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悬疑玄幻小说《噬魂》天涯首发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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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9-08 06:00:21 更新时间:2022-04-25 03:59:55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3-27 13:42:36
祭天台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3-28 13:12:46
到了宫城附近,人潮大军逐渐慢下来,前面出现了宫殿的重殿庑顶,气势恢宏,令人叹为观止,再往前走了一段,人潮终于停了下来,前面就是宫门,门口立着数排执戟虎卫,宫门前的广场上,搭着一座高台,高台上设着香案,四周插着各色的幡旗,云彻暗忖这应该就是黄天师做法用的祭天台了。

云彻和伍叔夹在人群中观看,听见众人都在议论纷纷,说这个黄天师是如何神通广大,请神祛灾,降妖除魔,炼丹占卦无所不能,天下的妖魔鬼怪只要一听见他的名字,还没等黄天师出手,就吓得闻风而逃。

两人等了半个时辰,听见宫中一阵擂鼓之声,城门大开,众多宫女宫人手捧盂盆,香器,果篮等物鱼贯而出,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黄天师终于在众人的簇拥下出来了,云彻见他骑着一匹白马,身穿一袭白色的道袍,头戴混元冠,脚蹬踏云鞋,腰执长剑,身后插着一柄形状奇特的伞,加上他长得白眉白髯,眉目端庄,飘逸出尘,愈发如同神仙下凡一般。

众人见了黄天师,纷纷跪下叩拜,伍叔也要跟着下跪,云彻拉住道,“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先看看再说。”

“黄天师是高人,那么多人都跪了,肯定错不了。”

“凤姑娘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从来没有那么大的排场。”

“黄天师可是武帝最信任的人,怎么能和凤姑娘比呢。”

又是一阵擂鼓,黄天师已经登上祭天台,开始作法,他先烧起一柱香,插在香炉内,低声念祷一番,然后一手执法铃,一手执剑,在台上作起舞来,手中的剑忽而指天,忽而指地,口中念念有词,刚才还是晴朗的天空很快蒙上了一层阴霾。

黄天师拿出两张符咒,在香烛上点燃了,看着它们在空中燃烧完毕,又拿出案几上的一张令牌,大声喝了一句,云彻隔得远,也听不清楚,只看见半空中扬起一阵风沙,将五色幡旗吹得上下翻飞起来。

黄天师抬头,仰天闭目,口中喃喃说着什么,最后将令牌一掷,大声道,“去将公主身边的婢女,空桑带过来。”

不多时,几个虎卫押着一个小宫女出来,带上了祭天台,黄天师令其跪下,喝道,“妖女,你迷乱后宫,魅惑公主,你可知罪?”

宫女不住地磕头,浑身抖得象筛糠一样,“我不知道犯了什么罪,我只是一个小婢女,不是妖女。”

“看来本道不施法你就不肯招认是不是,好,本道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妖孽。”

黄天师将身后的镇魂伞解下,云彻见那把伞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抓手处象是一个张着口的龙形物件,伞面是用油纸做的,上面画着一幅水墨画。

黄天师将伞撑开,念起咒语,那伞慢慢直立起来,离开黄天师的手掌,腾起在空中,伞尖向着四周转动,自身也不停地旋转,黄天师咒语愈念愈急,伞也越转越快,伞面止不住地震颤,最后停止旋转,伞尖指向了宫城的方向。

跪在地下的宫女面色惨白,趁着黄天师施法时,突然站起身来,跳上围栏,纵身就要跃下,黄天师哪里能容她逃走,倒转镇魂伞,对着宫女喝了一声,“回来。”

宫女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连翻带滚的摔了回来。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3-28 18:24:02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3-29 13:10:35
“出来了,妖怪的原形出来了。”台下有人喊了一声,大家纷纷看向宫门,只见一只白兔从宫门口快速地跑出来,没头没脑地乱跑一气,众人都避让不迭,白兔象是被迷乱了心智,到处乱撞,黄天师喝了一声,“孽畜还不快上来受刑。”

黄天师将镇魂伞朝向白兔,白兔似乎被一股力量牵引着,跌跌撞撞地跑上了祭天台。

黄天师抓着白兔的耳朵拎了起来,向台下的民众道,“这就是妖怪的本神,她原是御花园中的一只兔精,因向往宫中奢靡的生活,杀了婢女空桑后,披上她的人皮进入宫中,又千方百计地想魅惑公主,可谓祸害深重,今日被我拿下,我理当拿她祭祀天地,为公主祛病,为天下人除害。”

底下一片山呼海啸的叫好声。

黄天师将白兔扔上斩妖台,这斩妖台圆盘形制,象是由大理石制成,四周刻有符文,中间微凹,也许受过刑的妖物众多,斑驳的血痕已经渗透进了石纹肌理。

被扔上斩妖台的白兔和躺在地上的宫女一样,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抽干了气力。

黄天师拿出一把剑,向天祝祷数句,然后挥剑向白兔砍下,血迹四溅中,白免头首分离。底下的宫女也昏了过去。

黄天师放下剑,让人将昏迷的宫女拉起来,黄天师抬起手掌,往她的天灵盖上一击,宫女身子抽搐几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众人再看那宫女,身体慢慢收缩,很快就剩了薄薄的一层皮囊。那把镇魂伞也慢慢合拢,细心的云彻发现,伞面上的那幅水墨画上又多增加了一个墨点,因为隔得远,也看不清究竟画的是什么。

民众心悦诚服地向黄天师跪拜叩首。

众人很久才慢慢散去,云彻和伍叔看完了热闹,才动身去往云纪的住处,路上云彻有些闷闷不乐,一言不发地低头走路,只有伍叔一路感慨,有生之年能见到黄天师捉妖,此生也无憾了。

“怪不得人人都对黄天师敬仰万分,果真是法力高强,仙风道骨,尤其是那把镇魂伞,当真是绝世宝贝,天师有了那玩意儿,捉再厉害的妖怪还不是跟逮个苍蝇一样?”

伍叔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啧啧赞叹,“如此非凡之物,也只有天师才有资格拥有,有了这件法宝,天师那是如虎添翼,如有神助啊,怪不得连武帝都要仰仗黄天师。”

“平时也没见你怎么夸人,今儿怎么没完没了的。”

“公子你怎么好象不太高兴啊。”

云彻性子良懦,看见黄天师当众斩杀宫女心中不忍,又见他用镇魂伞捉住白兔妖,不知怎么就想起凤华来,这会儿听伍叔唠唠叨叨的,心中不耐烦,甩下伍叔走到前头去了。

云纪生前身为宫中的太医,平时住在一个叫一丈宽的巷弄里,宫里有人召唤才进宫去。伍叔来过这个地方,虽然有好些年没来了,路还是认识的,这个名叫一丈宽的巷子确实是名符其实,窄得仅能容下两人并肩行走,两边的房屋破败,路上坑坑洼洼,大的坑能陷进一个半大的孩童,两人在巷中绕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云纪的旧屋,伍叔乍一见,惊得差点没掉了下巴。

曾经的房子不见了,剩下了一片焦黑的残椽败烬。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3-29 18:24:58
镇魂伞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3-30 13:16:25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没有认错路吧?”云彻不敢相信,父亲的宅子就在这一片废墟之中。

“肯定不会错,云老爷最爱槐树,早年在门口种了一棵槐树,算来长了已有数十年,你看那棵树还在。”

废墟旁边确实有一棵槐树,因为和屋子隔着一段距离,树干没有被烧毁,只是叶子上覆着一层黑色的烟灰。

云彻查看四周,不仅是云家的宅子,整条巷子十来户人家,大部分都被烧得面目全非,即使有几间受损程度较轻的屋子,也已经人去楼空。

云彻向附近的人打听情况,转过一条街,才找到一个坐在门口打盹的老人,云彻行了个礼,“请教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

“全烧光了,什么都没了,人也死的死,逃的逃,”

“请问云太医可是曾经住在这里?”

“好象以前是有个郎中住在这里,你要找他看病?”

“我是他的儿子,可知是否有人在这场大火中生还?”

老人答非所问,“难呐,郎中也救不了死人的命。”

云彻又问了几句,老人似乎老眼昏花,耳朵也听不清楚,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云彻悻悻地走回去,见伍叔跪在废墟跟前,哭得伤心欲绝,“云老爷,是我迟来了一步,我有罪啊。”

云彻也潸然泪下,心中悔恨交加,他不仅父亲最后一面没见着,连父亲完整的尸骨也无法带回老家。父亲若是在天有灵,定会责骂自己是不肖子孙。

早知如此,他以前就不应该忤逆父亲,若是跟着父亲一起来到此地,至少父亲不会落个尸骨无存。

想起此事,云彻觉得悔恨交加,也放声大哭起来。

伍叔见云彻哭成这样反而不哭了,走过来安慰道,“公子,事已至此哭也无用,还是四处找找,找到云老爷的尸骨收了带回去吧。”

看看天都快黑了,云彻只得止住了,两人在一堆废墟上翻找开来,可是这场大火烧得太干净,除了几片瓦砾,几根栋梁木还能看得出形状外,别的都已无法辨认。

伍叔唉声叹气的,祖宗的规矩,人死后都要入土为安,可云老爷不仅尸骨都烧成了灰,甚至都无法收集安葬,这让后人情何以堪啊!

云家到了这一代,大概也是快要绝后了。

两人只得打扫了些废墟中的灰烬,装入一个布袋中,权当是云纪的骨灰,云彻想起父亲生前对自己的教诲,心中悲戚,只是流泪不止。

远远地过来一个随从模样的人,走到云彻跟前,行了个礼道,“不知这位可是云家公子?”

“你是?”云彻觉得他脸生。

“我叫华张,是太尉大人的管家,太尉大人说他已经等公子很久了,请公子到府上一叙。”

云彻一头雾水,他问伍叔,“太尉叫什么名字,父亲以前认识吗?”

伍叔凑近了小声说,“太尉叫城父诚,是皇帝的亲舅舅,皇亲国戚,一般人是见不着的。”

云彻是个不近官场,不喜俗务的人,平时从不关心国事,所以任凭城父诚的名字举国皆知,他却是没听过。

不过太尉这个官职他是知道,国之重臣,仅次于丞相一职,就是父亲在世,恐怕都不会入他的眼,他怎么会来请自己呢?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3-30 19:43:44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3-30 21:34:06
吆喝一下,走过路过的朋友们多顶个帖,这本书就在舞文全发了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3-31 13:05:06
云彻有点拿不定主意,伍叔说,“公子不认识他,说不定云老爷认识,咱们就去走一趟吧。”

管家带着两人走出这片巷弄,一辆气派的马车已经在路边候着,管家请两人上了马车,自己驾着车子,朝着宫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马车内饰锦绣,连扶手上也有雕花,云彻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马车,感觉很是不安,问伍叔,“这城父诚贵为太尉,尊贵非常,咱们只是一介平民,他为何要用这么华贵的车子接咱们?”

“管那么多干什么呢,这么豪华的马车可不是经常有得坐的。”

“你说太尉怎么知道咱们要来呢,还派了个人等着那里?”

伍叔不答,他满心欢喜地摸着绸缎垫子,觉得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光滑,这可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礼遇,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马车所到之处,行人纷纷避让,很快就到了城父诚的府邸,三人下了马车,跟着管家进了大门,眼前所见楼宇轩昂,一草一木皆有章法气度,暗暗赞叹之余,又觉诚惶诚恐。

穿过两重庭院,管家将三人引进一间书房,仆人奉上茶,伍叔听说过茶这种东西是丰都城的贵候将相所用之物,自己一个下人哪里敢用,端着也不敢喝,云彻却是不在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唇齿留香,赞道,“原来久负盛名的茶叶是这般味道,果然具清,雅,香,甘之意味。”

“看来云公子也是清雅博识之人啊。”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进来一华衣盛冠之人,云彻见他约年过半百,相貌威严,仪态端庄,目光含威,注目之间,似乎有洞悉一切的锐利,知道此人定是城父诚了。

云彻向他行礼,城父诚笑道,“云公子一表人才,气度俊雅,不愧是云太医的后人。“

云彻连声说着不敢当,城父诚叹道,“你父亲与我同朝为官,我与他志同道合,深深为他的才学和品性所折服,虽然我俩各谋其职,但不失为一对知已,可惜你父亲壮年早夭,真是令人扼腕啊。”

“大人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城父诚娓娓道来,原来云纪行医谨慎,买来的草药自己先尝,为人疗病时必体察亲问,汤药都要亲手熬制,因此操劳过度,患上了顽疾,不久前旧疾突发,一病而亡。因家中只有几个老仆人,城父诚帮着办了后事,停灵那几日,很多人都去云府吊唁,两日前,一个老家人晚上守灵时,不慎将火烛打翻了,结果烧起火来,火势连绵,几乎将整条街都烧了个精光。

城父诚叹息着说,“火灾过后,我派人立刻赶往云太医的住处,寻找云太医的尸骨,幸好那口红木棺椁厚实,烧了一整夜还没有完全烧化,捡回了几段尸骨,你拿回去好生葬了吧。”

城父诚吩咐下去,仆人很快拿来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云彻将包袱打开,是一个楠木盒子,里面料想放的就是那几段尸骨了,云彻感念城父诚对父亲的照顾,二来睹物思人,忍不住又要滴下泪来。

云彻问,“不知可有人在这场大火中幸存下来?”

前几年云纪就把仆人全部打发回了桐阴县,身边只剩下两个又聋又瞎的老奴,其中有一个叫韬伯的人,也是云家的老家仆了,云彻小的时候没少在他跟前撒过野,心中还是存了一线希望。

“可惜啊,那场大火是在半夜发生的,据几个逃出来的邻人说,云家很快就被大火吞没了,根本来不及进去救人,里面的人也来不及逃出来。”

城父诚叹息着说,“那封报丧的信也是我写的,我生怕公子担心,所以没有在信上提及此事。”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3-31 20:55:02
太尉府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4-01 13:47:04
事已至此,云彻也是无法可想,内心悲戚而已,城父诚宽慰了几句,又让人安排下酒菜,与云彻同吃,饭后城父诚说,“公子远道而来,今日已晚,就在我这里先住下吧。”

他让人将东花园旁边的客馆打扫出来,又拨了几个仆人,伺候两人住下。

太尉诚意相邀,自己在这里也没别的亲友可以投靠,云彻只得暂时住下。

这处客馆不仅景致清幽,屋子也干净舒适,伍叔还没住过这么好的屋子,东摸摸西蹭蹭,这里坐坐那儿躺躺,说不尽的喜欢,他对云彻说,“公子,咱们是苦尽甘来了,这个太尉如此重情重义,肯定不会让咱们空着手回家,若是能给些银两,咱们回家去置办些田产,至少也能在桐阴县当个富户。”

云彻总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问,“伍叔,以前父亲和你提到过太尉大人吗?”

“老爷偶尔有书信回来,也是问你的近况,从来不说他在丰都的事。”

“这就怪了,怎么这个太尉既然和父亲很熟,父亲怎么会从来都没提过呢?”

“公子,看你平时整天没心没肺的,怎么到了丰都,反而疑神疑鬼起来,咱们就是一介平民,太尉大人还能图咱们什么?”

云彻想想也对,就不去胡思乱想了。

第二天,两人刚睡醒,就有婢女端着洗漱物等在外面,云彻一起床,就进来伺候他穿衣洗脸,云彻从来都没有让人伺候过,万般地不自在,想要推辞,那婢女说大人有交待,若是公子不领情怕是她要受罚,云彻只能随她去了。

这里还没洗漱完,又有婢女进来送上早餐,都是两人见所未见的东西,精工细做的,装在金玉一般的碗碟里。

伍叔吃得大块朵颐,只觉得今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云彻却因为于心不安,总觉得没什么滋味,刚放下筷子,又有仆人来说,大人请云公子到前面花厅一叙。

云彻来到花厅时,城父诚已经在候着了,城父诚道,“公子昨日睡得可还好?”

“承蒙大人盛情,好得不能再好了。”

城父诚微微一笑,“我叫公子来,是为着一件事情,也许公子知道些眉目也不定。云太医生前有一本医书,名叫《太羲秘要》,不知云公子可曾见过?”

《太羲秘要》?云彻直摇头,小时候父亲逼他看过不少医书,但从来没听过有这本书。
“不知云公子都学过哪些医书?”

“惭愧得很,家父自小让我学医,可我把家父的教诲当成耳边风,不学无术,所以现在对医术一窍不通。”

城父诚现出怀疑之色,“云太医医术高超,膝下只有公子一个,难道就没有传给公子什么家传之学吗?”

云彻连声叹息,“是我愧对父亲啊。”

城父诚盯着云彻看了一会儿,道,“如此说来,云公子不知道这本书的去向了?”

“这本书很重要吗?”

城父诚哈哈一笑,“其实这本书的价值只有懂它的人才知道,云太医生前将治过的疑难杂症和平生所学都记录在这本书里,是他数十年的经验心得,可谓是珍贵无比的医书。”

“原来如此。”

“那么说来云公子对医术是一窍不通?真是太可惜了。”城父诚叹息了一会儿,又道,“公子可愿随我到园中走走?”

云彻来的时候就见园里种着不少花花草草,早就想去观赏一番,正好求之不得。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4-01 19:03:09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4-02 14:00:18
两人沿着池塘边的堤道散步,城父诚的这个府邸极大,总共有东西两个园子,东面的这个略小,在云彻看来已如世外桃源一般,一草一木,一石一桥皆是匠心独具,那些花草也都不是俗物,很多植物都是见所未见。

“公子可知这是什么?”城父诚指着花圃里的花儿问。

云彻见那花儿颜色和长相都别致,呈蓝紫色,形状象百合,远远看上去一片绚烂,摇头直说不知。

“这个花儿不仅看着漂亮,味道也好,不信公子试一下。”

还有能吃的花儿?云彻果真摘下了一朵,放到嘴里尝了尝,只嚼了一口,就发觉苦不堪言,忙不迭地吐了出来,城父诚哈哈大笑起来。

这花名叫龙胆草,是一种常见的药材,清热燥湿,可以泻火息风,止痛止痉,但味道奇苦,凡是略懂医术的人,都认识这种花。他让云彻尝一尝只是为了试探他是否真的不懂医术,看来此人所说不假,云纪确实是没有把医术传给他。

云彻猛咽了几口口水,嘴里的苦涩冲淡了一些,喉头却苦不堪言,咽之不下,挥之不去。

“我只是和云公子开个玩笑,云公子不要生气。”城父诚让人端上一碗水来,云彻喝了半碗,苦味才慢慢散去,城父诚又带他逛了会园子,云彻生性随和,刚才的不快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云彻回到厢房后,问伍叔是否听说过《太羲秘要》这本书,伍叔思索了半日,道,“没听说老爷曾经写过书啊。”

“大概你多年不在父亲身边,所以很多事都不知道。”云彻叹口气,“可惜跟随父亲的韬伯在火灾中丧生了,否则他一定知道。”

晚上云彻翻来覆去的,想到凤华去了这两日,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自己落脚下太尉府中,她不知道自己的下落,万一她到丰都后要找自己怎么办?

他又看了看手掌,掌心已经恢复如初,除了还有几个红点没有完全消除外,已经感觉不到痛痒。

他想起了媚儿,她究竟给自己掌心写了什么字,郭将军为什么说是中了毒,难道是媚儿给自己下了蛊?可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还有那个郭将军,义薄云天,让人好生佩服,什么时候一定要去府上拜访他。

就这样想了半日,云彻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日,云彻和伍叔来向城父诚告辞,云彻道,“多谢大人这两日的盛情招待,我们也该回去桐阴县,将父亲的遗骨早日安葬。”

“不知公子在桐阴县以什么谋生?”

“只剩几亩薄田勉强度日。”

“公子青年才俊,只要有人提携,今后必能做出一番事业,既然你在老家没有祖业,不如留在我府中,我为你谋个差事可好?”

云彻有些犹豫,他闲散惯了,不想被官场中的规矩束缚,但若是能谋一份差,至少能养家糊口,不使祖业没落在自己手上。

“云太医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你不懂医术,不能继续他的衣钵,但他必定是希望看到你能光宗耀祖的。”

伍叔朝云彻一个劲使眼色,城父诚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会大力提拔云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普通人想见太尉一面都难,他却还犹犹豫豫的,太不识好歹了。

“公子,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一个人带老爷的遗骨回去就可以了。”

伍叔撞了云彻一下,云彻再愚笨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想着由伍叔料理一切应该也没问题,就答应下来。

城父诚给了伍叔三百两银子,又给他雇了一辆马车,让人将他尽早送回桐阴县去。云彻则在太尉府中安顿下来。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4-03 12:47:05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4-04 10:54:05
在这里说明一下,前文的鬼王以后全部更改为魔尊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4-04 10:56:28
凤华急着赶到下马川来是有道理的,经过曹公子一事,她感觉下马川已经出事了,曹公子的尸变肯定和魔尊不无关系,她担心红姑的安危,所以把云彻送走后就急着赶过来。

云彻和禾姑能安然无恙地从僵尸手下逃脱,当然不是运气那么简单,那日三人经过曹府,凤华听路人议论说曹公子从下马川回来后暴毙,便留心上了,所以云彻提出前往搭救禾姑,她也没有反对,宴席上她一直冷眼观察,甚至见云彻和伍叔被人赶出去也没有施以援手,他俩受点委屈不算什么,若是曹公子真的返魂,后果不堪设想。

她在府中等了一晚上,见曹公子没有什么动静,本以为是自己多虑了,正准备离开曹府,曹公子那口棺材出现了动静。

一个小小的僵尸自然是不在话下,她小施法术,将尸变的曹公子在房中烧死,又恰好救下了云彻和禾姑,做得不显山不露水,让人以为一切都是天意。

处理完曹家的事后,她就赶往下马川来。

下马川是个往来的交通要道,因为临近渡口,每日往来的船只无数,不少船只在这里装船,然后经过汉水支流驶往各个渡口。当然,从海上返回的船只也大都在这里停靠。

凤华很快就找到了出事的地方,这里名叫沙河村,是个靠河的小渔村,距离渡口约十几里,看样子模样不大,虽然是夜晚,这里却弥漫着浓重的大雾,凤华知道,这是红姑设下的结界,当红姑在不想有人闯入时,才会不惜耗费灵力,设下结界,不知道红姑已经到了多长时间,凤华希望自己来得不要太晚。

凤华走进村子时,闻到空气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月光将无人的村庄衬托得格外凄冷。

凤华虽然早有准备,还是被眼前的凄惨景象吃了一惊。整个村庄三十多户屋宅,家家大门洞开,地上随处可见滴落的血渍,血渍的尽头,或是毫无生气的尸体,或是满地的狼籍。有些屋子的蜡烛还亮着,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所有人的死亡原因都是一样的,喉管被咬开,血液被吸尽而亡。

查看了几间屋子后,凤华脚步愈发沉重起来,至今她还没有看见一个生还者。

看来她还是来晚了,魔尊在深夜的时候袭击了村子,村子里的人根本毫无防备。

整个村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一条幸存下来的黄狗瑟缩在墙角,颤抖不已,不管凤华怎么用兽语和它对话,它都不予理会。

不远处传来几声响动,凤华捻起食指,准备随时催动御风术,这是一间饲养牲口的草屋,她将门推开,看见一头正在拱食的猪,它应该是半夜饿醒了,想从空了的食槽里找点什么吃的,从它眼里流露出的迷糊神情,凤华知道它不会比黄狗知道得更多。

凤华将整个村庄搜索了一遍,都没有发现魔尊和红姑的踪迹,心头涌上一丝不安。

地上有些血渍还没有完全干透,凤华循着血迹慢慢地走,一直走到河边。河边停着一条大船,从斑驳的船体,长满青苔的渔网,还有已经破烂不堪的桅帆来看,这是一艘曾经在海里航行过的捕渔船。

这里是一片碎石滩,并不是停船的好地方,更不是这种大型船只停靠的地方,这只渔船的到来绝对不是偶然。

凤华跳上了大船,在甲板附近转了一圈,不见有异常,踩着咯吱咯吱的舷梯下到舱室来。

船舱内一片漆黑,凤华正后悔自己应该带个火折子进来,前面突然有烛光闪了一下,凤华一惊,运起灵力,指间气息萦绕。

“是我。”烛光亮起来了,照亮了整个船舱,红姑站在前面,手里拿着一盏灯烛。

“红姑。”凤华一喜,虽然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只说出了两个字。

红姑只点点头,没有讲任何别后重逢的话,“你跟我来。”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4-04 19:35:51
沙河村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4-05 11:37:51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4-06 14:07:39
渔船内部看上去尚且完好,除了货舱里的鱼因腐烂而散发着腐臭味外,储藏室里还留着几大桶的淡水和不少已经干瘪的食物。红姑带凤华穿过阴暗的货舱,来到最里面的一间舱室。

这里看上去象是起居舱,褥子铺盖一应俱全,但是从满室的凌乱来看,应该经历过一场打斗,地上有几具腐烂的尸体,已经肠穿破肚,从他们的打扮来看,他们是这艘船上的渔民。

“他们是被魔尊杀死的?”

“应该是的,我已经检查过了,他们是被尖锐的物体所杀,一个被刺穿了胸口,还有一个被刺穿了头颅。”

“魔尊现在哪里?”

“我已经把整个村庄都找过了,没有找到一个活人,也没有找到魔尊,只找到了这艘船,看来这里就是魔尊曾经藏身的地方。”

凤华略一思索,“是不是魔尊从无极岛逃出来以后,就上了这条船?”

“据我推测,自从魔尊逃出来以后,那座岛就沉没了,但魔尊并没有死,他很可能附身在栾大或栾二的身上,在大海中幸存下来,被经过的船只搭救,然后几经辗转,他又来到了这艘船上。”

凤华顺着红姑的思路,“魔尊的目的是进入大武朝境内,所以他等船靠岸后,就把船上的人杀死?”

“这些人死亡的时间已经在一两个月以上,魔尊应该在很早以前就把船上的人杀死了。”

“难道渔夫们很早就认出了魔尊?”

红姑指着那几具尸体,“从这些人的伤口来看,他们和魔尊之间有过一场搏斗,很可能这几个人在航行途中,发现了同伴被魔尊附身的事,所以想合力杀死他,可是不敌魔尊,被魔尊反杀了。”

“魔尊的武器是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

“如果魔尊把他们杀了,被魔尊附身的那个人在哪?”

“我觉得他应该还没有离开这里。”

两人将船舱找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活物,甚至连老鼠都没有一只。

在船尾底部有个盖板,呈半打开的样子,下面就是密闭舱。

“咱们下去看看。”

红姑在前面打着火烛,第一个下到密闭舱内,这里空气稀薄,火烛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凤华还有很多的疑问,“有人说曾经见过栾大,是不是魔尊一直附身在栾大身上?”

“我也有这个疑问,所以咱们现在要把栾大和栾二找到才能下结论。”

“栾大和栾二会不会在刚才那几具尸体里面?”

“不会,他们两人是武帝钦点的寻找不死药的将军,武力和身份都不一般,不会轻易就被魔尊杀死。”

红姑忽然停了下来,顺着她的视线,凤华看到前面躺着一具尸体。

这里的底板出现了渗水,有些木板开始腐烂,长出黑色的霉斑,但是那具尸体没有腐烂的迹象。两人慢慢靠近,尸体贴面朝下躺着,他穿着盔甲,佩着剑袋,腰件还挂着一枚令牌,上面依稀刻着字,看样子生前是个有身份的人。

那块令牌贴向尸体一侧,红姑蹲下身子,拿住令牌翻了过来,凑着灯烛的亮光,上面的刻字遒劲有力,御赐:寻仙使者 鲛龙将军

凤华站在后面看不清楚,问,“令牌上写的是什么?”

红姑还没来得及回答,尸体突然有了动静,袖管中探出一只白骨森森的手爪,向红姑心口袭来。
楼主:宣娇2018  时间:2022-04-06 18:4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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