同样的方法用锋利的手术刀取下了整张脸。而且尸体全部是赤身裸体，根本没有辨认其身份的任何信息。这就给确定死者的身份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而且，发现尸源的地点都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而是抛尸现场。
看来犯罪分子异常狡猾凶残！
按一般的犯罪心理，如此令人发指的犯罪行为，犯罪分子一般都会采用将尸体掩埋或者焚烧或者肢解了异地抛尸等惯用伎俩，象这样明目张胆地将尸体很随便地抛弃在极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这样的犯罪心理素质不是变态就是胆大包天，甚至是故意向公安机关挑衅！
面对这样不择手段接二连三地恶性犯罪，刑警队的人感到了空前的压力。
更让刑警队的人感到压力巨大的还是这一连串相同的案子从第一次案发到现在，依旧没有寻找到与案子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大家一直无从下手！
这也难怪姚广海要对蓝光亮大发雷霆了！
孟淘放下了手上的一项秘密的侦察任务，进入了无面女尸专案组。
案件代号——模糊记忆5——X!
X代表不确定。谁也不能确定在凶残的犯罪分子落网之前，还会不会有同样的女尸出现!
刑警队里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大家基本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立刻收集本市所有医生的个人资料。以求在手术刀切口这条线索上有所发现和突破。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样的工作量是巨大而且繁琐的！

【十八】

孟淘为无脸女尸的案子已经在刑警队里熬几个通宵，但整个案情依旧云遮雾罩地理不出个眉目。这让整个刑警队的人都感到泄气和束手无策。
刑警队长蓝光亮又和局长姚广海到省厅汇报案情去了，到深夜十一点还没有回来。
副队长李玉朗见手下们熬夜熬得眼睛就像兔子眼睛似的，个个冒着血红的贼光。再这样熬下去，他的手下个个都会被累趴下的。
李玉朗比蓝光亮要人道得多。刑警队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李玉朗宣布今晚大家回家休息，他一个人在刑警队等刑警队长蓝光亮回来。
队员们个个大叫万岁！
孟淘走出刑警队的大门，却没有半点睡意。望着已经润浸在茫茫黑暗中的黑色世界，他有一种说不清倒不明的兴奋。
此时他想到月牙的月半湾酒吧坐坐。
孟淘打了个的，直奔月牙的月半湾酒吧而去。
月牙的月半湾酒吧开在市区里并不算繁华的一条街道上。酒吧装修得别致而且富有情调。整个环境透露出一股清幽淡雅之气，很适合白领阶层在这儿小坐，以求获得短暂的放松。因此月牙的酒吧生意一直不错。
孟淘走进月牙的酒吧，在吧台向调酒师要了一杯鸡尾酒，就在吧台上小酌慢饮。顺便打量着整个酒吧里的情形。
酒吧里的光线显得非常幽暗，背景音乐是中阮演奏的《闲云野鹤》，曲调逍遥自在，安静中透露出一种飘逸的气质。这样的乐曲很能够营造出一种安静的氛围。
因为临近午夜，酒吧里的客人已经不多，而且大多是情侣。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暗淡的灯影里，一切都显得非常和谐温馨。
孟淘看见月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和一个气质高贵的女子怯声细语地聊天，似乎聊得很投机，月牙的脸上不时露出妩媚的微笑。
月牙只要不放纵自己，完全就是一个高贵典雅的淑女形象。
此时的月牙就穿着淡黄色的丝织面料的旗袍，气质和造型显得端庄优雅。
月牙早就看见了吧台上的孟淘，只是没有过来打招呼。
孟淘在吧台上边品酒边欣赏着月牙。月牙眉眼间流露出的妩媚让他非常陶醉。他觉得在这样的氛围中欣赏这样的美女，远比回家睡觉舒服多了。
他在欣赏着月牙的时候，忽略了在他的旁边一直坐着一个美女。这个美女穿着黑丝绒的低胸连衣裙，一头秀发如一匹丝绸般的垂泻下，正好遮住她的半张脸。当孟淘注意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女子已经付帐准备走人了。
女子走出酒吧的时候脚步显得有些飘忽踉跄。孟淘透过恍惚的玻璃门一直目送着女子的身影。
女子刚走出酒吧，一辆锃亮的黑色奥迪轿车就停在了女子面前。女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孟淘突然觉得女子的背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正在他竭力从脑子里翻找着记忆档案的时候，有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孟淘一转头，却是月牙美目流转地看着他。
“看得挺入迷的！”月牙讥讽道。
孟淘不置可否地笑笑。
和月牙聊天的女子这时已经走出了门，招了一辆出租，消失在灯火阑珊里。
月牙这时说：“怎么今晚那么空闲，跑来光顾我的小店了。”
孟淘说：“想你了呗！”
月牙娇啧道：“神经。”
孟淘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月牙的眼睛。
月牙问：“那个无脸女尸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孟淘的脸上夸张地露出一副一筹莫展的神情摇了摇头。
月牙说：“你们可得快点把案子破了。搞得我们这些美女们现在连门也不敢出了。你看，连我这酒吧的生意也受影响了。”
孟淘说：“你说得倒挺轻巧的。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有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月牙说：“哪你还不回你的狗窝里去睡觉。还有闲心跑到我这儿来打望美女！”
孟淘说：“我现在正兴奋着呢！哪儿还睡得着。”
月牙“切”了一声，说道：“你已经焦头栏额的了，还有闲情逸致兴奋？”
孟淘说：“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兴奋。”
月牙见孟淘现在果然是满面红光，没有半点疲惫不堪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奇怪。此时的她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反应。
孟淘的确是个英俊魁梧的男子。这家伙就像一块牛皮糖似的一直在黏稠着月牙。可是月牙就是爱不上他，就是强迫自己去爱他，结果一样找不到感觉。
月牙甚至怀疑象孟淘这样的男人也许根本就适合拿给女人来爱，而是只能用来欣赏的。
得出这样的结论，月牙不禁暗自好笑。
她知道她是女人中的好色之徒！这一点她很清楚。
可是月牙对汪勿言的感觉却非常微妙。究竟微妙到什么程度，她也有点犯迷糊。只是有时偶尔的想起汪勿言，她就会有一种很心痛的感觉。这个时候她就会对汪勿言生出一丝恨意。这种恨很轻微，但又很能撞击她的心灵。对这样的心理过程，月牙自己也没辙了！
月牙对孟淘说：“你可以带我出去飙车吗？我可是有几天晚上没有出去了。都快闷死了。”
孟淘说：“我也正有此意！”
月牙瞬间来了兴致，挽着孟淘的手臂出了酒吧。

【二九】

此时的汪勿言正在一处河堤之上，和一个人进行着艰难的谈判。这样的谈判是完全出乎汪勿言的意料的。
和汪勿言谈判的是一个已经严重谢顶的五十岁开外的中年人。暗淡的夜光里，他的秃顶泛发着隐约的光芒。
那人终于向汪勿言摊了牌：“要我帮你，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汪勿言恭敬地说：“请讲。”
“你得把月半湾酒吧的老板娘月牙小姐让给我！”
这样的话从这个道貌岸然的人的嘴里说出来，汪勿言真的有点始料不及。汪勿言愣了起码有半分钟。
那人继续说：“你知道，象我这种年龄的人，对金钱的兴趣不是很大了。”
那人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住汪勿言。
汪勿言开始躲闪那双冷气逼人的眼睛。
此时的汪勿言面临着一种奇怪的选择……
他说：“你知道我和月牙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
那人冷笑道：“汪勿言，你就别给我弯弯绕了。我这个人喜欢直接一点的。你只需对我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汪勿言沉默片刻，盯着那人问道：“我和月牙的关系是谁告诉你的？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问题。”
那人嘿嘿冷笑几声道：“好，你汪勿言果然是个爽快人。既然你这么问我，我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了。是吴加汉告诉我的。”
汪勿言说：“我知道了。你给我两天的时间考虑好吗？”
那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你汪勿言果然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女人嘛，不要把她看得太重。男人要的是事业。只要事业有成，象你汪勿言这么年轻有为的人，天底下漂亮的女人还不众星捧月般将你象神一样地供着？”
汪勿言很艰难地笑了一下。
那人这时哈哈笑道：“其实月牙那女人之所以对我没有好感，症结还不在你这儿，这我也知道。我是不会轻易因为一个女人就被吴加汉任意摆布的。吴加汉也太小看我了。我今晚之所以和你说这种英雄气短的话，主要还是要看看你汪勿言对这件事的态度。不过看来你汪勿言比起吴加汉来要厚道得多。好了，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
那人说完转身便走了。
在一丛树荫下，一辆奥迪轿车静静地候在那儿。

汪勿言一直站着没有动，等那辆奥迪轿车消失在灯影朦胧的深处，汪勿言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他手里捏着一张银行卡，这回他第一次没有把银行卡送出去。
汪勿言现在脑子里在来回地掂量着那人说的话。他是很会从对方的言语间掂量出准确信息的人。
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月牙在那人心目中的地位比金钱的份量要重得多。在这件事上，他如果没有权恒好利弊的话，他汪勿言就将陷入河蚌相争的尴尬境地。而最终得利的便是吴加汉！
现在看来，吴加汉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想从汪勿言的手上夺下那个自来水工程，而是汪勿言现在拥有的全部。吴加汉已经明确地知道汪勿言的背后靠山是谁，而且他极有针对性地下了一招又阴又狠又准的好棋。一切就看着汪勿言来怎么应付了。
汪勿言又一次产生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强烈感觉。
虽然汪勿言不爱月牙，可是他还不至于卑鄙到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将月牙象送一件东些似的拱手送人啊！
他静静地站在河堤上，点燃一根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而在不远处的一处隐秘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静静地注视着汪勿言。
那是无双的眼睛。
此时无双的眼睛绿莹莹地闪烁着一种神秘的光芒。
只有无双知道汪勿言是斗不过吴加汉的！吴加汉太强大了！
无双知道她又该回一趟皇恩寺了。她又关掉了手机，无声地消失在了一丛灌木里。
汪勿言此时又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机，拨了无双的电话号码。电话关机！
他叹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觉得无双的关机对他是无足轻重的。他现在只想回家，看一看他那可爱的儿子。
汪勿言的心理状态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他想到了回家。

月牙坐在放下了软顶敞篷的宝马Z4里，跑车在被无边无际的夜色包围着的环城高速路上飞驰着，此时的月牙秀发飞扬。
当前面出现一辆奥迪车的时候，月牙兴致勃勃地对孟淘喊道：“超它。”
孟淘心领神会地深踩油门，跑车就像箭一般向前方蹿去。
在跑车超过奥迪的一瞬间，孟淘看见奥迪副驾驶上坐着的居然是刚才在酒吧的吧台上喝酒喝得脚步踉跄的姑娘。
在夜风的吹拂下，遮住姑娘半张脸的秀发被完全的撩开。孟淘看见了一张在夜光里依旧美轮美奂的脸。奥迪车里的姑娘也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孟淘，脸上的表情冷漠苍白。
孟淘的心里有种被凉水浸了一下的感觉。
月牙在看了孟淘的同时也在看奥迪车里的姑娘。她看见这张美轮美奂的脸的一瞬间也是吃了一惊。她暗叹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美丽冷漠的脸！
在这短暂的交汇间，月牙的跑车已经从奥迪车的旁边超了过去。奥迪车象退却似的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月牙发出了欢呼的声音。
奥迪车里的姑娘露出了一丝惨白的笑容！在她的颈脖处，露出一点肌肤被缝合的痕迹！

汪勿言回到家，将车停进车库里。抬头看见卧室里依旧亮着柔和的灯光。妻子安慧还没有休息。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将手机关掉。
汪勿言的心里此刻升腾起一股愧疚的情绪。他只想好好的陪一陪妻子安慧。他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来打搅他。
妻子安慧正静静地坐在床头的台灯下看书。见汪勿言轻轻推门进来，就放下书要起身下床。他连忙冲安慧摆手。
他走过去，在安慧的额头亲了一下，安慧还是要起身下床，轻声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吧。”
他又按住了妻子的肩头，说：“我自己来吧。你明天还要上课，休息吧。”
说着把安慧扶着躺下，然后开始脱累赘了一天的衣服领带。
汪勿言在冲浪浴缸里很泡了好一阵子才出来。安慧依旧坐在床头安静地看书。安慧看的书比较深沉，汪勿言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又转身去了儿子的房间。
儿子汪思羽的房间被安慧布置得非常有卡通的意味，就连床上的被褥和床单也是卡通的图案，对八九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布置显得很有亲和力。
汪勿言轻轻打开儿子床头柜上的小台灯，看着眉清目秀的儿子睡得酣沉甜蜜，心里不由对安慧生出无限的感激。
他坐在儿子的床边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儿子，然后关掉灯，走出了儿子的房间。
此时的汪勿言并不想去打搅妻子。他的脑子还处在思索问题的亢奋状态中。他现在就是上床也是睡不着觉的，反而会在床上转辗不停，影响到安慧的休息。
所以他来到宽大的客厅里，打开音响，躺在松软的沙发里，点上烟，在班得瑞空灵清新明净的音乐里寻找一种短暂的放松。
汪勿言没有开灯，整个客厅浸淫在班得瑞丝绸一般柔和干净的音乐之中。
他继续陷入了一种沉思，感到很疲惫！

【十七】


皇恩寺此刻也沉浸在安静深沉的夜的怀抱中。
在一间禅房里，须发如银的大般法师戴着一副老旧的老光眼镜，坐在一盏青灯下，手持一本黄卷，专心致志地研习着经文。
皇恩寺是一处规模不算大的寺院，只有八重大殿。原来庙里泥塑和石雕的菩萨金刚早已经在破四旧的运动中被彻底损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寺庙。现在的几尊泥塑的菩萨也是大般法师重新入住皇恩寺的时候请工匠塑造的，还没有着彩穿金，依旧保持着泥胎的模样。
由于偌大的寺庙里就住着大般法师一个人，所以整个寺庙里显得极其的安静和寂寥，甚至暗透着一股荒凉的萧刹之气。
这时，从一丛荒草间传来一声猫的叫声。
在青灯下手持黄卷的大般法师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说道：“是无双姑娘来了吧？来了就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只皮毛光滑的黑猫从门缝间挤进了大般法师的禅房。
大般法师放下手中的经卷，摘下老光眼镜，对着黑猫说：“无双姑娘，深更半夜的上山，找我有事吗？”
这时，只见大般法师的眼前一阵金光闪动，金光褪却后，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出现在大般法师的禅房里。
这亭亭玉立的姑娘正是汪勿言爱得如痴如醉的无双！
大般禅师看着面色忧郁的无双，问道：“无双，又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无双说：“爷爷，我看他们是想对汪勿言下手了。”
大般法师看着无双，眼神显得极其温暖柔和，说道：“他们暂时还不敢对汪勿言下手。他们也在把握时机。对他们来讲，时机还远远没有成熟。所以，他们现在作的都只是表面的东西。而且他们自少现在还不知道有你和我以及玉兰的存在。但是他们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有我们的存在了。也许他们正在变着花招地来引诱我们现身。所以无双，在汪勿言身边，你千万不要露出什么破绽。你只要好好的守着他就行了。”
无双这时忧郁地说：“可是，现在城市里已经越来越多换脸人了！”
大般法师这时站起来，在禅房里来回地走了起来。说道：“是啊！如果再这么下去，整个城市都将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中。他们为什么要急于这么干呢?”
无双说：“我这几天一直在寻找和跟踪这些换脸人，不过现在她们还显得本分安静，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不知道以后她们会怎么样？”
大般法师道：“如果这些换脸人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你千万不要去惊动她们！我们现在还不能有丝毫的暴露。不然事情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这些换脸人也在寻找一种机会。”
无双这时说道：“难道就一直让他们这么为所欲为下去吗？”
大般法师摇了摇头道：“无双，我们不是要任由他们这么为所欲为下去。不然我们在这儿的潜伏还有什么意义。我是说惩治他们的时机还没有成熟。凡是都有因果。在这个城市里滋生出他们这样的冤孽，是有各种因素促成的。在我们没有理清它的来龙去脉前，任何贸然的出手都是一种草率。所以无双，这个时候你千万要沉得住气。有时候静就是动，退就是进。你懂吗？”
无双道：“我怕汪勿言会被他们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大般法师道：“汪勿言有他自己的造化，也有他的因果。该他付出的代价就让他付吧。这混沌的世界，是没有真正的清水莲花的。”
这时无双又道：“爷爷，玉兰姐姐还要多久才可以出来？”
大般法师道：“我也不知道啊！现在她的魔性越来越大，幸好我的无心咒还可以镇住她，不然一旦让她逃逸出来，那才是一种正真的祸患啊！”
无双这时说：“我想看看她，行吗？”
大般法师想了想，说道：“好吧。但是看见她后，你的心里不一定能够接受。”
说着大般法师取过桌子上的青灯，出了禅房，带着无双朝一条阴风阵阵的巷子走去……

无双跟在大般法师的后面，大般法师手上的豆点光亮被巷子内的夜风吹得摇曳不定，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巷子很黑，除了大般法师手里青灯泛发出的豆点微光，便是漆黑一片。在阴风阵阵里，可以嗅出久未有人来过的霉臭气息。
大般法师带着无双在巷子里七弯八拐的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在一间破败的偏屋前停了下来。偏屋的一道木板门上有一把大铁锁。似乎很久未曾开动，已经生了一层厚厚的铁锈。大般法师将手上的灯盏递给无双照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将铁锁打开。
门吱牙一声推开了，在寂静的黑暗中，这样的声音显得既突兀又凄厉。
大般法师走进屋子，无双也跟了进去。大般法师回身把木板门吱牙一声掩上，脸上的表情开始显得神秘兮兮起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见屋子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杂物，四周结满了落满灰尘的蛛网。
大般法师来到屋子靠里的一个角落里，面对着地上一块卧牛似的大青石念念有词，少倾，他俯身将大青石用力缓缓搬开，地上居然露出一个可以供人进出的大洞。
大般法师从无双手上接过青灯，对无双说：“你随我来吧？”
说着就一委身钻入了洞内。无双也一猫腰，钻了进去。等无双钻进来后，大般法师按动了洞内旁边的一个机关。大青石又缓缓地移到原来的位置，将洞口掩上。
洞内似乎豁然开朗。
无双只觉得洞内阴气森森，冷风袭人。大般法师手上的豆点青灯摇曳得更加厉害。
洞内光滑平坦，隐约透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这条地洞似乎漫无尽头。

无双此时的眼睛又露出绿莹莹的光芒。她的眼睛里一旦露出这种宝石绿般的神秘光芒，她就可以看见黑暗中的一切！
大般法师没有无双的特异功能，只可借着豆点的微光辨识着路径。
越往洞的深处走，洞内越加开阔。血腥的气息越加浓烈。
隐隐约约间，从洞内的深处传出一阵阵凄厉无比的声音。这声音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听了让人毛骨悚然。
无双知道她就快见到玉兰了。
终于，无双和大般法师在一道山门石前止步了。这是两道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分别竖刻着“石门开”几个篆体的大字。
石门紧闭，没有开锁的痕迹，也没有推门的把手，门缝间和整个石门上已经生满了青苔，显然已经很久未曾开过。
大般法师俯下身，在门脚下寻找到打开石门的机关。石门发出轰隆隆的沉重声响，在无双的面前缓缓开启……

随着石门的打开，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无双皱了皱眉头，跟着大般法师走了进去。
这时石门复又重新轰隆隆地缓缓合上。
大般法师从门后取过一只火把点上。洞内瞬间光亮了许多。
石门内的山洞俨然是非常宽敞的大厅。刚才听见的隐隐约约的凄厉声音此时变得完全清晰起来。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在大厅里回荡。
大般法师站在大厅里高声说道：“阿弥佗佛！玉兰，你的无双妹妹看你来了。你出来见她一面吧！”
凄厉的声音瞬间止息。大厅里显得异常沉寂。
过了好一会儿，大厅内依旧没有动静。
大般法师又说道：“玉兰，你的无双妹妹来看你来了，你出来见她一面吧！”
无双此时紧紧地盯着一个洞口。因为刚才的声音便是从那个洞口内传出的。
尽管无双已经做好了见到玉兰时的精神准备，但是此刻她的心里依旧紧张得砰砰直跳。她不知道玉兰会以怎样的模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个洞口还是没有任何声息。
大般法师又说道：“玉兰啊！你的无双妹妹是因为你才从玉泉山化作人身来到这儿。难道你连见她一面的勇气也没有吗？你的无双妹妹之所以要化作人身来到这肮脏烦琐的尘世，为的是帮你洗清你前世犯下的孽债啊！玉兰啊！你还是出来见见无双吧！”
大厅里依旧寂静一片。
终于，一阵悉悉嗦嗦的细微声音渐渐从洞口传出。大般法师给无双递了一个眼色。无双知道玉兰就要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无双的心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尽管无双有充分的精神准备，但是当玉兰从洞口出来的时候，无双还是大吃一惊。
眼前的情形几乎让她无法接受！
在无双的眼前，一条人首蛇身的异物从洞内缓缓的游移而出。无双几乎就要认不出那就是玉兰的脸庞！
那张惨白的脸庞上透露出的表情，绝望中隐藏一股浓烈的阴邪之气。漆黑的嘴唇里，一条邪恶的芯子伸缩不定。庞大的蛇身朝无双蜿蜒游移而来。
无双看着玉兰如此恐怖的样子，禁不住泪流满面……
玉兰的眼神里露出一种哀伤幽怨的神情。她慢慢地游移到无双的跟前，仰头看着无双。无双缓缓地蹲下身，泪眼朦胧地轻轻抚摸着玉兰冰凉如水的脸，低泣着说：“玉兰，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你究竟怎么了？你心里一定很难过，是吗？”
玉兰不能说话，无双的抚摸使她阴气森森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暖意。她只是朝无双仰着头，猩红的芯子朝着无双不停地伸缩。
无双继续抚摸玉兰的脸庞哭泣着说：“玉兰，你一定很孤单很寂寞，是吗？你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是吗？”
玉兰的眼神变得越加柔和起来。
无双说：“我一定会把你变回你原来的模样的。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无双的眼泪滴落在玉兰的脸上。玉兰似乎有了感应，她的眼睛里也闪过了一点泪光。
无双激动地回头望着一旁的大般法师说：“玉兰会流泪了！她会哭了！”
大般法师说：“她的泪泉早已经干涸了。你看见的，只是一点晨露。这一点点湿意是润浸不了她那早已经干裂的心灵的。她现在依旧处在一片混沌之中。她之所以愿意出来和你亲近，是因为她感应到了你的存在。这就是说，冥冥之中她的灵智依旧还在。”
无双这时说道：“爷爷，要怎样才能将玉兰从这样的魔咒中解救出来？”
大般法师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能做的只是在这儿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不让她蹿入尘世遗患人间。”
正说着，从洞内又陆陆续续蹿出三条巨型蟒蛇，这三条巨蟒呼呼地吐着芯子，不怀好意地朝大般法师和无双慢慢围拢过来。
大般法师这时说道：“无双小心了！”
说完单手拂掌于胸，目光炯炯的警惕地看着这三条巨蟒。
无双也站起来。她有些害怕了。
突然，玉兰扭头朝三条巨蟒“呼”的发出一声呵斥。
三条巨蟒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立刻蜷缩回身子，纷纷朝洞内爬去。
大般法师松了一口气，念了一声：“阿弥佗佛。”
玉兰又回过头，定定地看着无双，眼神恍惚而迷离。
无双对玉兰说道：“玉兰，你想起什么了吗？”
玉兰依旧定定地看着无双。
大般法师这时说道：“无双，我们该走了。玉兰的脑子里现在非常混沌。如果让她过度的思维，只能使她混沌的脑子越来越乱。这样容易触发她心里的魔性，从而导至她的疯狂。我们不能在再打搅她了。就让她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继续呆着吧。”
无双很听从大般法师的话，她慢慢的转过身，在她回头依依不舍地再看一眼玉兰的瞬间，她发现玉兰的眼神重新又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大般法师说道：“我们快走，她已经被被我们惊扰了。”
说完拉着无双加快了步伐。
这时玉兰已经朝他们尾随而来。

无双边走边说：“她真的会伤害我们吗？”
大般法师说：“玉兰的体内蕴集了太大的魔性。就连她也无法控制她自己的。”
玉兰在后面尾随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
另外的三条巨蟒此刻也从洞内蹿了出来，紧紧地跟在后面。
大般法师这时停住步伐，将手中的火把插在洞内的一条石缝上，回身双手合十盘腿而坐，双目微闭，嘴里嘤嘤嗡嗡地念起了咒语。
玉兰在嘤嘤嗡嗡的咒语里停止了移动，她冲着大般法师“呼”地从嘴里喷出一股冷气，脸上的表情异常愤怒。
大般法师嘴里依旧嘤嘤嗡嗡的咒语不断。
玉兰终于退却了。率领着另外三条巨蟒退回到了洞里。
洞内此时变得声息俱无。
大般法师重新睁开眼睛，站起来，取过火把，对呆立出神的无双说道：“我们走吧。”
大般法师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无奈和颓废。
无双默默地跟在大般法师的后面，一声不吭。
此刻无双的心里非常难过。

【十八】

汪勿言接到他的班主任陈老师失踪的电话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他正打算到医院处理一件一个农民工在建筑工地上摔断了一条腿的事情。
电话是汪勿言的师娘打来的。师娘在电话哭哭啼啼地说：“勿言，你的陈老师不见了，他失踪了。”
汪勿言听了颇感意外。他在电话里一边安慰着师娘，一边放下手中的活儿就往陈老师的家里赶。
来到陈老师的家里，师娘正坐在一张旧沙发上默默地拭着眼泪。见汪勿言进来，泪眼婆娑地看着汪勿言伤心地哭。
汪勿言上去拉住师娘的手安慰道：“师娘，别着急，我们慢慢想办法，会找到陈老师的。”
师娘紧紧拉住汪勿言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师娘显得很脆弱地哭着说：“勿言，我该怎么办呀？他在外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汪勿言知道师娘和陈老师几十年风风雨雨相濡以沫的感情，两个人已经到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了。
他现在能作的只是尽量安慰师娘，说：“师娘，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相信我，好吗？”
师娘拉住汪勿言，说：“勿言，你是陈老师原来最爱的学生。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没有他，我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很寂寞的。”
汪勿言继续安慰师娘道：“我会找到陈老师的。相信我。”
师娘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她放开汪勿言的手，去给汪勿言倒水。
汪勿言这时才发现小娟子的那道上次来一直紧闭着的房间门此刻敞开着。
“师娘，今天小娟子没有在家？”
师娘又开始抹起眼泪说：“已经偷偷跑出去两天没有回家了。可能这样才刺激了你的陈老师，他才失踪的。”
“小娟子没有打电话回来说她在哪儿吗？”
师娘将一纸杯水递到汪勿言手里，悲伤地叹了一口气说：“她是不会打电话给我们的。一定又是和她的那些吸毒的朋友鬼混去了。你陈老师和我就这么一个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现在变成这样。哎！也不知现在这社会是怎么了，好人为什么就没有好报呢？”
“师娘，你知道小娟子平常爱和什么人在一起玩吗？”
师娘摇了摇头，显得很迷茫，说：“她从来不会给我们说起她的那些朋友的。从戒毒所回来，她就很少说话，门也很少出。这孩子，现在的性情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了。”
汪勿言望着师娘。几天不见，师娘又显得苍老了许多。
他又问道：“陈老师又是什么时候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