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密码(韩国人妄图篡改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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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08-05-25 23:39:01 更新时间:2020-11-11 17:49:45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24 20:27:00

虽然海平讲了很多,但冯剑还是不知道他想要告诉他们什么,这些似乎和他们要研究的事情没有关系,于是便打断海平的话问:“那么第五代,能冒昧地问一下,你有子女吗?”
海平愣了一下,然后说:“有,有一个儿子,在南方上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那边没回来。虽然古话说母在不远游,可你们也知道,这些年东北不行了,这人还是得往高处走,我也不能再抱着老观念,就由他去了。”
“那你说的这些事情,和我们要研究的东西,或者说和田教授的死有关系吗?”
“你别着急啊,我马上就要说到了。”海平道,“我想告诉你们的,就是我太叔爷的这座坟,当初田教授来时我可没有告诉他,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坟?那座坟有问题吗?”冯剑惊讶地问。
“虽然我爹不知道我太叔爷是具体犯了什么事儿,但他从长辈的言谈里也听到过一些眉目,似乎是和王脉的事情有关。虽然在我们海家王脉一直都被当作头等大事,可过去实在是太乱,不但没有解开这个秘密,反而丢失了不少东西,到现在我手上就这么一本残缺不全的族志,连王脉到底是个什么都不能肯定,更别提从哪儿入手去寻找了。”
“那你太叔爷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冯剑问。
海平赞许地说:“到底是干公安的,立刻就能猜出下面的事情。不错,我太叔爷这个人据说从小就特别聪明,也不知道他从哪段话里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竟然说我们海家一直破不了王脉的秘密,是因为根本就不想破,祖上的某一位先人把线索都封了起来,所以后人才无从下手。而他更大胆的想法还在后面,他竟然认为那些线索在某位先人的坟里埋着。”
故事讲到这里,每个人都明白海平接下来要讲什么了,有了疯狂的想法之后,必然会产生疯狂的举动,海平的太叔爷如果把行动付诸于实施,自然要引起轩然大波。
“是的,太叔爷开始偷偷地去挖祖坟,由于祖坟地离着村子比较远,所以不到上坟的时候没有人去那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发现他的举动。可后来事情还是败露了,太叔爷受到了家法的严惩,还被赶出了家族。可是据说他并不是一无所得,他真的从某座坟里找到了些什么,被赶出家族之后他就根据掌握的东西一直在外面寻找。”
“那他找到什么了吗?”吕歆禁不住地问。
海平摇了摇头,失望地说:“不知道,我只听说他后来十分落迫地又回到村里,毕竟是海家的人,总得给他一条生路,族长就留下了他,但不久之后他就病死了。家族里就传着是因为他挖了祖坟,触怒了老祖宗,所以被招了去。”
“所以他不允许进海家的祖坟地。”冯剑补充道。
“是的,而且他生前对王脉的所有研究,据说也包括他从祖坟里挖出来的东西,都统统埋进了他的坟里,族里还立下重规,说那些东西是不祥之物,永远都不要再提起,他的坟也就成了忌讳,后代们只能去拜扫,其它的一字都不许提。”
冯剑的眼睛里闪出惊喜的光芒,他已经明白海平想告诉他们什么了,“你是说,在你太叔爷的坟里,有可能有和王脉有关系的东西?”
海平点点头,“如果传言是真的应该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冯剑有些急切。
海平愣了一下,然后才说:“这毕竟是我们家的隐私,而且也只是传说,过去我看不出和外人有什么关系,所以就没说,包括在田教授面前时。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已经死了两个人,不管是否和这件事情有关,我觉得我都不能再瞒下去了。”
吕歆看了冯剑一眼,示意他不要激动,毕竟海平也有他的苦衷,况且他现在已经是在帮他们,然后对海平说:“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们这件事情,是打算怎么办呢?”
海平的表情似乎在下着决心,“说实话,我对什么王脉不王脉的根本没兴趣,因为和我们的生活也没关系,这些年我们一直活的很好,根本没必要去管这些不相干的事,所以这许多年来,我从来就没对外人说过这些事,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海家的这些事。如果不是去年田教授找到我,这些事情就应该结束了,等我死了把族志一烧万事皆了,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讲究这些封建社会的玩意儿了。”
冯剑淡淡地道:“那你现在改变主意了?”
“既然你们找来了,我想我有责任帮你们,不能让田教授稀里糊涂地死去。”
“那你想怎么帮我们呢?”吕歆问道。
海平就看着吕歆,问道:“你的胆子大不大?”
吕歆一时没明白,讷讷地看着海平,没有说话。
“如果你们的胆子够大,我们就一起去挖坟。”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25 09:49:00

25
威虎岭在长白山脉一侧,也算是长白山脉的一道支脉,从乌拉过去,地图上的直线距离是一百公里多一点儿,但是有一部分是弯曲的山路,所以实际距离要远许多,海平开着他的松花江微面,足足跑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威虎岭附近的一个镇上。
海平是个小生意人,也算有些收入,就买了一辆松花江微面,平时不管生意还是生活都能用得上。决定去挖太叔爷的坟之后,几个人先去准备了铁锹、镢头等需要用的工具,都是按海平的要求一一购置,而海平自己不仅决定做次义工,就连自己的车也捐了出来,把东西都装进车里,就开车带着三个人奔向威虎岭。
由于天色已晚,马上进山已经不太适宜,冯剑等人听从了海平的建议,先在镇上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进山,时间就会很充足。
小镇不大,并没有像样的旅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可说是旅馆,更像是民房。在这样的地方,地广人稀,盖房子的地多得是,只要你有钱盖。这家房主看来盖的房子不少,自己根本住不完闲着也是闲着,就拿出几间来开了个旅馆。不过实际上根本没啥生意,在这种没有景区的偏僻山区小镇,平时里哪会有外人来。
看到一下来了四位客人,老板娘喜的是眉开眼笑,和海平用东北话交谈着,很快,海平就定好了四间客房。说是客房,其实和宿舍差不多,是一溜平房,一间间的一字排开。虽说条件简陋了些,但就一个晚上,怎么着也能过去。冯剑办案,吕歆高昂野外考察,露宿都是常有的事,何况现在至少还有间房子,总比露宿要好许多。
晚上,大家都早早休息,养足精神迎接明天的艰苦任务。可冯剑一直都睡不着,这几天的事情让他有些恍惚,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发生的还是突然,很多地方都让他存有疑惑,脑子里始终在做着激烈的分析,也算是职业病作粜。
差不多半夜的时候,冯剑正朦朦胧胧似睡非睡,突然就觉得外面传来一声细微的开门声,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难以逃过他敏锐的耳朵。冯剑的眼睛立刻瞪的溜圆,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他竖起了耳朵,果然马上就是轻轻的关门声,接着四下里就安静如初。
关门声让冯剑判断出了声音的方位,应该是在他的左手边,那是高昂的房间。冯剑只觉得脑子里出现一片空白,耳边一直是脚步的沙沙声,其实这只是他的幻觉,完全是心理作用,因为在潜意识里,他已经认定开门声之后应该紧跟着脚步声。
是高昂吗?这么晚了他要出去干什么?冯剑已经无法再继续入睡,他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就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去。推开门,先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天上是下弦月,夜色有些朦胧,深秋的雾气此时就已经很浓,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视线也不过十几米。
但冯剑还是看到了高昂的背影,从身形上看他觉得应该是高昂,此时他正走向房屋的一侧,那里是一片稀疏的小树丛,有几棵很大的大树,还有一些灌木杂草。房子本身就是临山而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树,事实上四周到处都能看到树。
深更半夜的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解手,可厕所不在那个方向。冯剑犹豫了一下,然后准备悄悄地跟上去,以他多年做警察的身手,这种事情还是小菜一碟。
冯剑关上房门,走下两级台阶到了院子里,而这个时候,高昂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树后面。冯剑忙加快脚步,一路小跑奔了过去,可就在他想躲到树后观察林中的情况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声,“干什么的?”
声音十分的颤动,显得声音的主人十分胆怯。
冯剑愣住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声音不是高昂喊的,目标也不是对着他。因为这是个女声,冯剑十分熟悉,是吕歆的。
冯剑回头看向房间时,就见吕歆房里的灯已经亮了。
吕歆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拉着被角,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可以看到被子在不住的抖动,虽然天气已经不暖和了,但还不至于让人冻的发抖。
“梆梆梆”,外面传来敲门声,吕歆抬起了头,慌张地问:“谁?”
“是我,吕歆,出什么事了?”
听到是冯剑的声音,吕歆这才松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
门开了,冯剑看着吕歆急切地问:“刚才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吕歆的气息还是有些急促。
“那你叫什么?”冯剑奇怪地问。
“我……我在睡觉,做了个梦就醒了过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户,就看到上面有个黑影,是一个人的上半身。”说着,吕歆扭头,看了一眼与门正对着的后窗。
房间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前面是门,后面是窗,两侧就是和隔壁房间之间的墙,床是靠着窗户放的,正常的睡姿是头朝窗户脚朝门,冯剑就是这样睡的,所以他看不到窗户。但吕歆的睡姿正好相反,她仰面朝上,不用抬头眼睛就能看到窗户。
“你是说刚才有人在窗外偷看?”冯剑已经走到了窗前,问身后的吕歆。
“嗯,是有人在外面。”
“你不会是做梦出现幻觉了吧?”冯剑有些怀疑地问。
“肯定不是。”吕歆坚定地说,“我眼开眼睛看到影子后,并没有马上叫,因为我也觉得有可能是幻觉,所以我清醒了一下脑子,仔细又看了一遍,这才喊叫的。”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25 14:02:00
今天不容易,有三个人回贴了,呵呵。。。。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25 14:46:00

“那你先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冯剑说着,匆匆往外面走去,由于房子是一排连在一起的,他们的房间又是中间部分,所以到窗外要从前门出去,然后从两侧绕过去。
冯剑刚出吕歆的房间,就差点儿与高昂撞个满怀,高昂正匆匆想往吕歆房里跑,看到是冯剑,惊讶地站住问:“怎么是你?出什么事了,刚才是吕歆在喊吗?”
“先别说这么多了,在后面去看看。”冯剑说着,跑过高昂身旁。
高昂跟着冯剑到了房后,后面是块菜地,看样子是房东的,再远一点儿就全是树,之外什么也没有。高昂仍旧不明白地问:“到底怎么了?”
冯剑一脸严肃地说:“吕歆说刚才有人在她窗户外面。”
高昂惊的张大了嘴,“谁,是谁?”
“没看清,现在应该已经跑了。”
是啊,都这么长时间了,如果真的有人,早就可以跑的无影无踪。
两个人一无所获地绕到房前,这时吕歆门口的人就多了,海平、还有房东夫妇和他的孩子,看来他们都是被吕歆的声音惊醒的。
看到冯剑回来,男房主忙问:“兄弟,怎么样,看到是谁了吗?”
冯剑摇了摇头,“去的太晚,什么也没看到。”
男房主气乎乎地说:“是那个王八赎子,让我抓到非打瞎他的狗眼。”
老板娘却奇怪地说:“不应该呀,我们这儿还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附近的邻居没有有这种毛病的,你们没有看错吗?”
冯剑见事已至此,再继续下去也没意思,就把房东一家劝了回去。看到房东一家人进了屋里,高昂又问吕歆:“你会不会是草木皆兵了?”
吕歆看着高昂,并没有马上回答,可一开口就把众人吓了一跳。
“你刚才在什么地方?”
高昂目瞪口呆,这种问法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分明是在怀疑他嘛。高昂张着嘴,有些结巴说不出话来,“我……我……,你什么意思啊,莫非怀疑是我?”
冯剑奇怪地看着吕歆,“你为什么会怀疑高昂呢?”
吕歆尴尬地说:“我……我觉得那个影子的形状和他很像。”
听到吕歆的说法,高昂似乎有了底气,说:“只是形状啊,拜托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像我这种高矮胖瘦的人遍地都是,在墙上投个影子都差不多,你就凭这个怀疑我?”
吕歆还是不服输地说:“那你刚才在什么地方?”
高昂刚想开口,冯剑却抢着说:“不是高昂,他那时候根本不可能在窗外。”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冯剑,自然都有怀疑他怎么会知道?
“你叫的时候,我正好在院子里,而高昂在前面那片树丛里,根本不可能到房子后面。”
树丛离房子十几米远,再到房后窗外至少得几十米,就在吕歆喊叫之前的几秒钟,冯剑还看到了高昂,显然高昂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从树丛到了房后窗外。
高昂惊讶地看着冯剑,“你看到我了?”
“是啊,我出来方便正好就看到你进了树林,对了,你进那里面干什么?”
高昂面色有些窘迫,“我……我也是去方便。”
“可厕所在那边啊,你怎么跑到那里了?”冯剑似乎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高昂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了头,“可能是睡迷乎了,出来后我就找不到着方向了,不知怎么就走去了那边,等我发现时就憋不住了,所以就……”
吕歆看了看两个人,然后说:“大半夜的,你们俩个是想让我们陪着听你们讲这个?”
海平这时也忙说:“是啊,既然没事,大家还是回去休息吧,反正明天我们就走了。”
冯剑这时注意到海平的穿着很整齐,就说:“对了,海叔,你的房间就在旁边,怎么吕歆喊了那么久你都没出来啊?”
海平疑惑地看着冯剑,“你是怀疑我?”
冯剑忙说:“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是说你是因为穿衣服耽误了时间吧。”
海平刚想说话,吕歆却说:“大家别乱怀疑了,不会是海叔。”
冯剑看向吕歆,在等她给一个信服的理由。
“海叔现在的身体已经发福了,肩膀又这么宽,那个人没这么胖。”
海平忙说:“多亏姑娘你看的仔细,不然我还真说不清了。”
冯剑尴尬地笑了笑,“怀疑是人类的通病,无论什么时候它的生命力都要强于信任。好了,不早了,我们都各自回房间吧,明天的事情才是大事。”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26 12:13:00
呵呵,这几天确实有些忙。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26 12:38:00
26
海平说太叔爷的坟在山里,沿着这条山路,要爬上山头才能到,差不多要有三四里路的样子。站在进山的路口,海平开始详细地介绍情况,由于前面是山路,松花江微面已经不能继续行驶,四个人只能步行前往。
海平打开车后盖,从车上把准备用的工具拿下来,高昂扛起两把铁锹,剩下的一把镐头由冯剑拿着,他又顺手拿起了撬杠,而海平则是背起了他带的一个工具包。吕歆是女士,享受了一次女士的待遇,不过她的任务也不轻,她要背着她自己的旅行包,里面装着当初她和冯剑准备的各种用品。
威虎岭并不高,主峰海拨也就千米的样子,这里是外围的山脉,更是没有多少高度,只是绵延起伏着面积比较大,比较典型的丘陵特征。山是土石混合的,长着茂密的树木,是北方森林里常见的针叶类的落叶松和阔叶类的栎树、桦树等。树林十分茂密,一眼望不到边,就像大海一样充满诱惑,让人充满了向往又有些畏惧。
“当初怎么会选择把坟埋在这么远的地方呢?”
由于一直都是上坡路,走了不一会儿,吕歆就觉得有些累,似有埋怨地问道。
“过去在农村有讲究,这坟不能随便埋,它可关系着后代的命运,所以都得找风水先生选,一般都选在高的地方,正对着自己的村子。像我们海家的祖坟地,就在那边,从这里绕过去就是,你们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海平一边用手指着一边说。
吕歆在心里暗自苦笑,还是算了,我们可不是来参观坟地的。
走在最后面的冯剑问道:“那你太叔爷的坟,为什么又选在这里呢?”
“这个嘛,可不是无缘无故,是有说法的。据说这个位置和我们海家的祖坟,还有过去住的村子,正好形成一个什么图,好象是易经八卦里的,我也不太懂,但大概的意思就是祖坟的位置是福地,能庇护保佑生活在村子里的人。而我太叔爷是罪人,埋在这里能赎罪,而且他的罪孽不会连累到子孙后代。”
又是封建迷信,冯剑对这些毫无兴趣,但吕歆还是有所了解,古代科学不发达,无法解释的现象太多,人都难免会有迷信的想法,而这对考古工作其实是有利的,比如如果发现了某一处坟墓,如果墓主是王室贵族,那它附近就很可能还有其它的陪葬墓;如果是陪葬墓,那就可以根据方位去推测寻找更有价值的主墓。
这时,高昂有气无力地说:“还有多远啊,我们是不是歇一会儿,看来一口气走不到啊。”
走到最前面的海平停了下来,看着紧跟在身后的吕歆、高昂和冯剑,他们的脸上都有汗迹,走这种山路,他们显然没有自己习惯,跟不上他的节奏,难免会出现体能问题,就说:“好吧,我们到树下坐会儿,歇一歇再走。”
话音刚落,高昂就急不可奈地走到一旁,把铁锹放在地上,人也随着坐了下去。
吕歆坐下后,打开身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几瓶水,分给了大家。
冯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气,然后说:“海叔,看不出您老身体这么好,我们都累的直喘气了,你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海平笑了笑,“我是山里人,习惯了,再说,重东西都是你们拿的。”
“你现在搬那么远,这里还常回来吗?”冯剑又问。
海平的面色有些尴尬,“说句实话,太叔爷的坟我有好几年没去了。我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又没有其它事情,我基本上很少回来,最多每年清明去看看我父母的坟。”海平解释着,“有些东西早晚都是要扔的,扔了也就扔了,你们说是吧?”
这其实也不能说海平无情,毕竟他现在已经搬到外地,太叔爷这种关系,在现在也算不上近亲,上坟扫墓时能顺带着还好,如果要单独费很多周折,确实没什么必要。
就在这时,高昂突然表情严肃地说:“你们听,什么声音?”
高昂坐在树下,冯剑和吕歆在他两侧,而海平在他对面。高昂说完后,其它人也表情凝固起来,冯剑更是扭头看向后面的树林。
吕歆不解地说:“什么声音?好象是脚步声啊。”
山里难道还有其它人?冯剑站了起来,正准备往树林里走走,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海平却突然喊住了他,“别乱动。”冯剑惊讶地看着海平。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27 10:06:00
大家的想象力都很丰富,继续继续。。。。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27 10:20:00

海平做着手势,示意大家赶快站起来,到他的身边来。吕歆一脸狐疑,但还是拎着背包,走到了海平身后,高昂则有些慌张,仓促地往海平身边跑,扔在地上的铁锹也不管了,在海平的示意下他才捡起来,走过来后,海平从他手里接过一把铁锹。
冯剑拎着镐头,不解地看着海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海平这时说:“大家不要出声,也不要乱动,都听我的指挥。”
吕歆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声地问:“海叔,有危险吗?是不是有狼?”
狼?冯剑的眼睛瞪了起来,这里的树林里有狼吗?
这里的林子里不仅有狼,还可能有野猪,狍子或者黑熊,不过现在海平并不能确定,他只能本能地警惕反应,在这些地方当然还是要小心一些。
冯剑低声地说:“会不会也有其它人进山来了。”
这种可能也存在,平时里会有人进山来捡灵芝挖人参,甚至还有人来捡野核桃的,这山里的野核桃树很多,一到秋后野核桃就会落在地上,这种小核桃在当地人眼里算不上贵重,不过还是有人会进山捡一些回去吃。
海平让大家留在原地,他自己决定去探视一下,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他有着丰富的山林经验,在不确定对方是人还是动物的时候,不要轻易地发出声音去询问,如果万一是动物,人的喊声有可能惊吓到它们,它们也可能给人带来危险。
不一会儿,海平的人就消失在树林里。其它几人都手心里捏着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吕歆看看冯剑,冯剑又看看高昂,高昂再看着吕歆,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众人紧张不已的时候,海平突然从树林里匆匆返了回来,他走的非常快,近似于在小跑了,而且还非常小心翼翼,尽可能地不去碰树枝树叶,以免发出太大的响声。
海平跑回来后有些气喘吁吁,冯剑忙问:“看清了,是什么?”
可是已经不需要海平回答了,吕歆的惊叫声已经脱口而出,把冯剑吓了一跳,而海平却极力地稳定着情绪,对吕歆说:“不要害怕,冷静,一定要冷静。”
所有的人已经看清了,从刚刚海平返回来的树林里,赫然钻出一只老虎,此时老虎就在树下,离他们十几米的距离,停在那里望着这边,是一只东北虎。
吕歆声音颤抖地说:“是……是东北虎吗?”
东北的森林里自然只能是东北虎,淡黄色的毛,带着黑色的窄条纹,得有两米多长,和在公园里看到的一一模样,只是此刻不是在公园,在人和老虎之间并没有铁网保证安全。
冯剑忙问海平:“我们怎么办?”
“不要慌,我们先站着别动,它不一定会过来。”
果然,老虎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再往前走的趋势,可这仍无法让众人的紧张感消失,要知道那可是一只两米多长,要有两三百公斤重的大老虎,如果它冲过来向人发动攻击,他们几个根本没有抵抗之力,谁也不会幸免。
吕歆几乎不敢正眼去看老虎,只是斜睨着,小声地说:“这里怎么会有老虎呢?”
高昂奇怪地问:“为什么不能,森林里有什么都不奇怪。”
“可这是东北虎啊。现在野生东北虎的数量已经非常少了,可能只有几十只了,而且多是在黑龙江,这里据说很多年都没发现东北虎出没了。”
海平看着吕歆,露出了赞许的目光,“姑娘你很博学,说的很对,威虎岭这边确实有年头儿没看到东北虎了,这只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出来的,可能是从北边的张广才岭过来的,那边儿是东北虎经常出没的地方。”
高昂紧张地说:“现在就别讨论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还是想想办法我们怎么脱身吧,它也不走,我们也不敢动,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吧?”
不等还能怎么办?老虎不是人,它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只要一活动,它就有可能认为你存在敌意,反而容易给自己招来灾祸。
就在这时,东北虎突然开始向前走来,一步,两步……已经到了只有七八米的距离了,而老虎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人的心上,让他们的呼吸变的急促,脉搏跳动加速,血压不断上升,肌肉开始僵硬,气氛也瞬间就变的凝固。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地看向海平,别人都没有这种面对野兽的经验,此时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他。冯剑虽然是警察,可现在他手里没有枪,而且面对的也不是罪犯是凶猛的野兽,他的才能根本无从发挥。
海平紧紧盯着东北虎,把手里的铁锹抬了起来,锹头远远伸出,然后说:“都别紧张,把手里的家什横起来,如果一会儿它扑过来,我们就一起把家什往它身上扔,然后分头往四边跑,能跑多快就多快,能不能跑掉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27 14:56:00

这些话一出,众人都觉得心里一凉,这简直和遗言差不多,两把铁锹一把铁镐,还有吕歆手里的背包,就算一同砸向东北虎,恐怕也不会伤着它的皮毛。而就算这些东西能阻挡它几秒钟的时间,可这些时间他们能跑多远呢,人的两只脚又如何去和老虎的四只蹄子比?唯一的幸运是老虎只有一只,而他们是四个人,如果往四个方向跑,老虎只能去追一个,可是,谁会是这个倒霉的人呢?谁又会希望谁成为这个倒霉的人呢?
高昂的身体有些发抖,十分沮丧地说:“去挖什么坟啊,到头来是在埋自己。”
“住嘴!”海平有些严厉地训斥着高昂。
这个时候,大家也没心情去顾胆小的高昂,都紧张地盯着老虎。而让人吃惊地事情也发生了,东北虎在离着两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瞪着两只大眼,似乎对面前的人十分陌生,当然,它从来也没见过这四个人。
吕歆更加紧张起来,因为她知道东北虎的爆发力是惊人的,这个距离正适合它的跳跃,或许它此时是在积蓄力量,或者观察前面的情况,等它认为可以攻击了,就会一跃而起。这种速度根本无法想象,不要说人,就是其它灵活的猛兽也无法提防。过去在一个动物园里,一只东北虎曾咬死了一只比它足足大一倍的非洲狮子,据说还是在狮子和它对峙防范心特别强的时候,足见东北虎的攻击有多迅猛。
冯剑的手里也湿漉漉的,但他紧紧握着铁镐,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如果东北虎对他们进行攻击,他就只身拿铁镐和它搏斗,不管能坚持多久,都至少给其它人制造了生存的机会。办了一辈子的案,抓了一辈子的坏人,想不到今天竟然要与野兽搏斗,而这只野兽竟然还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他甚至自嘲地想,如果自己真把它打死了,算不算是犯罪?
老虎站在那里威风凛凛,浑身散发着野性的力量,尤其前额上的黑色横纹,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王”字,非常有气势,森林之王的美誉绝不是浪得虚名。
人畜之间就这样紧张地对峙着,老虎不动,人也不敢动,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额头上已经滴下汗珠,滑过眉毛,流在眼角,让眼睛都有些模糊,可并不敢伸手去擦,生怕稍微的举动都会被老虎认为是敌意。
不过东北虎似乎不想给冯剑当英雄的机会,它在僵持了一段时间后,突然调头往一边走去,而且越走越远,渐渐就消失在树林里。老虎就这样走了?简直有些让人不敢相信。直到树林里再也没有声音传出,众人才确信老虎是真的走了,神经也才终于放松下来,高昂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头上的汗说:“我的妈呀,真是虚惊一场。”
冯剑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镐头,看到吕歆仍在发愣,就说:“把东西放下吧,现在警报解除了。”吕歆这才回过神儿来,抱着包坐在了地上,显然精神有些崩溃。
海平有些激动地说:“真是幸运,看来这只老虎刚刚吃饱了。”
冯剑便问:“它吃饱了就不再攻击人了吗?”
“是的,不过就算是饿着的时候,它一般也不攻击人,好象很通人性,除非它认为人对它存在威胁。在我们这里的猎人嘴里流传着一句话,不怕遇到虎就怕遇到狼。”海平道。
“难道狼比老虎好可怕?”吕歆不解地问。
“对于人来讲,狼确实比虎可怕,因为虎并不会轻易伤人,而狼只要见到人就肯定要攻击,狼是最喜欢吃人的野兽,所以骂人时都说对方是狼。”
冯剑点点头,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吕歆和高昂,对海平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继续去吗?”
海平愣了一下,然后说:“这要由你们决定。”
冯剑就看向吕歆,征求她的意思。吕歆这时也缓过精神来了,她摅了一下头发,说:“还会有危险吗,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做些准备?”
高昂也说:“是啊,早知道这样,应该带几把猎枪来的。”
海平不屑地说:“猎枪是能随便带的吗?必须有公安局发的牌照。”说完缓和了一下情绪,又说:“其实这片树林本来不危险的,几乎没见有什么野兽出现过,最多就是兔子和狍子,今天也不知道撞上什么邪了,而且一遇就遇到了百年难见的东北虎。”
冯剑便说:“我们要去的是这个方向,而老虎是往那一边走了,看起来不会有危险了,我们还是继续上路吧,不能半途而废。”
高昂睁大了眼睛,“什么?还要继续去?”
吕歆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本来也没有人要你去,是你自己死皮赖脸要跟来的。”
吕歆的话等于表明了态度,她同意冯剑的意见。
海平便说:“那好吧,我们赶紧走,争取早点儿返回,无论如何不能等到天黑。”
看着几个人又重新上路,高昂从地上爬起来,喊着:“你们等等我啊。”可没有人回头搭理他,他只好扛起铁锹追了上去。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30 09:24:00
27
太叔爷的坟在一棵大落叶松下,坟上长满了野草,而且坟铺散的很开,坟头都有些平了,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人修葺过,有人拜扫的坟每年都会填上新土,所以坟头会是尖的。
海平先是在坟前跪下,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然后嘴里念念有词,虽然听不清楚,但大致的意思是请太叔爷原谅之类的,毕竟挖坟在民间可是很犯忌讳的事情。其它几人也都理解海平的心情,默默地站在一旁,等海平从地上站起来后,冯剑就先走过去,对着坟鞠了一躬,算是对死者的礼貌,吕歆和高昂也纷纷效仿。
一切都准备就绪,海平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似乎心情也很沉重,但还是说:“开始吧。”
冯剑拿着镐头开始刨坟,坟是土的,刨起来还算容易,但一会儿就有些气喘吁吁,高昂就上前把他替换下,然后海平也动手,虽然他年纪大了,可干起活儿来一点不输年轻人,就这样三个人轮流上前,不大一会儿工夫,坟就被刨平了。
海平示意先停一下,然后拿起铁锹,试探性地戳着泥土,说:“过去都是土葬,坟堆里应该有棺材,先找到它在什么地方,我们只须打开棺材盖就行了。”
海平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有什么东西,应该是扔在棺材里面。他用铁锹戳了几下,然后说:“也不知道埋的有多深,估计得有一米以上,继续刨吧。”
再刨就有些吃力了,因为已经到了地面以下,不仅土有些硬,而且刨出的土不会像刚才那样落到两边,都留在了坑里,所以只能刨一会儿,就得用铁锹往外清理一会儿,速度就有些慢了下来。
就在场面有些平淡,众人情绪不高时,冯剑一镐头下去,就觉得碰到了什么硬物,惊喜地喊:“下面好象已经是了。”
海平忙示意冯剑上来,他自己跳进了一米多深的坟坑,蹲下身子,用手往两边扒着泥土,果然,渐渐露出了木头,便兴奋地说:“找到了,就在这里。”
虽然已经看到了棺材,但接下来的工作还很繁重,棺材差不多有两米长,半米多宽,想打开盖子,不仅要让它的平面全露出来,四周还得再多出几十厘米来,不然根本无法去揭棺材盖,也就是要挖的面积至少得是两米半长一米宽。
日头差不多垂直落下来时,坑已经挖的差不多了,整个棺材盖子都露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棺木在地下仍保存的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的腐化。
海平把棺材上的土都抹掉,仔细地看着棺材的边缘,然后说:“果然有钉子,幸好我有准备。”
冯剑在这方面完全是外行,疑惑地看向吕歆,吕歆却也摇了摇头,她也不明白海平什么意思,虽然她是历史系的研究生,可没研究过棺材。
海平似乎知道其它人不懂,就接着说:“可能一个地方一种风俗,其它地方我不清楚,但在我们这里,这棺材是有讲究的,棺材盖子不能用钉子钉,有的就是直接把盖子扣上,有的怕盖子掉下来就用皮条子捆上,但是就是不能用钉子。”
“为什么?”吕歆奇怪的问。
“钉子钉的棺材,代表里面的人永远都要在里面,不能超生。”
如此一说,众人都明白了,古代是讲究轮回超生的,这人死了之后还能再投胎重新做人,所谓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就是这个意思。只有十恶不赫的人才会永世不能超生,而海平的太叔爷挖自己家的祖坟,这在过去是大逆不道的罪孽,不许他超生也可以理解。
果然,海平说:“我猜到上面会有钉子,以太叔爷犯的事情,族里肯定要惩罚他留在阴间,永远服侍家族的亡灵以减轻他的罪孽。”
海平说着的时候,已经从背包里取出锤子和铁锲子,然后自嘲地说:“只希望我死了之后别也是这种待遇。”
高昂这时说:“不会的,现在是火葬,根本没有棺材,再说你现在是在做好事,是在帮我们大家的忙,要是你的祖上真的有灵,也会赞成你这样做的。”
冯剑也忙说:“是啊,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要不让我们来吧,你就不要动手了。”
海平却笑了笑,“开个玩笑,我可没有那么老封建,要是怕我就不带你们来了。”
棺材上有二十七枚钉子,上五下四左右各九,海平说这应该也是有讲究的,很多年前他听老人们说起过,不过现在他已经忘了,好象是说每枚钉子都有象征意义,二十七枚钉子就代表把一个人永远封在棺材里。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6-30 15:13:00

钉子都钉的很结实,想撬出来并不容易,海平先用铁锲子把钉子旁边的木头除去一些,让钉子露出来,然后拿起撬杠,卡住钉子,用力向下压,钉子才勉强出来一些。冯剑看到海平很吃力,就让他先上来,自己跳进坑里,接过了撬钉子这个任务。
真是不干不知道,冯剑根本没想到撬一个钉子会这么费力,等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钉子撬出来后,拿在手里才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一般的钉子,比他的手都要长。
海平接过来钉子,点着头说:“不错,九寸钉,钉棺材用的九寸钉。”
吕歆奇怪地问:“难道这个也有讲究?”
海平呶着嘴摇了下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九这个数字在过去好象也是有些含义的,像九天九界九州什么的,我上的学不多,你们肯定比我清楚。”
过去的尺寸和现在不太一样,一尺大约是十几到二十几厘米,通常被认作是二十三厘米的比较多,一尺是十寸,九寸也就是二十厘米多一点,这么长的钉子,怪不得冯剑吃惊。
万事开头难,撬出了一个钉子,下面的就有了经验,不一会儿,二十七枚钉子全部撬了出来,棺材盖子能打开了,可怎么打开还是个问题。虽然坑已经算挖的比较大,但人下去后还是要站在棺材上,人既然站在上面了,又怎么去打开呢?如果站到两侧的土上,由于太狭窄,蹲下后的姿势很别扭,又根本用不上力。
海平想了一会儿,说有办法了,他拿起两枚钉子,又重新钉回棺材上,是在棺材窄的一侧,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根绳子,分别绑在两枚还露在外面一半的钉子上。绑好之后,就把绳子扔到坟坑外面,说:“这样就行了,在外面拉,把棺材盖拉上去。”
确实是个好办法,冯剑捡起绳子,说:“海叔,我们在外面拉,你在里面看着吧,有什么情况也好随时提醒我们。”
古代的棺材虽然都是上好的木料做的,份量会比较重,但一个棺材盖子,冯剑觉得以他和高昂两个人的力量,从下面拉上来应该没任何问题,让海平留在下面看着,以免出了意外情况他们也不知道。
钉子都被拔出来后,打开棺材盖子就不是难事了,随着冯剑和高昂在外面用力,就像起重机一样,慢慢把棺材盖子吊了起来。站在坑口的吕歆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可能很快就会找到有用的东西,离揭开秘密又近了一步;紧张的是她不能想象棺材里面会是什么景象,那些皑皑的白骨会不会让她心惊肉跳?
站在坑里的海平不断地喊着,“好,好,不错,再往上一点儿……”
棺材盖子的一头已经出了坑,冯剑和高昂便扔掉绳子,上前抓住棺木把它慢慢地从坑里拖了上来,一个开启的墓穴便呈现在他们面前。
就在这时,海平却突然大喊:“快拉我上去!”
坟坑一米多深,如果换成冯剑,一下子就能窜上来,可海平毕竟年岁大了,他双手搭在坟坑外面,拼命地用力乱抓,但人还是在坑里。
海平的喊声让众人大惊失色,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心情去看棺材里到底有什么,冯剑和高昂扔掉棺材盖子后,就一手拉住海平一只胳膊,把他从坑里拽了上来。海平上来后就喊:“快走,离开这里,躲的远远的。”
四个人有些狼狈地跑出十几米,海平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看到海平不跑了,其它几人也停了下来,吃惊地看着海平,冯剑问:“出什么事了?”
海平长喘了一口气说:“我闻到里面的气味不对,害怕有毒,所以……”
众人明白了,可棺材是装死尸的,里面的气味怎么可能对呢?
海平还是说:“还是小心一些好,我知道过去为了防备盗墓的,有些棺材里会设机关,也有放毒的,一不小心沾上就会没命,刚才我竟然忽略了这些。”
“有这么严重吗?”冯剑还是怀疑的问,“据我所知,那些坟都是皇家贵族的,普通老百姓的坟也有盗的?”
冯剑是为了照顾海平的面子,没把话说透,他的意思其实就是一看太叔爷的坟这个样子,就知道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哪个盗墓的会盗这样的坟啊?
吕歆当然听出来了,她不想场面尴尬,忙岔开话题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海平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先过去看看,没有问题后再喊你们。”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条毛巾,又把刚才吕歆给他的矿泉水瓶拧开,里面的水没有喝完,他倒了一些在毛巾上,在把毛巾捂在嘴上之前,他对其它人说:“你们如果谁想和我一起去也可以。”
高昂摇了摇头,“我还是先不过去了。”
吕歆没有说话,冯剑便说:“好吧,海叔你要小心。”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7-01 08:34:00

海平用湿毛巾捂着口鼻,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节树枝,又重新回到坟坑前,他站在坑沿看了一会儿,然后下到坑里,其它几人站在远处紧张地看着。不一会儿,海平从坑里探出头来,已经取下了湿毛巾,喊道:“你们过来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几个人走回坟坑前时,海平正蹲在里面,用手里的树枝扒拉着棺材里面的白骨。看到那些早已变质的骨头,自然就令人想到了恐怖的场景,吕歆皱着眉捂住了嘴,冯剑却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还没有。”海平没有抬头,仍旧在查看尸骨。
“要帮忙吗?”
“如果你不害怕,就下来吧。”
冯剑也下到坟坑里,棺材很大,尸体腐烂掉后剩不下多少东西,所以棺材里显得很空,如果有什么其它东西,应该不难发现,但现在除了骨头就是骨头。就在这时,冯剑突然用手指着一角说:“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小长方体,有些像枕头的形状,上面黑乎乎的,像是抹了一层锅底灰。海平把树枝伸过去敲了几下,说:“是枕头,是死人用的枕头。”
果然就是枕头,过去大户人家死了人,是披金带银入殓,用的也是玉石枕头。普通人家就没这么奢侈了,最多穿套绸缎寿袍,枕头也是棺材铺里用木头刻的,外面套上一个布套。那个枕头外面黑乎乎的,就是因为布套年久腐烂所致。
海平用树枝把枕头推到一边,惊人的事情发生了,冯剑立刻喊道:“那是什么?”
在枕头的下面,竟然好象是一本书。海平忙用树枝去划了几下,果然是本书,他看了看冯剑,说:“不知道会不会有用处。”
冯剑抬头看着坑外,“给我一副手套。”
吕歆立刻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副胶皮手套,冯剑把他办案的工具都带来了。
接过手套,冯剑戴在手上,然后俯下身子,伸出胳膊从棺材里把书拿了上来。
说是书,其实应该是本,过去的书和本没太多的区别,印刷的和手写的也差不多。打开来一看,竟然是太叔爷的笔记!
太叔爷死的时候还是民国初期,这东西也有近百年的历史,纸张都泛着黄。
海平的手有些颤抖,他已经从冯剑手里接过了笔记,不停地翻动着,点着头说:“不错,不错,果然和我听过的那些传言一样。”
笔记里面记着太叔爷寻找王脉的过程,甚至包括他怎样去挖的祖坟,可惜他忙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并没有任何的发现,反而落了个不肖子孙的骂名。
冯剑忙问:“那他都找到了哪些线索?”
吕歆也说:“能给我看看吗?”
海平把笔记递给了吕歆,吕歆翻动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从上面的记载看,太叔爷是去了纥升骨城,他几乎找遍了那里所有的地方。”
“什么骨?”冯剑一脸疑惑。
“纥升骨城,现在叫五女山山城,在辽宁桓仁满族自治县,也就是当初朱蒙建立高句丽国时的都城,但作为高句丽的国都时间很短,几十年后朱蒙的儿子就把国都搬到了国内城,也就是现在的吉林集安,两个地方其实离的很近,不足一百公里。”吕歆道。
“王脉会在那里吗?”高昂突然问。
冯剑看着吕歆没有说话,吕歆沉默了一会儿,说:“太叔爷既然去了那里,就表明他是有线索的,他没有找到不代表我们也找不到。”
“你是说我们也去那里?”冯剑惊讶地说。
吕歆点点头,还有其它选择吗?他们现在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海平便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们去吧。”
“这当然好了,不过,就是太麻烦你了。”吕歆有些抱歉地说。
“麻烦什么,只要你们不嫌我的车破就行了。”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7-02 12:53:00
28
金大皓的额头上已经挂满了汗珠,但他一刻也不敢放松,仍然保持着紧张的姿势。可眼前的东北虎似乎故意要和他过不去,竟然趴在了地上,眼皮也有些微微下耷,似乎睡着了。这让金大皓不知所措,双手只是紧紧握着枪,一动也不敢动。
东北虎出现的很突然,金大皓当时正在紧紧追赶着前面的人,生怕一个大意给跟丢了,他在树丛间飞快的穿梭,就在他刚从一片针松林里钻出时,眼前突然一个影子闪过,金大皓当即愣在原地,心里扑通地跳了一下。
稳定了一下情绪,金大皓看向前面的树丛,原来刚才是一只黄兔,黄兔从这边的林子里窜出,就奔向另一边的林子。金大皓虚惊一场,正想松一口气,突然就觉得一阵风急速地刮过,把他全身的汗毛都吹了起来,接着,眼前就混乱成一片。
风是东北虎带来的,它呼啸着从林子里跳出,一下子就落在了黄兔的旁边,黄兔几乎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双虎爪紧紧摁在地上。黄兔“吱哇”地乱叫着,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可它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根本不给它任何挣脱的机会,东北虎张开大嘴,一下子就咬住了黄兔的脖子,黄兔又挣扎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
眼前的变化太快,只在瞬息之间,金大皓惊的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等四下里安静下来,风声没了,树丛也不摇晃了,那是东北虎正在安静地享用它的美味。
一只黄兔很快就被东北虎扯的四分五裂,鲜血凛凛,看的金大皓心惊肉跳。金大皓悄悄从身上拿出手枪,他不知道在东北虎眼里,他是不是另一只黄兔。
金大皓也有经验,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慌,更不要轻易逃跑,你如果轻易走动,很可能会被野兽视为敌意,本来它不想伤你也会被激起杀意。
金大皓握着枪,静静地看着东北虎把黄兔吃完,东北虎舔了一下舌头,眼睛就看向了金大皓。双方隔着近十米的距离,金大皓看不清老虎的眼睛,他不知道东北虎现在对他是敌是友,手上就微微用力。他已经想好了,一旦老虎跃起来,他就开枪,他的这支P229手枪是德国造,以威力巨大著称,他已经装满了弹匣,足足十二发子弹,如果一口气射进东北虎的身体,就算不能把它杀死,也应该能给自己制造出逃生的机会。
可东北虎并没有像金大皓想的那样,它没有扑过来,而是一直站在原处,就那样呆呆地站着,不进也不退。这让金大皓左右为难,开枪那是最万不得已的结果,如果东北虎不攻击他,他当然没有必要那样做,因为他也没有杀死东北虎的把握,而且一旦开枪就可能会暴露,自己的任务也就无法再完成了。
东北虎不动,金大皓也不敢动,只好就这样僵持着,互相比量着耐心。很久之前,金大皓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十分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危险,随时都要做好牺牲生命的准备,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一种牺牲方式。
金大皓没有选择,从懂事那天起,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家世,一百多年前,在朝鲜半岛提起安东金氏,如果有哪个人说不知道,那他要么不是朝鲜人,要么就是智能有问题。在近一百年的时间里,安东金氏是半岛上最有影响力的家族,始祖金祖淳执掌朝政近三十年,其后金左根、金祖根交替把持朝政,安东金氏控制朝鲜国政达半个多世纪。
可是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已经没有人知道安东金氏是谁,金左根死后,安东金氏群龙无首,四分五裂,有的投靠了兴宣大院君,有的在艰苦的复辟安东金氏的势力,更有后来开化党的领导人金玉均。可惜的是,这些人无一成功,结局大多十分凄凉,显赫一时的安东金氏,在近代的朝鲜历史中渐渐销声匿迹。
这些历史,在金大皓脑里已经能倒背如流,有种东西叫作命,从人一出生就被赋予,永远都无法改变。作为安东金氏的后人,金大皓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要去完成,就要让安东金氏的辉煌再度开始。
朴世相找到金大皓时,也说出了同样的想法,朴世相的祖先也是当年开化党的主要骨干,开化党也被他认为是唯一能改变朝鲜命运的组织,如果当年没有清朝的干预,开化党执政的朝鲜一定能变的强大,绝不会有那些屈辱的历史。
金大皓还记得当时朴世相有多激动,他甚至激动的痛哭流涕,他痛惜朝鲜人民能自己掌握命运的时刻,就那样短短的存在了三天就消失了;他悲愤朝鲜人民世世代代要承受着让人奴役的耻辱,如今都没有颜面去翻阅史书。
“我们一定要改变这一切!”朴世相的话坚定执着。
这也是金大皓的想法。
而不断传出的消息也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朝鲜发现了檀君遗迹,这个出生于五千年前的朝鲜始祖,终于让朝鲜人有了自己的起源,原来在五千年前朝鲜就已经非常强大,这个历史甚至比中国都要早。而同为东夷族的高句丽,更是在两千多年前,就统治了中国东北的大部分地区,朝鲜在历史上也是强大的帝国,如同犹太人一样,是文明的始创者,只是后来才衰败。而联合国既然可以决议让犹太人回到他们祖先的发源地耶鲁撒冷重建家国,朝鲜人难道就不能讨回祖先的领土吗?
“侵略者是不会轻易把他们掠夺的财富送还的。”朴世相冷冷地说。
侵略者当然是中国,中国为了把他们的侵略变的合法,竟然去挖空心思地寻找证据,竟然说高句丽是他们的民族。这是绝对不能够接受的,我们誓死也要捍卫我们的尊严,无论别人怎么说,就算他们能买通联合国,我们也绝不屈服绝不认同,我们一定要把高句丽夺回来,让这个伟大的民族成为我们的始祖。
这确实是一项伟大的工作。金大皓已经非常明白,这关系到七千万朝鲜半岛人的声誉,如今的朝鲜半岛人已经变的富强,尤其韩国,更是让世界刮目相看,所以绝不能再有屈辱的历史,必须让全世界人民了解朝鲜当年的辉煌,相信当年朝鲜也是强大的帝国。
就这样,金大皓成了朴世相的贴身心腹,为了信念为了荣誉,他可以去做一切事情。
一直的紧张让金大皓的手有些麻木,可东北虎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它甚至伏下身子,似乎准备要在这里休息一下。怎么办呢?金大皓心里暗自叫苦,再这样持续下去,即使东北虎不来攻击他,他自己恐怕也会崩溃。
要不冒险一下?现在悄悄地溜走,会不会惊动东北虎呢?
就在金大皓犹豫不决的时候,东北虎突然又从地上站了起来,金大皓的心也悬了起来,握枪的手也开始用力。可东北虎只是摇了摇尾巴,然后就钻进了树林,甚至连往这边看一眼都没有,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金大皓这个人。
总算走了。金大皓在心里长嘘一口气,把胳膊放下,抽出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让东北虎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也不知道那些人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得赶紧找到他们才行。想着,金大皓把枪收了起来,然后快步地向前走去。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7-06 16:17:00
唉,唉,忙啊,都没时间写。:(((
下周一定更新。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7-07 09:41:00
29
“傻狍子就是这样,天生不怕人,而且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好奇心重,碰到什么都想弄个明白,就和它们真懂似的。晚上在我们这里行车,经常就能碰到,看到车灯亮着,它就跑到你的车前面,还以为那是在给它照路呢,你们说它傻不傻?”
海平眉飞色舞地讲着,似乎不愿放过这种炫耀知识的机会。
为了尽快赶到桓仁,他们并没有停顿,出了威虎岭就直接上路,但这一路都是山路,所以行进十分缓慢,直到天色变暗,他们仍在路途之上。
狍子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天色暗下来之后,海平打开了车灯,蠃弱的灯光在广阔的山路上,显得非常微不足道,仅仅能看清眼前四五米的距离。似乎在突然之间,一群莽撞的狍子就窜到公路上来,由于有了东北虎的惊吓,还真把其它人又吓了一跳。吕歆当时以为是狼,有了海平的介绍,她知道狼比虎还可怕,就吓的差点儿喊出来。
还好,他们之中有非常内行的海平,“你们别小看这傻狍子,它可浑身都是宝,肉是少有的美味,皮是上等的裘料,这些年野生的都不多见呢。”
车上的人除了海平,其它人都不熟悉狍子,看着狍子迈着轻灵的步伐,在车前领路,吕歆突然觉得这些动物十分可爱,看起来就像人类中的一类人,天生的“自来熟”,从来都不怯阵,遇到什么样的陌生人都能套上近乎。
“它们这样傻,一点儿防范心都没有,能在自然界里生存,真是个奇迹。”吕歆感叹道。
海平笑了笑,“这动物界自古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傻狍子能活到现在,就肯定有它们的长处,不然早就绝种了。”
“它们的长处恐怕就是逃跑吧?”冯剑笑着说。
“看来你也清楚嘛。”海平道,“确实是这样,别看它们不起眼,跑起来可贼快,就是那东北虎也很难撵得上它。”
冯剑接着说:“看到它们,我就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动物世界,赵忠祥解说的,那里面有种动物叫非洲矮马,什么本领也没有,似乎生下来就是狮子和豺狗的食物,可几千年了,它们依然在非洲大草原上活蹦乱跳,这自然界的东西,真的很有趣,似乎冥冥之中一切都早被安排好了,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组成了这个均衡的世界。”
高昂插嘴说:“冯警官,你可是越来越哲学了。”
冯剑笑了笑,没有说话,却看向吕歆。吕歆面无表情,似乎在想着什么,看到冯剑在看她,就奇怪地问:“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好象有什么心事?”
吕歆摅了一下头发,说:“没有,就是觉得有些累。”
的确,忙了一个白天,又惊又吓的,现在都晚上了,还在赶路不能休息,别说吕歆一个女孩子,就是冯剑也觉得有些困乏。果然,吕歆的话让高昂产生感慨,“还有多远,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快了,最多一个小时。”海平没有回头,答道。
“那我打个盹儿,到了你们叫我啊。”高昂道。
桓仁处在长白山余脉上,全县都是丘陵地形,不仅山多林密,而且河流众多。纥升骨城在桓仁县的东北五女山之上,面向风景秀丽的桓龙湖。站在五女山之上,不仅让人感慨当初人类的智慧,他们十分懂得充分利用自然环境。五女山是座海拔近千米的山脉,但山顶之上却十分平整,纥升骨城修在这里,高高在上就如同一座空中之城。
“当年的战争比较原始,都是硬武器直接肉搏,所以把都城修在这种地方易守难攻,城中储备好充足的粮草,就是被困上一年半载的也没有问题。”吕歆解释说。
昨晚到了桓仁县城之后,众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抓紧时间休息,一夜相安无事。经过了这一夜的休整,今天的精力就觉得恢复了许多,五女山离县城只有几公里,一早众人就离开旅馆,来登五女山,当年高句丽的遗迹大半都在此山之上。
对于历史,众人都已经了解,当年朱蒙建立高句丽国,在此修建了纥升骨城作为国都,四十年后,其子琉璃王迁都国内城。但如今,在岁月风沙的洗礼下,曾经的繁华已是过眼云烟,当年的都城已不复存在,站在五女山上,满目青翠苍郁,唯独不见金砖红墙。
高昂满腹狐疑地问:“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太叔爷能找到什么呢?”
这同样是其它人的疑问。这时,吕歆却说:“其实本来我也没指望能在这里发现什么。”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这里虽然是高句丽的第一座王都所在地,但后来建州女真部也曾在此驻扎过,所以高句丽的东西不会留下太多。”
冯剑不可理解地说:“既然你早已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白费力气?”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7-07 14:55:00

吕歆笑了笑,“怎么能叫白费力气,既然已经来了桓仁,顺便看看也无所谓了。”
顺便看看?冯剑更加大惑不解,桓仁不就一座五女山城吗,吕歆为什么说顺便看看?难道她还有其它的目标地?
海平也是这样想的,他脱口问出:“吕姑娘,你是说还有更重要的地方?”
吕歆点点头,“五女山被作为高句丽第一座都城的遗迹所在地,是当年一批专家学者研究得出的结论。但是,如同其它研究一样,结论都在很多时候都不会没有争议。”
“你是说,还有另外的地方?”冯剑问。
“是的,关于纥升骨城的具体位置,现在流行的说法是在这里,但还有另一种说法,它并不在五女山上。”
“那是在哪里?”高昂抢着问。
吕歆面向桓龙湖,吕歆用手指着西南方向说:“离这儿不远,在县城的西边还有一处文物保护地,叫下古城,那处遗迹被一些学者认为是真正的纥升骨城。”
冯剑呆呆地看着吕歆,心里有些明白,吕歆不过是不想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在她心里其实也没有底,所以只要可疑的地方都要来看看。既然来了,那就权当旅游一次,况且这里风景确实不错,于是便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大家分头看看,有什么历史古迹或者文字碑刻什么的,都留意看看,看能不能有发现。”
海平点头表示赞同,“对,反正已经来了,大家还是仔细找找看。”
山城并不是太大,长约三里,宽约一里,目前留下的遗迹主要是城墙、哨所、蓄水池等,这些东西对研究古时的建筑非常有用,但和吕歆他们要找的东西并无联系。四个人分成四个方向,花了差不多一小时的时间,都转了一圈回到原地,结果都没有任何发现。
高昂有些泄气地说:“什么也没有,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冯剑看向吕歆,吕歆摇了摇头,大家的结果都一样。
海平道:“那我们是不是到下古城去看看?”
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惜的是,下古城遗迹更让他们失望。下古城,在桓仁县城西南侧的边缘,史书上记载为卒本川,当年朱蒙逃离扶余后率众到此,见此地地势险要土地肥沃,便安居下来,这才有了以后的高句丽国。一些学者认为,当初朱蒙更多的时候是住在下古城,只有在发生战争时才会到五女山城,所以这两座城都是高句丽的王城。
哪种说法正确,在此时已显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初在这些地方发现的文物,都被送进了博物馆,而留下的断墙残垣,不能给他们提供任何的线索。那当年太叔爷来的时候呢?那时候还是解放前,兵荒马乱中肯定没有人会去保护文物,他或许有可能会遇到有用的东西。但这只是猜想,真实的情况谁也无法知道。
“看来我们这一次是要空手而归了。”海平遗憾地说。
吕歆却淡淡地说:“这也未必。”
高昂惊讶地问:“还有其它的地方吗?”
冯剑也有些惊讶,无奈地说:“我的大学者,你能不能不卖关子,还有什么地方就全说出来吧,不要像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的,你得把我闷死啊。”
吕歆得意地笑了,这种时候自然很有成就感,便说:“既然有下古城,那就应该还有上古城喽。”
确实还有上古城,大家只是奇怪,同样都是初次来到这里,吕歆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因为我是女人,心当然比你们细,我每到一处地方,都会查看地图,了解这里的大致情况。”吕歆得意地说。
上古城在下古城北面几公里处,其实那里已经不能算是古城,而是古墓群,据研究资料显示,上古城是当年住在下古城的高句丽人的墓葬地,最初发现时有古墓两百多座,现在保存下来的还有三十五座,当年在这里曾找出过许多文物。
提到古墓,众人的眼睛里都放出光彩,按正常的思维,古代的秘密最有可能隐藏的地方,当然就是墓穴了。冯剑只是不明白,既然有这样好的地方,吕歆为什么不早说?
吕歆当然也有考虑,古墓肯定都是国家重点保护文物,即使有什么物件之类的东西,也肯定早被收走了,他们现在去基本上也不可能找到什么。而且文物区的管理也会比较严格,肯定不会让他们随便翻找,所以她并没有对这类地方抱太大的希望。现在只是没有其它地方可去,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
海平显然对坟墓之类的东西比较感兴趣,“那些墓都是些什么人的?”

楼主:伊失名  时间:2008-07-08 09:24:00

吕歆摇了摇头,说:“据我的了解,高句丽的坟墓都比较奇怪,上面没有墓碑,所以很难知道墓主是谁。我看资料显示,上古城目前保存下来的古墓群,应该属于高句丽早期的坟,大致是在东汉末年到两晋时期,据今约一千五到一千八百年。”
“看来,做你们这行不仅要有耐心,还要有惊人的记忆力。”冯剑笑着说。
海平便道:“这些坟我们不能动吧?”
吕歆愣了一下,才明白海平的意思,他一定是想问,能不能像太叔爷的坟那样去挖。结果还没等吕歆回答,高昂就抢着说:“那是文物,当然不能随便动。”
高昂也得抓着机会表现一下,不然还真要被人忽视了。
古墓群现在确实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墓都已经空了,能拿走的东西自然早就被拿走了,不过,大家还是见识了一下高句丽的墓。高句丽的墓与中原汉人的墓不同,汉人的墓是挖坑,然后把棺木放到地下,在地面上起坟堆。而高句丽的墓是直接在地面上,四周用石块砌好,就像一座花坛,石块中间是凹坑,里面是墓室,整个墓室都是在地面之上的。
众人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怏怏地回到城里,忙了一整天,几乎走遍了桓仁所有有价值的地方,但一样有价值的东西也没看到,每个人的情绪都不高。其实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本来也就没有目标,完全凭着想象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傍晚,四个人围在一张桌前吃饭,虽然情绪不高,但累了一天,食欲还是比较大的,尤其高昂,一口气他就两大碗米饭下去,他放下碗筷时,众人还连一碗都没有吃完。高昂也觉得不好意思,憨憨地笑着,“实在是饿死我了。”
吕歆故意说:“你呀,就是个饭桶,干别的都不行,就是能吃。”
高昂仍旧憨憨地笑着,“我可不是白吃,我一直都在想问题呐。”
“想问题?那说说你都想了些什么?”
“我在想,当年太叔爷为什么要来桓仁?很显然,是他挖祖坟得到的线索,那也就是说桓仁确实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可我们为什么就找不到呢?”
“太叔爷不也同样没有找到,不然他又怎么会无功而回呢?”冯剑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又何必来呢?”高昂不解地问。
海平这时忙插话说:“我认为我们来是对的。首先,关于王脉的传说,应该说不是假的,我们家的族志里记载了很多。其次,当年太叔爷确实找到了一些线索,从他留下的日记里我们也应该能看到,只是他还是没有找到王脉。我个人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很复杂的谜题,答案不会简单地摆在桌上,而是需要我们根据线索去推理。”
“那线索都有哪些呢?”高昂问道。
“我们现在的线索,只有一个高句丽的王脉传说,其它一无所知。”冯剑说。
吕歆点着头说:“我也相信王脉是真的,而且已经有人找出了线索,不然田教授又怎么会死呢?只是他所掌握的东西,我们并没有完全得到。”
冯剑惊讶地看着吕歆,“你是指教授所说的最新突破?”
吕歆的表情有些遗憾,是啊,教授为什么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呢,他如果生前把所有的线索都留下来,现在他们也不必如此像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了。
冯剑这时却突然说:“我觉得,还有些线索就在我们之中,但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
其它人都奇怪地看着冯剑,不明白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什么意思。
冯剑犹豫了一下,说:“有些事情,我早就想说,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既然我们现在又没了方向,闲着也是无事,不如就说说这些事情。”
海平奇怪地问:“什么事情?”
冯剑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说:“先吃饭,吃饱后都到我的房间去。”
吕歆惊讶地看着冯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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