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情劫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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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6-08-11 21:10:06 更新时间:2020-11-12 08:47:20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1 13:10:06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刚刚度完一个悠长假期,却没想到比上班时还要忙!嗬嗬!所以中篇的故事写得不是很多,不过蓝蓝可以保证每天更新一章,除非网络有问题上不去网,或者其他出差等因素,这些蓝蓝都会向大家说明情况的。
上篇的故事有些朋友说好,有些朋友说不好,对于所有给意见的朋友,蓝蓝都表示感谢!因为是自己花心思写出来的,所以蓝蓝还是很宝贝它的。
现在中篇已经开始连载了,希望依然能得到大家的支持与鼓励,写的不好的地方也可以给蓝蓝一些批评,蓝蓝都会高兴的接受。
因为这个也可以是独立的故事,所以蓝蓝另外开帖,读过上篇的朋友可以直接接下去读。如果没有读过上篇的朋友,还是建议读一下上篇,因为中篇有些内容是与上篇有联系的。上篇的地址是http://www.tianya.cn/New/TechForum/Content.asp?idWriter=1368140&Key=36341573&idItem=16&idArticle=586186
好了,现在发现蓝蓝有的时候真的很能说废话,呵呵,不说了。大家看文吧!


杭州城郊,四个女孩骑着马向一个山坡上飞奔而去。
“宝儿‘表姐’,你确定要再和我比一次?”一个身穿翠绿色紧身骑马装的女子率先在山坡上停了下来,向紧跟着她的黄衣女子问道。
“柔柔,少看不起人,难道我宝儿就没赢过你?”被称为宝儿的黄衣女子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
绿衣女子叫丁熙柔。此刻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拉紧缰绳,歪着头装作思考的样子说:“你是赢过我,不过那究竟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呢?哎呀,我都想不起来了。”
“坏柔柔,今天我一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宝儿向身边的侍女紫芸使了个眼色,转头挑衅般的看着熙柔。
紫芸马上会意的策马向山下跑去,远远的在一片树林旁停了下来。
“那好,如果我还是赢了你,一会你就不能跟着我去扬州。”熙柔知道宝儿从来就不服输,自己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直接开出了筹码。
“好啊!如果我赢的话,我在扬州购物的费用可要全部你出。”宝儿已经将马鞭高高的扬起,只等那一声令下。
“Are you ready?”熙柔也准备妥当,她依然笑着看向宝儿。
她身旁的侍女蓝茵手里高举着一面小旗子,与两人平齐站着。
突然旗子猛得挥舞下来,两匹马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向山坡下猛冲而去。一开始宝儿略占上风,熙柔只是紧紧的盯住她,却没有机会从她身边超越。可飞驰到最后几百米时,她身后的熙柔猛然发力,渐渐的越过宝儿,第一个冲过紫芸所划的终点线。
马儿长嘶一声,停了下来。熙柔掉转马身,对刚停下来一脸沮丧的宝儿说:“你的免费购物之旅泡汤了!哈!你还是乖乖的在杭州等我回来吧!”
“讨厌,每次你都这样,先让我领先,然后最后才找机会超越我。”宝儿显然十分不服气。
“这就叫做战术,平时叫你多看点书都不愿意,现在抱怨什么?”
“这里的书可没有说这个方面的。”宝儿噘着嘴,为自己没把握住的机会而伤心。
“谁说没有,古人可是很睿智的,这些东东早就渗入在各种书籍里了,是你不喜欢看而已。”熙柔接过蓝茵递上来的水袋,小口的喝着水,并反驳着她。
“这也不能怪我,来了那么久,我还是不习惯看那些繁体文字。你知道前些年我背医书时有多痛苦吗?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我发誓,再也不看这里的书了。”
“那你就吃一堑,长一智,慢慢跟我学吧!蓝茵,我们走!”熙柔无视宝儿那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笑着对自己的侍女吩咐着。两人一夹马肚,朝扬州方向跑去。
宝儿立在原地,用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身边的树,发泄着自己的怨气。她远远听见熙柔笑着嘱咐她:“乖乖的等我回来哦!不准欺负那些当官的。顺便帮我照看下铺子……”
“柔柔,别跑那么快,小心你的旧疾!”宝儿回过神来喊道,已经不见两人的身影……

康熙四十五年初夏,杭州城内一片欣欣向荣,热闹繁华。
江南产茶,杭州的龙井、扬州的碧螺春,都是当朝的御供之茶。江南人不但种茶,同时也喜茶,只要一闲下来,大家都喜欢待在茶楼里打发时间。杭州的茶楼尤其之多,几乎是三五十步便可看见一家。可要说杭州城内生意最好的茶楼,那非西湖边上的吉祥坊莫数。
这吉祥坊只不过是前一年才刚刚开起来的新茶楼,却在一个月之间让所有杭州人都为之侧目。要问这是为什么?就因为这家茶楼与众不同,不但新奇有趣,里面的各种茶点、节目、服务更是让杭州人津津乐道。最最让众人吃惊的是,这家茶楼的老板是一名年方十九的美丽女子。
吉祥坊整体靠近苏堤,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背靠西湖,临街而建,三层高的楼也算是杭州茶楼最高的建筑物了。内部中空,中厅是一表演台,天花板与楼同高。最底层是开放式的,除了中厅隔开的那一部分用作节目表演或者点心现场制作外,其余的地方都摆满了桌子。二、三层是以小开间的形式围绕在中厅空荡的空间四周,大约每层有十间左右,每个房间都能看到底层的表演台。
这一部分被老板称之为自助茶楼,十分的大众化,消费也不是那么昂贵。大清早,自助茶楼就开门营业,经营模式是结合了江南与广东两方面的早茶习惯,一直要经营到响午。这时中厅的表演台多半是点心师傅现场表演制作点心,比如似杂耍般的印度飞饼、像捏泥人似的面制品,真是让人看了还想看,吃了还想吃。
响午停业休息片刻,也就一顿午饭的时间,下午的自助茶市马上开张。只要你在茶楼里点上一壶茶,价格高低任你选择,那么茶楼里提供的零食点心便可随便你吃,不过限时只有一个时辰。这么新奇的经营模式一时吸引了所有杭州人的注意,在大家仔细的合计后,发觉这是多么合算的一件事。茶楼里价格最低的茶也只不过三十文钱,这样就能吃上十几种点心零食,还有水果,都是装在中等的碟子里,每一种给你端上一碟。如果吃完还想吃,只要不超过时间,随时可以拉下桌上或者门帘上的红布,小二们马上会端着点心送到你的桌前。此时的表演台多半是说书先生手舞足蹈的说着故事,内容也是人们所没听过的,这会正连载着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1 13:11:00
第二部分位于自助茶楼正后方,穿过一个小巧的花圃,就能看见二层的游舫停靠在西湖边。这游舫却不同于别的游舫可以荡漾在西湖之上,它是固定在岸边的,只不过造成游舫的模样,却不能当作游舫来使用。这是吉祥坊的贵宾区,专门招待达官贵人,有钱人家。在这里消费就不比前面的自助茶楼那么亲民,基本上都是些有钱的主才有资格出入。好在江南鱼米之乡、富庶之地,有钱人多如牛毛,所以贵宾区也是日日爆满,有时还需要提前订位才可潇洒进一回。
游舫装潢得十分别致淡雅,底层同样有一块预留的位置用作表演台。与前面茶楼不同的是,这里的雅间都是临湖开窗,旁边用木墙屏风隔开,各自拥有着独立的空间。雅间内几案书架、文房四宝齐全,另有大小两个桌子,大桌是客人的,小桌用作于茶艺师现场表演茶艺。这便是此处的特别,将泡茶的艺术完全展现在客人面前,赏心悦目,自然讨得附庸风雅的文人欢喜不已。底层的表演台用丝绸幔纱整个围住,中间通常独坐一女子。隐约间,妙曼的身影若隐若现,音乐便不断的从幔纱中泄出。有人曾经留意过,从早晨开张到傍晚闭业,音乐一首接一首不曾中断过,乐器的种类倒是经常更换,时而古筝,时而琵琶,时而扬琴,时而箫笛。如果你在着待上一整天,那么就相当于听了场民乐会。这好景,好茶,好音乐,时常引来文人墨客到此抒情一番,有的直到打烊都舍不得离开。
游舫临岸的一面有一个大房间,并不对外开放,那是老板管理整个茶楼,或是与她的姐妹品茗休息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轻易进入的。
吉祥坊的成功自然引来许多茶楼的不满,但是不论他们怎么效仿都学不到吉祥坊的半分意境与神韵,不但茶没有吉祥坊的好,就连点心都不如吉祥坊的美味与新奇,节目自然不用说了。更可气的是,几乎所有的小二与丫头都想跳槽去吉祥坊工作,因为那里不但工资颇高,月末有分红,下人在那里的地位也不再卑微。老板将所有人视为工作伙伴,不苛刻,不吝啬,有功便奖,有失才罚。一些聪慧的穷家女更是被老板仔细调教,有的学习茶艺,有的学习音律,但却并不会如青楼女子一般接见客人,老板只要求她们做好本分,其他的事在营业期间一律不能理会。因此,吉祥坊上上下下对这个年轻的女老板崇拜不已,干起活来格外的卖力。
今时今日,吉祥坊在杭州的地位丝毫不能被动摇,其他茶楼也如认命一般,只得做着平常生意,不再妄想会有一天如同吉祥坊这般火热。
有人好奇,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如何能够将如此大的一家茶楼管理的井井有条,新意倍出?又是如何能在杭州城迅速的打响名气,就连官家都要让她三分?这时有些好事者就会偷偷的告诉他,杭州城内有两个女子不一般:一个是吉祥坊的老板丁熙柔,另一个是神医莫良的徒弟,如今继承和善医馆的莫宝儿。据说两人是表姐妹,行事作风都十分大胆,常常令人张目结舌,身世来历却如迷团一般让人看不穿也猜不透。康熙四十四年,两人同时崛起,一个开了吉祥坊,一个继承了和善医馆。从那以后,杭州城乃至整个江南都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老百姓是不受什么影响的,相反的他们的日子更加好过起来,因为两个女子都喜欢扶助穷人,经常救济一些穷苦人家,不但施舍吃食,更重要的是帮助他们就业,赚钱养活自己和家人。
但是对于一些官家和商家来说,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安,传说中两个女子背后有着厉害的靠山,所以两人在杭州城才毫无顾忌,为所欲为,丝毫不把官家等看在眼里。只要他们有任何异动,不管是贪赃还是枉法,一项都逃不过朝廷的耳目。他们不是没有暗中买凶解决过,只是两个女子身边高手如云,她们自己的身手也十分了得,所以每一次的暗杀都没有成功。经过一年多的暗斗,官家等选择放弃,渐渐收敛了些罪恶本色,尽量不与两个女子发生冲突,甚至在明里还要有意吹捧,只不过常常引来两人不屑的目光。
两个女子虽然各自有自己的产业,感情却不是一般的好,只不过是表姐妹却更胜过亲姐妹那样的亲密。两人身边的侍女是一对双胞胎,原是在街头卖艺的可怜女孩,因为会些武功,所以被卖给杂耍团卖艺赚钱。两人常常被团长打骂,也不给吃饱饭。还好在路过杭州时被熙柔与宝儿遇到,路见不平收下,并改了名字,留在两人身边。双胞胎中的老大改名为紫芸,跟着宝儿;小的改名为蓝茵,跟着熙柔。紫芸与蓝茵十分感激两位小姐的救命之恩,发誓永远追随左右,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其实熙柔与宝儿并不是表姐妹,两人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因为一个共同点,让两人心心相惜,从此谁都离不开谁了。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1 20:20:00
对不住大家,每天更新一章!这些天太忙了,上网的时间好少哦!谢谢大家继续支持!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2 18:05:00

事情要追朔到康熙四十二年六月。
那时宝儿正跟着师傅莫良苦学医术。一日,她与师傅上山采药,路过一片密林,却发现有一个女子倒在一棵大树旁,昏迷不醒。宝儿与师傅连忙走过去查看,发现这个女子身体虚弱,头部受了伤,却并没有死。于是师徒二人将女子带回了医馆,尽心医治。
没两日,那女子幽幽的醒转过来,当看到床前的宝儿,吃惊不已,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惊讶。这个眼神宝儿十分熟悉,想当初她恢复意识看到师傅的那一刻想必也是这样的眼神。没错,宝儿并非是清朝人,确切的说,她的灵魂是从现代穿越到清朝附在这个与她同名的女孩身上。她原本是一个刚毕业没一年的实习警察,第一次参与重大案件,就被歹徒开车撞倒,醒来时已经身处三百多年前了。
“你也是穿来的?”宝儿蹲着趴在床沿上,看着女子的眼睛小心的询问着。
“穿……来……的?”那女子痴呆的重复着她的话,显然是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宝儿突然想到了美味的芝士披萨,于是用这个来试探:“你想吃披萨吗?”
“恩,想吃,最好是海鲜披萨,黑椒牛肉的味道太冲,我不喜欢。”那女子羞涩的摸着肚子,看样子已经饿了多时。
宝儿猛的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心里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以相信。竟然有人和她一样的倒霉,竟然又一个现代人穿越时空来到这里。
“喂,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为什么穿着这样的衣服?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床上的女子眼神中带着警戒,打量着宝儿的房间。
宝儿此刻已经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抱住女子痛哭起来,让那女子吓了一跳。但女子却没有挣扎,而是小心的拍着宝儿的背,温柔的安慰着她。这一举动让宝儿想起来自己的妈妈,哭的更加厉害起来。那女子也哭,不过只是默默的流泪,因为宝儿的哭泣让她想起了父亲离去,想起了哥嫂的无情。
好不容易宝儿止住了哭泣,她是一个十分情绪化的女孩,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她发泄够了,就开始拉着女子问这问那,并且把她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女子便是熙柔。当她知道自己穿越时空显得十分的震惊,丝毫不相信会有这么一回事。直到宝儿拉着她到杭州城内逛了一大圈,这才让她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
那一夜,宝儿与熙柔两个女孩睡在一张床上,一夜无眠。
“宝儿,我们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二十一世纪了?”熙柔的心里酸酸的,她没想到被哥嫂谋害,却来到了古代。如今回不回去对她来说都是一样,前途迷茫。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说实话,我平时最喜欢看穿越类的言情小说了,可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主角。可惜啊!我的命不好,人家穿越都穿去当千金小姐,而我呢?身世不明不白,还要吃那么多苦。不过我来了三年,渐渐也习惯了。你知道吗?我家是开中医馆的,而我却偏偏考上了公安大学,毕业出来当了警察。如今倒好,变相的接了家里的祖业,老天待我还真是厚道啊!”宝儿说到这里,脸上嘲讽的苦笑着。
“好歹你现在也有个着落,有份职业啊!可是我呢?我除了写小说做点心什么都不会,在这里怎么生存下去啊?”熙柔想到这里,伤心的又落了泪。
宝儿紧紧的抱住熙柔,真诚的对她说:“你别这样伤心,你知道你这个身体有多虚弱吗?师傅说这个身体心脉絮乱,以前可能受过很严重的伤,但是却没有好好的保养,导致心脉不能再负荷。如果你再这样郁郁寡欢的话,只怕又要再死一次了。柔柔,你真是可怜,好好的千金小姐做不成,来到这里还要受这个身体的罪,老天太不公平了。不过你放心,既然我们同是广州人,又同时落难在这里,我是不会不管你的。从今以后,我来罩着你,你只需要好好的养身体。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两姐妹在这个朝代努力奋斗,一定要比这里的女子活得都要好。”宝儿的眼睛闪闪发光,让熙柔觉得十分温暖。她抹干眼泪,与宝儿一起笑开了。
从那以后,熙柔就与宝儿生活在一起,对外称两人是表姐妹,虽然在现代熙柔要比宝儿大两岁,但是在这里宝儿的身体却似乎比熙柔的身体大一些,所以宝儿还占了便宜,当上了姐姐。
虽说天天要喝苦得要命的中药,还要跟着宝儿学习一些简单的擒拿术和瑜珈用作强身健体,日子过得十分单调,但熙柔依然觉得很安心。上天毕竟待她不薄,将她扔到这个朝代却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去面对。有了活泼开朗的宝儿做伴,她沉静的性格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开朗起来。
就这样,熙柔在医馆里调养着身体。莫良果然是名副其实的神医,短短的一年就让熙柔能跑能跳,只要不做特别剧烈的运动,不长时间的耗费体力,她的心脏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大多数神医都不喜欢总待在一个地方,而是希望云游四方,寻找更多的疑难杂症,救助更多受病痛折磨的百姓,莫良也不例外。他见宝儿的医术已经可以自立门户,而熙柔的身体也逐渐好了起来,于是留下一封信嘱咐两人暂时管理医馆,便挥袖离开了杭州,不知去向。
“宝儿,莫良师傅还真是放心你啊!就不怕你砸了他的招牌?”熙柔挥着手中的信,与宝儿开着玩笑。通过一年的接触,她已经完全了解宝儿的性子,所以才喜欢故意逗她,看她生气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恩哼?你又来调侃我了是不是?看来我这个表姐要帮柔柔表妹找个好婆家赶紧嫁出去,让你的夫君好好管教管教。否则,我这幼小的心灵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打击坏的。”宝儿装作一本正经的说着,手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伸向熙柔,挠她的痒痒。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2 18:08:00
熙柔十分怕痒,经不起宝儿的一番抓挠,马上开口求饶。宝儿却不放过她,于是两人在医馆里四处追闹,笑声银铃一般洒落在院落的四处八方。
医馆的后门外有一条小溪,夏天的时候熙柔和宝儿时常在这里划水嬉戏。熙柔此时实在躲不开宝儿的魔掌,于是打开后门往小溪边跑去。可刚到溪边,却被一个不明物体绊到,整个人摔倒在地。
“柔柔。”跟在后面的宝儿惊呼一声,收起游戏的心情,连忙跑过去想扶熙柔起来。
熙柔摔在草地上,并没有摔伤,她爬起来,不由自主的看向绊倒她的物体,竟然是个昏迷的男人。
熙柔和宝儿同时大惊,只见这个男人身受重伤,右胸上最大的伤口正突突的冒着鲜血。事不宜迟,两人费力的将男人掺扶进医馆,马上开始救治。
熙柔端着水盆站在床前看宝儿紧张的处理伤口,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着颤,她似乎见过这样的场面,似乎见过那么多的鲜血不断的涌出来,可具体怎样却丝毫想不起来。
经过宝儿一番果断的急救,那个男人总算是转危为安。宝儿站起身来,松了口气,抹了抹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对着熙柔说:“柔柔,他暂时没事了,不过依然要时刻留意着。我去煎药,你留在这里看着他哦!”
“好的,你快去吧!”熙柔拿着冷帕子,敷在那个男人的额头上,手不住的有些颤抖。宝儿安慰似的按了按她的手,便出门去了药房。
熙柔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男人,这是她在这里如此近距离见过的第二个男人。这个男人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岁左右,眉宇间英气逼人,一看就非平常人物。他到底是谁?怎么会倒在小溪边?看他这个样子似乎被人追杀,这样救了他会遭来麻烦吗?熙柔的心思比宝儿细密,一阵慌乱过后开始想现在的情形。
正在她思考时,床上的男人开始咳嗽,不一会就醒了过来。
“这位姑娘,在下……在下……”那男人一醒来见床头坐着个姑娘,急忙想起身却牵扯到伤口,痛呼一声又倒了下去。
“你别动,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你这一动又要出血了。”熙柔连忙按住他的身子,对他说。
“姑娘,我……这是在哪里?”那男人虽然不敢再起身,却没有忘记想问的话,他一脸戒备的看着熙柔,语气并不和善。
熙柔见他这模样,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现在似乎是我们要防备你。你身受重伤倒在我家医馆门外,要不是我和表姐救了你,只怕你现在早就去见阎王了。你这个样子大概是被仇人追杀吧?你可想过,我们救了你,自己要担多大的风险吗?如果被你的仇人找来,只怕我们两姐妹也要为你陪葬了。”熙柔越说越觉得情况严重,话刚一落音就连忙跑了出去,过了好一会才重新回到房间。
“好了,现在我们都可以放心了。”熙柔拿起他额头上的帕子重新在水里过了一下,拧干继续敷在他头上。她看见他眼中有不解,于是解释道:“我出去把你留下的痕迹清理了一下,你的仇家应该不会那么快找到这里。你就放心的在此养伤吧!”
“姑娘,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实在是因为被杀手追杀乱了分寸,请姑娘见谅。还有,谢谢两位姑娘的救命之恩。”男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神情,眼中满是感激。
“好了好了,我们这是医馆,当然要救人性命。只不过等离开的时候留下医药费便可以了。”熙柔与宝儿待久了,看惯了她对待有钱病人的态度,竟然不自觉中也用了出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床上的男人微微尴尬了一下,不一会就觉得坦然起来。也是,大家萍水相逢,本来就没那个义务毫无利益的救助。如今这位姑娘如此坦白对待,反而消除了他内心的不安,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熙柔,为你治疗的是我表姐宝儿。你的伤恐怕要将养多日,我们总不可能一直用‘喂’来称呼你吧?”
“对不起,在下年羹尧,京城人士。此番来江南是为了替主子办差,没想到竟然惹来好事之徒群起攻之,幸亏得两位姑娘相救,实在是感激不尽。”
“你是年羹尧?”熙柔惊叫失声,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救了个历史名人。
“熙柔姑娘认识在下吗?”年羹尧也觉得有些吃惊,疑惑的看着她。
“哦!没有,只是……只是这个名字比较特别。”熙柔心虚的回答着,一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两人沉默了一会,熙柔便嘱咐他好好休息,自己快步离开了屋子。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3 15:38:00
第二部人气还真差啊!郁闷!!


他是年羹尧,那么他的主子就是现在的皇四子胤禛,未来的雍正皇帝。熙柔一边走一边想着,一转弯,没留意端着药的宝儿,一头撞了过去。幸好宝儿机敏,马上转身让熙柔撞在她的背上,这才没有让滚烫的药汁扑洒在她身上。
“柔柔,没见过你那么神不守舍的,怎么?不会是看上那个男人了吧?别怪表姐我没提醒你,他来路不明,身上的伤又不知怎么得来的,这样的人最最危险,可别被他骗了。”宝儿看着碗中仅剩无几的药汁,有些无奈,却又舍不得这个戏弄熙柔的好机会,嘲笑着她。
“宝儿,你说到哪去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年羹尧。”熙柔轻抚着胸口,说出这个惊人的发现。
“年羹尧?年羹尧是谁啊?”宝儿傻傻的看着她,问道。
“宝儿,你在这里待傻了吗?难道上学时历史没有学好?就算历史没有学好,电视剧总看的吧?难道那段时间清宫剧连番轰炸时你都睡着了?年羹尧现在是康熙四皇子的门人,将来是雍正皇帝的抚远大将军。”熙柔生气的使劲摇着宝儿,想将她的记忆摇醒。
宝儿痴呆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她赶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了,可端着碗的手却因为激动颤抖不已,将碗中剩余的药汁通通洒在了地上。
“年羹尧?他真的是年羹尧?那我们的好运气不是要来了?”宝儿惊喜的看着熙柔,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
“喂,你想什么呢?知道人家的身份也不用做出这样花痴的表情吧!别忘了,他最后的结局也挺惨的。”熙柔好笑的看着宝儿的模样,拉她在回廊里坐下。
“谁管他的结局啊!关键是他认识雍正,我的四四。柔柔,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可是四四党的。自从知道现在是康熙年间,我的心就没平静过,以为老天看在我那么喜欢他的份上让我来亲眼见见他。谁知道天不随人愿,竟然让我离京城那么遥远,想看到他比登天还难啊!哈哈,现在好了,我们救了年羹尧,这样我就和我的四四拉进了距离。只要拉住他不放,我们还怕见不到那票皇亲国戚?”眼看宝儿的口水已经到了嘴边上,眼中更是泛着两个大大的红心。
“回神了,回神了。”熙柔用手在她面前不停的晃着,惹来宝儿不耐烦的一巴掌。
熙柔笑话了她一会,这才正经起来:“宝儿,如果你要跟他去京城,我是不赞成的。毕竟我们对杭州可比对京城熟悉多了。再者,你心中的四四真的就是想象中那样么?历史上可没几个人说他好话的。以前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可是如果我们真的去京城插一脚,等待我们的未来是不可预知的。那里离紫禁城很近,我们知道历史,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有可能造成历史的改变。别以为我在开玩笑,这就是蝴蝶效应。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安分守己的待在杭州比较好。你不是看过许多清宫穿越小说吗?里面所说的皇权争斗那么惨烈,你又何苦把自己陷进去?小说毕竟是小说,现实可不那么诗情画意了,皇权底下到处是鲜血人命,我们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要辜负老天的厚待,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才是。”
宝儿显然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只见她耷拉着脑袋,在一旁开始唉声叹气。熙柔看不得她难过,于是又开口劝道:“我的宝儿,现在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我们只不过是刚刚才知道他是年羹尧,这离你见到你的四四还差十万八千里呢!你觉得他会带你去见他的主子吗?只怕你一提出来他就会把你当做恐怖分子一剑解决掉。”
“好不容易才有那么一个希望,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的这个小小心愿呢?”宝儿叹着气,心里虽然很是不甘心,但也被熙柔说得心惊肉跳的。她知道熙柔看过很多书,对历史十分熟悉,所以在这些事上一向都是听熙柔的。既然熙柔说不能那样做,那便是真的不能那样做了。
“好了好了,现如今我们还是先把他救活了再说。你看这碗里的药,一滴不剩,我们再去熬一碗,送去给他喝吧!”熙柔知道宝儿不开心了,于是接过碗小心的讨好着。
宝儿又叹了口气,随后便站起身来笑笑说:“算了,不去想了。要是被这个朝代的人知道一个女孩子家那么不知羞耻的想着一个男人,大概会马上昏过去吧?呵呵,走吧!柔柔,既然他是四四的手下,那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他,总得让他好好的养伤吧!”
等两人重新煎好了药汁端进屋里,却见年羹尧此时已经穿好了外衣斜坐在床上,吃力的想站起身来。
“喂,你不要命了吗?伤得那么重,不好好躺着,瞎折腾什么?”宝儿因为希望破灭,口气颇为不善。
熙柔连忙上前扶住年羹尧,眼神里带着一丝疑问。
“刚才细想了下熙柔姑娘的话,觉得实在不方便在此打扰,以免连累了两位姑娘。救命之恩,年某感激不尽,这是些银两,请两位收下,算是医药费。年某就此别过。”年羹尧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交到熙柔手里,并且挣扎着想再次站起来。
“好了,我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虽说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医馆,可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而且从来就对病患负责,如果一个病人不是从我们这里健健康康的离去,我们是不会收钱的。还有,你说的连累更是没影的事,你瞧,我们救你也大半天了,医馆附近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想必他们以为已经成功,所以放弃了。要是你现在出去,又受着伤,被他们发现的话,不是更加不妥?还枉费了我们救你的心思!”熙柔微笑着耐心劝说,扶住年羹尧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
年羹尧一阵错愕,却没办法反驳熙柔的话。他现在出去实在是有些危险,可要他与两个姑娘同处一个屋檐下,这又让他窘迫起来。
还没等他想完,熙柔便接过了宝儿手中的药汁,端到他的嘴边。
“来,把药喝了,好好的去床上躺着。你放心,一切交给我们,你不是想报恩吗?只要你健康的从这里离开,那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了。”
“那……年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不过让两位姑娘照顾年某,实在觉得有些……”
“以后我们便称呼你为年大哥,你也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了,直接叫我们的名字便好。”这时宝儿走上前来为他把脉,并且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
“虽说年大哥你底子好,但是这次伤得不轻啊!如果不好好休养,以后这右臂行动起来必定会有所影响。看得出来年大哥是习武之人,要是右臂没了力气,又如何再拿剑呢?”宝儿句句点到关键,让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年羹尧彻底打消了马上离开的念头。
“那就有劳两位了。”
宝儿翻了翻白眼,转身便离开了房间,为她逝去的小希望伤心去了。熙柔看着年羹尧将药全部喝下,并扶他在床上躺好,也离开了房间。在她心里其实也有一丝好奇,特别想知道他这样的历史名人究竟是怎样帮助雍正一步一步夺取皇权的。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3 17:45:00
日子飞快的流逝,转眼就过了大半个月。年羹尧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太过用力。他不再日日躺在床上,而是时常出来活动筋骨。毕竟让一个习武之人整日躺在床上是件痛苦的事情。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熙柔与宝儿两姐妹的戒心完全放了下来。他渐渐有些习惯两人的斗嘴吵闹,渐渐有些喜欢这两个性格特别的女子。宝儿无意中见他舞剑,于是一定要他教两人武功。他面对两个救命恩人的请求自然不忍拒绝,不过教了没几日便发现两人的悟性都十分好,几乎他演示了一遍,两人就能完整的学下来。教到后来,他都有些吃惊,莫非这两个女子是武学天才?他哪里知道,宝儿在现代早就会许多功夫,什么擒拿、跆拳道、剑术都练习过,跟了神医莫良后,又从他那里学了一套练气的方法。而熙柔遇到宝儿后的一年也没闲着,宝儿将自己会的通通教给了她,虽说并没有十分熟练,但也因此有了武功底子,现在被年羹尧教导,自然上手很快。
年羹尧在杭州待了多时,差事没有办成,心里颇为焦急,可是却没有办法。这天傍晚,他在庭院里舞剑,将所有的烦恼通通化为剑锋刺在一棵大树上。
这时,屋里传来古筝声,竟是一曲《十面埋伏》。年羹尧听到乐声,将手中的剑舞得更急了。
“好啊好啊!年大哥的功夫真是了得,我们怕是再怎么学,也学不到这个境界。”宝儿站在门口,拍着手欣赏着两人的配合。
古筝曲刚停,年羹尧也收回了剑。他对宝儿微微点了点头,便向她们走了过去。
“宝儿姑娘,熙柔姑娘,年某也打扰多时了,如今伤势已经稳定,明天年某就告辞了。”年羹尧看着熙柔的眼神满是欣赏。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完全被熙柔的才情所折服,如今要向她们辞别,竟然有些舍不得了。
“年大哥,看得出来你似乎很不开心。”宝儿没有理会他的辞别,只是问出了多日来的不解。
“也没什么,只是这次来江南多日却没有办成差事,只怕回去后主子会怪罪一番。”
“年大哥可是为朝廷办事?”熙柔直视年羹尧的眼睛,明知顾问,只想看他如何回答。
年羹尧暗暗吃了一惊,但看着熙柔真诚的眼神,却没办法隐瞒,于是想了一会开口说道:“是,年某是为朝廷办事。这些年江南一带让朝廷颇为头疼,洪水泛滥,官商勾结,百姓生活越发苦难。人家都说在江南,富贵人家永远富贵,贫穷人家永远贫穷。唉!可惜江南离京城遥远,朝廷无法时时留意,而派出的官员通常都无法抵过金钱的诱惑。所以我家主子才会派我来暗访,没想到这帮人丧心病狂,识破了我的身份,竟然买凶想杀我灭口。真希望他们没有发现我在这里,要是连累到你们,那年某就太过意不去了。”
“年大哥,你就别老这样说了。你在我们这有一个多月了,也没见有人找来过。”宝儿走上前,递给他一杯茶,笑着说。
“照我看,要是你家主子寻些可靠的人,常年留在江南探听情报,掌握证据,这样也许比现在这种情况强。”熙柔随口一说,却让年羹尧的眼睛一亮。
“熙柔姑娘,这话具体怎讲?”
“年大哥,如果你家主子铁了心要整治江南的诟病,那么就应该从长计议。首先培养一批忠心耿耿的探子,打进官商内部,然后找个可靠的人常年驻扎在江南,以方便将所有的情报证据汇总统一送到京城。不过这需要时间布置,就看你家主人有没有这个耐心了。”熙柔漫不经心的说着,心想,雍正可以韬光隐晦那么多年,想必这点耐心是有的。
年羹尧沉思了一会,眼神却透露出失望之色,只听见他说:“熙柔姑娘这个办法的确好,可是现在主子处正缺少可用之人,这个办法实行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再说,那批探子的召集与训练也是个大问题啊!”
“这个没问题啊!我们可以帮你搞定!”旁边一直没有做声的宝儿突然说道。
“宝儿?”熙柔瞪了她一眼,怪她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揽上身。
“宝儿姑娘可以帮助年某?”年羹尧对宝儿的话显然不相信。
“是啊!我可以帮你训练探子。”宝儿没有在意熙柔的眼神,依然接口回答的道。
熙柔见她越说越离谱,于是将她拉到一边,用年羹尧听不见的声音责怪着宝儿的自不量力。可是宝儿却不以为然,依然笑着对熙柔说:“柔柔,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可是警察,我们上大学时学的理论以及训练都还在脑子里记着,训练几个探子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不是说好了不搅进去的吗?怎么你现在……”
“柔柔,我没搅进去啊!我只不过是想帮四四做些事嘛!我们在杭州,离他们那天高皇帝远的,他们争来争去的也不会牵连到我们啦!再说,难道你不觉得杭州这些当官的很可恨吗?既然四四做的事是有利于百姓的,我们没理由不帮忙啊!”宝儿的一番话让熙柔也没话反驳,于是她不再说什么,想着心事开始沉默。
年羹尧看着她们两个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心里觉得很奇怪,但他没有多想,因为脑海里已经被熙柔提出的办法占满,正在苦想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宝儿满心期待的摇着熙柔的手臂看着她,这个事她不敢贸然做主,必须熙柔也答应才可以去做。熙柔用眼神再次询问宝儿,当看见她可怜兮兮的点点头,也不再反对什么了。但她做事一向十分谨慎,于是对着正在冥思苦想的年羹尧说:“年大哥,既然你对我这个办法有兴趣,那么容我再仔细想想细节,明天给你一个满意的计划。”
年羹尧不大相信宝儿,却对熙柔的话十分上心。只见他点了点头,心里早已迫不及待的想听听熙柔这个聪慧的女子会想出个怎样完美的计划。
熙柔与宝儿谈了一夜,将各自擅长的知识全部合计在一起,策划出一整套计划。其实多亏了宝儿所学的专业,那些现代理论与古代智慧相结合起来的效果,在这个时候实践出来的确更胜古人一筹。第二天,当她们两人将全部计划对年羹尧全盘托出,引来年羹尧惊叹不已。
“年大哥,这只是我们姐妹的拙见,你看对你们主子来说合适么?”熙柔问道。
“熙柔姑娘,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好了。只不过究竟该找个怎样的人来管理这支探子团呢?”
“如果年大哥信得过我们姐妹的话,就把这个计划全部交给我们来实施吧!不过你要给我们一年的时间,并且不要将这个事情告诉你家主子。这样的话,不管我们成败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你在你家主子心里的印象。”
年羹尧瞪大了双眼,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提议。
熙柔看得出他的不信任与疑惑,也不怪他,这个事情不管被谁听到,大概都会是这个表情。因为她与宝儿是女子,在这个封建社会,女子是不可能如此,更别说像男人一样做大事。熙柔之所以答应宝儿这样去做,也是不想自己埋没在这个朝代。还记得两人初遇时宝儿对她说的话:柔柔,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两姐妹在这个朝代努力奋斗,一定要比这里的女子活得都要好。
是的,她不是这个朝代的女子,那么就不要与这个朝代的女子拥有同样的可悲命运。如今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在这个朝代活得更加自在的机会。
“我知道年大哥不大相信我们,不过这对于年大哥来说有什么损失呢?如果事成,年大哥在你家主子那更加有颜面,说不定可以步步高升。如果不成,那也没年大哥什么事,顶多就是我们姐妹俩浪费了些时间而已。”
“不是不是,年某绝对没有不信任的意思。”年羹尧脸一红,连忙抱拳解释道。
“年大哥,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何必装成这个样子呢?你放心吧!我和柔柔都是实在的人,不讲究那么虚华表面的东西。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思,不过柔柔都这样说了,你也该给我们个机会试试啊!说实话,要不是冲着你和你家主子那么体恤爱护百姓的份上,我们才不会理这么吃力不讨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3 17:47:00
“年大哥,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何必装成这个样子呢?你放心吧!我和柔柔都是实在的人,不讲究那么虚华表面的东西。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思,不过柔柔都这样说了,你也该给我们个机会试试啊!说实话,要不是冲着你和你家主子那么体恤爱护百姓的份上,我们才不会理这么吃力不讨好又亏本的事。”宝儿在一旁笑着开口,她斜着身倚在熙柔胳膊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臃懒。
“既然如此,年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两位姑娘想让年某怎么做,只要知会一声,年某自当竭尽全力去协助。”年羹尧性情豪爽,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再对两人作表面功夫。
“只需要年大哥与我们约定好传递讯息的暗号与通道,并且在事成之后能够申请到养活这些探子的资金,其余的一切就不需要年大哥操心了,你大可以去帮你家主子办其他的事情。”熙柔依然微笑着,她知道年羹尧是个聪明人,这无本的生意当然会马上同意。
于是三人将一些细节又再讨论了一番,年羹尧便告辞离开了。
待他走远,医馆内的两个女子击掌鼓励着对方,并且马不停蹄的开始筹备。
两人的能力果然不同凡响,不但在短一年的时间内训练出一支探子团队分洒入江南的官商府中,更加训练出两支近卫队只供两人差遣。熙柔将这个身体原本佩带的一些首饰全数变卖,又向钱庄借了钱,开了吉祥坊,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所有本钱全部赚了回来。
这些在当时的清朝大概也算是一段传奇了吧!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3 19:36:00
主线还是熙柔啊!宝儿应该是副线.熙柔是失忆了,原因在后面会提到的,大家表着急哈!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4 11:41:00

时间又回到康熙四十五年五月。
紫禁城乾清宫内,康熙正在对几个皇子指派差事。
“朕听说近日来江南有些地方洪涝颇为严重,老四,你与老十三一同去查看一下。另外,你前日的奏折上说,江南一带仍有白莲教的余党正在纠集,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朕打算明年开春南巡,朕不想当年的刺客事件再次发生。”康熙面无表情的吩咐着。可当他说到最后一句时,眼神里透过一丝异样的神情。
胤禛与胤祥连忙从队伍中走出来,跪着接下差事。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胤祥也有二十一岁了,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自从悦宁走后,他便放下一切,专心辅佐胤禛为康熙办差。他的性格依然温和开朗,与胤禛的沉默冰冷呈现出明显的对比。但只有胤禛知道,在十三弟的心里依然有一块不能被碰触的伤,尽管他也已经开牙建府、娶妻生子,可那段记忆早已刻在他的心底,任时光的流逝也永远带不走。
两人各自回府准备了一下,便骑着快马赶去江南。一路上查看河堤,发现并没有像奏折上说得那么严重,大概是地方官又想借洪灾之名广发横财。这一两年,因为有年羹尧的人在江南长期探听情报,所以地方官也渐渐收敛了些。但只要一发洪水,他们还是能寻到名目直接向朝廷伸手要钱。
因为看见灾情并不严重,灾民的生活尚可自理,所以两人紧张的心逐渐放松了下来。如今剩下的事便是打听白莲教的动态,以便及时做出处理。在胤禛出发前,年羹尧便对他说过,杭州吉祥坊的老板是他们的人,这段时间对于白莲教的事也有所打探,如果他们去到杭州,可以直接找她来了解具体情况。
两人骑马来到扬州城郊,胤祥突然慢了下来。他看着沿途的风景,心里一时感慨万千。胤禛明白他的心思,便也慢了下来,默默的陪着他想着心事。
“四哥,我想去扬州一趟,不如四哥先行去杭州吧!”胤祥的眼神泛着浓浓的怀念。
“好,那我们杭州吉祥坊见。你自己多注意。”胤禛没有反对,其实来到这里,他的心也被无限的感伤包裹着,只不过,他不能在十三弟的面前表现出来。
一个岔路,两人分道扬镳。
胤祥骑着马缓慢的行走在扬州的大街小巷,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他与悦宁的回忆。扬州城内依然繁华如当日,而人群中却少了那抹素衣女孩固执的身影。七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他们三人逛扬州城讨论奸商的画面仿佛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那么记忆犹新。而如今却早已物逝人非,那个一心只想爱着他的女孩已经走入了轮回。
胤祥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心里想着当日的种种。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来到了花海,那片悦宁临死还念念不忘的地方。他下马,将马栓在一棵大树上,独自走进花海。
此刻这个地方是名副其实的花海,漫山遍野的野花盛开着,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夹杂在绿色的野草中随微风摇逸,散发出阵阵清香。
胤祥走到花海的正中,眼前竟然浮现出当日的情形。他闭上了眼睛,一阵夏风吹来,身边的野草野花簌簌作响。他抬起双手,任由风穿过他的手掌,那么温暖,就像当日他掌中握着的悦宁的小手。
忽然,远远的传来歌声,随着风隐隐约约的飘进胤祥的耳朵里。
“风到这里就是粘……缘份写在三生石上面……天天年年天天的我……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你走了有多痛……让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心碎了才懂……”
胤祥猛然张开眼睛,开始四处寻找。花海里只有他一个人,除了四周的风与花,再无他物。
“悦宁,是你吗?你在这里吗?”风声越来越急,就连原本晴朗的天空都蒙上了一丝乌云。
“悦宁,我好想你,如果你在这里,出来见见我好吗?”胤祥对着天空喊着,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那首歌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第一次听到悦宁唱的歌。
“悦宁,悦宁,我知道你回到了这里,我求你出来好吗?我真的好想你。”胤祥虚脱般的跪了下来,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三年的时间,他以为他可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才敢到这里来,所以才敢让自己回想那么多细节。三年前悦宁刚走的时候,他虽然将悦宁留下的东西通通收藏起来,却没有勇气再打开,因为他怕,怕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怕痛到最后变得麻木。悦宁希望他得到幸福,所以他不能麻木。这三年来,他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只为了悦宁最后的愿望。可是,他来到这里,却恍恍惚惚产生了错觉,那种心痛如排山倒海一般宣泄出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只听见头顶上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胤祥没有反应,依然跪在那里,甚至期盼来场暴雨可以浇灭他的心痛。突然,他的头被一个物体砸中,虽然不疼,却让他清醒了些。
胤祥抬起头,看见砸到他的竟然是一只风筝。白色的蝴蝶风筝,素净淡雅,却断了线,翅膀也被刚才那阵狂风吹裂了道口子。
他颤抖着双手将风筝捡了起来,脸上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上面。风筝上面有字,写着:初弹如珠后如缕,一声两声落花语;诉尽平生云水心,尽是春花秋月语。
胤祥呆呆的看着这只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风筝,心里却认定是悦宁想要送给他的。大雨倾盆而下,让他保护风筝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风筝变成一团纸浆,惟有骨架依然完好。他慢慢的将风筝骨架搂在怀里,像是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完全不在意雨水将他淋了个透湿。他抱了一会,在地上用手刨了个坑,小心翼翼的将风筝的骨架放了进去,并且仔细的埋好。
“悦宁,我不会忘记你的,永远不会。”胤祥说完,踉跄的站起身来,转身离去。在雨中,他挺拔的身影显得那么的落寞与孤单,朦朦胧胧的消失在急密的雨线中。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4 11:46:00
扬州城郊,忘忧别院。
“小姐,还好我拉你回来了。看这场雨下得多急,要是小姐被淋湿感染了风寒,蓝茵又要被宝儿小姐责怪了。”蓝茵帮熙柔换着衣裳,得意着自己的明智之举。
“我哪有那么脆弱!只是可惜了刚做的风筝。唉!这个鬼天气,让人想放个风筝都不安生。”熙柔斜躺在她的贵妃椅上,皱着眉,也不知是心疼着她的宝贝风筝,还是气恼这场六月的雨打乱了她放风筝的心情。
蓝茵笑了笑,端了杯凉茶递给她,自己也在她的旁边坐下,好奇的问道:“小姐,为什么每次你来扬州都要去花海附近放风筝啊?而且每次都要是新做的风筝,放到最后还要拉断风筝线,放它随风飞去?蓝茵实在觉得很奇怪。”
熙柔听到蓝茵的话,心里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要这样呢?好象每次来到扬州,心底都有个声音在催促她:去花海吧!放风筝,放它自由!于是她就鬼使神差一般的做了风筝,去花海放飞。最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明明在现代时她从来没有放过风筝,更加不会做风筝,可是到了这里,她却能熟练的做出各种风筝,并且每一个风筝都能放上天空,越飞越高。真是够匪夷所思的!宝儿说大概是这个身体的缘故,可她却不那么认为。因为不管这个身体原本会做什么,那也是她体内灵魂的驱使,而现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已经转变,那又怎么会做出以前会的东西呢?
唉!什么时候这个世界变得那么怪诞?竟然什么奇怪的事都发生了。先是穿越,后是习武,现在竟然还为朝廷帮忙。看来在这清朝的生活远比现代来得精彩刺激。这会不会只是南柯一梦呢?也许一觉醒来还是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对面的电视机正报着当日的新闻……
“小姐?”蓝茵看见熙柔在发呆,用手帕在她的眼前挥了一下。
“啊!你说什么?”熙柔揉了揉太阳穴,决定还是不去怀念现代的种种方便舒适,那只不过是自讨苦吃而已,因为它们只会在脑海里飞来飞去,却不能在现实中实现。
“蓝茵是问小姐为什么每次来扬州都要做个风筝去花海放飞。”蓝茵很习惯小姐的偶尔走神,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这样去做,管它为什么呢!开心就好嘛!蓝茵,你要记住,做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的,想做就去做,这样才会活得比较自在。”
“那杀人放火这些事也能想做就做?”
“这就要看个人的善恶了,那些杀人放火的恶人也许觉得这样的行为让他开心。我说的不是具体做什么事,而是说一个人的心理。很多人顾忌来顾忌去,等想好了再去做,那事情已经失去原有的乐趣了。这就是所谓的‘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小姐说得那么深奥,蓝茵听不懂。”蓝茵毕竟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体会不到熙柔话里的意思。
“蓝茵,不管你懂不懂,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把自己束缚在报恩里。我和宝儿救了你们两姐妹,就是希望你们能追求幸福快乐的新生活。所以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很想去做的事,不要有任何顾虑,放手去做,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熙柔拉着蓝茵的手,真诚的对她说。
“小姐……”蓝茵看着熙柔含笑的脸,眼里泛起了泪花。
“好了好了,可不许哭啊!你快去通知天香楼的伙计准备材料,我明天要到天香楼做吉祥如意挞。”
“是。”蓝茵抹干眼泪,马上走出了屋子。
熙柔每个月总要来扬州三四次,目的是为了拿取扬州探子隐藏好的情报。为了掩人耳目,她都是以去天香楼友情做点心为幌子。
说起她与天香楼老板的结交,还真是不会不相识。在她开了吉祥坊第二个月,同为江南出名茶楼的天香楼老板杜子扬就上门拜访。以前天香楼几乎是整个江南茶楼的代表,甚至曾经还接待过皇室贵族。而吉祥坊开张后,几乎光顾天香楼的客人都对杭州的这个茶楼津津乐道,甚至觉得天香楼也比不过它。杜子扬听说以后,自然颇为好奇,于是带上掌柜去了杭州,想见识一下这个吉祥坊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此时的天香楼已经不是七年前康熙光顾过的天香楼了,除了这块招牌、店内格局没变,其余的人事、装潢都被换的面目全非。如果说以前的天香楼给人的感觉是豪华高不可攀的,那么现在的天香楼以其清新淡雅的姿态让更多的文人百姓所欢喜。虽然老板换了,但是天香楼这块名招牌依然没有倒,反而比以前更加吸引人气。
杜子扬与他的掌柜不动声色的坐在自助茶楼的二楼。只见这里的人气十分火爆,由于来的人很多,店家不得已只能把旁边的一间民屋也买了下来,当作等候区。他们俩领了等候牌,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正式走进吉祥坊。
真是不来不知道,先不说这里的茶水点心如何,光是这样的经营理念就彻底的将天香楼给比下去了。杜子扬一边观察着,一边与掌柜细细商量,发现自己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达不到这样的人气,就算是模仿也未必能模仿出来。
正当他有些沮丧的时候,吉祥坊的掌柜前来,说是他们老板请两位贵客去游舫一聚。他虽然暗自吃惊,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于是跟着掌柜从自助茶楼的后方回廊走进吉祥坊的贵宾区。
果然是别有洞天,这里的一切与前面的自助茶楼截然不同。外面的热闹那是众乐,这里的幽静就是独乐了。在一雅间里,他认识了吉祥坊的老板,竟然是一女子。这回他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的错愕表情,当场楞在那里。他看着熙柔礼貌的微笑,优雅的举止,只觉得砰然心动,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那日,熙柔与杜子扬把茶畅谈,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杜子扬欣赏熙柔的才情与做生意的手段;熙柔欣赏杜子扬的非凡气度与谦谦君子的举止,身上丝毫没有商人的铜钱臭。两人当时就结交为知己,并且约定,熙柔定期去扬州天香楼友情制作吉祥坊招牌点心—吉祥如意挞。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5 11:42:00
谢谢楼上所有回帖的朋友,我会给这丫头一个好结局的。


胤禛策马飞驰在官道上,越接近杭州,他的心越是压抑得厉害。他还记得在杭州时与悦宁的那番对话,耳边还残留着悦宁的怒吼:好啊!走啊!现在就走。
如果那时,他抛开一切将悦宁带走,如今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也许悦宁依然会很伤心吧!因为她至始至终就不属于他,永远都无法接受他的爱,哪怕他能给她想要的爱情,她也不会快乐。悦宁快乐纯净的笑只想为十三弟一个人绽放,她只想得到十三弟的爱。
胤禛紧紧的拽着马鞭,挥舞的速度越来越快,没用多少时间,就看见了杭州城门。他下马进城,随便找了个路人询问吉祥坊的位置。
“您是从外地来的吧?慕名而来?呵呵,我们杭州的吉祥坊那是出名的很啊!来,我正要往那边去,不如带你去吧!”那个路人特别热情,见胤禛打听去吉祥坊,脸上透着自豪,仿佛那家茶楼是他家开的一般。
“那就有劳了。”胤禛微微点了点头,跟在那路人身后,沉默下来。
那路人也不管他爱不爱听,一路上自顾自的对他说吉祥坊的种种。胤禛默默的听着,心里也对年羹尧的这个手下颇为好奇。难怪年羹尧从来没问他申请过任何资金,原来有这么个赚钱的茶楼,养活整支探子团绰绰有余。
“到了,您看,那边就是。”路人打断了胤禛的猜想,随即迫不及待的扔下胤禛,直奔茶楼而去。
胤禛没有在意那路人的举动,站在那里远远的看了看这个在周围独树一帜的茶楼,这才缓缓的走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有个小厮就迎了上来:“这位客倌,是来我们吉祥坊的吗?”
胤禛点了点头。
“客倌,牌子给您。”
胤禛疑惑的接过牌子,看见上面写着“三十二”,而小厮手里还拿着个一模一样的牌子,正往他的马脖子上套。他十分不解,于是伸手阻拦着。
“客倌,您是头一次来我们吉祥坊吧?马我帮您牵走,保证让它吃饱喝足,等您要离开的时候,只要把这个牌子交给小的,小的马上就将您的马牵出来。因为每天来往的客人实在太多了,老板为了方便管理,以防出错,所以采用这个对应号码牌的办法。”小厮笑着解释道。
胤禛这才放下手,让小厮将马牵走。他又看了眼号码牌,便走进吉祥坊,心里寻思着这个老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然在这种细节上也会如此花心思。
“这位爷,您是自助呢?还是自点?”掌柜的见来人身表不凡,马上上前用店内的行话询问道。
“你们老板在吗?我是京城来的,有要事找你们老板。”胤禛看着茶楼内闹烘烘的气氛,一时有些不习惯。他微微皱了皱眉,冷冷的问道。
“这位爷来得不巧,我们老板刚巧不在杭州。她早两天去扬州了,估计还要二三天才会回来。爷,您看是不是过两天再来瞧瞧?”掌柜一脸抱歉的陪着笑,他知道京城来找小姐的客人是得罪不得的,因为小姐这样嘱咐过。
胤禛没想到会是这样,于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吉祥坊。
看来这里环境也就一般嘛!哪有那个带路人说得那么好?也罢,就在杭州等十三弟来了再做打算吧!胤禛心里想着,从小厮手里接过马缰,往杭州城深处走去。

宝儿这几天可真是百无聊赖。熙柔去了扬州,医馆里的生意不多,探子们也都已经出师去完成任务了。现在的她简直就快无聊死了。
她独自一人漫步在集市上,心里依然埋怨着熙柔为什么要拿去扬州做赌注。一般她们都是一起去扬州的,因为这次要等年大哥的回信,所以熙柔安排她留下来。这段时间她知道熙柔安排了些探子想方设法混入白莲教内部,也将初步探听到的消息汇报到京城,这会只等京城来道指示,便可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宝儿与熙柔的分工很明确,她只负责训练探子以及近卫队的日常操练,而收集情报、出谋划策类的活就交给心思细密的熙柔来张罗。这样她觉得很好,她本来就不喜欢动太多的脑筋,因为她认为操心的女人老得比较快。
突然,附近的小巷子里传来求救声。宝儿仔细一听,发现是名女子的声音,于是连忙四处寻找起来。
一个无人的死胡同里,三个年轻的小流氓正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的,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些淫秽轻佻的话。
宝儿最看不惯这样的场面,只见她气愤的从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武器马鞭,快速的走进死胡同,对着离她最近的小伙子,一鞭抽了过去。
“是谁?谁那么大胆敢打本少爷?”那个被打的小伙子疼得咬牙咧嘴的,回头生气的大吼。
“是你姑奶奶我。快放了这位姑娘,不然的话别怪我的鞭子不长眼睛。”宝儿将鞭子拿在手里,却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眼前的三个小流氓不按照她的话去做,鞭子便会直奔他们面门而去。
“你算老哪门子姑奶奶?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哟,看你也长得那么标致,不是看见我们宠爱这个姑娘,心里难受吧?”三人中最嚣张的一个淫笑着开口说道,引来另外两人哈哈大笑。
宝儿冷哼了一声,不再与他们多费口舌,手里的鞭子已经代替她表达了意思。那三个小流氓见宝儿动了真格,心里也有些慌张。只见他们松开抓住那个姑娘的手,一起向宝儿扑了过去。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5 17:08:00
宝儿丝毫不把他们的三脚猫功夫看在眼里,见他们依然不愿悔改,手中的鞭子挥得更加用力。那三个小流氓见打不她,于是便想逃跑。可被闷坏了的宝儿好不容易找到件解闷的事做,哪肯那么容易放过他们,只是堵住胡同口,一人一鞭,都不落空。
其中一个小流氓被打急了,慌不择路的拉起瘫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挡在面前。宝儿见他这熊样,气得火冒三丈,连忙收回鞭子,想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来。那小流氓猜到了她的意图,拼命将小姑娘向宝儿推去,趁宝儿扶住小姑娘站立不稳时,狠狠的踹了宝儿一脚,然后快速的与同伴夺路而逃。
宝儿捂住被踢到的小腿,疼得直冒冷汗。在杭州那么久,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她来到胡同口,看着三个小流氓逃窜的背影,心里的火一下淹没了理智。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这帮小流氓,她这口气是绝对咽不下去的。
正巧这时有个路人牵着马从她眼前走过,她快速的抢过马缰,喊了一声“借马一用”,人已经到了马上。她不等马主回应,挥鞭向三个小流氓追去。
宝儿的动作那么突然而且快速,让胤禛根本来不及防范,马已经离他飞奔而去了。见光天化日之下,杭州城内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抢劫事件,原本心烦的他更加恼火。他拨开看热闹的路人,也向着宝儿策马而去的方向追去。

“姑奶奶,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求求您了。”石桥下,三个小流氓缩成一团,一边躲着宝儿的马鞭,一边向她求饶。
“现在知道喊姑奶奶了?告诉你们,已经没用了。今天我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们,难保以后你们不会再犯。”宝儿一口恶气还未消,发着狠,将马鞭抽向三人。
“啊!好痛啊!不敢了,不敢了,绝对不敢再犯了。”三人痛哭流涕,嗓子都喊哑了。
宝儿无动于衷,鞭子还是没有停下来。
“住手。”
宝儿身后传来一声大喝,随后她就感觉到耳边的空气急速的流动起来,她连忙一闪,避开了胤禛的一掌。
“大侠救命,大侠救命,这个恶婆娘为非作歹,想将我们兄弟活活打死。”三个小流氓见有人来了,连忙见风使舵的爬到胤禛脚下,控诉着宝儿的恶性。
“我为非作歹?”宝儿一鞭子又朝说话的那小流氓招呼过去,却被胤禛一手拽住。宝儿瞪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想将鞭子收回来,力气却抵不过他,于是就这样僵持着。
“喂,你别多管闲事。”宝儿气恼着,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这个闲事我管定了。”胤禛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她,口气冰冷的厉害。
“算了,姑奶奶我没时间和你们闹,放开,我要走了。”两人对望了一会,宝儿突然将口气软了下来,气焰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恢复了一个小女子该有的柔弱神态。
胤禛听她这么说,拽住鞭子的手犹豫的松了松,却被宝儿逮住了机会,一把抽了回来。紧接着,就一鞭对着他抽了过去。胤禛没想到宝儿会来这么一招,连忙躲闪着。虽然大半个身子躲了过去,左手臂却硬生生的挨到这一鞭。他的衣袖被鞭子剌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从衣料上渗了出来。
宝儿见到血,也吃了一惊。虽然她刚才一直用鞭子抽那帮小流氓,可是力道却掌握得非常好,他们的身上只会留下一道一道的红印,却不会伤到皮肉。刚才那一鞭她显然没有控制好,将全部的力道用在上面,所以才会将那个男人打伤。
“泼妇。”胤禛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实在也想不出其他骂人的话,气得牙咬得死紧。
“谁……谁叫你……多管闲事来着。他们是小流氓,你如此帮他们,那也不是个好人。我的鞭子打的就是你们这些社会败类。”宝儿从来没有伤过人,这时也心慌起来,但她丝毫不肯认输,硬着嘴骂道。胤禛的脸更加冷峻起来。
“流氓在哪里?在哪里?”
这时,几个衙役匆匆跑了过来,看见这个场景,楞了一下。
“又是你们三个败类,一天到晚都给爷几个添麻烦。起来起来,这回非得治你们重罪不可,谁来担保都没用。”带头的衙役看到三个小流氓,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紧接着他又凑到宝儿面前讨好的笑着说:“宝儿小姐,这次多亏了您。这三个小兔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就连盐商胡老爷来杭州游玩的小女儿都敢调戏侮辱。幸亏您将他们堵住了,要不我们可交不了差。”
“一群废物。”宝儿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这时,胤禛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敢情自己是冤枉了这位行侠仗义的小姐。可是他心里明白却拉不下脸面,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沉默着。
“宝儿小姐,这人和他们是一伙的吗?”一帮衙役把早已吓得瘫坐在地的小流氓架了起来。带头的衙役看见站在一旁身着华服的陌生男人,向宝儿询问道。
“我是来寻马的。”没等宝儿开口,胤禛就以这个理由为自己解围。
“拉着他们快走吧!少在这烦我。我和他的事还没完,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宝儿不耐烦说道,眼睛一直盯着胤禛,看都没看那帮衙役一眼。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那衙役抹着头上的冷汗,连忙做手势让手下架着犯人快走。他经过胤禛时,竟然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等四周的人都走光了,宝儿才开口:“马是你的?看不出你这块冰还挺侠义的。只不过拜托你下次要管闲事也看清楚情形,这帮人不这么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算了,看你借我马的份上不和你追究了。跟我来吧!”
胤禛以为这个强悍的女人会得理不饶人,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冰?自己真的是块冰吗?
宝儿一把拉着他的马,一边催促着他跟她走。
“这位姑娘,刚才不好意思。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胤禛伸手准备接过自己的马缰。
“不行,我伤了你的手臂,说什么也要负责任。”宝儿又看了一眼他的左臂,口气有些不好意思。
“这点伤不碍事……”
“怎么?怕我这个泼妇会吃了你不成?看你也是习武的人,难道还怕一个姑娘家?你的伤如果不快点消毒包扎的话,感染就麻烦了。我的医馆就在附近,你就当照顾下我的生意吧!”宝儿打断了他的话,拉着马就往前走。
胤禛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名大夫,一时楞在那里,直到宝儿拉着马走出十米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真是个奇怪的女子。他心里想着。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6 11:28:00

熙柔与蓝茵两人刚走到天香楼前,天香楼的掌柜老谢就马上迎了出来。
“熙柔小姐,您可算来了。客人们听说您来扬州,今个一大早,店里都被他们挤满了。”
“谢掌柜,你每次都那么夸张,我可不相信你。”熙柔笑着踏进天香楼,迅速的隐进后间。
“熙柔,近来可好啊!”刚一踏进厨房,杜子扬爽朗的声音就传进熙柔的耳朵里。
“哟,又有劳天香楼的老板在这里等候,真是小女子的荣幸啊!”熙柔笑着说。
杜子扬微微笑了一下,帅气的脸庞马上出现两个小酒窝。这两个酒窝非但没有让他看起来比较女性化,反而增加了一丝可爱。通常可爱的温和男人与冷酷的狠心男人是最吸引女人的。
“熙柔每次来扬州,都能让天香楼的生意红火两三天,你说我该不该亲自来等候你这位财神爷啊?”
“财神爷?晕倒!我可不要满脸的胡子。”熙柔用手放在下巴上,装作摸胡子的动作。厨房里的人通通笑了起来。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笑了一会,杜子扬就让厨房内的人通通离开,因为熙柔做的点心属于商业机密,是要清场的。熙柔知道他并不懂做点心,所以只允许他和蓝茵留下来。
“上次来你还在病中,不知现在身体好些了么?我从宝儿那拿了些抵抗风寒的药材,你让下人熬好按时服用,对身体有好处的。”熙柔一边麻利的动手做点心,一边对杜子扬说。
杜子扬看着蓝茵手中的药包,心里十分感动。熙柔总是那么细心,不动声色的把周围人的状况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能有这样的知己,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蓝茵,你出去喝茶吧!想吃些什么都别客气,算我请你的。”杜子扬想与熙柔单独相处,所以将蓝茵支开。
蓝茵看了眼熙柔,见熙柔点点头,于是走出了厨房。只不过离开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黯然,另外的两个人却没有发现。
“你也不用陪我,出去吧!这里那么闷热,我一个人做就可以了。”熙柔满手的面粉,只能用手臂推桑着杜子扬出厨房。
杜子扬身子一闪,握住熙柔的手笑着说:“我来帮你揉面吧?”
“哎呀,那可使不得,你可是天香楼的大老板,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让你的伙计看见了,怕是不好吧!”熙柔惊呼着连忙将手抽了出来,并且阻止着他碰触面团。
“你也是吉祥坊的大老板,不也是亲历亲为的?”杜子扬暗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似乎一定要与熙柔较劲。
熙柔见招拆招,两人竟然围绕着一个面团过起招来。杜子扬也会武功,两人除了文交以外,还会经常以武会友,这样的场面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看样子是我多虑了,我们的杜大老板身子现在好得不得了,哪还需要什么补药啊!呵呵。”熙柔打了一会便收了手。当她看见两人脸上身上都沾染上了面粉,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并且拿出帕子帮他擦拭。
杜子扬看着她细心的模样,以及脸上泛着红晕的笑颜,不禁砰然心动。他一把勾住熙柔的腰,将她的身子紧贴着自己,并且低下头注视着那双带着惊慌的眼,喉咙略带沙哑的开口说道:“柔柔,别拒绝我。”
熙柔惊慌的眼神马上别开,她用力的推开他,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大,然后微微喘了口气,这才转过头看着他说:“该你做的,你不用心也能做成;不该你做的,你再怎么努力都无用。”
杜子扬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受伤的表情。不过随即他又笑了起来,虽然那个笑容带着苦涩,却依然温柔。
“我懂,我会等,等揉这团面变成该我做的事。”他的眼中带着渴望,痴痴的看向熙柔。
“死心眼,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独恋这团面?要是你真的揉上这团面,就知道里面其实另有乾坤,说不定布满了毒刺。”熙柔整理着案板上被他们弄乱的材料,故作轻松的说着。
她是知道杜子扬对她的迷恋,只不过她却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把他当作蓝颜知己,是不可能发展成恋人的。虽然杜子扬经常旁敲侧击的对她表白,她也总是像这样暗示他死心。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是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的,这样既不伤感情又不会太过尴尬。熙柔比较喜欢和这样的聪明人交往,不会太累。
“你管我恋上的是什么?还有,我这个人就是很死心眼,只要恋上了,哪怕是鹤顶红,我也义无返顾。”杜子扬收起了刚才的真情流露,嬉笑着凑近熙柔说道。
“那好吧!你就去恋你的鹤顶红,我是不会劝你的。不过做为朋友,提醒你一句,男人不要太痴情,否则注定要被女人欺负一辈子。”
“能被自己爱着的人欺负,那也是一种幸福啊!”
“你变态啊?我在这里还没碰到过像你这样的男人。喂,你也老大不小了,别的男人到了你这个年纪早就妻妾儿女成群结队,享尽齐人之福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羡慕?”熙柔和他聊着这个在他们之间本该比较敏感的话题,一付事不关己的坦然,手还一刻不停的做着点心。她性格里的这份从容大气,就连杜子扬都不得不佩服。
“你还不是一样,别的女子到你这个年纪早就被好几个孩子追着叫娘了,而你呢?倒真是不着急。”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6 11:38:00
“你说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依附着男人呢?”熙柔偏过头来问他。
“这是古训,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怎么可能离得开男人呢?女人需要男人做她们的依靠。”杜子扬端起桌上的热茶,小心的吹着气。
“大男人一个。你说女人需要男人依靠是吧?我倒是觉得女人只不过是图一张长期饭票。可是你看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又没有一般女人那样娇气柔弱,实在是不需要依靠男人。再说女子也可以很独立,也能做成一番事业,没有男人照样活得自在。”
杜子扬刚喝进口的茶马上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别老是这么惊世骇俗好不好?你和宝儿还真是姐妹,连思想都那么一致。我现在还记得上次她教训我的话,就是你这种论调。你们一同长大,到底是谁影响了谁啊?”杜子扬一付快受不了的模样。
“我们啊!是这里的异类,你不会懂的。”
“是啊!我发觉我真的不懂你,不懂你的脑子里怎么都是些奇怪的想法。你说你不需要依靠男人,那是你的外在,那么心呢?难道你就不懂得爱?你就没有累的一天?不想让心有个依靠?”杜子扬走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一连用了好几个问句。
熙柔忙碌的手停了下来。她有些茫然的迎上杜子扬的眼睛,脑子里被他的这几句话填满。爱?爱是一种什么感觉?真的就和以前自己笔下的那种相似吗?不,她写的爱都太过唯美纯净,而现实是不可能存在的。更何况,她并没有恋爱过,没有权利评价爱的种种。
突然,她的心剧烈的揪了一下,疼得她连忙捂住了心口。为什么?为什么想到这个问题,心总是会这样的痛一下?以前和宝儿聊爱情的时候也是如此。难道这颗心爱过吗?
“熙柔,你还好吗?是不是太累了。今天就不要做了。”杜子扬以为她的旧疾又犯了,慌忙扶住她,满眼的关切。
熙柔轻轻的推开他,摇了摇头,将双手撑在案板上,深呼吸调整着,然后微笑的对杜子扬说:“我没事,你的问题太过犀利,让我没办法回答。不过如果有一天我需要男人的依靠,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爱他,而且是无法自拔的那种爱。可惜,现在并没有这个男人的存在。”
杜子扬在熙柔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瞬忧郁的神情。他特别失望,早知道如此,说什么也不会将这些话问出口。如今不再需要什么暗示,熙柔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不会是熙柔无法自拔爱上的那个人,他只能是她的知己,朋友。可是他不想放弃,他的内心充满了彷徨无助,只有见到熙柔的那一刻才会觉得安心。尽管他知道自己与熙柔身后都有个秘密不可相互坦诚,可他还是忍不住陷入她带来的安宁中。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宁,是不管任何事情都无法打乱的安宁。
熙柔觉得好些了,于是继续开始做快完成的点心。她现在好想回扬州去,好想看到宝儿,因为她觉得只有宝儿才可以缓解她的心痛,因为她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互相给彼此慰藉的密友。
杜子扬立在一旁,沉默的看着熙柔的一举一动。厨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两人各怀心事,仿佛都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小姐,杭州有信传来,大概是宝儿小姐的。”蓝茵的出现,让两人同时一怔。
熙柔接过信,打开快速的看了一遍。信是年羹尧从京城传来的,可能是宝儿让人抄了一份送到扬州来。只见信上写着:京城有朋友前来办差,暗号照旧。来人绝对可信,望好好招待。
在她看信的时候,蓝茵羞涩的将一碗汤药端给杜子扬,说道:“杜公子,我闲着没事,就把药给熬好了,您快喝了吧!”
杜子扬看到她眼神中的情素,心里一惊,并没有去接那碗药。这时熙柔已经将信看完收进腰间,一抬头看到蓝茵端着药,却没有留意到她的神情。
“还是我这个丫头懂事,你的那帮伙计实在该好好调教一下了。快把补药喝了吧!别辜负了我们的一番心意。宝儿离开我几天就无聊死了,竟然派人送信来催我回去,可能是她那性子又得罪什么人了,让我回去善后。点心我做好了,你让你们师傅用老方法烘烤出来就可以了。子扬,后会有期!”熙柔说完,取下系在身上的围裙,将手洗净,便要离开。
“每次你都是这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想找你好好聊聊都不行。”杜子扬舍不得她那么快就走。
“子扬,什么时候你变得那么婆婆妈妈了?我又不是不会再来,你要是没事也可以来杭州找我们啊!不说了,我要在今天赶回去。你多保重啊!”熙柔对他一抱拳,随即不再停留,大步的与蓝茵一起走出了厨房,只留下杜子扬一个人呆呆的端着汤药站在那里。
杜子扬看着碗中那个模糊的影子,苦笑了一下,一仰头,将汤药全部喝了下去。
“柔柔,你这样苦着我没关系,只是不要苦了自己。”

胤祥牵着马站在天香楼门口。他本想快马加鞭赶到杭州与四哥会合,可是现在走到他初见悦宁的地方,却挪不开脚步。
算了,进去坐一会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将马交给迎上来的小厮,便走了进去。
正当他走进大门的时候,突然与一个女子撞了个满怀。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只见女子身边的侍女已经冲了上来,将那女子扶住,并马上挡在她前面,一副不让她被人欺负的样子。
“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啊?”蓝茵气愤的嚷嚷。
“蓝茵,算了,我们还有事赶回去,别找麻烦了。对不住了,这位公子。”
胤祥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正是撞到他的女子。可当他站稳向那女子看去时,那女子已经背对着他翻身上了马,她的侍女瞪了他一眼,也跟着上马,两人飞驰而去。他呆呆的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始终也想不起来。直到小二在他身边说着话,才让他反应过来,有些窘迫的跟着小二走到一个桌子旁坐下,脑子里却还留着那一抹倩影。
胤祥在天香楼喝了些茶,发现这里已经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了,觉得十分无趣,于是失望的付帐离开,骑着马向杭州方向飞奔而去。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6 11:40:00
谢谢大家为了沙发孜孜不倦~~不过看了文好歹给点意见嘛~~~蓝蓝需要好多好多的意见,这样才会越写越好嘛~~拜托大家了~~~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6 11:48:00
存稿倒是有一点,但是最近工作很忙,基本上没太多时间写,要是都发上来了,那就要有一段时间无文可发了,所以我还是决定每天更新一章,请大家见谅啦~~
四四会和宝儿在一起的~~别忘了宝儿可是四四党的~~不过他们注定了在清朝只能是知己,宝儿不会进宫的.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7 11:33:00

胤禛跟着宝儿到了她的医馆,只觉得环境十分淡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丝毫没有一般医馆那浓厚的药味,一时对宝儿的印象改观了一些。他觉得如此讲究的一个女子应该不会野蛮到哪里去的。
宝儿请他坐下,就去里屋取出药膏、棉球纱布等,摊了一桌子。
“把衣服脱了吧!”宝儿用自作的镊子将棉球放入烈酒中,对胤禛吩咐道。
“不用了,这只不过是小伤而已,在下用姑娘的药自己包扎一下就好。”胤禛没想到宝儿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他脱衣服,吓了他一跳。不管他怎么冷静,眼前的这个女子总会让他的心有些惊慌。
“不行不行,现在我是大夫,你这个病患可要全听大夫的。”宝儿放下镊子急忙说道,后来转念一想,竟然笑了起来:“怎么?怕本姑娘会加害于你不成?告诉你,本姑娘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来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残害好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姑娘未免太天真了一点。”胤禛盯着宝儿的眼睛嘲讽道。他觉得这个姑娘实在有些太过纯真,竟然不问来历就认定他是好人。她的眼神十分纯净,就像七年前的悦宁一样,没有染上丝毫尘埃。
胤禛的心开始闷了起来,为什么看到她竟然会想到悦宁?他不解。
“那这么说你不是好人啦?那好吧!我这人嫉恶如仇,既然你承认了自己不是好人,那么我也不用对你那么客气。不过你这个坏人既没有犯到我,又没让我看见你行凶,所以我还是要为自己的过失负点责任。快把衣服脱了,少在那罗嗦。”宝儿故意装出一副恶婆娘的样子,上前就准备帮胤禛脱去衣服。
胤禛连忙闪开她的手,并且起身站了起来,冰冷的眼神里闪着惊慌。
“你……真是不知好歹。你在怕什么?你的伤口已经有些化脓了,难道你对自己的身体就这样的不上心?”宝儿的手僵在那里,有些生气了。
“姑娘,实在是……在下…..怕影响姑娘的名誉,实在是不能……”胤禛对着宝儿开始结巴起来。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汉族女子,如此大胆,性情豪放。
宝儿听他这么一说,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在怕这个呀?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虚名。你要记住,我现在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名大夫,而大夫的职责就是拯救每一个病人。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大夫与病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本姑娘治疗过许多病人,如果每次都要在乎这可笑的名誉,耽误了病人的最佳抢救时间,那和那些草结人命的坏蛋有什么区别?”
宝儿边说边向胤禛走去,等他回过神来,两人已经靠得很近了,宝儿的头几乎要碰到了他的下巴。他一低头,就对上了宝儿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眸。宝儿不算是绝色佳人,却也清丽可人,最关键的是她全身上下透着无限的活力与一股丝毫不输给男人的英气。胤禛竟然痴痴的看着她,心猿意马起来。
“啊!好痛!”胤禛痛呼一声,回过神来,却发现他的外袍已经被宝儿拿在了手里。宝儿一下闪到桌子对面,躲开他想抢夺的手,挑衅般看着他笑。他的心大惊,讨厌自己竟然会这么轻易被一个女子拿走身上的东西。
“姑娘请自重。”他低沉的声音漏出浓浓的怒气。通常一般人是绝对不敢挑战他的耐心以及这样的怒气,就连十三弟见他如此也会小心翼翼起来。
“自重?我一直很自重。我又没对你怎样,只不过想帮你疗伤而已。这么热的天,你竟然还穿那么多衣服,就不嫌热吗?呵呵,我差点忘记了,你是块冰嘛!怎么会怕热呢!对了,你快点自己把胳膊露出来,本姑娘可没空再帮你脱层衣服。”宝儿丝毫不在意他的怒气,依然笑着说,只不过说到最后,脸上竟然微红起来。
原来她也会害羞啊!胤禛看着她的笑颜,想发的火却硬生生被憋了回去。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大大方方的把内衣解开,小心的将左臂从衣袖里伸出,顺道还坐了下来。
宝儿没想到他的转变这么快,一时对他的举动反应不过来。可当她看见这个男人露着半个身体及手臂坐在那里看着她时,心扑通扑通的越跳越急。在这里她也见过不少男人的身体,在现代更加不会对男人露着膀子感到惊讶。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脸滚烫滚烫的,烧得厉害。
胤禛玩味的看着宝儿的神情,不自觉中脸上的冰冷神情早已卸了下来,脸部线条顿时柔和了许多。
“这……这才对嘛!一会可能有些疼,你要忍住哦!”宝儿不自然的说着,将他的衣服放在身后的椅子上,也走到了桌前。
胤禛不说话,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宝儿尴尬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索性不再理他,开始细心的用镊子夹住浸满烈酒的棉球涂在他的伤口上。
宝儿换了好几次棉球,这才将伤口清理妥当。她拿起桌上的药瓶,轻轻的将黄色的药粉洒在伤口上。
胤禛只感觉到一阵刺痛,手臂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很疼吗?这个药是这样的,不过一会就会有些清凉的感觉,等包扎好会很舒服的。”宝儿一边解释,一边用嘴轻吹着气,帮他止疼,神态有着无限的温柔。
胤禛再次陷入她的磁场中,手臂上的痛竟然减轻了许多。他望着宝儿的侧脸,看着她帮自己包扎时宁静的脸,心狂跳不已。
“好了……啊!”宝儿刚准备向他炫耀自己的包扎技术以及她打得蝴蝶结,却没有防备的被胤禛的手搂住腰拉到他的身上。
胤禛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唇已经情不自禁的覆上了宝儿的唇。
宝儿瞪着大眼,想挣扎,却全身无力。她的脑子像被电到一般,一片空白。
胤禛一开始只是碎碎的吻着她的唇,可被她身上那股撩人的香气刺激着,逐渐加大了力度,并且撬开她的唇,舌头滑入她的嘴里,吸取着她的芬芳。
宝儿呻吟了一声,开始回应。这是她的初吻,她从来没有尝试过接吻的感觉。她的心几乎快跳出了嗓子,却带着麻麻酥酥的渴望,让她想要更深的吻。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并且有个人对着屋里轻声说道:“小姐,信来了。”
两人像被闪电击中,火速分开。宝儿慌乱的站起身来,不小心碰到了胤禛的伤口,疼得他神智清醒了许多。
该死,怎么会这样?他在心里咒骂着自己。
宝儿急忙走到门口,却不敢打开门,因为她的脸红得活像个熟透了的番茄,而屋里还有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只怕送信的紫芸会误会他们俩有什么暧昧关系。
“紫芸,把信放在门口,你下去吧!”宝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却没办法做到,依然十分不自然。
“是,送信的说是急件,所以我已经打开看过了,并且抄了一份派人送去扬州给熙柔小姐,她们接到信应该会很快赶回来的。”因为宝儿很讨厌看这个朝代的繁体文字,所以上过私塾的紫芸通常帮她查看信件。
“恩,知道了。你去吩咐厨房做些清淡小菜,一会我叫你时就送过来。”
“是。”紫芸虽然好奇平时一向大大咧咧的小姐为什么此时扭捏起来,但也不敢多打听主子的事,于是转身离开了。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7 17:14:00
过了一会,宝儿听见紫芸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敢将门开上一条缝,将地上的信捡起来,又马上将门关上。
胤禛笑看着宝儿的神情举动,长期郁结的心情逐渐好转了起来。这个女子真的很可爱,时而像只骄傲的豹子,时而却像只羞涩的小猫。
“诶,我有没有碰痛你啊?还好伤口没有再出血。”宝儿拿了信,却没有马上去看,而是走到胤禛的面前,小心的查看他的伤口。
“我没事。”胤禛沉稳的回答,看着宝儿的眼神像团幽深的旋涡,让宝儿觉得快被卷了进去。
“哦!”宝儿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心虚的走到他的对面坐下,将信打开瞄了一眼。
柔柔不是说年大哥会传信来下达指示吗 ?怎么这次竟然直接派人来了?也不知道年大哥的朋友好不好接触,现在到底来到杭州没有?
胤禛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有些好奇。这个女子似乎不是普通大夫那么简单,看她在杭州城毫无顾忌,就连当差的衙役也对她必恭必敬。她到底有些什么底细?
宝儿将信收好,然后起身对胤禛说:“你的衣服破了,我帮你补一下。一会补好了,我请你吃饭算是赔不是,然后你想去哪,我都不会干涉。”她依然不敢看他,说完转身去了里屋拿针线。
胤禛慢慢的将内衣穿好,坐在那里喝着茶。现在的他反而不那么急着离开了,面前这个女子吸引着他,不光是她的所作所为,还有那一个令他沉醉的吻。
宝儿坐在他的对面帮他缝补着衣服,一针一线中都回想着刚才的那个吻。他们两个坐在屋里,像极了一对亲密的夫妇。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杭州人。杭州的富人官家,我基本上都认识。你是来杭州旅游的吗?”宝儿漫不经心的问着。
“旅游?”胤禛不解的问。
“就是来杭州游玩。”
“不是,我从京城来办些事情。”
“你是京城来的?京城好玩吗?”宝儿一听他是从她向往的北京城来的,连忙抬起头来询问道,眼睛里闪着渴望的光芒。
“你很想去京城?难道杭州不好么?”
“杭州当然好啦!只是京城有我想见的一个人。如果能见他一面,在哪里都无所谓。”宝儿还是对她的四四念念不忘,她把见四四一面当作在这个朝代的头等心愿,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她也心满意足了。
胤禛的心沉了沉,寻思着这个人与她是什么关系,爱人?兄弟?父女?还是别的?
“缝好了,你穿起来吧!我去唤人把饭菜端来,我们边吃边说吧!”宝儿将衣服递给他,羞涩的一笑,然后马上离开了屋子。
胤禛抚摩着宝儿缝合衣服的印记,虽然和他府里嬷嬷的手艺没法比,但他却在上面摸到了一丝温暖,仿佛宝儿指间的温度还残留在他的衣服上。
他刚将衣服穿戴整齐,宝儿就领着个丫头见饭菜端了上来。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张罗了一些。聊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宝儿帮他倒了杯酒,突然客气起来。
“在下姓黄,单名一个真假的真字。”出门在外,只要是暗访,他都是用的这个名字。
“黄真!黄真!黄真!”宝儿重复的念着他的名字。
“干嘛老念着?”胤禛帮她也倒了一杯酒,有些不解的问。
“没什么,你这个坏蛋的……名字当然要好好记着。”宝儿的脸又红了起来。
“为什么说我是坏蛋?我……”胤禛正想逗逗她,却被外面的一个丫头打断了话。
“小姐,张家画庄的小厮将您拿去裱的画送过来了。”紫芸手里捧着画卷,眼睛却好奇的打量着小姐症疗房里的男人。
“哦!这么快啊!快拿来给我看看。”宝儿开心的跑到门口,接过她手里的画。
华丽的画卷上是熙柔抚琴的人像,这是年羹尧上次来为熙柔画的。熙柔自己不上心,只是将它卷好,放在书房里。而宝儿前些天找东西时把它翻了出来,于是吩咐紫芸拿去裱好,准备改天挂到吉祥坊熙柔的办公室里。
宝儿拿着画,坐了回去,并且将画卷小心的打开,熙柔的模样跃然于纸上。
胤禛本没有留意,可他看到宝儿一脸惊喜的样子,也探头望了过去。这一望不得了,只见他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想夺过画卷来仔细端详。
宝儿看出他的意图,连忙将画隐在身后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宝儿姑娘,这副画上的人是你什么人?”胤禛的心已经乱了,说话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还说不是坏蛋,刚才吻了人家,现在又对别的漂亮美眉流口水。哼!这画像上的是神仙姐姐,不是凡人,你没戏的。”宝儿没好气的说,瞪了他一眼,转身拿着画像进入里屋。
“宝儿姑娘,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这画像上的女子与我的一位故友长得十分相似。”胤禛没有在意宝儿的古怪话语,追进里屋对她解释道。
宝儿心里想,这里的男人怎么也都是这样,这么烂的借口也会说出来。她白了他一眼,丝毫不含糊的将画卷锁进柜子里。
“这么说你的故友像这位神仙姐姐咯?你的故友真的有那么漂亮?是你的红颜知己吗?”宝儿不停的发问,一步步的逼向胤禛。
“是……不是……我……”胤禛完全乱了分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宝儿的问题。
悦宁,那个画卷上面真的是悦宁吗?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宝儿,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黄真,你怎么连你的故友都说不清楚?”宝儿搞不清这个刚才还很冷静的男人,怎么会见到熙柔的画像后就如此失态。也许他的故友真的与熙柔长得很像吧!但是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宝儿的心突然觉得酸酸的。
“宝儿姑娘,能否将画卷让我再看一下。”胤禛深吸了一口气,请求道。
“好啊!不过答应我一个条件。”宝儿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玩耍的心情突然又冒了出来。
“你说。”
“和我谈恋爱!”宝儿对着胤禛狡猾的一笑,完全被自己的这个念头迷住了。他也算是个好看的男人,虽然冷酷了点,但是和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四四颇为相似,既然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么就找个类似的先实习一下好了。其实,宝儿从来没有尝试过恋爱的滋味,刚才的那个吻却让她好想好想谈恋爱。
“谈恋爱是什么?”胤禛疑惑的问。
“就是你们这里说的男女交往,培养感情。我没说要和你有什么结果啊!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只是想试试爱情的感觉。”宝儿的眼里充满了向往,一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模样。
“这个事情怎么可以儿戏?”胤禛觉得宝儿十分荒唐,却又忍不住想答应她,不单是为了再次看到那幅画像,更多的是因为宝儿本人。
“我又没要你负责任,只不过交往一下嘛!再说你刚才已经吻过我了,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宝儿知道他一时接受不了,继续说道。
“好。我答应你。”胤禛想了一下,认真的点点头。
“那好,明天陪我游西湖。只要你没有敷衍我,我就让你仔细的看看那幅画。”到时你要见本人,我都答应。宝儿偷笑着,心里补充了一句。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宝儿挽上他的手臂,开心的拉他出去继续吃饭。

楼主:冰蓝水蓝  时间:2006-08-18 11:27:00

第二天一大早,胤禛如约来到宝儿的医馆门口。宝儿其实并不住在医馆里,她和熙柔在城郊另建了一套庭院,取名为忘忧小筑。而扬州的那个忘忧别院,算是她们在扬州的临时落脚点。
胤禛正准备敲门,却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回头,看见宝儿一身飘逸清新的衣裙,亭亭玉立的对他笑着。
宝儿今天穿的是件纯白色的连衣衫裙:上身紧凑正好将她玲珑的曲线包裹得恰恰好,一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系在胸前,两根长长的飘带一直垂到裙摆处;下身的裙子则自然宽松,丝毫不会影响到行走跑跳。最特别的是,这件衣裙没有设计袖子,宝儿只是在最外面套了件银丝薄纱裁成的外套,将她的芊芊玉臂隐约的展示在阳光下。她的手里拿着把双面苏绣的团扇,也是如同她的衣着一样素净,上面只是画着两只蓝色的蝴蝶,以及一行小诗。
宝儿与熙柔的衣服多半是她们两人结合古今款式改造而成的,在杭州城里一直独树一帜,让许多富家小姐羡慕不已,可是又不敢效仿,毕竟对于她们这些古代女子来说,露个手臂就像是要了她们的命。
要不是此时正站在杭州城的大街上,胤禛一定会觉得自己看见了仙子。他好不容易将眼神挪开,并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对宝儿打招呼:“宝儿姑娘早啊!”
宝儿看到他有些窘迫的样子,掩嘴一笑。熙柔果然说得没错,这套衣服十分称她的气质,并且弥补了她在性格上过于中性的弱点。熙柔那时替她设计这件衣服的时候,她还在那大声嚷嚷:“不能穿,不能穿,穿上它该不知道手放在哪,脚怎么走路了。简直太淑女了!”可是为了今天的约会,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只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现在这个自己有些喜欢的男人面前。既然熙柔都说她这样穿好看,那么就一定不会错的。
“就叫我宝儿吧!别老是叫姑娘,今天我们的关系好象不一般哦!”宝儿调皮的对着胤禛眨了眨眼睛。
胤禛微微笑了一下,算是答应了。
“虽然说你没有表情的样子很酷,可是笑起来也很帅气。不对,你好像不能用帅气来形容了。该用什么词呢?”宝儿摇着团扇,开始绞尽脑汁想那呼之欲出的形容词。
胤禛随即大笑起来,他将宝儿拉近自己,并用手点着她的额头说:“不要想了,怎么形容都好。不是要去游湖吗?”
“呵呵,我们走吧!我的小舟已经靠在岸边了。”宝儿对他嫣然一笑,并且大大方方的牵起他的手,向湖边走去。
一叶小舟,一个船夫已经等在那里了。当见到宝儿前来,船夫恭敬的对两人行了个礼,并且扶着宝儿上船。胤禛稍微用了些轻功,轻轻一跃就已经稳稳的站在船上了。
“你摇船绕着西湖一周,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宝儿对船夫吩咐着,随后小心的走到船头,拉胤禛一起坐下。
“你吃过早餐了吗?我带了些点心。可惜柔柔不在,要不就可以吃到她的拿手点心了。你一定没有吃过。”宝儿从身后拿出个食盒,推到胤禛面前。
“你说的柔柔是谁?”胤禛从里面拿了块玫瑰软糕,随口一问。
“柔柔是我的表妹,美若天仙,你想不想认识一下啊?肯定能把你迷住。”宝儿和他开着玩笑。
胤禛皱了皱眉头,丝毫猜不透宝儿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没有一般女儿家的矜持,说出这些话来又是那么自然,丝毫没有故意做作的感觉。也许她还是块璞玉,未经雕凿,既淳朴又可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宝儿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探究,他已经好久没有对一个女子如此感兴趣了。不,应该说,除了悦宁以外,他没有对任何女子有这样的感觉,就连这些年一直与他心意相通的昭雪也不曾有过。为什么每一次都会将悦宁和眼前的宝儿联想在一起呢?是因为她们给他的感觉很相似吗?可具体是怎样的感觉,他又说不上来,只觉得她们两个都让他特别的安心,心情舒畅,无须防备。
宝儿摸上他的额头,用力的按了下,想将他拧起的眉头按下去。胤禛慌忙躲开,这个画面好熟悉,悦宁曾经也这样做过。
宝儿见他防备心很重,心里觉得一丝沮丧。她汕汕的将手拿开,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受伤的表情。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宝儿望着远方,轻轻的念着。
她不知道她的情缘在哪里,在这个朝代会不会有她所向往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她是不是有些任性?为什么一定要眼前的这个男人陪她玩这个爱情游戏?要是柔柔知道了,一定会怪她太过轻率的。而这个男子呢?大概也觉得她是个随便的女子。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与她交往,只不过是为了看柔柔的那幅画像而已。他对她只是敷衍,她这样为难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才相识一天而已,她真的相信一见钟情吗?不,她不相信,这个世界哪有一见钟情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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