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过留香之回首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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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0-03-26 15:27:59 更新时间:2021-08-22 00:46:10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7 14:13:05
我二人不可妄动。”
另一人笑言道
雪仍在下,而这一年,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女带着一脸懵懂走进了帝宫,开始了日后叱诧风云的初始。那个深庭内院里笑算天下的长孙大人却永远未曾想自己最后尽败给了太宗的好色之心,世间最诡异的事情或许是你羽扇纶巾笑点江山之际,那无尽的苍穹有一双眼睛无情地注视着你,一阵风雨,便抹去了你在这世间一切的痕迹,仿佛这世界你从没有来过。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07:55:18
118贞观岁月四十二
虽对内面临储君之争的问题,李世民依然未停止扩边的步伐。贞观十二年十月的一日临朝,李世民问道
“众位卿家,高昌国主鞠文泰名附大唐,实托于西突厥,拘我大唐使节,扰我附属之国焉耆,朕欲兴兵征伐,众卿以为何如。”
“陛下,高昌位处西域吐番,言汉语,兴汉制,却是胡人装束,地处偏远,与长安相距七千余里,虽始于我汉家,为北魏时鞠氏所建,本附于汉家王朝,因中原战乱,无暇顾及,彼国处于四处胡人之境,依附于胡家,今东突厥归于我朝境地,与之毗邻,其位处我朝通往西域咽喉之处,贞观九年,其国主鞠氏来我朝藩贡,陛下待其甚厚,不想其归国之后蛇鼠两端,外托天朝,实附胡夷,但若起兵征伐,却是路途遥远,所征之地气侯无常,军队给养难以相继,彼国又有西突厥相护,若战实则胜负难料,微臣以为出兵实为下策,眼下当以安抚为主谋。”
中书令岑文本言道。
“陛下臣倒认为高昌地处要害之处,我朝当出兵征伐,纳入我大唐境内,方无通往西域之患,我天朝上国,礼仪之邦,高昌虽处胡境四顾之境,却实为我汉家故土,征伐夷始,当先以礼待之,臣认为可准备粮食,谋起兵之事,再派使臣前往高昌,令其国主来朝,若仍执迷不悟,便可即时出兵,出大兵征伐,彼必不防,一战而溃。”
时任左仆射房玄龄言道。
“前番朕伐东突厥,突厥境内汉家之地迫于战乱,逃亡高昌,朕命其遣返我朝子民,却不听朕令,匿而不遣,朕念其有汉家遗血,不忍行兵伐之事,不想其仗西突厥之势,强拂朕意,更扰我大唐子民,侵我大唐属国,朕认同房卿家之言,外遣使臣,内结兵马,以伺征伐,传朕旨意,遣礼部侍郎李道路裕为唐使前去问罪。”
太宗言道。
李道路裕来到高昌,见到鞠文昌严辞言道
“彼国我为大唐属国,却多年不曾上贡,不行藩臣礼节,所设官吏也与我天朝一般无二,且深挖掘沟,扩军备战,你欲何为。”
不想鞠文泰却痴于西突厥之势,无视于大唐,他认为依于胡夷,尚可为一国之君,享受人君威仪,若附于大唐却恐为公卿之辈了,便坦然言道
“苍鹰翔于天空,鸡伏窝于草蒿,猫戏游于厅堂,鼠嚼食于洞穴,各得其所,我本一国之尊,何以藩臣而侍之以唐。”
“你等小国,却公然拂逆我天朝上国,今若尊我天朝天威之意,你前往长安,谢罪于我天朝陛下,尚有缓机。”
李道路裕言道
“我为一国之君,若与你朝往来,可彼此派遣使节,怎能以我国君之尊,以臣之道而侍以你国,唐国有兵,难道我高昌便没有百战的勇士吗?”
鞠文泰历言喝道
李道路裕闻言,自是瞠目结舌,见其眼露执固之态,也知多说无益,便还朝实言告语于太宗,太宗怫然大怒言道
“不与言语,明年于朕起兵十万,划彼国为唐境,世间再无高昌矣。”
“陛下,高昌距我大唐千里之遥,沿途之境罕有人迹,不见鸟兽,气候无常,且有西突厥骑马环伺,鞠文泰言语冒犯我天朝上国,亦是凭仗于此,昔汉武征楼兰,大宛,虽得以大胜,却也丧失健儿无数,耗尽财物,损伤国力,至汉至文景始,显亡国之兆,臣认为用兵高昌当慎之再慎,以兔重复汉武之辙。”
中书令岑文本上奏道,他以文人视角看待战争,主张一动不如一静,只需外敌不来侵犯,便以和为贵,发展国力,重视战争对民生造成的影响,不以战争增加百姓的负担,造成国力损伤,使国家陷入内乱的隐患。
“陛下,岑书令所言在臣看来皆是书生的迂腐见识,不值见于朝堂之上。”
众文臣闻言皆感不悦,定目望去,却见是兵部尚书侯君集。岑文本宰相风范,也不与他辩驳,待再行上言陈明历害,却见侯君集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挡住自己的身形继续言道
“陛下,今我大唐,在陛下治理下,国力蒸蒸向上,西夷小国只知路途艰远,却是井底之蛙,不知华夏之物力,况且前番征东突厥,灭吐谷浑,军队已有远征无人之境的经验,战争虽消耗国力,却亦是开疆扩土,开通西域,得以与万国往来,繁荣贸易,且我军多有突厥勇士,远征夷地,可以以夷制夷,天下之土尽皆王土,天下之地尽为汉地,今我大唐国力鼎盛,陛下也为旷古之明君,若不征伐,前负祖宗,亦为后世而叹息,望陛下明鉴。”
“陛下,侯兵部以大公之态言于朝堂,实包以私心,借征伐之力强大自己在军方的势力,以征伐灭国之便获得财物,看到的是公忠报国,实则包藏祸心,以图权谋于己,祸害大唐天下。”
谏议大夫权万纪言道。
“陛下,臣行伍之人自不与刀笔吏计较,臣之所言所行一心为国,天地可鉴,征伐之事,将士辛苦,百死得生,以亡敌之资犒以三军,乃军中惯例,臣幸侍陛下,得强大之势,只想施展平身抱负,为国扩土定疆,不负陛下知遇之恩。”
侯君集坦然言道,他在唐开国定鼎之战中默默无闻,虽被太宗视为股肱,实因玄武门先有元谋之功,后又以八百玄铁军协制住高祖李渊及武德重臣,成功将李渊与三万禁军隔离,居功至伟,但与军方,实为军功不著,权万纪所言虽心中愤懑,恨不得生啖其肉,将其碎尸万段,凌迟碎刮,但知自己成就功名在此一举,不想显以匹夫之态,激怒当朝天子,误了自己的前程,便心中带刀,强行忍住,装以大度
“扩土定疆乃将军之事也,男儿当有凌云之志,为君者当心怀天下,若整日营营苟苟,以小人之心度丈夫之志,天下便再没有忠臣良将了。”
太宗狠狠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权万万纪继续言道。
“朕征伐高昌,并非因鞠文泰怠慢了朕,朕非以泄私欲而妄加兴兵以伤国力者,怠慢朕便是羞辱大唐,辱朕的江山社稷,若妄自姑息,恐四方蛮夷皆以为郊尤,我汉家自古便是礼仪之邦,但那是对兄弟之邦,对胡虏,朕不但要降其国,降其人,更要降其心,降其魄,从根本上灭除胡患。”
“陛下所言极是,胡虏扰汉家近千年,皆因胡地为塞外古寒之地,聚如飞鸟,散如野兽,难觅其踪,栖息之地天高地阔,人迹稀少,乃天然马场,故但凡胡虏犯汉家之地皆有骑射之优,灭胡之计唯有打通西域之路,增强贸易,通过商品交易让胡人不需掠夺便有汉家的商品,让我汉家之地有胡人的马匹,并将汉家文明传入胡地,让其知道义,懂廉耻,明善恶,以和平的手段改变其生存之道方内消胡患之万世之法,而今高昌扰我商贾,阻拦贸易,又地处通往西域的咽喉之地,故臣认为为大唐计,为子孙计,征伐高昌乃安我华夏之上策。”
众人看去,却是时任谏议大夫褚遂良。
“不错,汉将陈汤尚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况朕乃万乘天子,朕命侯君采为行军大总管,领兵十万征伐高昌,另命权万纪为齐王长史。”
李世民下达旨意,不想万事皆有因果,大唐天子不经意间下达的两道圣命瞬时改变了历史的走向,而深宫中那两个少年人依然在繁星点点的大唐星空下,眼望着苍穹,在平淡中度过那枯燥的似水流年。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08:01:02
119贞观岁月四十三
盛夏,侯君集催动十万大军穿过沙碛,为扩疆,将军为权势,士卒们为钱财,荒凉的人世通常征服于炙热的心和俗世的欲,这世间没有人不恐惧惊惶着死亡,但活着若不舒适,若不逐得红尘的烟火,营养自己的肉身,安定自己的灵魂,活着活着的快乐和尊严,有的时侯,人活着,要吃苦,要周折于这人间炼狱,单纯的初衷只是为了吃饭。官匪只是不同于道,皆是拿着凶器以命博富贵。灭不足十万人口的小国,一国的财富,天高皇帝远,心照不宣的军中惯例,圣明的天子,强大的国力,只需穿过这遍少人踏足的沙漠,便可获得唾手可得的富贵,毒日头,望不到尽头的沙海,沉默的世界,与死神同行,穿过死亡的海的战士,将欲念化做世间最锋利刃,碛口城上,望着唐军没有尽头的兵锋,狂妄无知的鞠文泰终于认识的自己的错误,对付危局他很快想出了计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这一走便是别了今世,循入下一世的轮回。将帝王的尊荣留给了儿子鞠智盛,也将大唐的十万灭国之军留给了鞠智盛,时值春秋正盛的他父亲那一招是断不能学的。鞠智盛也有他的计较。
“大王兵临城下,皆因吾父得罪天朝上国,吾虽其子,却并不赞成吾父所为,今吾父已逝,我即位新始,愿大王名鉴。”
“哈哈,竖子猾诈,以援兵之计对我,私望西突厥骑兵与后相援,前后相困我等于束手,我岂能遂其所愿。”
侯君集接到高昌国新任国君鞠智盛来信笑道,当即叫来记事,痛快的回复
“若悔过,当束手于军门。”
“我高昌虽弹丸之地,却亦是祖上基业,焉能败于我手而拱手相让,事已至此,唯有一战而图国存,唐军远来,军需不足以久持,立求速战,众位随我坚守,须臾西突厥大军必将援驰。”
鞠智盛激励众将士言道,可是他却犯了与他父亲相同的错误,以常理度癫峰时的华夏,那个后世记忆里过了千余年尚留有余香的神一样的国度。西突厥忌惮盛唐兵峰远循于漠北,没有谁会为一个附属国去得罪一个刚刚灭掉与己实力相近东突厥的强大国家,有时侯强大的实力可以实现对世间的寻常规律进行无情的碾压。
唐军远离中原之地,无法维持时日长久的军需供给,速战是唯一的胜途,太宗早已料敌先机,命一批能工巧将随军,专职制造攻城工具,很快成排成排的抛石机出现在高昌诸城之下,漫天的石头飞向城内,又建巢车,车上士兵登上巢车看清城中虚实,指引着投石机攻向城中要害部位,此时已传来西突厥退兵的消息,鞠智盛见大势已去,只得率部举国投降,侯君集私下自是让士卒抢劫一番,遂了将士们的心愿。
“陛下,臣认为不能再遁旧例,扶植亲我天朝之势力,让高昌复国,此举看似凛然大义,实则无利于我朝,当将高昌纳入我朝版图。”
平灭高昌以后,当朝右仆射房玄龄上奏道。
“陛下,高昌之事全系鞠文昌一人所致,与其臣民无关,臣认为当命其复国,以其子鞠智盛为新任国王,以显陛下恩德,另将高昌纳入大唐境内,需派遣大量官吏及士卒,耗费国力,故臣认为命其复国乃是上上之策。”
时任太子太傅魏征言道
“高昌本是汉制,遵从汉家礼仪,归于我朝如遗子归母,且朕要的是与西域各国的贸易,高昌地处通往西域各国的咽喉之所,故朕意欲将高昌归入大唐之境,以制西突厥。”
太宗言道
“陛下,初炀帝无道,天下群雄迸起,陛下始于弱冠,拔三尺剑定长安,灭西秦,稳河东,战虎牢,天下乃平,至陛下登基始更是天下大治,有盛世之风,灭东突厥,平定吐谷浑,今又扩疆于大唐,臣认为三皇五帝,秦皇汉武也盖莫如此,臣认为陛下当郊仿古之雄主封禅于泰山,以昭陛下万古之功德。”
右仆射房玄龄见时机成熟,率诸臣奏道。
“天下虽平,四海或服,但朕恐功德尚有不足,封禅之事虽为圣明君王之事,但万乘相随,诸事繁琐,有伤民力,朕私以为不妥。”
太宗谦言道
“陛下,为千古之圣明君主,功绩等同日月,耀及千秋,封禅乃水至渠成之举,虽有伤国力,但亦可威名陛下于海内外,以天令于四方,亦可以示后世为之楷模,至我大唐江山永固,传至万代。”
群臣之首房玄龄继续奏道
“卿亦即言以至此,朕上继天意,下顺民心,为子孙后代计,朕便封禅于泰山。”
太宗闻言大悦道
“陛下,臣认为封禅之事万万不可。”
只闻其音,太宗便知又是魏征,当即冷言道
“魏征,你不欲朕封禅莫是指诸臣皆为奉迎之言,朕为偏听之主,朕问你,难道是朕的功劳不高吗?”
“陛下功高日月,臣私认为秦皇汉武就德行方面尚不及陛下。”
魏征言道
“那以卿家所言朕功已及,德厚过于秦皇汉武,那么是因为中国尚未安定吗?”
太宗继续问道
“中国已安。”
魏征答道
“那定是四夷未平。”
太宗继续问
“四夷已平。”
魏征答道。
“那卿家告之于朕,又有何故朕不能封禅。”
太宗又是冷言问道。
“陛下,臣亦请问陛下今之户口,仓廪比之隋文帝何如。”
魏征反问道
“尚有不及。”
太宗言道
“洛阳以东地区尚显苍凉,灌莽及目之态,封禅当引四夷之首进入中国腹身之地,若要显以虚实,显轻我之态,又何以显陛下之威呢?”
见太宗及群臣皆不言语,魏征继续言道
“陛下,现在虽中国已安,四夷皆平,但至隋末始,国家尚处恢复之态,如病者大病初愈,有其形却尚未复其神,封禅之事以千乘万骑相随,所需费用曾流水之势,耗伤国力,又让胡虏窥以中华全貌,虽得以虚名,又何以不以实利而为之。”
“卿家所言安于社稷也,朕虽不封禅,却不碍朕之功德,秦皇一统四合,创华夏之规章,却暴虐无度,至秦二世而亡,而汉文帝时天下安定,百姓富足,仓储之粮得腐系绳,方有武帝平四夷之伟业,就治下苍生言,能言未封禅之汉文帝不及封禅之始皇吗?”
太宗言道,自此放弃封禅之事,又继言道
“今得高昌之胜,行军大总管果不负朕之所托,今李靖已老,更无功名之心,侯君集倒是可塑之才,今首次独自带兵得此大胜,与君集及将士们朕自有赏赐。”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08:51:19
120贞观岁月四十四
“陛下,臣认为此次候君集得胜还朝,虽有大功,却也犯有大过。”
谏议大夫褚遂良言道
“卿家此言何意?”
太宗惊问道
“侯君集此番大胜,却并未向朝廷上报所获财物。”
褚遂良答道
“西域荒莽之地,将士们九死得生,财物可适当为将士所得,西征辛苦,此事尚情有可原。”
太宗笑言道,他也带过兵,知道这条军中不成文的规定,凡征伐得胜者土卒们可适当获敌人财物。
“陛下,臣得确凿消息,侯君集并未准备向朝廷上交剿获财物,候君集向来奢侈无度,所得俸银难以维持侯爵府的开销,此次征伐高昌,所得财物尽为侯君集私自贪没,士卒们上行下郊,在高昌境内烧杀淫掠,陛下降西域者,一则以战服人,一则以德服人,大唐兴兵皆以仁义自持,此番君集所为,陛下于西域所立仁德风范尽皆毁于一旦。”
褚遂良言道。
“嗯,卿家言之有理,侯君集班师亦不用来见朕了,即刻将其关押。”
太宗言道,帝王诛心,对这个有统兵之材府邸之臣,李世民一般且用且敲,用其韩信之才,防其生韩信之性,用鹰亦要熬鹰。
但候君集却是只桀骜不驯,天生野性的。太宗与其帝王心术,他要还太宗权臣之术。太宗耍尽熬鹰之术,困之,扰之,欲使其惊,使其醒,束缚野性,一心忠命于大唐。
岑文本上书奏道
“陛下,自古胡夷乃华夏之大敌,今虽四夷皆平,胡人以败兵之身,享受陛下恩泽,而替陛下打败胡人的将士们却因掠夺财物而遭到陛下的冷落斥责,国家有自己的赏罚制度,君王怎么能将帝王之术凌驾于国家法律之上的。今替陛下征伐的将军被关在狱中,替陛下打败胡人的士兵得不到陛下的认可,而陛下却将大量的金银与土地赏于投降的胡人,满朝得到恩宠的皆是胡人的将领。陛下欲向世人显示君王胸怀四海一样的心胸,但也不能顾此失彼,冷落自己的汉家将士们。”
太宗闻言不语,只是叫人放了侯君集,在以后的策略依然是重用胡人将领,而在和平时间刻意压制汉家的军方制度。这也在于他根深蒂固的对胡汉两家的文化基因的认识。胡人生于沙漠,晓勇善斗,天生的战士。他认为胡人习性不同于汉地,除了财物,对汉家的锦绣山河没有征服与统治的欲望。这也是为什么在唐定鼎天下之战中,突厥在其可汗的率领下屡次进犯中原,皆得以财物与美女而退兵,而汉家军方则不同,他们同李世民一样眷念着这片土地,知道这片土地的神奇和美好。若在他死去的大唐岁月里,汉家出了一个象他或似曹操,高欢一样的俊杰,那么他们肯定不同于胡人,只贪恋于财物,他们要的是这块土地的统治权,建造另一个姓氏的王朝。
战争爆发时要像鹰犬一样为自己捕捉猎物,和平时要褪去军服,拿起锄头为天子耕种天下的土地,他要的是这样的士兵。
和平时要闭门思过,躲在府中享受荣华富贵。战时要主动请缨,替天子征伐四方,招即出,出即战,战及胜。他要的是这样的将军。汉人要他的江山,胡人只要他的金银美女,而他要的是李唐的千秋万代,贞观年代李世民身上这看似微不足道遐丝却在岁月和欲望的腐蚀和燃烧下变成一道巨大的裂痕,让他的盛世大唐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这世间最大的真相或许是无论你多么伟大都无法参透天机,确保自己种下的每一粒种子都能结出美好的果实。人们都错误的以为通过智慧和算计能将一切变化的事物用有形的术去实现无形又时刻变化着的道的永恒。有才能的人都是极端自私和自傲的,而这个时代最杰出的英雄李世民则傲出了天际。自私到了令人发指。他用权谋和帝王之术让自己的大唐江山永世万年,而无视兴衰更替物极必反万物皆变的自然规律。
而剩下事情更让李世民对自己的认知的正确深信不移。汉家文化有根深蒂固的造反基因和造反智慧,一个没有信仰和敬畏的国度唯一的信念是深深的求生的动物本能和除己外对万世万物的漠视。浸了孔孟老庄,谁都会了伪真,谁都会了欺与诈,谁都会了诛心,谁都唾弃了赤子与真实。谁都将真正的自己当成胆小的侏儒,层层叠叠将自己包裹起来,因为如果不这样,在这种文化气息的国度你将很快窒息而死。
李世民和侯君集一样皆无善亦无恶,他们都是真实的面对自己自私到纯洁的灵魂。
长孙明月及父亲的离去,李世民想到了帝国未来的储君,自己雄才大略,能压的住手下的一众骄兵悍将,李靖懂了,尉迟恭也懂了,李孝恭也懂了,早早交出手中权利,在富贵容华中尸气满身的活着,而唯有这个他看似最欣赏的侯君集在生机盎然的活着。象一根充满刺的荆棘。怎样除掉这条翅着尾巴的狗又不让人说自己狡兔死,走狗烹呢?层层装束里的李世民已对侯君集动了杀心,层层装束下的李世民却处处小心维护侯君集。
李靖是最懂太宗的狗。
“李靖,朕让你教候君集兵法,你却违抗朕命,只教些粗俗的兵法,却不教精妙的兵法,侯君集告诉朕,你这是要谋反。”
一次太宗对李靖言道
“陛下,臣认为真正要谋反的倒是这个侯君集。”
“呃,何以见得。”
李世民装作吃惊的问道
“陛下,若要平定四夷,臣教的兵法已经够了,他却仍尤不知足,还要学习更高深的兵法,现在中国已安,四夷皆平,他不想造反还想什么。”
李靖答道
“你这只是凭空猜测,候君集乃朕府邸之臣,怎么会谋反呢?”
李世民笑道
“一次我俩回尚书省,侯君集过了大门许久仍纵马向前走,整天心不在焉的不是想谋反会是什么呢?”
李靖恨恨的说道。
“哈哈,右仆射,你这是捕风捉影呀!”
李世民大笑道。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2:33:40
121贞观岁月四十五
这段时期关于侯君集要谋反的预测和言论层出不穷。
“陛下,侯君集要反,还要劝说臣同他一起反,臣甚感惶恐,臣一生忠于陛下。”
雍州都督张亮言道,他也是秦府潜邸之臣,玄武门之变立有功劳。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2:34:28
“他有何言论,你与朕说来。”
太宗又是面带惊奇的问道
“他言称立有灭国之功,却无端遭陛下拘禁,且嘲讽臣外放外地为官之事,臣甚惶恐不做言语,不想他却突然问臣是否要反,他可与臣共反,陛下臣一生忠于陛下,天地可鉴,外放为官,平时牢骚两句肯定是有的,可是臣依然兢兢业业谨慎为官呀,望陛下明鉴。”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2:35:03
张亮跪在地上泣言道。
“你与他皆是朕的股肱之臣呀,当年与朕同甘共苦,如今富贵了却为何皆要反朕。”
太宗亦垂泪道
“陛下,臣决无反意,决无反意呀,是候君集要反,臣是来告诉陛下的呀!”
张亮惊慌失措的大叫道。
“公谨莫慌,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君集谋反之事只是口头上的牢骚罢了,未有真凭实据,你确莫要声张,这件事朕知道就行了。”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2:35:38
太宗淡淡的说道
而一向谨言慎行的李道宗也对太宗表明心迹
“陛下,侯君集此人志大智小,自以为功,耻于李靖,房玄龄之下,常常怨恨不已,臣认为此人必反。”
李道宗乃李唐宗室除李世民之外在军方的第二号人物。有独自领兵灭国之能,此时天下已平,早已看穿世事,交出兵权,在家中安与富贵。这时看出太宗意图,言明侯君集之事,以示自己与他的不同。
“君集大才,不下于李靖,之所以未居高职,只是前面有辈份高于他的玄龄,药师罢了,会轮到他的,朕相信断不会反的。”
太宗言道,可正在戏间,却真真传来齐王李祐谋反的消息,让太宗措手不及。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2:36:17
李祐不想反,太宗更是不愿儿子反,但李祐还是反了,反于男人之间天生的忌惮与天家父子之间的无情,血的颜色红的,气味是腥的,浓于水,却掺了欲,又要妆成玉,李祐的妆容不好,又恐父亲看穿了他心中的欲,摄于父亲的威,难掩心中的惶恐与畏惧,便失了本性,迷了心,失了魂,破了脸,毁了玉似的妆容,变成史书上逆天叛父的样子。
这里面没有权谋的算与计,只有爱与被爱的误会。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2:36:54
二十岁的李祐本是个逍遥快活的王爷,他非长孙皇后嫡出之子,皇位与他无望,只须安享富贵,但他怕父皇逝去,新皇登基与己不利,便暗中私募勇士,以为护卫,却不修私德以安生,终日更是飞鹰走狗,惹得民生不宁,百姓苦不堪言,太宗自有眼线埋与左右。得了消息,便派了梗直的权万纪前去做了齐府长吏。
权万纪薄凉之性,有天性无人性,来到齐州以后,自是尽臣子之责屡次劝谏齐王,无奈齐王陷于本性难以自拔,却更是起了逆性儿,变本加历。万纪心生惶恐,他是深知太宗手段时,李袥虽为皇子,却非嫡子,嫡庶有别,若惹恼了太宗,起了雷霆之怒,处置了齐王,自会殃及池鱼,连带着祸及自身。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2:38:53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2:43:49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2:44:18
权万纪言道
“大人这样能行吗?”
李祐疑惑的问道
“这个殿下旦请宽心,下官侍奉陛下多年,深知陛下之性,只需不欺瞒陛下,纵使有错,念及父子之情,定不会责罚殿下。”
言罢便拿出早已备好的折子递与李祐,李袥接过一看,这权万纪果真人才,自己所犯之错事无巨细桩桩件件写在其中。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2:45:34
“这个,这个,权大人,照这上书,父皇定将饶不了我呀!”
李祐皱眉道
“殿下勿扰,下官断保陛下不会责罚殿下的。”
随即权万记从齐州赶至长安,将折子呈于太宗。
“这齐王尽做出这些荒唐之事,卿家为何不阻止于他,还呈于朕看。”
太宗怒道
“陛下,臣多次规谏于殿下,奈何殿下不听,不过此番殿下摄于陛下龙威,已然知错,故而这次殿下已听从臣之建议,向陛下坦诚认错。”
权万纪言道
“卿家此番齐州之行朕甚为满意,朕自有封赏,卿家之番回归齐州,于朕好好约束齐王。”
太宗言道
“臣自当谨尊圣命。”
权万纪连忙言道,心中不禁暗喜,这下若齐王出事,皇帝也知自己是尽了职的,而齐王也免了这顿责罚。
但他却没明白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太宗一边赏以权万纪金银,又一边严词斥责齐王。
“权万纪,你这奸贼,尽然坑欺于我,终有一日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
李祐愤然言道。
自得了太宗的勉励,权万纪更加严厉,不许齐王围猎,更将齐王左右亲信赶出齐府,李祐受了拘束,又加前怨,便命人前去警示万纪,不想万纪正在如厕,不妨一记石头击来,连人带石陷入厕池,一时污秽不堪,惊魂之计便知定是李祐所指。越想越怕,连忙写下奏书命人送往长安,言称齐王聚集百人之众在齐州欲行不逆之事。
太宗接到谏书,忙命刑部尚书刘德威前去齐州调查,果然查实有据,证据确凿。太宗下了诏书,命齐王与权万纪共同进京,当面对质,得了诏书,权万纪也不理会齐王,自行离开齐州,前往长安。不料路中却正遇齐王,一身猎行装束,不禁大惊
“殿下,陛下诏我等进京,殿下当穿以朝服,却为何如此装柬?”
权万纪惊问道
“权长吏,谁言本王此来是为进京面见父皇。”
李祐取下弓箭笑道
“那,那殿下此番来此为何?”
权万纪恐惶道
“打猎。”
齐王笑道
“此为官道,何来猎物。”
权万纪恐道!
“本王此番所猎便是你权长吏。”
齐王言罢,再不答话,只一箭射去,弦响此处,权万纪应严落马,闭目西行了。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3:33:09
122贞观岁月四十六
“今万纪已死,父皇定是不能饶我,不若回归齐州,反了父皇。”
杀了权万纪后,李祐恨恨的说道。
“殿下,万纪新死,朝廷尚不知情,正逢陛下征诏,殿下可前去长安,向陛下请罪。”
齐王府兵曹参军杜行敏言道
“胡言,万纪乃父皇信赖之人,置我左右以行师职,今万纪为我所杀,近于弑师,父皇怎能轻言放我。”
李祐言道
“殿下,陛下问罪在于疑王欲叛,今王若坦然赴京,谋反之言必不攻自破,而万纪诬告之态必显,且殿下与陛下有父子之亲,只须殿下尽言万纪诬告之事,垂首向陛下真心悔过,陛下纵有责罚,轻则口头相斥,重则也只圈禁于王,待过些时日,陛下必当复殿下王爵,若反,无异以卵击石,王当置万劫不复之境。”
杜行敏言道
“本王非长孙氏所出,向不喜于父皇,若招拘禁,必为太子与魏王所害,不若回归齐地,以图反事,本王已然意决,你莫待多言。”
李祐不耐烦的言道,即执意回归齐州,聚集人马,任命百官,滥赏文武,修筑城防,磨砺武器,大行反事。
对李祐谋反,太宗虽略有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嫡庶有别,他一生爱的是长孙明月,一生的执念是他的大唐江山,唯有他与明月的孩子才能进入他的心里,才能继承他的大唐,李祐品性顽劣,私养死士,举止轻浮,就算此时不反,他日新皇登基,也必将反,彼时新君登基,根基尚浅,虽不会颠复大唐社稷,却也影响根基,又恐引起宗室浑乱,削弱宗室,成就权臣。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其反迹未显之时将其逼反,而权万纪苛严之性太宗岂有不知。万纪有才无德,群臣对其皆弃鼻深恶,已不容于朝堂,到此派万纪去齐州便有一石二鸟之意。
当下太宗下旨,命兵部尚书李世勣领怀州,洛州等九州人民前去齐州平叛。朝堂之下处理完儿子叛变之事,回到内廷,太宗不禁泪流满面,儿子忤逆与国不忠与父不孝理当除之,但那是自己的儿子呀,世上若非禽兽那有不怜惜亲身骨血的父母呀,他提笔含泪给儿子写了 。
“朕时嘱你亲贤人,远佞人,你执意本性,不遵朕言,方成今日之祸,你我昔日为父子,今日为仇敌。朕上对不起皇天,下对不起后土。”
齐王闻讯,慌忙布席招集部众商议对策。死士头目燕弘信言道
“某家左手执杯,右手执剑,拂袖之间即可消敌于灰灭。”
这时忽然内侍来报
“殿下,殿下,兵曹参军杜行敏已领兵将王府包围了。”
“什么,什么,燕大人,燕大人。”
李祐大惊,慌忙回头去看那英雄气慨的燕弘信,却见那壮士早已醉了过去了。再一回头却见那杜行敏已执剑来至跟前。
“杜参军,你为我府参军,此为何为?”
李祐惊问道
“王昔为帝子,今为国贼,不速降,当速死。”
杜行敏言道
“杜参军,本王即刻依将军计策行事,写信与父皇,向父皇认,认错,这,这全是受了权万纪这小人的陷害。”
李祜言道。
“英公已着人登上城头,叛国乃大古之大罪之首,焉如王之所言如儿戏也,王束手回京听陛下发落。”
李祐本就纨绔子弟,未经风雨,怎经得起如此恐吓,只得俯首而降。
这夜,繁星满天,月如银钩,那份盛夏炙热的气息在空气弥漫开来,那种熟悉的气味渗进人的每一个毛孔,唤醒那尘封的记忆,太宗独坐内庭垂泪,虽为天子,却伤于人伦,虽为帝君,却受痛于盅毒,父亲当年在他听来近乎恶毒和可笑的誓言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记忆里,今我子自相残杀,明日你子复为之,第一次,第一次,太宗发现他也会哭,也会痛得难以伪装,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真的不是铁铸的身躯,父亲,父亲,我毕竟比你强,反你的是嫡子,而我的嫡子很好,这时忽内侍来报
“陛下,司空房玄龄在殿外求见。”
这么晚前来见朕又有何急事,太宗暗自想到,眼前已无战事,齐王谋反已然平定,他实在想不出还有怎样的大事值得当朝首辅这么深的夜里来见他这个皇帝。
“陛下,臣方才得刑部上报,太子承乾预谋造反。”
“什么,卿家莫莫要诳朕。”
太宗浑身颤抖,不由得退后两步惊言道,他知道玄龄之性,出自他口所承奏之事从来无假,但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呀,这一刻,他忽然第一次,平生第一次感觉上天抛弃了他,抛弃了他这个上天的宠儿。
“陛下,是东宫侍卫纥干承基,他与齐王叛乱有干,因被捉拿,谋反大罪,已叛死刑,为求活命,故而揭发太子谋反。”
房玄龄言道
“他东宫之人,却为何与齐王之案有所牵连?”
太宗疑惑的问道
“纥利承基本为齐王死士,因太子喜爱胡人,便由齐王送于太子,这次齐王蓄养死士以图谋反,刑部与齐王府抄得死士名册,在名册上发现漏掉的纥利承册,便当即将其抓捕,叛以死刑,他当即供出太子谋反之事,事关体大,刑部不敢怠慢,便上报于微臣,微臣便连夜前来奏明陛下。”
房玄龄言道
“定是这人为求活命,胡乱攀咬,以诬太子,卿家怎能因一侍卫之言便言太子谋反。”
太宗不满道,他始终不愿接受儿子谋反的事实。
“陛下,纥利可基只在齐王死士之中,此次齐王谋反并未参予,只是受到牵连而得死罪,若是诬告非但一死,还需诛连九族,若非实情他何需诬告。”
房玄龄言道
“卿家所言有理,是朕碍于父子之情,一时糊涂了,此事切不可大意,你速派得力之人密切注视东宫动向,一经查实谋反,即刻通知禁军将一干人等尽数捉拿。”
太宗言道。他是玄武门之变的胜利者,在那个夜晚之前,他思虑筹划了三年,各种方案皆思虑再三,深知谋反之道在于出其不意,谁率先出手,率先将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陛下,即已知谋反,为何不立即命令禁军前去捉拿,若万一疏忽,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呀!”
房玄龄言道
“既已知晓,严加防范便是,纥利可基之事太子可有知晓。”
太宗问道
“刑部知道事关体大,只与臣知晓,太子只在东宫,应当不知。”
房玄龄言道
“杀了吧,从此莫再提此事。”
太宗淡淡的言道,或许太子看到齐王自弑于官邸的结局会悬崖勒马,他是个成熟的政治家,怎不知自己想法的天真,若是旁人,杀伐果决的他早已动用机谋将对手的人头放入匣中了,可是那是他儿子,他和明月所生的嫡长子,一切无原于智商的天真皆缘于心中尚有梦,或许这一次,太宗真的感到累了,第一次感到步伐沉重。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16:21:04
123贞观岁月四十七
这日的黎明,一丝亮光挣托了黑夜照在太级宫的大殿内,唐皇李世民静静的坐在殿内的龙蹋上,他在等,等那个他不愿看到的结局。他在想,过了今日,或许有些人便再不会见到这样的清晨了,人啊,有时都如那蠢笨的鱼儿,欲吃了锋利钩上的名和利,而误了性命,为什么总没人看见那穿过名利的利刃和那根被人控在手中的线呢?
“陛下,太子领着东宫的人往这边杀来了,阿。”
随着侍从的一声惨叫,一柄带血的利刃穿胸而过,侍从倒下,映在太宗眼帘的是太子李承乾一张英俊的脸。
“承乾,你长的可真象你母后呀!”
太宗叹道
“父皇,儿臣此来是请父皇退位的。”
李承乾冷言道
“哦,让朕退位,就这百来余人,朕记得当年朕可是领着一千玄武军呢,侯君集,这个你应该最是清楚。”
唐皇看着儿子身后执剑怒目的侯君集笑言道
“兵贵其速,太子仓促起事,当然不及陛下当年周密,但太子东宫距陛下寝宫仅百步之遥,时值禁军换防之计,末将想来这百来人对付陛下当是绰绰有余了。”
侯君集言道,他胜高昌归来,却被抓入狱中,出得狱来,一时愤懑难平,便通过女婿贺兰楚石结交了太子李承乾,得了军方新贵的支持,李承乾自认胜算大增,便立刻起事。意欲仿郊父皇,发动玄武门政变,可惜上天第三任唐皇的名单上没他。他只是那夜父亲所种恶因所生的恶果。
“不错,真不愧是朕的侯大将军,果然是算无遗策,承乾,你让朕退位,朕若不肯呢?”
唐皇问道
“若父皇执意不肯,那么今天父皇便将病死于这宫中,儿臣恭送父皇上路。”
李承乾言道
“承乾,不错,有进步,知道拢络朕欲除之的侯君集侯大将军,可你昨日言称有疾,以为朕欲前去探望,可朕却没去,你可知为何?”
李世民冷笑问道
“殿下,动手吧,迟则有变,杀掉皇帝,殿下立刻登基,诏告天下陛下因病而王。”
候君集急言道。
“侯大将军,果然奈不性子呀,朕都不急,你倒急起来了,朕的禁军没有按例换防,你可知道去哪儿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瞬时拥出数千全幅武装的禁军,倾刻之间将太子百余人团团围住。
“大家莫慌,本将军的一万护军倾刻便将杀入宫中。”
侯君集大声叫道。
“侯兵部,你那一万人已明真相,不愿跟随与你,近归本帅帐下了,本帅特来向陛下上交兵符的。”
叛军回头看时,正是刚从齐州平叛而回的英国公徐世勣。
一切尘埃落定。这一次胜利者李世民却是真心的泪流满面。
“无忌呀,魏征死得早了呀!”
一次廷议,太宗言道
一夜之间,唐皇似乎老了许多,面容憔悴,一个愁字染尽了青丝,变成了红尘间的雪白。半年前魏征的死对他来言是个沉重的打击,他想信魏征若在,以他的不拘一格,对人性深深的掌控,太子断不会如此。
“陛下,一却皆是天意,臣倒认为除掉了嚣张跋扈的侯君集,对未来的储君却是一件好事。”
长孙无忌言道,心中却暗想你喜欢谏言,太子却不喜欢,你所选帝师皆以魏征之态侍君,整日的忠言逆耳,承乾政事精通,极为能干,若是为帝亦是明君,只是不喜欢谏言,若是魏征还在,太子之性,恐怕会更加荒唐。
“是啊,侯君集是个担不起功劳的人,此人甚有才干,不用吧,心生怨恨,用吧,却恃功生骄,目中无人,微臣亦认为若任其积怨日深,未来储君难以将其掌控。”
房玄龄言道。
“储君承乾已为废人,当下能干的嫡子唯有魏王李泰,此子聪明果敢,极似于朕,朕欲之为储君,不知几位卿家以为如何。
唐皇言道。
“陛下,承乾当太子近十余年,本性淳良,却为何变得行为乖张,不可理喻了呢?”
长孙无忌言道,见唐皇不语,便继续言道
“太子不喜谏言,但亦是有主见之人,太上皇崩天之时,陛下替先皇守孝,朝中政务尽教于太子,太子将其处理的井井有条,所为完全是明君风范,不想帝师们仍旧整日谏言,太子少年心性,不及陛下稳重,怨气日益堆累,便难免行为荒唐。而魏王却表现的甚为贤明,陛下对其甚是恩宠,而魏王日后所为臣认为更是刻意为之,以图谋储君之位,重压之下承乾甚是惶恐,方有此祸。”
“以卿家所言,承乾此为为魏王所迫。”
太宗言道
“魏王有夺储之心,只是陛下爱子心切而未察觉罢了。”
长孙无忌言道。
“昨日魏王来找了朕,求朕立其为太子,又言将杀子,日后将位传于晋王,可见此子心里还是有兄弟的。”
太宗言道
“陛下,人伦之道父子亲于兄弟,天下那有弑子将皇位让于兄弟的,这是公然欺瞒陛下呀!”
长孙无忌大叫道。
“陛下,当年您立太子李承乾,却宠信魏王,方让魏王有机可趁,陛下若要立魏王,当立刻处置晋王。”
谏议大夫褚遂良言道
不错,李世民暗自想到,或许承乾走到今天自己所过非小,自己因炀帝独断专行,不听谏言失了江山,自己便反其道而行之,接受谏言,但自己身为帝王之尊,谏臣们尚有分寸,而魏征更是媚谏,虽言语犀利,看似不留情,却有才情支撑,见解独树一帜,利于江山社稷。让人心态可得平衡舒适感,而那些帝师们整日以谏为谏,强搬圣人之书而不通人情世故。当自己认识到这一点,以魏征为太子太傅,魏征却已病体缠身,早早逝去了。而当自己对太子失望之际,魏王李泰却屡以美德高才显示于己,现在想来还真是刻意而为。这时他忽然想起自己所杀的建成元吉之子,不禁心中暗吸了一口凉气,当即泪流满面地说道。
“立魏王,杀晋王朕办不到,而立魏王,恐怕承乾和他的儿子们的性命难保啊,可是朕又立谁为储君呢?”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20:34:53
124贞观岁月四十八
“李治,你乃朕子,为何在朕跟前却是一幅怯弱的样子。”
太子承乾被废以后,唐皇遇见四子李治的机会逐渐多起来。看到李治懦弱的样子他便气愤异常。
“父皇,儿臣只愿侍侯父皇,在父皇跟前敬孝,儿臣定将对新任太子恭敬本份。”
李治怯怯的言道
“你如此怯弱,怎为朕子,承乾被废朕尚未立储,那来的新太子。”
太宗惊怒道
“父皇,二哥言语儿臣,称儿臣自幼于皇叔元昌相好,此次皇叔伏诛,儿臣当自忧虑,父皇,您让二哥为太子吧,儿臣只愿兄弟和睦,儿臣定将好好做一亲王的。”
李治言道,虽仍然是一副懦弱的样子。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恭敬和真诚。如严冬过后的一丝绵绵春雨沁入唐皇心里,让已濒绝境的他又看到了希望。在长期的尔虞我诈,步步紧逼过后,退让和真诚是多么难得呀。
“你能如此,朕心甚慰,好好功课,下去吧。”
唐皇亲切的言道,看着李治离去的背影,他忽然心中一动,便命人移驾,来到承乾禁处。几日不见,儿子也与自己一样苍了许多,可一想起那一日的逼宫,那以刀向父的嘴脸,他又忍不住怒从心起,大声斥责道
“你这忤逆之子,你之身体,富贵,地位皆是由朕,朕之于你恩过于海,你却起弑父之心,你此之为无异于以利刃刺父之心,朕生你这灭人伦的逆子,何颜见这苍天。”
“父皇,儿臣本就太子,得储君之位,何需再争,无奈魏王李泰明恭宠于父皇,私谋于儿臣,儿臣惴惴不安,不知何以自处,便与朝臣相谋自安之道,却为不逞之人所误,方成不轨之事。”
李承乾言道
“魏王心机深沉,谋于帝位或是属实,然你品行恶劣,有违储君之道,也是魏王逼你的吗?”
李世民怒斥道
“父皇,你英明神武,天纵之才,又有几个人能比的了的,帝师们及父皇却总要儿臣做父皇那样的君王,儿臣资质顽劣,难为圣人之道,但儿臣却研习政事,精于典章律法,学习驭人之道,却觉多于圣人之言相伪,儿臣自认为可为明君,却难为道德善人,儿臣心性狭隘,难以两相兼容,又遇魏王相逼,又屡因品行为帝师及父皇所斥,一时难以自恃,悖性大发,方为大祸。”
李承乾言道
“哎,或许真的是朕的错,不错,或许这天下没有谁能教你如何做一个帝王,你没有朕的资质,也没有朕的境遇,朕却要求你象朕那样,照朕的样子去教你,你精于政事,天生聪慧,或许随着年龄增大,心性成熟,你会是个好皇帝,但你此番所为乃谋反大罪,就是朕肯复你储君之位,大臣们又是几个能够辅佐你的。”
太宗暗自叹道,看了看跪伏在地上的儿子说道
“你三弟李恪本是英物,极类于朕,无奈他有先朝杨氏血脉,朕是断断不能立之为储君的,你二弟李泰心机深沉,以机巧谋储君之位,你四弟李治懦弱,易为人所控,你让朕为之奈何。”
“父皇,儿今如此,储君之位儿臣不想,但若李泰登位,儿臣必将复前朝杨勇之事,望父皇明鉴。”
李承乾跪首道。
回到寝宫,唐皇碾转不安,翻起朝臣的奏折,大多是劝己立魏王李泰为太子的,唯有国舅长孙无忌言明立四子李治为储君。
立李治为储君,这在以前李世民从未想过,他要的是类于己的储君,这也造成了李承乾与李泰这两个儿子对自己父亲进行蹩脚的模仿,而李治性格懦弱,极易为人所控,无忌之为恐怕也因为此因。李治在朝堂之上无有根基,如何能立为储。可如今嫡子只剩李治继为储君之位方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皇权。政治家是最好的流氓和演员,好的政治家不仅要演好上天赋于己的这个角色,最重要的是还会自己写剧本,为自己加戏。李世民留于史书的是他一统华夏,建贞观之治的大善大为的英雄行为。但这背后却是他循以天道的无情,无忠,无孝,无仁,不循天道,不匿人情,孤寂之处,又何以君临天下,泽以天下苍生。很多时侯大流氓大演员却能成真正大英雄。
一次朝会过后,他留长孙无忌,房玄龄,李世勣,褚遂良四人商议立储之事,而李治在场。
“朕三子一弟竟做出如此忤逆之事,朕有何面目对上天后土。”
言罢竟向床塌扑去,忽然拉出随身利刃作势要向脖颈处呼去,书生褚遂良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唐皇,将征伐无数的沙场宿将唐皇的剑一把夺将下来,交于一旁的李治。
沉默,沉默。
“陛下,既已有所抉择,何乎戏尔。”
长孙无忌言道,他与唐皇自幼交好,一生挚友,又为姻亲,自可不与皇帝客气。
“朕欲立晋王李治。”
“臣谨尊陛下旨意,谁若异议,臣请求速斩之。”
长孙无忌连忙言道。
“治儿过来,你家阿舅许你久矣,宜拜谢。”
李治连忙过来伏地而拜。
看着一家人的表演,余者三人皆心知肚明,不去做声,只听唐皇继续言道
“在位诸公即已同意,未知外议如何。”
长孙无忌继续答道。
“晋王仁孝,天下皆知,告以百官,若有异者,臣当愿以死谢罪于陛下。”
临日早朝,唐皇曰于百官
“今太子忤逆,魏王性劣,唯晋王仁孝,朕今立储,心属晋王,不知众卿意为如何。”
众人欢呼
“晋王仁孝当为储君。”
一切尘埃落定。李承乾发配黔州,李泰发配均州,候君集,李元昌皆处以斩刑。定储那一夜太宗哭了,他明白从头至尾大唐第二次的储位之争其实至始至终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是他与武德九年那个玄武门兵变里彷徨,迷茫的自己的斗争。太子羽翼未丰,则根基不足,难以在日后稳定朝局。太子羽冀丰满,则威胁皇权,一却皆有传承,在风花雪月的日子里,太上皇李渊最害怕的是被儿子突然病死,而在刀光剑影的日子他也是害怕被儿子突然病死。而就目前看来,最好的方案便是选则那最无能又是最安全的四子李治了,而随着时间的逝去他以天子的名义逐渐丰满其羽翼,而成为一个合格的第三任唐皇。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8 21:12:22
125贞观岁月四十九
这一次唐皇终于累了,乏了,年少弱冠痛丧慈母,中年不惑丧失一生挚爱,临近知天命之年却遭遇最爱的两个嫡子的背叛,悲惨的命运被辉煌的人生所掩盖,或许他厌烦了现在的自己,他一生的伟大在于自律,做正确的事情,不做真实的自己,他有宽阔的人生视野,无情的心境,随着人生境遇做那个最合适的自己。他有天赋的才,经事的心,铮铮的骨,帝王的运,却依要陷入世间的情,人世的局,红尘的泪。他如巨星般耀目,又如尘埃般无助。他以无情塑天,却也由人情雕刻入骨,血肉魂魄散入空中,成骨,化灰,变成尘埃消入地成土。这悲惨的人世终于让他有了濒于死境的绝望,但他始终是一个英雄,落花的季节他重拾少年的轻狂,为帝国开疆扩土,亲征高句丽,其实或许不为什么,只因思念了那个久久死去的武功第一的秦王李世民。
“陛下,高句丽攻占新罗乃是他国之战事,我大唐经年累战,士卒疲劳,民负渐重,当止战休兵,与民休息,方为上策。”
朝堂之上,对于出兵高句丽,褚遂良谏道
“你那是书生的老生之谈,人若不侵我华夏,便整日的休养生息,你们读书的夫子们只要不用书上的招数盘剥百姓,便是真正的忠于天子,与老百姓休养生息了。”
李道宗言道,他虽为宗室亲王,却起于民间,兴于军族,为大唐征战一生,立下赫赫战功。知民生饥苦之根源。
“什么书生之言,乃护社稷之良言,自古兵者不祥,辽东天寒地远之径,易守难攻,若不举国而征难以相克,而举国而征,军需食粮耗废国力难以计数,而复炀帝征高丽之祸,望陛下三思。”
褚遂良言道
“陛下,臣认为高句丽权臣渊盖苏文当政,祸乱朝纲,虽是乱臣却亦是能臣,今高句丽在其治下国富民强,已成虎狼之辈,而若联合百济拿下新罗,拥辽东,新罗两地,毗邻突厥狼族,任其作大,若他日我等百年,中原陷于内祸,必复晋五胡之危。”
尚书令房玄龄言道。
“陛下,臣认为可采折中之计,不毕攻于一役,遣偏师屡扰其境,以间扰其邦交,即解新罗之围,防其作大,又可免倾中华国力,复炀帝之事。”
李道宗言道
“陛下,高句丽势大,况辽东本汉家故土,中国之地焉能置外敌之境,若不毕攻于一役或大伤其元气,置以偏师而扰安能撼其根本,为子孙计,为中国计,当征于高句丽。”
房玄龄言道
“陛下,今我朝名将凋零,又有何人为帅而灭高句丽呢?”
褚遂良言道,李靖已老,难以乘马,侯君集叛乱已诛,余者皆难以独当一面,众人闻言皆做声不得,久久的沉默,听到那高高的龙庭上传来唐皇那铿锵有力的声音。
“这一次征伐高句丽,由朕亲自领兵。”
“陛下,万金之躯,岂能去虎狼之地,臣等认为纵使高句丽有做强之势,只需我朝勤勉,精于内政,强大国力,以中华之物力必难撼分亳,望陛下三思呀!”
以褚遂良,岑文本,马周等诸臣皆伏地谏道。
“辽东本中国之地,隋氏四出师而不能得,朕今出征,欲为中国报子弟之仇,今朕意已决,出征高句丽,由朕亲征。”
唐皇平静言道。
贞观十八年十二月十四日,唐皇下令刑部尚书张亮为平壤道征伐大总管,领江淮,岭南,三峡劲卒四万,战船五百艘,又募士卒三千,从莱州出发,横度黄海,直击高句丽首都平壤。任命太子詹士,左卫率大将军领步骑六万以及兰州,河州两地降胡向辽东城进发。同日命新罗,百济,契丹部,奚罗部同时向高句丽发动进攻,萧瑀镇守洛阳,房玄龄留守帝都长安,而太子李治领高士廉,刘汨,马周等诸臣则驻守定州,以闻狼烟之气。
而此时太子李治却一直在哭。
“父皇,辽东路远,且气侯无常,此去征伐,中国仅十余万众,儿臣知高句丽健儿二十余万,且粮草输送艰难,且儿臣实不忍父皇辛劳,一时难以自禁。”
面对父亲的责难李治言道,他虽性弱,却是暗里藏峰,以无用为有用,获得长孙无忌的支持,得储君之位。
“不错,我儿知进退,晓军事,有君王之质。”
唐皇欣慰道。
“然,我儿可知朕为何执意要出兵高句丽吗?”
“父皇是为儿臣扫除祸患,儿臣若它日临朝,因根基尚浅,稳定朝局尚需时日,若此时不定辽东,任由作大,儿臣或需以举国之兵与之相抵,且儿臣兵略不及父皇万一,父皇或是担心儿臣难以相抵,故而出兵。”
“你今之所言难言昔日治儿所言。”
太宗惊道。
“父皇,儿臣为亲王自当行亲王之本分,为太子自当尽储君之责,儿臣今为太子自会想一些治国之事,只惜父皇远征辛苦,儿臣自行悲泣,望父皇见谅。”
李治言道
无忌呀,你尽也有看走眼的时侯,唐皇欣慰的想道,他所忧储君无奈两者,一则太子太过主见,危及自己的皇权,二则太子太过无能,以后登基为权臣所控,身为一代圣君,他怎能看不出长孙无忌的意图。他要的是真正懂得游戏规则的儿子,而李治此言确是深合圣心,他本想立年长的李恪,此时听了李治的话顿时打消了念头,肯定了李治的储君之位,或许无忌难为霍光呢?他忽然暗自想到,随即言道
“我儿知本分朕甚以欣慰,然你乃你家舅父所引,当与之亲睦,聚以贤才,赏罚得当,于公于私,你当怒力行之,今朕留你镇守此地,便欲让你扬名于天下,勿要悲泣。”
言罢唐皇忽觉身体轻盈了许多,执弓上马,面对眼前数万健儿言道
“今朕为帝王,亦为三军统帅,今次征伐,系开疆复土,耀我中国之威,你等皆为壮士,此去当遵以军纪,勿因财扰民,朕亦知征战劳苦,汝等所失皆由国库所偿。”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9 10:41:38
126贞观岁月五十
李道宗,李世勣二人领兵四万进入高句丽境内,从柳城出发,假装穿过怀远镇,实则出其不意向东,渡过辽东河,直扑抚顺城,架起投石机,推起撞墙车,很快将其攻陷,俘获二万余人,粮食十万多石,兵贵神速,二将立即攻打辽东城,辽东城乃辽东之根本,高丽迅速做出反应,派出一支四万人的步骑前来救援,面对高丽人的咄咄逼人之势,唐军众将皆认为当采取守势,如何击退敌人当应由唐皇前来定夺,主帅李道宗立刻否认了这个建议,认为当采取攻势,围城打援,众将不解纷纷问道
“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今敌军四万,我军除去后勤部队,围城部队,仅万余人,犹守且不足,何言攻之,无异以卵击石,焉能不败。”
“兵法之道在于灵活机变,今敌远来有轻视我军之意,且远来疲乏,且此地狭小,人马必定拥紧,战场形势万变,敌人难以迅速做出指挥判断,我军人数虽劣,却是以逸待劳,当趁其立足未稳迅速发起攻击,消灭高句丽援兵。”
李道宗言道
“不错,三军之性在于为帅的性格秉性,我已探知高句丽统军之人皆为泛泛之辈,且高句人性格卑鄙,性劣则多疑,疑则多生变故,故而本帅认为当出其不意的采取进攻的资态。”
“两位大总管所言极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焉能将敌人留与陛下,不遇劲敌,焉显壮士。”
都尉马文举言道
言罢,单枪匹马杀入敌营,枪落之处,几名高句丽士兵血贱当场,李道宗立刻率领四千骑兵向四万高句丽人冲杀过去,李世勣则领三千弓弩手向高句丽人射去,一翻冲杀,高句丽顿吋阵脚大乱,战争从来便是修罗场,生死两门,最是考验人的意志,行军总管张君父难抑恋生畏死之心,勒转马头,欲待离开这尸横遍野的战场,口中喃喃自语
“疯了,疯了,四千打四万,筒直疯了,我不能死,我不想死,我有孩子,有孩子,我不能死。”
“张总管跑了,我等也跑呀!”
随着一声叫喊,唐军阵角顿时大乱,立呈溃败之势,千均一发之计,李世勣忽然发现高句丽军尽非统一指挥,各军行为浑乱,尽没相互配合,基本上是各自为战,战机稍纵即失,名将之道在于,思之即行之,料敌之弊,立刻施以有郊之法,李世勣立刻率领数十名晓勇之士,从缝隙处杀将过去,直扑高句丽军指挥中心,指挥中枢受到惊吓自难以利用唐军溃败之势,利用人数优势,扭转战局,李世勣更是凭势由战场中心向两侧杀去,搅乱战局,而正在此时,忽然杀来数不尽的唐军,当前一将更是箭射刀劈,所向披靡。
“是天子,是天子亲率六军来增援我等了。”
“是我们的天子亲自上阵杀敌了。”
唐军顿时气势大盛,忙着勇士护住唐皇,各个奋勇杀死,四万高句丽人马顿时溃败,四散逃去。
战斗结束,唐皇升帐,细问战局,重赏都尉马文举,将其升为中郎将,余者忠勇之人,上至主帅李道宗,李世勣,下至普通士卒,皆有赏赐,又叫刀斧手将已成一滩乱泥的张君父拖出帐外斩首。两后,唐军全军渡过辽河,唐皇下达天子令,撤去辽河之上一切桥粱,此战不胜不归。
辽东城城池高耸,坚固难破,唐军高架云梯被守城士兵用滚木擂石击将下来,轰轰的擂石机难以撼动城墙分豪,挖掘地道却让高句丽人用烟火阻了回来,并立刻填石注土将地道堵住,推出巢车观望虚实却让隐藏在暗处的高句丽神箭手射将下来,又因城墙高大,抛石机难显威力。如此反复,唐军此起彼伏续攻十二日,辽东城难动分豪。
攻城进入第十三日,南风大作,唐皇久经战阵,立得一计,命人推出与城墙等高的巢车,射手站在巢车之内,辅以硫磺,射出火箭,借以风势,大火曼延整个辽东城楼,又迅速烧及整个辽东内城,高句丽守军顿时乱作一团,这时无数云梯架在辽东城墙,借以乱势,唐军士兵纷纷冲上辽东城墙,杀散守军,打开城门,唐皇一马当先,领着唐军杀入辽东城。
这一夜,辽东城火光冲天,城中二万余高句丽士兵仍在负隅顽抗,他们有坚定的信念,爱国及护卫自己的家园,但他们却沒有领袖,没有一代天之骄子李世民,唐皇身先士卒,挥舞着战刀领着大军向辽东城守军冲杀过去。天子如此,士卒何以不以死相拼,辽东城破,即下天子令
“辽东故土,皆朕子民,城破之日,诸军勿掠夺财物,伤人无辜。”
随即命人打开随军库银,分发金银,以偿将士征伐之苦。此时高句丽白岩城主孙代音派来使臣,愿举城投降。
“陛下,高句丽狐鼠之辈,性鄙且怯,却又狡诈多变,臣恐是敌军诈降之意,望陛下明鉴。“
将军李思麾言道,他本东突厥王族,东突破亡,被唐皇收以为股肱。
“朕虽兴征伐,却以收复故土之事,若以疑而不受降,有悖以大道。”
唐皇正言道。
“即是如此,臣愿前去受降。”
李思麾言道。
思麾即领兵前往白岩城下,却见城门关闭,无有半分投降之意,正疑惑间,忽一箭射来,思麾慌忙躲闪,未送性命,却正中左臂。
“将军受伤,皆由朕起。”
唐皇叹道,竟不顾污秽,亲自吸出中箭过后产生的淤血。
“天子待我者以亲,我必报天子以命。”
三军用命,誓血洗白岩城,孙代音再命人前来以示投降之意。并言却是真降,只恐有人不服,唐皇命人将唐军旗帜交于使臣,言称
“若是真降,当以旗帜插布城墙。”
随即命令三军再续攻打,孙代音无奈惶恐之际,只得命人于城头遍插唐军旗帜,城中守军却以为唐军已攻破城池,高句丽人本性格卑鄙,此时自是褪起爱国之心,复起活命之意,随城主孙代音举城投降。
楼主:ty_上弦叶  时间:2020-04-19 13:36:15
127贞观岁月五十一

得到白岩城,唐皇甚是欣慰,亦循以旧例,开启国库之银,犒赏将士,李世勣与诸将却心生不满。
行军总管李世勣言道
“陛下,高句丽人性情卑鄙,反复无常,收于军中,恐生反复,况士卒甘以冒矢石,不顾以生死,贪虏获耳,今城垂拔,奈何更受其降,以孤将士之心,况屡以国库之银以抚将士,耗以国力,增加民负,望陛下明鉴。”
唐皇闻言下马手握世勣双手言道
“将军所言极是,但今兴王师,以收故土,纵兵杀人虏人妻弩,朕所不忍,辽东之境本中国故土,境之百姓皆朕之子民,孤悬以外,今得归复,怎能行掠夺之事,国之金银本取之于民,开疆复土利国之事,虽累及当代,却功在千秋,辽东沃土中华复之,以为后世栖一容生之所,又复强以国力,朕志为圣主,又岂能懈怠于秦皇汉武以后。”
真男人的心宽宏似海,有海般的容量,方有海一样的心胸。
辽东为汉土,所居者皆为汉民,天子在辽东河边搭起帐篷,接受辽东百姓的投降。
“天子如此尊贵,尽然亲自接见我等呢?”
“投降者,天子皆飨以美食,不降者天子给予粮草,可自行离去呢。”
唐皇的美名在辽东传扬,在投降的人群中,一人,白衣孝装,扶一灵柩,一素衣妇人并两白身孩童跟其左右。
“主上,今已到白岩城,小人尽力了。”
言罢,忽张弓搭箭向唐军大将契苾何力射去,契苾何力猝不及防,听弓弦响处,慌忙身子微倾,只听噗的一声,正中右边臂膀,而正在此时那人第二支箭已然射出,箭似流星,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向契苾何力击去,契苾大骇,眼看那箭直奔咽喉而来,箭速太快,自己本又疼痛难忍,已来不及躲闪,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大将薛万彻挥矛将那箭拔了出去,而此时唐军已将那人擒获,押至契苾何力跟前,万彻便要举矛击杀,却让何力阻止
“将军且慢,此人素衣行刺,必有隐情,当问以详情,交于陛下定夺。”
而这幕正被不远处的唐皇看的真切,当即命随行医官为何力诊治,赏薛万彻绸缎一百匹,又命人将行刺之人押至御前,厉声喝问
“今朕大军复以辽东,今辽东城已破,朕严明军纪不伤辽东军民,你为何击杀我大将。”
那人却神情漠然,转过头去不做一言。
“即是不言,想是已然认罪,那么连同那随行妇人孩童一并斩首,以立军威。”
唐皇忽冷冷言道。
“行刺的只我一人,陛下为何要伤及无辜。”
那人忽然言道
“伤我大将,与你同行,当有连坐之罪。”
唐皇冷言答道
那人忽然曲膝跪倒,向唐皇拱手拜言
“陛下,棺木里躺着的是小人的主上,时任辽东长史,两军之中为契苾何力所杀,小人本想送主母一行回归白岩城,葬于高句丽国土,不想白岩城又被大军所破,小人无法完成先主遗愿,正见了仇人,便行击杀,此事乃小人一人所为,与它人无关,小人不惧一死,只求陛下放过先主妻子。”
“你是壮士,朕不但不杀你,还要赏你,朕赏你绸缎一百匹,朕赏的是你对主人的忠诚,但你行刺的是我大唐子民,朕也不能放了你,他杀你主上,是两军阵前行为,你却报以私仇,朕便将你交与你行刺之人,如何处置皆由契苾何力决定。”
唐皇言道。
契苾何力当即将那人释放,万彻不解,问道
“今放之,复又行刺,又将奈何。”
“他为主冒白刃刺我,扶灵于主上归以故土,护旧主妻小于御前,乃忠勇之士,若再行刺,我必坦然相对。”
真汉子行事必如天空和海洋,不纠于私情,只关于天地之浩然之气。
进攻,进攻,贞观十九年六月十二号唐皇挥师进军安市。高句丽北部总督高延寿,高惠贞领大军十五万前来增援。
“陛下,贼寇几倾巢而出,平壤之地必然空虚,臣愿领兵五千攻占平壤,贼失根本,必然溃败。”
江夏王李道宗言道。
“今我军虽累众十万,然围城安市,督运粮草,能作战者仅三万余人,奇袭之策甚有风险,若延寿分师,且分筑险地,我军必将陷于敌前后夹击之势。”
唐皇沉吟半晌言道。
皇帝久于龙庭,失了锐气呀,李道宗暗自想道,当下也不言语,只听唐皇言道
“今贼人十五万前来救援,贼人当有三策,上策坚守险地,派靺鞨骑兵侵扰我粮道,置我军与进退二难之境,中策仍是避而不战,驻守险地,撤出安市军民,凭仗险地与我消耗,胜负尚未可料,下策则毕功于一役与我军决战,朕认为贼人狂妄,自以兵力数倍于我,定当用下策。”
唐皇分析道。当下做出调度,命李世勣领一万五千步骑兵在西岭构筑阵地,正面与敌相峙,命长孙无忌领兵一万一千从山北峡谷迂回,绕敌后路,攻击高句丽后军,自己亲率四千精骑,驻在北山高地,是为机动。又派使臣前往高句丽军营,见了主帅高延寿言道
“今我军远来征伐,实因汝国强臣弑主,攻战邻国,扰我边境,入你境内,却不尽主道,与我食粮,故取你数城,今只要你等修以臣道,可议和修战。”
是呀,唐朝势大,国土数倍于我国,修战退兵方为我国兴事。高延寿暗自想到。他忌惮的是太宗身后汉家本境的百万大军。连忙遣使前往唐营,修以和事。却失了战机,疏忽之间唐营大将李世勣已驻于西岭。而北山高地已被唐军占据。这分明是决战之势呀,延寿恨恨想到,唐唐大国之君,竟以言辞相惑于我,借机占据高地,筑建阵营。正在惊怒之间忽闻北山战鼓大作,杀声四起,四周竟似乎全是唐军,此时雷声轰隆,大雨如注,李世勣冲出西岭,冲击高句丽前军,长孙无忌兵出山北,攻击敌人后军,唐皇更是亲率精锐居高冲杀,截敌中路。
“分兵而击,分兵而击,高惠真命你率领本部三万抵于后路,我率前军相抵于敌营前军”
仓惶之间,延寿大叫道
“元帅,全军已然混乱,难以组织作战呀!我都分不清谁是我的下属了。”
高惠真大声叫道。
“敌人势大,今当如何?”
延寿急道
“元帅,今我军拥于狭窄之境,又遭敌人前后夹击,形势危急,当集兵靠以北山,我领一部绕以后山,从后侵扰北山之敌,擒拿唐皇,方能扭以败局。”
高惠真言罢,当下两人且战且退,驻残兵于北山。遥看北山,却见山上旌旗招展,龙字战旗之下,一人身黄金战甲,抚须观战,正是唐皇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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